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花】底牌
这是一个黑花夫夫和吴邪一道去张家古楼救人的故事。改写了原著吴邪视角的设定,本篇以黑花视角为主,两人一起入古楼打怪,夫夫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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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长沙变天了。
从吴三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长沙的地下倒斗体系开始暗潮汹涌,犹如一池静水被投下了一颗重石,一时间局势变幻莫测,诡谲多变。
解雨臣出了机场通道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低头发着短信,一路上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部署完毕,现在只剩下与假扮吴三省的吴邪汇合,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吴邪便能代替吴三省重新夺回长沙的盘口,继续立足他的“铁筷子”首领.........
这是一个黑花夫夫和吴邪一道去张家古楼救人的故事。改写了原著吴邪视角的设定,本篇以黑花视角为主,两人一起入古楼打怪,夫夫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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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长沙变天了。
从吴三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长沙的地下倒斗体系开始暗潮汹涌,犹如一池静水被投下了一颗重石,一时间局势变幻莫测,诡谲多变。
解雨臣出了机场通道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低头发着短信,一路上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部署完毕,现在只剩下与假扮吴三省的吴邪汇合,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吴邪便能代替吴三省重新夺回长沙的盘口,继续立足他的“铁筷子”首领的地位。
车窗被人敲了两下,解雨臣抬头一看,唇角扬了扬。他按下车窗,露出了黑瞎子的脸。
黑瞎子仍然一副不着调的模样,一身黑衣,带着黑镜的脸上与往常一样挂着笑容。解雨臣显然已经对他十分熟悉,别人也许猜不透他的笑,看不懂他所想,可他却能一眼就看穿瞎子的意图,这种痞笑的意思分明是……
“不是刚说好你坐另一辆车吗?”解雨臣抬眼看着他。
黑瞎子胳膊搭在商务车上,探着头盯着解雨臣,笑道:“你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我没答应啊!”
解雨臣收敛了笑意,严肃的看向他,“瞎子,不开玩笑,你的任务更重要,决定了这次吴邪成败的关键……”
“花儿爷,别生气嘛,您吩咐的活儿我哪敢不做?只是这机场离我们要去的地儿还有一段距离,在这之前……”黑瞎子顿了顿,凑近解雨臣白皙细腻的脖子,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轻佻道:“先顺路带带我呗?等到了分叉口我再走。”
黑瞎子维持着探头的姿势,脖子上一根粗细适中的项链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他的内搭t恤松松垮垮的垂着,露出了一截光洁的锁骨,很是性感。
解雨臣避开了目光,让开了一点位置,唇角一勾,“上来吧。”
黑瞎子咧嘴一笑,三下五除二地将车门一开一合,瞬间便坐到了解雨臣的身侧。
“开车。”解雨臣对前方开车的伙计说。
车子平稳地行驶了起来。
解雨臣双腿交叠,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邮件,头顶突然投来一片阴影,遮住了他一侧的光线,解雨臣看都没看抬手往对方脸上轻轻一碰,挡住了对方黏过来的身躯。
他侧头看向瞎子,眉眼一弯,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搁在腿上的电脑,又看向瞎子。
瞎子读懂了他的意思,意思是说现在还有工作,邮件还未处理完,让他一边玩儿去。
“咝啦”一声,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帘子被瞎子一把拉上了。他又速度极快地一把扣住解雨臣的手腕,握着那只手开始不依不饶。
解雨臣勾着嘴角看着他,碰在他脸颊上的手突然转移方向,指尖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了瞎子的下巴处,指腹在那性感的胡茬上轻轻摩挲。
感受着下巴处细腻温暖的触感,瞎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捉住那只手挪到自己的嘴边,然后无声地亲了一下。
解雨臣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眸清澈明亮,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好了,我要忙了。”解雨臣缩回了手,又专注地看向电脑屏幕,上面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处理的家族事务。他似乎又怕瞎子会受冷落似的,又安抚似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瞎子见好就收地没有再上手,反倒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解雨臣打字发邮件。解雨臣的手指匀称,骨节分明,在那黑色键盘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白皙,如同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般高贵无暇。
博学的瞎子想到了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不过,他的花儿不管是骨还是皮,那都是极美的。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便停了下来,瞎子侧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该他下车的地方了,接下来的路,他们必须分开行动。
解雨臣抬眼看着他,瞎子不情不愿地挪了一下屁股。
忽然他趁着对方不注意,上前箍住了解雨臣的后颈,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长久无声的碾转厮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直到解雨臣红着耳朵推开了他,瞎子这才咧嘴笑了笑,“砰”地一声爽快地下了车。
黑瞎子大步流星地朝后方走去,解雨臣目光柔和地目送着他,直到看不清人影,他才拉开前方的帘子,对驾驶座的伙计道:“走吧,去湘江边上。”
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解雨臣便和提前一日从北京来的解家伙计们会了面。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解雨臣的目光投向他们,清澈又冷厉的眼神彰显着当家人的威严与魄力,他道:“五分钟后出发,地点烟雨茶馆。”
“是!”解家伙计们恭敬又有气势地应道。
“小花哥哥!”一个扎着丸子头,身着连体衣的女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霍秀秀。
秀秀的打扮休闲,配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很是俏皮活泼。解雨臣似乎看到她很不意外,他微微一笑,“昨日就来的?“
秀秀点了点头,回道:“再不出来,真要困死在北京了。”
解雨臣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道:“放心吧,事情快解决了。”
秀秀对他展颜一笑,“我信你,小花哥哥!”
解雨臣没想到他还没到烟雨茶馆,就看见了吴邪的身影。不,应该说是“吴三省”的身影。
他和潘子正在马路上被围堵,两人正退守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下,潘子的后背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显然已经受了很重的外伤。
马路对面正站着十几个人,各个手握砍刀,朝着他们缓缓靠近。
解雨臣眼神一凛,昨晚他与潘子通过电话,也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没有猜错的话,这群围堵他们的人应该就是王八邱的人,昨天吴邪刚与他们发生过冲突。
解雨臣迅速拿起对讲机开口:“都下车,救三爷。”
几辆商务车“哗”地一声在路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解家伙计们敏捷地下了车,朝着“吴三省”方向走了过去。
解雨臣走在最后,低头给瞎子发了一条短信,吩咐他尽快行动。刚按完发送键,他这才再次抬眼看向路对面,发现对面那群本来嚣张不已拿着砍刀的人,此刻正因为局面陡转而开始畏缩不前。
他抿着薄唇,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不冷不淡的开口,“送三爷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的人,直接打死,算我的。”
“是!”解家伙计们气势恢宏地应了一声,以压倒性的优势朝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那王八邱的人顿时如鸟兽散四处逃跑。
解雨臣站立不动,只一个眼神示意,为首的一个解家伙计立刻领会,当即带了一部分人追了过去。对于王八邱这样爱反水小人行径的人,必须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也正好对长沙各盘口竖起一个杀鸡儆猴的标杆。
“扛得住吗?”解雨臣看向血流不止的潘子。潘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仍然笑着点了点头,他目光坚毅地看向吴邪,“三爷的事还未办完,我岂能倒下?”
吴邪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刚想开口,解雨臣知道他又开始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禁用戏谑的语气提醒道:“三爷,走一个?”
吴邪瞪了他一眼,腰板儿一挺,大摇大摆地上了车。
上车后的吴邪看了解雨臣一眼,突然疑惑道:“对了,瞎子呢?他没跟你一起?”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懒得没有搭话。
“瞎子呢?你俩吵架了?他又走了?”
“说什么呢?”解雨臣打断他,又看了一眼他的脸,嫌弃道:“顶着这张脸就别那么聒噪了,我看着怪。”
吴邪切了一声,转过了头。
正在帮潘子包扎的秀秀抬起头,极其好心的补充了一句句,“吴邪哥哥,他俩好着呢!上次确实是吵过架的,可自从那次在北京,小花哥哥把黑爷堵在地下暗道,然后两人在房间里打了一架后,第二天就和好了,之后再也没分开过呢!”
解雨臣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秀秀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继续给潘子包扎。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停在了一家茶馆的门口,解雨臣拿着对讲机吩咐车里的人都下车,又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这座并不起眼的茶楼。
他的目光清澈而冷冽,又透着一股自信的神采,他看向身旁的人,薄唇微勾,“三爷,可准备好了?”
——这一战只是开始。
假如范闲手术时对着庆帝说胡话
“庆帝!庆帝!我要diss你!”
———
“等等…手术床…无影灯…”
范闲浑身是汗,有气无力地支起身子,脑子里全是前世的画面。
太医疑惑歪头“什…什么?”
“你们…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呀,我…这都要开膛破肚了…”
范闲暴露在外的小腹随着他说话微微起伏,少年唇色苍白的吓人“最起码…打扫一下卫生吧…细菌…你们看不到的,感染了会死…”
太医摸不着头脑,还要再问,屏风外的庆帝忍不住了,声音不怒自威“照他说的做。”
几人手脚麻利的打扫,搬运时太医一个失力,将榻上的人狠狠一颠。
范闲受痛仰头,脖子上青筋迸出“呃…”
“...
“庆帝!庆帝!我要diss你!”
———
“等等…手术床…无影灯…”
范闲浑身是汗,有气无力地支起身子,脑子里全是前世的画面。
太医疑惑歪头“什…什么?”
“你们…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呀,我…这都要开膛破肚了…”
范闲暴露在外的小腹随着他说话微微起伏,少年唇色苍白的吓人“最起码…打扫一下卫生吧…细菌…你们看不到的,感染了会死…”
太医摸不着头脑,还要再问,屏风外的庆帝忍不住了,声音不怒自威“照他说的做。”
几人手脚麻利的打扫,搬运时太医一个失力,将榻上的人狠狠一颠。
范闲受痛仰头,脖子上青筋迸出“呃…”
“你想现在就死?”庆帝平淡道。
“别废话,治。”
冷师兄刚要喂马钱子,就被范闲阻止“马钱子不行,会睡过去…师兄,用哥罗芳吧…”
“我…还要清醒着指挥若若手术…”
对话一言不落的听进了庆帝的耳中,他无心管什么手术,只看着榻上人,那孩子,额头上的冷汗快连成线了…
“别怕,按照哥说的做就行,划开伤口清除毒素,再缝合…”
范若若利落地拿起“手术刀”,面色踟蹰“我只划过水果,我不知道人的皮肉有多厚…”
范闲生无可恋“靠,早知道给你找扇猪了”
女孩几番比划下不去手,庆帝觉得他们再这么磨叽下去自己这儿子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他大步走出去,一把夺过手术刀。
看见他来,少年下意识露出笑来,庆帝神色微凝,快速下手在他腹上划了一刀。
未尽的笑容变成痛苦,范闲闷哼一声,反射般弹起身,又颓然倒下去。
庆帝把刀还给范若若,命令道“继续。”
手术顺利进行,迷药的作用也开始显现,范闲胡笑起来“图书馆…冰激凌…下课啦?”
他转头,眯着眼“哥们儿,你一会儿替我点个到,我再眯会儿…”
范若若尽量不听他哥胡说,快速缝合着他的伤口。
毕竟不是麻药,还是痛的。少年闷哼着抬身,又被太医按住“别动,会影响范姑娘缝合”
庆帝就在不远处踱步,范闲余光撇到他,喊了一声“班主任!”
“不对…”
少年似乎是想摇头“…爹…爹?爹!”
屋内的人俱是一惊,庆帝不动声色,上扬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的心情,他故意冷哼一声“这么大人疼了还叫爹爹的,丢人!”
“哦哦…不…不是你…”
少年对着庆帝瞎比划“我…我爹多了去了,你…你才不是!”
“天天冷着脸让我猜,动不动…就要教训我…”
太医听的满头大汗,捂住范闲的嘴巴“祖宗,您可别说胡话了!”
“松开,让他说。”
“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切!”
范若若手轻微抖了下,疼的范闲喘了两口粗气,却没止住念叨“我…我可不稀罕…对我好的人有…有都是!”
庆帝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看来这说的不是胡话,是真心话啊”
“爹…爹…娘,娘呢?”
范闲口齿不清,汗水侵湿了额前碎发“欺负我…都欺负我…”
少年白色外衣带着点点血迹,庆帝终究是心疼,犹豫着伸手为他擦了擦汗“谁敢欺负你”
范闲缓过来,才补上了没说完的话“都欺负,欺负我没有妈妈…”
庆帝猛地僵住。
“妈的…”
少年恶狠狠低语“就知道护着自己儿子!…要是我真是…是爹的儿子就好了…”
庆帝自然明白他口中的爹是谁——范健。
“呵。”
他心中莫名有些酸,带着点怒气的目光扫到榻上皱着眉头的人儿,又无可奈何地消了下去。
往日活泼的小白狐狸恹恹地躺在那里,瞧着就让人生怜。
一旁的冷师兄恍然听了这么大个皇室秘闻,汗流浃背的舔了舔唇,生怕被恼羞成怒的帝王随手杀了。
“那…那什么…其实师弟他舍身救驾,心里肯定是有陛下的…”
有点…但不多…
最后这句他聪明的没有说出口,想到那场惊险的刺杀,庆帝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庆帝!”
范闲高喊一声“庆帝!庆帝!我要diss你!”
“哎呦祖宗…”
虽然听不懂,但显然不是好话,眼看着皇帝的心情由阴转雨,冷师兄忙道“陛下息怒,他药效起了作用,说胡话呢…”
庆帝不理他,垂首凝视着自己这叛逆儿子“你要diss朕什么?”
“很多…很多…你是一个偏心的坏爸爸”
“有罪不罚,去杀忠臣…坏…太坏…”
“我不想做孤臣…回儋州…奶奶…”
“凭什么不喜欢我?我不是你的…”
后面的几个字怎么也听不到了,少年呢喃半晌,情况稳定一点后便昏睡了过去。
庆帝抚上他的额头,冰冰凉凉,全是冷汗。
没吩咐多余的话,庆帝盯着他看了一会,起身走了。
———
范闲伤好了一点就想走,那天的胡话说的太大胆,简直是想起来都要心惊的程度。
“小范大人,让您在宫中养伤是陛下的意思,您就不要总想着走了”
“天啊”
范闲一拍脑门,仰天长叹“救命啊…”
算了总要面对,与其他以后突然治罪,不如现在就去请罪。
“陛下在哪?我想见—”
不等他说完,那个衣衫不整的帝王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找朕?”
少年一个激灵,忙要起身,庆帝将人按住“伤口还没长好,你想再缝一遍?”
“嘿嘿,陛下真疼我”
他摸了摸鼻子,一派卖乖讨饶的意思。
庆帝撇了他一眼,拉长声音“不是说都欺负你吗,说朕偏心,说朕杀忠臣,是昏君”
“臣知错了”
范闲挠了挠头“都是臣胡言乱语,陛下别往心里去”
“喜欢范健,他很会当爹?”
不知自己面前的帝王是什么意思,但想到“孤臣”,范闲猜对方应该是不想认自己的。
“爹待我极好”
“哦?”庆帝不见表情“朕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身世。”
糟了。范闲心中警铃大作,这皇帝向来猜忌心重,自己竟把这事忘了。
“陛下恕臣欺瞒之罪,臣是在出使北齐,肖恩濒死时知道的”
知道了也没问,家宴那天很失望吧…
庆帝的目光停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你…可怨怪朕?”
“臣不敢。”
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怪罪。
范闲心中微嘲,他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在那天范健的“他是我儿子”中消失了。
明明少年的态度是最好的,不怨,也不要这皇子身份,但庆帝心中反而说不出来的别扭。
“你…不想要皇子身份?”
这话完全不符合理智,范闲诧异的张嘴,随即笑了笑“陛下说笑了,臣一生,只姓范。”
明媚的笑容如今看着竟有些扎眼,这么优秀的男儿,居然便宜了范健那个小子。
庆帝抿唇不语,目光幽深“范家族谱,没朕的首肯,你进不去。”
“陛下?”
小狐狸眼角向下耷拉,委屈又生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一辈子都不能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吗?”
“安之”
庆帝拍了拍他的手“听话一点,别让朕生气。”
靠这老东西到底要怎样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范闲心中吐槽。
【民国奇探】乔楚生的1932(八)
原剧向续写,他们分离后的第六年
是绝处逢生、奶呼呼的四爷啊
——
8. 重逢
陈有立左右手各握着一柄盒子枪,站在院子正中央。
最近几年,打扮起来西装革履跟着黄老大干“正经”买卖,很久没有干过仗动过粗,他摩拳擦掌,有种莫名兴奋。
尤其是,一想到今晚是为谁而来,他的每个毛孔都膨胀发烫。
他忘不了,那年亲手抓了他,又到刑场救了他的男人。
他这一路上都在心里嘀咕,乔老四,你个王八蛋,整天披着狗皮在租界耀武扬威的,居然也有今天?
骂完以后又觉得不忍心。
陈有立混迹上海滩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胡竹轩这苏北帮的凶残,是黑道中的黑道,这......
原剧向续写,他们分离后的第六年
是绝处逢生、奶呼呼的四爷啊
——
8. 重逢
陈有立左右手各握着一柄盒子枪,站在院子正中央。
最近几年,打扮起来西装革履跟着黄老大干“正经”买卖,很久没有干过仗动过粗,他摩拳擦掌,有种莫名兴奋。
尤其是,一想到今晚是为谁而来,他的每个毛孔都膨胀发烫。
他忘不了,那年亲手抓了他,又到刑场救了他的男人。
他这一路上都在心里嘀咕,乔老四,你个王八蛋,整天披着狗皮在租界耀武扬威的,居然也有今天?
骂完以后又觉得不忍心。
陈有立混迹上海滩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胡竹轩这苏北帮的凶残,是黑道中的黑道,这次去救人,该不会是去给乔四儿收尸吧?
那家伙是傲娇了一点,但还轮不到死。
今晚黄老大让他带五百人救乔四儿,陈有立鬼使神差,硬是做主带了八百。
谁还没有个兵啊?
这年头,连纺织厂工人都参加义勇军了。
陈有立屡次转头看走在队伍最后面押尾的路垚,那一米九的瘦高个儿神情严肃,紧缩眉头,除了和巡捕老刘一直窃窃私语,看也不看他,搞得他也没法开口搭讪。
他记得从前姓路的是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少爷,聪明是聪明,神态言行却充斥不正经和荒唐,隔了六年,变了不少,眼前这个怕不是戴了什么面具?
还是——路家少爷从来都戴着面具没露过真性情?
这样深藏不露的的纨绔那年是怎么跟地痞流氓出身的乔四混在一起的呢?
陈有立一路胡思乱想,险些忘记拿出杀气腾腾的威风,眼看着前头就是目的地了,才抖抖肩膀,把手中双枪掣出来。
大名鼎鼎的胡竹轩,老巢的防备自然是不弱的。
三重院落,四个院门,各有四个人把守,前门左右还有两个高岗亭。
然而这种普通的防卫人手配备,在抬着机枪的壮汉队伍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被拖过来的爆胎警车就扔在路边,漆涂的乱七八糟,跟路标似的,向他们彰显着此行目的地的正确性。
一旦确认了目标,解救行动变得更加有恃无恐。
这半年上海滩矛盾的焦点都集中在抵制日货上,黑帮之间的火并少了很多,懈怠感四处蔓延。
松散惯了的守卫甚至来不及拔枪就被缴了械,留下一个机灵的扔进去报信。
四个院门全被堵住,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刚用完晚膳,就已经沦为瓮中之鳖。
风吹暗夜。
飒飒作响。
陈有立看到老吴从侧院里连外套都没来及穿好就慌慌张张出来的样子,一脸冷笑:“怎么?轩叔不敢见我们了吗?让你来?”
老吴定了定神,旋即恢复了镇定,“哦,我当是谁呢,大晚上不去外滩泡妞,舞枪弄棒到咱们堂子来找茬,原来是有立兄弟,这是走错了吧?”
他一时半会也摸不清陈有立的来意,只听一张嘴连客气话也不说,就直接说起自己老大,心中有气却不敢轻易发作。
老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人手和布局,心中暗暗叫苦,眼睛的余光往身后不停的看着,期盼老大赶紧出来摆平这桩莫名的官司。
胡竹轩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后堂往前走,他刚才正在卧房安抚从乔楚生处恼羞成怒、落荒而逃的小芬,忽然听闻外头来了几百号穿着夜行衣的人,身份不明,武器装备精良,连机枪都扛来了。
他急忙扔下仍在哭哭啼啼的小芬,一边往外走边问:“难道是巡捕房?他们那帮蠢货没那么快找到我这儿,就算他们全部都出动,也就不到二百人。来的到底什么人?”
手下说话时嘴都有点不听使唤:“不不,不知道。老吴先出去接客了,您看是不是先避避风头。这会子咱们的人,凑,凑不齐,都在各个地方出,出货,还有一部分在日,日租界。”
胡竹轩冷笑,“怕他个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我地盘骚扰生事。江湖人也有个江湖规矩。”
他挥手:“去,叫几个人,看看最近的堂子里还有多少兄弟,都给我叫回来。”
手下人听了吩咐,屁滚尿流,赶紧从后门跑出去叫援兵去了。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被数十杆长枪指着胸口给抵了回来,不得不跑回来复命,口中大喊:“不好了老大,到处都封住了,出不去啊。”
“住口!别瞎几八乱喊!”
