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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鸟/01

*顾一野

*ABO/包办婚姻


腰被人狠狠扣在床上的时候顾一野才知道怕。


他方才又陷了梦魇,梦见他最深爱的班长死在他肩头,温热的鲜血一滴滴划过侧颊,将整个世界染成可怖的红。


他害怕极了,于是瑟缩着身体往旁边唯一的热源里钻,被褥下的小腿不安分蹭动,直到鼻尖嗅到缕熟悉的雪松气息,拧成一团的眉眼才从容舒展开来。


半梦半醒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哄他:“一野,一野,别怕。”


顾一野明明睡昏了,听着安慰的话眼角却滑下泪珠来,扑簌扑簌掉上枕巾,泪痕挂在他泛红的眼尾,像道经年累月的疤。


男人只得握住他冰凉颤抖的手,细细抚平上面粗糙的茧印,像哄年幼的孩子般将他搂进怀里,偏头吻上眉...

*顾一野

*ABO/包办婚姻


腰被人狠狠扣在床上的时候顾一野才知道怕。


他方才又陷了梦魇,梦见他最深爱的班长死在他肩头,温热的鲜血一滴滴划过侧颊,将整个世界染成可怖的红。


他害怕极了,于是瑟缩着身体往旁边唯一的热源里钻,被褥下的小腿不安分蹭动,直到鼻尖嗅到缕熟悉的雪松气息,拧成一团的眉眼才从容舒展开来。


半梦半醒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哄他:“一野,一野,别怕。”


顾一野明明睡昏了,听着安慰的话眼角却滑下泪珠来,扑簌扑簌掉上枕巾,泪痕挂在他泛红的眼尾,像道经年累月的疤。


男人只得握住他冰凉颤抖的手,细细抚平上面粗糙的茧印,像哄年幼的孩子般将他搂进怀里,偏头吻上眉角,一边耳鬓厮磨一边问:“不哭了,好孩子,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顾一野在梦魇中喃喃,呓语间满是哀求:“班长…班长,求求你,别走。”


又是灰蒙蒙的战场,他梦见脚下的桥断了,心头的玫瑰枯萎,枪弹林雨中的吻亦不作数,只剩男人临终咳血的嘱托,叫他忘了这段欢乐,去寻别的人走过后半生。


顾一野攥着男人的衣角偷偷哭,竹节般的细指泛出青白病色,他恨了一万遍张飞,恨他把自己孤苦伶仃的留在世上,却也只敢在梦中恨,因着白日里他要逢迎春梧桐,折下嫩绿抽条的枝桠,去墓碑前缅怀他逝去的爱人。


男人听了这话后眼神逐渐暗下来,虎口摩挲起新婚妻子颈间的肉色,揉着揉着那一处便泛起滩艳艳的红,真真切切像是血的颜色。


他想起结婚前他是看过顾一野资料的,军需处的人同他讲小话,说这漂亮omega上战场前与人私定了终身,只可惜战火无情,他那情人牺牲了。


于是在信息素匹配报告表上留下张瘦骨嶙峋的照片,哀莫大于心死,抽了年轻张扬的情爱,余下豔丽的皮与骨。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男人眯着眼细细思索。


大概是觉得顾一野此人实在对他胃口,年纪轻轻又能知晓什么深情,只要人落在他手里,总有一天会调教出满意模样…吧。


是这样吗?


男人就着月色柔光端详怀中人微微颤动的眼睫,忽然也不那么确定了。


他抬手,不轻不重给了顾一野一巴掌。


然后掐着下巴把人弄醒,漫不经心问:“…你男人还没死呢,在梦里给谁哭丧?”


TBC.

擂文

[琅琊榜]一世真【四十一】(殊琰)

[琅琊榜]一世真【四十一】(殊琰)



林殊是从聂锋那里知道消息的。

当他看到信上“重伤被困,被逼入穷地坠崖,后遍寻不见,死生未知”数字之时,正是与北燕决战之前。

北燕一连三战皆败,遂与步兵汇合之后盘踞于一山丘之上欲倾尽兵力背水一战。

林殊把甄平和黎纲叫入帐中给他们看了信。

不说黎纲神色剧变,就连冷静的甄平都许久找不出话来。

两人一直跟在林殊身边,是要比聂锋等人更晓得两人之间情谊的。

而这次与之前秋猎遇刺时更加不同,前次是凶险,而如今是在战场之上重伤坠崖,之后的十几日来遍寻不到。

两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晓得战场上所谓失踪的人百人中尚不得一人能存活,更何况是在茫茫冰雪...

