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凛冴】太阳位于宇宙中心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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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经过树叶筛下密密的影子,落在书桌上的光影可以窥见叶片圆润的边缘,糸师凛仔细辨认,似乎还有一只小雀在树梢上梳理自己的尾羽。
笔尖和纸面摩擦发出沙沙声响,随意勾画几笔,一只圆而胖的海鸥跃然纸上,他顿了顿,莫名决定给这只海鸥加上齐刘海和垂顺的耳发,在旁边写下「Sae」。
又想到哥哥了。
“今天学习的句式是,现在完成时句式...”
好无聊。
他抬眼看向黑板上的挂钟,心里计算还有多久才下课,接着将讲台上老师喋喋不休的知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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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经过树叶筛下密密的影子,落在书桌上的光影可以窥见叶片圆润的边缘,糸师凛仔细辨认,似乎还有一只小雀在树梢上梳理自己的尾羽。
笔尖和纸面摩擦发出沙沙声响,随意勾画几笔,一只圆而胖的海鸥跃然纸上,他顿了顿,莫名决定给这只海鸥加上齐刘海和垂顺的耳发,在旁边写下「Sae」。
又想到哥哥了。
“今天学习的句式是,现在完成时句式...”
好无聊。
他抬眼看向黑板上的挂钟,心里计算还有多久才下课,接着将讲台上老师喋喋不休的知识输出归为噪音,从书包里把手机摸了出来。
劈里啪啦摁了一圈...翻盖手机进浏览器就是麻烦,不如电脑好用。糸师凛勉力维持耐心,终于进入搜索界面。
「RE·AL俱乐部」
他输入。
-
时间回转至今日清晨。
家用座机繁忙的铃声在糸师家响起,糸师凛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踱出来,洗漱没有照顾到发型,他的头顶翘起一络墨绿的发丝,他走入餐厅,却没有望见冴的身影,餐桌上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昆布茶。
“确认吗?”
冴的声音自玄关处响起,其实哥哥是个极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糸师凛还是从他舒展的小豆色眉毛、语调最后轻轻的上扬立刻判断出,这是个好消息,应该还是和RE·AL有关的消息。
“我知道了。”
糸师冴挂断了电话,走到餐桌,在弟弟的身旁落座。
啊,是鲷鱼茶泡饭。
虽然是外面打包回来而非家庭手作的料理,可好吃的搭配让谁来做都不会出错,鲷鱼肉被端正摆放在米饭的正中央,旁边漂浮着海苔碎——糸师凛挖了一大勺送入口中,盐渍后鱼肉的咸和清淡的茶香勾连在一起迸发,起床的焦躁被事物柔和地抚平。
糸师冴在一旁捧着昆布茶,不动声色地打量弟弟享受美食的模样——
有这么好吃吗。
他缀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还是盐昆布茶最棒了。
宁静的清晨,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在室内轻扬,像极了浮动的碎金,一时只有咀嚼早餐的声音。
“是RE·AL那边的消息吗?”
“教练说RE·AL的青训营向我发出了正式邀请。”
兄弟二人同时开口,他们视线相撞,如出一辙的松绿色眼眸倒映出对方的身影,他们相视,而后一齐微笑,无论是足球,还是任何生活的边角,他们总是如此默契。
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没有夺冠时的高朋满座,而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清晨,与他一同追逐着梦想的、作为他兄弟的凛坐在他的身边。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阳光为冴小豆色的发丝勾勒上金边,他点点头,道:
“没错,教练刚才在电话里说,RE·AL青训营已经向我发出了正式邀请。”
如哥哥一直所期待的,追逐冴·凛的梦想之路,他又迈进了一大步。
哥哥痴迷足球,如今他离实现自己的梦想又进了一步,真是、太棒了。
糸师凛抬眸,对上了冴的眼睛,那双松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自由地、一往无前地追逐着梦想的哥哥真的——
“是去打败他们,”
像太阳一样。
“去成为世界第一前锋。”
糸师凛被他的太阳普照,他的心在剧烈地颤抖、跳动。
扑通、
扑通、
“手续顺利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去马德里的青训营报到了。”
哥哥说。
指尖按下确定键,关于RE·AL俱乐部的各种信息立刻层叠涌现——
「RE·AL俱乐部成立于1902年,当时名为马德里俱乐部,自成立以来一直穿着白色主场球衣,RE·AL这个荣誉称号在西班牙语中为皇家之意...截至目前,该俱乐部是世界上支持最为广泛的俱乐部之一,也是社交媒体上最受关注的俱乐部,其预估价值超过50亿美元,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俱乐部...」
西班牙吗。糸师凛在心中复述这个国家的名字,从前觉得虚无缥缈的地方,如今与在他身边的哥哥产生了牵绊。
“糸师。”
「RE·AL青训营成员在各级别联赛中皆为当之无愧的佼佼者,RE·AL二队征战西协甲A,包揽前三;RE·AL在U19欧洲青年联赛中也取得前十名的优异成绩...」
好厉害的俱乐部。
“糸师凛同学——”
粉笔尖以疾速穿破空气,向着糸师凛的方向飞来,划过他墨绿色的鬓发,钉在他身后的墙上时发出一声轻响,糸师凛迅速将手机掖回书包里后站起身,对上老师火光迸溅的眼神时觉得对方像只炸了毛的胖橘猫。
佐藤看着教室最后摇摇晃晃站起身的糸师凛,扶了扶自己因生气而歪掉的黑框眼镜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其实他还挺欣赏这个在足球方面异常有禀赋的男孩,因为他幼时的梦想也是有朝一日做个足球选手,只不过在追逐梦想的途中发现自己资质平庸,人生道路就此岔开,如今变成了中年发福的英语教师。
嘛,不过这孩子英语成绩实在是有点差,快要成为吊车尾的存在了——
他弓起枝节轻敲黑板,道:
“糸师同学,你来用刚刚老师说的句式造个句子。”
什么句式,刚刚有说什么吗…这节课是什么…
糸师凛抬头看向黑板左侧誊写的课表,从上往下顺着数,一、二、三…噢…是英语课。
糸师凛墨绿的刘海盖住他因不耐烦而皱起的眉。
——最讨厌的课。
教室里传来其他学生窸窸窣窣的声音,佐藤知道他没听课,但作为教师绝不能成为打击孩子的自尊心的刽子手,他手腕下压让糸师凛坐下,脸上露出笑容,道:
“抱歉,老师教的可能有些抽象了,我相信班上肯定还有其他同学没明白这个句式的用法。”
“现在进行时,用来表示过去发生或已经完成的动作,并对现在造成一定影响或结果…”
他顿了顿,道:
“就比如说糸师凛的哥哥在u15比赛上拿到了最佳球员,这在英语中就可以使用「现在完成时」这样的表达,因为拿到最佳球员奖项的这件事虽然已经完成,但会对未来产生影响…比如,糸师凛的哥哥会去到更大的赛场…”
教室中的窸窣声这下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呜哇——凛的哥哥这么厉害吗!”
“废话,凛踢球就很厉害啊!他们之前可是校队的双王牌!只不过他哥毕业了而已…”
“那凛以后也能拿u15的冠军吧!就像他哥那样…”
佐藤为自己成功调节了班上的氛围、保护了学生的自尊沾沾自喜,他将视线投向糸师同学——
糟糕,怎么更垂头丧气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糸师凛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往常放学回家他都会骑着车飞驰,经过一道又一道上下坡,任裹挟着海洋气息的风吹拂脸颊发梢,可今天他只是推着车,且觉得异常沉重,放眼看向波浪轻轻翻涌的海面。
他第一次尝到忧愁的滋味。
这种情绪就像是在沙滩下写下自己的心事,潮水试图将其抚平,却仍把沙子变得密而湿——
—— “拿到最佳球员奖项的这件事虽然已经完成,但会对未来产生影响…比如,糸师凛的哥哥会去到更大的赛场…”
哥哥会去到更大的赛场,结识来自世界各地的殿堂级球员,在万众瞩目的绿茵场上奔跑,让全世界为他的进球而呐喊。
可是,哥哥去西班牙以后只有自己踢足球了。
糸师凛无法想象没有冴的足球会是怎么样的,足球这条路是因为哥哥才走上的,练习时也总有他的陪伴。
作为兄弟的我们,是一体的。
转角处传来一阵轻快的铃声,糸师凛恍恍惚惚抬头,发现是冴跨在自行车上,停在路边,一脸探究地看向他。
“凛,想什么呢。”
哥哥比自己年长两岁,已然成为了中学生,中学黑色的、嵌有金色纽扣的制服在他身上妥帖又帅气,糸师凛无数次幻想自己未来穿上这一身衣服、与兄长并肩而立的一天。
糸师凛垂头,上齿紧张地咬住下唇,浓密的眼睫覆住松绿色的眸子,将重重心事吞入腹中封缄。
糸师冴不解地歪头,对情绪不甚敏感的他也察觉到了弟弟有些心事重重,他将自行车停在路边,走过去自然地摸了摸凛的发顶,见凛别扭地侧过脸,他以“兄长威严”用指节勾住弟弟的下颌,以一种强迫的姿态让他抬起头看自己,随后恶趣味地用手掌搓了搓凛颊侧的软肉。
“到底是怎么了?”
淡淡的、令人安心的皂香将他拢住,这是他所依赖的、属于哥哥的味道。
这让他更无法想象没有哥哥的生活了。
“我只是,”
十二岁的糸师凛会向冴吐露自己的心事,他顿了顿,用手攥住冴黑色制服的衣角,摩挲那块柔软的布料。
“有点没办法想象…哥哥去西班牙以后,我的生活。”
他攀住冴的胳膊,以一种依赖的姿态将自己的一些重量交付给兄长。
他以为冴会说他笨,笑他怎么长大了还这么黏哥哥像个撒娇精,或者说一些大道理,人和人本来就会有走远、走近的时刻,即便是兄弟也不例外。
可是没有。
冴也轻轻地倚靠住他,道:
“我也没办法想象,没有凛在身边的日子。”
-Silver Lining 一线希望-(凪玲/一发完)
玲王和凪,在一起才能叫做完整。
-1-
雨下得很大。
御影玲王独自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窗外的阴云与雨雾遮蔽了本就不明亮的光线,更显得长长的过道色调灰败冰冷。
走道尽头是绘心甚八的办公室,比起“办公室”这个定义,或许用“魔王的巢穴”更为贴切。玲王看着紧闭的大门,扯了扯嘴角。
和绘心一对一面谈并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体验,等待让玲王感到忐忑而漫长。
让人感到漫长的或许不是时间维度的遥远,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玲王垂下眼帘,日光灯照映着一尘不染的灰色砖石地面泛起无机质的光,蓝色监狱的建筑处处铺设着这样毫无美感可言的地面,此刻脚下的这块大理石砖与宣布U20日本大名单时脚下踩的砖块似乎也...
玲王和凪,在一起才能叫做完整。
-1-
雨下得很大。
御影玲王独自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窗外的阴云与雨雾遮蔽了本就不明亮的光线,更显得长长的过道色调灰败冰冷。
走道尽头是绘心甚八的办公室,比起“办公室”这个定义,或许用“魔王的巢穴”更为贴切。玲王看着紧闭的大门,扯了扯嘴角。
和绘心一对一面谈并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体验,等待让玲王感到忐忑而漫长。
让人感到漫长的或许不是时间维度的遥远,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玲王垂下眼帘,日光灯照映着一尘不染的灰色砖石地面泛起无机质的光,蓝色监狱的建筑处处铺设着这样毫无美感可言的地面,此刻脚下的这块大理石砖与宣布U20日本大名单时脚下踩的砖块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在最终落定的名单里,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的名字根据排名结果名列其中并没有太大的悬念,但还是引起了外界不小的争议。
玲王X凪的搭档在新英雄大战期间贡献的世界级进球吸引了不少死忠拥趸,但同时也因为面对法国PXG时失控脱轨的配合而遭受了许多冷语与质疑。甚至有激进的评论预言天才新星凪诚士郎会就此过早陨落,批评御影玲王传球过于偏私的评论也甚嚣尘上。各路言论吵得不可开交,但无论是叫好还是唱衰,不久的将来都会在即将发生的U20比赛中找到答案。
距离U20正赛开始并不遥远,这支满载利己主义者的队伍只剩下短短几周时间进行磨合。在训练正式启动之前,绘心安排了和每位队员的一对一面谈,时间或短或长,谁也不知道在那些对话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每一个从“巢穴”中出来的人,面色都凝重而不虞。
“玲王。”厚重的大门向外打开,千切走了出来,对外面等候的玲王颔首示意,声线低沉冷凝,“到你了。”
玲王点了点头,起身向门内走去。
门内的魔王背对着玲王盘腿坐在转椅上,一整面墙的显示屏里播放的全是各个角度的比赛回放。
玲王撇过眼睛避开了那些画面,与PXG对战的惨痛经历所留下的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影像,虽然自己已经在影音室私下复盘过多次,但在面谈当场被重复播放仍旧令人很是火大。
“御影玲王,我记得你的梦想是拿到W杯?”绘心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转椅转向玲王,眼镜的反光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和凪诚士郎一起?”
“是。”玲王直视着绘心,语气坚定地回答,“我们要一起捧起W杯。”
“就算是在惨败于PXG之后你也仍旧这样笃定吗?”绘心不紧不慢地按下暂停键,“你觉得凭借你们现在的水平,可以实现你所谓的梦想吗?”
玲王的瞳孔紧缩了一瞬,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此刻所有的反驳在现实面前都显得格外苍白。
“杰出射手很多,为什么一定是凪诚士郎?只把希望押宝在一个人身上这可不叫利己。想要玩宝藏猎人这种戏码,那你至少要有最敏锐的嗅觉去不断寻找最具有进球气味的瞬间,偷懒地押宝在一个人身上,就算是有‘幸运’的事发生,落在你身上的几率也微乎其微。”绘心看到玲王哑口无言的模样,嘲讽般地摇摇头,“无法复刻的奇迹就是毫无价值的昙花一现,凪诚士郎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怜的那么一点才能就止步于此了,被切下来的鲜花再绚丽也只会毫无生长力地迅速枯萎而已。”
不是这样的。
凪是独一无二的宝物。
玲王额角沁出了一丝冷汗,心中无声地呐喊着。
重新与凪联手的那段时间里,他一度觉得玲王和凪的搭档无所不能,凪有了他作翅膀,便能飞向最高最远的地方。直到凪在所有球路上糸师凛全面封锁爆杀,而自己无论从任何方向传向他都再也无法感受到进球气息的那一刻,玲王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自以为看到的巅峰,实际上只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
当凛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粗暴截断凪的进球时,居高临下地对凪轻声说了句话,玲王只能从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凪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而空洞。在那一刻两人似乎心感相连,体会到了同样的悬崖坠落般的失重感。
下场之后凪一路沉默,玲王也默契地没有问起凛到底说了什么,他们无声地走在败者之路上,身周尽是主人公感碎裂的声音。
绘心没太在意玲王的恍惚失神,用一种格外冰冷残酷的语气下达了指令:“御影玲王,在U20赛前集训的阶段里,我对你的要求是——在U20正赛开始之前,不允许向凪诚士郎传球。”
“你不必告诉他这一点,如果学不会主动剥离对于彼此这种鸡仔般的依存惯性,那就躺在原地等死好了。”绘心咧开嘴向玲王笑了笑,“你们俩都是。如果只会反复按照习惯舒适的路径练习一万次结局也只有失败而已,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算多。”
玲王咬牙攥紧了拳,最后也只能黯淡地“嗯”了一声。
绘心看着玲王向外走去的背影像是不经意地提到:“对了,我们的赞助商御影集团也对英格兰对阵法国的那场比赛发表了评论哦,专程让我亲自转达给御影玲王选手。”
“什么?”玲王猛然回头,凉意从脚底直窜向头顶。
“御影玲王,如果你的进取心只有甘为他人作配的程度,那么趁早放弃吧。”
直到大门重重在身后合上,玲王脑海里仍旧回荡着绘心最后的话语,无数个音调盘旋上升又陡然下降,最后合成了父亲清晰的声音。
走道里的白炽灯管坏掉一根,横亘在他与凪之间明灭闪烁。
玲王眼看着凪从长凳上站起身向他走来,最终还是黯然垂下眼睫,轻声说了句“到你了,进去吧”,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2-
凪敏锐察觉到了玲王的不对劲。
正式进入U20赛前集训之后,蓝色监狱大楼的空间变得很是宽裕,有充足的空间为大家提供单人单间的舒适环境。房间按照前锋、中场、后卫的顺序进行了简单的编号及分割,玲王的房间离凪并不算近,就算是很麻烦,凪还是习惯性地绕路去玲王房间找他一起去食堂。然而敲门声消失在空气里,只有一片寂静在回应他。
“什么嘛,自己先去了啊。”凪愣了片刻,心里空落落地喃喃自语道。
凪几乎是最后一个到达食堂的。已经有类似凛和马狼这种很早吃完离场训练的激进份子,剩下的绝大多数还在食堂悠闲享用丰盛早餐。
“凪,这里。”面向大门的洁世一留意到他的到来,扬手打了个招呼。
坐在长桌另一侧的玲王下意识回头看向他,动作自然地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我给你点好早餐了,虽然麻烦也要好好吃完。”
凪默然落座在玲王身边,毫无分别地机械咀嚼着玲王挑选的各式各样的食物,听着他与千切和洁闲聊。
不对劲。
虽然玲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往常那种细润无声的注意力并没有投射在自己身上。这或许是平时玲王自身都没有留意过的细节,例如玲王和他人说着话也会在恰当时候递向自己的餐具与纸巾,例如餐盘中一切带壳的食物都会剥好放置在一边。凪半合着眼睫盯着盘中的一枚完整的煮蛋许久,只是不动声色地瘪了瘪嘴,将它拨到了一边。
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在随后的分组对抗练习赛中达到巅峰。
凪的眼神紧随着带球跑动的玲王,暗自预测着玲王所有可能传递过来的球路,本能地在心中生成了几种进球的可能性。驾轻就熟地踩中最有可能的点位,不需要思考,他全身心信赖玲王能够与他同频共振,将球以最巧妙的方式传递到他的脚下——
是进球的气息。
凪绷紧脊背的肌肉,微微眯起了眼睛。
玲王如他预想的那样看向他的方向,脚下动作轻触了球的侧边,然而就在霎时之间,深紫色的发尾在空中甩出一道短促的弧线,球路狠戾地转换了方向。
国神稳稳接住了短促的传球,意外地抬眼扫过玲王,毫不犹豫地抬脚抽射——
GOAL!
