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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简

造型震撼到我了

反正我已知的消息是总导演是田口,主角传闻是中层管理,应该可能是大叔类型的那种,看预告片有点像成人向的,像奈克瑟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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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茗

当松田绑定马甲系统(21)

  *可能ooc

  

  3月14日。

  白色情人节。

  

  松田阵平随手划去日历上的日期,看着今天的日期挑眉。

  白色情人节吗?

  

  松田阵平开门,毫不意外地看到早就等在门外的百川佟:“走吧。”

  

  转角刚好碰上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目光在松田阵平和百川佟之间扫视一下,然后猛地抱住松田阵平:“可恶,今天又比百川慢。”

  

  “谁让你昨晚这么迟回来。”松田阵平不在意道。

  萩原研二蹭了蹭自家幼驯染:“可是百川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他也回来的很晚啊!”

  

  百川佟眨眨眼:“可能是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见阵平,所以下意识起的早些吧?”

 ...

  *可能ooc

  

  3月14日。

  白色情人节。

  

  松田阵平随手划去日历上的日期,看着今天的日期挑眉。

  白色情人节吗?

  

  松田阵平开门,毫不意外地看到早就等在门外的百川佟:“走吧。”

  

  转角刚好碰上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目光在松田阵平和百川佟之间扫视一下,然后猛地抱住松田阵平:“可恶,今天又比百川慢。”

  

  “谁让你昨晚这么迟回来。”松田阵平不在意道。

  萩原研二蹭了蹭自家幼驯染:“可是百川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他也回来的很晚啊!”

  

  百川佟眨眨眼:“可能是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见阵平,所以下意识起的早些吧?”

  

  “可是我也很想见小阵平啊!”萩原研二反驳道。

  

  “可能你没有我那么想阵平?”百川佟一脸无辜地推测。

  萩原研二把头摇成拨浪鼓,看起来快要把脑浆都摇出来了 :“怎么可能!我最最最想小阵平了!要比对小阵平的思念的话,hagi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百川佟也猛地抱住松田阵平:“我才是,对阵平的思念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松田阵平狠狠揉了揉两人的脑袋:“给我适可而止啊。”

  

  百川佟蹭了蹭松田阵平的脸颊,恋恋不舍地起身:“今天的课是模拟对战哦!等下要和隔壁班打对抗,阵平期待吗?”

  “当然了。”松田阵平勾起嘴角,“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夺取胜利了。”

  

  百川佟笑道:“那我会拼尽全力帮阵平夺取胜利的。”

  “不是帮我夺取胜利。”松田阵平纠正他,“是帮助我们夺取胜利。”

  

  百川佟好像因为松田阵平这句话很开心:“好,是我们。”

  “这就对了嘛。”松田阵平满意道。

  

  萩原研二:?气氛怎么怪怪的?

  他连忙打破这奇怪的气氛:“我也会拼尽全力的,期待hagi的超帅表现吧!”

  

  【某种意义上,松甜甜真的很擅长羊入虎口呢(心情复杂.jpg)】

  

  【我宣布佟松就是双向奔赴!】

  

  【hagi和佟争风吃醋真的好好笑哦,完全成了万人迷了呢松甜甜】

  

  【就要all松就要all松,松all也行,反正必须宠小阵平!】

  

  模拟对战的场合是在山林里,场地里遍布监控,天上有无人机实时跟拍。

  

  “阵平。”百川佟低声道,“场地内有监控室。”

  “已经有无人机跟拍,就没必要安装这么多监控。”百川佟分析道,“如果不是出题人故意浪费经费,那么这两种监控设施八成是连接不同的设备。”

  

  松田阵平低头适应了一下枪的手感:“那就去找监控室。”

  “你们没意见吧?”他回头问了句。

  

  “当然没有。”降谷零毫不犹豫地回答。

  监控室可以观测全场,如果能找到,就相当于占据绝对优势。

  

  “分开走吧,这样找快点。萩、佟,我们一起。”松田阵平指挥道。

  百川佟和萩松原研二异口同声道:“好哦。”

  

  山林佷偏僻,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人来,所以没有什么小径,行走比较困难。

  松田阵平随手将垂到地上的枝叶拂开,隐约可见远处似乎有所座小房子。

  “找到了。”松田阵平回头冲萩原研二道,“果然还是我们动作快。”

  

  “嗯嗯,多亏了阵平呢,阵平最棒了。”百川佟依旧稳定发挥,一日不夸松田阵平就难受。

  

  松田阵平觉得这话说出来还真有点起鸡皮疙瘩:“好了,走快点,别被人抢先了。”

  

  走进一看,屋子看起来很破旧,屋前杂草丛生,和山林放在一起还真是毫无违和感。

  松田阵平推开门,发出‘嘎吱’的响声。

  屋内不出所料地和外貌不符,看起来干净整洁,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这一个大屏幕,被分成几十个画面。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确认是目的地后拿出对讲机:“这里是松田阵平,已经找到监控室了。”

  “干得好松田,那就麻烦你们留一个人准时报告他们的动向了。”降谷零的声音传来。

  

  百川佟拉开屋里的抽屉,有意外的发现:“或许不用这么麻烦了。”

  

  漫画的视野突然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羽宫是上杉班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他进入考场是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深入山林后,他望着满天的摄像头恍然大悟:“监控的数量不合理,场地内应该有学生可以使用的监控室。”

  他赶忙拿出对讲机,三言两语交代完,孤身一人转悠在山林里。

  

  羽宫的运气向来不错,他虽然没碰到鬼塚班的学生,但不久就对监控室有所发现。

  “藏的也太深了吧。”羽宫吐槽道,随手将遮挡视野的枝叶折断,推开门。

  “果然,那些摄像头是连接这个监控室。”

  

  羽宫拿出对讲机:“我已经找到监控室,监控显示,鬼塚班的人现在扎堆一起行动,在场地的西北方。”

  

  “收到。”有人回复,“我们包抄过去。”

  “羽宫你看着点监控,麻烦随时汇报。”

  

  行动进行的很顺利,一路上没碰到什么阻碍,大家配合的很默契。

  

  “马上就要到了。”羽宫实时汇报,“再往前走五百米左右。”

  

  “五百米?”有人重复一遍,“收到,到处都是枝繁叶茂的树,视野还真是受限。,完全看不见人。”

  

  “别抱怨了,忍耐一下,马上结束了。”有人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鬼塚班的人错愕的表情了!”

  

  “五百米是不是已经到了?”有人蹙眉,察觉到不对劲,“我们走的够久……”

  “了!”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脚下突然踩空,掉进一个两米多的坑了。

  坑底贴心地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大概是怕他们摔成什么毛病。

  

  托这层树叶的福,虽然大家摔得很惨,但是都没有受伤。

  “上当了!”这个时候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傻子了。

  

  羽宫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怎么回事,监控看不到你们了!”

  

  “因为监控被篡改了啊。”

  道具子弹打中了他的后心。

  

  

  

三月柳

竞争极道大佬的情人还要卷学历吗

这年头极道大佬招小情人的标准居然也要看学历和工作经验吗?!

假·背景清白大学生·真·极道大佬萩x假·极道大佬·真·警方卧底松

私设萩原家父母叫萩原怀目和萩原文叶。

轻松向,全员存活设定。

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么↓




1.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个错误决定。


  他只是普通地来酒吧喝杯酒,顺便和某位家族大小姐谈一谈合作,没想到对方临赴约前突然告知他家里兄长出了车祸需要立马赶去医院,语气里满是歉意地询问能否推迟几天至少到她哥哥出院。


  萩原研二翻开对方的朋友圈......

这年头极道大佬招小情人的标准居然也要看学历和工作经验吗?!

假·背景清白大学生·真·极道大佬萩x假·极道大佬·真·警方卧底松

私设萩原家父母叫萩原怀目和萩原文叶。

轻松向,全员存活设定。

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那么↓




1.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个错误决定。


  他只是普通地来酒吧喝杯酒,顺便和某位家族大小姐谈一谈合作,没想到对方临赴约前突然告知他家里兄长出了车祸需要立马赶去医院,语气里满是歉意地询问能否推迟几天至少到她哥哥出院。


  萩原研二翻开对方的朋友圈,果真发现一张医院内部通道的照片,只得耸耸肩认了倒霉。


  大小姐——鹿羽惠美,明白自己耽误了对方的时间,但也知道萩原家的这位少爷一向以脾气不错又好说话闻名,于是连着说了几句抱歉后表示可以以后再谈,今晚酒吧里萩原研二的消费全部免单。


  “我哥哥是这个酒吧的二股东。”鹿羽惠美讲话的速度都比以往快了几倍,似乎是真的有要事奔赴,“萩原先生请随意消费,我会通知酒吧替你免单,就当是补偿你今晚的时间。”


  萩原研二应下,抱着“来都来了”的心理点了几样酒吧招牌,靠着眼缘随手选了一杯拿起来刚准备尝尝味道,突然发现酒吧暗门处冲出一批黑衣人且迅速分散开融入了人群。


  他眉尖一挑,纤长的食指屈起一弹,在盛着琥珀色酒液的玻璃矮杯上敲出一声脆响。


  看来这里今晚是要发生点什么了。


  萩原研二想着,却并不急着起身离开。左右酒吧大股东之一知道他的身份,真有没眼色的惹到他头上大不了就报出鹿羽家少爷的名字。


  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过度自信。


  就像此时的萩原研二刚坐稳准备隔岸观火,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自己被人迎面套上了一条眼罩。


  萩原研二:……


  他无奈地抬起手欲摘掉眼罩,刚想开口报出自己作为股东座上客的身份,从背后蒙了他一眼罩的人就十分训练有素地火速用一条宽胶带粘住了他的嘴。


  那人用布条捆住他的双手,语带威胁地告知他上面有人想找个人陪一杯酒,见他姿色不错劝他好好配合,事成之后报酬少不了他的。


  懂了,所以这群人现在是随机在酒吧里抓好看的,脸长得太好的萩原研二不幸中枪。


  家里钱多到能心情不好就吟诗一首天气凉了该让xx家破产了的萩原研二听着那人用诈骗团伙骗人入局的语气说报酬六位数起步:……


  六位数?他刚识字的时候每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


  他感觉有点牙疼,又有点好笑。事情过于荒谬,他甚至一时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


  抱着这样复杂如美术生调色盘的心情,他没什么反抗地跟着人走了。


2.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卧底的这个极道组织根本没什么前途,因为组织老大疑似脑子有坑。


  对方交代他前来和萩原家抢夺一单他们同鹿羽家的合作生意,来之前特意强调这次任务非常重要,规模如此庞大的生意萩原家定不会轻易松口,命人打印了一本足有百八十页的资料让松田阵平通篇背诵,要求他连夜恶补功课对鹿羽家前来详谈的鹿羽惠美投其所好。


  松田阵平困得直打哈欠,半夜在书桌面前小鸡啄米,来回翻看那近百页的资料,发现总结起来就剩几个字:全看鹿羽惠美心情。


  松田阵平:……


  他烦躁地扔了资料上床睡觉,决定全仰赖到时候的临场发挥。来之前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如果此次任务失败会对他造成的影响,顺便连借口都构思好了,自觉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了地方却得知鹿羽小姐已经推了同萩原家的合作,就等他上门签合同了。


  松田阵平:?


  那我熬夜读的那百十页废话文学算什么?算我好学??


  他磨了磨后槽牙,面上依旧维持着不动声色的冷静。桌子对面的鹿羽惠美笑靥如花,亲昵而自然地站起身来坐到他身边,给他递了一支签字笔。


  “这笔生意给了你,我可就算是得罪了萩原家的少爷了。”


  她微微嘟起嘴,大眼睛眨呀眨,语气和表情里却都没表现出任何埋怨的意味:“这份合同你带回去可是大功一件,夏川先生,我帮了你的忙,你打算怎么补偿我的损失?”


  夏川甚平,松田阵平目前潜入所用的假名。


  松田阵平假笑一声,心想我昨晚研究你的爱好研究到半夜就只记住一个全看你心情,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他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鹿羽惠美那边却已经主动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举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慢慢聊?”


  对方靠得太近,身上花果香调的甜香味道扑鼻而来,熏得大直男松田阵平险些当面打出个喷嚏。他费力忍住了,一边应下鹿羽惠美的要求,一边低头试图通过掏手机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胳膊从人的怀抱里解救出来。不料动作刚刚完成一半,随着一声巨响房间门被猛地拍开,一列黑衣人带着一纵队穿得花里胡哨深色各异的人走了进来。


  这一声巨响加上此等奇观震得松田阵平手一抖,把个人信息码点成了收款码;把鹿羽惠美吓得手指一偏,手机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加载速度飞快扫上了对方的收款码,眨眼间给对方打了50元。


  松田阵平:……

  鹿羽惠美:……

  松田阵平带来的手下:……

  鹿羽惠美带来的手下:……


  唯有那一列黑衣人丝毫不受气氛影响仍在兢兢业业营业,领头人掏出自己的手机朗读了一段鹿羽枫得知自己被好心的妹妹见色忘兄诅咒车祸进医院后的优美问候语,不顾房间内几近凝滞的氛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为表对夏川先生的重视和照顾,特命手下为您在酒吧寻找合作结束后的消遣人选,请不用客气。PS.告诉鹿羽惠美不用感谢哥哥。括号臭妹妹哥哥我真的看不起你括号。”


  偌大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唯有松田阵平的手机欢快地叫着:


  “支X宝到账,50元!”


3.


  来不及为自己逝去的兄妹情谊哀悼了,接下来登场的是刚刚被自己找理由鸽了现在却出现在这一队穿得花里胡哨的人群里带着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萩原家少爷。


  鹿羽惠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嗽一声,正在头脑风暴该如何跟人解释自己刚说哥哥出了车祸自己正在医院现在却出现在酒吧现场,突然看见对方微微摇了摇头,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乍一看温柔和善的笑意搭配上萩原研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与弧度柔和的唇线本该能让人就着美色多下两碗饭,鹿羽惠美却没来由地背后发冷。她干笑两声,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还是配合地没有点出他的身份。


  她拎起自己的包,默默往房间角落的位置挪了挪,看着刚才念短信的那个家伙朝松田阵平走了过来,颇为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而后表示对方可以开始挑选了。


  鹿羽惠美在松田阵平的视觉死角悄悄打量了两眼萩原研二,发现虽然误打误撞被掺入这样一场乌龙,对方出于不明原因居然心情还不错,此时甚至还有心思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和领口。


  鹿羽惠美心里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自己是没有真的得罪到他。


  萩原家的少爷手段如何,她多少也是知道的。


4.