胡竹轩按捺住心中的忐忑不安,他隐隐感到,来的人,怕是和那个被他锁在囚室里的乔楚生脱不了干系,只是,为何不是巡捕?
白老大死了,乔楚生已经没有帮会护体,变成无根浮萍,他才敢这样对他。
来不及思考太多,胡竹轩刚穿过中堂,还没走到前院,就已经被眼前黑压压的阵势给惊到。
果然不是底下人虚张声势,院子里的人整整齐齐排成二十行,每行二十人,他粗略一估计,里面就有四百人。
外头的院门也被全部封住了,远远望去,一边站着约莫五十个人。
这四扇大门就得有二百人守着。恐怕自家院落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圆了。
究竟何人这么大胆?
他目光投向前方。
只见为首的人大模大样,正坐在他寻常坐的那把太师椅上,竟然是黄老大手下的陈有立,曾经被拉赴刑场的绍兴帮老二。
陈有立坐的椅子一边放着一挺黑油油的马克沁机枪,机枪手各四名,五大三粗站在他身后。
所有来者都扛着德国产最新款毛瑟步枪,刺刀全部安装到位,身上穿着方便战斗的黑色夜行衣,腰间还缠着武装带,包括匕首和长刀在内的冷兵器也配的整齐。
这样明显带着恶意武斗的阵仗,能在公共租界集结,顺利来到他的地盘,到底是如何做到毫无声息,这样迅速的?
毕竟眼下只有晚上八九点钟,大街上到处都是行人,还远远没到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最佳时机。
“是有立兄弟啊,来我堂口,有何贵干?”胡竹轩努力镇定下来。
陈有立并不回答,只轻轻咳嗽一声,朝院子外头看。
胡竹轩虽然年纪大了,可眼神锐利,已经远远的看见了,从院子外缓缓走进来的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大,穿着巡捕衣服,一个高挑的年轻人,穿着笔挺合身的西服套装。
两个人都有些面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
看到年长者穿着巡捕衣服的时候,胡竹轩已经明白,这一路上为何没有惊动警察。
他从鼻孔哼出一声,冲着老刘:“呵呵,我说呢,胆子这么大,敢私闯民宅,这是官匪勾结,来抄我家了?巡捕房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衙门?”
老刘并不吭声,只紧紧跟在路垚身后往里面走。
他没见过这种大规模黑帮火并的阵仗,心里没底。
这一路上,他只按照路垚的吩咐,负责向各个关卡和巡逻的巡捕房同僚打招呼给队伍放行。
另外就是派了几个心腹,同样听从路垚的指挥,去各个地方,该叫人的叫人,该打探的打探。
一路上,不停的有巡捕开车过来,朝着走在队伍最后面的路垚汇报办事的情况。
短短30分钟,路垚全程在思考和安排。
陈有立迅速转身,十分客气的将路垚请到身边,将椅子拖给他。“路先生,走累了吧,坐下歇会儿。”
他的语气,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路垚摇头:“不坐了。办完事就走。”
两人好似闲谈,云淡风轻。
胡竹轩明显被激怒,张嘴就要骂人,忽然听到“路先生”这三个字,他立刻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帮着巡捕房抓了他外甥的路垚吗?
曾经那个热血的谢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有没有他自己说的如是高尚,但总归是他老人家心头的一块肉。
本来杀人手法隐秘,可以彻底脱罪,却被路垚不依不饶的揪出来,一定要判他死刑。
杀人偿命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胡竹轩心头刺痛,当年给谢臻收尸的痛苦又浮现出来,他立刻往前冲了几步,大喝:“王八羔子!原来是你搞的鬼,来送死吗?”
路垚这才好像看见了他一样,把身体转过去,轻轻松松的回答:“你认得我?”
胡竹轩怒吼:“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六年前,要不是乔四儿那个混球把自己身上划的血淋淋的来威胁我,你早成了我刀下鬼!我他妈的弄死你,你信不信?还我可怜外甥的命来!”
路垚明显失神。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不知道?
他楞在那里。
“我他娘的亲手掐死你!”
胡竹轩不顾自己的身份,也不顾有那么多杆枪指着他,就直直的朝着路垚扑了过来。
路垚迅速闪到一边,这个愤怒至极的老头子一下子扑到了旁边的机枪手身上,被那人反手按住。
胡竹轩朝后面大叫:“妈的,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亮家伙?”
院子里现有的几十号苏北帮的人,听了老大的号令,不得不把枪拿出来,摆好阵型对着院子里的几百敌人,明知道是以卵击石,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苏北帮帮规严苛,这种时候,如果不听号令,也只有死路一条。
反正都是死,不如听老大的吩咐,还能落得一个忠义的名声,死了之后,家属还能得到一笔抚恤金。
胡竹轩被两个壮汉按住,丝毫动弹不得,他狞笑着看向路垚:“小子!别逼我鱼死网破!”
路垚搓着手,低头看他,“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接人,这些兄弟是我路上碰到的,他们听说我要找的人,在您这里,都想跟过来看看,纯属看热闹而已,我也拦不住。”
“放你娘的屁!别跟我打马虎眼!”胡竹轩挣扎抬头,“蛇鼠一窝,你当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两个哥哥手里有点兵,上海滩哪里都有你掺和的案子,现在没兵了是吧?还得借黄老大的人?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的人就在来的路上,想拼死吗?你还嫩了点!”
他虽然被人控制,却丝毫不嘴软。
老吴看情形不妙,老大竟然自投罗网,被人轻易控制,他悄悄带着几个手下跑到院子角落的囚室,把昏昏沉沉的乔楚生给拖了出来。
他拿枪指着乔楚生的头,“你们他妈的都别给我乱动,赶紧把我们老大给放了,不然我一枪崩了他!”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拖出来的这个血淋淋的男人。
乔楚生浑身都是水和血迹,除了一件狐裘,衣不蔽体的被几个人架住,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这一院子的人,黑压压的。
他看见了老刘,熟悉的捕房制服。
他又开始产生幻觉,感觉这一院子都是捕房的兄弟。
他嘴角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原来自己没被这些兄弟忘记。
直到他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出现一张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脸。
风雨飘摇中,黑乌鸦一般的人群中,有双眼睛直直的望向他。
那个人怎么生的这么高?像是踩着转头站在人群中。
那个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里面好像有闪亮的东西在晃动。
那个人的鼻尖有一点点灰色的阴影,像是在宣纸上无意间落下的墨点。
乔楚生的眼中逐渐浮现出笑意,像开在冰山上的雪莲。
他好像认出了那个男人。
今天是1932年的1月2日,是乔楚生作为公共租界捕房华人总探长的休息日。
离1926年已经过去了六个春秋。
他执着的一个人留在了上海这座孤岛,并不知道,还能和这个男人重逢。
三土……
他在心里喊他。
他努力的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丝毫声音。
老吴手中的枪砰的一声砸在他脖颈处,然后更加紧的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不许说话,不许开口!不然马上杀了你,让他们放了我老大,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乔楚生的脖子被砸破皮,开始流血。
老吴的手指放在了保险上,缓缓打开。
路垚用一种猎杀前的冷酷眼神看了一眼老吴,他转头看了眼院子的围墙外,微微做了个手势。
“嗖!”一道闪电般的光划过所有人的头顶。
那是一颗尖头子弹,来自装了消声器的精锐的狙击步枪。
发射者是巡捕房的年轻枪手。
路垚在赶过来的路上,找到了这位最合适的搭档。
狙击手有一年的南京军校培训经历,尚未入伍,选择在租界做警察。
是路垚给了这位狙击手表现的机会。
子弹直接洞穿老吴的心脏。
他手中的枪,刚刚抠开了保险而已。
血液从他的心房飞溅出来,喷射了乔楚生一身。
熟悉的血腥味,但这桩人命不需要他调查,也不需要他负责。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原来这一院子的人和武器,只不过是用来威慑和恫吓的前阵,是烟雾弹。
真正的杀手,隐藏在院子外的一棵树上。
路垚要的,就是个让对方先露出破绽的机会而已。
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此行已经师出有名。
他环顾四周,“还有谁想死?”
鸦雀无声,有人吓尿了裤子。
这种枪法,这种布局,他们没经历过,这是战斗的打法,又包含了阴谋诡计。
不用路垚再吩咐什么,外头等了半天的记者,全部扑了进来,闪光灯对准乔楚生身边的死人拍个不停。
有的则冲出去对着远处蹲在大树上,戴着黑色面罩的狙击手拍照。
路垚轻轻捅了一下老刘,那个看傻了眼的老巡捕,才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赶紧走到记者跟前,大声的宣布:“市民吴老四,因携带武器,绑架,袭警,蓄意杀警未遂,被我巡捕房狙击手当场击毙。各位记者兄弟,你们都是见证。”
这样难得的新闻爆料,让整天去跟拍打砸抢烧日本商社已经疲惫不堪的记者们,又都焕发了青春和活力。
他们丝毫不在意两个黑帮势力剑拔弩张的对阵,也不在意现场血淋淋的样子,只顾着拍照和采访老刘。
太震撼了,足够他们报纸大卖。
胡竹轩依然被那两个机枪手按住,他亲眼目睹了吴老四的惨死,内心无比震动,声音哆嗦着看着路垚:“你果然——够狠,不愧是路子夫的儿子!只可惜,他是个卖国贼!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公然杀人,全部都是陷害,全部都是栽赃!”
陡然听到父亲的名字,路垚的眼睛变得血红。
他捏紧了拳头,又轻轻松开。
他笑着看这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老头,“我父亲是什么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什么人,我倒很有兴趣搞清楚。持枪袭警的人已经死了,发生在你的地盘,但按照法律规定,你还有机会解释,不过要看乔探长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路垚已经大步流星走过去,拨开沸腾的记者,将被他们挤在中间的乔楚生从地上抱起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拥抱他。
乔楚生只觉得身体陡然变轻。
他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揽在怀里,那个人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十分温柔的说:“老乔,我带你走。”
他的脑子开始有些混乱,眼前人的模样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发生了重叠,发生了交叉。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是时间累积的苦痛。
他像做梦一样,从喉咙眼里哼出一句:“你……他妈的……谁呀?为什么……抱着我?”
声音小的要命,可气势汹汹的,像要吃人。
他不停的挣扎,手脚乱动,想打这个紧紧将他搂在怀里的男人,可虚弱的像是在给对方挠痒痒。
周围太乱了。
记者的闪光灯和喧嚣围绕着死者,还投射到他们身上。
“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几乎被淹没。
然而抱着他的人已经听见了。
路垚怔了怔,然后轻轻的笑起来,他贴着乔楚生的耳朵,非常非常安抚的说:“哦,别怕,我其实,是你的房东。”
他打横抱着他,穿过人群,走回到胡竹轩身边,像看死狗一样看着他,“对了,刚才有名水警告诉我,近来有个固定的航班,来往于日租界和苏州河附近,如果查一查,不难发现,每次航班过后,他们都在跟什么人接触,又是在做什么交易。”
他补充了句:“听说你还有个兄弟,在东北,做了汉奸。”
胡竹轩脸色灰白,看着他的背影,趴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喊道:“其实我只是看到——乔探长出了车祸——我救他回家诊治啊——”
——
马斯南路别墅
路垚一路抱着半昏半醒的男人上了二楼,他将主卧大床的罩布一把掀开,把怀里的人小心放下。
那人忽然清醒了一瞬,“我……住楼上……”
路垚看着他的眼睛,“哦,从今天开始,你住这里了,和我。”
他帮他盖上被子,脱掉外套,挽起袖子,拿起电话:“喂,姐,马斯南路8号别墅,现在是你的分院了,给我送全套外科医疗设备过来。什么意思?………没什么,我学了六年医科,还没有病人让我实践过。”
他挂了电话。
“你不是房东……你是医生?”乔楚生头脑混乱一片,他盯着这奇奇怪怪的男人。
路垚走到床边,托起乔楚生的手,忽然忍不住,迅速在那青筋凸起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 傻瓜。”,他笑着说。
【双首领】胃痛
*大跨度接上手部神经损伤(?)
*所有全部都是我私设!
“林太郎,林太郎他——”
女孩尖声飞进广津柳浪怀中,老爷子神情一顿。福地樱痴事件才过没有一年时间,事事都要求首领以自己身体为重的红叶寸步不离跟在老大身边,金色夜叉战斗力不可小觑,故而排除战斗不济。
“爱丽丝小姐,首领——......
*大跨度接上手部神经损伤(?)
*所有全部都是我私设!
“林太郎,林太郎他——”
女孩尖声飞进广津柳浪怀中,老爷子神情一顿。福地樱痴事件才过没有一年时间,事事都要求首领以自己身体为重的红叶寸步不离跟在老大身边,金色夜叉战斗力不可小觑,故而排除战斗不济。
“爱丽丝小姐,首领——”
最近实在是时运不济。森鸥外弓身把头埋在臂弯里,胃里一阵阵搅动跟消化刀片一样干疼,再蔓延到四处,头也跟着疼起来,针刺疼痛外加眩晕感——另一只手按揉着梁丘穴,希冀能够减轻突如其来的胃痛,或许还有熬夜后遗症。
具体情况还不明了,不清楚是陈年胃病还是急性胃痉挛,总之与晚上的简餐是脱不开干系。刚刚经过恢复期随即开始重新接手Mafia相关事宜,尾崎红叶对森鸥外这样压榨自己的行为表示过强烈反对,当然,并未有所收获。
中也出任代理只能处理较为表面方向,仗着从前羊之王经验和第一战斗力说一不二确实是个暂时而言的好办法,私下和太宰以及红叶有过交谈学习,也就基本能够维持这小半年Mafia运转。从文件批注给下达各部门词句之中都可以嗅到其中的不和谐,以及僵硬转向之中究竟是属于武装侦探社那一点熟悉狠辣手感还是阴寒,他甚至可以一一挑选出。森鸥外逼迫自己多多思考还没来得及解决的那些文件,想想太宰治和尾崎红叶命令中的缺漏点———夜将至,Mafia中枢处理器绝不能停工。
首领抿着嘴苦笑自己身子底这一次算是彻底被死屋之鼠天人五衰给造作完了。最后一次用力按住腹部,座椅向后移的摩擦声在平静之中拉开涟漪。他知道这不过是胃痛刚开始那可恶的前兆,之后究竟几分,谁都不可预测。手套在漆木桌面有些手滑,所以最开始便被取了下来,死扣住桌角微微蹭身,将动作稍稍改换至舒适一些,朝向办公桌前伸手:
“Vita—Sexualis……”
“夏目老师都已经为大指令一事出山,欧洲政局却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态势,这点不难看出最早提出异能力战争的西方人意图何为。东亚已知最大异能力者聚集地便在横滨,当然,当然还有中国,不过中国的异能力者似乎并不想为此出动。”
“只要没有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插手任何事。”
福泽谕吉难得开口,阖眼仔细推算着天人五衰事件后各个方向前景联手等情况。眼下美国英国俄罗斯异能力者盘踞在横滨,再加上本土三刻三方势力,不明情况的世界格局。而且,与天人五衰一战让侦探社对政府方始终抱有敌意,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与政府联手目前唯一可靠的就只有坂口安吾。太宰治躺在侦探社接待区那几条沙发上,翻来覆去继续研究名著,并致力于在坂口安吾一次次打开木门将文件袋举过门框时极富有感情地叹谓:“安好啊,被事务缠身的可怜安吾君今日又再一次踏进了我们的大门呢——”
像是服装店在门框上安装了迎客机器呢,太宰君。
安吾忍住一袋子往老友身上拍的冲动,放在国木田座位旁,转身在太宰治此起彼伏的无聊声中快速离开了侦探社。鸢目男生悄悄落下自己目光,溜到沙发背面,三花猫轻轻跳起落在他身上,趾气高昂占领了这个绝顶聪明的脑袋。
尾崎红叶在接到广津柳浪电话后给大楼负责膳食部门就已经下达了命令,二人前后赶去顶层。
事发突然,前去寻找老爷子的爱丽丝因为主体森鸥外动用异能力进行召唤,眨眼就消失在空气之中,经过简单盘算推导,身为历经几代首领的武斗派老队长,广津柳浪便及时反应——大肆感慨着人型异能力的好处后,迅速给负责驻扎防守和暗杀的尾崎红叶过了电话通气,分头准备相关事宜。红叶接过托盘轻手轻脚走进办公室,横滨月光最强那一缕,正巧落在衣摆。
森鸥外瘫在转椅上,尽力稳住椅子角度不要旋转,胃痛牵扯到头痛让他一阵阵犯恶心,偶有口腔泛酸但却只是硬生生撑着桌角干呕,虚汗沿着鬓角往下渗进眼睛里,还有些刺痛。约摸还能维持爱丽丝活动,分出精力稍稍让小女孩长到成年人大小,把自己搀进卧室里。
虽然没什么大碍——这一点森鸥外作为一个副业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能够完全保证,身为成年男性,即使陈年胃疾和眼下适才修复的两只手,只要休息调理得当,不会出问题。爱丽丝伸手狠狠捏了捏面前这张惨白的脸,拿毛巾擦过冷汗后担当起守卫责任。
“真是,太麻烦可爱的爱丽丝啦。”
“林太郎真是个大麻烦!下回在不好好吃饭,我就把饭做成饭团塞你嘴里!噎死你好啦!!”
对不起了,小小姐,随你怎么骂吧。
真的好累。
“夏目老师让我来的。”
“哦。”
森鸥外迷迷糊糊侧躺在床褥上,任由躯体自己动作,蜷缩起来,膝盖微微顶住腹部。前任首领开辟这样的卧室本是为了满足自己虚荣,他也丝毫没有忘记手握柳叶刀将前任首领喉管割开时鲜血温热手腕那种感觉。
福泽谕吉就抱臂立在床边,看着没有更换衣物的Mafia首领蜷曲软榻之上,背对他不愿露脸。在爱丽丝给森鸥外递过温水,发现胃药早就被清扫一空后,医生一脸绝望瘫在椅子上。深夜时分终于解决完所有文件得以休息,于是他才选择将自己放纵给床褥,不收取一点利息。
“还要让我照顾你,还没有成年吗?森医生?”
【双黑】遗失(五)
首领宰×干部中
宰很黑很黑很黑
私设如山,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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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移步【爱发电】,ID【六夏】
私设如山!私设如山!私设如山!
中也会在最无助的时候本能地期待太宰能解救自己呀。
可是宰儿只觉得中也的眼里只有以前的自己所以生气啦。
我醋我自己!宰儿,nice!
ps:宰儿这样是有原因的呀。
火葬场的事要不再考虑考虑?
《浮岛》32——最爱你的那十年同人续写
32
贺知书坐在地上,渐渐把自己的身体蜷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因为着急,他也没有把地暖打开,好像也感觉不到冷似的。
蒋文旭匆忙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贺知书蜷缩在角落无助的样子,脚边散落着零零散散被拆开的信件,屋里也没有开灯,只靠窗外的霓虹灯映出非常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蜷坐在地上,肩膀还一抽一抽着的贺知书,贺知书好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往常那个温柔温暖的样子了。
蒋文旭的心一下子就慌乱无措了起来。
他急忙跑到贺知书面前,慢慢蹲下,伸出手抚着贺知书的肩膀,可贺知书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动也不动,蒋文旭有些慌张,轻轻摇着贺知书的身体。...
32
贺知书坐在地上,渐渐把自己的身体蜷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因为着急,他也没有把地暖打开,好像也感觉不到冷似的。
蒋文旭匆忙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贺知书蜷缩在角落无助的样子,脚边散落着零零散散被拆开的信件,屋里也没有开灯,只靠窗外的霓虹灯映出非常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蜷坐在地上,肩膀还一抽一抽着的贺知书,贺知书好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往常那个温柔温暖的样子了。
蒋文旭的心一下子就慌乱无措了起来。
他急忙跑到贺知书面前,慢慢蹲下,伸出手抚着贺知书的肩膀,可贺知书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动也不动,蒋文旭有些慌张,轻轻摇着贺知书的身体。
“知书..小书.....”