球从网中弹出,滚动到了凪的脚边。凪迟疑地勾住球,银灰色的眼睛看向玲王,似乎在无声地问询。
冷风掠起玲王的碎发,深紫的眸屿中栖息着隐约涌动奔腾的暗流。两人只是对视了短短一刻,玲王抿住嘴角,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没关系。
凪再次跑动起来,额发纷乱地翻飞。
这样很好。
他粗暴地撞击对抗对手锁住脚下的球,穿裆过人转向侧边急速奔走。
我一开始就说过。
如果有比我更强的人,玲王选择他们,也没关系。
“呀,表情不妙。”被分到对面的爱空一脸轻松笑意拦在了凪的身前,异色眸狡黠一眨,“但我不会让你们再进一球了哦。”
凪的余光下意识地寻找玲王的点位,却发现玲王并没有出现在能够舒适接球的区间内。
啊,这感觉真糟。
在迟疑的一瞬间,球权逆转旁落。
虽然只是练习而已并非正经比赛,被诸多限制困锁的凪仍旧在这期间踢得满身邪火。
只需几球之间,他就彻底笃定,玲王百分之百在回避他。
为什么?因为我不够强?当下的我不足以达到你的梦想?
凪看向站在远处与其他队友交谈的玲王,凌乱的额发遮挡住了眼睛。
“你有多渴望进球的那一瞬间?”绘心的问题无声地再次在他心中浮现。
“我想赢。”站在冰冷的房间内,凪语气认真地答道,“足球带给我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望,世界第一这个目标老实说我不太有概念,但击溃洁的那一瞬间感觉很棒,基于这一点,我想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试试看。”
“你以为你付出很多了?”绘心哑然失笑,“凪诚士郎,这还远远不够。”
“你看似具有所谓的主人公感,但你并没有真正做到这一点,实际上你是围绕着他人而存在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主人公或者说是利己主义者会放弃自己主动思考与引领的权力。凪诚士郎,世界第一这个位置从来都不是为两个人准备的。”绘心瘦长苍白的手指点了点身后屏幕上他与玲王并肩奔跑的影像,“我对你还是那句话,你仍旧没有彻底理解你自己的‘自我’。在这支队伍里,我们最不欠缺的就是强势的前锋,如果你做不到找寻自我,你就只能永远待在替补席上重温天才的旧梦。”
这感觉很微妙。
好像有一股野火在心底燃烧。
在凪以往17年无风无浪的平静人生中,他天然就有一层类似钝感的无形屏障将自己安稳紧密地包裹其中,其实并不是不解风情不懂世故,与其说他与世界切断了联系,不如说是世界无法靠近他。自从玲王贸然闯破他的屏障将他带到全新的世界中,他纯白寡淡的人生便或被动或主动地泼溅上了饱和度极高的色彩。浓烈的不甘、愤怒与喜悦向他奔涌而来,各色杂糅的欲望在心头疯狂生发,哪怕这些都是世界上顶顶麻烦的事,但一旦踏上,便再也无法缩回平淡无波的屏障之内。
“嗯……”凪睁大了眼睛,显示屏上无数个缤纷的光点映在银灰的瞳色之上舒展遨游,如同一簇簇跳动的火苗,他一字一顿地回应道:“虽然麻烦,但我会证明给世界看,我是世界第一前锋。”
与PXG惨烈的对战画面碎片般地在脑海中闪现,这一曾经含混的概念突如其来冒着黑炎将过往灰暗碎片焚烧殆尽,清晰浓重地镌刻在心底。
凪诚士郎,会成为世界第一前锋。
凪沉郁地扯下手套,孤身一人走向场地外黯淡的甬道深处。
-3-
中场休息期间,玲王看着弓身坐在长凳上发呆的凪,无奈地叹了口气。
魔鬼集训的进程里,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发觉凪与之前有很大的变化。
虽然队里有些人对凪平时自诩的“和平主义”性格颇有微词,但总体来说大部分时间里凪给人留下的印象总是和“懒散”、“钝感”甚至“摆烂”之类听起来黏糊糊的词语相关。但最近凪的攻击性似乎强了许多,不仅仅表现在球场驰骋时尖锐的进取心方面,场下也是一副黑气萦绕耐心寥寥的模样。
汗滴顺着凪的额发坠落,少年长而密的双睫向下轻垂,在眼底投出一整片浓黑的阴翳。看起来像是和往常类似的打瞌睡模样,但玲王清晰地读懂了他此刻的焦躁与不虞。
“喏。”玲王踟蹰一刻,还是拎起一瓶水向凪走了过去,把微凉的瓶身贴在凪的脸侧,“喝点水。”
凪掀起眼皮定定地看了玲王一眼,动作懒懒地接过了水,拧开瓶盖灌了几大口。玲王安静地在凪的身边坐下,动作之间擦过凪的小腿皮肤,就如同往日无二般的熟稔。凪转动了几下手中的水瓶,还是将头靠向了玲王的颈边,发烫的温暖贴着他的脸颊,血管因为剧烈运动之后仍旧在重重地博动。
“玲王,好累。”凪低声说。
“凪,你不开心是吗。”玲王看着远方绿茵草坪上滚动的球,轻声问。
“说不上来。”凪想了想才回答,“如果我说不开心,玲王又会怎样呢。”
“我最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玲王的声音听起来满是迷茫,“关于所谓的梦想,也关于你。”
凪悄悄蜷紧了手指,抬头小声问他:“玲王,你后悔了吗?”
玲王张了张嘴,终究把他的惶惑尽数咽下。
凪等待了片刻,直至血慢慢变冷。
“玲王你啊,真的很麻烦。”凪用一种柔和又冷酷的语调叹息般地这么说着,起身向场地的另一侧走去。
被凪靠过的一小片皮肤还残留着来不及散去的热度,玲王用手掌轻轻覆在上面,挽留着最后一分暖意。
并不算是吵架,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简短的对话仿佛是在讨论中午吃些什么这种稀疏平常的事,但话尾自此掐断之后就失去了再次接起的理由。
恪守着“集训期间不给凪传球”的指令,好像连同足球之外的其他关联都一同被剥夺而去。
U20正赛开启的时间进入了单日倒数。
与之前各自为营的比赛路数有所不同,这段时间的集训在战术方面多有侧重。毕竟走到这个阶段面对的是各国强者中的强者,想要杀出重围便是一步都不能踏错。
凪大汗淋漓地下了器械,负重训练后肌肉还处于充血膨胀的状态,累到手指头都不想动。近期的训练强度对平时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他而言已经是努力的极限,但所谓的“自我”他好像还是不太有概念。
“自我”是什么?我只是作为凪诚士郎这个人普普通通活着而已。
凪站在雾气蒸腾的淋浴下,发呆地吹着从鼻尖滚落的水滴,试图解构自己。在此之前,凪从来不会去想关于人生相关的话题,在流动的时间里随着经历与人生阶段的变幻,组成“凪诚士郎”这个人的零部件也在不断地拆解变更,就像是7岁的自己与17岁的自己截然不同一样,就连17岁开始时的自己与17岁当下的自己也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
杂乱的毛线团塞满脑袋,直到凪顶着毛巾踢踏着拖鞋晃进影像室,这个问题仍旧毫无头绪。
“啊,凪。”坐在影音室地上看回放的洁听到拖鞋的啪嗒啪嗒声回头,有些意外地打了个招呼,“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很新奇喔。”
“唔,刚练完,睡不着。”凪湿淋淋的发尖还在滴水,他胡乱用毛巾擦了擦,随性地盘腿顺势坐下,“肌肉痛死了。”
洁无奈地笑了:“你最近干劲很足嘛。”
屏幕上放的正好是新英雄大战时期巴斯塔慕尼黑与英国满城的那场比赛,洁正在反复看凯撒的脚法。
“噢……厉害。”凪睁大眼睛看着荧屏赞叹道,“如果和德国队对上的话,这家伙很麻烦诶。”
亮光映在洁的眼里如同浅黄色的流焰:“是很难缠,但我会把他击碎。”
呜哇——要吃人的表情。凪暗自在心中评论。
“洁,在这场比赛里……你是凭借什么拦住我的进球的?”凪看着画面推移,顺口问道。
“在回答你之前,你在踢出那个媒体命名为‘五连式回天空中射门’的进球时是怎么想的?除了想要击溃我这个‘主人公感’之外?”洁反问向他,又侧头小小吐槽了一句,“这名字说起来都很拗口。”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凪用手撑着地,歪了歪头,“大概就是……在找能够让对手最恐慌最溃败的危险之处这种感觉?身体自然而然就跟着动了,那么点时间之内也来不及仔细思考些什么吧。”
“所以说你是个恐怖的天才来着。”洁有些咋舌,紧接着慢慢描述道,“不过凪你啊,太依赖直觉了,但仅凭直觉感性地踢球的话,你的进球公式在一些情况下就会失灵哦。”
“什么意思?”凪皱起眉,没有太理解。
“喏,比如说你和玲王的配合,是他在不断关注你的位置,计算全场的局势引导你到能够合理射门的点位,并读懂你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进球意图。”洁用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个箭头,“对你来说只要接下这枚传球,用灵敏的嗅觉和本能把球送进球门就算任务完成。在这期间如果状态和各方面因素都极其匹配,确实会有奇迹发生。但这种奇迹是没有固定规律的,直觉可以产生奇迹,但无法复制奇迹。一旦场上有另外一个像玲王一样能够读懂你的进球意图的存在,那么你们的行为就变得可以被提前预测,这样的配合就会永远失灵。”
洁在箭头上打了叉,眼中一片澄澈地抬头看凪:“就像我防住你的那一球,玲王为你助攻的意图太强烈了,他的球路就像是箭头一样为你指明方向,那么在你们的感知交叉的那一点上,只要读懂你的进球意图,在可能的点位进行防御,那么奇迹就不会再度发生。”
凪看着地面上隐约的叉,仿佛又一次重新回到了与PXG决战到最后时刻的球门前。
凛如同先知般出现在他射门的绝对路径之中,精准而狠戾地将他的进球意图悉数粉碎。那双莹绿色的眼睛冷淡地看着他,仿佛他的所有尝试与挣扎都不值一提:“你现在……就像11岁的我,太嫩了。”
那一刻凪突然意识到,或许打败洁并不是他路程的终点,可能只是打开了通向世界第一的一扇大门,而他窥探到了门内的一角,却自以为触摸到了全貌。
路遥漫长,一条由残躯废骨铺就的无尽天梯在眼前徐徐展开。
真正踏在了这样的台阶之上,3亿的小目标就如同孩童般的稚言一般可笑。他终于看清了玲王带领他走上的是什么样的一条道路,这里比任何电子游戏都要惊险刺激,一条命通关登顶是所有高端玩家无法抗拒的成就徽章。
但究竟用什么样的武器和装备才能通关这个残忍的游戏?凪还没有答案。
“啊——真想看看你们眼里的世界。”凪枕着双手向后瘫倒,“你也好,玲王也好,在你们的视野里比赛到底是什么样子。”
“对凪来说可能会很难哦。”洁咧开嘴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武器和进阶方式,我这套很难想象适配在你的身上。”
凪长长叹了口气:“什么叫‘自我’呢?绘心一直说让我去找‘自我’,麻——烦——死——了——”
“对我来说,或许就是你当下最发自本心的渴望,类似于让你的人生变得完整、精彩的东西吧。”洁这么回答道。
凪若有所思地盯着暗色的天花板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4-
当你持球在一个绝佳的传球位置,无数条进球路径在你眼前清晰铺开,你的搭档在最合适的进球点位看向你,你会怎么做?
玲王站在数条无形道路的焦点之上,远处的凪将头轻轻歪向一边,眼神里隐藏着无望的希冀,似乎在悄声问昔日的无间搭档——是这里,对么?
玲王几乎用全力抑制住了传球给凪的本能与渴望,一记精准传中将球送到了凛的脚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落点,球堪堪擦过门将的手指,还是被惊险扑出。
“你们又是在玩什么幼稚青春游戏。”凛蹙着眉用球衣下摆擦了额间的汗,路过玲王时淡淡地讽刺了一句。
本就因为无法传球给凪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玲王懒得搭理凛不痛不痒的嘲弄,一脸阴沉地甩了球衣马甲比了个中止训练的手势便向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空无一人,各类衣物和毛巾一如既往地胡乱堆叠在各处。玲王随手扯了自己置物柜上整齐挂着的毛巾潦草擦了汗,撒气般狠狠揉成一团丢进了柜子深处。
凪站在玲王的身后,默然看着他一系列暴躁的动作,在玲王就要回头的一瞬突然伸手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他背对自己粗暴地按在了柜门上。
“你干什么!”玲王惊怒之间很快发现偷袭者是凪,紧绷鼓胀的肌肉本能地松弛了下来,语气凌厉对凪喝道。
“很糟糕——”凪低声说,“别回头,不想让玲王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凪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愤怒、悲伤、委屈、不解以及……一种莫名的情绪,或许是名为嫉妒。
如果有比我更强的人,玲王和他们组队会更好。
——不,不是这样。
凪眸色暗沉地桎梏住玲王的腕骨,像是在禁锢一只随时将要飞走的鸟。
“玲王,你不再相信我了吗?不是说要让我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吗?”
玲王靠在冰冷的金属柜门上,眼角尽是气恼的红痕,他深呼吸了几下,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所以凪,你要靠我的喂球才能成为世界第一前锋是吗?你是那种只能站在球门前眼巴巴等待吃饼的怂蛋前锋是吗?你当初说着要变强所以要离开我的那种气势去哪里了?”
“啊,原来玲王是这样想我的。”凪缓缓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过度用力的指尖一阵发麻冰冷。
“凪,我从前一直都说一定会让你感受到足球的乐趣,但我最近开始自我怀疑。”玲王没有回头,背对着凪的时候似乎才能掏出内心最深处的坦诚,“是我自作主张把你拉进来,是我亲手改变了你的人生,但如果说为了实现我的梦想这件事让你感到煎熬、痛苦与迷茫,我也会为此感到难过,所以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正确的道路。”
“玲王真的很自私。”凪语气缓慢地说着,“直到现在还认为是你一个人的梦想。我说过很多遍,我在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而努力变强,这件事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明明我已经在拼命努力了,你倒是别在这种时候松开手啊。”
玲王回过身来,直视着凪的眼睛:“凪,但现在这样不行,我们还远远不够。”
“玲王,我要成为世界第一前锋,为此我会吞噬在我前进道路上所有的障碍。洁也好、凛也好,无论是谁都没关系。我要捧起W杯,这就是我的‘自我’。”凪含混地笑了, “我想和玲王一起,想要玲王全身心信任地向我传球,所以,你要好好看着我。”
“哪怕这条路很艰难,你也要和我一起。”玲王瞳孔微微震动。
凪点了点头,表情平淡如常:“我因为玲王而变得完整,所以……玲王也是‘自我’的一部分。”
玲王蜷动手指,体内刮起一阵呼啸的风。
“凪。”玲王眼中跳跃的光点如同在雨中被冲倒的燃灯,湿漉漉地燃烧着,“让所有不看好我们的人感到震惊——想想都让人兴奋不是吗。”
“Yes boss. ” 凪勾起嘴角,慵懒地抬手与玲王碰了碰拳。
“我们来一局。”玲王向门外走去,“我会使出浑身解数来防住你,如果想要我脚下的球,那你亲自来抢夺吧。”
只要不向凪传球,被抢夺的球自然不算犯规。玲王挑衅般地抬头看了眼摄像头。
玲王的防守能力很强。
在摒除一切辅助的情况下与玲王单独对战并非易事。玲王能力的六边形似乎又有向外扩张的趋势,纯熟细腻的变色龙技巧让凪有种以一敌多的错觉,尤其是建立在对于凪的行动了如指掌的基础之上,凪一时间竟无法突破玲王的防线。
“唔,玲王好像变强了。”截断动作的企图被玲王预判,球权空落的凪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玲王锁住脚下的球,对凪吐了吐舌头:“我不会停留在原地。”
这样不行的话——那这里呢。
在专注观测玲王球路的过程中,凪模糊而朦胧的灵感似乎在不断地向外延伸。他隐约意识到从洁的视角看向整场比赛究竟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玲王的虚影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在众多的残影之间凭借着锐利的直觉快速抓住了危险气息最为浓烈的一隅。
就是这里。
这一瞬间很难称之为精密计算之后的理性,但确实有一条清晰而明朗的感性路线指引他的行动轨迹,充满了进攻欲望与缤纷色彩,让人忍不住为此而战栗。
玲王明亮的紫琉璃色瞳仁里清晰映着凪跑动的残影,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转身挑球过人像一阵微风一般掠过玲王身边,在无法反应的下一秒便紧接了一记暴力凌空抽射,球疾速蹭过全息影像守门员的脸侧,精准落入球门。
“那个……不需要让他们归队训练吗?”满墙显示屏多角度播放着擅自离队的两人1v1对战实况,帝襟安里看绘心已经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由他们去吧。”绘心推了推眼镜,按动遥控器切换了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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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早已将训练忘在脑后的两人已经累瘫到在了绿茵场上。
“不愧是我的宝物。”玲王轻笑着喘着气,“果然我是防不住你的。”
凪闭眼躺倒在草地上,拉长声音感叹道:“和玲王在一起踢球,很开心。”
玲王忍不住揉了揉凪柔软蓬松的头顶。
“凪,你记得和U20前国家队的那场比赛吗。”玲王突然开口,“糸师冴和士道龙圣的配合。”
“嗯,那场玲王很厉害,防得很好哦。”凪点点头。
玲王忍不住弯了嘴角,继续说:“他们的化学反应很好,看起来也像是种种奇迹与巧合的堆积,但实际上他们有着自己的公式。你留意了吗?在那场比赛里,士道所在的球路总是恰巧处于一个非常极限的位置,如果一定要形容,可能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唯一交集点,他总能敏锐地找到那里。而冴会瞬间读懂射手进攻的意图,并以极端广阔的视野纵观全场为射手排除一切障碍准确地将球送到最正确的地方。这是最精确的反射与反射之间的化学反应,临时配合的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如果是我们呢?凪?”