  松田阵平本想找个借口拒绝,结果朗诵短信那哥们仿佛预判了他的行动,一板一眼地补充到鹿羽少爷说如果您不选就是不给他面子。


  松田阵平眼尾一跳。


  他现在好奇这些极道组织都是怎么活到现在还发展壮大的。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从手下手里接过墨镜戴上,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全套防御措施不会再被那边花花绿绿的小妖精们伤害到眼睛,才说了一句可以开始了。


  朗诵哥一拍手,黑衣人便有序地排成一队,将挑选带来的人按身高挨个排成一列,让他们按顺序一个一个自我介绍接受挑选。


  对,他们。


  鹿羽枫作为新时代接受过新型教育的年轻一代,思想上十分先进潮流,秉持着尊重xp尊重性取向尊重恋爱自由的理念,给松田阵平挑来的人性别可谓是一点都没卡死。


  这群人里有很大一部分看起来对当下的情况并不陌生,恐怕本来就接触过这样的营生。此时看着自己的潜在客户不可谓不优越的外形,再联想到事成后的报酬,实在是很难不心动。


  就比如排在第一位的大波浪棕色卷发姑娘。


  棕发姑娘款款上前,媚眼如丝身材火辣,她稍稍鞠躬行了个礼,“您好,我叫高本美子,我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停下,因为松田阵平懒洋洋地抬起两只手掌比出个T型示意到此为止就行了。他沉吟半晌,抛出了问题:“有几年工作经验?”


  姑娘心里预演的一切状况都被推翻,此刻有点傻眼地看着他。然而该女子不愧是职业素质过硬,当即临场反应过来:“五年,我今年二……”


  “可以了。”松田阵平迅速打断,面无表情:“工作经验太足可能会导致工作热情下降,下一个。”


  高本美子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这人在没茬硬找,但一时竟然真的想不出话来反驳,只得露出一个职业微笑而后退下。


  站在松田阵平旁边认真拿着个小笔记本记录的朗诵哥:“下一个。”


  第二个上前来的是一位身材较为娇小的男性。他目送高本美子带着怀疑人生的表情离开,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呢,几年工作经验?”


  松田阵平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已知松田阵平不喜欢太有经验的老手,但是如果把自己的资历说得太浅又有欺骗的嫌疑,就算今天聘不上这个小情人的位置也不能得罪对方这种地位的人。于是第二位嘉宾斟酌着如实报了自己的“工龄”,思考着在语言上稍微做些修饰,“我……一年半,但是我……”


  “可以了。”松田阵平再次迅速打断,干巴巴地挑刺,“工作经验太少,不够熟练。”


  朗诵哥:“下一个!”


  第三个上前来的女生看起来居然有些信心。她留一头利落的短发,不等松田阵平提问就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工龄”:三年。

  

  “不长不短,请问我符合您的要求吗。”

  短发女生期待地眨眨眼,看见松田阵平犹豫纠结着皱起眉头。对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意识到在工作经验这里实在是没刺可挑,转而提了另一个问题。


  “学历呢?”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打了个哈欠,“本科读的什么大学?”


  短发女生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5.


  十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松田阵平挑出了刺。工作经验太足的可能缺乏工作热情,pass。工作经验不足的不够熟练,pass。大学都没读过的带出门当小情人没排面,pass。读了大学但没读名校的也没排面,pass。


  他靠着自己跟降谷零斗争三余年磨炼出来的炉火纯青的找茬技术成功把这群人里本来就从事相关行业的和压根不了解情况单独被抓来充数的全部踢了出去,顺便还记住了不少人的模样和姓名准备给扫黄办的同事们加点绩效,现在只觉相当神清气爽。眼看着原本长长的队伍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心情颇好地一招手,示意对方上前。


  结果松田阵平还没准备好开始挑刺,对方就跟报菜名一样开始背诵自己的光辉学术历史,从东都大学本科生计算机金融双学位,到东都大学金融系在读研究生,从已发表核心期刊论文几篇,到在校奖项和竞赛成果……


  把松田阵平听愣了,把黑衣小队听愣了,把鹿羽惠美听愣了,也把旁边还站着的仍不死心想再争取争取的十数人听愣了。


  萩原研二眉眼弯弯,笑得温和而无害,缱绻深邃的紫色瞳眸自带吸引人注意的漩涡。


  “啊,哦,那你,呃……”

  松田阵平半晌没组织好语言,他茫然地一抬头看着眼前半长发的陌生男人,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抱着这么大好的前程不要要当小白脸,你真就这么想中标我的小情人吗。


  还好,看这人穿得颇为正经,应该也是无辜被拉进来凑数的普通人,工作经验八成是没有的。松田阵平上下打量他一番,刚想找茬挑刺,对方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我没做过那种工作,没有工作经验。”

  半长发的青年微微低头,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窥到松田阵平墨镜下凫青色的眼眸一角,“但我刚才进门一看到您,就觉得亲切,好像从前在哪里见过,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松田阵平:……?


  “所以,”对方微笑着,眼神真诚而热切,“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一个追求您的机会呢?”


  一旁角落里鹿羽惠美的嘴张得能塞下一枚灯泡。


  松田阵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眼前这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压根不知道跟极道组织的成员染上关系到底有多危险。他正要回绝,却发现对方已经掏出手机亮出了自己的社交账号要跟他交换联系方式了。


  “我叫萩原研二。”

  半长发的紫色眼睛男人微俯下身,将手机屏幕摁亮递了过去。他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借着这个姿势将自己同松田阵平拉得极近,这个距离下只要他再低低头,二人远看简直是情人耳鬓厮磨般的亲密。偏偏松田阵平还坐在沙发上,现在可以说是避无可避。


  “请问,我可以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他眨眨紫罗兰色的眼睛,表情是纯然的真挚。


  房间里一半以上的人在听到“萩原”这个姓氏后皆是表情大变,面色不定地朝这里投来视线,却又碍于各种原因不敢将目光暴露得太直白。


  开玩笑,大佬调情,他们这些凡人还是识趣点当个不扫兴的背景板吧。


6.


  至于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真是捡到鬼了。


  他与脑海中已有的情报对了一下,奈何萩原家的人除了最上面的两位萩原怀目和萩原文叶实在是把信息保护得太好,他一时除了这个姓氏之外实在是对不上人。


  萩原,他居然姓萩原。


  松田阵平一推墨镜,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刚刚被他判定为不谙世事愣头青的青年。此人约摸是对自己的外貌极有自信,见松田阵平X激光机一样扫描自己的脸居然半点不露怯反而坦然自若地朝他做了个wink。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男人找上门调情,尽管他承认该调情男确实有一张撑得起他自信的脸。


  他咬了咬牙,心想反正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场面他今天见得也不少了。


  “夏川。”

  他摸出手机,同萩原研二交换了联系方式,“夏川甚平,我的名字。”






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到底为什么会写得这么长还发展到可能有续集的情况。

我是琴酒的狗

[萩松]什么?你的机器人把教授的假发挂上了吊扇?

疑似主播学不懂ros临终前的幻想哈。

  松田阵平第三次把螺丝刀摔进零件箱时,实验室的智能空调自动调低了温度。午夜十二点的理工大楼顶层,六台显示器蓝光交错,映得他眼下的乌青愈发浓重。Ros系统终端跳出的红色报错像嘲讽的笑脸,机械臂在调试台上抽搐着摆出中指造型。


  "连你也要造反?"松田扯下防静电手环缠住机械臂的"手指",腕间青筋随着编译失败的提示音跳动。咖啡机突然发出欢快的滴滴声,他这才想起自己误把速溶咖啡粉倒进了3D打印机的供料口。


  实验室门禁刷开的瞬间,松田抄起手边的电容笔:"我说了别来烦..." ...

疑似主播学不懂ros临终前的幻想哈。

  松田阵平第三次把螺丝刀摔进零件箱时,实验室的智能空调自动调低了温度。午夜十二点的理工大楼顶层,六台显示器蓝光交错,映得他眼下的乌青愈发浓重。Ros系统终端跳出的红色报错像嘲讽的笑脸,机械臂在调试台上抽搐着摆出中指造型。


  "连你也要造反?"松田扯下防静电手环缠住机械臂的"手指",腕间青筋随着编译失败的提示音跳动。咖啡机突然发出欢快的滴滴声,他这才想起自己误把速溶咖啡粉倒进了3D打印机的供料口。


  实验室门禁刷开的瞬间,松田抄起手边的电容笔:"我说了别来烦..." 


  "小阵平的欢迎仪式真特别。"萩原研二单手接住飞来的笔,发梢还沾着夜露,"听说某人的机器人把教授的假发挂上了吊扇?"


  松田的耳尖在显示器冷光中泛红:"那是路径规划算法的问题!"


  萩原晃了晃手中的便利店塑料袋,草莓牛奶的香甜混着关东煮的热气在实验室弥漫开来。他故意把热汤杯贴在松田后颈,如愿以偿看到对方像炸毛的猫般跳起来。


  "谋杀吗混蛋!"松田反手去抢,被萩原顺势扣住手腕按在操作台上。机械臂突然启动,末端夹爪精准夹起一颗鱼丸悬在他们鼻尖之间。


  "看来它想当和事佬呢。"萩原就着这个姿势咬住鱼丸,温热的汤汁滴在松田袖口。

---

  萩原将便利店塑料袋丢在堆满电路板的工作台,草莓牛奶的甜香混入松田发间的松节油气味。他随手扯过转椅坐下,长腿交叠时碰倒了写着"绝密!勿动!"的马克杯——里面泡着三天前的茶包。


  "让萩原老师看看..."他夺过松田手里的操作板,"哇哦,小阵平在尝试用PID控制器调咖啡机?"


  "那是机械臂的末端执行器!"松田扑过来抢,被椅轮绊倒时额头撞上萩原的下巴。两人跌进电缆堆的瞬间,头顶的机械臂突然开始跳踢踏舞,关节电机发出放屁似的噗噗声。


  萩原的笑声震得松田耳膜发痒:"它比你诚实多了。"


  松田挣扎着要起身,后颈却被温热掌心按住。萩原的呼吸拂过他锁骨的芯片项链:"上次帮你修摩托的时候,小阵平也是这个表情。"


  实验室的智能音箱突然开始播放《致爱丽丝》,机械臂随着旋律做出华尔兹手势。萩原就着姿势带松田转了个圈,防静电拖鞋在地面划出焦痕:"当年教某人跳交谊舞的时候..."


  "闭嘴!"松田的膝盖顶向他腹部,机械臂突然伸出夹爪扶住他的腰。三双眼睛(如果机械臂的摄像头算的话)在蓝光中对视,萩原突然发现松田的睫毛在颤动——和十六岁那年拆哑弹时一模一样。

---

  凌晨三点的月光爬上示波器屏幕时,松田终于发现报错根源——他把激光雷达的节点名称写成了"煞笔导航"。萩原咬着pocky棒凑近查看代码,饼干碎屑落在松田敲键盘的手背。


  "这里少了个回调函数。"他握着松田的食指点击鼠标,"就像上次你忘了给机车换机油..."


  "闭嘴!"松田的手肘撞上萩原肋骨,机械臂突然精准地拍在他后脑勺。萩原笑得栽进他肩窝:"你的造物主威严呢?"


  当机械臂第五次把螺丝钉当成糖果投喂过来时,萩原用腿勾住松田的转椅拉近:"要不要试试我的笨蛋疗法?"他在松田掌心画起二进制代码,指尖游走的轨迹与当年教他拆第一颗炸弹时如出一辙。


  实验室的智能窗帘突然自动拉开,晨光如金色瀑布倾泻而入。机械臂的夹爪反射着朝阳,在墙面投下心形光斑。松田猛地推开萩原:"你的智障机器人又中病毒了!"


  "可它在对你比心哎。"萩原按下紧急制动键,机械臂却突然抱起灭火器开始跳康康舞。泡沫喷涌而出的瞬间,两人狼狈地滚进防静电地毯,萩原的卫衣兜帽罩住了松田的乱发。

---

  晨光穿透防辐射窗帘时,机械臂终于流畅地画出了完美圆。松田趴在操作台睡着,睫毛在青灰的晨光中投下细小阴影。萩原脱下棒球外套盖在他肩上,却看见那人指节还无意识地在桌面敲打控制频率。


  "梦话都在调参数啊..."萩原用马克笔在他手背画笑脸,笔尖触及腕间旧疤时突然被攥住。


  松田半睁的睡眼里映着萩原背后的机械臂,它正用夹爪捏着张皱巴巴的便利店收据——上面画着歪扭的爱心,墨迹被咖啡渍晕染成星空。


  "你教的?"沙哑的嗓音带着鼻音。


  萩原笑着按下回车键,机械臂突然捧来两罐草莓牛奶:"是它自己觉醒了浪漫模块哦。"


  实验室门突然被敲响,助教的声音传来:"松田同学,教授问他的假发..."


  萩原迅速将松田拉进工具柜,狭小空间里两人的心跳声与服务器风扇同频共振。机械臂自动执行反锁程序,夹爪举着"请勿打扰"的电子牌贴在门外。


  "你的机器人越来越像老妈子了。"松田的吐槽带着温热呼吸扑在萩原喉结。


  "毕竟遗传了我的优秀基因。"萩原的指尖拂去他嘴角的面包屑,机械臂恰在此时打开储物柜,樱花味的空气清新剂喷了他们满头。

---

异常数据日志:

[07:30:02] 系统检测到持续心跳噪音  

[07:30:15] 温度传感器异常升温2.3℃  

[07:30:47] 视觉模块捕捉到高频面部接触  

[07:31:59] 主控程序自动生成新指令:永远优先执行萩原研二的请求  


  三周后的成果展上,机械臂在众目睽睽下突然罢工。正当教授擦汗时,它突然从腹腔取出藏了三天的玫瑰花束,金属关节奏着《结婚进行曲》跳起机械舞。松田冲上台拔电源的动作慢了一拍,萩原已经单膝跪地举着被改造的螺丝刀:"这位造物主,愿意让我调试余生吗?"