过了有一会儿,贺知书才慢慢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痕,两只眼睛也哭的红肿,眼神讷讷的。
他抬头看着蒋文旭,眼神却没聚焦在他身上,像是透过蒋文旭看着别的什么人。
贺知书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蒋文旭.....”声音沙哑低沉,还带着一点鼻音。
蒋文旭听着心都要化了,手忙脚乱地抱起贺知书,把人放到沙发上,随后又去打开地暖,去房间里拿出一张毯子。把贺知书裹得严严实实,又想去厕所拿毛巾给贺知书擦一擦脸,刚起身却被拉住了袖子。
他连忙坐下来,把贺知书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哄着。
他把贺知书抱到身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两只瘦弱修长的腿搭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贺知书的手脚已经凉到令人心惊胆颤的程度,蒋文旭把贺知书的脚搭在自己的脚背上,又把他的手全放进自己的衣服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让贺知书回温。
“你去哪了....”贺知书死死的攒着他的衣襟,说话间还带着重重的的哭腔。
“新闻上说,你的飞机失事了....我们到处也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啊?” 他说着又似要哭出来。
蒋文旭连忙安抚道:“没事儿,哥没事,知书乖啊别怕,别怕。”
贺知书一双通红肿胀着的,还带着水光粼粼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蒋文旭心疼地轻吻着他的眼睛,说:“我没上那班飞机,路上有事儿耽误了,就临时让宋助理改了班次。”
“后来我看到有一班在日本转机的航班,想起来你曾经说过想吃北海道的一款饼干,我就去给你买了,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没告诉你。”
“哥错了,不该让你担心,知书乖啊,不哭了。”
说来也是巧,因为合作方合同上的一个失误,蒋文旭和宋助理耽误了时间换了航班,却意外的与危险擦肩而过,后来的时间他又去了日本,在前一班飞机失事的报道爆出来的时候他又刚刚好坐上日本回国的飞机,完美地与一切试图联系他的人错过。
贺知书环着蒋文旭的腰,头埋在对方的怀里,强忍住哽咽,“那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发的信息也不回。”
蒋文旭只觉得贺知书的眼泪简直要哭进他的心里去了,他不断吻着贺知书的额头,手也一直拍着贺知书的背,试图让怀里的人紧绷的情绪放松一点儿。
“北海道实在太冷了,我和小宋的手机去到那里没多久就冻关机了,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打不开,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想着早些回来,没理会手机的事情。”
“后来在车上听到广播才知道那一班航班出事了,我就连忙回来想着用家里的另一台手机给你报个平安。”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贺知书像个小兽般蜷缩在地上的样子。
蒋文旭将贺知书抱进了房间里,毯子还是有些薄了,地暖刚开不久还是有些冷,他怕贺知书着凉了,连忙拿起被子给他盖上。
他轻柔的把贺知书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想去拿毛巾给贺知书擦擦脸,却又被贺知书拉住,“你去哪儿?”
蒋文旭蹲在床边捻了捻被子,说:“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贺知书却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你躺下来。”
“我…”
“躺下来呀!”
蒋文旭犹豫了一下,才脱了鞋袜,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蒋文旭在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重生回来的那一天,贺知书做了一场梦之后,便再也没有和他共躺在一张床上过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就只有一两分钟吧,蒋文旭却觉得时间流淌的有些慢,身旁温暖而柔软的肉体慢慢靠近了他,蒋文旭身体快过脑子的就抱住了贺知书,随后全身僵硬的感觉到贺知书慢慢环住了他的腰,不只是手,连两人的双腿都紧紧纠缠在一起。
“蒋文旭…”贺知书闷闷的声音从胸前传来,“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蒋文旭听着心一颤,随即收紧了环着的双臂,“瞎说什么呢…”他声音有些苦涩,“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贺知书抬起头,他眼中的泪还是看起来水淋淋的,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看起来是那么的难过。
“你说,人怎么就这么贱呐?”他轻笑一声,笑里有些涩然,但更多的却是释怀,好似放下了心中千斤重的石头。
“一定都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可贵,一定要在死亡的宣判面前才肯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看你,当初知道了我的病,知道我就要死了,就突然浪子回头了,就重新来说爱我了。如今的我还不是这样,嘴里说着犹豫害怕不接受,一听说你出事了,就立刻怂了…”
“不是的…”蒋文旭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脸轻轻摩着贺知书柔软的黑发,“我不是..不是知道了的你的病,才……”
像是回忆起那些过去让他太痛苦了,蒋文旭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那天…我打了你那一天,你对我说完那些话以后,我就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我错的离谱,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美满了。但是我是真的决定要改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要断了外边的野花野草,发誓从此真的好好对你好好宠你了。可后来我们吵架,你把我赶出去的那一天,我喝多了,那个酒吧的老板把电话打到了沈醉那儿,第二天我和沈醉说了些要断了的话,刺激到他了,他才去找你的。”
蒋文旭紧紧抱着贺知书,把爱人的头摁在自己的肩窝处,声音也发起抖来,“后来你突然走了,我就想着,没事的,你可能只是出去玩儿了,不管你去哪儿玩我都不会在意的,我等你回来就是了…可你就没再回来过。张景文又突然想起了你床头柜上的药,他告诉我你得了血癌,我还不信。后来去医院找到了你的检验报告…我才…我才知道….”
蒋文旭说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起那些过往心脏处便锥心刺骨的疼,他想起失去的贺知书就痛的恨不得自己也去死了。
贺知书听蒋文旭讲着自己不知道的这些过去,他好像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记得是心如死灰的。
蒋文旭轻轻放开抱着贺知书的手,对视上他的视线,全神贯注的看着贺知书说:“小书…宝贝,哥真的是爱你的,不是因为什么愧疚什么后悔才追你至今…”
“我爱你而已…没别的原因啊!”
贺知书听着蒋文旭阐述衷肠,沉默着。
蒋文旭似是也没有期望贺知书能给他什么回应,他只是希望贺知书能知了,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奢求太多,不贪得无厌,一切都会在日后的时间被他证明的。
只要贺知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空气里传来很轻的声音。
“蒋文旭…”
“我在。”他连忙答道。
“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当然会…”
“会一直爱我吗…”
“一直爱你!”
“还会有别人吗?”
“不会!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知书往前轻轻攥住了蒋文旭的前襟,两条腿也与蒋文旭的腿缠在了一起。
许久,蒋文旭听到贺知书说:“蒋哥…你别再把我弄丢了…”
蒋文旭瞳孔猛的缩小,他已经记不得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过贺知书这么叫他了。
“不会…”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贺知书轻轻抬起脸,吻了一下男人,蒋文旭身体僵了僵,随即反应过来,反客为主的掠夺了贺知书的所有呼吸,他翻身把贺知书压在床上,几乎是凶狠蛮横的吻着他。
纠缠的唇齿间,尝到了有些咸涩的味道,也不知是谁的泪。
分开后贺知书张嘴喘着气,嘴唇已经被吻的有些红肿了,眼神也有些失焦,随后他伸出手环住了蒋文旭的脖子。
“你吓死我了…”贺知书声音软绵绵的,却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对不起…是哥错了…”
“不要对不起…要罚你。”贺知书说。
“罚!”蒋文旭立即说道,“怎么罚都成。”
“罚你给馄炖铲三个月的屎。”
“好,别说三个月,三年我也铲!”
“罚你以后遛gift的时候你负责捡屎。”
“好。”
“罚你守着我睡觉。”
“好。”我求之不得啊。
“把我哄睡着之前你不准睡着了…”
“好…”
贺知书随即闭上了眼睛,蒋文旭便一直轻拍着他的背,时不时吻着他的额头,过了不久,贺知书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蒋文旭揉着他细软的黑发,只觉得心头一软。
怎么可能再弄丢?他好不容易找回他的世界。
他怀里抱着他这辈子的珍宝!
贺知书睡的很沉,似是被吓坏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似是在蒋文旭的怀里让他充满了安全感,他陷入了沉沉的美梦里。
这人世间最美丽的一个词,莫过于“虚惊一场”了吧。
“可以抱一下。”
#是突然感到相当不安的太宰和起了坏心的森先生
#短打无后续
#有私设 别揪
天下着小雨。
已是晚上七点钟。森鸥外还坐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窗外的雨丝很细地从落地窗的玻璃面上蹭过去,微微带起一些隐蔽的白噪音。他有些倦了,就把爱丽丝叫过来,顺手喂了一块甜点给舍不得放下绘本的小姑娘,又将目光移回桌面上的文件。他透过右下角那个利落的签名想到了它的主人——黑手党的小干部很有自己的风格,审批过的文件上偶尔会有一张小便签,上面写着一些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密语。
今天写的是“可以抱一下吗?”
森鸥外觉得意外,...
#是突然感到相当不安的太宰和起了坏心的森先生
#短打无后续
#有私设 别揪
天下着小雨。
已是晚上七点钟。森鸥外还坐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窗外的雨丝很细地从落地窗的玻璃面上蹭过去,微微带起一些隐蔽的白噪音。他有些倦了,就把爱丽丝叫过来,顺手喂了一块甜点给舍不得放下绘本的小姑娘,又将目光移回桌面上的文件。他透过右下角那个利落的签名想到了它的主人——黑手党的小干部很有自己的风格,审批过的文件上偶尔会有一张小便签,上面写着一些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密语。
今天写的是“可以抱一下吗?”
森鸥外觉得意外,又有些好笑。通常太宰治并不会这么直白地说这些话,他只会在上面用他别扭的语气说“比起森先生,我还是更喜欢爱丽丝!”然后爱丽丝会笑哈哈地感叹森鸥外已经到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地步,再被他无奈又宠溺地揉一下脑袋。
今天——很奇怪。森鸥外仔细回想了一下少年这两天的状态,似乎还算正常,既没有遇到什么很糟心的任务,也没有因为不吃早饭而饿得胃痛。所以是怎么回事呢,森鸥外想,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又转头去看爱丽丝,小姑娘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这张纸条,不出片刻语出惊人:
“笨蛋林太郎,治是因为你才不高兴了啦。”
森鸥外有些惊奇:“我又怎么了?”
爱丽丝轻轻哼了一声:“你前天晚上可是又因为应酬而喝了很多酒噢。”
森鸥外沉默了。确实,太宰治并不喜欢他喝酒,倒不是说担心伤害他的身体——虽然也是,但更多情况下,是喝醉酒之后的森鸥外,总是会有点无情般的沉默——大约是平日里惯于算计的大脑终于想要休息一下,因此对外界的事物总是惰于给出什么回应,且这样的情况,会持续整整一个晚上。不过,在平常来看,太宰治对此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稍稍有些不愉快,总不至于会像今天这样露出讨好一般小猫的姿态。
森鸥外想到了太宰治那双眼睛,还有苍白的肤色,以及偶尔会放软的声音。这样的表现,通常只有森鸥外做了什么让太宰治感到很不安全的事情,才会罕见地上演一次。上一次见到,已经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候森鸥外还是一名黑医,某天夜里拖着受重伤的身体回来,可把太宰治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十四岁的少年就算再惯于嗜血,也对这位年长者打心底地有着依赖,因此忙前忙后照顾了一宿,却还是不慎让他发了高烧的时候,几乎要哭了。那会森鸥外昏昏沉沉的,只听见少年带着哭腔的嗓音:“森先生……”几乎吃了一大惊。说来,这真的是很值得铭刻的一幕呢。
嗯,森鸥外想,也许我那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于是他问:“爱丽丝,你记得我那晚对治君说了什么吗?”
爱丽丝气他榆木脑袋:“自己去想啦!”
森鸥外于是有些苦恼,放软声音和小姑娘示好:“爱丽丝今后想吃什么样的蛋糕我都会满足的。就告诉我一下吧?”
爱丽丝本来也没真的打算隐瞒,见着自己又得了好处,笑嘻嘻地眯了眯眼睛:“好吧。不过说来林太郎也真是够无情的,怎么能对治说出那样的话呢——‘治君,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分开的吧。’”
噢,天哪,森鸥外想,真的是相当糟糕的一句话。他的本意其实没什么,这甚至是好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太宰治的想法,他只感觉到留不住他,有些怅然若失,没想到真把这话说出来了,会让太宰治这么的不安——但是没关系,森鸥外眯了一下眼睛,不论怎么说,他是不会放他走的。
我的治君。
森鸥外抬手看了一下表,已是七点过半。这时候被他派出去谈判的太宰治应该还没有回到家,于是他将就着又想出一些新的游戏。不多时,他站起身来,带着爱丽丝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办公室,期待着今晚即将到来的特别时光。
回到家中,屋里如他所料,还是暗着的。森鸥外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换好鞋,就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其实森鸥外对烹饪颇有造诣,不过成了首领后少有自己下厨的机会,于是就算是太宰治,也没多少机会能尝到他做的饭菜。想到这里,森鸥外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太宰治回来看见这一桌子菜,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切块,去腥,过水,煎烤。一条鱼被他料理得如同一件艺术品,最后点缀上一些欧芹碎,装在盘子里,香气让在一旁的爱丽丝蹦跳着笑弯了眼。森鸥外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拜托她帮自己端出去,又开始准备肉蟹煲。总之,忙碌一个多小时,最后准备的一桌子菜都是太宰治爱吃的。森鸥外又笑,心想哪怕是太宰君,看着这些佳肴的份上,也该稍稍开心些了。
不过这一次,他失策了。菜做好没多久,太宰治便回来了。他推开门,照例换好鞋,在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之后短暂地愣了一下,接着表情很快的冷了下去。森鸥外在一旁观察到了全过程,愣了愣,竟是一下子猜不到自家孩子在想什么了。
“治君,吃饭了哦。”森鸥外装作没看见,微微笑了笑。
“不用,我吃过了。”
太宰治说着,头也不抬地从他面前走过去,受惊的猫一样,动作飞快,甚至没有给森鸥外反应的余地就锁上了房间的门。森鸥外站在餐桌旁,和爱丽丝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完蛋”二字。
好吧,看来太宰君是相当的不爽了。可是森鸥外又觉得很有意思——毕竟本来太宰治就不是什么很情绪化的人,平日里的表情也就那么几种,纵然对他会多一些变化,但总归是漠然更多。今天难得的见到了近似于恼怒的神情,森鸥外有些不舍得这么快让少年的表情重新变回去。于是他又和爱丽丝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最后笑眯眯地走到太宰治紧闭的房门前,用着与脸上神情完全不符的严肃语气低声说道:“太宰君,别闹了。”
如他所料,过了好一会,屋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于是他又微微加重了语气,努力让自己此刻的语调听起来像“不得不安慰顽皮孩子的疲惫大人“——这也是他的小把戏之一:”太宰君。饭要凉了。我可是做了你最喜欢的螃蟹哦。“
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森鸥外目的达成,接着佯装生了气,转身走到门口,将衣钩上的大衣和鞋柜上的钥匙取下,动作不大不小,又刚好够屋里的人听见——接着他推开大门,就在即将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
“等等!”
少年似乎有些着急了,喘着气,又不知道往下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好无措地接几个无意义的字来让自己不要那么局促:“我……”
森鸥外听着背后少年明显乱了节奏的蹩脚的挽留,有点想笑——毕竟十四岁,似乎还分不太清把戏和真正的别离。但他压住了自己的嘴角,转过头去沉沉地望了一眼太宰治,微微叹息:“我累了,太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森鸥外在太宰治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太明显的不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又准备转身往外走。这时候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用力地拽住:“森先生……!”
他微微一惊——他并没有预料到太宰治会上前来直接拦住他,一时为自己的玩心感到略微的愧疚——然而也只是一点。他一下子没绷住,唇角泄了一点笑意,正巧被太宰治瞥见,小孩便马上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老贼的把戏,瞬间从不由自主的慌乱中恢复成平日的模样,只是眉眼依稀带了薄怒:“森先生!”
森鸥外见诡计败露,也不再装,微微一笑:“太宰君刚才反应可真是太有趣了。”
太宰治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反应被拿出来批斗,更……隐蔽地希望这些反应在森鸥外眼里不只是“有趣”。但他没说,只是抿了抿唇,松开手,老老实实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慢吞吞扒拉几口饭,显然没有兴致。森鸥外见自家小孩已经态度已经有些动摇,便顺势也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他看着太宰治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扒饭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不得不停下筷子:“您看着我做什么?”
森鸥外不着急回答,站起来为太宰治的碗中盛满一碗汤,又慢条斯理地坐下,以惯常的姿态用手撑着下巴,这才开了口:“没什么,只是想说,其实担忧这些的,更该是我。”
太宰治咀嚼地动作一下顿住,脸被食物撑得圆鼓鼓的,配上那双瞪大了的眼睛,总让森鸥外有点忍不住笑。他眨了眨眼睛,放慢了动作将口中的食物一点点咽下去,又沉默着抱着碗小口喝了一小半碗汤,才抬了下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嗯。“
森鸥外笑了一下,看着太宰治毛茸茸的脑袋,总觉得自己在看一只猫。然而他又想起便签上那近乎小心翼翼的六个字,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当然,可以抱一下。”
——毕竟,突然受到冷落的小猫是会相当不安的。如果不及时安抚一下,也许真的会在某一天,突然失去它了。
fin.
【太中】命定悖论:Present
#原作向长篇
#字数7500+
#系列阅读顺序
命定悖论 Present → Re.Birth → 番外云霄飞车 → Re.Life
→ Re.ality → Re.peat → Bystander → The End of Causal Loop
→ 結局1: Universe-α (End) ...
#原作向长篇
#字数7500+
#系列阅读顺序
命定悖论 Present → Re.Birth → 番外云霄飞车 → Re.Life
→ Re.ality → Re.peat → Bystander → The End of Causal Loop
→ 結局1: Universe-α (End)
→ 結局2: Universe-β (before End) → Universe-β (END)
→ 中也pov番外:病名为爱 → 病名为爱衍生同名视频
→ 結局3: Universe-γ 最初与最终(Fin)
太宰治一直都不太清楚自己年轻时到底是怎么跟中原中也搞到一块的。
倒是对方动情时发红的眼角、难耐又欢愉的表情想忘都忘不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认上天的确对自己的搭档格外优待,就连那令人堪忧的衣着品味,在超越一切的颜值加成下都像独具一格的时尚代表。
说起来,第一次和中原中也做,似乎是在两人十六岁的某个任务后,以脑海中浑沌不清的记忆来看,应属酒后乱性,就不知道为何在那之后又会和那傢伙保持了近两年的关係。
而且自己在那两年中倒是真的没有和他人有任何暧昧,就像全心全意决定就此吊在中原中也这棵树上,还隐隐有种要吊一辈子的感觉。
但后来几次心血来潮去回忆两人在一起的具体原因过程,和那阵子的心动甜蜜,却都像是蒙着一层看不见的雾,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倒是分开时刻的记忆特别鲜明。
说起他俩的分手,并非是缘于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不过就是某天早上醒来,太宰治望着蜷缩在自己怀裡的人却只感到无比彆扭,身体彷彿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一边充满疑惑的思考着自己为什么在这裡,而不是流连在美丽女人怀抱,另一边却又有一小部分的自己正声嘶力竭的喊着太宰治这是你的爱人。
他小心翼翼的挪下床,就像是吵醒另一人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明明就算是炸车、偷酒、剪碎帽子之类会令对方火冒三丈的行为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可这令人陌生的身体依旧反射性的作出温柔体贴的举动。
就好像他真的有多爱中原中也一样。
太宰治不满的揉了揉额角,脑内那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越来越淡,大部分的话语他都没怎么在意,不过那声音重複了好几次的”太宰治你怎么不去死”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的真好,好久没有自杀了。
拿出口袋裡刀片的时候不知为何手还有些抖,果然跟蛞蝓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连人生中最伟大的自杀大业都颇有种生疏之感,太宰治摇摇头甩掉各种杂念和不适,在手上毫不留情的划出一道艳色的风景。
再醒来的时候,该说是预料外也可以说是意料中,他的病床旁趴着熟悉的身影,手还被对方紧紧的抓在手心。
中也和自己关係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真噁心,之前黏呼呼的跟这隻蛞蝓在一起的傢伙真的是自己?
在太宰治疑惑的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中原中也睁开了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死寂的病房瞬间迴盪着沙哑的怒吼,「太宰治你TMD的搞什么!!?」
「自杀啊,」被点名的人挂着吊儿啷噹的笑容耸耸肩,「明明自杀就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即使蛞蝓的脑迴路不能理解也不该阻止我吧?」
「哈?那个爱好你不是早就…..」话说一半中原中也就突然住了嘴,一双漂亮的蓝宝石眼睛愣愣地看着太宰治,好半晌才讷讷的问了跟刚刚话题毫不相关的东西。
「太宰,你…..要分手?」
这下换太宰治有些震惊,他这小搭档脑迴路怎么长的,怎么一下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到这个话题,虽然他也在烦恼要怎么开口就是了,儘管蛞蝓很讨厌但还是得承认就搭档默契而言他们还真是绝配。
不过交往分手,他们真的是这样的关係吗?自己可一点实感都没有。
于是,他笑着一摊手、像个三流剧本裡的负心汉一般回复道,「这什么话呢,我们有交往过?」
后来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叛逃、加入武侦、和中也重逢共同对敌,然后又搞到同一张床上去。
和中原中也做的滋味实在太好,就算是太宰治这等久经情场的人物都不得不承认。
令人有些感慨的是后来再和他做的时候,中也大多是闭着眼或者是背对着他的,事后也不会蜷成小小一团往自己怀裡凑,就连声音也只有在自己欺负他欺负的狠的时候,才偶尔被逼出几点模煳呻吟。
而过去和中也做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呢?儘管记忆像是被什么人涂改过般模煳不清,却仍旧可以辨别出对方并不是那么安静的,老是用黏腻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喊着自己的名字,还喜欢在最后的时候勾着自己的脖子索吻。
18岁的时候不明白,现在再装作不懂未免也太做作,不得不说自己可能、或许应该真的是那个中原中也的初恋吧。
那自己呢?对中也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关于这点,太宰治一直觉得如果他拥有爱人的能力,那他此生唯一的爱情肯定也都灌注在自杀这件事上,不会再有剩馀。因为中原中也所升起的各种微妙情绪绝对只是短暂的意乱情迷,谁叫那傢伙长的一张妖孽的脸。
况且,他光是想到要带着中原中也一起殉情心裡就有说不出的难受,所以自己对他,果然还是超级讨厌的吧?