“理想与现实的唯一交集点……”凪坐起身来,“预判全场我大概做不到,但如果只是把视野放在我的进球射程之内,可能可以哦。大概就是规划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的路径并在里面找危险气息最浓且最能实现的那个方案。”
“射程之外……那就是我的领域。”玲王忍不住在心中赞美凪的天赋与灵性,凪的想法如同星火一样点亮了他的思绪,让他忍不住喟叹,“我会成为你的司令塔,但是如果有我能自己进球的机会,我也不会让给你的。”
凪突然理解了洁此前对他的评价。
从前的更多时候他好像总处于被动反应的状态,洁和玲王都是很出色的指挥官,在他视野内的进球点都是当球落在他的脚下之后才徐徐延展开来。但反过来看,由自己来吹起进攻的号角,去挑战通向球门的极限,听起来是全然陌生、令人战栗而无上喜悦的一件事。
这才是通向世界第一前锋之路。
“真是迫不及待想试试。”凪站起身来,汗意被风吹散的瞬间是接近于新生的快意,“和玲王一起。”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凪等待太久。
U20正赛启动倒计时3天,赛前最后一场极为正式的模拟赛预热。
玲王和凪分到了同一边,分到对面阵营首当其冲的便是前锋糸师凛。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你们所有人都下达了不同的指令。”开赛前,绘心站在球场中间对所有人说,“这场比赛你们可以毫无顾忌,交出让人满意的答卷吧,利己主义者们。”
凪偏头看向后方的玲王,玲王轻轻颔首。
赛哨吹响,开启了猛烈的球权争夺。
解开禁令枷锁让玲王由衷感到轻松与自由,和凪全新的配合模式也让他兴奋不已,他的视野放得极其宽广,在脑海中飞速计算着不断变幻的行进路线,余光牢牢锁定在凪的身上。
接下来,一起飞吧,凪。
别扭许久的组合再度默契聚集在一起,白与紫的流光在球场上和谐交织,在玲王的护航下凪如同一柄利刃撕破对方防线直插禁区而去。
“搞什么啊,变色龙是靠分手和复合达成进化的么。”分到对面队伍的千切脚程一滞,被玲王以极其类似满城王牌克里斯的华丽脚法轻佻带过,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拜——大小姐。”玲王愉悦的声音被远远落在身后。
玲王左路再次送出传球,凪顺畅收下,他的视野扫过半场,随着他跑动的流线,一条条虚影一般的路径呈现出来。凪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关注玲王后续的点位,他知道玲王会好好照看他,他要做的就是加速寻找极限存在的一线希望。
“又见面了。”爱空再一次地防在凪的前方,促狭地眯起眼睛,“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凪抬眼看向爱空,他熟悉玲王对爱空的模仿,在与玲王的对战中他不止一次地见识过。进球直觉的流线还在不断延伸,各种影像重叠,信息纷繁冗杂地暴冲进脑海,凪难耐地皱了皱眉头。
创造……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吗。
那么,在找不到交点的时候,我可以这样。
凪短暂地将身体托管给直觉,脚下勾球换了个方向,旋即挑球用脚尖踢向侧前方,在他目之所及的方向玲王已经稳稳就位护住球,同时带球瞬身闪过围堵,灵巧绕回了爱空身后的近身点位。
“嗯,这样很好。”凪心中暗自赞叹,再以极为柔软灵活的方式快速转向绕过爱空,落脚的一瞬间正好完美接住玲王短传回来的球。似是妖鬼露出了獠牙,凪带球向着右斜侧冲去。
眼前的流线清晰许多。
在理想与现实交叉点的反射方程式中,凪默默添上了一笔“等待时机”。他并不是司令塔型球手,全程时刻判断球路不会成为他的强项,他的强项与天赋是近似野兽一般的直觉,那么他就要在流动的时间内用捕食者的直觉闻嗅寻找迷人的危险气息,在狩猎范围内寻找理想与现实的唯一交点。
有人称呼那处交点为“幸运”或是“运气”,好像球只是碰巧撞在了合适的球路上,但总能够恰好处于幸运来临的轨迹之上本身也是一种技能与本领。
那么……属于玲王与凪的幸运,是这里吧!
流线交织的光点闪烁在他的脑海,没有一秒犹豫,凪禁区前短暂停球后背身右脚钩射,将球爽利送进网内——
全场第一枚进球。
凪站在网前一瞬怔忪,玲王疾速冲过来将他抱了满怀,眼中盛满光芒:“凪!我们做到了!”
凪下意识地紧紧回抱住玲王,他隐约感到身后有野兽在咆哮,嘶吼着想要更多的胜利去填满不知饕足的内心。
上半场结束之际,只有玲王和凪所在的队伍获得了一枚进球,双方防守都很稳固,后期均未能创造出太好的得分机会。
下半场一开始,双方进攻明显增速,激进的全员射手培养计划孕育的球员攻击性极强,场面撕扯胶着状态之下仍旧接连出现突破性进球。
玲王带着球谨慎地寻找着时机,路线不是很乐观,对面的防守圈不断缩紧,再犹豫下去球权很难守住。零星光芒黯淡的线路在眼前划过,玲王望向斜前方的凪,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便立刻达成了一致——现有计划作废。玲王果断将球长传向后方位置最理想的队友,但对方攻势太过迅猛,千切以常人无法企及的惊人速度干脆利落地摘取了球权。
凪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进球气息。
防线失守,战线不断拉向己方球门。玲王快速向后撤,球在对面凛的领域之内,势如破竹地层层闯入。
凛。
玲王和凪心有灵犀般地对视了一眼。
玲王直面迎上了凛的攻势,凛冷冷一瞥,在玲王身侧速度极快地脚下拉球,在玲王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变幻切球突破而过,玲王咬牙调动身体极力跟上。
“难缠。”凛不耐地哼了一声。
凛的速度与技巧无可挑剔。玲王冷静地对抗干扰着凛的攻势,却始终无法撼动凛稳固的球权。
此刻距离球门太远,四周防守包围过来,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射门时机。
玲王在脑内疯狂推演,他的余光扫过凪奔跑的路径,那道银色轨迹似乎在向他传达无声的命令。玲王神随心动猛步上前身体贴近做了一记防守——
如果是凛的话,他不会将射门机会拱手让人,他会直接超远距离射门!
最为恰当的时机,球即将离开凛的脚尖的那一瞬间,完美球路在突如其来的外力干扰之下偏离了原定轨迹。
在凌厉弧线掠过半空之际,一道白色残影高高跃起如疾风般收下了这枚果实:“很棒,玲王。”
凪停球之后轻盈落地,没有多作停留,凪径直带球反扑,沿着眼前不断闪烁的流线向目标点突进。
玲王恶劣地对着凛“略”地做了个鬼脸,发丝飞扬地追随着凪的背影而去。
凪飞奔着,他的身边绕过色彩千变万化的流线,曾经一成不变的苍白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身后。崭新的灵魂穿过他的人生镜厅,眼前的图景千变万化,每一瞬间都有新的意义在诞生,无数种可能性仿佛是漫天的繁星在骰筒里碰撞。
“凪——”玲王在远处呼唤他的名字,紫琉璃般的眼睛在阳光下跃然闪烁。
凪眨了眨眼,顺着面前最为明亮的紫色线索,送上了绝对精确的一记直传。
斑斓的变色龙卷起球,掀尾一扫延伸出更多烁目的流光。
这样的世界太过绮丽。
凪逐向光,猎猎而过的风鼓起他的衣角,心脏在真实而剧烈地跳动。
“准备好了吗。”玲王带球靠近了他,嘴角勾起张扬笑意。
“准备好了。”凪点点头,顺势接球向前冲去。
银白彗尾划过的那一刻,崭新而未知的未来徐徐展开。
在终哨响起的尾声,他们遥望着对方,相视一笑。【玲凪】别再离开我了,凪
+素自己乱搞的平行世界
+玲玲占有欲太强,凪凪想办法让洁和千切想办法让他离开玲,还不能说玲玲的事情。
+请支持玲左,支持灵芝(吃点灵芝补补身体)
+已经从蓝色监狱出来了()
+Ooc算我的。大人们当脑洞看就行了。
+异宠预警!锁链,囚禁预警!
*
玲王的脖子上绕着他最喜欢的那只白色的蛇,凪记得很清楚,玲王说很像他。但是这只蛇吐着蛇信子靠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明明这只蛇和玲王你很像吧。
凪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就这么瘫坐在玲王的面前,玲王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了,他不是,凪大口地喘着气,凪的呼吸声很轻。和做爱时靠在玲王的肩膀上一样,但是他现...
+素自己乱搞的平行世界
+玲玲占有欲太强,凪凪想办法让洁和千切想办法让他离开玲,还不能说玲玲的事情。
+请支持玲左,支持灵芝(吃点灵芝补补身体)
+已经从蓝色监狱出来了()
+Ooc算我的。大人们当脑洞看就行了。
+异宠预警!锁链,囚禁预警!
*
玲王的脖子上绕着他最喜欢的那只白色的蛇,凪记得很清楚,玲王说很像他。但是这只蛇吐着蛇信子靠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明明这只蛇和玲王你很像吧。
凪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就这么瘫坐在玲王的面前,玲王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了,他不是,凪大口地喘着气,凪的呼吸声很轻。和做爱时靠在玲王的肩膀上一样,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玲王还是那个玲王吧,只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刚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玲王还是那么温柔,任凭凪怎么生气,他也会好声好气的安慰他的情绪。但现在不一样了,玲王会故意把他锁在家里,会收走一切他能联系到外界的东西,哪怕他求老婆婆都没有用了,玲王断绝了他的自由,断绝了一切,让他的世界里只能有玲王一个人就够了。
新闻上都是【足球天才凪诚士郎神秘失踪近5个多月,到底是何人所为】
千切和洁,蜂乐都接受了这个采访,结果是三人什么都不知道。
哪怕是去找了现任御影集团,也是凪最好的搭档玲王,他说到“啊,自从结束了蓝色监狱计划,我和凪就分开了呢,我也不知道,要是没事就离开吧,我还有事。”玲王在旁边的秘书还在给玲王递过今日的行程。媒体毕竟也不敢惹怒了这位御影集团的CEO,只好纷纷散去。
但是玲王依旧是这么光鲜亮丽啊,虚伪的资本。
千切也曾经与玲王对峙过,但是玲王很直接的说了句“千切你还没有必要掺和别人的家事吧。”千切很清楚玲王这人是什么样的,早在第二次选拔就十分明显了。玲王的眼神里全是嫉妒,不甘,甚至是想凪给直接杀掉的样子。
骄纵的少爷哦,希望他会喜欢自己亲自关起来的【宝物】......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玲王特地早回家,买了一束紫蔷薇,那片紫色和玲王一样,那么漂亮但是令人感到窒息。凪看到玲王神情是如此淡漠,一点都没有曾经的样子了。
以前的凪虽然一直都十分冷淡的样子,但是不像现在这样眼神没有光彩的样子,这都是玲王的错啊。坐在沙发上的凪的手被玲王牵起来,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结婚纪念日快乐啊,我的【宝物】”。玲王将花束递给了凪的手上“凪,希望你喜欢我送给你的一切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单单只是为了你啊。
凪只是凑近玲王的耳边小声的说到“我也爱你噢,玲王。”说这句话如同孩童的撒娇,让玲王变得稍微有点激动,把凪牵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花却因为稍大一点的动作有几株花顺势掉了下来。神情暧昧。
但是玲王难得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看着他,轻吻着他的嘴角。
这次的结婚纪念日难得什么都没有呢。
恭喜我们的凪诚士郎又活过了一天,当然我们的御影玲王怎么会让他心爱的【宝物】受伤呢?
觊觎不行的啊,爱意泛滥也不行的啊,有好感也不行的吧。
玲王看着那些人就只觉得烦躁,哪怕其实凪身边难得玩的比较好的就只有自己啊。
玲王第一次带凪来看了他养的蛇,那些蛇嘶嘶作响,略显昏暗的饲养室,玻璃格子后面都是蛇啊。那些发着光的眼睛怎么看都很渗人吧。直到玲王带着他走到最里面的饲养格。是一直略显得细小的白蛇,好似看见玲王似的,嘶嘶两声就向着玻璃门爬去。
玲王让它缠绕在他的手臂上,那只蛇顺着手爬上玲王的肩膀上,远看像很细的围巾。凪什么都不想说。玲王喜欢对他分享他喜欢的一切,玲王喜欢蛇他是知道的,但是第一次来难免渗人。那只蛇好像在观察,打量着凪。嘶嘶吐着蛇信子。玲王又有说了一句,看起来他很喜欢你啊,凪。
他才不喜欢被这么恐怖的东西喜欢啊。
玲王自说自话地说了几句,搬了一张椅子让凪坐下来,将蛇放回玻璃厢房里,一只兔子从一个口子里钻出来,好像是得到解放一样的神情,但是迎接它的是被无情地一口吞下的命运。
那只蛇吃不完就将兔子的尸体用自己的身体卷起来,好像是护食吧,也许只是在告诉别的生物这家伙哪怕死了,也是别的东西不能动的,玲王只是凑近也被它的动作警告了。
玲王扶着凪的肩膀,笑而不语。
凪只是感觉身后一凉,冷汗不知觉的掉了几滴。
玲王的意思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啊。
我算是被威胁了吗?
凪最终还是回去了,玲王回去后在他的后勃颈上留下一个别有深意的吻,好似在宣誓主权,像动物之间标记对方的行为。凪,真是可爱啊。
享用我的晚餐,对吧,我有那个权利解决你。
*
凪很难得的逃了出来,他趁老婆婆关上门的瞬间冲了出去,他跑的很远,很远。
以为玲王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出来了。我自由了不是吗?
凪第一时间联系了暂时在日本暂居的千切,让千切订一张机票,越远越好。
他错了
玲王说过,他不论在哪里都会找到他的。
哪里吗。
就以为解脱了,凪终于来到了机场,坐上去欧洲的飞机他就自由了,可以去找还在德国的洁世一。但是很不幸,凪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倒在机场的门口了。
再睁眼对上的是身穿浴袍的玲王怪有兴致的喝着香槟。玲王的脖子上还是那只白蛇,玲王看着机票念到“去德国的飞机啊,千切人还真好,他还记得洁还在德国大概能照料你,还能回到英格兰的球队。”真周到啊。
凪低着头,气喘吁吁的样子略显的色气。“啊,醒了吗?晚上好啊,我的【宝物】。”玲王还是笑眯眯的,玲王凑近了一点,那只白蛇吐着蛇信子就这样凑近凪。凪也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和脚踝绑着锁链啊,玲王稍微动一下锁链,链子就发出声响,凪抖了一下。对啊,链子动一下就会让猎物乖乖回来。是害怕吗?
是啊,是害怕啊。
凪不要再离开我了啊。
不要再离开我了啊
不要......
这窒息的爱......
是玲王的啊......
“救救我啊,玲王”凪抬头,对上那双如同紫蔷薇颜色的眼睛,轻声地说着。
*
啊啊写完了
虽然我自己觉得写的怪怪的啊
但是就如开头那样,当个脑洞看就好了
紫蔷薇的花语是爱的宣言、禁锢的爱、追忆、怀念过去,也象征着无法得到的爱情,心里的爱也无法表达。它在盛开的时候代表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在花凋谢的时候也代表着一些回忆只能成为过去。总结花语:【禁锢的爱】【破碎的心】【追忆,怀念过去】【不可能】
灵芝小情侣要永远在一起哦
(all太)当所有人都能看到首领宰的健康值[下]
太宰治: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冲动了,太宰治想。他和中原中也已经不是搭档,没必要用这种戏精撒娇的手段来转移话题。
首领只需要发号施令罢了,太宰治对自己的定位更是清晰,五步计划完成后,他就能奔赴梦寐以求的死亡。
中原中也眼看着这个人的生命值忽上忽下,脸色越来越苍白。
难道我真的救不了他吗?最高干部产生一股巨大的焦虑。
直到某天,太宰治再次昏迷,中原中也忽然看到那串数字的旁边备注了一行字:森鸥外可为主治医生。下面还补充了他现在的居住地点。
先代没死?还去了孤儿院?事情的谜团越来越多,中原中也心乱...
太宰治: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冲动了,太宰治想。他和中原中也已经不是搭档,没必要用这种戏精撒娇的手段来转移话题。
首领只需要发号施令罢了,太宰治对自己的定位更是清晰,五步计划完成后,他就能奔赴梦寐以求的死亡。
中原中也眼看着这个人的生命值忽上忽下,脸色越来越苍白。
难道我真的救不了他吗?最高干部产生一股巨大的焦虑。
直到某天,太宰治再次昏迷,中原中也忽然看到那串数字的旁边备注了一行字:森鸥外可为主治医生。下面还补充了他现在的居住地点。
先代没死?还去了孤儿院?事情的谜团越来越多,中原中也心乱如麻,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看看究竟。
但是不行,太宰治昏迷前特地交代了他,中原中也只好耐着性子办完事情再走。
孤儿院里,森鸥外看见曾经的下属一愣:“是太宰出了什么事情吗?”语气平和,并无愤怒。
“您……”最高干部咽下还没说出口的话,转而解释,“太宰最近情况不太好,已经昏迷过两次了。”
森鸥外穿上白大褂,那副医生的打扮让中原中也有些失神,仿佛又回到了双黑时刻。
“走吧,让我去看看。”他说。
两个人行踪隐秘,到达医务室,森鸥外也看到了太宰治头顶的那串数字,只不过多了几行备注。
前首领下岗再就业成为医生……森鸥外心里有些复杂,不过当看到太宰治的脸色时,他还是轻轻叹息一声。
“劳心劳神,忧思过多。”八个字似乎要概括躺在床上的人的一生。
“那该怎么办?”中原中也追问。
森鸥外苦笑:“人心中的想法是最不可控的,尤其是太宰这孩子太聪明了。”
迷迷糊糊间,太宰治好像听到了森鸥外在说话,还没睁眼就下意识开口:“怎么回事?森先生不该再去孤儿院吗?”
森鸥外:……
中原中也:……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片刻后太宰治忽然清醒过来,锐利的目光看向两人。
“居然是真的。”他开口。
随后太宰治又看向中原中也,眼神意味不明。
森鸥外叹息一声,主动开口:“在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医生罢了。”
这句话不知道让太宰治想了什么,他忽然笑了:“捡到我的时候你也这样说过。”
这句话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开关,太宰治胸口的书一闪一闪的,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祂说:“重要人物重新会合,世界进化完毕。”
只有太宰治能感受到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焕发生机,这本该是个好消息,但他却想,原来和先代见一面就能拯救世界吗?这么草率?
彩蛋是太宰治头顶数字的真相
淳常在是华妃眼里的小狐媚子
是甄嬛眼里天真无邪的小吃货
在老色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每天和100个心眼子嫔妃过日子,正好换个缺心眼的
淳儿的设定年龄是13、4岁所以谭松韵要非常用力地装天真,就像现在转型期需要非常用力地装成熟
这个世界是个巨型的四四方方
淳常在是华妃眼里的小狐媚子
是甄嬛眼里天真无邪的小吃货
在老色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每天和100个心眼子嫔妃过日子,正好换个缺心眼的
淳儿的设定年龄是13、4岁所以谭松韵要非常用力地装天真,就像现在转型期需要非常用力地装成熟
这个世界是个巨型的四四方方
【非典型观影体】究竟有多少人暗恋那个太宰治?!(14)
关于横滨天空突然出现的屏幕
和各种各样不可告人的剪辑
逻辑可能比较混乱,部分原作剧情改动
加粗为观影内容,【】为弹幕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望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太宰治嘶吼着。少年人的目光没有施舍给播放的天幕一丝一毫,只是惶恐又迫切地注视着自己苍白的老师。
太宰治的头歪斜地靠在与谢野晶子的膝枕上,脖颈上突起的经络如即将凋谢玫瑰的脆弱花经。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散着,甚至连被中原中也紧紧握住的手也开始失去最后一点得来的温度。
与谢野晶子咬紧了牙,低下头烦躁地”嘁“了一声,迅速把他放平到地上解开外衣,双手交叠垂直于太宰治的胸口就要给人做心肺复苏。...