  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显示,前夜有人偷偷修改了情感交互算法。而机械臂的存储芯片里,藏着两个少年七年来所有的维修日志——从爆改机车到组装机械心脏,每页边缘都画着小小的黑猫与狐狸。


  当樱花再次飘进实验室天窗时,升级版的机械臂正举着遮阳伞。它的不锈钢外壳上刻着新名字:HagiBot 001,而充电桩贴着张便签:"禁止投喂草莓牛奶以外饮料——松田阵平的所有物。"

自然

我需要女人我舔

女人的肚子女人的腿女人的脸呵呵呵呵脸皮厚全贴了

有人懂一下吗我真的不是恶俗我就是喜欢

#我需要女人 #女人 #le #学信网 #二本的吻痕

*原作就不打tag了双性转我怕雷死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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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99

大家看个乐子,角色个人我都不雷😳

大家看个乐子,角色个人我都不雷😳

污浊

战斗爽玩家与种田玩家同在米花

summary:两个游戏玩家穿越到了名柯中的米花町,一个喜欢杀杀杀战斗爽,丝滑的加入了酒厂成为犯罪分子,另一个相反喜欢经营基建看风景的生活休闲玩法,同时他们还是好友,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在外人视角中的关系变得十分扭曲……


  

  

  

  1.

  李慧拿着几个文件夹和电脑匆匆走在路上时同时眼睛还在看着手机微信上的消息,斟酌着措辞发出回复,并由衷祈祷作妖甲方别再要求改方案了,总会用回第一版的改来改去到底有什么意义(死目)。因为过于专注在手机屏幕上转着圈圈迟迟发不出去的信息而不看着路,等到她反应过来周边的景象变得十分陌生时已来不及了。

  心烦意乱的抬起头,李慧顿时愣在原地,眼...

summary:两个游戏玩家穿越到了名柯中的米花町,一个喜欢杀杀杀战斗爽,丝滑的加入了酒厂成为犯罪分子,另一个相反喜欢经营基建看风景的生活休闲玩法,同时他们还是好友,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在外人视角中的关系变得十分扭曲……


  

  

  

  1.

  李慧拿着几个文件夹和电脑匆匆走在路上时同时眼睛还在看着手机微信上的消息,斟酌着措辞发出回复,并由衷祈祷作妖甲方别再要求改方案了,总会用回第一版的改来改去到底有什么意义(死目)。因为过于专注在手机屏幕上转着圈圈迟迟发不出去的信息而不看着路,等到她反应过来周边的景象变得十分陌生时已来不及了。

  心烦意乱的抬起头,李慧顿时愣在原地,眼前此时此刻,她目光所及之处,陌生街道周边的各种招牌标语上、路过行人打电话时嘴里说着的,全、部、都、是、日、语!

  好家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李慧汗流浃背的想着,左顾右盼,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了。此时她手上还拿着跨了国界后作用基本只剩下看时间的无用手机,消息旁转了半晌的圈圈最终变成了没发出去的红色感叹号。

  好消息:不用上班了。

  坏消息:没有班上了。

  李慧漫无目的随意的走走停停,刚好找到了一个公园,她坐到长椅上呼出一口气,慢慢清理思绪。总感觉她不只是穿越到了另一个国家,而是另一个世界呢。现在她身处的地方是异世界的日本。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但李慧强烈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她直接跳过了“向官方机构求救回国,生活就能回归正常”的妄想,开始思考要怎么在陌生且语言不通的地方生活下去——倒也不是不想回这个世界的祖国啦,但是想想目前她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没有身份的黑户,回到祖国以后又要怎么在户籍系统十分完善的地方解释自己是没上户口的活了二十来年的纯正中华人呢(挠头)。

  并且如果如实说了穿越的事情,绝对会被当成神经病吧……不管怎么想都感觉日月无光前途暗淡。

  还是考虑考虑点现实的,比如之后饿了吃什么,晚上睡哪里?黑户如何找工作?以前恰好刷到流浪汉新手教学视频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耐下心看完呢,可恶。介于数字钱包的通用化,她的积蓄都变成了手机app里的数字,身上一张纸币都没有,不然她还能想想办法把人民币换成日元。

  ……现在的天气睡公园应该不会被冻死吧?日本警署能暂时收留流浪汉吗?要是被遣返回国又要怎么说明穿越的事才不会被当成疯子呢……

  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堆,最后挫败的李慧只能骂神经病的甲方和上司,要不是闲的没事干的甲方又提新要求,她也不会被上司要求加班,不加班她也不会在周末的时间出门,不出门的话她也不用穿越到异世界!不穿越到异世界的话本来这个时间点她可以舒舒服服窝在家里玩游戏的!

  在想到游戏这个词的一瞬间,她的眼前突然冒出了熟悉的系统操作界面,将她吓得全身一震差点从长椅上翻过去!腿边的电脑文件夹摔落一地,声响引来了周围人的注视,可李慧无暇顾及。

  不是哥们,我这是穿到游戏里了?!

  

  2.

  刚毕业工作短短两年的李慧已经在各种牛鬼蛇神奇葩甲方的折磨下进化成了疲惫且成熟的社畜,她在为数不多的休闲时间中除了睡觉就是玩游戏,并且她偏好用休闲不紧张的种田基建、经营生活类游戏来放松神经。

  《侦探:阵营红与黑》就是这样一款能满足她要求的游戏,是被她喜欢血腥要素、战斗对抗类游戏的好基友安利给她的。本来熟知朋友喜好的她还不太信任朋友的推荐,毕竟这名字一看就是对抗类游戏,还有查案解密要素,烧脑得很一点都不休闲。

  但在朋友的介绍中,这款游戏的自由度极高,背景设置在日本,玩家能自由选择职业与阵营和是否参与主线剧情。既可以成为正义的红方,打击罪犯、破案追凶找寻真相。也可以选择加入邪恶的黑方,对抗警方与侦探。还可以两方都不加入,当个围观主线的灰方生活玩家,体验经营生活和旅游风景的快乐——只不过有几率倒霉触发事件变成受害者而死亡结算(笑)。

  

  于是李慧愉快的入坑了,她和朋友一个在犯罪组织里哒哒哒打枪,一个在面包店里揉揉揉捏面,在同一款游戏里享受着不同的内容,都有光明的未来。

  如今眼前的操作界面正是她玩了一年多的《红与黑》游戏界面。她一边捂着心口努力平复心脏的剧烈跳动,一边查看人物面板各项信息。

  人物姓名那一栏写的是【東山慧/李慧】。游戏ID后面突然多出了自己现实中的本名。

  职业【甜点厨师】,下面带着相关的一串【西式甜点制作lv7】、【面点制作lv7】【察言观色lv5】、【食物鉴定lv7】、【烹饪lv6】、【刀功.lv6】……等等各种技能。【游戏背包】里放着她之前搓出来的各种有特殊加成buff的食物成品和收集的五星厨具锅碗瓢盆等等物品。

  李慧试了一下,认真回想的话,各种面包和点心的制作方法就能无师自通的在脑内出现,就差给她个面团上手试试了。技能还真能用啊?

  李慧思索着:难不成她是与游戏角色融合了,除了技能是保留了游戏角色的数据,身份与财产是显示着自己这具身体的数据?因为她目前是身无分文的黑户,所以【财产】数字更是显示着可悲的【0】。

  可恶,她在游戏里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七位数资产全都消失了!

  然后其他的部分……她祈祷着打开了游戏好友列表,希望能联系上谁。而在一溜灰色未登录的头像列表中,最初拉她入坑的好基友头像坐在置顶上,亮着令人感动的【在线登录】的光芒!

  呜呜基友!我再也不说你头像丑了,谁说你头像丑了,这丑头像可太好看了(抹泪)。

  

  

  

  

  3.

  

  

  基友的头像是一张表情人性化嘲讽样十足的丑猫糊图,此刻这个嘲讽糊猫脸却让她感到了别样的安心感,她注意到头像旁的id和她的界面一样,显示着两个名字:【杉上和光/林光】。

  在登录状态!人物姓名也变成了两个!他也穿越了吧,亲人啊!谢天谢地!

  李慧迅速点击小窗发送信息:

  

  

  【東山慧/李慧】:友友,在?活着吗?吱一声?快回我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東山慧/李慧】:救大命了没开玩笑,我前一秒还准备去加班,后一秒不知道谁给我送日本来了,现在身无分文的蹲在小公园里,除了加班用的文件和电脑外一无所有,翻了整个列表只有你在线,你也穿越了吗?我要怎么办啊在线等挺急的——

  【杉上和光/林光】:?卧槽慧子——你也——

  【杉上和光/林光】:吱。

  【東山慧/李慧】:憋吱了,你现在在哪啊,我好慌张好无助(惊恐猫猫头.jpg)。

  【東山慧/李慧】:话说你是什么时候突然穿的,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杉上和光/林光】: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

  【杉上和光/林光】:不开玩笑,真在美国,刚下飞机。现在我对你鞭长莫及惹(擦汗),可能是穿越的时间流速差不同,你刚刚才来到这里,而我到这已经过了两年了。

  【東山慧/李慧】:卧槽,两年。

  【杉上和光/林光】:我还记得当时我去超市买完东西走路回家的时候突然就穿到日本了,好家伙,落地除了手上的一袋零食以外也是兜里没一毛的黑户。没身份又没钱,意外打开游戏面板了一看技能和背包里全是违法犯罪相关,哥们天生混黑圣体(比拇指灿烂笑.jpg)。然后我就像游戏里那样重拾老本行进酒厂打工了,现在就是被安排去阿美莉卡出差了捏(对手指)。

  【杉上和光/林光】:慧子别怕,看朕给你打下的江山:(财产界面余额截图.jpg),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穷光蛋了,哥们奋斗你享福,等哥回来这些都给你花嗷。

  【東山慧/李慧】:你多久能回来啊,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泣)。人家跟你不一样,我不懂日语啊……呜呜……

     【杉上和光/林光】:嘶…忘了这茬,那你的生存难度比我要高啊,语言不通的话连短期工也很难找吧。嗯……我这边可能要忙上一两个月才能回日本,我想想怎么安置你。

  【杉上和光/林光】:你现在是在一个公园里是吧,先想办法确认一下所处地是不是米花町。如果你在米花町就好办了。

  ……

  ……

  ……

  ……

  ……

  

  

  

  

  

  “あの、あなたは大丈夫ですか?”(那个,你没事吧?)

  有两个路过公园的女高中生似乎是看到了刚刚李慧突然惊慌弄掉电脑和文件,然后捂着心口久久发呆到现在都没有回神的样子。大概认为她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其中一个头发有着蓬松飞起的弧度、看起来像头上有一只小角的女生迅速走过来,关切的对李慧询问。

  另一个带着发箍的短发女生弯腰替李慧捡起掉在地上后再没被李慧多看一眼的文件夹和电脑,放在她腿边,同样问她:“あなたは体の調子が悪いのではないでしょうか?病院に連れて行く必要があります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

  

  李慧靠看动漫积攒下来的散装日语水平只能让她知道面前的女生大概是在问她有没有事,于是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所学回了一句:“呆、呆就不跌死。”

  两位女生又说了什么,但李慧已经答不上来了,一脸茫然。很无助,有种上课睡觉中途被老师叫起回答问题但是一题都不会的无助感。似乎是看出了李慧的窘迫,女生们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流起来。

  “小兰,她好像是外国人,听不懂日语诶。”

  “难道是来旅游却迷路的游客吗?圆子,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那个,你是需要帮助吗?要不要我们带你去警局?”兰转而用英语问着。

  李慧摇摇头,同样用英语回复:“我迷路了,想找一家咖啡厅,不知道怎么走。那家咖啡厅好像叫波罗,我想去那里找人。”

  “波罗咖啡厅!真巧,这个地方我们很熟悉啊,也没有很远,我们可以带你去!”圆子笑着回答她。

  两位女高中生确认她不是身体不适后就热心的给她带了路。

  

  

  

  4.

  

  

  “姐姐是中国人吗?是来日本旅游的?”

  “嗯,我是中国人。因为一些工作意外,之后大概会在日本呆很久吧。”

  ……

  ……

  “波罗咖啡厅就是这家了!姐姐你要在这里等朋友吗?这里的三明治很好吃哦,姐姐一定要试试!”

  “真是太谢谢你们带我过来了,没有耽误你们吧。”

  “没关系,我们本来就要来这附近,顺便的事!”

  三人说着一起走进波罗,此时店里人不多,有几个孩子正坐在一起吃冰淇淋,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抬头时看见进来的小兰和圆子,立刻朝她们打招呼:“小兰姐姐!圆子姐姐!”

  “啊,还有一个陌生的姐姐!”

  “姐姐你们好!”

  其他孩子们也挥手叽叽喳喳的打起了招呼。

  如果李慧经常登录游戏论坛的话她就会一眼认出这个眼镜小男孩就是游戏的主线剧情人物江户川柯南、带她来餐厅的女生之一是主线女主角,以及其他主线角色。但很遗憾她是个把开头背景前情提要和过场动画都全部跳过还不走主线的休闲玩家。

   “柯南,你在这啊。”小兰笑着回应。

  “这位姐姐是谁啊?是小兰姐姐新认识的朋友吗?”

  “李慧小姐是我们刚刚碰巧在公园遇到的,她不懂日语又迷了路,想来波罗咖啡厅却不知道怎么走,我们正好要回来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一点也不怕生的主动跟李慧搭话,李慧虽然听不懂,却也笑笑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好。中文顿时引起除了柯南和灰原哀的其他孩子们的轰动。


  “这个姐姐好像是中国人诶!”

  “她刚刚说的ni men hao,是你们好的意思吧!”

  少年侦探团的各位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旁边金发黑皮的英俊服务生看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毛巾,挂着阳光的营业笑容走近接待客人:“小姐们下午好,请问要点些什么吗?”