太宰治耸了耸肩,毫无留恋的推门离去,而背后本该熟睡的人却悄悄的睁开了眼,用无法形容的眼神目送着他的背影。
有很多次,太宰治也怀疑过中原中也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
更准确来说,他很常不自觉的在计画的时候把「太宰治对中原中也很重要」这一点给算计进去。像是故意被抓回港黑又算准中也会赶着来见他,带来他想要的情报又放他走;又比如明明早就不是搭档很多年,却依旧独自一人来到敌人阵营,完全吃定中也会在危急的时候赶到并伸出援手,甚至是不惜使用污浊。
这些种种下意识的行为,都证明他从来没有想过中原中也会有不信任他又或者是对他撒手不管的一天,而对方显然也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
不管是侦探社还是黑手党都曾有对于他俩关係的探讨,甚至有次侦探社年终聚会时,在大家都有点微醉之际,太宰治还被类似的议题穷追勐打过。
「上次我还看到黑手党干部先生陪你逛超市买东西,太宰你怎么说~」
「与谢野小姐这样一提,我好像曾经在早上出门晨跑的时候在宿舍楼下遇到过中也先生。」
「我也遇过。」
「我也有。」
「喂喂喂,等等,你们要八卦也不要八卦我和那个小矮子啊!外面那么多美丽的女人等着跟我殉情,我才不要品味堪忧的讨厌蛞蝓扯在一起。」
「他一定很爱你。」
原先安静在一旁啜果汁的江户川乱步突兀的开口,把原本介于八卦和起哄之间的议题提升到了真相发掘的境界,一时之间包厢裡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噤了声,齐齐转头看向当事人。
「…..哈哈哈怎么可能,爱这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我和中也之间啦,乱步先生和中也没见过几次不是吗?一定是线索太少误判了吧。」
太宰这辈子几次慌乱的时候大概都能和中原中也这几个字有所挂勾,即便他现在努力的装作豪不介意的打哈哈,但被捏紧的杯子和眼底闪烁的逃避,无一不显示他内心早已动摇。
「线索早就足够到满溢出来了。」平时懒懒散散的乱步这次却出乎意料地紧咬着这话题。
「呵,乱步先生什么时候对中也感兴趣了?」
「刚好在之前的事件有些交集而已。」
「喔?只是有些交集?我和中也的关係并不是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就能够揣测的。」
面对太宰治明显带刺的回应,乱步微微的睁开眼,没有退缩的意思,「不需要我提醒你这么多次和港黑那边合作的计画,你都是基于什么订出最终方案吧?」
中岛敦原本还有几分酒意,现在全被这突如其来有些针锋相对的气氛给吓醒,视线紧张的在不知为何槓上的两人之间徘徊。
「那又怎样?我的梦想可是和美女殉情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空掉的酒杯,太宰治勾着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绝,我也不会邀那个漆黑的小矮人一起殉情的。」
「太宰,你这样如胆小鬼一般的态度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后悔的。」难得做出成熟大人姿态的叹了口气,乱步起身向大家摆摆手,「我先回去啦。」
后来中岛敦跟他说,那天真的有点担心太宰先生会和乱步先生打起来,太宰先生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表情有多难看。
太宰治只是笑笑,摸了摸小老虎的头,「嘛,只是喝的有些上脑,我干麻要为一隻蛞蝓跟别人过不去。」
这页就算揭过去了,后来也没有人再提到这件事。
其实关于江户川乱步的论述,太宰治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答案,毕竟每次对方挡在身前、追问伤势焦急的表情、污浊解除后全心信任与依赖的眼神,都让他产生他和中也其实是对相爱恋人的错觉。
可明明早在医院说分手、在出差时叛逃、在决心走向光明的时候,他就把他们可能有的、更进一步的羁绊碾碎,就算是那个天真的小矮子,也知道要死心了吧,不然现在这般各取所需的床伴模式也就不会存在。
对啊,床伴。
这两个字还是从中原中也口中说出的。
其实在最初,要和中原中也变成床伴关係并非太宰治所愿,想想外面有那么多温柔多情的女人,要他选择硬梆梆、还不能一起殉情的男人本就不合理。
每一次做完,太宰治都考虑过要结束这段关係,却怎么样都没有付诸实行。
中原中也就像是上天派来隔应他的存在,对上中也他总是不冷静的,明明就是自己的脑袋身体却总做出违背主人意愿的反应。
所以他热衷于伤害中原中也。
大声嘲笑对方衣着品味,放对方鸽子、不接电话,热衷给对方添堵,做完后不清理就挥挥衣袖离开,就连用床伴的标准去衡量也都远远在及格线以下,中原中也都忍下来了肯定是他技术太好吧?太宰治有点沾沾自喜的想。
那混蛋青花鱼技术好才怪,中原中也要是知道太宰治的想法肯定身旁有什么扔什么,毕竟把太宰治对女人的温柔体贴比做十的话,到中原中也这裡就连一都不剩。
这样一看,又与他之前声明的和太宰只是床伴关係这样的推论不符。
但儘管这两人的关係裡有太多值得探讨之处,可是既然一个不愿去想,另一个不愿说,旁观的人也没多大立场介入其中。
而这段令人无比着急的关係,在他俩二十五岁的那年终于迎来转机。
中原中也,在二十五岁的时候透过身体力行跟太宰治告白了。
那年,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组织联合了国内外各大势力,演变成意外棘手的劲敌,尾崎红叶重伤、芥川龙之介昏迷,而侦探社这边江户川乱步和中岛敦下落不明。
武装侦探社再一次和港口黑手党联手,在事态紧急、人手有限的情况下,太宰治订出的计画让港口黑手党首领都忍不住皱了眉。
「森先生不会为了这点个人的交情而背弃组织的利益吧?」
森鸥外深深的看了笑眯眯的太宰治一眼,唤回几乎要冲上去胖揍太宰一顿的爱丽丝,眼神意味深长,「太宰君,我才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在离开前,太宰还是下意识的向中也投去一瞥,不想多年来的默契在这时突然失灵,对方并没有刚好抬头对他做出不屑或是呲牙咧嘴的表情,而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长的浏海因为低头的动作挡住了窥探表情的视线。
有一瞬间他想要喊那个常被他喊的千迴百转的名字,但最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有可能是幼稚的赌气─他什么都没说的就转身离去。
太宰治的计画进行的很顺利。
即使对方做为联合势力拥有广大的军力,也没能阻止太宰踏着轻快的步伐、作为超bug角色出现在首领所在地。
美艳的金髮女人画着精緻的妆容和一身白色的婚纱,回头对不速之客嫣然一笑,「太宰先生是吧,前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一点也没有根据地被敌方闯入的惊慌。
「啊啦,没想到首领是位大美人呢,就说我怎么觉得来的路上心情特别明亮轻快,原来是有这么个大美人在这裡等我。」太宰治暗暗将警戒等级调高,一边快速过滤着计划中漏洞,表面上却端着悠閒从容的微笑,「话说美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殉情呢?」
「殉情?和我?」对方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垮了下来,顶着那下一秒就像要步入礼堂的容貌和打扮,抓过桌上的烟点燃后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还很不符形象的翘起脚蹬掉上头纯白的高跟鞋,一气呵成的完成从端庄新娘变成黑道大姐的蜕变。
「没兴趣没兴趣,你们男人都渣,还不如看戏有趣。」
自己到底是哪一句戳到对方不满的点啦?太宰治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大美女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自顾自地转过椅子,打开佔据房间牆面一大半的萤幕。
等他看清显示的画面后,脸色瞬间一沉。
「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冷硬,在看到画面上出现的地方后,他连用词也没有了故作的温柔。
「不愧是太宰君,一眼就看出这是哪裡。」女人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徐徐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的抬手按下回放键,画面跳回几小时前,一抹橘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萤幕上。
画面裡,即使是拥有超强异能与体术的中原中也,在面对源源不绝的敌人下也开始有点力不从心。
「太宰君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一切不都在你的预料中吗?在前来的路上这么顺利是因为我的部队都没能回援,你应该很清楚是什么阻止了他们呢?」
「…………这人数是我们原先预估的两倍。」
「是啊,连压箱底都搬出来却还是没能拦下来,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太宰君啊,你知道吗?中原君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你的策略喔,拿他这个大杀器绊住大部分的部队,用一个人来获取整体的胜利,真的是很合算的买卖。」
「我的能力空间置换,能够让我无视距离出现在任何地点,缺点是一天只能使用两次。」
「本来我就不是什麽武力型的角色,大多就是动动脑、卖卖脸把人聚集起来。虽说这样讲你们一定不会相信,但我对这场争斗的结果一点兴趣都没有。」
「唉,中原君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害我没忍住做了任性的决定。」
「我都好多年没有为自己而活了。」
「可我真的想要亲口问他,你知道你是个弃子吗?明明可以不用那么拼命,这样的战力早就超出所有人预期,让多馀的人通过吧,我们的目标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并不是港口黑手党。」
随着女人的话,萤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重迭着问出相同的话语。
被询问的中原中也带着一身伤,大概也没预料敌方首领千里迢迢来自己前面追问这些问题,愣了一下才开口,「我知道啊,害我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傢伙,也知道他这样安排是要我拖时间让他去救他的伙伴。」
「那你不会不甘心吗?」女人的声音充满不解。
「当然……」中原中也歪了下头,躲过一发子弹,「不可能甘心。」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要是什么事都能用为什么来讨到答案就好了。」虽然没有声音传出,但无端的,太宰治就是觉得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了些话,我说我也是。」
「要是连我都不记得了,那些日子就真的像是从未存在过。」
「我一直…..」
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未完的话语后面要接的是什么。
这不是演电影,就算敌方Boss很戏剧化的出现在前线,也不会让周遭小兵们停下动作让他们来段閒话家常,中原中也终于被逼迫着脱下了手套,而赶在重力统治整个区域之前,女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萤幕上。
恍惚间,太宰好像又见到了当年的青葱少年,明明是桀骜不驯的根骨却愿意柔软所有稜角,乖顺而依恋的蜷缩进自己的怀裡,就像是两块坑坑巴巴的拼图,却有着彼此每一分缺失的部分而契合完整。
当他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时候,笑的张扬的少年却收起了所有表情,连眼睛裡明亮的蓝色都褪成一片空白,透明的液体从眼眶中汩汩流出,失去颜色的双唇一开一阖,不知道急切的在说些什么。
太宰治想要上前去聆听,却发现那是他触不到的另一端世界,他在明亮的现实,而褪了色的中也在阴影处。
于是他只能看到中也终于筋疲力竭的跪倒在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水坑,发出悲伤到令人心碎的声音。可真要去仔细聆听,这一切却又是寂静无声的,眼前仰着头表情空白的人连一声痛都没吭,眼泪流着流着就流成了鲜血──
是了,那不是眼泪,是他看过很多次的、中也使用污浊的模样。
「我不明白,爱情能凌驾于生命之上吗?又是什么样信任与感情才能够在被背叛之后还愿意义无反顾的选择挡在人前,我真的无法理解。」
「可他最后脱下手套时决绝的模样,却又让我….想要再一次相信爱情。」
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歪着头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幸福的笑容,顶着太宰治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伸手描摹萤幕上的人的轮廓,彷彿对方就是即将与她步入礼堂的心上人,「我已经服毒药啦,就不给太宰君你杀我的机会了。」
「这个不详的、束缚我人生的组织,这次是终于要走到终点了吧,想想还有点寂寞呢。」
「不过,能在最后欣赏到这么一齣精采的剧,也算是值回票价。」
「中原君,是个好男人呢,如果当年、如果当年遇到的是像中原君这样的人……」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道道黑色血液从她嘴角蜿蜒而下,双手紧握成拳,隐隐有血色从指缝中透出。
等到其他人赶来的时候,见到的是敌方首领冰冷的尸体,原本应该站在一旁笑咪咪说着”对不起,没算好把人弄死了”的太宰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在一片废墟中找到失踪的傢伙,他的双手早已被主人摧残的血肉糢煳,却彷彿没有痛觉般的持续进行挖掘的动作。
但到底还是没能挖出个什么放进棺材裡。
中原中也的葬礼上所有东西都是假的,棺材裡空空如也,黑手党那边连拿中原中也生前最喜欢的那顶帽子凑数都做不到。
仪式当天,为了太宰治的缺席问题,重伤初癒的尾崎红叶差点不顾同盟条约血洗侦探社。
「织田作,如果你在下面看到那个小矮子……」
同时间的另外一边,逃兵太宰治顶着一顶眼熟的黑帽子眨了眨眼,端着酒要和墓碑碰杯的手停在半空,像是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原本有很多话可以说,像是告诉他我要把他的酒窖搬空啦、银行卡和户头的钱就归我了、终于摆脱讨厌的蛞蝓我要大肆庆祝。
可最后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中也真的不在了吗?他低头看向手上绷带的斑斑血迹,证明着前几天他曾有怎样疯狂的举动,明明就算把手挖断也不可能是自杀方式的一种。
「中也…..….」你别躲了,这次算我输,快回来。
张了张嘴却发现沙哑的只剩气音,那些自欺欺人的话全哽在喉咙,只有对方的名字挤过喉道在空气中飘散,头痛欲裂。
记忆裡朦胧的片段突然翻腾起来,虽然依旧无法清晰回想细节,想起的也只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有的甚至连事都算不上──中也睡着时候不经意露出的依恋,红着脸把花塞到他怀裡威胁着不准笑的生动表情,在神社前闭着眼低头许愿的虔诚眉眼。
他突然很想问问记忆裡的那个人,你到底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才会让自己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之前都想不起来这些温暖的片段,还是这些突然被挖掘出来的回忆只是自己的臆想,到了这时候才想去假装他和中也也曾有过平静而美好的年月。
「….先生?先生!」
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妆容精緻的女人在太宰治抬起头来的时候愣了愣,然后瞬间就红了脸。
「有什么事吗?」美丽的小姐,他原先应该在最后加上这句顺便拉起对方的手,可话到了喉头却再也无法再往上前进,手也像有千斤重连挪都挪不动。
「呃、抱歉,我以为您在哭,有点担心…..」
娇柔的声音、美丽的面庞,这些曾经能够激起太宰治心裡泛起几丝怜惜之情,可如今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请问是来祭拜您的爱人的吗?啊、我就是随口一猜,只是觉得您好像很难过。不过先生您那么年轻,应该还没有结婚吧?」对方像是没有发觉他冷淡的反应似的,自顾自的说话,说完还拿充满暗示性的期望眼神看着他。
「我的爱人…..」转头的动作做一半,太宰治才勐然发觉自己在做什么,那是今天葬礼会场的方向。
哈,竟然是……爱人吗。
原来相互碰触产生烧灼的感觉并不一定是厌恶,总是恶言恶语从未温柔体贴也可能是下意识的撒娇任性,一遍一遍诉说着的厌恶也可能只是想要掩盖昭然若揭的沦陷。
只是还沉醉在新世界的风景,所谓「善」的这一边散发的光明太过炫目,总觉得时间有很多,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回头去看背后永远会如影随形的影子。
一直以为在任何时间点,只要回头,那人总是在的。
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不愿意邀请中也一起殉情的原因,简单到不需要江户川乱步出马解说,为什么之前的自己就是不懂呢?
明明从一开始,比起自己寄望和人殉情的心愿,他就更情愿对方好好的活下去。
他想要中也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件事突然在心裡前所未有的鲜明,挟带着浓厚到无法言喻的感情席捲而来,其中蕴含的心碎与悔恨深刻到令人不禁怀疑这是个经年累月的执念。
所以、他至今为止到底在做的都是什么混帐事?
心终于甦醒过来,从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到能令人发疯窒息般的痛苦。
太宰不记得后来是怎么打发走那个女人,只觉得下半天像是突然变天一样,冷到了骨子裡。
而明明所有人都没撑伞,却只有他被打湿了脸颊。
以上,就是迄今为止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狗血故事,25岁的太宰治在河水涌进口鼻之际,模模煳煳的想着,然后用最后一丝清明抱紧了怀裡的帽子。
====================后记======================
看到这裡大家应该有无数尖叫:
”为什麽开头没有刀子预警,想给作者寄刀片”!!!
这个嘛、呃….让我们先恭喜太宰殉情成功(?)
开、开玩笑的,刀子请收好感激不尽(鞠躬)其实这是个系列文,所以请别急着寄刀,后面有糖有治癒,看我真诚的大眼睛OvO
这系列每篇皆可单独隔开成为一个独立的篇章,不以01,02,03的命名呈现是因为想要更好体现整个架构设定的关係所以….....请恕我不能多说不然就要剧透啦!
不过看完后面的文之后在回来看前面篇章会发现意想不到的伏笔喔,欢迎于评论讨论
最后请放心别担心作者会坑,本系列不含番外已有超过三万字存稿,结局也写得差不多了,大概会保持着两到三天一更的节奏更文,请大家如果喜欢的话尽情留下小红心小蓝手小评论,我会超级无敌开心的ε٩(๑> ₃ <)۶з
谢谢看到这裡的你们,下篇见(微笑
【哈德】马尔福为何那样 (上)
ABO,青草味打算凑合着过的傲罗A哈×青柠味易感期只想打架的前傲罗O德。
ooc,私设如山,非常慢热。
①时间为战后第8年,没特意提到的人物一切按原著走;②情节需要有借用原著中发生过的事,发生的时间和原因不同,无需细究;③战中魔法部内部情况有所改动;④马尔福家战中选择光明方;⑤我流现代巫师ABO世界观,魔法部职工AO必须进行配对结婚,由血液与魔力决定,自动配对,Beta无规定。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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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时常被两种无法忽视且极端的冲动拉扯,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日子,这令他头疼不已:上了他的Omega或杀了他的Omega。
显...
ABO,青草味打算凑合着过的傲罗A哈×青柠味易感期只想打架的前傲罗O德。
ooc,私设如山,非常慢热。
①时间为战后第8年,没特意提到的人物一切按原著走;②情节需要有借用原著中发生过的事,发生的时间和原因不同,无需细究;③战中魔法部内部情况有所改动;④马尔福家战中选择光明方;⑤我流现代巫师ABO世界观,魔法部职工AO必须进行配对结婚,由血液与魔力决定,自动配对,Beta无规定。
以上。
#
哈利波特时常被两种无法忽视且极端的冲动拉扯,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日子,这令他头疼不已:上了他的Omega或杀了他的Omega。
显而易见的是,救世主两样都做不到。
#
“喝一杯?”
“没问题。”
正在关门的罗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复了消息,接着他把韦斯莱笑话商店大门的钥匙随意放入口袋,思索半响,他没有马上回到陋居,而是徒步到不远处的鲜花店,买了一束娇艳的玫瑰。
周五的Duncan's night总是人很多,所以罗恩一结束晚餐,只匆匆在亲吻了赫敏脸颊便移形换影来到酒吧后的巷子,即便如此,他仍旧来不及占到一个散台,能抢到两个高台的位置已经算是幸运,罗恩先点来一扎黄啤。
傲罗这个身份很难保证能准时下班,自哈利升为傲罗主任,工作量更是加了几倍,罗恩应邀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兄弟减压的,绝不会为此责怪哈利分毫,他也乐于能帮哈利排扰解难,尽管并没有他的妻子那么擅长。当半扎黄啤下肚时,罗恩又一次把目光投向酒吧大门,终于看到了那位戴着标志性黑框眼镜的黑发傲罗,他从高脚椅下来,站起向正在人群中搜寻自己的人挥挥手。
“Hey,哈利!”
被喊到名字的人顺着声音看到了罗恩,举手回应后从一堆相碰的肩膀中挤出来,来到罗恩身边的椅子落座,松了一口气:
“抱歉。”
“抱歉。”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口,哈利转头看向罗恩,正对上了他未翻完的白眼,哈利笑着拿起罗恩为他点的啤酒,罗恩与他碰了碰,不满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你该换个新的开场白。”
哈利感激地看了充分理解他难处的朋友一眼,柔滑、醇厚的黄牌入喉,他发出一声舒适的慨叹:“赫敏?”