关于横滨天空突然出现的屏幕
和各种各样不可告人的剪辑
逻辑可能比较混乱,部分原作剧情改动
加粗为观影内容,【】为弹幕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望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太宰治嘶吼着。少年人的目光没有施舍给播放的天幕一丝一毫,只是惶恐又迫切地注视着自己苍白的老师。
太宰治的头歪斜地靠在与谢野晶子的膝枕上,脖颈上突起的经络如即将凋谢玫瑰的脆弱花经。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散着,甚至连被中原中也紧紧握住的手也开始失去最后一点得来的温度。
与谢野晶子咬紧了牙,低下头烦躁地”嘁“了一声,迅速把他放平到地上解开外衣,双手交叠垂直于太宰治的胸口就要给人做心肺复苏。
可当她的手覆上太宰治突起的肋骨时,这才惊觉在短短一月余他到底瘦了多少,说是一层苍白皮肤包着的骷髅也不为过。她甚至担心他身体里费力游动的血液会不会不堪心肺复苏的压力,冲破这层薄薄的血管。
与谢野晶子自诩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此刻却难以抑制从干涩的眼眶蔓延而下的酸意。
作为医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无能为力。
江户川乱步站在他们二人的身侧静默地看着,在观察到女医生的额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后上前。
”我来替你。“江户川乱步的声音沙哑。心肺复苏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他知道该如何施救,实践倒还是头一次。
说起来也是,江户川乱步许许多多的例外都给了太宰治。第一次有人可以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他的想法,第一次有人可以穿过那一层愚昧的迷雾和他并肩同行,第一次为了一个人不惜做到这个地步。第一次试着去爱一个人。
他很久没有再把眼睛眯起来过了。
江户川乱步惩罚自己,以直视爱人痛苦挣扎的面庞,以心如刀割棘刺缚骨的疼痛。
天幕仍在继续放映着。
他们进入了通往更高一层的裂缝。在一阵天旋地转的光怪陆离后堪堪站稳。那是一个灰白的世界,像是被浸在一片看不到头的汪洋,压抑又空白。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两个不省人事的家伙,赫然是湿漉漉的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
太宰治的风衣被扯下来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另一半挂在了江户川乱步死死扣住他腰的手上,整个人像是被海水冲掉了一层颜色似的苍白,了无生息仿佛死去了。
”咳·····咳咳·····“江户川乱步比他稍微好一点,只是狠狠呕了几口水出来,狼狈不堪地咳嗽着。
太宰治跳海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浑身上下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在渴求着湿咸的海水”赶快淹死我“。江户川乱步好歹是憋了一口气的。
江户川乱步使劲揉了一把被海水灌的生疼的眼睛,拖着脱离的手臂把太宰治翻了一圈,一手灵巧地撬开他的嘴巴往外倒海水。
[这真是他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情。]江户川乱步无视另一旁目瞪口呆的众人,恶狠狠地盯着太宰治刚刚被他从嘴里揪出来的一截小舌头。
原本他们跳海跳的好好的,入海的时候他还亲眼看见太宰治吸了一口气。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一心想要求死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下意识求生的行为。
直到他看见太宰治在海里一副快没气的样子,还有他像是想抓住浸润海面的那点金色阳光似的伸手的动作。
江户川乱步的心脏瞬间疼痛地收缩了一下,拉着他的风衣就把人往怀里拽,对着那两片苍白的唇瓣就想把空气给他度过去。
下一秒他的瞳孔就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太宰治顺从地打开口腔,不过不是为了呼吸江户川乱步嘴里的空气,而是拼了命地把自己嘴里刚刚包的那点氧气都给他。
他在海里笑得灿烂又破碎,一双鸢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透出一点抱歉的意味,还有恶作剧成功的狡黠。
从最开始他想的就是让江户川乱步活下来。
仅仅让他一个人活下来。
【这种时候宰宰还要皮一下啊】
【泪目了,也许这就是太宰式温柔吧】
【心疼死了,宰的脸色像是行将就木了一样】
【为什么他们跳了海会出现在这里啊?呼叫科普菌】
【科普菌收到。应该是因为同时有两个连接点联通上层和现世,类似于产生特异点的机制所以导致两班人马在这里相会】
【我的天这么看来乱步早就计算好了一切!谢谢科普菌】
【不客气,顺带一提本人在异能特务科上班,所以稍微有些了解】
”混蛋青花鱼·····“海边的中原中也没有将目光施舍给天幕一丝,只是紧紧握着太宰治冰冷的手,皱着眉看太宰治紧闭的双眼。
太宰治极少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在中原中也的记忆里,哪怕他被先代伤的奄奄一息的时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不羁模样。要不是现在[荒霸吐]还未失控,他真的要以为太宰治已经得偿所愿了。
这样从未出现过的虚弱令他惶恐,像是下一秒就要失去太宰治了。
”他能活?对吗?“中原中也抬头问面色凝重的与谢野晶子,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不关心接下来的事态究竟如何,甚至世界在下一秒被飞来的陨石砸的灰飞烟灭也无所谓。
他只要太宰治安然无恙。
”中也君。太宰君会没事的。“回答他的是刚刚一直凝视着天幕沉默不语的森鸥外。
”我有一个猜想。“首领将手安抚性地搭在几近失控的干部身上,目光停留在太宰治如濒死天鹅般扬起的脖颈上。
”太宰君的状态是因为天幕共感。他会醒过来的。“
”把他抱起来倒水。“与谢野晶子快步上前,扯开太宰治胸前的领口,顺带将他脖颈处攀附缠绕如蛇的绷带一并取下,露出被海水打湿的苍白皮肤,转头来唤了国木田独步一声。
国木田独步从脱力的江户川乱步手里接过昏迷的太宰治,将他的腹部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倒水,却忍不住皱眉。
倒不是因为海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只是因为太宰治的重量实在是轻得过于了。
国木田独步一向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于是便下意识地将搭档的身体状况纳入自己的负责范围内。
他自责又心痛。
”咳!咳咳·····咳!“太宰治终归是醒了,在自己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泡生生咳破的咳嗽声里。再一次回到人间,感受到喉咙里腥咸的海水带来的刺痛。
”······为什么?“聪明如太宰治,他的大脑在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面上的神情却像孩童般天真迷茫地望向四周。
倒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他的交易被破坏了。
”······织田作回不来了。“太宰治茫然地睁大了鸢色的眼睛。平日里如一汪沉静湖泊似的眼眸顷刻间光芒荡然无存,像是蒙上一层雾似的灰暗又毫无光泽。
”织田作回不来了。“他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千千万万为此付出性命的太宰治宣判。
他的织田作回不来了。
一种堪称绝望的神情像是狂潮一般地涌上了太宰治惨白的脸庞,他的嘴唇下意识地蠕动了两下,失了神的眼睛望向空间遥远的另一边。
最终爆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委屈叫喊——
”织田作回不来了啊!“
【救命他好疼······】
【这是拼上了所有太宰治性命的交易啊】
【我真的心疼哭了】
”织田作!!!“于此同时,这边的太宰治也惊醒了。
不知他这具衰败枯萎的身躯从何爆发出这般力气,太宰治猛然推开正在按压他心脏的江户川乱步,像是还为从梦境中抽身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
啊,他哭了。
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流淌而下,顺着消瘦的面颊划过一条曲折的线,滴到海边的细沙里,霎时间消失无踪。
先是喉咙发干,再是浑身上下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最后是从干涸的唇瓣里溢出一声低沉的,像是山谷里悲哀的回响似的哭声。
他的眼睛直直望向翻滚涌动的海,眼泪包裹着海水和少年的记忆望下掉。
太宰治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流下了十八岁的眼泪。
最近没怎么更新,一个是这篇确实没什么灵感。
第二个是眼睁睁看着热度从1k掉到4,5百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因为《暗恋》确实是一开始兴致来了然后认真写付出了大量心血的文章,看着热度还不如之前迫害宰社死现场乱写的时候确实有点难过哈哈哈。还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节奏和人物出问题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想通了。
不应该去期待一个结果。
无论其他文章热度如何,我想展示的热爱只有我自己才能表达出来。
另外就是这里宰宰流泪对应了之前的那句
他长久地凝望着海,一直到海水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
溢出来的眼泪是十八岁向往过的海。
【all太】美人难道不该都身娇体弱吗??!(2)
ABO世界观
以为很孱弱实际上超强的omega美人宰
我流ooc爽文,灵感随缘时间线设定在太宰18岁末
纵然国木田独步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良好,但他看见眼前的景象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捏断了手里的钢笔。
被誉为侦探社大脑的江户川乱步懒散地坐在沙发的一头,手里拿着笔记本有意无意地随意图画两笔。另一头慵懒地靠着一个穿着沙色风衣的美人,对方的袖子被稍微挽起来了一点,仅露出一节缠了绷带的手腕。
社长在半个月前把这个美人捡回了侦探社,美其名曰“暂且安置”,还专门为人添置了衣物和日常用品,那件沙色风衣就是太宰治自己选的。...
ABO世界观
以为很孱弱实际上超强的omega美人宰
我流ooc爽文,灵感随缘时间线设定在太宰18岁末
纵然国木田独步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良好,但他看见眼前的景象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捏断了手里的钢笔。
被誉为侦探社大脑的江户川乱步懒散地坐在沙发的一头,手里拿着笔记本有意无意地随意图画两笔。另一头慵懒地靠着一个穿着沙色风衣的美人,对方的袖子被稍微挽起来了一点,仅露出一节缠了绷带的手腕。
社长在半个月前把这个美人捡回了侦探社,美其名曰“暂且安置”,还专门为人添置了衣物和日常用品,那件沙色风衣就是太宰治自己选的。
但就是这么一件普通的风衣,也奈何太宰治气质太过矜贵,愣是穿出几分世家贵子的感觉。
国木田独步不得不承认太宰治有一副好相貌,以至于他第一眼看见太宰治的时候几乎被迷晕了眼。社长候选人狼狈地推了推眼镜,强迫自己把目光从眼前omega的脸上挪开。
太宰治一只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微笑着。未被绷带包裹的半截脖颈被光线照的几乎透明,像是根本没发现国木田独步似的“我明白了,是猫哦~”
江户川乱步打了一个响指,一下子坐正,眯起了眼睛对着太宰治“bingo~没错,犯人是邻居家的小猫咪!不愧是太宰呢。”
名侦探侧过身体喂了太宰治一口粗点心,饶有兴致地看着Omega小口咀嚼。身后的笔记本上赫然是一张太宰治的简笔画,上面被坏心眼的加了两个猫耳朵。
”好啦,那么计划制定完毕!我们去做任务吧,国木田君。“太宰治双手合十发出清脆地”啪“的一声,小腿一翘从沙发跳了起来,稳稳落在地上。
国木田独步目瞪口呆,什么任务?他怎么不知道?话说这两个人刚刚是在制定计划吗?他们不是在玩报纸上的每日谜题吗??
江户川乱步不慌不忙地开口,难得今天有好心情为国木田独步慢慢解释“是哦国木田君,社长安排你和太宰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委托人要求我们查出晚宴的目的。另外据异能特务科所说,今晚会有一个很危险的异能者,我们的目的顺便还包括解决他哦。”
国木田独步下意识地拒绝”开什么玩笑?太宰他可是Omega啊!这么危险的任务怎么能·······“
”啊是啊,本来我也有跟社长说的。“江户川乱步压了压侦探帽”本来名侦探打算亲自代替太宰出马的说。但是对方早有先见之明的把横滨势力调查了个遍。乱步大人已经暴露了。“
更何况,唯一能够与江户川乱步一样拥有非人智慧的也只有太宰治了。
江户川乱步站起来,往太宰治风衣袋子里塞了一颗棒棒糖,转过身来对国木田独步说”所以,保护太宰的任务就交给国木田君了!“
要好好保护名侦探好不容易发现的珍宝哦。
或许在常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江户川乱步来说,太宰治是他花光所有运气才抓住的万中独一。
没有谁能像太宰治一样,他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他在思考什么谜题,他抬手太宰治就知道该在哪里落子。太宰治是唯一能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他在迷雾中唯一能看见的人类。
像海里失落的五十二赫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类。
像亚当拥抱住夏娃,终于寻找到缺失的肋骨。
所以他相信太宰治就像相信他自己。
江户川乱步拍拍国木田独步的背,”出发吧。“
国木田独步知道太宰治好看,但没想到他这么好看。
太宰治穿的是纯白色的西服,纯白而不失精巧,衣服布料考究裁剪精细,完美地贴合了太宰治的腰身。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温和又雅致,完美的如同天上上的雪莲。
或者说白雪公主更为贴切。
国木田独步拉住正往前走的太宰治。
”怎么了?“太宰治倒是莫名其妙,现在应该去晚宴现场才对。
”晚上风大,打车。“国木田独步轻咳一声,很有风度地放开了太宰治的手臂。
omega的身体很脆弱的,国木田独步默默地想,更何况公主应当坐马车才是。
太宰治无语,这里离任务地点不就两条街吗??但他还是任由国木田独步为他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礼貌地同侍者点头致意,太宰治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烫金的请帖,带着国木田独步进入了会场。
只是神明似乎见不得太宰治好过,太宰治看见了同样前来参加晚宴的老熟人。
”啊,蛞蝓和芥川。“太宰治低下头暗啧一声,随后十分自然地旋转一圈,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利用国木田独步和人群挡住了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往这边看的视野。
虽说森鸥外肯定从异能特务科得到消息撤了他的通缉令,但遇见他们总归是一件麻烦事。
太宰治莫名有种前夫带着孩子来找他这个负心汉的错觉??
晚宴进行的十分顺利,虽说周围有不少觊觎太宰治的目光,但都被国木田独步挡了下来。国木田独步警觉地暗自观察着四周,一只手微微垂在身侧靠近太宰治,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蓄势待发。太宰治本人倒是十分放松,优雅的靠坐在椅子上,看起来颇为认真地听着台上的致词。
直到·······
尖锐的枪响,子弹滑进台上慈善家的胸口,鲜血洒落如虹。
国木田独步当机立断把太宰治拥入怀中,抄起太宰治的腿弯就把人抱到了一旁庄严华贵的大立柱后面,一只手揽着人一只手准备发动异能。
国木田独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独步吟客“竟然无法发动!
怀里的美人低低浅笑了一声,灵巧地退出了他的怀抱。
”没错哟,国木田君,我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是让所有异能失效的异能。“太宰治笑得狡黠。
不等国木田独步反应过来,黑色的刀刃就朝他劈砍过来。
"离太宰先生远一点!!”港口黑手党不吠的狂犬嘶吼着,芥川龙之介的样子疯狂极了。
国木田独步的头发被擦落几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罗生门的攻击,一个后跳撤到太宰治的旁边。一只手虚护着他,一只手发动了“独步吟客”,用手枪狠狠攻击了芥川龙之介几下。
芥川龙之介不避也不躲,一道隔绝了空间的屏障挡下了子弹。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抬了抬眼,“呀,芥川。”
虽然对芥川龙之介的教育堪称残忍,但太宰治并不后悔。芥川龙之介是一张纯白的纸,只能染上一种颜色,而很不幸,在贫民窟遇见芥川的时候他已经被黑夜侵染,他不够锋利的棱角只能划破自己的咽喉,远远不够撕裂黑夜。
而太宰治能做的,只能是教会他如何做一把隐匿在暗处的刃。
“为什么要叛逃?太宰先生。”芥川望向太宰治的眼神几乎是祈求,他终于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黑色的祸犬发出压抑的呜咽。
太宰治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我认为你应该向中也学学呢。什么时候都能把任务放在第一位。”
太宰治的目光一丝也没有施舍给双眼发红的芥川龙之介,越过他与神情阴郁泛着红光的中原中也对视,太宰治几乎能闻到空气中alpha浓烈的烈酒信息素“更何况,你们现在应该对付的可不是我。"
一颗子弹划破长空袭向浮在半空的中原中也,随后被重力使覆上一层红光,子弹以一种扭曲的轨迹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重力的红光像是不堪负重似的突然破碎,子弹在空中停留一瞬,随后冲向中原中也的心脏。
太宰治瞳孔一缩,瞬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硬物扔向中原中也的方向。
”过来!中也!“江户川乱步给的棒棒糖和子弹碰撞在一起,让子弹短暂地停顿了一瞬间。
“混蛋青花鱼!”中原中也在听见太宰治声音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操控重力往太宰治身边奔赴而来,同时让房顶的水晶吊灯坠落在子弹上,力求争取一点时间。
太宰治越过还未反应过来的芥川龙之介和国木田独步,几个轻巧的跳跃来到中原中也的身侧,踩着中原中也的大腿,借力迎上那枚子弹。
子弹擦着太宰治的脸颊打在了身后,留下一道妖冶的血痕。
”必中的异能吗?“太宰治抬手扶了扶自己的脸颊,轻轻地将血迹舔舐殆尽。扬起一个危险又美丽的微笑。
不去理会异能者不可置信的表情,太宰治优雅地向前迈步。
又是几枚子弹。 太宰治从容地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锋利的光芒,任由子弹擦过腰间,大腿,手臂。将雪白的西服染上几朵艳丽的腥红。
”怎么回事啊小哥?“太宰治在密集的射击里如闲庭漫步,游刃有余地让子弹贴着自己身体的边缘擦过,所留下的不过是像小刀划过的伤口。
既然子弹是附上异能的产物,”人间失格“毫无疑问就能将其无效化。而子弹在接触到太宰治的身体之前都是处于”必中“的状态。那么只要在高速射击来不及改变方向的距离进行轻微的闪躲,让子弹擦着身体避过,就能够达成最优解。
"再瞄准一点啊,只要你稍微往这边偏移下,就能够赋予我梦寐以求的死亡了!“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异能者逼近。
这个闪躲的安全距离非常危险,太宰治可以说是在死亡的边缘跳着优雅的华尔兹。看的国木田独步和芥川龙之介冷汗直冒。
但偏偏他是太宰治,灵巧的身体和精明到可怕的头脑是他的舞伴。
空气中隐约弥漫出一种十分奇特的花香。
随着最后一声血肉被刺穿的声音,这场舞蹈终于谢幕。
太宰治还保持着掷出小刀的动作。而眼前的异能者已然死不瞑目。侦探社桌子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插在了异能者的额头,一瞬间就破坏了大脑。
太宰治刚刚特地放出信息素,扰乱了他的心神,才有了最后一秒接近的时机。
不同于被震撼到的芥川龙之介和国木田独步,中原中也嗤笑了一声。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这就是太宰治。中原中也十五岁的时候就明白。
和他的异能名人间失格一样,太宰治是人间独一份例外。
不论到了哪里他都是格格不入的。
中原中也是荒霸吐的安全装置,太宰治是中原中也的刀鞘。
人间已然足够吵闹,于是太宰治人间失格。
非人的中原中也在人间一眼望见太宰治,于是污浊了的忧伤消散。
就像刚刚太宰治救他一样,中原中也在听见太宰治的声音以后也选择了毫不犹豫地向他奔赴。
此刻的掌声显得格外突兀。
带着雪白帽子的俊朗青年站在高处鼓起了掌。太宰治冷眼旁观。
“没想到横滨究极的反异能者居然是个Omega。”费奥多尔微笑着,深吸了一口空气中Omega好闻的信息素,“真是甜美的荼蘼花香。”
无视一瞬间把太宰治护在身后的三个男人,费尔多奥直视着太宰治的眼睛,眼底像是葬了深不见底的海“可惜春天就要开过了。”
荼蘼花在很多佛教著作中都有提及。佛典中也说它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是一种天降的吉兆,可是这吉对于尘世中的人,却并非好事。
就如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如此之类,一朵荼靡,一支彼岸花,都是分离的表征。
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
若是没有那份超脱,终将在这份苦痛中迷失。
这样凄美而具有禅意的花,偏偏盛开在太宰治这种血液都侵染着黑色的人的身上
。 太宰治笑得动人,鸢色的眸子同样暗藏杀意,“荼蘼花的话语可是十分美丽呢。“
妖冶的血色盛开在白色的西服上,太宰治苍白的面色平添一分破碎美感。歪着头与费尔多奥对视。
”韶华盛极,末途之美。“
荼蘼花有参考百度
在我心里这是最能展现太宰那种自毁的神性美感的花朵
爽死我了
把兔崽子养成笨蛋团长是怎样的体验(三十八)(结局)
所以说根本收不了场啊!