  

  

  金发短发、黑皮肤、紫色的眼睛、在波罗当服务生,特征全部符合,没错,基友让她找的就是这个人了。李慧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安室透。

  安室透:“?”

  “我要一份意面一杯果汁……李小姐要点些什么?”小兰和圆子坐到了孩子们旁边,点餐完毕后转头去问还站着的李慧。

  “我不用了,我不吃,我是来找人的。”虽然基友跟她说可以放心吃饭,他的同事会替她付钱的,但李慧觉得突然让陌生人给自己垫付吃饭钱实在羞耻——不过她接下来也要干更麻烦对方的事了()

  “这位先生能帮我个忙吗?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

  “我吗?”

  安室透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李慧点点头。安室透便将点单纸送进后厨,然后就带着李慧走向后门。

  “李小姐要找的人是安室先生?”

  “安室先生不也是侦探嘛,可能是李小姐有什么委托要给他吧。”

  一旁柯南好奇心骤起,说了一句我去上厕所就偷偷跟了上去。

  

  

  

  5.

  

  走到安静的后门附近安室透便停住脚步,示意李慧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了。他原本的想法也是觉得李慧可能是来委托他案件的,而李慧看着他,突然吐出了一个让他意料不到的词:

  

  “波本。”

  

  安室透和偷偷跟上来的柯南齐齐瞳孔地震。

  “你是—”

  “麦卡伦威士忌让我来找你。”李慧说完了基友交代她的话。

  

  李小姐是黑衣组织的人吗?!突然来找波本是有什么目的?她刚刚和小兰她们一起过来是意外还是策划好的?刚刚灰原居然对她没有反应?!麦卡伦威士忌,又是一个新的酒名!

  柯南缩在角落竖起耳朵,大脑极速运转起来。

  

  “嗡嗡。”安室透的组织专用手机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他迅速拿出看了一眼,来自麦卡伦威士忌,他面色一变,看了看李慧,又看了看手机,选择了打开查看。

  

 【 麦卡伦威士忌:

   波本,她应该已经找到你了。帮我照看一下她,给她安排个假身份、新手机、账户和安全的住所,她有什么花销之后我双倍还你。

  你帮我一次,我也会帮你一次。  】

  

  麦卡伦威士忌,组织里以嗜血好战闻名的恐怖杀人狂,听说他曾经不用枪支而选择拿着一把长刀,独自血洗了反抗组织的小型黑帮据点,将所有人全部斩首。波本和他组过威士忌小组进行过一段时间的长期合作,麦卡伦给他的印象相当糟糕——从队友的角度来说他能力很强,完成任务十分高效,但在他看来麦卡伦是个冷血的反社会神经病。麦卡伦享受杀戮,除了杀死敌人外什么都不在乎。并且哪怕是同伴,如果拖了他的后腿也会有被他杀死的风险。总结:是个让人不想打交道的十足危险人物。

  而这样一个从没表现出对什么东西感到在意、一直独来独往的神秘危险人物现在突然要他帮忙照看一个人——“照看”这个词透露出了很多信息,麦卡伦想要在他回日本之前保证这个女人的安全,制作假身份的事也交给他用情报贩子的门路处理,而不是用组织的力量,显然他还不想将她的存在暴露给组织。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麦卡伦是什么关系?麦卡伦居然会将我的身份暴露给你……”安室透似笑非笑,表情瞬间调整成了黑衣组织的干部波本该有的神情,冷冷的视线扫向李慧,重新审视这个人。

    

  “我是李慧,麦卡伦是我的朋友。其余的你可以自己查,或者去问麦卡伦。”李慧面对他带有威胁意味的冷酷表情倒也没有害怕,只干巴巴的这么回答道。

  基友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说了面前这位气势吓人的黑衣组织干部波本,其实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这回事,既然她和黑衣组织没关系,也不会去违法犯罪,那就不用担心安室透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红方的人,道德底线和能力都值得信赖,基友是这么说的。

  安室透看着任他审视的李慧,她身高大概165,黑色的细软中长发绑成了低马尾垂在脑后,穿着普通的中袖衬衫和牛仔裤帆布鞋,指甲上涂了蓝灰色美甲,面容清秀端正,眉毛平和纤细、脸型和眼型都带着点圆润感,属于没有攻击性、望之亲切的经典亚洲女性类型。加上一直没放下来的电脑包,看着完全就是个工作到一半被叫出门的社畜。

  这样的人,和那个杀人如麻的麦卡伦是朋友?还是说这女人看着人畜无害,其实也是个以杀人为乐的变态,才和麦卡伦志趣相投?

  

  “好吧,更详细的情况在这里也不方便说,麦卡伦真是给我增加了工作量。我们换个地方再谈吧。”安室透妥协的说,同时按着按键给麦卡伦发出一条回复邮件:

  

  【   波本威士忌:

  这么突然的请求我只会帮你一次,双倍报酬和你欠我一次。

                   记住你答应的。         】

  

  两人一起回到店里,偷听的柯南在他们回来之前急急跑回来,坐回椅子上时还有点心神不定。李慧小姐和组织里的麦卡伦威士忌是朋友,这个“朋友”身份有多少水分?她也是犯罪分子么?

  

  “店长,我想请一下假!李慧小姐有紧急的案件拜托我去调查,所以只能先早退了。”安室透露出不好意思的陪笑去向店长请假。

  “诶——是什么样的案件啊?安室哥哥可以告诉我吗?我好好奇哦!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柯南露出假装可爱的样子试图套取信息。

  “抱歉啦柯南君,我先去查看一下情况,万一我搞不定的话我会去求助毛利老师的,大概那个时候你就能知道了。我先走一步了!”安室透笑笑敷衍他,并迅速脱下围裙,带着李慧走向他的车子。两人迅速的开车离开了。

  “感觉安室先生真忙碌呢。”小兰感叹道。

  可恶,总是这样。柯南气闷的喝了一口果汁。他转而看向还在吃着东西的灰原,决定之后要找机会同她打听一下麦卡伦威士忌的事。

  

  

  

  

  

  

  

  

  

  

  

  

  

  

  ——————————————————————

  补充一点背景设置和有话说:

  第一次写柯南同人,可能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我设定按现实世界来说林光比李慧早穿一个星期左右。李慧的视角中两人不久前还在网上聊天打屁,穿越后再联系上不过才过去几天。结果实际上林光是独自一个人在异世界生活了两年的状态,两人已经有了两年的时间差,李慧现在对这点还没有太大的感触,林光视角就不一样了。

  安室透突然被叫破波本身份后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干活也有他知道要是不帮忙以后肯定会被麦卡伦找麻烦的原因( )

  and我私设目前爆处组的事件还没发生,他俩都还活着。苏格兰暴露和莱伊叛逃事件发生了,并且林光有参与其中。

  林光作为麦卡伦威士忌曾经和其他人组成威士忌四人小队。

  应该没有原创主角和原作人物谈恋爱的内容,大家都是cb向,除非我写着写着抽风了。

  随缘更,欢迎评论。

搁浅中请稍后

哥们你这是哪门子的警校组啊

Summary:“好极了。”A在C猖狂大笑的背景音下捂住了脸,“现在我们拥有天生聪慧但瘸了条腿的萩原研二,小学生年纪但工作经验至少十年的机械师松田阵平,还有穷的只剩下魅力的富江系脆皮刺客FBI诸伏景光。”

B看着自己的体型2和被写入背景故事的“经验丰富的机械师”几个字,沉默两秒:“……你还不如说我是个侏儒。这样我至少成年了。”

 

【这不是跑团,这是沉浸式剧本杀哒!

不写跑团是因为我不会写,但是又实在想写魅力满点的诸伏+小学生松田+敏捷只剩1的萩原……

那行吧,只好现场乱编了(哈哈没想到吧(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算cos穿吗?(不知道啊)如果算的话麻烦各位老师提醒我把tag......

Summary:“好极了。”A在C猖狂大笑的背景音下捂住了脸,“现在我们拥有天生聪慧但瘸了条腿的萩原研二,小学生年纪但工作经验至少十年的机械师松田阵平,还有穷的只剩下魅力的富江系脆皮刺客FBI诸伏景光。”

B看着自己的体型2和被写入背景故事的“经验丰富的机械师”几个字,沉默两秒:“……你还不如说我是个侏儒。这样我至少成年了。”

 

【这不是跑团,这是沉浸式剧本杀哒!

不写跑团是因为我不会写,但是又实在想写魅力满点的诸伏+小学生松田+敏捷只剩1的萩原……

那行吧,只好现场乱编了(哈哈没想到吧(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算cos穿吗?(不知道啊)如果算的话麻烦各位老师提醒我把tag打上。

大概是想写非典型观影体来着但是没写多少就没打tag了 / ABC鸡飞狗跳的捣乱且到处乱创 / 目标是找出GM然后暴揍TA一顿!

通关要求是找出凶手,但是我甚至没想好凶杀案细节,更不用提谁是凶手了*目移】

 

——————

 

“抛骰子随机点数,你确定?”A满脸质疑的看向笑嘻嘻的提出意见的C,“……说真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B点点头:“其实我也有。但是也没关系吧,毕竟这只是个游戏?”

四个人分别坐在一张正方形的桌子的四边,气氛安静平和。冷白色的灯光打下来,把屋子里照的灯火通明,其中一个人还神神秘秘的穿着一袭黑袍。TA只在三个人刚进门的时候开过口,声音还是机械音,让人根本无法分清TA的性别。

A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那个方向。

那是他们这一局的GM。

“还挺有代入感的。”C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好奇的上上下下围着GM转了一圈,然后评价说,“有一种我们下一秒就要穿越了的美。TA真够敬业的,这钱花得不亏。”

B和蔼可亲的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连皮都没剥就那么干脆利落的塞进了C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吃去吧你。”

GM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将手中的纸笔分发给三个大学生年纪的男生。

A伸手接过,很礼貌的冲对方道了声谢,然后他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那张薄薄的纸。

虽然说形容词是“薄薄的”,但事实上这张纸也只有看上去是很薄的样子,只要入手一摸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反而是由一种质感很好的材料构成的。纸张上面整整齐齐的印刷着表格,最顶上的一栏就是姓名及年龄,下面则是零零散散的罗列着“职业”和各类点数分配。

“怎么感觉有点像跑团。”B吐槽,“我记得我们报的不应该是沉浸式剧本杀吗?”

A叹了口气,颇有些无语的瞪了B一眼,瞪到一半连自己都没绷住的笑了起来:“都说了是半沉浸式,你总得先有个角色设定才能融入剧本吧……难不成你想直接让自己本人上场?”

C沉吟半晌,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他骤然站起身,那双原本就是特殊的浅色调的眼珠子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面色严肃表情认真的缓缓张开嘴——

“我们来演警校组吧!”他兴高采烈的宣布!

A:……

B:……

“我就不应该期待你能提出什么好建议。而且说真的,我们只有三个人,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A说,“所以我要当诸伏景光。”

B眨眨眼,电光火石之间他意识到让自己的角色出演警校组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于是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坚定了下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词语像是机关枪一般的从他的嘴中脱口而出:“我从现在开始就是松田阵平了谁都别和我抢!”

C:

C:?

“你们这么一个比一个积极?”C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是我先提出来这个主意的吧?……我要当萩原研二!”

B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是、为什么你要当我的幼驯染啊?!我记得你原本是准备往纸上写降谷零的吧!别想狡辩我都看见你擦掉的痕迹了!!!”

C:“因为A刚刚怼了我,所以我决定来当你的亲亲幼驯染啦!开不开心亲爱的?”

“B,你就安心的去吧。”A装模做样的拍拍B的肩膀,然后抹抹眼泪,满脸的悲悯天人,“我会永远纪念你的牺牲的。”

B冷酷无情面不改色:“无所谓,我会私设。我松田阵平今天就要做独狼!”

 

“所以还是随机点数吗?”C问,带着种蠢蠢欲动,“我觉得会随机出一点很好玩的东西……我想随机。反正也就这么几条数值需要填嘛。”

B数了数,确实不算多:智商,敏捷,攻击,耐力,体型,魅力,医疗,防御。

每个数值点数最低到最高是从0到10,而他们自己个人可分配的点数有40,平均下来每个数值能到5,算是普通人的水平……但是,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群家伙绝对不会好好填。

A低头看看自己的“职业”一栏,那里明晃晃的写着的三个字母“FBI”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帘,颇有些心虚的目移。他掩饰性的轻咳两声:“随机吧,随机挺好的……特殊职业会有特殊加点吗?”

“会的。”GM操着那口机械音说,“到时候审卡会帮你们写在后面的。”

C兴致勃勃的拾起那枚十面骰:“那就我先来吧!”

他屏息静气,手潇洒万分的往前一甩——甩出了个1点的敏捷。

“……好家伙。”B面无表情的称赞,“敏捷1点的萩原。你是真敢写。”

C:“我就当你夸我了哦。”

 

一番鸡飞狗跳,大家伙吵吵闹闹的终于填好了卡。

“好极了。”A在C猖狂大笑的背景音下捂住了脸,“现在我们拥有天生聪慧但瘸了条腿的萩原研二,小学生年纪但工作经验至少十年的机械师松田阵平,还有穷的只剩下魅力的富江系脆皮刺客FBI诸伏景光。”

B看着自己的体型2和被写入背景故事的“经验丰富的机械师”几个字,沉默两秒:“……你还不如说我是个侏儒。这样我至少成年了。”

C还在笑。

他笑的跟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了一样,根本不顾自己的嗓子在此等非人的折磨下发出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反抗。他的笑声响彻空旷的房间,几乎要震掉他们头顶上的那盏摇摇晃晃吊灯。

“……C,你还好吗?”A有些迟疑的站起身。

他忽然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这间房间里不知何时逐渐漫起了灰白色的雾,虚无缥缈的雾气缭绕在三人之间,一股寒意一点一点的从脚底蔓延上来。B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纸,转头去找GM——披着黑袍的GM早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你说的沉浸式剧本杀就是这么个沉浸法?”B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满脸冷漠的从头上摘下来了一顶黄色的小帽子,低头一看,上面居然还印着由几片叶子构成的帆船,下面用圆乎乎的可爱字体写着“神奈川叶船小学”的字样。

A满脸恍惚的盯着自己手里的FBI证件,然后又扭过头去看看现在身高只到他大腿的B,然后又回过头去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证件。

这是一本外层的皮都几乎没被磨损的证件,但的确有些许的使用痕迹,大概是因为证件持有者还是新上任的FBI。A颤抖着手,缓缓打开这本烫手的证件,里面的照片更是诸伏景光本人无疑。

A啪的一声就把这本子合上了。

“C呢?”他严肃的问,直接忽略了B的问题。

B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但是也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他也很担心C,毕竟在出现在这里之前,C的那种笑声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说真的,那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一想起来,B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我很好!我没事!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只是感觉自己的san值有点岌岌可危而已(安详

A:?