“今晚是男孩之夜,你可是只邀请了我。”
他们上一次在这种场合碰面是在三个月前,为庆祝哈利升职而放肆了一把,之后的见面都是在既定的家庭聚会日。傲罗总有抓不完的黑巫师和忙不完的案子,而笑话商店店长除了绞尽脑汁妥善经营外,孩子也是他事业的一部分,赫敏尽可能不成为一个工作狂,但能陪伴孩子的时间仍是不多,莫丽在看到最小的宝贝女儿金妮也顺利举办婚礼后,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环游世界,现在指不定在夏威夷的某片海滩上享受着阳光,照顾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的来到了罗恩肩上。
罗恩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谈到笑话商店最近新出的新产品灵感来自于他的儿子,谈到了对面有家店正在装修,看上去是个餐馆,听闻主打的是麻瓜饮食,罗恩并不是很看好这家店,而赫敏则表示如果菜品好,她会将每月的家庭聚会定在这个地方,韦斯莱们绝对会为这个主意叫好。
话题都围绕着韦斯莱们,那是他们共同深爱的人们,全程哈利或以微笑或以点头回应着罗恩,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等话题引到哈利身上,他意简言赅弹劾一番魔法总部大堂又新增了华而不实的摆设,美名曰是高级防护,可是连只嗅嗅都没拦住,以及打败伏地魔已经过去八年,还有新来的傲罗想要他的签名,哈利只希望这位粉丝不要太失望,因为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现在和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
罗恩已经离开魔法部一年了,哈利知道罗恩对他的近况想有更多的了解,只是手头上的案子都属绝密,他不可能向罗恩透露更多,但如果说这里面涉及到他们认识的人,哈利评估过风险后还是会选择性地分享。
“帕金森家在寻找下一代黑魔王。”
“我还以为他们战后凭空消失了,或者在那人倒下前就消失了,他可不是什么温柔小狗狗,能容忍追随者的贸然脱队。”
“选择中立总比被两方撕碎好,”哈利摇了摇头,他想起了那场发生在战中意外的大转折,同时他招来酒保换走罗恩空了的酒杯,重新上一扎新的,“他们在丹麦活动,消息源是潘西帕金森,暂时不知道什么缘由。”
“这还用说,她可是追随了那个臭白鼬整整七年!”
罗恩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快速又小心翼翼地向哈利看了看,哈利被他的表情逗笑,直起腰舒展自己的手臂,做出无所谓的姿态:
“别这样,显得我小气又可悲,我不会在意这些,你了解我的,罗恩。”
“而且,马尔福已经辞职了,上次我聚会我就和你说过。”
哈利说完,他们仍旧同时短暂地沉默了,碰过杯后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夜色渐浓,钟情于夜生活的人们络绎不绝,周围各种更加复杂的声音交错,哈利与罗恩的音量不得不提高,在他们停下交谈的间隙,哈利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往吧台重重磕下,顺利把烟抖落出来,小簇火焰凭空跃上烟草端,哈利深吸一口,在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前,罗恩惊恐的表情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好笑。
“你说过你很讨厌这玩意儿。”
“那是以前。”
哈利吐出的烟圈完整漂亮,罗恩看着它慢慢上升,消散在头顶有点年头色调略为暗哑的吊灯上,他咽下啤酒,哈利找他来绝对不仅仅是来为这些琐碎的事情,漫无目的地瞎聊是很能放松心情,但总该有一个主题,哈利需要人愿意静心倾听的主题。罗恩看见了哈利眼底的乌青,这让他看上去疲惫至极:“烦心事?”
哈利稍微侧头露出了贴在后颈的抑制贴,罗恩闻到了若隐若现的青草气息,这与酒吧糜烂的气氛格格不入,他顿悟,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愠怒。
“噢马尔福……”
哈利自顾自地举杯与罗恩的杯相碰,黄啤细品中柔和的甘甜掩盖住了他发自内心的苦涩,他不想和罗恩对视,关于他糟糕的Omega和糟糕的婚姻,他受够了朋友们眼中接近悲哀的怜悯。
“今天绝对不能和他在同一个空间,我说不准,我们每打的一场架是在清醒状态下的,还是连本能都知道我们之间只能存有暴力。”
“梅林,你们已经两年了。”
“十四年,”哈利指尖轻弹抖落烟灰,纠正罗恩,“婚烟只是个插曲,我们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
罗恩想起了当年,他对配对结果动怒而做出的愚蠢行为,平静过后他就知道,这是连梅林也改变不了的,是他们身体的血液与魔法选择了对方。
“也为了我新买的家具着想,虽然现在我的恢复如初可不只能修复眼镜,但谁也不想看到美丽的花瓶上残留着无法消去的痕迹……本来我打算在办公室过一晚上的。”
“我可不允许你这么孤独。”
罗恩撞了撞哈利的肩膀,哈利转动着自己的杯子,他也仅在今天,桌上如山的宗卷与易感期尾巴同时围攻下,他毅然放弃呆在办公室,在自己爆炸前,找个人说说话。酒精开始带哈利进入状态,他要向好兄弟提出自己一直反复提出的疑惑。
“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
桌上罗恩的手机突然闪着不可忽视的光亮,震感传遍整张桌子,杯子里的液体表层富有节奏地跳动着,哈利的话也因此中断,其实他从刚刚就注意到,罗恩的手机至少有五条未读短信。
收不到回复的另一端,终是忍无可忍地拨打了罗恩的电话,哈利掐灭了烟,拿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给罗恩足够的时间处理他的问题,只是他把手机挂断,若无其事地将手机翻到了背面去,假装没有这通来电似的,看着哈利示意他接着说,哈利放下杯子,忍不住为打电话来的人声讨,他能猜到那是谁:
“真的不看看么,敏一定有急事,她已经非常体贴了,没有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来。”
“很遗憾,那束玫瑰并没有起到让我们男孩间的交谈时间延长的作用。”
哈利表示不解,罗恩便把当哈利提出喝一杯时,他已经知道这个点绝对会被催回家,萌生出用美丽的玫瑰让赫敏保持愉快心情的想法告诉了哈利,哈利笑得无奈,他们为罗恩的才智干杯。
现在哈利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他要说的疑问,他的朋友可能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哈利不该让朋友来分担自己的苦恼,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甚至已经打扰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所以哈利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更细碎的事情上。当第二个电话打来时,哈利眼疾手快抢过了罗恩的手机并接听,在罗恩怨念的眼神下,哈利连连向赫敏保证,她的丈夫会在十分钟内出现在她面前。
将手机还给罗恩时,哈利撇了撇嘴,推了一把罗恩让他信守承诺,罗恩小声嘀咕几句,犹豫再三,起身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拥抱,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结合了一下今晚哈利对他说过的所有话,安抚性地说道: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永远支持你,哈利。”
哈利露出感激的眼神,罗恩一步三回头走到酒吧大门前,在耳旁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目送他离开的哈利笑着冲他挥挥手。
而这个笑容仅仅维持到哈利转过身,他向在吧台忙碌的身影提出再加一扎黄啤的要求,便看着面前杯底只剩白沫的酒杯陷入沉默。
“嗨年轻人,你朋友把你甩下了?”爽朗洪亮的声音传入哈利耳膜,哈利抬头,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壮汉正热情地对他微笑着,他那厚重的胡子在昏暗的酒吧中白得发亮,哈利在茫然之前下意识地带上了傲罗专属的警惕目光。
“普尔曼邓肯,”大汉并不觉得哈利冒犯到他,相反地,他非常友好地伸出手自我介绍,“这家破破烂烂酒吧的老板……最近正打算转型,开个炸鸡店什么的,你知道的,对面有一家幼儿园准备开张。”
哈利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他回握了普尔曼的手,宽厚温暖,能完全包裹住他的手,这让他想起海格。
“哈利,一个孤独的买醉人。”
“我想,你大概缺个听众?”
“恐怕是的。”
“不妨和我说说,我正愁今晚没有听到让我感兴趣的故事。”
任谁都不会轻易对陌生人坦露心事,但在另一方面,正因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口,用不着顾忌,也用不着被顾忌,像刚刚那样,有时候朋友的关心也是一种负担,在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面前,经历过多的哈利早学会了收起情绪,现在被没办法彻底排解的苦闷压到喘不过气,也无计可施。而普尔曼的提议,正正给了哈利一个出口。
哈利冲普尔曼点了点头,为了能让自己更加顺利的表达,哈利改口点了杯口感好些烈酒,普尔曼非常乐意地转身,将放在中层的Tanqueray倒入盛有冰球的岩石杯送到哈利面前,哈利仰颈喝下,冰凉液体入喉过胃,火辣劲过后有一瞬的炫晕,哈利咂了咂嘴。
“故事有点长,总的来说就是,我不太懂我的Omega……不,是从来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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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来的霍格沃兹,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磨擦只增不减,两个学院正逐渐走向对立面,而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入学,则是加快了这一进程。
“愚蠢的格兰芬多。”
“阴险的斯莱特林。”
瞧瞧这地图炮,很难不引发学院战争,而只顾着你来我往企图在嘴皮子上取胜的两人可不会管那么多。
哈利和马尔福从一见面就不对头,初见时没有相握的手,注定他们以宿敌的方式相处。整个学生时期,他们之间有着数不尽的争吵、碰撞以及各种场合的较量,从霍格沃兹大厅,到教室,到禁林,到魁地奇赛场,甚至到医疗翼。
五年级的魁地奇决赛,冠军争夺者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是一场货真价实的血拼,并且充分发挥了他们的学院精神,比赛的最后,哈利和马尔福都被送进了医疗翼。
“你只会作弊,根本就不配当找球手!”
哈利手再次骨折,他颚骨挂了彩,躺在床上愤慨,而被谴责的人,额头围了一圈绷带,正对着给他喂食的潘西帕金森说“我可能永远下不了床了”,他在追金飞贼的时候一头撞到了围栏晕过去,至于小腿不过是轻微的擦伤,只有潘西对这话深信不疑,一遍又一遍地轻抚马尔福的脸,满脸怜爱地安慰着他。二人若无旁人的举止,再加上马尔福没有回应哈利的话,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哈利更加愤怒,他小小地说了声“狗男女”,一边想着罗恩和赫敏为什么给他带点吃的要那么久。
“没关系,金飞贼最终被我抓获,这些伤都是我的勋章!”马尔福突然提高了音量,哈利不用看都知道他那讨人厌的总是带着嘲讽的眼眸正看向这边,哈利烦躁极了,他一把扯过被子盖过头,却不小心牵引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听到了隔壁床那声短促的窃笑。
你不会总有那么多的好日子,哈利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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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哈利所言,马尔福在一个月后再次出现在了医疗翼,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他分化了,并且分化成了一个Omega。
而德拉科马尔福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坚信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在某天成为一名优雅强大的Alpha。
这个消息不出半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学院,而哈利发现异常则是因为连续两天没有看到马尔福挑衅的身影,午饭时间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的马尔福五人组却独独少了最核心那个。
哈利曾为德拉科马尔福是个Omega而感到高兴,他认为这绝对会挫一挫那位自命不非的少爷的锐气。对的,他是如此地恶劣,如果被同为omega的赫敏知道他带着这种强烈偏见的想法,那绝对不是一场冷战可以解决的。
等马尔福贴着抑制贴来上课时,哈利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所在的方向,带着一丝好奇的眼光,想知道成为omega的他从外观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性征的分化是很艰难的过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马尔福的瓜子脸更加瘦削,他猜想马尔福毛衫下可能只剩副骨头,因为宽大的校袍穿在他身上比之前还要空荡荡,这才过去了一周,马尔福看起来被易感期折磨得不轻。
“把你恶心的眼神收起来,圣人波特,”下课后马尔福堵在哈利面前,他比哈利高半个头,依靠着微弱的身高优势,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哈利,意有所指,“我可一点都不柔弱,仍旧可以狠狠踩碎你的鼻梁骨。”
列车上的事再被提起,羞愤的哈利猛得往前一步恐吓马尔福,马尔福急急后退躲开,而后他着面前这只被他激怒的狮子,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说起来,”哈利原来正咬着牙压抑着怒火,突然他想到了生理书上说的内容,他认为他找到了更好的回击,于是他学着像马尔福那样勾唇讥笑,这使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上周帕金森或扎比尼没有当场标记你简直就是个奇迹。”
马尔福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裂开,现在被气得张口深呼吸的人变成了他。
“别高兴太早,你也许和我一样!”马尔福气极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他最后只憋出这句话,手指用力地戳几下哈利肩膀,说完便甩头离开。
哈利当然没有,两个月后他不负重望地分化成了一名Alpha,这件事甚至被预言家日报列为头条:大难不死的男孩将是新一代最出色的Alpha巫师。
当哈利三人组和马尔福五人组在走廊中不期而遇时,马尔福看上去心不在焉,在将要擦肩时才注意到哈利,他立马皱起了眉头,哈利看见了马尔福收在校袍中捏紧的拳头,他无意炫耀,但他没有办法阻止心底那股胜利的喜悦,可马尔福毕竟是马尔福,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攻击点,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一股泥巴味,平凡,又没有存在感的味道……你刚从魁地奇球场打完滚吗?”
“最出色的Alpha的信息素也不过如此。”马尔福身后的抱着臂的潘西补充道,其他三位则沉默不语,像三座山一样无声支援着。
哈利和马尔福习惯于在语言碰撞时拉近距离,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样会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有气势,呼吸交错间,已经分化了的哈利,可以闻到所有人信息素的味道,此时面前人清新淡雅的青柠味飘入他的鼻腔,哈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信息素和本人完全不符。
应该是更浓烈的,像烈酒或者硝烟,能呛到人受伤的味道,绝对不该如此平和、好闻。
“是哪只柠檬在发表嫉妒言论?”能闻到信息素的不只有哈利,因为马尔福也才刚刚结束他的易感期不久,而且他们都还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罗恩抱着书站前面来与哈利同一战线,以牙还牙,“这酸味都要冲出城堡了。”
“红毛臭鼬,为什么不和你亲爱的泥巴种乖乖站在背后呢,这没你什么事。”
“闭嘴!”
“收回你的话!”
两个格兰芬多同时变了脸色,那个难听的称呼无论从那个可恶的人嘴里说出去多少次,总能轻易激怒他们,话语间他们挺起胸膛逼向斯莱特林们,斯莱特林也不甘示弱,以面对暴风不为所动仅仅是挑高眉毛的马尔福为中心,稍分散开来,像城墙一样防护着,又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战斗一触即发,是极力忍耐的最冷静的赫敏拉回了她的朋友。
“不要和Omega发生冲突,不要让麦格夫人烦恼于处理这些棘手的本没必要发生的事。”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完全没有恶意,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没有意义的吵闹,马尔福热衷于找刺,而哈利每每都能正中他下怀予以反击,这才有他们绵绵不断永不休止的矛盾。只是这话到还在适应第二性征的马尔福耳里却有另一层意思,他似乎异常痛恨被人反复提醒自己的性怔,肩头晃了晃并没有说话,直接带着人离开,也让罗恩非常惊奇。
这是马尔福的痛脚,哈利敏锐地感知到,但他不想用这个来作为致胜法宝,除了第一次气急攻心,嘲笑他人无法选择的人生,这并不仁义,格兰芬多不该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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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巫师的易感期都不太稳定,可能月中结束的易感期月尾会再来一回,在课上突然炸裂开来的信息素,甚至有人直接晕倒这些情况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尽管从校长到级长都多次强调,要已分化的学生们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总有人会忘记,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总有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
命中注定一般,哈利撞见过易感期中的马尔福,在天文台。
圆月之夜哈利很难不想起卢平教授与他的教父,这里有着绝佳的视野,是理想的怀念之地,只是在这天他才登上平台,无法忽视的浓郁清香像蛇一样缠上了他。哈利骇然,他绝对闻过这个信息素,虽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但他确定这是他认识的某个人。哈利跟着这诱人的香味来到平常根本就没人注意的杂物间。
“嗯唔……”
半掩着的门掩不住里面传出压抑的声音,信息素不会骗人,哈利确定里面只有一个Omega,哈利越是接近后颈腺体越是发烫,他拒绝不了吸引力,并且在AO天性之下,哈利无意识地释放了他的信息素,他拉开了门,陈旧的木门咿呀作响。
接着哈利看到了缩成一团颤抖不已的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刚刚和布雷斯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地窖,需要安静的他选择了天文台,当他往塔下扔石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身体有异样的冲动,只是简单地挪动脚步,却因腰使不上力惊呼之下紧紧攀住了栏杆才没有摔倒,所有的感官开始放大。
刚刚他就知道他的体温不正常,他以为是因为真的被布雷斯气到上头才会这样。马尔福有些绝望,信息素疯狂涌出,某处开始淌出体液,急切着需要抚慰,本能正逐渐剥夺他的思想。马尔福用尽了他的意志力,也只来得及走到一个角落,所幸他在那里刚巧有个门,约莫能藏一个人,当马尔福拉开门时,他几乎是爬进去的。
只要挺过第一轮情热,马尔福就有时间赶回到他的寝室,或者医疗翼,随便哪个安全之地,他不敢想象如果一个Alpha路过,他的人生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马尔福甚至开始了祈祷。
梅林听到了他的祈祷,可也只听到了一半。
在到了情热的尾声,马尔福找回了一些力气,倚着墙尝试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槽糕透顶,汗水使他像从湖里打捞上来一般,满身的灰尘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没有衣服遮挡的肌肤,全无平日的优雅,但马尔福无暇顾及,他必须马上离开。
接着不容抗拒的青草味直直击倒了马尔福,他闷哼着缩了回去,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在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他开始恐慌,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但仍旧艰难抬头看过去。
所有人都夸哈利的双眸如翡翠般美丽,平静湖面之下蕴含着无限的力量。但在这个无星的夜晚,这双碧眸透出捕措的光芒,而他的背后是硕大的圆月,像狼一样的眼神让马尔福忍不住打了个颤,这也刺激到了他。
那是他妈的哈利波特,是德拉科马尔福绝对不能屈服的人。
马尔福警钟大震,来人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将信息素收了一些,马尔福怀着出离的愤怒,摇晃着起身,下一步就扑向了哈利,握紧的拳头重重击在了呆滞在原地的哈利脸上,哈利被惯性带倒在地,他想躲开再次进攻的马尔福,可这个勇猛的Omega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拳头没有收敛一点力气,如雨点般狠狠砸下。
哈利只徒然地护着头,咬牙承受着攻击,相比起反击,他更震惊于刚刚他与马尔福短暂的对视,哈利先是在那片湛蓝中遇见了不曾见的脆弱与害怕,而后是不甘心和屈辱的神情,可是几绥被汗水浸湿的金发,时不时轻抚他发红的眼尾,眼中的锋茫在皎洁月光下只让他更加动人,哈利根本无法移开双眼。
更陌生的想法盘踞在哈利的大脑上,使他无法针对这毫无章节的殴打做出更有效行动。
想触碰,想占有。
如果哈利真的出手,会酿成更大的错误,恍惚间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哈利立马绻起身体,马上他的背就被狠狠踹了一脚,哈利保持着姿势,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把手臂拿开,他睁眼,被巨大的圆月凝视着,温柔光茫洒在他身上,像在嘉奖着他超出常人的忍耐力。
哈利坐起来,周围模糊一片,找到被打断腿的眼镜花了些时间,勉强架在鼻梁上后,他发了会呆,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口,施了几个治愈咒让明显的淤青散去,这时,他才发现校袍湿了一角,青柠中夹杂着淡淡的腥味,他知道这是什么,顿时脸红耳赤。
这个味道哈利并不讨厌,那时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对谁说这个事情。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来上第二天的魔药课,斯内普在这节课对哈利的敌意更加明显,阴郁的眼神像要把他吃掉,这把罗恩吓坏了:“哈利,你如实告诉我,你是抢了他的宝贝吗?”
哈利看着马尔福空着的位置,完全没听到罗恩的话,心神不宁地点点头。
下午马尔福像没事人一样出现,神釆栾栾地一见到哈利他们就开始挑刺,他的刻薄话成功把哈利心底的歉意刷没了,哈利狠狠地唾弃了昨晚想了一晚上要不要尝试和马尔福和平相处的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居然想原谅这个混球,就因为他是个不经意在自己面前展露过脆弱的Omega。
至于那晚意外发生的单方面打斗,两位知情人从来都没有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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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三强争霸赛结束那天,伏地魔复活,黑暗日子再次来临,没有人能轻松地呼吸,压抑笼罩着整个学院。
霍格沃茨暂时安全,而墙外的战况并不乐观,巫师的伤亡人数每日都在增加,哈利波特组建了一支名为D.A.的学生自愿军队,作为凤凰社后备伇进行训练,这件事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允许。在这个关键时刻,马尔福提出加入D.A,哈利当场拒绝,他怎么可能同意让食死徒之子来到邓布利多的阵营,况且关于动机,马尔福只字未提。
“你的招收标准可没有要求说明原因。”马尔福冷哼一声,潇洒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在几天后,德拉科马尔福出席了凤凰社战前部署会议,他的身后,是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
“马尔福加入不代表认同,只是从战局来看,你们稍微有些优势。赌上马尔福之名,我们提供情报,你们提供保护,确保战中战后没有一个马尔福因此受伤,不管是人身还是名誉,”纳西莎的手轻轻搭在德拉科的椅背,代表着马尔福说出了他们的立场与态度,她优雅自持,紧握着筹码的她无所畏惧,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向在场的每位成员,“现在,立誓吧。”
哈利尽量不只把注意力放在马尔福身上,他看向坐在主位的邓布利多和斯克林杰——在褔吉下台后受命的现任魔法部部长,哈利看到他们郑重地点点头。
加上斯内普,凤凰社现在拥有了四名间谍,他们提供的情报几乎成为彻底扭转局面的关键,最后是哈利终结伏地魔的生命,解救了巫师界,用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至于过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哈利不忍再让自己的大脑重温这些可怕的回忆。
选择了光明方参与战争的巫师有破格录取为傲罗的机会,哈利和罗恩抓住了机会,他们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没有赫敏那么聪慧,N.E.W.T.s考试光是看到这五个字母都能让他俩头晕目眩。他们去傲罗训练营报道时,却在队尾看到了德拉科马尔福。
“这绝对是老马尔福的阴谋。”罗恩下了结论,哈利表明上同意这个说法,但其实他不这么认为。
战中马尔福的表现非常出色,不着痕迹地留下伏地魔的行踪,关键对战中制造故意的小失误而不被食死徒察觉,而最让哈利意外的,是他曾协助傲罗从马尔福庄园解救一部分巫师,只要有一个被发现,他必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风险之大,他却还是去做并且成功了。
是德拉科马尔福选择了他们,真正的。
除了那段非人的训练生活,成为傲罗后并没有让哈利觉得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工作内容还是黑魔法相关,黄金三人组一如既往地凑在一起,马尔福一如既往地来挑战他的神经,就算没有跟班,他的战斗力不减分毫。
傲罗部有个公开的秘密,当德拉科马尔福贴着抑制贴时,最好离他远点,如果哈利波特也在的话,请立马撤离。
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为所有鸡毛蒜皮的事。
“可真狠啊……”
老傲罗刚出公务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哈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为正在流血的鼻子施治愈咒,眼周肿了一圈正等待治疗,有张椅子已经四分五裂,文件散落一地,细看之下墙壁已经出现裂痕,而没有人知道这是哪一次冲突造成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清香,老傲罗不用想都知道这属于谁,他再加了一句感概:
“如果不是战争英雄这个称号,你们两个在刚进傲罗部就该被开除。”
“不关我的事!”