阿伏兔没经历过血脉失控,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上次看神乐爆发的时候他还想那似乎也不错,无法用出全力的小丫头一下子找回了战斗本能,爆发力也成倍增长,那凶狠的模样多夜兔啊。
可现在神威也不顾一切地疯起来,流血不知道疼,挨打也不知道躲,两眼空如枯井,阿伏兔就没心思琢磨有的没的了,满腔满怀只剩下心疼,真想让那些什么爸爸妹妹邻居房东乱七八糟的亲友全都滚蛋。
神威再次举手劈向神乐的时候,阿伏兔冲过去撞开了他。这个时机选得正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在一边,神威在另一边,阿伏兔不着痕迹地用身体隔开他们,仍没忘记在嘴上当个好人:“快带着那个秃子...
所以说根本收不了场啊!
阿伏兔没经历过血脉失控,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上次看神乐爆发的时候他还想那似乎也不错,无法用出全力的小丫头一下子找回了战斗本能,爆发力也成倍增长,那凶狠的模样多夜兔啊。
可现在神威也不顾一切地疯起来,流血不知道疼,挨打也不知道躲,两眼空如枯井,阿伏兔就没心思琢磨有的没的了,满腔满怀只剩下心疼,真想让那些什么爸爸妹妹邻居房东乱七八糟的亲友全都滚蛋。
神威再次举手劈向神乐的时候,阿伏兔冲过去撞开了他。这个时机选得正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在一边,神威在另一边,阿伏兔不着痕迹地用身体隔开他们,仍没忘记在嘴上当个好人:“快带着那个秃子走,再打下去,就算这小兔崽子恢复成以前的哥哥,可到时候他爸他妹都要没了,他这哥哥当得还有什么意义。”
这会儿日已将沉,堪堪折腾一天,神仙也该打累了,阿伏兔以为那些地球人能听劝,不过到底听不听的他也懒得管,他现在的位置比刚才看得更清楚,神威身上露出的皮肤上都是伤口和淤肿,额头的血一直流到嘴角下巴,面颊上的擦伤沾满了土,显得又狼狈又可怖,这叫他无法忍受了,鼻酸眼热地数落起来:“想杀你就尽管杀好了,什么妹妹什么父亲,都随你。但是至少你得自己动手啊,现在这样,你可真是……太不像话了。”
神威双目圆睁,警惕地看着他,如果阿伏兔理智尚存,他应该让其他夜兔上前合围,先把神威控制住,但他当时把理智给忘了,他对神威说了好多不知所云的废话,唠唠叨叨罗里吧嗦。神威什么都听不懂,因为血脉中的战斗渴望迟迟得不到满足渐渐焦躁起来,阿伏兔便不再说了,他微笑着对神威抬起伞枪:“来吧,我陪你胡闹也习惯了。”
下一个瞬间,神威从原地消失了,阿伏兔知他路数,忙撑起伞面,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钢铁的雨伞被拳头打得嗡嗡直颤,阿伏兔连退几步,顾不得手臂酸麻,伞尖向上一挑,恰好对准神威咽喉。若是平常打斗,这一下该是半虚半实,对方能躲开便罢,躲不开当时便戳个血窟窿,可既然对面是神威,阿伏兔这手就全是虚招了。谁知神威竟不躲也不闪,右手一伸,要抓他的伞尖。阿伏兔脑子里想他应该开枪,子弹会打穿神威的手掌,神威就算感觉不到疼,战斗力肯定也会减弱。但天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开,神威抓住雨伞用力一甩,阿伏兔跌了出去,脊背在山石上砸得生疼,耳里听见有人喊他“阿伏兔先生”。
那帮地球人还没走啊,他不禁感慨了一下,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再次和神威打在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如此悬殊的战斗了,神威现在的速度与力量仿佛不受身体限制,眼瞧着肩膀甫动,拳头便已打在身上,避无可避。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假肢的反应速度显得跟不上了,神威捉住他胳膊曲肘一扳,阿伏兔干脆把感知系统关了,连同神威一起侧身往地上摔。
然后他们开始在地上翻滚摔打,阿伏兔体重占优,首先压制了神威,神威腰腹用力,以一种反重力的姿态弹起来,阿伏兔全无防备,腹部挨了狠狠一拳,疼得撕心裂肺,咳嗽不止。神威趁势提起他往旁边山石上一撞,又一拳砸在同一个地方。
阿伏兔眼泪都出来了,只觉得下巴颏湿乎乎的,也不知是吐的酸水还是血沫子,肚子里火辣辣的疼,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神威打这么惨,神威下手没轻重,回回把他打得半死还满脸笑,阿伏兔以前看见那张笑脸就烦,可现在神威状若癫狂地对他挥拳头,他觉得更烦,恨不得伸手擦掉那张脸上的血,再顺顺那脑袋蓬乱的红毛。
神威下一拳捣下来,再次精准地落在同一位置,阿伏兔躬下身体,彻底提不起反抗的劲儿了。可能是因为太疼,他思维开始发飘,朦朦胧胧想起他就是在这个星球把神威带上海盗船的,那时候神威连小混混都不打,多可爱一小孩儿啊……不过果然还是那个无论何种处境都会笑着迎接战斗的团长比较帅气。
然后又是一拳,阿伏兔觉得自己内脏大概破裂了,应该抓紧时间交代个遗言,一张嘴,血呼啦啦涌出来,把他一句话呛得断断续续,也不知道神威能不能听清。
“还是……继续笑……吧,团长。这表情不……符合你风……格,看着太……蠢了。”
他居然说完了,阿伏兔惊讶地想。他那肺就像个破风箱,一句话硬生生给拉得那么长,神威居然还听完了,没在中间弄死他。他看见神威红着眼睛浑身颤抖,拳头停在半空,茫然与决绝在脸上激烈地交织,显出一种可怖又痛苦的情态。阿伏兔感觉挺知足,有点得意,看吧,兔崽子没白养,心里有他呢。
他闭上眼等死。
神威的混乱终于到了极限,发出癫狂的嘶吼,身体像要挣破什么束缚似的晃动,拳头挥落下来。刚劲的拳风吹起头发,凉意浸透面皮,阿伏兔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后,非常突然地,固定他的那只手松开了,他失去支撑滑坐在地,心脏砰砰直跳,睁开眼睛,发现神威已经再次和万事屋打作一团——他又被那些地球人挽回一条命。算上吉原那次,这已经是第二回了,或许他该提上礼物登门致谢。
他无力地旁观了两秒神威被围殴的场面,右手摸索出通讯器,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等待的长音:“嘟——嘟——嘟——”,嘟嘟半天也没人接。“他妈的。”阿伏兔咒骂对面那帮混球,再次按下通讯器,还是没人接。
于是再一遍。
他放弃了,继续旁观神威被围殴。
几分钟后,左贺带领一队医疗兵跑过来,那些医疗兵手脚麻利地检查了阿伏兔的伤势,认为他没有值得处理的地方。
“内脏伤得比较严重,按照副团长的恢复速度,明天应该可以初步愈合,做手术反而更麻烦,静养就好了。”医疗队长说。这是夜兔的医疗逻辑。
左贺紧张了半天,此时松下一口气:“太好了,幸好赶得及,你没事,刚才吓死我了,等这事过去我要好好感谢那些地球人,真没想到他们能……”
阿伏兔被他吵得烦,有气无力地打断他:“你们……干嘛呢。”
左贺蹲下跟阿伏兔脸对脸,有点惭愧:“对不起……大伙儿还以为你肯定能摆平呢,完全没注意这边。你离开以后,我们发现猩觉和马董正带领第二第四师团向我方行进,于是临时调整了部队行进路线,现已将他们拦在山下。目前我们没和他们发生冲突,他们传来了会面请求,说有事与团长商谈。”
“妈的,真能添乱。”阿伏兔咬牙给自己换了个挺拔些的姿势,“给我……接入他们的通讯。”
“你没问题?”
阿伏兔摇摇头,不想浪费力气解释,左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神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即便恢复他的身体状况也不适于见人,那么副团长就不能不露面了,不能拖下去,否则谁知道他们会起什么心思。
当年猩觉给第七师团下套未果,被春雨丢进重犯监狱受到严密监管,从此销声匿迹,据说过得不怎么样。前阵子虚接手春雨,监狱中关押的海盗成员都被放了出来,猩觉和马董都是里面的危险分子,居然还能回到原职执掌一个师团,实在不可思议。
视频通话很快开启,猩觉的脸在毛发的覆盖下看不出和以前的区别,一开口,还是那一嘴讨人嫌的语气。
“好久不见呐,阿伏兔,你们最近混得挺惨啊。‘你好’这种话我就不说了,你们那个小鬼团长呢,叫他出来,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第七师团对外事务一直是我的职责范围,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好。”
“你算老几呀,你说话管用?见不到你们团长,我怎么知道靠不靠谱,不知道靠不靠谱,咱怎么聊下去?”
“第七师团不是一言堂,不论你们提出什么请求,团长都不会独自决定。在内部讨论中,我的意见当然也是很重要的参考。”
“……我发现你这人比以前还讨厌,放松点好吗,老朋友啦,听你那么说话我头疼。”
你头疼就对了,阿伏兔想。猩觉脑筋直,阴谋诡计会耍一些,但不喜欢跟人绕来绕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暴躁地把来意说出来了。至于马董的读心能力,隔着通讯器不用怕。
他这边跟猩觉马董瞎扯,那边神威也朦朦胧胧醒过来了,等到阿伏兔弄明白他们是想背叛春雨,要拉上第七师团结盟,神威已经枕在了神乐的大腿上。
阿伏兔挂掉通讯,有心想问神威结盟的事,但当时晚风沉静,少女温柔地注视哥哥的脸,笑容与泪水像一个可爱的魔法,软化了神威硬邦邦的外壳。这场景太过宁谧安详,在战场上格格不入,仿佛凭空多了个结界,令外人无法踏足。
他看向周围,左贺已经回到指挥部,医疗兵在处理星海坊主的伤口,万事屋另外两个人和他一样在发呆。无端的孤寂忽然攫住了他,阿伏兔感到一阵茫然,如果神威和家人和解了,他还会留在第七师团吗?
但是回到家人身边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不能再想下去了……阿伏兔努力说服自己干正事,爬起来走到他认为的结界边缘欲言又止,一个可笑的联想从他脑子里蹦出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对自己男朋友大吼:你要她还是要我?啧,光是想想就怪肉麻的。
结果还是神威先开口:“你站那么远什么意思?”
阿伏兔往前蹭了蹭。
神威抬起一只胳膊,对他伸手。
阿伏兔没动。
神威瞪他。
于是阿伏兔握住神威的手将他拽起来,神威借力往前一扑,试图挂靠着阿伏兔站稳自己。
阿伏兔本身就在勉力支撑,被神威这一扑,差点栽地上去。他们俩摇摇欲坠,互相拉拽,宛如脚踩黄油的小丑表演花式平地摔,万事屋三人的脸一行一行写上了呵呵,气氛破坏个精光。
“那么——我还有事情要忙,不能奉陪了。”没能战胜地心引力的神威坐在阿伏兔身上展开一个带血的灿烂笑容,“要经营好一个海贼团也得日理万机呢,谁叫我是他们团长,有责任带领他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哎下面怎么说的来着阿伏兔?”
“一步……一个脚印?”
“好像不是这句。”
“你先……给我滚下去,我……内脏还……出血呢!”
不管当着家人再怎么逞强,神威的伤势也太重了。在前去与部队汇合的路上,他身体开始发热,手脚无力,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医疗兵砍断树枝,把斗篷绑上去做成临时担架,神威一躺上去就失去了意识。
第七师团现在只有一艘劫来的商用飞船,一个战队驻守在旁边看守这贵重财产,他们把神威安置到医务室,给他缝伤口、打钢板。其中重要的是打钢板,夜兔逆天的恢复能力可不管你骨头在不在正确的位置上,一不留神就会长歪。
神威昏迷了十几个小时,这样说也许并不准确,他后几个小时只是在睡觉,在温暖的黑暗中睡得很沉。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躺在一床羽毛里,自己也和羽毛融为一体,满眼都是柔和的色彩。这间陌生的舱室有着干净的纯白色调,舷窗上挂着宇宙中毫无用处的柔软窗帘,烙阳难得的晴天从窗外落进来,给房间染上午后的暖色,桌上摆的绿色盆栽沐浴在阳光里,叶子青翠欲滴。神威挪动了一下位置,感觉到绷带和钢钉对他的束缚,而那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与他相邻的床上,阿伏兔怀抱笔记本电脑半睡半醒,蓬松的鬈发散落在面颊两边,整个人窝在层层叠叠的被子堆里,看上去又柔软又安适。
“阿伏兔。”
神威轻声开口。
阿伏兔唔了一声,不甚清醒地看过来。
神威侧身枕在胳膊上,忍不住微笑:“我们都没死。”
“嗯。”
“我们都没死。”
“嗯……嗯?”阿伏兔把身体撑起来一点,愣了愣神,反应过来神威在说什么,笑了。“你确定不回家吗?”
“你说哪儿是我家啊?”
“当然是那个让你抛开师团单独行动也不肯去集合点报个平安的家,怎么你还有其他家?那可太要命了,这回我们差点因为等你挨了激光炮,下回呢,是不是得直接死完连渣都剩不下来,到时候你给我们收尸倒方便得很。”
神威听他唠叨笑出了声:“你还在生气啊?”
“难道你指望我夸你两句?”
“你就知道记我的账,那你的错呢,你的错我还没跟你算呢!”
阿伏兔推开笔记本,一脸难以置信:“我的错?”
“当时你可以叫上其他人吧,为什么自己阻止我?万一我真的杀了你怎么办?你是想让我懊悔一辈子吗?”
神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阿伏兔眨眨眼,理不直气也不壮了,怂兮兮低头揪被子。
“不跟我兴师问罪了?”
“我们聊点别的呗?”
“不聊,我还没说完呢。”
“猩觉和马董……”
神威抽出枕头扔过去,枕头精准砸中阿伏兔的脸,阿伏兔顺手把它在自己脸上捂牢,用肢体语言表示拒绝对话。
“我真的差一点就杀死你了,我体内的夜兔之血特别想杀死你。”神威认真地说,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说情话,“因为我对你下不了手,所以你必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没有挂碍了。可我又办不到,你站我面前,我不想让你死。我又想你死又不想你死,阿伏兔,你好烦啊,你快把我逼疯了。”
阿伏兔从枕头上方露出半张脸,不知道是热红的还是燥红的,扭扭捏捏说:“你本来就疯,不然根本不会有这种烦恼。”
神威又笑了,眼睛亮晶晶的:“跟我一起疯吗?”
“我这么大岁数了,没工夫瞎胡闹。”
“谁跟你胡闹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海盗可能扯不了证。”
“我们办婚礼。”
就这样吧,阿伏兔想。
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但海盗信奉及时行乐,所以就这样吧。
【昊乐】假象束缚(41)
第四十一章
在结束了第十七轮比赛后,全明星投票也接近尾声,虽然呼啸本赛季表现并不那么令人满意,唐昊的票数却依然居高不下,以第八的成绩入选。
可是张佳乐却卡在入选的边缘,最终在投票通道关闭前掉了出去,排在25名。唐昊对此有些不满,看到结果立马打电话和张佳乐吐槽了半天傻逼玩家眼瞎了,反倒对面的当事人不得不安抚他说一个投票而已又不重要。
本赛季的全明星周末在Q市举办,主题是组合。
全息投影下,联盟中优秀的组合依次亮相,电子屏上也播放起他们共同御敌的影像记录,有历时多年仍旧并肩作战的,有双花组合这样一方更换角色的,还有一叶之秋与沐雨橙风这样各有新搭档的。
更有一种组合彻底...