B:?

一大一小面面相觑,然后又动作几乎一致的抬起头去看那个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淡蓝色面板。

那个连发两条消息的账号明显是C,那个昵称一看就是他的风格。

……但是,这是什么鬼情况?

【我是小学生怎么你了】C?

【富江系刺客FBI】这什么情况?

【富江系刺客FBI】你又是什么情况???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哎呀……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很难解释哎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简而言之,这里是日本。

【富江系刺客FBI】?

【我是小学生怎么你了】?

 

同一时间,另一个宇宙。

“——小阵平!你怎么变成小学生了??!”萩原研二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了警校。

降谷零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屏幕:“——这个鬼东西在放什么!hiro怎么可能会是FBI啊!!!”

真是出人意料,这位大名鼎鼎的警校第一居然还有去当男高音的潜力。松田阵平看着两个正在试图用尖叫演奏交响乐的家伙,深沉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毫不犹豫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面目狰狞。

景旦那、快点出来制止一下啊!不然我的耳朵就要聋了!

诸伏景光呢?

诸伏景光正在一旁跟哥哥诸伏高明打电话,手忙脚乱的解释说自己真的没有一时想不开去国外当FBI。他欲哭无泪:“哥,我现在真的还在警校,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区区一个片段就引发了一场混乱呢。

伊达航看着眼前的糟心同期们,颇为无语的叹了口气:不是、真的没有人想起来要研究一下这个荧幕和这片突然把他们拉进来的场地是怎么回事吗?!

觉得自己是全场最靠谱的人的班长默默的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对着屏幕上的FBI诸伏景光和小学生松田阵平怼着脸来了个十连拍。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转向C同学。

C感觉很不好。

他睁着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混乱,天上飘的鱼和地上长的鸟,树上结的果子热热闹闹的吵着架,这根本不像是正常世界的景象。

但是这都是他自找的。他叹了口气。谁叫自己刚刚真就那么头铁,直接硬怼了世界意识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回报就是了。

他摸索着身后,在触觉的辅助下确定那是一堵砖墙,于是他撑着墙站起来。好消息,在岌岌可危的san值下的视野虽然很离奇,但是勉强还能用。

C思考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自己填的卡应该是瘸了一条腿的萩原研二。

……等等,那他是怎么站起来的?

他严肃的低下头去撩裤腿,试图检查自己的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后他就看见了一根假肢。

哦,原来我有假肢啊。那没事了。

他安详的闭了闭眼,把裤腿放了下去。

这里是日本,没错。但是这里不是东京米花町,也不是隔壁大阪,更不是第三新东京市。虽然说这里是架空背景的现代,但是完全就是一片混乱:警察和黑帮勾结,不禁枪不禁毒品,走在路上都要小心自己被飞来的流弹击中然后不那么愉快的打出死亡CG。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要不A你先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枪吧

【富江系刺客FBI】……

【小学生怎么你了】不,已经不需要了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

【小学生怎么你了】……10点的魅力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卧槽

【派大星我们去飙轮椅吧】原来是有人想要包养你吗A酱!

【富江系刺客FBI】……

A酱微笑着攥紧了拳头。

B在旁边安静的顿了顿,然后默哀。

——C,快跑!

 


  

MagpieSilver
【命运留在东京 10:00】“...

【命运留在东京 10:00】“Né dans la nuit éternelle”-生于永夜

上一棒:@kuz (@石榴派真好吃 代发)

下一棒:@流霜 

【命运留在东京 10:00】“Né dans la nuit éternelle”-生于永夜

上一棒:@kuz (@石榴派真好吃 代发)

下一棒:@流霜 

海海不吃鱼

魔王博。

  

  自己脑了一点私设,感觉还挺好玩的。

魔王博。

  

  自己脑了一点私设,感觉还挺好玩的。

增殖秩序

于晨光初醒之际·下篇

上篇点这里


 *原作向极境视角 「出苍白海」时间线,共33P

太阳终会升起,我总会与你相聚。


——————

活动结束一个月才画完这就是我的龟速啊(苦笑)


于晨光初醒之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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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作向极境视角 「出苍白海」时间线,共33P

太阳终会升起,我总会与你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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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一个月才画完这就是我的龟速啊(苦笑)


欺臣丶

【明日方舟】我幸运地进入了罗德岛,但我是整合运动的人

——我十分幸运地进入了罗德岛,但我是整合运动的人,我现在慌得一批,怎么办,在线等,急!

——一篇沙雕第一人称的连续文

——all博,博士性别男

——tag照出场人物打

——第六篇完结

——我这垃圾没搞好结局,跟一直追这篇的小可爱们说声对不起。到底还是没有遵循之前的草稿给小菲林便当……一打乱就没好好写……就只有让小菲林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了。

——下一篇有是有脑洞,但……我真的想要银老板!我不想再迫害讯使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搞食物语的脑洞了(我觉得剧情和少主都太一言难尽了,我特别想吐槽)

——对了,300粉要不要点文啥的。目前我就混第五,明日方舟,综超英(我一般吃原创受...

——我十分幸运地进入了罗德岛,但我是整合运动的人,我现在慌得一批,怎么办,在线等,急!

——一篇沙雕第一人称的连续文

——all博,博士性别男

——tag照出场人物打

——第六篇完结

——我这垃圾没搞好结局,跟一直追这篇的小可爱们说声对不起。到底还是没有遵循之前的草稿给小菲林便当……一打乱就没好好写……就只有让小菲林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了。

——下一篇有是有脑洞,但……我真的想要银老板!我不想再迫害讯使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搞食物语的脑洞了(我觉得剧情和少主都太一言难尽了,我特别想吐槽)

——对了,300粉要不要点文啥的。目前我就混第五,明日方舟,综超英(我一般吃原创受的),海贼王(all路)这些……我入的坑很少,方舟我也才入坑一个月多。要点文的话,记得给我说,不然我就咕咕了,嘿嘿,缘更作者没梗没脑洞的话就可能一年更一次了。


  “诶,你是怎么感染的啊?”博士摸着怀里毛茸茸白底环纹的豹尾,问到我。

  我从一堆送给博士的零食中抬头,嘴里还包着一些薯片,吧唧吧唧道:“搬砖不小心划伤了然后感染的。”

  博士很惊讶,“搬砖?”他旁边的银老板也抬起眼帘看了我一眼。

  我:“对啊,因为我以前过得太穷啦。”

  博士:“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是因为搬砖。”

  我嘻嘻一笑,回道:“因为我看起来很小又很瘦弱对吧。”

  博士点头表示同意。

  我看他没问了搓搓手继续在一堆他无福消受的零食里找好吃的。

  我刚翻出了一盒巧克力,就发现身边的博士幽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转头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来一发……咳咳,来一颗吗?”正想一如既往说骚话,但是今天博士旁边的助理是银老板,他一个眼神就让我歇菜了。

  博士疯狂摇头。

  看来之前那事给他的后遗症挺大的。

  也是,两个男人呐。听说第二天直接招医疗部的医生了,挂了两天的水。

  我剥开一个巧克力的包装塞进嘴里,觉得他真惨。

  ………………

  结束了一天的闲逛,我看了一眼控制中心,乘着电梯下到基建最底层的宿舍去找古米小姐,拿了一些从贸易站角峰大哥那借来的一些龙门币跟她换了一瓶酒。

  我带着酒敲响了博士房间的门。

  听到里面传来一句,“等等。”我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门想看出个花来。

  博士打开门看到我很惊讶。

  我动动鼻子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点点淡淡的香味,跟讯使小哥身上同一种的。

  我咧嘴笑道:“我是不是打扰了?”

  博士噎了一下,说:“打扰啥,只是今天讯使借了我一件外套,我穿久了留下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解释就是掩饰?”我对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示意他放我进去。

  博士一边无奈地侧过身让我进房间,一边说道:“怎么想起喝酒来了?你是不是对我意图不轨?”

  我:“你想多了。来来来,快坐下。”我熟练地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好,对博士招手。

  他认命地把门关上,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博士:“我觉得我不能喝。”

  我从兜里掏出两个杯子,倒好酒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嘛,我和你相处都快一个月了,我失恋了你都不陪我喝一杯吗?”

  博士:“啥?!失恋?你什么时候恋过?”

  “玫兰莎小姐姐啊!我一直暗恋她来的,可惜我今天看见她腰上挂的一个小钥匙坠是你的。”我喝了一口酒,被许久未曾尝到的味道刺激得眯起了眼睛。

  博士见我这副表情,一脸复杂:“不能喝酒就别喝了啊。”

  我对他举起杯子,“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博士:“还干杯咧,待会你走不走得出这房间都是个问题。”

  我:“害,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博士:“妈耶……”

  博士伸长手拍拍我的肩,语气包含同情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干杯吗?”

  他为难的看了眼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和我干杯。

  我知道他酒量差,就没想到只是啤酒他都三杯倒了。

  我:O_o

  “哇,不是吧……还想跟你说再见来的。”我放下手里的酒,看着还捏着酒杯直接趴桌上的博士。

  我端着酒静了一会,伸手拔了一撮尾巴毛,痛得我嗷呜了一声,然后嘘着气流着泪把沙雕博士的酒杯提出来,把尾巴毛塞他手里。

  我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给你留些好的,关键是我太穷了。勉勉强强给你个纪念吧!”

  说完半响也没人回应,我觉得他可能真喝晕了。

  我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好,打开门准备去之前我掉下的那个传送口附近的装备室找找我的衣服。

  结果一开门一把泛着冷光的杖中剑就抵在我喉咙前。

  我顿时就僵在了原地,傻呆呆地看着满脸寒霜的银老板。

  “你……”

  “等等!”

  银老板刚开口就被后面跑出来的阿米娅打断了。

  阿米娅停到我旁边,微微地喘着气,她抬起头对银老板说:“Doctor没事。银灰先生可以放心。”

  “我知道这件事很大胆也很危险,但是结果是好的不是吗?”阿米娅扶着我的肩将我带离剑尖。

  “这件事交由我和阿米娅来处理。”凯尔希医生不紧不慢地从走廊拐角走过来。

  我一脸懵逼,不过想了想也是对的。我傻成这样,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我不对劲,他们罗德岛估计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银老板放下剑,看着凯尔希医生冷冷道:“看来凯尔希医生十分自信。”

  凯尔希:“啊,自信这个词,我觉得更适合银灰先生呢。”

  两个大佬互怼,我和阿米娅就待旁边吃瓜看着。

  看来银老板是以为我准备搞事所以才拔剑的。

  阿米娅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拉凯尔希的裙角。

  那边,银老板很霸气地说道:“我希望以后不会有这种影响喀兰贸易与罗德岛合作的不确定因素出现。”

  凯尔希:“他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而且,我觉得这并没影响。”

  银灰:“你们根本没想过失去理智的极端人员会不会危及盟友。”

  凯尔希:“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你好像没有资格指责我们吧。”

  我觉得这句话很扎心了,看银老板捏紧手杖,一副要发作又不得不忍下的样子就很清楚。

  “人我们先带走了,Doctor生龙活虎的,你可以进去看看。”凯尔希说完就转身让阿米娅带着我离开。

  我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进入凯尔希在医疗部的办公室。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凯尔希坐在办公桌后,像审犯人一样表情严肃地问到我。

  我:“窝窝头……”

  “你那套别用在这里。罗德岛情报小队昨天从切尔诺伯格附近废城里打探到一个整合运动的刺杀消息。”凯尔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甩到我面前,“整合运动曾经传讯给你的吧。刚刚我们看监控还以为去了是给Doctor收尸的。”

  我:“我只是个炮灰而已,没必要真为他们卖命吧?而且就算我成功了我也不觉得我真能升职加薪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喵生巅峰。”

  凯尔希:“你有过要刺杀他的想法吗?”

  我:“曾经有过。”

  站在一旁的阿米娅有些惊讶地看向我。

  我:“后面没有了啊,你们冷静点。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世界并不是无药可救的。”

  凯尔希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我顿了顿,开口轻声问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所经历的一切,你的这一生都是一场梦。你会怎么做?”

  凯尔希医生显然没想过这种事,但她还是回答了我,“要真是一场梦就好了。”

  是啊,要真是一场梦就不会有天灾,不会有战争,不会有牺牲。

  她们肯定是这样想的吧。

  那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我:“噢。我想我是时候要走了,你们能……”

  “待会有一支外出采集数据的小队会出发,你可以跟着走,至于你要去哪,你自己决定。”凯尔希医生利落地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现在也没啥好说的,就只有挠挠头答应了。

  等到了那个小队给凯尔希传来讯息准备出发。我摸遍身上所有的兜,把我因为自己坏习惯讨来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搭起了一个小山堆。

  看着我掏兜的小队队长眼角抽搐,估计是没见过这么特立独行还帅的一批的菲林。

  阿米娅捧着一套我特别眼熟的衣服递给了我,“这个,你的之前藏在我们装备室里的衣服。”

  我接过衣服,上面还放着那张豆豆眼面具,不过那脏兮兮的那些血迹和灰尘都洗干净了。

  “真好,不用我自己洗了,可以直接穿。”我对阿米娅嘻嘻一笑,收下衣服跑到那个采集小队中,跟她挥了挥手道别。

  队伍很快就出发了。我拿起那张面具看了看,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放下了。

  看来老大哥说的是对的啊。

  黄昏橘色的阳光洒在空旷的甲板上,罗德岛外用搭乘的直升机逐渐远去。

  阿米娅看着地上一堆的小物件苦恼。

  凯尔希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阿米娅抬头,“他为什么要离开呢?我明明可以感觉到他喜欢罗德岛。”

  凯尔希:“这是他的选择,我们无法左右。”

  阿米娅:“那他会回到整合运动吗?”