[琅琊榜]一世真【四十一】(殊琰)

 


林殊是从聂锋那里知道消息的。

当他看到信上“重伤被困,被逼入穷地坠崖,后遍寻不见,死生未知”数字之时,正是与北燕决战之前。

北燕一连三战皆败,遂与步兵汇合之后盘踞于一山丘之上欲倾尽兵力背水一战。

林殊把甄平和黎纲叫入帐中给他们看了信。

不说黎纲神色剧变,就连冷静的甄平都许久找不出话来。

两人一直跟在林殊身边,是要比聂锋等人更晓得两人之间情谊的。

而这次与之前秋猎遇刺时更加不同,前次是凶险,而如今是在战场之上重伤坠崖,之后的十几日来遍寻不到。

两人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晓得战场上所谓失踪的人百人中尚不得一人能存活,更何况是在茫茫冰雪荒山之中。

这些林殊自然也晓得,所以他会作何反应,两人心中谁也没有准数。

黎纲最后还是捏紧了拳头问道,“少帅……打算如何?”

“少帅,让我带些人先过去……帮着找。”甄平咬咬牙说道,其实他很清楚,聂锋一定拼命找过,但都无果的话,现在再让谁赶过去找都是徒劳的。

可林殊不会不去的。

但他身为主将,也绝不能现在就去。

反而是林殊叫住了甄平,“先派人去金陵报信……就说北燕战事结束之后,我要率五千人直接赶赴大渝战场与聂锋部汇合。”

“现在祁王一定被召回京了。”林殊冷静得可怕,“他不会不同意的,你们把列战英叫来,他原本是负责枪兵阵的。给他五千骑兵,让他到这里。”林殊拨开一旁的地图,差点碰倒了蜡烛,“到这个山峰上去。”

“每人带着火油和五十枝箭,射完之后直接从山的西路下山,用最快的速度往大渝去。我打完这场仗会去追他们,甄平跟着我。后续的事情就交给黎纲了。”

“少帅是要……”

此刻的林殊似乎十分镇定,可他刚在扶蜡烛时手上滴了一滴热蜡,他却全然无觉。

“原本打算多收缴一些兵器粮草和战马。现在没时间了,用火攻。”林殊指着帐外的不远处北燕军队在山上的星星点点的灯火,“他们自以为据险而守,我借着这西风把火烧到他们山上去。”

北燕派出的并非是拓跋昊,拓跋昊因为他支持的皇子在一年前获罪而同被论罪不再被重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骁勇却不太通晓兵法的大将。

林殊一开始就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战法打磨了北燕的气焰和声势。

这一次纠集了全部兵力据险而守的他们,他们听说了梁国太子亲征大渝,料定大梁军心不稳,便打算趁着金陵空虚的时候一举南下,谁知将军在地图上比划的手指尚未指到金陵的位置,就见到营帐之外,万千夹着火的箭矢犹如火色的流星般划破了黑色的夜空。

箭雨如同暴雨一样声势浩大,又戛然而止,然后落在地上的火星就逐渐的连成了片。

火光慢慢映红了天。

火势顺着凛冽的西风迅速蔓延上山,多日来蓄势待发的北燕大军就这样狼狈地被烧了出来。

山下一片林地本来易于隐蔽伏击,北燕军队冲下山去,却被对面山头射来的火箭挡住了锋头,而在他们停住之后,一道火龙从中间将队伍一分为二,原来林中早有一排树木上涂了火油,由箭矢的火星一点就迅速蔓延。

被火墙挡住的北燕士兵只听见隔着噼啪作响的冲天大火,有厮杀声响了起来。

可他们被火势冲散,不要提列阵,连自己所在的部署都找不到。

一时间,惨叫声呼号声和将官的嘶喊声混杂在一起,等另一半军队终于整顿好绕过火墙到了另一面的时候,只看到一地北燕军人的尸骨和整肃了军阵静候着他们的赤焰军。

北燕大将在被斩下头颅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在火中一骑赤色烈马踏焰而来,马上战将一身银甲映着血红火光,如同浴火而生的修罗一般。