第四十一章
在结束了第十七轮比赛后,全明星投票也接近尾声,虽然呼啸本赛季表现并不那么令人满意,唐昊的票数却依然居高不下,以第八的成绩入选。
可是张佳乐却卡在入选的边缘,最终在投票通道关闭前掉了出去,排在25名。唐昊对此有些不满,看到结果立马打电话和张佳乐吐槽了半天傻逼玩家眼瞎了,反倒对面的当事人不得不安抚他说一个投票而已又不重要。
本赛季的全明星周末在Q市举办,主题是组合。
全息投影下,联盟中优秀的组合依次亮相,电子屏上也播放起他们共同御敌的影像记录,有历时多年仍旧并肩作战的,有双花组合这样一方更换角色的,还有一叶之秋与沐雨橙风这样各有新搭档的。
更有一种组合彻底消失于联盟中的——唐三打与鬼迷神疑。
曾经打造出这对优秀组合的选手双双更换账号卡,又双双掉出了全明星的行列,而留下来的,只有唐昊与唐三打。
至于顶替方锐和鬼迷神疑冲进全明星的刘皓和暗无天日,他们只是队友,远远够不上组合的定义。
哪怕他深知这所有的组合都只是用来衬托今日主角大漠孤烟与石不转的绿叶,可在走上台时看着夹在一对一对组合中间的孤单一人的唐三打,仍旧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他又看向台下,林敬言的神情不大好看,这些组合视频显然也勾起了他的回忆,而他旁边的张佳乐看着也一样有些惆怅。
也是,双花原本是落花狼藉与百花缭乱,如今操作者换了,卡也换了,屏幕上的陌生影像对他而言只剩下了两个带花的id和沿用下来的组合名字。
所幸这低沉情绪并没沉浸太久,在进入新秀挑战赛这个第一天的重头戏之后,谁也惆怅不下去了,就看叶修一个人变着花样地戏弄全场,而霸图粉的嘘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德里罗上场,我有点想起自己的职业赛首战了。”唐昊低着头给张佳乐发消息。他说的是自己被派去田忌赛马单挑叶修那场,毫无经验却又盲目自信,被狠狠教做人了一番。
“你那时表现得比他们都好。”等了一会儿他看到张佳乐回了这么一句。
那时候他因被人摆布和自己的表现生出了满心的愤怒与怨气,即使抓住张佳乐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可今日得到迟来三年的夸赞,即使他知道张佳乐只是陈述事实,却仍忍不住有点高兴,原来他那时差的就只是这么一句认可。
即使他早已从冷板凳时期过来,成长为了当之无愧的大神选手,这一句的份量依然非同小可。
旁边的赵禹哲余光瞟见他低头看手机,再一细看,手机屏幕都灭了,人却还在笑,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问:“嫂子啊?”
唐昊嗯了一声。
“来现场了?能让我们见见吗?”赵禹哲八卦着。
“看你的比赛。”唐昊拒绝地很干脆,赵禹哲也拉不下脸软磨硬泡,只能看见唐昊时不时地用手机给对象发消息,被好奇心折磨得要死了。
台上的叶修被一群新人车轮战,最后即使一对二也明显占据着绝对上风,似乎仍在昭示着他单挑不败的王者身份。
唐昊在他最后放水输掉时,跟张佳乐说:“下周我要单挑叶修终结他的十六连胜!”
“你要上单挑?”张佳乐问,叶修在个人赛第一场出场已是固定顺位,出于士气的考量,至今还没有战队核心去打过这个位置。
“嗯。”
然而不用等到一周后,唐昊就已经先遇到了叶修,不只他,还有王杰希。
17轮已过,呼啸剩下两轮的对手正是兴欣和微草。他如今算是联盟中少有的还没有在正式比赛中真正接触叶修散人打法的选手,但对王杰希魔术师打法不熟悉,他绝不是少数人。
可这一次,他同时遭遇了二者。
从出道至今,他与王杰希交手也有好几次了,他甚至见证过七赛季决赛夺冠夜状态爆发的巅峰时刻的王杰希,那一场他作为百花最后一个人在王不留行密集的攻击下拼命地挣扎时,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仓皇和茫然。
或许王杰希是看到同期好友杨聪的舍命一击才受到启发,决定在这个表演性质的舞台上解封魔术师,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极富变化性的打法,实在将他打得很难看。
在这种迷茫之下,他做不到冷静,甚至做不到保持基本的发挥。散人快打和魔术师都是快节奏的打法,而他这正值当打之年的新生代大神理应能够跟上他们的节奏,就算占不到上风也应该能招架些许。
可他全然被对方一面倒地打爆了。
他的表现已经不单是因陌生造成的措手不及和心态波动,也同样让他意识到,他眼中的世界还是那样狭窄,他就像是坐井观天的青蛙,在成功下克上带领呼啸打进半决赛后,被媒体的称赞吹得飘飘然。
无论是第七轮的霸图老将们,还是今天的叶修王杰希,他对这些已经到了职业末年的老家伙们了解得那么少,却又对他们蔑视得那么早。
在君莫笑和王不留行交替着将他打爆时,他的耳中已经不再是游戏中传来的战斗音效,而是无穷无尽的嗡鸣,让他的头脑和双手都开始发僵,他的操作已经看不出是职业大神水准,唐三打就这样直接被单方面殴打至死。
他走出了比赛席,一旁也没比他好多的孙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走上了舞台。
台下的观众在为今天的精彩而喝彩尖叫分离鼓掌,声音快要把场馆顶棚都掀翻,这恐怕会成为荣耀全明星周末最为空前绝后的一次表演赛。而这空前绝后的精彩,却是由他作为反面典型贡献出来的。
那些欢呼声那样刺耳,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无数激情澎湃的面孔,在最终到达职业选手区时,他看见张佳乐抬起了一只手,轻轻摇了摇。
是对他吧?他不太确定,也不知该作何回应。他不能抬手挥给他,也无法对他挤出笑容。
台上三三两两地扎堆就刚才的比赛闲聊着,唐昊却全无兴致,一个人臭着脸站在那里,就和第一天登台时全息投影打下来的唐三打一样。
过了一会儿,邹远走过来,小心地问他:“没事吧?”
邹远今天一样表现得不太好,求胜心太强反而发挥失常输掉了比赛,可到底没他那么狼狈,在单挑下场后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他从观众视角关注着唐昊在场上的表现,他太了解这个昔日同伴的性格,知道在经历了接连暴打后他定然心里不好受。
“我能有什么事。”唐昊逞强道,看他一个人过来,又问,“于锋呢?”
“哦,他跟肖时钦吐槽呢。”邹远耸耸肩。
方才黄少天吵着要单挑,叶修陪着胡闹,让刚入场的两个第六人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今天这场比赛,虽然各种不按套路出牌,惹得选手们又吐槽又抱怨,可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大家却又仿佛都玩得很尽兴,连同样被暴打的孙翔都很快恢复如常,似乎不开心的唯有他自己。唐昊知道自己对一场娱乐性质的比赛如此较真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可他就是钻进了牛角尖。
在记者随机抓了几个话题性较高的选手进行采访到够本之后,终于让他们退了场。
他走下台,看见张佳乐等着那里,看见他招招手。记忆里这好像还是对方第一次在台下等他,他愣了愣,想开口说点什么,也说不出来。
“前辈。”邹远随他一同下来,倒先和张佳乐打个招呼,“等韩队和张队吗?我刚刚看他俩在我们前面呀。”
“等我。”唐昊忽然开口。
“啊???”邹远一懵,又用眼神向张佳乐求证,见对方点了点头,他也只能一头雾水地挠挠头,说,“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叶修这会儿也跟台下霸图老哥互动够了,从台上下来,看见两个人在这儿立着,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哪怕一个字没说这眼神也看得唐昊有点发毛。
“叶队还有什么事啊?”唐昊不悦地开口问道。
“哦哦没什么,你们聊,你们聊。”叶修打了个哈哈就离开了。
身边的职业选手陆陆续续离开,两人混入尾部,越走越慢,逐渐与大部队脱节。
“我刚刚在台下给你打招呼,你看见了怎么没反应?”张佳乐从包里拿出条围巾递给他,然后问。
“台上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给我的。”唐昊把嘴埋进围巾里,声音闷闷的,更显得不高兴。
张佳乐无语地哼了一声:“不给你还给谁啊?叶修王杰希那都是我死对头,跟老韩新杰打招呼,以他俩那性格百分百不理我啊,我才不会白费力气。”
“那,那还有黄少天呢!”唐昊想了一下才说出个靠谱点的名字来。
“你没看他看于锋那架势?就差上去真人肉搏了!我跟他打个屁招呼。”
唐昊沉默了片刻,才老实答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你。”
“点点头也好啊。”张佳乐不满道,他扭头抬手戳了戳他脸颊,“不过是全明星周末而已,干嘛那么在意,呼啸后面两轮不是马上就能报仇雪耻了吗!”
唐昊把他的手抓下来,包裹在自己手心中,轻声问:“能吗?”
呼啸本赛季以来的表现人尽皆知,潜在的团队问题始终没能得到妥善解决,张佳乐看得出今夜唐昊在接连被两位老将教做人之后受到的打击有多大。呼啸的团队漏洞百出,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单人实力,可如今连单人表现也暴露出了他的局限性,要雪耻谈何容易。
然而张佳乐却说:“我认识的唐昊说能。”
“能!”唐昊抓住他的手一同朝着天空举起。
他明白,至少他们不能还没上场就连斗志都消沉。他的路才刚刚碰到那堵高墙,他连拳都还没挥出,怎么能先退缩。
当老祖羡拥有读心术[忘羡] 18
◎夷陵乱葬岗浴血而出的魏无羡在监察寮遇到了蓝忘机,此时的他意外发现自己能够听到蓝忘机的心声——本文又名当“会撩的”开了窍
魏无羡被弄的失去了意识,好似身魂都游荡在虚无缥缈的软雾中,意识溶解成一个个细不可查的尘埃,漂泊浮荡,如梗泛萍飘。
温热的水被喂入他的口中,一点点顺着喉管流下,浸润了干涸苦涩的味觉。
“魏婴。”
他仿若能够听到低沉又温黁的呼唤,一声声好似击打在心肝尖,暖的发颤。
晨曦辉芒烫暖了每一片湿寒的土地,但这片光芒并没有洒入乱葬岗的阴霾中。
蓝忘机独自一人负手走出洞口,贴身白衣上有着...
◎夷陵乱葬岗浴血而出的魏无羡在监察寮遇到了蓝忘机,此时的他意外发现自己能够听到蓝忘机的心声——本文又名当“会撩的”开了窍
魏无羡被弄的失去了意识,好似身魂都游荡在虚无缥缈的软雾中,意识溶解成一个个细不可查的尘埃,漂泊浮荡,如梗泛萍飘。
温热的水被喂入他的口中,一点点顺着喉管流下,浸润了干涸苦涩的味觉。
“魏婴。”
他仿若能够听到低沉又温黁的呼唤,一声声好似击打在心肝尖,暖的发颤。
晨曦辉芒烫暖了每一片湿寒的土地,但这片光芒并没有洒入乱葬岗的阴霾中。
蓝忘机独自一人负手走出洞口,贴身白衣上有着些许褶皱,他将水囊收进乾坤袋中,淡声道,“多谢聂宗主。”
聂明玦显然处在一种剧烈的冲击中,难为他那张一贯肃穆凶相的面容上居然出现了几分欲言又止的神色。
昨夜他看到两个人抱成一团冲进了山洞,还以为是魏无羡相好的哪家小姐,对此颇为愤懑不满,认为魏无羡荒郊野外幕天席地,非色中饿鬼不能为,对魏无羡这个救命“恩人”的好感也急转直下。
蓝家求学期间自家弟弟聂怀桑常常与此人厮混,恐怕早已天下乌鸦一般黑。又想到如今自己居然需要靠此等不靠谱之人才能识破歹人奸计,不免愁上心头,为玄门百家未来的前程深深头疼。
万万没想到,今晨率先从那个山洞走出来叨扰他的,竟然是被奉为世家子弟楷模的,端方雅正一尘不染的蓝忘机。
聂明玦默默闭了闭眼,“无事......”
他目光移到了蓝忘机腰间的乾坤袋上。
今晨蓝忘机那十几个大字还循环往复地回荡在他脑中,“婴力竭口渴,昏迷不醒,特求水二两。”
力竭,口渴,昏迷不醒?
聂明玦不忍直视地默默移开了视线,忽而听到脚步三两声,似跌跌撞撞,两人同时望去,山洞口出现一道身着黑色中衣的身影。
“蓝湛!”虽然语调明快,声音却嘶哑的厉害。
聂明玦的脑中顿时再次响起了“力竭口渴”四个大字,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抱拳转身,“尔等...细谈,我正好找个偏僻处审审薛洋那贼。”
不等这二人回答,原本如山丘般稳重结实的聂明玦竟似足下生风,几步便消失在了视野里。
魏无羡啼笑皆非。
蓝忘机回过神,定定看着那道身影,眸光虽平和,却柔软专注,他沉沉道,“晨起风冷,披外袍。”
魏无羡打了个疲惫的哈欠,揉了揉腰,老大不乐意,道,“好啊蓝湛,昨晚是你把我的外袍撕的乱七八糟,现在又让我穿上,我穿什么?这怎么见人?不是人人都该知道我被非礼了?”
他眸光忽而狡黠一动,故意耳鬓厮磨地贴近了蓝忘机,“该不会蓝二哥哥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吧.......”
蓝忘机被他说的耳垂通红,道,“胡说八道。”
魏无羡两手一摊,散乱未束的头发随他的动作滑下脖颈,露出大片刺目鲜红的痕迹,蓝忘机目光掠过那些色块,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魏无羡道,“那怎么办?难道穿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岂不是大家都觉得含光君你被我非礼了?”
魏无羡笑的张狂,蓝忘机无奈地拿出乾坤袋,幻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蓝家校服。
魏无羡不遗余力地捧场道,“可以啊蓝湛,你竟然随身携带衣物,难道来之前就想好要把我狠狠教训一顿了?”
魏无羡说话速来口无遮拦,这话一出,蓝忘机耳垂烫的简直能滚鸡蛋,也顾不上什么端方雅正,蓝家校服兜头罩住了魏无羡,好似这样就能隔绝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话语一般。
魏无羡捧腹,一边飞快地将蓝家校服套到自己的身上,一边放声大笑。
蓝忘机好半晌才在魏无羡的笑声里答道,“除祟易仪容有失,故常备更换衣物。”
魏无羡和蓝忘机近乎同高,只不过比起臂力恐怖、宽肩窄腰的蓝忘机,略微清瘦那么一些,蓝忘机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显的突兀,只宽了少许。
魏无羡道,“还是含光君思虑周全。”
思虑周全的含光君不太高兴地抿起唇,拎着昨晚刚被他教训了一顿的新鲜出炉的魏公子,站上了前往姑苏蓝氏的仙剑。
“蓝,蓝湛!别拎我衣领啊,雅正,蓝二公子,注意雅正.......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想怎么拎怎么拎.....”
“好啊蓝湛,你往哪里摸呢,我真是看错你了,皎皎君子泽世明珠,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妇男.....”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等晚上,等晚上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现在先放过体虚身弱的魏公子吧。”
“闭嘴。”
一路吵吵闹闹都是魏无羡的嗓音,和蓝忘机偶然简短两个字的应答。
避尘荡着悠悠软云,平稳又迅速地飞向远方山川平野。
纤长的白色抹额和鲜红的发带交缠环绕,在凤袍猎猎里,宛若剪不断理还乱的细丝,再也无法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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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玄门百家惊闻一条震动天下的消息。
姑苏蓝氏召开清谈盛会,当众陈列金家家主金光善暗地里排除异己、构陷聂宗主、收容邪术修士为非作歹的一系列证据。
原云梦江氏大弟子魏无羡,假意叛逃云梦江氏,由聂宗主出面作证,假借构陷聂明玦一事卧底兰陵金氏,在金光善一系列更严重的恶行还未来得及实行之前,收集了大量证据并大白于天下。
虽然有人因为魏无羡身修邪魔外道,对魏无羡的话半信半疑。但姑苏蓝氏双璧说的很清楚,此计划他们早先便知道,所有的卧底情报也都第一时间传到了他们手里。蓝氏双璧一向多具美名清誉,自此自然无人有异议。
金光善和金子勋等人由其余三大家族成立审议会,连续商讨了足足十八天才做下判决,金光善金子勋等人废除金丹,终身监禁。
与此同时,金光瑶虽犯众多过错,但均因听从金光善命令,且及时止损,并未酿成大错,经过商讨,姑苏蓝氏自愿承担教化之责,金光瑶将被软禁姑苏蓝氏十年接受教化和监责,十年后,任由去留。
至此,金子轩伤痛之余,只能接受父兄犯下大错的事实。兰陵金氏声名大跌,金子轩在内忧外患之时,扛起复兴家族的重任,接任兰陵金氏宗主之职。
玄门百家势力一夕间风云大变,散修门生,小家族宗主或隐居的名士,都在观望和等待玄门未来的行进方向。
一个月后,诸事尘埃落定。
云深不知处。
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里,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置身其中,仿若置身仙境云海。
清晨雾气弥漫,晨曦朦胧,山静人静,心如止水。只有高楼上传来阵阵钟声。
“魏无羡,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一身紫衣的江澄阴沉着面色,噼里啪啦的紫电蜿蜒缠绕在小臂上。
无怪乎大名鼎鼎的江宗主露出这样的神色,错落有致的路径前,蓝忘机身长玉立,衣炔飘飘,轻袍缓带,无奈地用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抹额。
魏无羡躲在蓝忘机身后,一只手绕着蓝忘机纤长的飘落在身后抹额带子,一边得意洋洋,“江澄,现在想起你魏哥哥啦?赶出去的师兄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咯!等一下,你干什么?姑苏蓝氏不许私自斗殴,紫电收回去啊....”
蓝忘机按住他的手,虽是低声呵斥,却满含温柔包容之意,“无人时再闹。”
魏无羡撇撇嘴,放下玩抹额的手,溜溜达达上前两步,往蓝忘机身上七扭八歪地一靠,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江澄,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在这条路上说过什么?”
江澄已经被这厮气的恨不得现场召唤出幼年伙伴妃妃、茉莉和小爱,关门放狗。冷哼道,“什么?”
说完,他忽然愣了一下。
青翠的绿叶随风缓缓摇曳,蓊郁繁茂。
一个活泼的少年,穿着蓝家校服,热热闹闹从小道上轻快迈下,神采飞扬。他身边围着叽叽喳喳的伙伴们。
“三遍?一遍就够升天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乌黑凌乱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一甩,红色发带在烈阳下鲜亮明媚。
清脆的声音缓缓远去,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
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逐渐与面前俊美身长,腰悬横笛的青年慢慢重合。乌泱泱的人群淡化消失,只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成双成对,缓缓行走在安静的小路上。
他们的双手紧紧交叠,对视的目光满是温软情意。
看着江澄恍惚的神色,魏无羡忽然一笑,声音变的柔和。
“江澄,我如今,可是心甘情愿地抄蓝家家规了。”
两人隔着繁茂的枝叶对视,江澄在那漆黑的眼眸里看懂了什么,手指紧紧掐入掌心,刺痛一点点扎进心里。
良久,他苦笑一声,道,“如果想回来,不用打招呼,记得去看师姐,她很想你。”
魏无羡勾起嘴角,轻轻拍了拍江澄的肩。
“好。”
“我会的。”
江澄轻轻一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向蓝忘机抱拳行礼,蓝忘机规规矩矩地回礼,两人视线交错,在那瞬间宛若交接了什么独特的使命。
“走了,魏无羡!你要是不记得回来,小心我半夜往你房间里放狗!”