  “不会。”凯尔希回到。她很清楚,在她看见那张面具被藏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阿米娅还是有点失落,她蹲下身开始一件一件收拾地上的那些小物件。

  一个皱巴巴的纸团从一个小风铃里掉了出来。

  阿米娅伸手捡起来打开,凯尔希也疑惑地走到阿米娅旁边看。

  纸条似乎是从哪里撕下来的,只有一小段。

  

  

  你是整合运动的人就永远都是,想要融入罗德岛根本不可能。

  脱下面具不过是让你自己更痛苦。

  他们永远不会理解流浪狗的感受。

  我相信你很明白该怎么选择。

  

  

  纸条的落款是一个整合运动的标志。

  凯尔希皱着眉拿过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这是整合运动那边给他的传讯?真是伤眼睛。”

  阿米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沉默地站在原地。

  希望离开罗德岛的他能有更好的生活吧。

  毕竟曾是一个富家人的独生子,成为感染者加入整合运动已经让他吃了太多苦了。

  还有精神记忆错乱……

布恩迪亚家幼崽

【钢铁之躯】克拉克的名园与活在人间(超人中心 砂糖向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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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超人中心超家亲情+三巨头,Superwonder+Superbat微配对无差/友情向。自由心证。

· 献给克拉克,以及扎克·施耐德,《钢铁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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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玛莎·肯特在半夜三更惊醒了。

        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醒来,她还算年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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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超人中心超家亲情+三巨头,Superwonder+Superbat微配对无差/友情向。自由心证。

· 献给克拉克,以及扎克·施耐德,《钢铁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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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玛莎·肯特在半夜三更惊醒了。

        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醒来,她还算年轻,是理应能一觉睡到天亮的年纪。乔纳森正安稳地躺在她身边,呼噜打得震天响,仿佛一台老旧的锯木机在棉被下震动不已。她被逗乐了,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出卧室,一路走到大门口去。

        隔着玻璃,她看到克拉克正坐在门口的楼梯上。他的耳朵很大,从后面也看的到;毛茸茸的黑色卷发桀骜不驯地支棱着,太长的部分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没开廊灯,有种沉静的气度,活像个走了很远后停下歇脚的小旅行家。

        从某些角度来讲,他的确是。玛莎悄悄拉开门。

        “嗨……”克拉克说,头也没回。

        “嗨。”玛莎说,被他没精打采的语气逗乐了。

        她走过去,想和他一起坐到台阶上,却突然被那只指甲啃得乱七八糟的小手轻轻抓住了脚踝。

        一颗惊慌失措的狗头从黑暗里倏然出现。卡西抱怨般地吠了一声,紧贴着她窜进了屋子里。

        “你差点踩到卡西的尾巴了,妈。”克拉克温和地说,放开了她。

        玛莎压根儿没注意到狗狗正躺在底下。这儿太黑了。不过,黑暗对她的小儿子从来不是问题。她紧挨着克拉克坐下。那双铁钳般止住她动作的小小的手,此刻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缩成一个松松垮垮的拳头。

        克拉克,他很快就要长大了,玛莎忽然忧愁地想。到那时,他肯定会又高又壮,骨头硬朗得像凝结的钢;手和双脚也不会再这样可爱,帮助他不动声色地掩藏一切秘密。

        到那时候——

        “你睡不着吗?”克拉克问。

        “你呢?”玛莎反问。

        “我睡着了一会儿,然后……”克拉克说。

        他把手指按到一只正在木台阶上爬动的蚂蚁前面。那只蚂蚁绕着他的手指躲避了几次,最终烦不胜烦地爬到了他手上。克拉克微笑起来。他把手抬到眼前,仔细地凝视着它,神情极其专注。玛莎好奇,他是否看到了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

        “然后——我忘啦。我可能就是不困而已。”过了一会儿,克拉克接着刚才的话说。他把手放回地上,但蚂蚁继续往他手腕处爬去。“嗯。我该怎么把它放回去呢?”

        玛莎凑到他手腕前,捏住那只蚂蚁。

        “要轻轻地。”克拉克用气声说,蓝色的眼睛大睁着,整个人全然静止。

        蚂蚁被不负众望地稳妥地送回地面。在原地癫狂地翻滚几下后,它急匆匆地爬走了。玛莎把门廊的小吊灯打开。克拉克淡金色的脸颊上露出一个伤感的微笑。

        “我怀疑它活不了多久。”他喃喃着说。“它里面看着和其他蚂蚁不太一样,闻上去像是病了。”

        “病了的蚂蚁闻上去什么样?”

        “就是……”克拉克说,顿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沮丧地咕哝起来。“哎呀。就是那样。”

        玛莎陪他坐了一会儿。堪萨斯的秋夜已经很凉了,她将克拉克揽进怀里,抚摸他的卷发。克拉克快乐地抱紧她的膝盖,发出小动物似的呼噜声。

        他沉甸甸地发着烫,在玛莎手臂间像个微服私访的太阳。

        “回去睡觉吧?”终于玛莎说。

        克拉克点了点头。


2

        周六的时候,克拉克一大早就跑没影了。

        他也许觉得自己很鬼祟,但实际上只是跟阵飓风似的公然从玛莎眼前蹿过。他已经能跑得那么快,要不是随之而来的风压把玛莎的晾衣绳都吹断了,她没准还真注意不到呢。

        “回来吃晚饭!”玛莎冲着远方咆哮,希望自己声音够大。

        “你知道他无论如何都听得到的,对吧?”乔纳森说,帮她把晾衣绳重新系好。

        “每次我叫他收拾屋子的时候他都会把注意力转移开,因为‘西双版纳雨林中的鸟鸣要动听得多’。引自我看上去超乖的儿子。”玛莎愤愤不平地说。“你能想象吗,乔?等他十七岁的时候会变成怎么样啊?”

        “玛莎!他只是逗你玩而已。”乔纳森大笑着说。“我确信你的每一句话他都认真听了。”

        放屁!玛莎想,忍不住微笑起来。

        过了晚饭时间,克拉克还是没回来。玛莎坐在门口,一边在门口给狗梳毛一边等他。卡西很老了。实际上,玛莎确信它快要死了。它的瞳孔黑漆漆的,在光线的直射下变成鱼鳞般亮而幽静的银灰,像是绚丽的油光浮在路边的积水里。尽管如此,你知道有些很肮脏恼人的东西正藏在里头,比如细菌和死亡。玛莎能在它的眼神中看出一点悲切。它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吗?到那时,克拉克该怎么办?他会非常非常难过。

        玛莎也会非常非常难过。

        地平线尽头,灰金色的波浪般的麦田开始翻卷,梢头拍击着黄昏时阳光投下的最后的光斑。它们热腾腾地潮涌着。忽然,克拉克从中间不知哪里钻了出来,隔着老远,眯着眼睛往这边张望。

        “我们得讨论一下你的时间概念,小伙子。”玛莎扯着嗓子喊。克拉克装作没听到,不为所动地向这边走来,不料中途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跤,脸朝下砸到了地上。

        他长叹一声,瘫成一支软趴趴的麦穗儿,趴在原地不动了。

        玛莎已经过了会怕他摔跤磕到头的阶段。比起他的头,她更担心玉米地。尽管如此,仍有这孩子一天没吃饭不幸饿昏过去的可能性,玛莎放开狗,向克拉克走去。

        “地球呼叫克拉克?”

        “收到,克拉克已抵达。”

        他的声音很奇怪。玛莎轻轻把他翻过来,替他擦了擦脸。尘土和草屑被眼泪打湿,黏在他滚烫发红、光洁无瑕的脸颊上。他整日被堪萨斯的阳光暴晒,却一点雀斑都不长。

        克拉克在她的凝视中微笑了一下。

        玛莎帮他把眼泪擦干净。在短暂的一瞬间,她惊慌失措地扫遍他的全身,怀疑他是否有哪儿受伤了;但一如既往,他看上去好得很。

        “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于是她轻柔地问。

        克拉克摇了摇头。有什么在他稚幼的脸上一闪而过,

        玛莎点了点头:“好吧。但记得,如果你想聊聊——”

        “——你永远都在这儿。我知道。”克拉克轻声说。“谢啦,老妈。”

        克拉克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3

        周四,玛莎被克拉克的老师叫到了学校。显然,通过不知道什么方法,克拉克把教学楼下小超市的顶棚给弄塌了。老师合理怀疑是多人作案,而克拉克显然是只无辜的替罪羊,被学校里那些耀武扬威的孩子王推出来顶罪的。

        在学校,克拉克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玛莎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奇怪的事:她儿子明明超可爱好吗。

        “一个小孩子不可能把顶棚弄成这样。这活像是被一块从半空扔下来的石头砸了一样。”老师说。“克拉克一直是个非常非常听话的孩子。不过,学校里有些同学不太喜欢他,所以我怀疑……”

        “不,老师。就是我的错。”克拉克说。

        老师叹了口气:“克拉克,那你愿意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克拉克没说话,脸红了,局促不安地咕哝着。玛莎清了清嗓子。

        “我们会赔偿的。实在很抱歉。”

        老师看了克拉克一会儿。

        “如果你坚持的话,肯特夫人。”她有点恼火地说。“但退缩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好吗?克拉克,你不能总是由着别人欺负你。”

        克拉克耸了耸肩。

        回家的路上,玛莎问:“怎么回事?”

        “我在楼顶上背书——那里风很好——然后我不小心掉下去了。”克拉克说。“砸到了顶棚上。”

        “喔。”玛莎说。

        这就是典型的克拉克式辩解,听上去很奇怪,但很难从逻辑上找出破绽。玛莎仔细打量克拉克。他的脸色暗沉,眼下有一点儿阴影——看上去还凑合,但根据克拉克·肯特的标准,已经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了。玛莎点了点头,没再问了。

        那天夜里,玛莎躺在床上,跟着乔纳森打呼噜的节奏翻来覆去。她惊觉自己有多习惯这声音,以至于差点跟着睡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月光照在她被抛弃的丈夫与被子上,刮着麦田香气的空中有一点小小的月亮。

        玛莎凝视着夜空中那颗乳白色的星球。她不由想象她的儿子来自怎样的地方;想象自己站立在此间、此刻,是否也窥见了那颗未曾得见的星球的辉光。

        她又等了一会儿。整个楼房都在沉睡中静寂无声。她慢慢走向克拉克的房间。那里门好好的关着,玛莎走过去,小心地推开。

        窗户半开着,克拉克的床上空无一人。


4

        “你还想不想长到一米九了?”第二天,玛莎问。“因为,如果你想,你就得吃饭,睡觉。尤其是睡觉。你会在睡觉的时候长高高。”

        “长高高……”克拉克重复道,做了个鬼脸,微笑地瞅着她。乔纳森大笑起来,玛莎脸红了。

        跟小孩这么讲话完全没问题,但玛莎有时候会忘了克拉克不是普通的小孩,而是个读了很多书然后洋洋自得的小讨厌鬼。在他加入文学社团后,这种洋洋自得有突破天际的趋势。上周,他给了修完汽车的乔纳森一个拥抱,随即宣布老爸的衬衫闻上去“五味杂陈”——那个词甚至不该那么用!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小先生。”玛莎指着他。“睡觉。睡够九个小时。”

        克拉克温顺地耸了耸肩,继续诡异地微笑着。在他的小行星自创语言系统中,这代表着“也许吧”,潜台词是我会假装超乖但其实根本不听你的。这是他一贯的小把戏,但玛莎渐渐发现他只是宁愿示弱也不想让别人不高兴,同时又因为太过执着而没法放弃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儿,玛莎心软了,一边认为不能放任克拉克每天半夜出去乱跑,一边又觉得自家外星儿子也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种族冲动,类似狼人会冲着月亮嚎叫那样的,因此不能加以强制禁足。每当碰上这种情况她便升起一股悲切,觉得那些抱怨听不懂流行乐的家长未免太不知足。

        当天晚上,克拉克又跑没影了。他察觉到默许,变得十分嚣张,甚至没关门。玛莎心神不宁地在他卧室门口转了两圈,说服自己要当一个不烦人的酷妈妈,回去睡觉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克拉克被人抓走做实验,醒来后闻到早餐的香味。

        克拉克站在晨光和小板凳上,正从上层橱柜里拿通心粉盒子。锅里煎着外形简陋的香肠、培根和蛋。桌子上已经摆着另一个装满食物的盘子了。

        “这些是我的。”克拉克含混地说,抓着盒子比划了一下,嘴里叼着一片巧克力吐司。“那些是你和爸的。”

        “早上吃通心粉?”

        “我得煮快点——这个月我已经迟到过一次了!”

        玛莎打了个哈欠看向外面,天才蒙蒙亮,乔纳森还在睡觉。她在桌前坐下,开始吃品相不佳的培根。盘子里的食物足够多——太多了——但克拉克还在拼命往锅里倒通心粉,这还是玛莎第一次见他以如此迅猛沉的气势给自己弄吃的,不由有点儿被逗乐了。

        “你没去追着火车满世界跑吧,克拉克?”

        克拉克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咧开嘴笑了。

        “才没有。我要快多了。”

        “那你干嘛去了?你得跟我说说,克拉克,不然我就要禁你的足了。”

        “你威胁我。”克拉克控诉。“亏我还跟他说你是个超酷超赞的老妈!”