一夜天明,战场上是三万北燕将兵的尸首,战后北燕再无战意,上表祈和。


——————


转日清晨,林殊带着甄平与百骑人马离开了北燕,在中途与列战英率领的五千人汇合,一路疾驰至梅岭。

林殊第一次确定的听说景琰落崖的地方在梅岭的时候,浑身一股寒意袭来。

仿佛置身在冰雪寒夜之中孤立无援的人变成了自己。

大渝虽然在上一战中损失惨重,但仍不肯退缩,还与聂锋的部队僵持在梅岭一带。

聂锋向林殊说了战事的经过。

“一开始一直都很顺利,直到大渝的援军和那位军师到了。谁也想不到,大渝舍了五万兵马和他们的皇子不救反而转向奇袭了太子殿下的军队,太子本在与大渝左将军部队作战,再遇到大渝援军夹击,就向南且战且退到梅岭……”

“我带着人找了十日,战线一直在东边,我不能拖得太长太久……就……”

林殊带着五千人一路往北,到了梅岭。

他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翻遍了梅岭每一块山石。

整个梅岭都静默得可怕。

甄平跟在林殊的身边。

他觉得林殊快疯了。

寻找,每一处林子,每一片雪丘。

无论江湖还是战场,他从未怕过尸体,现在却每看到一个战死的尸首都让他分外觉得恐惧。

林殊不让人靠近,只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查看。

甄平盼着不是靖王,却也在内心深处希望这种折磨可以早一日结束。

翻遍了梅岭之后,林殊就带着这五千人一路北去,像一头发疯的孤狼一样,出其不意的夜袭了大渝军边境的一个军营,又往北截断了运粮的部队,尽灭其运粮补给兵士五千余人,之后顺着他们运粮的路线往北寻了一百多里,烧掉了藏在山谷中的粮仓。

至此彻底断了大渝东军的补给。

数千人的尸首染红了那里终年残留的冰雪。

那一日林殊的马与他一身银色铠甲皆被染成了赤红。

大战过后,清理战场的一众赤焰将士听见他们主帅在一声声嘶喊。

那声嘶力竭的声音似乎是在发泄着许多年的不平,又似乎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声音一遍遍的回荡在山谷中,踏着遍山的寒透的尸骨越行越远。

这千里冰封的荒岭,除了无尽的雪和留在这里的征魂,又有谁能听得到呢。

最后赤焰军将所有打扫出来的尸首挪到一处,一把火烧得干净。

林殊看着被火映红的天,忽然转过头来问甄平,声音里带着茫然和困惑,

“你说,景琰去哪里了?”

甄平喉咙动了几下,艰难地说,“少帅……我们回去吧。”

他在火光中等了很久才听到了林殊的答复。

“好,以后我自己再来。”

——————

 

自从太子的噩耗传来,梁帝几乎都在昏睡着,在御医们越发凝重的神色里,宫中变得越发沉寂。

这一日梁帝醒来后,召集重臣于榻前,言阙与纪王的搀扶下亲口宣召,传位于皇长子萧景禹。

传位之后梁帝只对高湛吩咐了一句,景禹回来了就叫醒朕,之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至昏暮,院中的寒鸦落在枯枝上啼鸣的时候,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陛下。”高湛伏在梁帝耳边轻声说,“殿下到了。”

梁帝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大梁未来的主人。

数年未见,再见时已经是死别之时。

他本有许多话要说。

他恨。

多干净啊……萧景禹的皇位。

明明那么多人在争,死了一个,废了一个,枉费了多少谋士的心思,空流了那么多人的血,最后登上皇位的人,身上却干净得连个污点都没有。

昔年萧选为了这个皇位,满身血迹,一身污名。

而他却有个萧景琰,这个弟弟帮兄长把所有不堪的脏污的都挡了下来,包括最后他自己的血,都流在了大渝,半点都没有溅到新君的龙袍上。

言阙和林燮都会高兴的。

他无愧于贤王之名,也无愧于自己的心,无愧于百姓。

至于景琰。

只要萧选不说,萧景禹便一辈子不会知道。

在祁王来之前,萧选一直在想,要亲口告诉景禹这个秘密。

然后笑着对他说,收起你的仁慈之心,想想景琰。你尚且没有留给你弟弟一条生路,还有什么资格宽恕别人?