江澄摆摆手,孤身一人走向了下山的路途。紫色的身影迎着朝霞,愈来愈渺小。
这条路,他走了很远很远,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终于,形单影只,踽踽独行。
从热闹成团到孤身一人,他终于成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
但好在,他们都站在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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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一章啦
彩蛋:蓝二公子结道侣啦,仙门同贺
当老祖羡拥有读心术[忘羡]17
◎夷陵乱葬岗浴血而出的魏无羡在监察寮遇到了蓝忘机,此时的他意外发现自己能够听到蓝忘机的心声——本文又名当“会撩的”开了窍
蓝忘机解除封印铁剑山洞的禁制,蓝曦臣正在等他,刚刚回眸便一惊,“忘机,你这是怎么了?”
蓝忘机瞳孔微微泛红,虽微不可查,但明显是情绪起落过后的痕迹。
他道,“无事。魏婴未将剑交给金宗主。”
蓝曦臣默了默,很贴心地没有再提魏无羡。只是细心道,“忘机,你来仔细看。”
原本放置铁剑的匣子内空无一物,四周宛若有透明的流光在隐隐浮动。轻微浮尘在光影里缓慢飘忽。
蓝忘机细勘半晌,......
◎夷陵乱葬岗浴血而出的魏无羡在监察寮遇到了蓝忘机,此时的他意外发现自己能够听到蓝忘机的心声——本文又名当“会撩的”开了窍
蓝忘机解除封印铁剑山洞的禁制,蓝曦臣正在等他,刚刚回眸便一惊,“忘机,你这是怎么了?”
蓝忘机瞳孔微微泛红,虽微不可查,但明显是情绪起落过后的痕迹。
他道,“无事。魏婴未将剑交给金宗主。”
蓝曦臣默了默,很贴心地没有再提魏无羡。只是细心道,“忘机,你来仔细看。”
原本放置铁剑的匣子内空无一物,四周宛若有透明的流光在隐隐浮动。轻微浮尘在光影里缓慢飘忽。
蓝忘机细勘半晌,忽而蹙眉,衣袍一挥,一股强盛的灵力释放出去。
平静温和的场景蓦然变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匣子和稀碎流光寸寸脱落,竟似一个幻境在分崩离析。大片扭曲的色彩剥落开来,渐渐显露出一方场景原本的模样。
无数红色的禁咒符文层层封叠在匣子周围,交错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大网。
蓝忘机顺着咒阵的规律,一掌拍在了阵眼中央!
红光乍起,暴涨的红流乱窜,怨灵鬼啸声凄厉响起,蓝曦臣看准时机,稳步上前掀开了匣子,一把鬼气森森的铁剑正在咒术镇压下疯狂尖啸,剑身剧烈震颤。
两人连忙锁住阵眼,重新封印住这把阴邪武器,复杂的眼神对视一眼。
“忘机,这个障眼和封印法阵,像是出自魏公子之手。”蓝曦臣沉思片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只道魏公子拿走了铁剑收到别处,却没想他竟然敢把铁剑就这样放在原处。”
蓝忘机垂眸盯着红光素潆的剑匣和森森符咒,平生第一次,怒火中烧到无法掩饰的地步,他倏然拎起避尘,转身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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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城,一个黑衣身影正悠然自得地穿过雾气缭绕的街道,忽而从巷中跃出一道高大身影,身高八尺,手持长刀,气势汹汹的灵流随着他的动作劈天盖地。
黑衣身影猛地回头,看到来人面颊,大吃一惊,“怎么是你?不可能......你不是....”
来人一刀将人击昏,蔑然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姓薛的,等着你和你主子大白于天下吧。”
千里外,阵法波动,魏无羡恍若有所感知,心中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遭了,蓝家的阵法暴露了。
他环顾了一圈阴气森森的山洞,匆匆收拾好洞内留下的痕迹,转身准备迅速赶回兰陵金氏。他丝毫不怀疑以蓝忘机的聪慧和细致,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一但他的计划全盘暴露,蓝忘机兴师问罪,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转过山洞,匆匆迈向掩映在大片枯枝后唯一的出口处,魏无羡拨开额头碎发,一抬头,猛地刹住脚步。
蓝忘机一袭白衣,抹额随风飘舞,虽然只是安然静立,眼中的沉色却浓重到让人无法忽略的地步。
他背后是乱葬岗深厚的漆色,黑雾缭绕,一时间恍若没有亮光。
魏无羡哑口无言,犹豫了半晌,心道此时转头就跑恐怕也跑不过蓝湛,被抓住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不如赶紧认错低头。
打定主意,魏无羡嘴唇一勾,一个被收敛的恰到好处的笑意染上面颊,“蓝湛,我错了。”举起三根手指起誓,“等此事了结,我在藏书阁闭关抄上三个月家规,绝不偷懒......”声音越说越小。
蓝忘机显然并没有被这两句话轻易哄好,面如冰霜,“聂宗主如何?”
魏无羡两手一摊,“好端端的呢,那日投奔兰陵金氏,我跟金光善说,诡道术法可以轻易诱导一个人走火入魔暴毙而亡,金光善把看管聂明玦的差事交给了我,我随意寻了个神志不清的女鬼顶着聂宗主的皮扔在了兰陵金氏,那女鬼疯疯癫癫的,金光善对我办的这事相当满意。”
蓝忘机并未觉得好笑,冷冷盯了他一眼,“聂宗主暂避乱葬岗,蛰伏待机?”
魏无羡又是哄又是开玩笑,也没见蓝忘机面色缓和一下,明白这次闹大了,收起了玩笑神色,老老实实道,“是。聂宗主醒来后,我偷偷让他看了金光瑶和金光善私下里的一次商议,让他明白这二人不安好心,聂宗主答应暂避此处,助我成事。”
“可拿到把柄?”蓝忘机不需要魏无羡多言,已经明白魏无羡这些天的动作意欲何为。
魏无羡道,“拿到了,我手里握着的东西足够金光善身败名裂。那金光瑶的罪证虽不致死,也足够他狠狠喝上一壶。”
蓝忘机轻轻吁一口气,忽然伸出右臂,将咫尺之距的魏无羡狠狠按进了胸膛,右手暴出分明的青筋却兀自忍耐力道。
魏无羡猝不及防一头撞了上去,幽淡的檀香刹那间盈满周身,蓝忘机右手按着他的后颈,把魏无羡的面颊向自己肩膀处压实,低低质问,“为何不同我说?”
『难道我不值得你托付信任?』
魏无羡身体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呼吸困难,只能如实回答,“我若同你说了,你定然宁愿自己去,也不肯让我干这等事。”
蓝忘机一时无话可说。
乱葬岗上空乌云缭绕,只能透进一星半点的惨淡月光,月芒丝丝抖动,像柔软的瀑布倾泻在两人身上。
魏无羡叹道,“那种情况下,金光瑶孤身一人找我,我去做间谍是最有成算的,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呢?”
蓝忘机没有说话,只是托住了魏无羡的下巴,缓缓吻住了他。
悲凉的心音像月光一般流淌。
『若你无法自证清白,你可知世人会将你和那二人一同划为异类?』
魏无羡浑身一颤,刚想说话,却被蓝忘机更用力地咬住,连气息都变的紊乱而急促。
大脑因为缺氧而变的空白,懵懵懂懂听到一声又一声诘问的心音。
『若你出事,我如何自处?』
『昨夜为何那般举动,将我赶走?』
魏无羡被这沉重的语句压迫的胸腔好似被巨浪淹没,窒息又麻木,他好半天才被放开允许呼吸,大口大口任空气盈满肺部,抬起的双眸眼角泛红,嗓音也被浸润的沙哑,“蓝湛,告诉你个秘密,我能听到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蓝忘机微微睁大双眼,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魏无羡又气息不稳地接续道,“我昨晚那般举动,不是为了将你赶走。”
两个人已然纠葛到了一块,懵懵懂懂跌跌撞撞间走回结界,闯入山洞。
聂明玦刚从义城返回,正在山洞外临时搭起的一座小木屋里安置犯人,忽然见到魏无羡和另一个穿着蓝家校服的人一起进了山洞,还没看清是谁,山洞口就被一道隔绝所有动静的禁制牢牢封印住。
魏无羡被按着后腰压上了石床,蓝忘机掐着他的腰骨抵着他问道,“那是为何?”
魏无羡眼眸通红,断断续续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素了太久...啊!”
魏无羡那张总是喋喋不休的嘴再也吐不出更多的话语来,他双目失焦,冰白面孔缀着细密的汗珠,漆黑一片的山洞中只能看见那微微颤抖的冷白小腿。
蓝忘机贴着他的耳朵,声音低沉的宛若夜色,“不知羞。”
[此处省1k字详见置顶w或官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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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红心+蓝手)过200后更新
陈情令续集 直男羡羡掰弯记
私设前提:假如小树林分别是《陈情令》大结局
第一章 尘埃落定:大戏落幕谁才是那个伤得最深的人
天光渐亮,骤雨初歇,金光瑶死了,一场大戏落幕了,沉寂了十六年的真相揭开了,一切似乎已经画下句号,但,活着的人,却依旧生生地承受着这一切带来的悲伤、愤恨、懊悔、震惊的情绪,各自默默地舔舐自己心口的伤疤。
聂怀桑终于卸下了...
私设前提:假如小树林分别是《陈情令》大结局
第一章 尘埃落定:大戏落幕谁才是那个伤得最深的人
天光渐亮,骤雨初歇,金光瑶死了,一场大戏落幕了,沉寂了十六年的真相揭开了,一切似乎已经画下句号,但,活着的人,却依旧生生地承受着这一切带来的悲伤、愤恨、懊悔、震惊的情绪,各自默默地舔舐自己心口的伤疤。
聂怀桑终于卸下了沉重的复仇包袱,但对蓝曦臣的愧疚,对魏无羡蓝忘机的算计,又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包袱,爬山了他的肩头,“ 真 的 好 累 ”聂怀桑呆呆的想,连呼吸都无力了几分。
江澄傲娇的玻璃心在这短短的两日被震碎了一地,昨晚他既担心金凌又担心魏无羡,所以还是火急火燎的跟来了,被金光瑶头头是道的分析,一点一点的解剖,那极强的自尊心被剥得片甲不留,所有的懊悔、不甘撕扯着他的内心,其中的酸楚也许只有十六年前可比拟吧。今日他既想和魏无羡和好,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一次次欲言又止急火攻心,看着金凌在一旁干着急。
而金凌呢,他不过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虽然从小没爹没娘,但是金光瑶待他很是亲厚,如果说舅舅是坚定如山的暴躁存在,那小叔叔就是温润如水的暖心关怀了,可是这样一个对自己处处温柔开解的人却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扬言要杀掉亲手送给自己的仙子?或许还会杀掉自己?还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主谋!金凌的三观不断的被动的被冲刷着,自己的前半生一直活在对魏无羡的仇恨和对金光瑶的依赖中,可这一夜……金凌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金光瑶浇灌的一片大海里,自己像是漂泊无力的潜水者,被一个又一个巨浪拍打在海面上,脸上巨疼,心里巨乱。还没有准备好消化这一切,金光瑶就死了,金凌也哭了,真真假假之中,那个十多年来待他宽厚的小叔叔就这样触不及防的消失了。
坐在阶梯上的蓝曦臣全无了蓝氏家主的雅气,他有过怀疑、有过求证、有过失望、有过痛心,但完全没有过看着金光瑶去死的心理建设,他此生敞开心扉的、倾注了这么多年感情的二弟竟然被自己亲手了结,他无法接受以这样的形式与金光瑶告别。若是金光瑶没有推出那一掌,也许自己也能得到救赎吧?他想。自己阅尽百家之书,终究还是没能活清醒、看明白,自己好心授予的《清心音》成为了害死大哥的凶器、自己的无知和纵容成为忘羡阴阳相隔十六年的助力,而自己还亲手葬送了那个对世人皆恶,对自己独“善”的人。蓝曦臣觉得自己就像着天地间渺小有渺茫的细微粉尘,既摇摇晃晃随风飘荡,充满了对身体控制权的无力感,又心有千斤汇集一处,沉重地压着他、迫使他必须下坠,仿佛永世不得翻身。
在这场闹剧中魏无羡和蓝忘机反而显得淡定了许多。对面过往总总,魏无羡为自己哭过,也为师姐、为云梦双杰哭过,他恨金光瑶设计陷害致使温宁失控,阴虎符怨气四溢,但那又如何,就算金子轩命丧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江厌离确确实实因自己而死,但究其所以,还是都是自己性格所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金光瑶也会有别人。算了,魏无羡想,再纠结又有何用,这一世,这一夜,难道比上辈子血洗莲花坞、独斗乱葬岗、被仙门百家所唾弃污蔑更揪心更无助吗?江厌离能回来吗?所谓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那就不论吧,这一世,这一夜,就算给前世的总总都有了交代,那就向前看吧。
而一路追查鬼手,揭开事实,蓝忘机心里早已有了定论。此时,只要魏婴好,只要魏婴不难过,蓝忘机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于是,当众人赶到现场后,蓝忘机跟着魏无羡悄咪咪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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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入坑较晚,几年前第一次看剧完全看不懂,以为两人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二刷后跌倒坑底,去听了原著广播剧,看了原著,也看了很多同人文。自得其乐,不亦乐乎。最近看了很多优秀写手的作品,萌生了自己动手的想法,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会原著剧版傻傻分不清楚,感觉会串剧,由于看过太多原著改编,这次先写一部剧版后续练练手。主要是原著羡羡较为奔放,我怕我拿捏不住😄😄😄剧版的他收敛了很多,我就从剧版开始写吧。希望各位小伙伴喜欢,欢迎一同讨论成长。
【叶乐】今天叶神绯闻成真了吗(3)
ooc预警
有其他CP提及,但只有叶乐是真的CP
其他人CB向,大概算日常
叶神直播,世邀赛背景
3.
张佳乐被他揪了头发气的要跟他打架,叶修被他一瞪,连忙神色一正指着门:“快!黄少天要跑出来了!”
于是张佳乐果然转身拉着门把手跟里面的黄少天对骂,一边骂一边没忍住乐出声来,一下子眼睛里的怒气就没了,笑的可欢乐。
不管黄少天絮絮叨叨说什么,张佳乐就是抓着门把手不让他开门,其中还夹杂着唐昊和孙翔有来有回的小学生吵架背景音。
趁着这个机会叶修抓着摄像头转身就跑了。
到了露台,叶修把摄像头杵在两个大美女面前,任由她俩和观...
ooc预警
有其他CP提及,但只有叶乐是真的CP
其他人CB向,大概算日常
叶神直播,世邀赛背景
3.
张佳乐被他揪了头发气的要跟他打架,叶修被他一瞪,连忙神色一正指着门:“快!黄少天要跑出来了!”
于是张佳乐果然转身拉着门把手跟里面的黄少天对骂,一边骂一边没忍住乐出声来,一下子眼睛里的怒气就没了,笑的可欢乐。
不管黄少天絮絮叨叨说什么,张佳乐就是抓着门把手不让他开门,其中还夹杂着唐昊和孙翔有来有回的小学生吵架背景音。
趁着这个机会叶修抓着摄像头转身就跑了。
到了露台,叶修把摄像头杵在两个大美女面前,任由她俩和观众们谈八卦,并把周泽楷赶去一起出卖色相,然后抢了人小周的椅子躺在王杰希边上抽烟,满脑子都是张佳乐刚才生气瞪他的神色和那双清亮的眼睛。
咳咳、咳!
王杰希挑着眉一脸惊悚的看着叶修,这个老烟枪竟然会抽烟抽呛到?
“你鬼上身了?”
叶修无语的看他:“你才鬼上身了,哥一时不慎马失前蹄不行吗?”
王杰希:“呵呵,哪有你这么无耻的马?”
叶修一脸严肃:“那可说不定,没准上辈子我还是白马王子来着呢!”
王杰希一脸佩服:“你可真说的出口。”
叶修理直气壮的:“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分明就是事实,哥现在也能是白马王子。”
王杰希很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小冲动:“是、是,你是白马王子,是不是还要娶白雪公主啊?”
叶修:“哦,那倒不用。”
王杰希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叶修乐呵呵的跟他说他白眼翻的还挺对称。
魔术师思考了三秒钟要不要起来跟叶修真人PK。
最后因为打架太麻烦而且会被喻文州和张新杰一起说而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他端着茶杯一扭头,不搭理叶修了。
喻文州配合完楚云秀和苏沐橙和直播间观众互动完,在周泽楷直勾勾的目光下不动如山郎心似铁的飞快远离了战场。
而身后楚云秀欢快的声音又响起来:“啊!小周快看,观众问你江波涛和孙翔谁更帅呢!”
苏沐橙完美的微笑突然扭曲了一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原样,除了周泽楷谁都没看见,而她自己也若无其事的,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轻柔又礼貌:
“啊,是啊,我也想知道呢!”
周泽楷:“……”
随便谁帅,请来一个救救我。
喻文州听着这动静,不禁加快了脚步。
大概是最能靠脸吃饭的人总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在一众群魔乱舞中,张新杰十分靠谱的把唐昊孙翔黄少天张佳乐以及因为张佳乐而逃过一劫聚众在房间里斗地主的李轩肖时钦和方锐全揪了过来。
叶修远远看见一串歪歪扭扭的人跟在最板正严谨的张新杰后面,顿时笑出了声:“这是老母鸡带崽吗?”
王杰希哼了一声:“我要去跟张新杰打小报告。”
叶修微笑:“我是领队。”
王杰希看向喻文州:“队长能管到领队吗?”
喻文州保持两不沾的立场:“理论上可以互相监督。”
然后重新把目光投向那一串,眉间染上几分笑意:“少天连颜色都很符合。”
叶修:“哇,你们蓝雨正副队关系这么紧张的吗?”
王杰希喜闻乐见:“哈,毕竟剑所指的地方,诅咒也背道而驰。”
喻文州看王杰希:“这明明是关系好的表现啊,我还以为你还会说去打小报告呢,这样少天一定不会信的。”
王杰希敲了敲茶碗:“我看上去很像孙翔吗?”
叶修啧了一声:“怎么回事,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你们这默契和友谊还没磨出来呢?文州队长,这可不行啊!”
喻文州撑着脸笑:“其实孙翔去说的话少天也不会信的,你看这跟老王是不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相符?”
王杰希不满:“你俩都给我滚,来我这专门跟我说相声来了是吧?”