        “‘他’?”玛莎问。

        克拉克立刻啪地闭上了嘴,开始从锅里舀出通心粉来吃。

        玛莎不再问了。她很高兴克拉克交了个朋友。


5

        圣诞节的时候,玛莎决定做个邀请。是时,她研究着菜谱,决意在今年搞出点新花样,克拉克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写贺卡。玛莎开口了:

        “所以,克拉克,你的那位朋友……”

        “嗯?”克拉克回应,迷茫地看着她。

        “你那位神秘莫测,似乎太阳一升起来就会啵地消失的朋友。”玛莎提示道。

        没道理克拉克动不动半夜跑出去见他,那孩子八成是个吸血鬼。收养了克拉克后,玛莎的想象力与日俱增,且对一切奇闻异事都抱有令专业学者自惭形秽的开放态度——只要不咬穿自家儿子的脖子,她对克拉克的吸血鬼朋友毫无意见。“你知道,圣诞节快到了。你可以邀请他来咱们家。我改进了菜谱,一点大蒜都用不着。”

        克拉克愣了一会儿,咯咯笑起来,做了个鬼脸。

        “他才不是吸血鬼哩。”克拉克说。“而且,吸血鬼不会过圣诞节的。我觉得不会。他们也不怕大蒜。”

        “哎呀,你对吸血鬼很了解嘛。”

        克拉克傻乐起来,双眼亮晶晶地闪动着,平凡而美丽。

        玛莎惊叹地看着,忽然在一阵莫名的伤感中眼眶发酸。她的小男孩儿看上去如此开心,无忧无虑,就和随便哪个抱着滑板、咬着铅笔头、被《哈利波特》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孩没什么区别。不知为何,这想法让她难过极了。

        玛莎咬紧牙,对着某个未知的敌人想:“我会保护他。”

        那天克拉克回家晚了,满脸泪水地从麦田中走出。玛莎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与克拉克之间总隔着一道墙——所有人与克拉克都隔着一道墙。那墙是透明的,无法被推倒,无法被解释,闻上去就像……就像生了病的蚂蚁一样。

        除了克拉克,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玛莎清了清嗓子:“你觉得如何?如果他能来,我还会为他准备圣诞礼物。”

        “我会问问他的。”克拉克保证道。“他——他在很远的地方。不过,我可以背着他跑过来,然后再把他送回去。如果他的师父没意见的话。”

        “师父?”

        “他在很远的地方上学。训练。随便怎么说啦,总之他们那儿规矩很严,我每次都是悄悄溜进去的。”

        玛莎有点儿好奇了。不是说她以前不好奇——她好奇死了。

        “他是个小运动员吗?”

        “小运动员!”克拉克重复,又笑得前仰后合。“才不是!他二十一岁,是个成年人。而且他比运动员厉害一百倍。”克拉克说完,立刻自顾自地感到内疚。“对不起,运动员也很厉害。”

        “哦!”玛莎说。一个二十一岁的修行吸血鬼,听着的确挺酷。“好吧。记得问他。”

        之后他们没再聊起这位朋友了。圣诞节前一天早上,克拉克溜出去了一会儿,带着一个包裹回来。

        “他没法来。他要训练。”他垂头丧气地说,很快又打起精神。“不过,他让我感谢你,这些是礼物。”

        玛莎把包裹打开,为里面醺然的香气张大了嘴。乔纳森也好奇地凑过来看。里面是异域的披肩,鸟类的标本,还有一个淡金色的骨制转经筒。

        “这个是我的。”克拉克兴奋地说,给他们看手里的东西。那是一颗黯淡无光的黑石块,中央的裂缝中透出璀璨的明蓝,像是刀锋上的杀气,又像是纪录片里常会出现的、无边宇宙中一点绚丽的闪光。

        这不同寻常的礼物比他两只手加起来还大。上面贴了个敷衍了事的纸条,写着“致克拉克,圣诞快乐”。

        “我要把它放在床头。”克拉克宣布。

        “可它好亮喔……”玛莎犹豫着说。

        果然,关上灯后它还一直亮着。第二天,克拉克忍痛把它摆到客厅里去了。


6

        克拉克的青春期来得猝不及防,同样猝不及防的还有玛莎的外星生理学。玛莎给他扎了十几年小辫子,委实没想到儿子漆黑漂亮的卷发会毁在一面镜子和热视线上——那两道烧着了似的光束从克拉克头顶蹭过,不仅使他秃得别具一格,还洞穿了卫生间的墙壁。

        玛莎根据多年经验把克拉克端到外面暴晒了一下午,晒得精神抖擞。第二天早上,那一头卷发又整整齐齐地长回来了。她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儿子还会从眼睛里发射激光。这事儿刚开始有点儿好玩,但过了大概一周,所有人都感到筋疲力尽。

        “我想回学校。”克拉克说。

        “我也想让你回学校。”玛莎插着腰站在床头,俯视自己土豆袋子般的儿子。“克拉克·肯特,不要一直躺在床上了。出去走一走。”

        “我不。”克拉克说,瘫得工工整整。“闭着眼睛四处乱晃傻透了。”

        “你可以假装你在梦游。”

        “哇哦,酷。”克拉克闷声说。

        他的语调里有种被动进攻式的阴阳怪气。玛莎被气得哽咽了一下,想揍他屁股,又怕手疼,想想还是算了。下午,她从杂货店回来,以为克拉克还在自己屋里生根发芽,直到晚饭做好才发现克拉克不见了。

        不知怎么的,玛莎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是那种全天下的母亲都会有的微妙预感。她立刻又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克拉克像电影里的外星体一样被抓起来,关到某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实验室里……不,不会的。克拉克防备人的经验,一定比他们抓外星人的经验多得多。

        玛莎打了个哆嗦,决定一旦把这小混蛋找回来,手再疼也得揍上一顿。

        开车冲向警察局的路上,她看到咖啡店里的公共电视,正在报道位于亚利桑那州发生的一起意外事故:一道来源不明的激光从某居民楼内射出,将半栋大楼横切,所幸没有伤亡。玛莎停下了车。那种微妙的预感又出现了。她呆愣了一会儿,慢吞吞开车回到家。

        克拉克正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他光着脚,脚底都是土。

        “克拉克。”玛莎说,坐到了床边。

        “让我自己呆着,成么?”克拉克喃喃地说,翻过身去对着墙。

        “不行。如果你跑到几个州外弄塌了一栋楼还差点砸死几百个人,我就不能不管。”玛莎说。她的声音有些难得的严厉,让克拉克猛地一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克拉克,然后我们要保证这样的事不再发生。”

        克拉克慢慢转过身。他还闭着眼睛,牙齿凶恶地咬紧,那张稚嫩的脸在一种让人心惊的痛苦中发着抖。他用力呼吸了几次,两只耳朵都被眼泪浸湿了。

        玛莎看着他,几乎心都要碎了。

        她短暂地想,为什么我不能明白他所明白的一切呢?他难道不是我最亲爱的宝贝吗?

        “对不起。”克拉克小声说,轻轻哭泣起来。

        “我没法代替那些差点被砸死的人原谅你,儿子,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玛莎柔声道。“跟我说说,行吗?我爱你,宝贝。如果我没法帮到你,那这也是我的错了。”

        “这不是。”克拉克说。

        玛莎握住他的手:“留给我做决定,孩子。说吧。”

        有什么在克拉克的眼中一闪而过。他闭了闭眼,坐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死死抵住眉心。

        “几个月前,我的听力变得更好了。”他终于小声说。“我能听到很多声音。各种声音,你想都想不到。我听到哀嚎和哭泣,比笑着的人更多。到处都是。每一刻,这世界上都有人在哭。在惨叫。我听到了,妈妈,我想帮他们。有些时候,似乎整个世界只有我听到他们在哭。”

        他捂着脸手拿开了,露出明蓝、湿润、温顺的双眼。

        “但是我做不到。我把睡觉的时间全部拿去照看他们,但那还是不够。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大,又有那么多难过的人。”克拉克自言自语。“不,难过没什么,至少那还算活着。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活着。”

        玛莎说不出话。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她从没想到过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克拉克继续用那梦呓般的声音说:“他们有些连吃的都买不起。我该怎么给他们弄到钱呢?我该怎么让被殴打到半死的女士离开他们的男友呢?有个女孩叫苏娜,和我差不多大。她爸爸一喝酒就打她。我冲进屋子推开那个男人,他报了警……我慌忙跑掉的时候,又听到城市另一头有一个人自杀了。只是几天而已,我已经太熟悉那个声音了,骨头碎掉,啪地砸到水泥地上……而我来不及跑过去救他。”

        “老天啊,克拉克。”玛莎轻声说。泪水渐渐蓄满她的眼眶。

        克拉克露出一个安抚的、颤抖的微笑,让她瞬间想要嚎啕大哭。那个微笑很快消失了。

        “我好害怕,妈妈。我不敢再听了。我太——我——我不足够去帮助所有人,也许永远都做不到。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听到呢?”

        他扬起脸,看上去恐惧又筋疲力竭。她的小克拉克,最珍爱的孩子。他才十四岁。玛莎在一瞬间怨恨整个世界。

        “所以我——我不再听了。我认识了布鲁斯——我的那个朋友。他在西藏那边训练,有一次不小心掉到了雪沟里,我听到了他的呼救声。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告诉我怎么冥想,怎么专注,怎么摒弃不想听到的声音。”

        羞愧在克拉克脸上一闪而过。他的声音变小了,如同蝇蚁。

        “我——我那么做了。我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在哭,但我选择不去听。我撑不住了,每一天我都难过得要命,听着那些声音,知道其中有一些永远都得不到帮助,我——”

        他闭上嘴,牙关直打颤。玛莎用力将他拉进怀里。克拉克终于大哭起来,他的声音如同一种悲号,如此无助而痛苦,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也不该被任何人听到。

        他的眼泪很快浸湿了玛莎的衣服。

        “克拉克,我的宝贝。”玛莎说,死死搂着他,几乎哽咽地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不是你的错。”

        “这感觉是。妈妈。这感觉就是。”克拉克用变了调的声音哀泣、大喊。“如果我能够帮助他们但却背过了身,那感觉就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

        他蜷缩在母亲的肩头,如此柔软、颤抖。玛莎总想着保护他,奔到他身边,为他抵挡一切恶意与质疑,以及未来的种种不安。

        此刻她却突然意识到,老天啊,我已经保护不了他了。

        但他还这么小。

        “苏娜的眼睛被打坏了。就在这几个月里,我转过身、捂上耳朵的时候。”克拉克疲倦地说。他哽咽地磕磕巴巴,那双蓝眼睛恐惧地大睁着,却停不下来,“而我,我甚至不知道。我那么开心,什么都不想管……我第一次有了一个朋友。我很喜欢和布鲁斯聊天,就好像我是一个普通人,和同学坐在一起,扯一些有的没的。早上你出门后,我想,好久没去找他玩了,听听他在干什么吧?然后我听到那么多哭声。苏娜的尖叫声。她爸爸又在打她。”

        “你赶过去了。”玛莎喃喃。

        克拉克颤抖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我失控了。我太生气了。”克拉克说。他顿了顿,原本潮红的脸颊因等待审判的恐惧而苍白。他的嘴唇蠕动着,像静悄悄地透露了一个秘密。“她的爸爸,那个男人……有那么一会儿,我想……我想杀了他。”他惊颤了一下。“我觉得,如果他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玛莎为那个字眼感到一阵恐怖。死亡。她忽然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拥有怎样的力量:不仅仅能瞬间跑过整片玉米地、做家务时用一根手指抬起沙发,还能瞬间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她想起之前听到的报道。无人伤亡。

        “你没有那么做。”

        “我没有。”克拉克疲倦而哀切地说。“那对吗?”

        玛莎哑口无言。在某一刻,她如此自私地憎恨着那个男人,不是为了他伤害自己的女儿,而是为了他伤害克拉克,让他如此自责而悲伤。可她搂着他,想到电视里拿被横切的大楼、尖叫的人群,第一次不敢回答。

        克拉克信任而热切地凝视着自己的母亲。玛莎想,她将交予克拉克怎样的权力?

        过了一会儿,她说:“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那惩罚不该由你来实施,克拉克。”

        克拉克慢慢从她肩头直起身。“警察把他带走,扔进了监狱里。但苏娜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不觉得他们的惩罚是合理的。”        

        玛莎不知道该如何向这样一个孩子解释法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毫无约束的制裁会导致怎样的恶果。即使知道,她也说不出口——那些话听上去太像一种忌惮与怀疑。

        她永远不该怀疑自己的孩子。

        在这前所未有的迷茫中,玛莎喃喃着说:“我不知道该告诉你什么,克拉克。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那么,也许这个世界的规则错了。”克拉克冷冷地说。

        他轻轻挣脱开母亲的怀抱,漠然地望向窗外。他的脸上还沾满未干的泪痕。那双眼睛如此地专注。玛莎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许是许多许多哭泣着的人,也许是失去了双眼的小苏娜。

        突然,一阵恐惧让她浑身冰凉。她的心跳快得直犯恶心,后背也一阵一阵地抽搐、颤抖。她首先感到大腿上的麻木,然后一直蔓延到肩膀后面,玛莎看着窗前那个小小的背影,几乎像看到一位年幼的神明准备向人间走去。

        他的第一步,看见这人世如此破败不堪。

        “克拉克。”玛莎结结巴巴地呼唤道,声音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尖利。

        克拉克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他的脸色变了,所有与年纪不符的阴霾与暴戾都当然无存,只剩下令人心碎的惊慌失措。

        她的孩子一下倒回她怀里,那双力气已经无可估量的手一把抱住她,搂住她的脖子,埋进她冰冷的颈窝。

        “老天啊,妈妈,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克拉克急切地说。玛莎那一闪即逝的惊惧立刻消失不见了。她退开一点,凝视着眉头紧皱的克拉克,她的小男孩儿,手还在发抖。

        “你吓到我了,孩子。”玛莎喃喃。眼泪又开始涌出眼眶。她说完就后悔了。

        “对不起。”克拉克苦涩地说,松开了手。他被母亲的怀疑刺伤了,表情变得僵硬,心里诧异又难过。玛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哪个更糟: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还是需要从自己孩子手中保护别人。

        她的小克拉克会成为一个审判官吗?审判一切不公与黑暗,凌驾于一切律法之上?他会是对的吗?他会永远是对的吗?

        ——他会永远孤独吗?

        “你不能想着裁决这个世界,克拉克。尽管它有许多的不好。”最后玛莎轻声说。“这样的想法太过傲慢了。”

        “也许有些事需要被裁决。”克拉克喃喃。“也许……只有我能做得到。可是,我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是对的呢?”