可如今看到他跪在自己床前,那双通红的眼睛,和平日从未见过的憔悴形容,萧选的心还是软了。

一别数年,两世为父,他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人。

只是不能信罢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把长子鬓边微乱了的头发捋到耳后。

——你可知,朕有多么羡慕你。

你有身为君的仁慈和为王的器量。

你有百姓的爱戴,臣子的支持,兄弟不计生死的帮扶。

还有林燮大哥和言阙的信任和期望。

这些有的萧选从未得到过,有的他曾经有过,却已经失去了。

萧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努力的把头挪了挪,靠在了景禹的怀里。

在他曾经最爱的儿子怀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国丧钟声响起的时候,林燮的马车正好走过金陵的城门。

林燮慢慢的掀开车帘看着远处的残阳。

很多年前,他也曾和萧选一同策马跑出这座城。


————

 

林殊回朝的时候,大梁已经换了君王。

丧礼之后的萧庭生听到林殊还朝,扔下手中的笔跑着迎了出来。

在看到林殊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的父亲再回不来了。

高湛已经被静太妃恩赦可以在宫中养老,他听说林殊归来,便将那封长信呈交给了皇上。

“陛下,先帝有一封亲笔长信,嘱咐老奴转交给陛下和林副统领。”

“父皇……给我和小殊的?”

“是……关于靖王殿下的。”高湛答道,“先帝叮嘱,只有陛下与林副统领可以看此信,万不可再给他人看到。”

说罢带着一众宫人退出了大殿,临走前,他望了一眼还站在殿中的皇长子。

那个十一岁的少年却动也不动。

从林殊进来之后,他就再没动过。

高湛犹豫了一下便亲手合上了武英殿的门,带着仆从远远地退开了。

片刻之后,从殿中传来了恸哭之声。

————

皇长子很快从殿内退了出来。

真相他早已知晓,他的痛不是从此刻开始的,自然也不必等到现在悲哭。

这些年,他几乎是看着父亲一步步的走完这条路的。

他清楚那是尽头只有萧索的死路,却无法阻止他。

因为上一世是他伴着萧景琰走到最后。

萧景琰几乎是个无所求的人,越是这样的人,他所求之事,就越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执念。

萧庭生不忍阻止。

但在林殊回来之前,庭生都是怀着一丝希望的。

可他终究是失望了。

他知道景琰一定是不想死的。

温柔如他,不会舍得还牵挂于他的亲人流泪难过。

所以庭生才更恨。

想到父亲曾在战场上苦战求存,而自己却不能在他身边,仍然让他埋骨荒野……

方才他就着父皇颤抖的手把信看了一遍。

萧选的信中把一切都说得明白清楚。

却有两点并未提及,一是梅长苏的身份,二是庭生的身份。

前者大概是他顾念到七子的心愿,隐去不提,而后者,大约是梁帝本人也不知晓的事情。

庭生走在宫中,所有见到他冰寒神色的人都恭敬地行礼小心的退避到两旁。

虽然他们都知道了靖王的死讯,却更欢喜着此次赤焰军一战又立下的军功,大渝的一封降表,代表今后十几年的太平。

他们不懂天子的哀痛,也就更加看不到皇长子的。

萧承庭会因为疼爱他的先帝离世而难过伤怀,却没有理由为了皇叔的死而流泪。

这一世,父亲给了他前世没有的一切,却让萧庭生找不到一个可以放声一哭的地方。

他恍惚地一步步走着。

竟然走到了禁军统领的屋舍前。

已经从西境归来半月的蒙挚正在屋内与其他人重新布置大丧之后的巡防时间,看见庭生,所有人都是一惊之后跪下行礼。

“都下去,离开院子……我有话对蒙大统领说。”

皇长子咬着牙,确认除了蒙挚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远远离开之后才一言不发地关上门。

“殿下……你怎么……”蒙挚还未说完话,就见那个孩子扑到自己怀中,嘶声痛哭起来。

“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

林殊在宫中留了半日,又去见过静太妃之后回到了林府。

林燮和晋阳长公主已在家中等着他。

“父帅,母亲,有一件事,希望你们允准。”林殊声音不大,却坚决地说,“孩儿打算自请戍守北境,不再回京。”

“小殊……!”晋阳公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本能的被儿子眼中的决然吓到了,“你要做什么?你去北境做什么?”