喻文州:“要说也是你们俩说,我可不会说相声。”
叶修摇头:“文州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刚才跟观众用心交流了,他们都觉得你俩才是搭伙搞事的一对。”
王杰希真想抄起茶碗掰两半一半砸叶修脸上一半砸喻文州脸上。
当然最后茶碗还是没砸出去的,因为要吃饭了。
而叶修也没再继续讲相声……聊天,而是转头看那边围在桌子边的人里,一眼看见了张佳乐颜色鲜艳的小辫子在里面一蹦一蹦,光看着都觉得活泼。
所以说没几个人记得张佳乐“前辈”的身份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个样子看着比那些小孩活泼多了,感觉和瀚文都能快乐玩耍的那种。
但是叶修又知道张佳乐正经起来相当靠谱,毕竟在孙哲平因为手上退役之后的那几年,他一个人背负着百花还能拿到亚军,实力完全不会因为只是亚军这句话抹消。
张佳乐是个很矛盾的人,活泼又忧郁,坚韧又脆弱,但是不管怎样,他永远是生动的。
所以不管晴天还是雨天都能吸引人的目光。
因为今天直播,所以特意在露台摆了个长桌一群人一起吃。
叶修在一群人抢座位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黄少天塞给喻文州,跟方锐说李轩找他,对周泽楷指了指王杰希,然后成功坐在了张佳乐身边。
张佳乐正想找人聊天,看一个跑一个,顿觉寂寞如雪,看到叶修过来也不挑,不计前嫌的凑过去跟他说八卦。
其他人没一个发现不对的,甚至弹幕里都在刷叶神怎么见一个招一个,博爱众生了简直。
唯一感觉不对劲的只有接收了小周同学的王杰希,他看了一眼跟张佳乐凑一块没有半点不耐烦不时还都两句被张佳乐拍一巴掌的叶修,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毕竟叶修平时也是这样,几乎没见过他生气,净让别人生气了。
不过,叶修是故意要和张佳乐坐一起的吗?他好像很喜欢逗张佳乐来着?
王杰希想了想,要是有个人像张佳乐一样一逗就炸毛还特别好哄,估计他也挺乐意逗。
而且张佳乐估计都被叶修弄出PTSD了,几年前几个月前叶修说了一句话他现在都还记得。
…………嗯?
不对劲的到底是谁?
老王我是设定来了国家队之后不用那么劳心劳力的操心,而且是跟叶修喻文州两个可以托付的人在一起聊天,所以比较放松,可以偷懒来着,ooc都是我的锅……但我真的很爱这个!
没有黑孙翔的意思,纯粹玩梗,就是说他傻的可爱。
[魈温]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有特权
现代pa,ooc预警
在抖音上看到一张图片来的灵感
私设两人已经在一起并且同居了,但是只有几个人知道
除了魈温cp向其余都是cb向
本文中出现的翻墙逃课等行为请勿模仿!!!
“温迪,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哎呦我的万叶啊,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绝对没问题的,你看,空不也来了吗。”
“声明一下,我是被你拽来的。”
“哎呀不要计较这么多嘛。”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三位少年躲在一个角落里不知在密谋什么
“这个位置我可是找了很久的,很隐蔽,绝对不会被老师和纪检部的人看到。等下我数三二一我们就往外翻,小鹿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现代pa,ooc预警
在抖音上看到一张图片来的灵感
私设两人已经在一起并且同居了,但是只有几个人知道
除了魈温cp向其余都是cb向
本文中出现的翻墙逃课等行为请勿模仿!!!
“温迪,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哎呦我的万叶啊,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绝对没问题的,你看,空不也来了吗。”
“声明一下,我是被你拽来的。”
“哎呀不要计较这么多嘛。”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三位少年躲在一个角落里不知在密谋什么
“这个位置我可是找了很久的,很隐蔽,绝对不会被老师和纪检部的人看到。等下我数三二一我们就往外翻,小鹿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三、二、一!”温迪话音刚落三个人就像排练过无数次一样顺利的翻了出去
“成功!我们快走吧,小鹿要等急了。”
“等等,温迪,你后面……”
“嗯?”温迪向后转去,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魈和阿贝多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显然是看完了全程,阿贝多还笑眯眯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翻墙逃课,每人扣五分,外加三千字检讨。温迪主谋,再加一千字。”
“诶等等,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就说我是主谋?”
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阿贝多则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温迪谈恋爱把自己谈傻了:“魈,我先把万叶和空带回去了?”
“嗯。”等三人走后魈又看向温迪,见对方还是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把真正的主谋说出来,那一千字加到他身上。”
“……好吧我承认,是我。”温迪撇了撇嘴,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
大抵是自己男朋友太过可爱,让魈也忍不住弯了眉眼,他继续问道:“似乎还少了一个?鹿野院平藏呢?”
“不知道!我不会出卖队友的!”
魈轻笑了声,给阿贝多打了个电话:“喂?是我,魈。「天使的馈赠」,鹿野院平藏应该在那里。嗯,麻烦你了。”
然后在温迪满脸的不可思议中说:“走吧,男朋友?你的队友都被抓到咯?”
天使的馈赠
鹿野院平藏没等来温迪三人,倒是等来了纪检部的阿贝多和高三的心理老师纳西妲
“啊,他们三个果然被抓了吗?”
“是的,就差你了,鹿野院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鹿野院平藏总感觉在阿贝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校长办公室
刚沏好一壶茶的钟离和温迪大眼瞪小眼,其余几人在一旁装哑巴
“又是你啊。没记错的话你这个月已经第五次因为违反校规被抓到我办公室来了?”
“啊哈哈,是啊,我又来看你了哈哈…”
“魈,他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翻墙逃课。罚了每人三千字检讨再加扣五分,温迪四千字。”
钟离无视了温迪投来的求救的眼神说道:“嗯,就这么罚吧,明天在升旗台上读。好了,回去上课吧。”
一出办公室温迪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挂在魈身上哀嚎:“魈你好狠的心啊,四千字!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啊!!”
然后成功收到了三个白眼
“反正不用你写,该哭的是魈吧”这是空
“魈这叫大义灭亲灭到自己身上了。”这是小鹿
万叶什么都没说,但温迪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于是他赶紧帮自己辩解:“这次真的是个例外啦!下次肯定能成功的!”刚说完就被魈捏了一下腰
“你还想有下次?嫌分太多了?”
“啊我错了我错了!别捏了!”
“魈——你还有多少没写啊?”
“还剩几百字,你困了就先睡吧。”
“不嘛,就要等魈宝一起。”温迪靠在床上玩手机,玩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便开始吐槽魈:“你说说你,检讨是你帮我写,三千字四千字都跟我没关系,你何必为难你自己呢。”
“我要是偏袒你传出去总归不好,难免遭人嫉妒。”
“我又不在意这些,魈宝是我男朋友,偏袒我一下怎么啦。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万一老爷子突然兴起要看一遍稿子怎么办,他会不会让我重写啊?”
“钟离先生应该没这么闲。”魈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开始收拾桌面,温迪见状就收了手机:“终于好了,我都困死了,魈宝晚安,记得关灯哦。”
“嗯,晚安,好梦。”
彩蛋是一点后续(读检讨),小情侣被迫出柜
读检讨部分改编于《撒野》
【扉泉】舌剑唇枪 _ 110
“你说你被斑骗了九年?”
千手扉间正穿着衣服,本是和泉奈闲聊几句,结果迎面就是一个大瓜,他系腰带的动作都停了。
随后他有些理解了,也对,斑那样的人若是想要塑造一个假象实在是手到擒来。在未来整个世界都被斑骗了几十年,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真相,包括斑的同族。
宇智波泉奈侧躺在床上撑着头,懒洋洋的道“那是我的成年试验,哥给我出了一个谜题,言明若是我能解开之后就对我放开手,这道题目是【找出喜好】”
从自己的兄长身上找出喜好,包括衣食住行等等的一切。
那时尚且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信誓旦旦:我一定能找到的。
他的兄长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而结果自......
“你说你被斑骗了九年?”
千手扉间正穿着衣服,本是和泉奈闲聊几句,结果迎面就是一个大瓜,他系腰带的动作都停了。
随后他有些理解了,也对,斑那样的人若是想要塑造一个假象实在是手到擒来。在未来整个世界都被斑骗了几十年,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真相,包括斑的同族。
宇智波泉奈侧躺在床上撑着头,懒洋洋的道“那是我的成年试验,哥给我出了一个谜题,言明若是我能解开之后就对我放开手,这道题目是【找出喜好】”
从自己的兄长身上找出喜好,包括衣食住行等等的一切。
那时尚且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信誓旦旦:我一定能找到的。
他的兄长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而结果自然是他失败了,他自诩为无人能比他更了解兄长,可实际上他了解的也不过是表面罢了。
那是他兄长用自己为教科书给他上的第一堂课:永远不要相信一个人表露出来的一切。
宇智波泉奈从被窝里爬出来,提起这段往事有些唏嘘“我也没想到我哥为了骗我能付出这么大代价,明明喜食酸甜的食物,结果竟然在人前吃了那么多年的辣,后来我输了以后我哥才吃回酸甜的食物。”
千手扉间对此深有感触“跟我兄长不相上下。”
“嗯?”
“我兄长的面相就像是诚实憨厚的类型,但他骗人就连我也发现不了。”
宇智波泉奈很不厚道的笑了。
“斑骗了你九年,我兄长也不差。南贺川那件事之后我哥老实了很久,虽然还是坚持和平主义那一套,但对于斑的态度确实明显的对立,不仅是父亲,就连我也放心了。”千手扉间系紧腰带,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父亲死后第三年,兄长当时已经坐稳了族长的位置,在一天清晨将我喊道房中,跟我说他还是想和斑谈谈。”
宇智波泉奈实在没忍住,当着千手扉间的面笑出了声。
千手扉间灌下一口盐水在嘴里漱了一会,推开窗子探身吐在了外面的土地上。窗外的冷风钻到了缝隙,蜂拥而进,宇智波泉奈在一旁打了一个哆嗦,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千手扉间并没有关窗,踩上窗框转头道“我回了。”
“奥。”
“今晚你来。”
“……”
宇智波泉奈面无表情“我不去。”
“我一次你一次。”
“你有飞雷神。”
“我的飞雷神也不可能直接飞到你房间,我迎着寒风跑了起码半柱香的时间。而且泉奈,你也会飞雷神。”
宇智波泉奈啧了一声“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千手扉间抿了抿唇,他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的,可却压制住了,最后只微微弯了弯唇角,转瞬即逝。
宇智波泉奈漱了口洗了脸,随后才穿好衣服拉开了门,他看向斜角暗处靠墙等待的男人“进来吧。”
宇智波枥木带着一身寒意进了房间,第一时间就凑单到炭盆旁,他搓着手打趣“这可真是忍界最危险的幽会了,对吧?”
“有话说话,没话快滚。”
“诶你看你多扫兴,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呢。”
宇智波泉奈打开枥木带来的文件,一目十行扫过去,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
“你也不看看我和那丫头熬了几天,这下好吧,给你送来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在千手留宿的机会~”
迎着枥木挤眉弄眼的表情,泉奈卷起文件,反手给了枥木一下“好好说话,别跟我抛媚眼。”
“哇,都处上对象了还这么不解风情,啧啧!”
“闭嘴,就你话多!”
“就是说你卸磨杀驴,哎呦当初大半夜请教我的时候那叫一个谦虚,现在吊到了翻脸不认人了~”
“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啊!”
“哈哈哈哈那就说正事吧。”宇智波枥木把自己烘暖了才凑过来“来找你之前我去找过火核,我们一致商量都认为第一次试行,啊,你那次不算。这是很郑重的事,不容许差错,所以宇智波这边肯定是火核带队,千手那边我的建议是千手飒人或者千手桃华一人出面,这个得由他们商量就是了。”
泉奈把热茶推过去“如此正式的事确实需要面谈,给千手的拜贴准备好了吗?”
“呃……”
宇智波泉奈眼神微动“你不会是已经送去了吧?”
“我觉得这事吧肯定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火核也同意了,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毕竟那之后你还没见过千手扉间呢,我们不也想着给你个惊喜么。”
谁想到千手扉间这么胆大,竟然敢夜入宇智波,啧,恋爱中的男人真是超乎寻常的胆大。
“………”
“正事说完了,我还约了人吃饭,走了走了!”
“你给我站住!”
“我~听不见~”
宇智波泉奈又气又想笑,最后只得愤愤的敲了一下桌子。
火核他们真是……他瞧瞧镜子,和平时的自己并无差别,究竟是哪里魂不守舍了!
宇智波泉奈双手拍拍脸,狠狠的揉了几下,再抬头时镜子里已经看不出什么动摇,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能放松,万一被哥看到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但哥真的不知道吗?
宇智波泉奈此时确定却又不确定了。若是哥知道他的动摇,那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松口?仅仅为了一个继承人?哥不会将他放在交易的圆桌上。可哥却又在这种时候离开了族地,仿佛是故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真的好像从来没能完全了解哥的想法,泉奈放下手,他的脑中突兀的浮现出片刻前扉间那压抑不住的嘴角,酒窝在脸颊处微微绷紧,像是他曾经见过的恋爱中的男人。
这种形容未免太诡异了。
泉奈的头一点点垂下,双肘夹着脑袋抬都抬不起来,不如说他不想抬起来。
怎么办?他一点都不觉得扉间那样子好笑,反倒自己也在努力压制上翘的嘴角,简直像是个笨蛋。
…………
火之国国都-大名宅邸
这里正进行着一场荒诞的演出,演员是这个国家身份最尊贵的贵族,上演着一场力量的征伐。
“是不是很高兴?父亲说要将你嫁去雷之国啊。”
身着华丽锦衣的少年笑的意味深长,他的手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长发,他狠狠往下一压,被他抓住头发的少女就是一声闷哼。
“你要嫁的人可是未来的雷之国大名啊我的妹妹,虽说是妾室,但你的身体里本就流着肮脏的血,这桩婚事未免太高攀了吧?”
“二哥说的没错,和歌酱,你得感谢父亲感谢你那低贱的生下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你可永远得不到这么好的婚事啊!”
“说的未免太过分了呐五哥哥,虽说和歌姐姐血统低贱,但总归是父亲名义上的孩子。”
说这话的少女走上前,她摸摸被欺凌着的姐姐的额头,声音软糯“姐姐,雷之国和火之国不一样,听说那里的冬天很冷,到处都是寸草不生的石头,我真怕姐姐不好过。啊……这样如何?”少女弯起眼睛笑着,眼中却满是恶意“我把我的侍女送给姐姐吧,我不在的时候就由她替我照顾姐姐,好吗?”
和歌抿着唇,仰着头与她对视,一言不发。
少女猛地倒退一步,抬袖遮唇,眉眼欲泣“五哥哥,和歌姐姐是不是在瞪我啊?真可怕……”
这一场无人知晓的欺凌一如既往,和歌循着小路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早就已经学会了避开别人的视线。
关上门后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却见到了一名少年端坐在窗前。
她停下了脚步,恭敬的喊“拓実哥哥。”
神屋敷拓実似乎等了有一会,面前的茶水已经失去了热气,但他并不以为意,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
“又被欺负了?”
和歌点点头。
“父亲确实有意将你送给白石隼为妾,和歌,你怎么看?”
“拓実哥哥问这话是想如何?”和歌缓缓抬头“又是像现在这般?要我去雷之国接着忍?”
少女的眼珠透彻的宛如两颗玻璃珠,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或者是一个决定。
拓実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有点不可置信的“哈哈哈哈哈哈你生气了,你竟然生气了?”他笑的停不下来“我的小妹妹竟然生气了?这可太罕见了哈哈哈哈哈……”
和歌皱紧了眉头,似乎对面前的这个人十分恼火。
“从今日起,你无需再忍了。”
和歌的怒气一滞,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缓缓睁大了双眼。
神屋敷拓実收起桧扇,撑着榻榻米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妹妹。
“和歌,你若有拾刀的勇气,我便让你成为日后大名府最尊贵的公主。”少年停在和歌身侧,轻声笑道“从此以后,再也无人胆敢侮辱你的母亲,包括我那强抢人妻的父亲。”
……
千手柱间收回查克拉,将自然能量散去,脸纹随着他的动作褪去颜色,他睁开双眼“斑,看来他准备行动了。”
宇智波斑随口嗯了一声。
“嗯?你在做什么?”
“刻叶。”
“???”
宇智波斑一手执刻刀,一手按着比巴掌还大的树叶,在千手柱间凑过来后他也完工了,于是放下刀搓了搓手指,任由柱间去拿那片叶子。
千手柱间捻着叶茎拿起来,谁料他刚刚拿上来,树叶便哗啦啦的碎了无数片碎屑下来,被窗口的寒风卷着落在宇智波斑的肩头,迎着日光透出了一种惊心动魄。
一种千手柱间数年后回忆起来也会心脏狂跳的惊心动魄。
树叶被雕刻的镂空,正是窗外的景致,山石、流水、雕栏楼阁……
千手柱间不知怎么想的,也许他此刻的大脑已经空了,他鬼事神差的将叶贴近眼睛,透过那错综的镂空去看某个人。
宇智波斑似乎一个姿势坐的有些僵硬了,身体往后靠了靠,右腿屈起,迎着寒风观赏着外面的微雪。
风卷着他肩头的碎叶在空中游荡,拂过千手柱间的额发,将草木的清新都融入了他的呼吸中。
许是他看的太久了,宇智波斑终于分过来一个眼神,眉目英朗,眸色锐利如刀“……柱间?”
叶后的眼睛瞳孔紧缩,千手柱间竟在片刻间就猛然有了些许反应。
捻着叶茎的手指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千手柱间缓缓落下手,他目光专注又深沉,仔仔细细的‘刮’遍了宇智波斑,他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某种显而易见的东西。
并且早已经有所预料。
宇智波斑的一举一动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千手柱间早就对此心知肚明,无论斑在做什么,只要他目光所及,他必定会将所有注意力都给斑。
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忘记了,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第一次是冲动,但在他遏制的情况下还产生了第二次的动摇,那就完全属于另一个性质了。
“斑,送给我如何?”
千手柱间捻着叶茎转,迎着斑的眼睛唇角微扬“我第一次看到斑这种手艺,想收藏。”
“嗯,拿走好了。”对于这种事斑向来不吝啬,本来是想带回家送给泉奈的,这是他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必定会用当地的叶给泉奈刻一副当地的景致。但柱间确实是第一次见,既然喜欢就送给柱间也无妨,毕竟柱间罕见会对他开口索要什么,他会再给泉奈新的。
他望着窗外被风卷起的微雪,沉声道“终于起风了。”
千手柱间将叶仔细的收进卷轴内,随后看了眼窗外,然后习惯性的又看向斑,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被自己的习惯逗笑了。
“你笑什么?”
“不……哈哈哈哈,就是觉得斑……不,果然还是没什么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说话不要说一半!”
“诶?有吗?”
“……柱间,出去!我们打一场!”
“屋里也一样嘛,等等斑,我还没喊开始呢斑!”
“没人会给你喊开始的时间,别想再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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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怎么回事?我有不妙的预感,这种浑身发毛的恶心感似曾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