哈利回得凶狠,为了不加大伤口,他抬头的过程极为缓慢,继续怒吼:
“谁没有易感期,他凭什么那么暴躁!”
“嗯……像我的妻子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天?”老傲罗摸了摸胡子,经过认真思考后给出了答案,哈利想了想,努力理解无果,甚至越来越气,想当面找马尔福对峙,只是一瘸一瘸的形象完全没有气势,他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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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在他们23岁那年又开了一次玩笑,某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哈利和马尔福分别作为两个傲罗小分队的队长,正为黑巫师围捕计划的制定差点要打起来的时候,突然被告知,第二性征为Alpha或Omega的魔法部员工在法定婚龄必须参与血液配对。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在去往圣芒戈检验科的路上,是直接攻破对方老巢还是安排卧底潜伏仍是他们争论的主题。
他们几乎是最后一批去配对的人,当天就能出结果。赫敏很高兴看到她的命定之人是罗恩,哈利笑着看他的两个好朋友为此高兴地拥抱在一起,他从他的文件袋取出配对结果报告,视线落在配对对象栏时,笑容冻结在脸上。
德拉科马尔福。
“是啊是啊真般配,你们挡到我了,韦斯莱们……波特队长,我坚持我的想法,我绝不会让我的部下……”
“打开你的报告。”
哈利打断了马尔福的话,他没有回头看来人,带有命令的语气让马尔福不悦地皱起了眉,一个意味不明的配对结果而已,又不是谁都可以配对成功的,完全没有行动计划来的重要,但他还是依言打开了未来得及开封的文件袋。
马尔福和刚刚的哈利一样,静静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然后他撕碎了报告,一言不发地走到了窗边,攥在手里的碎屑随风吹散。
罗恩发现了不对劲,他走来抢过哈利手中的报告,看清内容顷刻间情绪激动了起来,他非说是马尔福在血液中做了手脚,用这无耻的办法,目的就是要逼哈利退出魔法部,他甚至将检验室的一块玻璃打烂,无数肮脏的词语扔在了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最后赫敏不得不给他的未婚夫一个昏昏倒地。
一片混乱中,哈利死死盯着望向窗外的马尔福,他只看到灰蓝中一片空白。
到了两个人面谈的时间,房间只有一桌张实木长桌,他们分别在面对面的两张椅子落座,检验员为他们各自倒了杯热茶便离开了,走时她体贴地将门带上,每一对配对成功的AO都需要单独的空间来商量未来的事。
哈利和马尔福低头看着面前茶杯上方氤氲的热气沉默不语,那是无声对峙,气氛冷到冰点,没有人能坦然接受与当了半生的宿敌结为伴侣这件事,只是必须要做出选择,要么放弃傲罗,要么接受婚姻。
这个吃人的魔法部,为了稳固运转不惜用这种方式冷漠地将员工捏在手里。
“我记得,马尔福夫人也不是魔法部职工。”哈利艰难地说道,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父亲在进入魔法部的时候,我已经两岁。”
“为什么不动用马尔福特权。”
“那要看现在的部长允不允许特权的存在。”
马尔福声音平淡,这是哈利第一次听他没有带恶意地说话,他想要调侃,可是场合不允许,他再次选择沉默。
过了很久,足够他们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都想清楚,这次是马尔福先抬的头,他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撑着尖下巴,微微侧头,和哈利极力隐藏的忐忑形成鲜明对比,脸上挂着一贯的挑衅笑容。
“Scared?Potter.”
“You wish.”
哈利眼神立马坚定起来,他与马尔福对视,也一贯斩钉截铁地回应,没有一丝游疑。
没人会为了这滑稽的配对放弃傲罗身份,某种意义上他们达成共识,同意了配对,于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来说,这场婚烟和他们过往的无数场决斗没什么两样,那张婚约,更像是一封挑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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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部给定的最后期限的那个月,哈利波特和德拉科举办了婚礼——因为马尔福顽固的仪式感。他们选择了麻瓜高档小区的一栋带大花园的房子为婚房,婚礼那天热闹非凡,不过是分成两批人的热闹:哈利邀请韦斯莱一家和曾经的D.A成员;马尔福那边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些纯血家族,在婚宴上他们全部保持着疏离的优雅,时不时嫌弃地看向街市一样吵闹的那边。而共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则是都收到两人的邀请函,当然魔法部的职工也来了一半,是绝对中立的存在,不过来看戏似乎才是他们的重点。
谁都知道,今天婚礼的两位主人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永远幸福的一对。
整个婚礼最重要的莫过于宣誓环节,台下满座宾客,被几十双眼晴盯着,台上的人不免有些紧张,当然不包括牧师,他挂着慈祥的微笑,只有不知情的他衷心地在为哈利和德拉科的婚姻祝福。
“哈利波特,你愿意承认接纳德拉科马尔福为你的丈夫吗? 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丈夫,敬爱他,守护他,唯独与他居住。尊重他的家族为你的家族,尽力孝顺,不顾一切,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
“我愿意。”
“德拉科马尔福,你愿意承认哈利波特为你的丈夫吗? 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与他成婚,用温柔体贴,顺服这个人,帮助他、爱护他,唯独与他居住。尊重他的信仰为本身的信仰,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对他始终如一,不离不弃,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
“我愿意。”
哈利默念一万次这只是个过场,可当他为德拉科带上戒指时手止不住地颤抖,他陷入了他的演技远不如面前人好的懊恼中,因此没有看到德拉科同样发颤的指尖。
交换戒指完毕,两人平静对视着,既不像新人,也不像平常的他们,他们在等牧师最后的话。
“请新人相互留下印记。”
牧师说完,全场安静至极,对视中马尔福避开了哈利的目光,牧师的话有很大的解释空间,不用要真真正正的“留下印记”,一个拥抱就够了,这是他们彩排时就说好的。
但马尔福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哈利同时贴近时,哈利握住了他的肩,一手轻托起他的下巴,如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唇与唇即碰即离,马尔福只来得及眨眨眼。仅此一瞬,哈利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马尔福的僵硬,所以他很快就收回手,不着痕迹都拉开距离。
哈利不是因为什么浪漫的冲动,他是在完成自己的愿望。这场身不由己的婚姻,他以这小小的,符合场合的举动,表明自己还是有主动权的。
这个吻让全场完全静止,打破寂静的是第一个鼓掌的卢娜,第二个是邓布利多,再然后是纳西莎,零落的鼓掌声渐渐成了一大片,只是没有人欢呼。
婚宴结束,在送走宾客后,哈利看出了马尔福的疲惫,他们都没有说起那个吻。筹划婚礼的几日,他们需要熟悉繁琐的婚礼流程,反复修改宴会菜单、酒水,确定会场布置细节,还有被各种古老的规矩和礼仪约束着,连贵族教育出身的马尔福都受不了,这场难得的合作中,忙碌的他们没有空余时间争吵,他们的关系多多少少缓和些。
所以哈利想和马尔福说句“今天你辛苦了”,然后像所有新婚的AO伴侣一样,自然地揽过Omega的肩回房休息,尽管这让哈利觉得别扭,可是刚刚那一番誓言之下,他回答得是如此的郑重,他需要担当起一个有责任心的体贴的alpha角色,只是当他的手才触及柔软的发尾,马尔福仿佛被鼻涕虫沾上,猛地后退几步,他对上哈利同样疲惫的碧眸,没有吐出锋利的话语。
“我选最里面那个房间……那么,晚安波特。”
不等哈利回应,德拉科便从他眼前走过并上楼,他嗅到了微弱的青柠味道,在德拉科进入房间后,哈利听到了清脆的落锁声。大厅的烛光瞬间猛烈地跳动,墙上的画像不合常理的震动着,在将要发出破碎的声音之前,烛光尽数消失,一切又趋于平静。
平复暴走的魔力让哈利更加疲倦,他兀自站立在黑暗之中,压下撕碎所有的念想,当玄月高挂的时候,他才上楼,选了离马尔福最远的房间。
这个孤独的成婚之夜,哈利想了一整晚的与家庭相关的问题,一些从知道自己的Omega只能是德拉科马尔福时就逃避自己去想的。
#
成年巫师的易感期已基本稳定,关于这点要提到的,便是如果真要找二人在哪一点比较般配,那就是哈利易感期最后一天会和马尔福易感期的第一天会重合。
婚礼后的半个月,易感期中被渴望折磨着的哈利抱着侥幸,敲了敲马尔福紧闭的房门,他知道马尔福一定也很难受,既然已经接受了婚约,那有些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利益最大化不正合斯莱特林意吗。
果然,周身被青柠围绕的马尔福打开了门,他的下唇被牙齿紧紧咬住,太过用力以至于血色散去,马尔福开口时,哈利才发觉他一直盯着马尔福的唇瓣看。
“不要得寸进尺,波特!”
哈利成功惹到了麻烦。
又是一场近身搏斗,当呼吸不稳的哈利死死压制住同样呼吸不顺的马尔福时,双方都狼狈不堪,鼻腔中的铁锈气味盖过了一切,身体各个位置的疼痛代替了所有感官,唯有后颈的刺痛和征服欲像一根扎进哈利大脑皮层的针,提醒着他的状况,马尔福也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仍用尽全身的力量做抵抗,发红的眼死死瞪着擒住他四肢的人,哈利早习惯了这种近似于仇视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马尔福的唇角,那里正渗着血珠,是刚刚马尔福企图咬掉他耳朵时,他狠力甩一拳过去自保而造成的。
现在没有血色的薄唇有些红肿,哈利抬手想拭去那抹鲜红,马尔福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曈孔剧烈收缩,他以为哈利想要撕下他的抑制贴,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发出一声怒吼,在哈利的手悬在半空之时,马尔福膝下发力重重地撞向他的腹部,手脚并用将哈利掀翻在地,趁机爬起。
肉搏了那么久,马尔福终于想起了他的魔杖,他迅速抽出来把哈利暴力地击飞到门外,重重关上门,施了好几层的固若金汤和反阿拉霍洞开咒,连驱逐敌方都用上了。
哈利非常不雅地摔在了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再度紧闭的房门,上面还有明显的魔法波动。
他一个Alpha,婚后的半个月,在易感期和同在易感期的,他的合法婚姻关系Omega打了一架,并且,被扔了门外。
#
今天正是全月最巧的那一天,哈利不认为早回那栋房子是个好选择,所以他不想呆在办公室,就把罗恩约出来,打算用喋喋不休填满大半个晚上。
“噢梅林的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钟般的笑声打断了哈利的话,也给他的回忆电影按了暂停键,他抬头看着笑得身体后仰差点要摔下椅子的普尔曼,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脱力感让他无法对酒吧老板明显嘲笑他的行为作出反应,他只想再来一根烟。
“不提以前,现在你是说你在易感期,被你同样在易感期的Omega赶了出来,然后来这里买醉?”
哈利想要辩驳,他可不是被动来到这里的,更不可能为这事伤心,他顶多是对这情况有些苦恼,但是大体上看事实确实如老板所说,哈利只能无奈地抓了抓乱发当是回答,继续吐着关于他Omega的苦水。
“我一度怀疑他是个Alpha,易感期的他战斗力简直翻倍。”
哈利尽可能不让自己表现出沮丧,下意识地他觉得这样会让马尔福更加嚣张,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是敌对关系,这个关系不会因为那场不得不面对的匹配发生任何变化。
“他为什么这么痛恨我,邓肯先生,刚刚我也说到过,他居然可以做到克服本能,在易感期只想和我打架,真的,这实在是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
“他为什么从不和平对待我,张口闭口都是挖苦,我的人生、穿着、言行、处事方式,在他眼里永远都是灾难!”
“三个月前他就不为魔法部做事了,还是在我当上了傲罗主任当天提出的离职,输给我这个竞争者又不是稀罕的事,他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走。”
“还有,他明明已经可以离开,不用被魔法部那该死的规则束缚,为什么还要保持这没实质的关系?只要他的解除婚约书放到我面前,立即,马上,我会签上名字并亲自送到婚姻登记处。”
“伙计,这个解除婚约书非要他来写吗?”
一直安静的倾听者问道,一击必杀地让哈利语塞,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确实很简单,他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说着“不”,哈利从来没有花时间去研究那个声音的出发点是什么,他简单粗暴地认为,既然日子过得不痛快,关系解除这个要求应该由看上去极度不满的马尔福提出。
哈利不是很想承认,他其实当不了主动那方,没别的,和德拉科马尔福鸡飞狗跳的生活从学生时期至今,他早已习惯,不能说现在过得很好,但有人能和他斗斗嘴,烦闷时有借口发泄,哈利总能从这中间找到一丝丝的心安。
在经历了平凡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后,而现在你身边的是个和你一同经历过的人,他知道你的过往的一切,知道你的感受,哈利觉得其实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虽然这个人时不时在他的愤怒临界点优雅地跳着探戈。
不知不觉哈利又进入了自己构建的空间,当想抬头揣摩普尔曼的表情时,只看到人在酒柜上摸索的背影,哈利选择掠过刚刚那个有答案但是不想说出来的问题,他继续抛出若干个类似的问题,不管普尔曼有没有在听。
“你永远都不会懂Omega们的心。”
“毕竟,口是心非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当哈利终于停下了他的“为什么”,普尔曼富有总结性地发言。在哈利叙述的时候,除了刚刚的那个问题,普尔曼没有再打断过哈利,他专心致志地操作着他的调酒工具,白兰地与兰姆混合,柠檬汁为柔和,柳橙汁负责甜度与着色,最后杯沿插上一颗樱桃,普尔曼将这杯酷似柳橙汁的鸡尾酒推到哈利面前。
看着这色相无害纯良的液体,哈利想到的是,缺了点青柠,还有如果颜色再浅一些,就和那个可恶的浑蛋发色一样了。
“Scorpion,漂亮吗,而且和你的Omega一样危险,”普尔曼手臂交叠俯趴在吧台上,他用眼神示意让哈利喝下这杯特调,“恕我直言,我并不想继续听你和你Omega之间打架当调情的情感生活,但这也比起前面那位客人只会翻来覆去抱怨他家里那位如何企图控制他强多了,这杯Scorpion是你的报酬,顺便当是给你回去认真和他谈谈的鼓励。”
辛辣主调,果香游走于味蕾,带着丝丝苦味却也让人着迷,真的很像他,明明才一杯,哈利觉得有些沉迷,杯子才放下就被普尔曼收走,哈利提出愿出双倍价格再来一杯,非常有个性的老板拒绝了要求,他神秘地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不轻易得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这是真理。”
哈利听到这句话更加执着,加价到了五倍,普尔曼索性不再理他,去找下一个独身的客人。没有酒,没有倾诉人,哈利只觉得周围过分的喧嚣,他站起来才发现有些站不稳,刚刚说话说得多了,口渴之下不断地喝酒,细算一下也有三扎,最后的那杯口感极佳的“报酬”慢慢发挥作用,开始对大脑进行侵袭,大脑仍能运转着只是脚步有些踉跄,等他出了酒吧,寒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
哈利没有用任何的咒语或交通工具,他刻意放缓了步伐,初春的寒风对这个点仍游荡在大街上的人绝不客气,哈利拉紧了些长袍,感觉里面的薄羊毛仍在透风,但也让他清醒几分,回到那套与马尔福共同居住的房子已经将近两点。
当他打开门,就闻到了满屋专属于青柠的淡雅,还混合着酒的醇香,微醺的哈利意识到,今夜买醉的可不只他一人。
哈利将钥匙扔到玄关,傲罗长袍随意搭在沙发上,他直径上楼,口干舌躁的不适让他抬手扯了扯领带。哈利来到自己房门前,不经意向走廊最尽头的房间瞥一眼,与往常不同,马尔福的门并没有关紧,虚虚留了一条缝,温暖的光线与酸甜的青柠味一同安静地从这里发散出来。
理智上告诉哈利他应该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个冷水澡换一张抑制贴,再来点安睡魔药,平安地度过这个他和马尔福的特殊日,可等哈利回神,他已经走到了门前,后颈的热度烫得他发疼,这从来都不是阻止他行动的信号,找回自己的声音。
“马尔福?”
没有声音,哈利有强烈的预感,他该听普尔曼的话,现在和马尔福好好谈一谈,时机或许不太对,他们可能会不可避免地打一架,但哈利想有酒精的帮助下,有些话应该说清楚,他们的事情应该得到顺利的解决,那杯Scorpion确实给了哈利勇气,他推开了门,刺眼暖光与青柠味急不可耐的笼罩了他全身,哈利微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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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
感谢有耐心看到这里,因为要说明和铺垫的东西非常多,所以很多很多的信息需要在上交代清楚,所以会比较啰嗦,已经尽量控制是中篇,比心。
中毒39
◎评论区畅所欲言就是别吵架
◎骂角色的全删,别来问我为什么
◎不喜勿入,别来KY
7000多字还是没写到质询案,先发上来一部分吧……一写剧情推理,脑袋就好累呀,我先休息一哈……
39.
“我希望你如愿以偿,波特。”亚当笑着说,但是他的颧骨下面有一块肌肉正在隐隐约约抽动着,“这是衷心的——毕竟,没有谁比我更不能接受我的下属中,有一位即无凭据、又才无学、胸无大局,只有满脑子鲁莽和满心脏情爱的蠢货存在。”
哈利的手抓着魔杖,在长袍下面颤抖得厉害。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那感觉似曾相识。他想了一会儿,回忆起自己面对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时也有过类似的感受——...
◎评论区畅所欲言就是别吵架
◎骂角色的全删,别来问我为什么
◎不喜勿入,别来KY
7000多字还是没写到质询案,先发上来一部分吧……一写剧情推理,脑袋就好累呀,我先休息一哈……
39.