“我……找景琰。”

“你找过了!你找不到才回来的!”晋阳将儿子抱在怀里,却发现林殊全身冷得可怕,身为母亲的直觉让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儿子此刻的痛苦,不禁跟着流下泪来,“那北境尚有残兵,你如今再去,一来一回已经过了半载,你去哪里找他!”

“找不到,我也要守着他。”

“那皇上呢!你忘了,你要辅佐的人刚刚登上皇位。”

“我对景琰保证过,要守着大梁……也要守着他。”

“小殊……!!”“小殊。”

一直未开口的林燮正色问道,“北境初定,戍边安民的职责之重你可能承受?”

“能。”

“你身为人臣,须知自己的才干亦可在朝中有所作为,而戍边将领并非非你不可,你还是要去?”

“要去。”

“靖王就算活着,也未必还会在北境。”林燮沉默了半响,“而且他心性忠烈,若是被俘,定会一死,你此去,守着的只是荒岭枯骨。”

“……。”

“小殊,我晓得你和景琰自幼的情分,可就算是如此,景琰也一定不希望你……”

“母亲。”

林殊打断了她的话,他抬起头,解释道。

“我喜欢景琰。”

刚才那许多劝说和质问,这一句回答就足够了。

林殊跪在地上,又说了一遍,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

“我喜欢景琰。”


————


“林殊可在?”

“林殊可在?”

门口忽然传出了稚嫩童声,过了片刻,黎纲匆忙进到前厅,“门口也不知怎么进来了两个孩子,说是……琅琊阁的仆从,来给少帅送一件东西。”

林燮一愣,“……琅琊阁?”

“让他们进来吧。”

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童走了进来,对着林燮和长公主微微一礼,他们捧着一个精致的机关盒子,上面有一个琅琊阁专门的标志。

凡是名字上过琅琊榜的人,都在琅琊阁中有一个这样的匣子,里面存放着他的一应相关,巨细靡遗,其中有常年上榜者,其机关匣大得连两个成年男子亦不能搬动。梅长苏虽未至榜首,却常年在榜中上位,他的匣子却只有方寸大小。

两个童子用两把精巧的钥匙在匣子的两端的小口各自插了进去,又转了其顶上的三重机关,才将匣子打开,然后恭敬地送到了林殊的手上。

盒中只有一张白色绢帛,上书“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和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林殊刚在宫中看过梁帝的亲笔书信,信中提到梅长苏是上一世襄助景琰的一位谋士,这一世并未出现。

刚看时心中太过伤悲以至于没有细想,梅长苏江湖琅琊榜上有名,为何梁帝信中会笃定的写道“故此世上并无梅郎”。

再看到如今匣中珍珠,一切才有了答案。

——因为林殊尚在。

“原来,世上真的没有梅长苏。”

原来这些年来陪着他的,都是一个从来不曾存在的人。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走完如此难行的路。

“少阁主说,若是林殊来拿,就交给他这个盒子。”

“少阁主说,若是靖王死了,就交给林殊这个盒子。”

“珍珠是靖王给少阁主保管的。”

“少阁主令我们放进这个盒子里,给林殊看。”

“先生说,此中事,他不该说,也不愿说。”

“林殊却不能不知道。”

两个童子一唱一和地说完,便朝着堂上一礼,又径自转身离去了。

从看到珍珠的那一刻起,林殊就都明白了。

为何梅长苏与他破除铁索连舟的计策不谋而合。

为何景琰提到梅长苏时都会露出安心的神色。

为何景琰在伤重时,那一声声的“苏先生”带着溺水之人一样的惶然无助。

为何《翔地记》中都有批注,山峰有奇险,登之远望,有蝃蝀在东贯入长河之景。

【有一江湖奇士江左梅郎入京,此人乃赤焰旧人,原名不得而知,在京化名苏哲。】

——他是我母亲的一个故人之子,叫梅长苏。

【他暗中相助景琰助其谋划大事,助其为赤焰翻案雪冤屈,扶持他登上东宫之位。】

——景琰,你不适合皇位。

【景琰今生所谋,多为梅长苏前世遗策。】

——那个梅长苏,是在害景琰。

【这一世,赤焰仍在,故此世上并无梅郎】

——大渝战事皆如所料,苏先生常在左右,累出妙策。千里之外相望不及,无劳忧虑,亦盼珍重。

——世上从来没有梅长苏,这些年来,他都是独自一人。

【你这次去东海,听说那儿有很多珍珠,你带回来一些给我玩。】

——那颗珍珠……交给他的人该是十九岁的萧景琰,不是我。

林殊死死攥着珍珠,大笑着落泪,

“……原来是我…………”