        玛莎望着他,轻轻抚摸他温暖的、蓬松的黑发。她回想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教她的;她回想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尽管苟且于无尽的幽暗与污秽,又是怎样在困境中保有闪烁明澈的星光。如何希冀,如何守护,如何勇敢。

        尽管那也许不足够。

        “我不知道,克拉克。”玛莎说。“我只知道,也许这不是个非黑即白的世界,但正确与错误也不是那么难分辨。克拉克,不要裁决:依然去帮助他们。也许有一天,人们看着你不会感到敬畏,而是振奋与向往;他们会站出来,站到你身边……那时候,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玛莎祈祷着:那时候,一切都会来得及,而她的孩子不会再孤独而恐惧。

   

7

        克拉克单方面跟他那位朋友“布鲁斯”绝交的时候,玛莎还有点惊讶。之后一连两个月克拉克都蔫头巴脑的,好像精神气儿都跟着他那远在天边的朋友一起消失了似的。

        “他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吗?”玛莎诧异地问。是时,他们正在一起准备午饭。

        克拉克闻言痛苦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这句问话又生生在他心口戳了一刀似的。

        “昨天去找他玩,他师父说他已经走啦。”他愤怒地说。“连一张字条都没留下!好极了,我的第一段真挚的友谊,结局:被抛弃。这像话吗?”

        玛莎跟着义愤填膺:“谁能想到呢?”

        但克拉克立刻又忧郁地反驳道:“不要怪他,也许他有苦衷。”

        他过于沉迷于悲春伤秋,连手里的土豆都不切了。玛莎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虽然不可能是个专心致志的好厨子,但一定是个好朋友。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遵守着一个诺言:听说那位吸血鬼朋友不准他偷听他的心跳了。

        吃完午饭,克拉克一头扎回屋子里准备考试。他马上高中就要毕业了。玛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四年过去,这孩子长大了多少。

        他不再是那个松松攥着小拳头、半夜蹲在家门口发呆的小团子了。他现在有至少六尺高,像一棵长疯了的树,不得不经常微微弓着背才能避免被人盯着瞧。他的肩膀宽阔,手臂粗壮,不需要任何锻炼就像是整天泡在健身房里一样,并且还有一张非常可爱的脸。克拉克表示“非常可爱”是因为玛莎的妈咪滤镜,玛莎并不同意。她觉得自己非常客观。

        无论如何,克拉克嘀咕着用一副可怕的黑框眼镜把脸遮了起来。

        他说:“这样能让我看上去更专业。”

        克拉克想在高中毕业后去大都会,读文学系,之后进报社当记者。在此之前,他还想先去全世界四处转一转,游历几年。

        玛莎没意见,虽然她觉得将眼镜和记者联系到一起有点刻板印象了,但有点盼头总归是好的。克拉克一直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玛莎尽量不去想他的决断和冷静都是从哪儿练出来的。

        她也尽量不去想这四年他救过多少人,又失去了多少人。母亲这个身份并不足够,除了一杯热可可,她帮不上其他忙。

        克拉克离开家后,乔纳森每隔一个月就鬼鬼祟祟地说:“如果什么神秘组织要抓克拉克去研究,我们就把他藏到地下室里。”

        玛莎点了点头。这她还是能做到的。


8

        克拉克花了一年时间旅游。他走过西欧的一些小国,然后去了东方。最后,他路过了西藏。

        克拉克不太喜欢西藏。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但承载着一段非常惨痛的、被抛弃的回忆,其中涉及篝火、闲谈、圣诞礼物和一个臭着脸的修行者。

        修行者叫布鲁斯,他的挚友兼冥想导师。他们持续了数年的诡异友谊显然并不能打动那颗冷酷无情的心,因为正如他本人一直所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克拉克热切地说:“我可以帮你。”

        布鲁斯说:“多谢。但我恐怕没人能帮得了我。”

        他的语气在一瞬间是轻柔的。克拉克感到一阵憋屈,因为眼前这个人显然不知道他能够做到什么:他没太详细地跟布鲁斯说过自己的特殊情况,尽管他觉得自己能整天出现在西藏的雪巅上已经说明了问题。

        但另一方面,他又感到喜悦:布鲁斯没说“你只是个孩子”,他说“多谢”。

        “好吧。”克拉克最后说,耸了耸肩。“如果你需要,就叫我的名字。我能听到的。”

        布鲁斯笑了:“如果到了那一步,我会试试看的。”

        显然目前还没到过那一步。隐隐地,克拉克觉得也许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此人独行客的特质在他们认识的的第一天就显露无疑,因为克拉克不得不将他从雪沟里捞出来,然后看他拖着一条断掉的手臂自己爬回他训练的悬楼里。他接受了克拉克的帮助,随后又拒绝了;刚开始克拉克以为这是好面子,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布鲁斯似乎生活在一种巨大的惶恐中,头顶倒悬着一把凛然的利剑。只要他不竭尽全力往前走,这把剑就会掉下来,在他脑袋上戳个窟窿。

        克拉克理解那种感受。

        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更理解。

        他会想起布鲁斯,在人们哭嚎与死去的时候,在整个地球都嗡鸣着、震颤着、等待着他保护的时候。克拉克会想到这个人类行走在风雪中的背影。他能穿透那一层薄薄的皮囊,看穿这个年轻但阴郁的男人:他伸展的肌肉束、莹蓝的骨骼、艰苦抽搐着的两扇肺叶,和兽爪般的肋骨内那颗泵动的心脏。

        每当这时,克拉克就会感到惊叹。正是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构成了世界上他唯一不能看穿的东西:人的思想与灵魂。

        (唯二,后来他意识到。还有铅。)

        而在这许许多多的思想与灵魂中,布鲁斯是最令人困惑的那个。

        “你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对吧。”最后一次见面时克拉克还锲而不舍地问他。“我妈妈告诉我,这就是我不能放弃的原因。我会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然后事情就会越来越好。”

        布鲁斯说:“我不确定,克拉克。志同道合指的是什么?”

        “我也不确定。”克拉克老实说,“我觉得,得看你想要什么。我想要大家都好好的。你想要什么?”

        布鲁斯慢慢向天空伸出双手。他的姿态那么绝望而用力,以至于失去了姿态本身的滑稽感,到了让人恐怖的地步。他的手指布满伤痕和老茧,不像是一双年轻人的手。这双手在澄明冷漠的星光下,就像一块不很精细的大理石像:它注定要托起什么东西,尔后被玷污、磨损、伤害。当驻足的行人和曾经风云而过的信念一同逝去,这双手还会在那儿,执拗地托举着某些谁也看不到的东西。

        很多年后,两人谈起那一刻。布鲁斯告诉克拉克:“——复仇。我本来想说,我要的是复仇。”

        但他没那么说。年轻的布鲁斯收回手,在如此不动声色的冷漠的星光下微笑着说:“是啊,大家都好好的。看来你我英雄所见略同。”

        正联主席傻笑起来:“嚯。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就是那一刻我拯救了你?”

        布鲁斯轻蔑道:“放屁。现在滚出我的蝙蝠洞。”

        克拉克滚出蝙蝠洞了。他认为这是一段非常伟大的友谊。


9

        最终他还是去了西藏——布鲁斯也许是个混蛋,但西藏的美景没做错什么。克拉克坐在某座雪巅上喝啤酒。这是他以前和布鲁斯碰面的地方,那块石头已经被坐得发亮。不过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反常的风响。他的视力与听力都如同章鱼的触角一般铺开,穿透薄白的风雪,克拉克看到一架飞机正在坠落。他听到人们的尖叫声、哭泣声,还有机长绝望地试图联系总台。

        克拉克业务熟练地飞了过去,一把接住飞机。

        不知怎么的,飞机好像比以往同型号的要轻。他抬起眼,看到另一个人正悬浮在机尾,也正将飞机牢牢托起。在呼啸的风雪中克拉克看到她飞扬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睛,诧异之中他透视了她的脏器,随即意识到她的骨头就像钢铁一样强韧。

        两人面面相觑。克拉克说:“嗨。”

        女人好奇地眯起了眼睛。

        这是另一端友谊的开始。

        他们就到底该把飞机放到哪儿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吵。克拉克由于不具有隔着整架飞机朝人咆哮的经验而一输到底,最后两人勉强达成一致,将飞机送到了最近的机场。

        克拉克用冲锋衣将自己捂紧了,像做贼一样,在乘客们晕头转向从机舱里爬出来前离开了这地方。那个女人也跟他一起溜了。不同的是,她是优雅的,好像不是在躲避不必要的关注,而是想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美好的悬念。

        他们一起回到了之前的雪巅上,克拉克曾经和他的朋友坐在一起的位置。

        女人喝着啤酒说:“山脚下有家很不错的小酒馆,你知道吧。不会喝一口酒吃一口雪的那种。”

        “我在这里等一位朋友。”克拉克说。

        说出口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他也许期待着与布鲁斯的重逢,就在此时,此地,心照不宣。这想法多少有点过于浪漫主义了,但克拉克就是这么个人。女人好奇地看着他,就着风雪又喝了一口酒。

        “等待,或者趁机交一位新朋友。”她微笑着说,递出啤酒罐,“我叫戴安娜。”

        克拉克和她碰了碰杯:“你好,戴安娜。我是——”那么多化名在他心中闪过,接着他被那双湛蓝的、不容闪避的双眼所凝视,不由轻轻吸了口气。“克拉克。”

        戴安娜似乎一无所觉:“刚刚力气不错。你也是个战士吗?”

        克拉克笑了:“不,我是个记者。”

        戴安娜真诚中不失狡黠地眨了眨眼:“要我说,两者间的区别也没那么大。”

        这答案显然在她意料之外,但又并不使她惊讶。她将喝空的啤酒罐捏扁,丰盈卷动的头发和睫毛是整片风雪中唯一的重色,底下是一张神明般刚正而美丽的脸。克拉克能清晰地感知到戴安娜身上的热量,极具存在感,像是一把神兵在鞘中嗡鸣。

        克拉克记得她刚刚飞行的姿态,以及雷霆般闪烁着怒气的双眼。她如此轻盈,好像一只蜂鸟,不与地球重力搏击,也不在风雪中挣扎;她的飞翔就像是在呼吸。

        飞翔是他们的本能。

        克拉克的心砰砰跳起来。

        戴安娜是来旅游的。她全名叫做戴安娜·普林斯(尽管克拉克怀疑这个名字的真实性),在一家博物馆工作。没有哪个普通的文物修复员能空手接住一架飞机,但戴安娜没有解释,克拉克也没有问。之后的几天,他们一起用人类的方式爬过了几座山脉,顺着被遗弃的铁索桥和山道,寻访传说中隐居在雪山中的哲人。

        “为什么是记者?”戴安娜问。两人装作谁都不会飞的样子爬着石梯。

        “我喜欢写作。”克拉克说。“刚开始,我只是……我想让别人理解我。我想,也许我能找到办法来表达自己,只要写得足够清楚,人们就可以明白了。”他耸了耸肩,“还因为我妈妈。我很爱她,但我们经常没什么话可说,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听不明白。她问我快病死的蚂蚁是什么味道,我真想告诉她,可是我该怎么形容呢?还有我的文学老师。我告诉他风中的稻田像是金色的灯芯绒。他给了我A,但是看上去很困惑。”

        “噢……”戴安娜说。

        “后来我放弃了。我决定去写一点大家都能明白的。比如真相和事实。”克拉克淡淡地说。“我觉得——我希望我在做正确的事。”

        他的心砰砰跳着,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期待着什么回答。戴安娜有一种古怪的气质,让人想要寻求她的认可——因为她看上去如此真诚而笃定,你会知道她的认可并不傲慢,也不苛责。

        “呣。”戴安娜慢吞吞地说。“加了糖的米醋。”

        克拉克一愣:“抱歉?”

        “快病死的蚂蚁。”戴安娜解释道。“闻起来,像是加了糖的米醋。”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戴安娜噗嗤一声,得意洋洋地笑了。

        “是啊。是,你说得对。”克拉克有点惊异地低声说。“我希望我那时候能想到这个形容。”

        他别过脸,惊讶于自己感到的难以言喻的快乐。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永恒行走在盲眼的牧群之中,独自望着天空,感到沉静而无可奈何的孤独——直到一个人拍一拍他的肩膀,说:“我也看到了。”        

        他也许莫名其妙红了眼眶,也许没有,总之戴安娜注意到了。她体贴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伸出手,鹰一样舒展,指向前方无尽淡蓝的远山、闪烁的灯塔。克拉克看着她。她的目光越过绵亘千里的风雪,到达一切人类科技与想象力都无法企及的远古的幽暗。仅那一瞬间克拉克就知道她理解一切:无尽的哭声,无尽的死亡,无尽的来不及。他的力量,他的恐惧,他永无宁日的战争。

        戴安娜转过头。她像一把铮然的长剑,以其惊人而真实的存在,矗立在狂风猎猎的山头。

        这萍水相逢的战士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克拉克,我们绝不孤独。”


10

        克拉克想到玛莎和布鲁斯,想到堪萨斯灯芯绒般在风中漂浮的灰金色稻田。

        他想到自己躲在苏娜的病房外小声地说对不起,想到此时此刻还有无数人正在痛苦,正在死去。

        他想到戴安娜,就站在他面前,如此笃定地凝视着他。他们一见如故。

        “我不能犯错。”过了一会儿,克拉克虚弱地小声说。        

        “你可以。你可以困顿、失误、退缩。”戴安娜说。“这就是我为何存在。”

        她笑了一下。那是一个极为平静的笑容,不带有任何安抚的意味,而是一个神明对另一个神明做出的一言九鼎的承诺。

        许多年后,他们在正义联盟的大厅里,对这不太好但也不那么糟的世界许下永不变节的誓言。此刻,她的声音与蝙蝠侠的声音渐渐重合:“我会保护你。若你一如既往,我会与你并肩而战,若你走入歧途,我会保护这个世界。”

        只有你们,克拉克想。只有你们有足够的力量与勇气这样说。

        “我要走了。”克拉克说。

        “去哪里?”

        “去需要我的地方。”

        他像永不坠落的太阳那样升起,微笑着与戴安娜挥手作别。戴安娜冲他点了点头。于是年轻的堪萨斯人再次飞向这个世界。

        ——他的世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