“我希望你如愿以偿,波特。”亚当笑着说,但是他的颧骨下面有一块肌肉正在隐隐约约抽动着,“这是衷心的——毕竟,没有谁比我更不能接受我的下属中,有一位即无凭据、又才无学、胸无大局,只有满脑子鲁莽和满心脏情爱的蠢货存在。”
哈利的手抓着魔杖,在长袍下面颤抖得厉害。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那感觉似曾相识。他想了一会儿,回忆起自己面对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时也有过类似的感受——那是无以复加的痛恨。
这辈子,他只如此痛恨过三个人。一个杀了他的父母,一个杀了他的教父,还有一个正站在他的面前——险些置他深爱的人于死地。
他得拼命克制着自己,才能不对这张脸狠狠砸下恶咒去——他还要为德拉科洗清罪名。
哈利平静地注视着亚当,说:“当然。”
亚当又冷笑了一声,大步朝他走来,鹰一样的褐色眼睛始终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擦着他的肩膀进了傲罗指挥部。
“波特先生通晓法律。”哈利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他大声说,“第三季度法条汇编的工作他显然可以胜任,丽努尔,劳驾去魔法法律制定办公室帮波特先生把资料准备好。”他猛地转过身,看着哈利,一字一句地说:“明天就要。”
哈利瞪视着他。
“你的眼神很有意思,波特先生。”亚当傲慢地说,“显然,不切实际的名头让你忘记了服从。虽然部长已经为你签发了任命书,但是,抱歉,如果被证实你的工作能力不符合傲罗指挥部的要求,我依然有权随时让你走人。”
深夜的魔法部幽深寂静,白天人声鼎沸的办公区都空了,只留下成堆的文件,乱糟糟地堆得到处都是。傲罗指挥部一片漆黑,平日里施了魔法的窗户此时也关闭了,于是深埋地下的魔法政府连一丝清冷的月光也触摸不到。但是,偶尔会有一点光束从角落里渗透出来,很快却又被堆积如山的文件遮挡得严严实实。
仔细聆听,渗透着光亮的角落里还有细微的响声,伴随着窃窃私语的交谈。
“回去吧,海丝佳,我想我能完成。”一个青年小声说。
另一个年长不少的女人笑了声:“得了吧,不要跟我客气。”
他们安静下来,“刷刷”的笔触声、“哗哗”的翻页声重新清晰起来。海丝佳挥舞着魔杖,只能同时指挥一只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誊写。她偏偏头,看到同时指挥着三支羽毛笔、又指挥着一沓羊皮纸自动装订的哈利,噗嗤一声笑了。
“谁能想到呀?”她说,“老魔杖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用来做这些杂活——如果木头会流泪,它恐怕都哭得发芽了。”
哈利咧嘴笑了下,问她:“你说得我更不好意思了。你已经是高阶傲罗,还要陪我做这些低级工作。”
海丝佳耸耸肩:“偶尔体验一下还蛮有意思的。我做傲罗实习生的时候,也没有做过这些——这些工作属于办公室的文员,要好几个人一起才能完成呢。看来,你真的把司长得罪得不轻。”
哈利沉默了片刻,说道:“但愿他不会因为你帮了我,而迁怒于你。”
“应该不会。”海丝佳说,“司长是我们那一批新晋傲罗的训导教官,德达洛、本和我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别看他平时一副臭脾气、凶巴巴、生人勿进的样子,他对我们三个可真的好极了。本死的时候,他难过得快要发疯。对了,哈利,我听说,你去阿兹卡班救下来的死囚,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哈利挥舞魔杖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海丝佳耸耸肩,“你知道吗,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对司长施了夺魂咒,才害他杀死了本,同时还有唐纳德·普威特——也是我们的同事之一。本是我们三个里面年龄最小的,司长没有孩子,对他几乎可以称作视如己出——他经常去司长家里蹭饭。司长清醒过来后,对本的死很久不能释怀。所以,他对卢修斯·马尔福痛恨至极,你救了他的儿子,难怪他会这样对你。”
“无论卢修斯·马尔福有多么十恶不赦……”哈利草草地合上一本誊抄完毕的法典,又翻开一本新的来,“他的儿子都是无辜的。卢修斯会有他的审判等待着他,他的儿子不应该替他受过。”
“喔,哈利。”海丝佳笑着说,“那个男孩可不无辜。还记得两年前吗?邓布利多教授去世的那天……我记得正是他打开了霍格沃茨的校门。在那场战斗里我也挂了彩。”她伸出手腕,在荧光闪烁咒清冷的光辉下,哈利看到那里有一处狰狞的伤疤,海丝佳咧嘴笑了笑,“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留下的,黑魔法,伤痕无法去除。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男孩呀,这一次,他居然用了复方汤剂潜伏进魔法部,埋伏在司长的办公室,对司长施钻心咒和索命咒。”
哈利一直想知道德拉科被捕的全部经过,他出神地听着,克制住自己为德拉科辩白的冲动,只想让海丝佳多说点,再多透露点案发经过。他定了定神,说:“在傲罗指挥部里,对傲罗们的上司用不可饶恕咒,属实不太明智呀。”
“并不是所有的坏人都兼备了聪明。”海丝佳说,“幸好如此,否则我们的工作得是难上加难。”
哈利拿起一本厚厚的法典,故作若无其事状地翻开,手指轻微颤抖:“我听说,他中了五道钻心咒。”
海丝佳说:“是的,就在那扇门里面。”她指指办公区内唯一一扇办公室的门,说,“司长抓捕黑巫师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下狠手——虽然,我也不赞成这样做,但你必须承认,这是有效的。”
哈利看着那扇门。
“钻心剜骨!”
“啊!!!!!!!!!!!!!!!!!!!!!!!!!!!”
他剧烈颤抖起来,险些没拿住法典。
就在那里面……就在那里面……
他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燃烧骨头的疼痛——从他心脏的部位传出,一波接一波地袭击着他灵魂。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压抑着颤抖的嗓音,说:“四年前的墓地,我被伏地魔用钻心咒折磨过。”
海丝佳疼惜地看着他:“喔,哈利……”
哈利接着说:“那痛苦让人无法忍受。你的嗓子好像已经不归你管,惨叫和尖叫都像是身体自己反射性的行为。我是说……如果他在里面被施了钻心咒,或者希尔先生被施了钻心咒——你们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吗?”
海丝佳说:“那个男孩在进门以后,就给那个空间施了闭耳塞听咒,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哈利问:“是谁先施的钻心咒呢?”
“自然是那个男孩。他趁司长不注意,率先发起的攻击。”
“中了钻心咒的希尔先生,还有力气能够连施五道钻心咒制服他吗?”哈利沉静地问,“他还施了阿瓦达索命咒——那为什么希尔先生还活着?”
海丝佳想了想,说:“我猜,应该是那个男孩对这两个魔咒掌握得并不熟练,他毕竟是个孩子,而司长……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傲罗。”
哈利深吸一口气,迟迟不把它吐出,呆呆地看着摞成山的卷宗。
海丝佳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吗,哈利?”她和善地说,“你小时候,我就认为你一定能做成了不起的事——事实上,你也确实做到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尊敬过你。”
“嗯?”哈利回过头,迷茫地看着她。
海丝佳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是的,你没听错,是尊敬。我听说,你和马尔福家的男孩在学校里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他的罪名之一就是给你下了爱情毒药——可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去救他了,只是因为他的证人传唤程序并不规范。你真是个伟大的青年。要知道,你来作证与否,对他的判决并没有实际影响——他被判死刑的主要罪名是对司长施的那两个不可饶恕咒,你可不在场,没法为他证明这个。他还是罪有应得。”
哈利的心脏又开始疯狂抽痛起来,他失神地看着地板:“不……”他轻声说,“如果我来了,我不会让他走到那一步……我不会让他遭受这些。”
“他的死刑是经威森加摩50位陪审员以49票通过的。”海丝佳说,“唯一的反对票是斯克林杰——他和他哥哥一样古板,对证据的证明力要求十分高。但是,哈利,以现行法律来说,他的罪名已经足够被认定了……你无能为力。”
哈利颤抖了一下。
不会的,他捏紧了拳。无论如何,无论有多难,他也一定要帮德拉科洗脱罪名。这个案件有太多疑点、太多漏洞,听了海丝佳的描述,他越发确信德拉科是冤枉的。以他对他七年的了解,他如果想要做坏事,一定会选在一个绝对不会有人察觉的时刻,选择一个绝对不会有人知晓的地点——像他六年级时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罗斯默塔夫人,独自一个人修理消失柜,连为他站岗的克拉布和高尔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连斯内普也无法从他嘴里问出半个字来,连跟踪了他整整一年的自己也无法抓到他的任何证据。
他绝对不会选择潜入敌人的心腹处,尤其是傲罗总部,冒随时有可能被抓捕的风险。
斯卡图尔说的才是真的——他一定只是想要过来要个说法。至少,他绝对不认为自己要来做的事情是畏惧他人知道的。
甚至,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恐怕才是他的目的。
问题还是出在解药——
他定了定神,问:“我记得,如果是事出有因的攻击行为,会被酌情减免罪行。比如,德拉科用不可饶恕咒攻击希尔先生,如果是基于合理的原因,他的罪级会被相应减低——8级变成5级,10级变成6级,我看到有类似的判例。”
海丝佳说:“是这样的。但是,那原因得是被害人的过错——他潜入魔法部,因为自己父亲的案子来攻击司长,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司长的过错呀。”
哈利喃喃道:“我猜,这一定另有隐情……”
海丝佳忍不住说:“哈利,虽然你很善良,而马尔福家的男孩是你的同学……可是你也没必要为他的案子这么尽力。要知道,谁如果对我下爱情毒药,我一定会发疯一样地报复他。”
哈利摇摇头:“不,海丝佳,不是他给我下的毒药,那药水是我不小心自己喝下去的……”
“你刚好喝了掺了他的血的情毒药水?”海丝佳狐疑道,“他刚好掺了自己的血,又刚好被你不小心喝掉吗?这说不通,哈利……”
“很巧。”哈利说,“但是确实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哈利……”海丝佳摇摇头,“走私这种违禁毒药进校园,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应该做的事情——那太容易出事了,不是吗?知道吗,就是因为这个,他差点害得你落选傲罗。”
“什么?”哈利震惊地看着她。
“那时候我有任务,没有和他们一起去霍格沃茨招聘。”海丝佳说,“我听回来的同事们说,你的各项成绩打分都是第一名,但是那时的你爱上了前食死徒……至少司长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于是司长给你安排了体能检测,检测出你并没有受到迷情剂和夺魂咒的影响——当时没有人想到,你居然是中了情毒药水。你知道司长对卢修斯·马尔福的痛恨,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考虑考虑,但那个人刚好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他便力排众议,拒绝录用你。”
“原来是这样……”哈利喃喃道,“所以,四月的时候,他知道我解了毒,以为我不爱德拉科了,才重新给我下了聘书,对吗?”
“四月?”海丝佳皱皱眉,“不应该呀……二月底的时候,霍格沃茨的校园招聘刚结束,部长就知道了你落选的事情。他来到这儿,和司长大吵一架——那场面真的十分激烈,他们没关门,部长和司长的咆哮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司长坚决不同意录用爱上食死徒的人,部长坚持说:‘哈利必须是傲罗的一员,不管他爱上了谁。’到最后,部长逼着司长出了录取通知书,亲眼看着笔令员写完、盖上信戳才离开的。你竟然四月份才收到吗?”
“是的。”哈利说,他干涩地问:“对德拉科·马尔福的调查……是最近才开始的吗?”
海丝佳托着腮:“早就开始了。我想想……大概在三月初,司长就命令我们调查他了。他给三把扫帚酒吧的女老板施夺魂咒的事,是我和卢克去取的证据——没取到什么有用的证据,线索是阿兹卡班的囚犯提供的,但罗斯默塔夫人不记得是谁给她施的咒。”
果然……
他果然早就盯上了德拉科。
哈利的心底漫起一团疑云,一时间理不清楚思绪,更无法拨开那密布的浓雾。
亚当·希尔为什么如此痛恨卢修斯·马尔福?真的就只是因为他对他施了夺魂咒,害他杀死了自己最喜欢的下属吗?
为什么这样一个众人都认为是人品刚正的人,却因为痛恨卢修斯,而要波及到他的儿子?甚至连爱上德拉科的人都要受到牵连——不惜滥用权力也要让他失去工作。
只是恨屋及乌,他又为什么一定要置德拉科于死地?他为什么不先去把卢修斯的审判坐实?
德拉科又是为什么会刚好落到他的手上,又刚好给了他一个害死他的机会呢?
如果不是他盗取了德拉科的解药,德拉科压根不会上门来找他,他自然也无从下手。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解药,到底是怎么落到亚当·希尔手上的?
快天亮的时候,二人终于将快堆到天花板的法典和卷宗誊抄完毕,海丝佳困倦地离开。哈利没有动,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手中的羽毛笔转个不停。接着,他打了个响指。
空气中发出一声细小的爆破音,一个长着猪一样的长鼻子、瞪着一双充血眼睛的家养小精灵站在了傲罗指挥部的地板上。
“什么事,主人?”它瞪着眼,用牛蛙般的嗓音沙哑地问。
“他醒了吗,克利切?”哈利平静地问。
“他睡得很香。”小精灵哼哼唧唧地说,“真不愧是我高贵的女主人的表外孙,少爷连睡觉都是那般高贵、优雅,连呼吸都是那般有教养。不像可怜的老克利切现在的主人,臭烘烘、闹腾腾,还爱打鼾……”
哈利耐着性子闭了闭眼,说道:“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哦,当然。”小精灵从自己脏兮兮的衣服里掏出一只大包裹,丢在哈利的脚边,“主人说的话,克利切当然是要服从的。无非是进学校偷东西……”
“隐形衣是我自己的,克利切!”哈利怒吼道。
“不是主人自己的,主人让克利切去拿,克利切也会去的。”克利切咕哝着说,“不管是它不得不听波特小子的话,还是看在挂坠盒的份上……”它的胸前始终挂着雷古勒斯的假挂坠盒。
哈利平静下来,看它踢着光溜溜的大脚丫,在地板上挪来挪去,手不停地在衣服里摸索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他问。
“找主人的疯子朋友塞给克利切的小畜生。”克利切语气生硬地说,铜铃一样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喔,找到了。克利切只想让主人收回那句‘我朋友的话你也要照做’的命令,克利切不想当猫头鹰。”
它捏着一个绿色的东西,扔到哈利的腿上。
“这是什么?”哈利问。
“那个戴着奇怪眼镜的疯丫头要克利切带给主人的东西,克利切也不知道是什么,泥……”它很拼命想要说出某个单词,但是失败了,它被家养小精灵的对主人的服从诅咒牢牢限制,努力很久,它只得说:“格兰杰小姐说它可以帮助主人去很多地方。”
哈利捧起腿上的东西,惊喜地发现,是一只护树罗锅。
“它会开锁!”他高兴地说。
“哦,当然。”克利切翻着白眼说,“可以帮主人偷到不少东西……”
“闭嘴,克利切。”哈利恼火地说,“我命令你现在就回到德拉科身边,好好帮着他妈妈照顾他。一旦他醒了,你必须第一时间到这儿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这是克利切听到的最好的命令了。”克利切愉快地说,“如果没有后半句,克利切会高兴得发疯——它愿意一辈子面对小少爷精致的睡颜,也并不想见它的主人一面。”
“快滚。”哈利怒吼道。
又是“噗”的一声,小精灵消失不见了。
哈利披上隐形衣,捏着护树罗锅,来到了亚当·希尔的办公室门前。神奇动物很快就帮助他将门锁打开,他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半个小时后,他在加了十几道锁的箱子里找到了德拉科的卷宗,紧挨着它放着的,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卷宗。
他很快将它们读完,沉思了一会儿,将它们一一拓印,揣进怀里。然后,他挥挥魔杖,把屋子里的一切陈设恢复如常。他站着屋子中央,环顾起这个房间。
这里漆黑得令人压抑,唯一的光束生在哈利的魔杖尖,冰蓝色的光辉照得室内一片惨淡、凄凉。在这间房间里,在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办公室里,德拉科遭受了剧烈的折磨,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巨大的痛苦。
哈利看着地板,无法抑制地颤抖不已。他紧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还不是哭的时候,他用力擦了一把眼睛,咬咬牙,目光坚定地看着门口。
他要做的事还有许多。
.TBC.
我已经买了咖啡,准备撸袖子和质询案硬刚
但不一定赢……所以好孩子别等,今天没有,就明天出
质询案结束,小德就醒了
一到走剧情的地方就容易爆字数
[哈德] 沉溺
•此篇为战后时间线
•有ooc
Chapter 1
“Harry Potter is dead!”
颤抖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病态的兴奋,晦暗不明的天空也笼罩了霍格沃兹。
伏地魔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他慢悠悠的转过身去向所有人宣告这个好消息。
所有学生听到这句话时呼吸都停滞住了,德拉科甚至都感受到了一阵耳鸣。
他苍白的皮肤上沾上了不少灰土,像一张白纸落进了烂泥,少有的血色也因为这句话而霎时消散。
赫敏愣住了,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充斥了她的胸腔,她忍不住了,她哭着咆哮着,撕心裂肺,声音却嘶哑不堪,极度的...
•此篇为战后时间线
•有ooc
Chapter 1
“Harry Potter is dead!”
颤抖的声音里压抑不住病态的兴奋,晦暗不明的天空也笼罩了霍格沃兹。
伏地魔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他慢悠悠的转过身去向所有人宣告这个好消息。
所有学生听到这句话时呼吸都停滞住了,德拉科甚至都感受到了一阵耳鸣。
他苍白的皮肤上沾上了不少灰土,像一张白纸落进了烂泥,少有的血色也因为这句话而霎时消散。
赫敏愣住了,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充斥了她的胸腔,她忍不住了,她哭着咆哮着,撕心裂肺,声音却嘶哑不堪,极度的悲愤让她喘不上气,重重的摔在罗恩怀里。
“No!!!”金妮双眼发红,几乎是崩溃的,失去挚爱的痛苦让她忘记恐惧,她想冲出去,却被拦了下来,无助的感觉让她直接瘫着跪坐在地上,眼泪从两颊滑落,嘴里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失了神智地重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无助,他们最后的希望,也死了。
德拉科抿着嘴唇,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具尸体。
“波特...”他对他最后的呼唤也因为食死徒的身份扼杀在了喉咙里。
“德拉科,快过来,你做的很好。”伏地魔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像是故意展示给所有人,德拉科才是最后害死他们的人,他是埋藏在霍格沃兹的食死徒,他是杀害校长的凶手,他是杀死最后一道黎明的人。
德拉科愣是几秒钟也没有挪动自己的步伐。
他感觉自己在被所有人的目光四分五裂。
“我没有杀死他们...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那么做...真的...”
但说出来谁又会理解他?他的双手早已沾满罪恶的鲜血,已经背负上活生生的人命。
激烈的心理交战使德拉科无神的站在原地。
“小龙,快过来。”纳西莎的声音才是这绝望中唯一令德拉科感受到安心的地方,他抬起疲惫的双眼看了看母亲,纳西莎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德拉科总算感受到了一点解脱,在所有人都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了伏地魔的怀抱。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上,沉重低迷压的他的神经突突的跳着,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哈利。
不过也只是一秒的停留。
他不敢多看,不敢去面对自己。
他和哈利是死对头,但他从未想过将他置于死地,更别提自己在无形中杀了他。
他愧疚,他惶恐,他想忏悔,他想赎罪。
但是没有机会了。
他转身投向了黑暗的怀抱。
躺在地上的哈利在他们拥抱的一刻翻滚出去,沙砾摩擦着他的脸颊惹得刺痛,但他丝毫不在意。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满身的血渍与泥泞。
德拉科立刻撒开伏地魔的怀抱。
“波特还活着...”他心里不免庆幸,甚至感到激动与兴奋。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能赎罪。
“破特!!!”他大声的喊着哈利的名字,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丢出了自己的魔杖。
十英寸,山楂木,独角兽毛。
他没多想,但他把一切赌在了救世主的身上,他知道救世主可能会失败,他也可能知道自己会死,但他心里那种挥之不去,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哈利飞奔捡起德拉科扔出的魔杖。
伏地魔一阵恼火,他愤愤的瞪了一眼德拉科,放出纳吉尼,准备与哈利决一死战。
不过随着最后格兰芬多的宝剑斩杀最后一件魂器。
Harry Potter的胜利的钟也已敲响。
“Expelliarmus!”
失去魂器的伏地魔终究不敌命定的救世主,魔杖被缴械。
伏地魔失败了。
所有的食死徒都被魔法部抓获,等待审讯。
作为食死徒中的领袖,马尔福家族当然无法幸免于难。
“卢修斯 马尔福,伏地魔的忠诚追随者之一,在大战期间不仅没有守护霍格沃兹,反而支持伏地魔,鉴于种种恶行,魔法部最终的审议是进入阿兹卡班等待发落。”
卢修斯对于这个结果好像是早已在预料之中,他面无表情,脸上也毫无血色,即使穿着一身奢侈也无法遮掩马尔福一家现在的落魄。
他呆呆的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妻儿,纳西莎什么也没说,但她死咬着唇憋住自己的呜咽,眼泪不知在什么时候落了下来。
她忽然站起身紧紧抱住卢修斯,她带着哭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德拉科则是脸色发白,他开口想请求魔法部重新审议,他宁愿是自己被关进阿兹卡班也不愿在自己心里最高大的父亲进去,如今父亲的情绪与身体都不好,进去之后他肯定会崩溃的。
“我...”他还没说出请求的话,就听到了魔法部对自己的判决。
“德拉科 马尔福,食死徒的成员之一,间接杀死前校长阿不思 邓布利多,修复消失柜,不过鉴于最后帮助救世主打败伏地魔,最终判决禁闭于马尔福庄园,三年过后即可结束。”
刚说完判决,魔法部的人就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一家人,也不等德拉科请求,转身就打算走。
德拉科追了上去,他抓住那人的衣袖,又觉得不妥立刻松开了手。
“我请求你们再考虑一下好吗,我父亲身体不佳,待在阿兹卡班真的有可能会出事。”
魔法部的人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非常不屑的笑说:“噢,这是上层决定的,我们无法为您提供帮助,更何况,食死徒需要什么好的待遇吗?”
接着就嗤笑着转身走出了阴森的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空洞的眼神中透露的又是绝望。
对啊,食死徒能有什么好的待遇?马尔福家族落败了,还不懂吗德拉科?
你父亲就是该进监狱,他就该死。
你也是。
德拉科瞬间脱了力坐在了地板上。
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马尔福庄园很空荡,哭声一遍又一遍在这个房子里回荡。
第二天,魔法部的人就把卢修斯送去阿兹卡班了,纳西莎面无表情,但只有德拉科知道,她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
纳西莎和德拉科都被囚禁在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看着自己家里的金库,突然觉得钱好冰冷,他们家现在除了钱什么也没了。
地位?名声?荣誉?
他们出街不被人扔东西都是好的。
纳西莎连着三天茶不思饭不想,德拉科在夜晚也能听见纳西莎的哭声,但他每天早晨起来,还是能看见纳西莎努力的给他挤出一个微笑。
纳西莎安慰着德拉科,“起码家里还有你不是吗?”
德拉科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悲伤,但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仍然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他很难过,他也很无奈,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母亲。
德拉科有想过有钱去换取父亲在阿兹卡班里的消息,可是都被拒绝了。
哈利有带赫敏罗恩来过,但德拉科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不开门。
禁闭在马尔福庄园的第一年结束了,德拉科和纳西莎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正当德拉科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时候,卢修斯的死讯传来了。
打碎了从前积攒的所有。
卢修斯在阿兹卡班变得疯癫,最后因为守卫的疏忽,拿着碎掉了的酒瓶玻璃,割腕自杀了。
德拉科听到消息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他顿时感到脑内充血都听不清魔法部的人在说什么,理智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已经哭的泪流满面了。
“我想去见我父亲最后一面,求求你了,求你...”德拉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几乎软了身子,跪在了魔法部人的面前。
魔法部的人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弯下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悲戚之后的德拉科突然有了一种无名的怒火,那个看守,如果他没有失职,自己的父亲也不会离开。
纳西莎自从卢修斯死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直接一病不起。
她很虚弱,但她仍然在德拉科面前笑着。
“没事的,小龙,我们还在一起。”
那天之后,哈利就来了,他敲响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给他开门,德拉科没等哈利说一句话,就恳求着问他:“我能见我父亲吗,破特,求你了...”
他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没有人知道他昨天到底有痛苦。
哈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抱歉,马尔福。卢修斯的遗体已经被我们用魔法...”
德拉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忽然他发疯了似的拉住了哈利的衣服,吼着问他,“到底是谁看管我的父亲!到底是谁啊呜呜呜呜呜呜!”
哈利不做声,他看着德拉科慢慢松开他的衣服,像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庄园,再次关上了庄园的门。
母亲的身体愈来愈坏,德拉科内心恐慌却又不知所措,他从之前花重金请医生,到现在自己研究书记学习医术研究解药。
他能试的他都试了,他想尽一切方法,他甚至想用黑魔法跟母亲一命换一命。
纳西莎知道德拉科在做什么,她时刻警告着德拉科不允许使用黑魔法,他要是敢用一命换一命这种巫术,她就算真的活下来也会自杀。
德拉科只能日日夜夜守在母亲床边,哭的眼睛都红肿。
有天德拉科睁开眼,发现外面天气极好,阳光把整个马尔福庄园照的锃亮,温暖的感觉不经意间就漫进了屋子里。
“母亲,今天天气很好,我带您出去走走...”
自从母亲病后,都醒的特别早,平日按照这时也该起床了。
德拉科兴奋的推开母亲房间的门。
却没听见一丝一毫回应。
“母亲?”德拉科不安的问着。
他快步走到纳西莎面前,看见纳西莎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泪痕。
德拉科瞳孔都放大了,他不敢相信的晃动纳西莎的身体。
他头一次觉得母亲的身体这么冰冷。
他不相信,他往自己手里哈了一口气。
一定是自己的手太冷了,母亲的身体不会这么冷的。
当温热的手掌再一次贴上纳西莎的皮肤时。
支撑着德拉科最后活下去的信念也坍塌了。
德拉科紧紧的抱住纳西莎的身体,趴在她的肩膀上,像小时候那样哭了起来。
滚烫的泪水染进了纳西莎的头发里。
明明外面天气那么好,怎么家里还是阴冷呢?
德拉科几乎花掉了自己家金库的所有钱,给母亲买了一条新裙子,请了最好的入殓师。
而他自己却在纳西莎的房间里带了一整天。
最后他窝在纳西莎躺过的床上,眼里模糊着泪水昏睡了过去。
“妈...”
一周后,纳西莎的葬礼举行了,许多大战后没落的贵族都来了,德拉科怎么也没想到哈利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德拉科声音里听不出感情。
“纳西莎曾经救过我,对于你,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对于我,她是我命悬一线时的救命恩人。”
纳西莎的葬礼结束以后,德拉科照常把人送出庄园,其中也包括哈利。
哈利想开口问问德拉科的近况,不过却被德拉科敷衍的回绝了。
“你以后不用再来了。”德拉科对着哈利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哈利不解。
“没什么,就是不用再来了。”
德拉科又一次关上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
哈利隔着大门,看着一身黑衣的德拉科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
哈利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低了低头咽了唾液,转身也走了。
下雨了。
站在窗户边看着这一切都德拉科也终于拉上了窗帘,任由雨水在窗户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德拉科并没有待到三年,在纳西莎葬礼不久之后,他就在某天夜里逃出了马尔福庄园。
哈利就牵着金妮来到的马尔福庄园,他往庄园的信箱里塞了一份婚礼请帖,又直起身看了看拉着窗帘的窗户,等到金妮去扯他的衣角,他才尴尬的转过头对金妮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马尔福拿着他自制了药水来到阿兹卡班。
“Stupefy。”他的出现宛如夜里的蛇,悄无声息却危险十足。
看守的人立刻昏睡了过去。
德拉科看着药水犹豫了一阵,在想到父母的死亡后,又立刻扔出了出去。
药水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蒸发成气体。
“抱歉。”德拉科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飞奔回马尔福庄园,看见了信箱里塞着的一封请帖。
他拿出来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第二天魔法部的人就发现阿兹卡班监狱魔力有暴动的现象,立刻派傲罗前去调查。
这是身为傲罗的哈利的第一次任务执行。
当他们来到阿兹卡班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所有看守人员脸色都发紫,有些人已经翻了白眼。
空气中漫着一股甜蜜却又奇怪的味道。
哈利立刻派人检测空气含量,发现里面的致毒物质成分高达56%。
哈利连忙叫人捂住口鼻进去救助还没死去的人。
好在是没有人员死亡,但是不幸的是每个人都被落下了后遗症,他们的手脚有一部分再也不能动弹了。
哈利就开始调查此案,企图对阿兹卡班动手,魔药学专精的人,他没有怎么思考就想到了德拉科,但他立刻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是他的。”
但此时突然又传来了说马尔福庄园着火的事件。
顾不得这边的调查,哈利立刻动身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明明火势很大,但是清水入泉却丝毫没有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只有哈利一个人冲了进去。
本来以为会被烈火吞噬的哈利冲进去后,却发现丝毫没有受伤,他才发现庄园没有着火,立刻施了一个咒立停,火势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大声呼喊着德拉科的名字,却没听见任何人的回应。
他不得不承认,他怀疑德拉科了。
哈利拧着眉头,最后手一挥,将手下派成两批,一批去继续救助阿兹卡班里的守卫,另一批则跟随他去寻找德拉科。
哈利真的希望德拉科跑的越远越好,不要被他找到。
被他找到了也不要亲口承认是他做了这一切。
可是出乎意料的,德拉科做完这一切竟然没有伪装自己,他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听着街边人的谩骂,他心里异常的平静,因为他知道这一切要结束了。
傲罗们四处找人,巷子里有不少人都看见了那个铂金发色的男人。
指了一条路,那是去往海边的方向。
哈利和其他人赶到时发现德拉科就坐在悬崖边上,他就背对着哈利,下面就是深海。
“马尔福,你不应该在马尔福庄园里吗?”哈利撤走他的手下,自己上来对付。
“我自己逃出来的。”
“你的庄园假装失火...”
“我干的。”
“阿兹卡班里面中毒的人...”
“也是我干的。”
哈利还是听到了他最不愿听到的话,他知道,如果德拉科被抓获,是肯定要进阿兹卡班的。
“为什么?马尔福?”哈利努力压低自己声音里的怒意。
德拉科没说话,只有下面拍打的海浪声回应着哈利。
“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哈利怒的冲了上去,就要抓住德拉科。
谁知道德拉科向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就掉下去了。
哈利霎时松开手,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等等,别冲动,马尔福。”哈利平复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可是德拉科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撇过头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不愿让人看他哭,他哽咽着反问道哈利。
“如果我当初没有把魔杖抛给你,我的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哈利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他的语气平淡甚至多了一丝自嘲的意味,让哈利觉得慌张。
“可是我被迫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我还是谁也救不了。”
“破特,你知道我那天看到你还活着我有多激动吗?我想为我以前的行为忏悔才丢了那根魔杖。”
“我不是故意杀死邓布利多的,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德拉科几乎是吼着的,他的脑袋发晕感到一阵疼痛。
“我也不想让我的同学无辜牺牲!我也不想!!我才把魔杖丢给了你。”
“可是我更不想我的亲人离开,我连我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的母亲带着病痛与悲伤离我而去!!”
“我忏悔了,有用吗?我今天下毒还是下不了狠手,我不想再因为我死更多的人了,我真的累了。”德拉科的情绪很激动,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好像是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讨伐。
“都是因为我。”德拉科的声音忽然平静了一些,波特被他的话惊的不敢乱动,他从来不知道德拉科到底承受了多少。
海浪一阵又一阵的拍打,砸在礁石上的声音越越来越响。
最后德拉科抬起头,他近乎疯狂的笑着,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滑落。
“破特,替我照看好马尔福庄园,我知道你会的。”
“对了,还有,我应该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接着他拿出那根曾经扔给破特的魔杖。
十英寸,山楂木,独角兽毛。
他狠狠一股劲将它折断了。
哈利突然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马尔福,住手!冷静点。”他一个箭步跑了上来。
可是德拉科却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德拉科!!!!!!”眼看哈利也要跟着跳下去,几名傲罗连忙上千前拉住了他。
哈利眼睁睁看着德拉科坠入深海,连声音都无迹可寻。
“哈利,这是我最后的忏悔。”
海洋无尽吞噬了一切,德拉科沉溺在海底。
也许这才是解脱。
【哈德】白月光与红玫瑰
Summary:“其实他从来没有属于过我,可我还是想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麻瓜au,极度ooc,极度
*以德拉科的视角为第一人称,4k字一发完
*私设马尔福夫妇已经离世
*极度狗血预警,渣男哈利预警,无欲无求小龙预警(可能?)大概是个be
————————————————————
000.
曾经有一束月光,照在了一朵开得正热烈的玫瑰上。
月光是你。
可惜,那朵热烈的玫瑰不是我。
001.
可能是病了吧,绝症,还是心病,无所谓。
感觉不是很好受,脑袋很晕,心脏也很疼。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好像,我身边也没有人了。...
Summary:“其实他从来没有属于过我,可我还是想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麻瓜au,极度ooc,极度
*以德拉科的视角为第一人称,4k字一发完
*私设马尔福夫妇已经离世
*极度狗血预警,渣男哈利预警,无欲无求小龙预警(可能?)大概是个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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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曾经有一束月光,照在了一朵开得正热烈的玫瑰上。
月光是你。
可惜,那朵热烈的玫瑰不是我。
001.
可能是病了吧,绝症,还是心病,无所谓。
感觉不是很好受,脑袋很晕,心脏也很疼。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好像,我身边也没有人了。
哈利吗?
嗯……算是陪在我身边的一个人吧,也算是吧。
002.
今天,是我和哈利的结婚纪念日,五周年。
感觉会很开心,但事实上我好像开心不起来。
他说他会回来的,但是会晚些。
其实他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我更希望他不回来,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就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我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窝成一团,睡着了。
哈利没有回来。
这好像是老天头一次听到我的愿望。
003.
我去医院了,那个医生人很好。他说如果我好好治疗的话,可能会多活几年。
如果能再活五年,或许我会配合医院治疗。想陪哈利再走过一个五年。想弥补一下童年的遗憾。
但是好可惜,到不了五年。
好可惜啊……我攥着病例单,还真想再活五年,起码得让他彻底记住我。
上天可真无情,五年都不愿意给我,明明昨天还满足了我的愿望,今天就不认人了。
004.
我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外面有两个小孩子在玩游戏。感觉好像过家家。
印象中好像总是男孩扮演爸爸,女孩扮演妈妈。好想和哈利玩一次,但他会说我幼稚吧。
也是,我是马尔福,不是德拉科。
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两个孩子开心地笑着,看着,悄悄地看着,来弥补我的遗憾。
005.
今天是第五天了。
我好像,还能活……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天。
不想活了,但也不想死。
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父亲母亲了?
对不起啊,哈利,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006.
哈利大概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有人劝我小心着点,哈利这是要给我扣顶帽子。
绿色的?随意。
绿色的也挺好看的,墨绿色的就更好了,像哈利的眼睛。
就连韦斯莱对我的态度也开始转变,他来劝我干嘛,他应该去劝的好兄弟才对。
他应该告诉他的好兄弟,我还在家等他。
007.
第七天。
好疼。
008.
好疼,心脏好疼。
我是不是快死了。
009.
今天感觉好多了,我从医院订了一大箱止痛药。
他们一开始是不愿意卖给我的,但我用了一点小手段。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一下马尔福这个姓氏。
谢谢。
010.
其实,我想他了。
很想很想。
但我不能找他,他会烦我。
我想起了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好到让我觉得,现在的那个男人不是哈利。
至少,不是我的哈利……
011.
十一天了啊,算起来,今天……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不过是,我父母的忌日罢了。
说起来,说是哈利父母的忌日比较贴切一点吧。
我拿着百合花——哈利说莉莉妈妈很喜欢这种百合花,去了墓园。
我陪着他们说了一天的话。我告诉他们哈利很好,请他们放心。
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想见哈利。
但是我的私心总是会以失望收场。
他是不是看到我了,所以才没有过来啊。
哈利,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012.
好烦好烦好烦。
真的好烦。
不知道该干什么。
就这样吧。
013.
今天又去医院了。
医生骂了我一顿。
我知道他为什么骂我。
但我不想配合他。
所以,我走了。
他总是说我会好起来,但这句话也这太苍白无力了吧。
014.
今天阳光很好,想出去转转,但又不是很想去。
好矛盾。
015.
好开心,今天偶然遇到哈利了。
我看了他好长时间。
也看了那个男人好长时间。
他们看起来……好像,相处得很…融洽。
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有些冷。
016.
十六天了,从我确诊开始,已经十六天了。
我开始养花,就养玫瑰吧。
我很喜欢大学时哈利送我的那一大捧玫瑰,虽然没什么品味。
我摆弄着窗台上的玫瑰,今晚月光真好。
月光照在了玫瑰上。
月光好温柔,就像是哈利。
哈利……
差不多就得了啊,你也该回来抱抱我了……
017.
今天我打扫家里的时候,无意中翻出了哈利的高中校服。
他藏在了底层的箱子里还没有扔掉。
真好啊,可惜我的那身已经扔掉了,不然就能把两身校服摆在一起,让我回忆回忆……
算了,扔掉了也是好事。到时候回忆起来,怕是连止疼药都不管用了。
018.
韦斯莱今天给我分享了一个视频,标题是留住老公的一百个方法。
我笑出了声,没有用的。
等我留住他那天,我就快要死了。
或许还没留住他,我就已经死了。
况且,一个高贵的马尔福从不低声下气去求人。
019.
今天吃饭的时候咳血了。
弄脏了饭菜,突然不想吃了。
020.
今天天气真好,我给玫瑰浇了水后来到了画室。
我想画一幅画,就画一头狮子吧。
金红色的。
还有,绿色的眼睛。
我画完了,没再去看那头狮子。
我把它撕成了两半。
021.
昨晚做噩梦了。
很可怕。
我梦见我周围都是水,但有个人在喊我的名字。
那句话…好像是“德拉科,闭上眼睛吧。”
我听从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然后沉了下去……
沉到了最深处……
022.
二十二天前,医生说我还能活一两个月。
一个月快要过去了,我还没死。
那个医生是不是在骗我?
023.
疼……
好疼……
我找不到我的药了……
024.
今天,哈利回来了。
他看到我时好像有些惊讶。
我很开心,然后兴奋地给他做了一桌子菜,我学了好久。
可能是他不喜欢吃吧,没吃两口他就又走了。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他回家了。
我把饭菜倒掉,想去浴室泡个澡。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惊讶了。
镜子里的我瘦骨嶙峋,像是鬼。
024.
今天韦斯莱说要请我吃饭,格兰杰也在。
他们都很不对劲。
潘西和布雷斯都没想起来找我,他们两个倒是很关心我。
我们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很不巧,碰见哈利了。
也不能说是碰见,因为哈利没有看到我们。
韦斯莱和格兰杰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们在可怜我。
那你们还不如可怜可怜我所剩不多的时间。
今晚,没有月光。
025.
疼。
我抓着大把的止痛药往嘴里塞,可还是很疼。
想吃糖了。
要青苹果味的。
想吃……哈利买的。
026.
今天,我给玫瑰浇了水。
027.
我又画了一幅画,但我不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可是我在那幅画的旁边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叫哈利·波特。
028.
我回了大学一趟。
原来的老校长已经退休了,但是新校长和老校长一样看起来很和蔼。
我告诉他我叫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他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说:“原来您就是波特先生的爱人啊!”
波特的,爱人。
哪怕他说一句“您是马尔福家那不中用的继承人吧”我都不会这么难过。
我向后退了几步,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波特。
029.
潘西和布雷斯来看我了。
但我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说。
他们好像建议我和哈利离婚。
明明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才过去不到一个月……
为什么要劝我们离婚?
030.
今天哈利回家了。
我没有理他,他也没有理我。
我装作不那么在乎他,起身去给我的玫瑰浇了水。
然后我突然听见他说:“水,溢出来了。”
原来是水溢出来了啊……
我小心检查了一番。
那我的爱意有没有溢出来呢?
031.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我还活着。
感觉……还不错,突然也没那么想死了。
为了月光,为了玫瑰。
032.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的电视机。
电视机没有被打开。
今天早上,我的玫瑰枯萎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可能是在说玫瑰,也可能是在骂我自己。
033.
这几天咳血咳得有点厉害。
不想做饭,也不想点外卖。
突然想吃哈利做的菜了。
他做的菜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034.
我从画店买了一些颜料回来。
我还是想画一头狮子,如果旁边要是有我就好了。
可惜,有我在它旁边的话,这幅画就会被毁掉了吧……
035.
又做梦了。
梦到了以前,梦到了没有遇到哈利的时候。
感觉,比现在开心。
我哭了。
我哭得很大声,所幸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会拦着我,也没有人会嘲笑我。
036.
父亲母亲,对不起……
马尔福家族就要在我手中没落了……
037.
久违的,今天去了趟家族企业公司。
布雷斯帮我打理得很好。
我还没有感谢他。
找个时间请他吃饭吧。
038.
我重新养了朵玫瑰。
这朵玫瑰一定要比以前的那朵开得更好。
也一定要比我活得更好。
今夜,依旧没有月光。
可怜这朵玫瑰了,明明开得这么好,却得不到月光的怜爱。
没关系,我还在。
039.
止疼药被我吃完了。
我又去订购了一箱,可这次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卖给我。
这些不懂得变通的人总是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看来,只能去其他的地方了。
040.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四个人都来了,韦斯莱,格兰杰,潘西和布雷斯。
潘西看起来很不淡定,她拽着我的衣领厉声质问我:“该死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布雷斯从后面拉住了她,韦斯莱和格兰杰也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我变样了?变成什么样子了?
变的人明明是哈利吧。
明明都是对方的初恋,怎么他变心比我变心早。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只是觉得,他好像很爱我,又好像很恨我。
041.
其实我知道哈利早就不喜欢我了。
结婚第三年我就知道了。
原来他可能还会陪我演演戏,装作很爱我的样子,现在,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倒也算真诚。
042.
今晚,月光回来了。
它温柔地照在那朵开得正热烈的玫瑰上。
真羡慕那朵玫瑰。
我又在胡想了,高贵的马尔福怎么可能会羡慕别人。
043.
他们都在可怜我,都在同情我。
同情我被哈利婚内出轨。
说来倒也巧,我早就出轨了,精神出轨。
一个马尔福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我会维护我的利益。况且,我没有理由去拒绝一束温柔的月光。
尽管它和哈利一样行踪无定。
他们还不如可怜可怜哈利。
毕竟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哈利还能活个七十多年。
044.
我的玫瑰盛开了。
其实,它本来就是盛开的。
045.
第四十五天。
我打算写份遗书。
写什么好呢……
算了,还没有想好,再说吧。
046.
其实我知道他从来都不属于我。
可我还是想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哈利。
047.
我知道遗书要写什么了。
写下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
——希望哈利·波特一切安好。
不知道会不会灵验。
对了,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上天就不会帮我实现愿望了。
嘘。
048.
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在那上面签了字,然后寄到了他的工作单位。
要丢脸大家就一起丢。
反正我快要死了,顶多是他一个人丢脸。
这么想来,心里好受了很多。
049.
哈利今天回家了。
他把离婚协议书甩在我面前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问他。
其实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我就是想逗一逗他。
他没说话。
既然他不说话,那我就接着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没了我,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了。难道你不开心?”
意思就是,你该感谢我让位了。
他显然是生气了,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摔门离去。
我捡起那份离婚协议书。
他没签字。
050.
好疼……
可我不想吃药了。
吃也疼,不吃也疼。那还不如不吃,至少不会觉得苦。
我想吃糖。
051.
我有预感,我快要死了。
可是我的愿望……
我还有一个愿望。
可是,无人救我。
052.
要许什么愿望好呢。
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还有窗台上的那朵玫瑰。
真好,你们都在。
那就许——
祝愿哈利·波特,与那个人白头偕老永远幸福下去好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