——————

元祐五年九月,皇七弟萧景琰发丧,立衣冠冢,殡于靖王府。梁帝亲至执丧,置木弓于棺内。同年秋,赤焰军少帅林殊赴北境镇守大梁边境。

——待续——

【有一江湖奇士江左梅郎入京,此人乃赤焰旧人,原名不得而知,在京化名苏哲。】是梁帝给祁王的信。

 [大渝战事皆如所料,苏先生常在左右,累出妙策。千里之外相望不及,无劳忧虑,亦盼珍重。]这个是景琰在战场给小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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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变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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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七】(殊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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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梁帝从青州一路匆匆赶回,到了宫中便一病不起。

在病中他只下了一道圣旨,命祁王在封地守灵即可,不必赶赴金陵安灵。

景琰跪在孝贞慧慈太皇太后之灵位面前,随着内侍将一捧捧黍稷梗燔烧,众人合掌跪伏在地,行大丧之礼。

他知道,小殊就跪在殿外,也守着他们的太奶奶,给她送行。

他已经回到了他该在的位置。

因为皇帝重病,太子在三十日孝礼期过后回到东宫仍暂代监国。

他叫来礼部的尚书,将霓凰郡主的奏章放在他手上。

“太皇太后大丧,霓凰郡主恪尽纯孝,穆王府上下为太皇太后守孝三年。”

礼部尚书一愣,太皇太后去世,皇子照例要守孝三年,如今要穆...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七】(殊琰)

 


第五日,梁帝从青州一路匆匆赶回,到了宫中便一病不起。

在病中他只下了一道圣旨,命祁王在封地守灵即可,不必赶赴金陵安灵。

景琰跪在孝贞慧慈太皇太后之灵位面前,随着内侍将一捧捧黍稷梗燔烧,众人合掌跪伏在地,行大丧之礼。

他知道,小殊就跪在殿外,也守着他们的太奶奶,给她送行。

他已经回到了他该在的位置。

因为皇帝重病,太子在三十日孝礼期过后回到东宫仍暂代监国。

他叫来礼部的尚书,将霓凰郡主的奏章放在他手上。

“太皇太后大丧,霓凰郡主恪尽纯孝,穆王府上下为太皇太后守孝三年。”

礼部尚书一愣,太皇太后去世,皇子照例要守孝三年,如今要穆王府上下一同守孝,一守就是三年,岂不是三年不准婚嫁?

“且照着这个意思写就是了。”太子并不打算和他讨论这件事,“我自然会盖印。”

————

“本宫的凤钗旧了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提醒吗!害得本宫被自己的孙儿当众指出来,在静妃宸妃面前丢人!”

昭仁宫中,越贵妃正在大发脾气。

刚才献王带着妻儿进宫请安,越贵妃带着孙儿到花园中游览时正巧遇到同在游园的宸妃与静贵妃,小孩子便嚷嚷着要静贵妃头上的白银珠钗。

静贵妃便把自己头上的钗取下来给他玩,因为正是守丧期间,她头上就这一件饰物,拿下来之后显得很是寒酸,越贵妃一阵发笑才道,“祖母把自己的这支给你便是了。”

谁知那孩子摇摇头,瞪圆了眼睛道,“祖母头顶上的都旧了,我不喜欢。”

自从她得知自己的儿子无缘帝位之后,她几乎每日都生活在郁郁和阴影之下。她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她连林殊的把柄都捏不住,更不要说想要穿过禁军的护卫去碰如今的东宫,反而林殊手中捏着她的罪证,让她时时掣肘不敢妄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静妃回宫了,带着宸妃一起,梁帝感念她们姐妹情深,破例让她们共同居住在重新修葺过的芷萝宫。

从静妃回宫那日起,梁帝就再未踏入过昭仁宫。

这个在从前只是被自己当做宸妃的附属,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女子,如今因太子的缘故被封了贵妃也就罢了,她与宸妃在几乎堪比冷宫的地方别居数载,一回宫不久便得到了陛下的宠信,如今陛下生活起居都由她来照料,连带着就连被贬的祁王的生母宸妃都跟着再度得宠起来了。

她就这样,不争不抢,宠辱不惊,但越是如此,越好像帝王的恩赐和宠爱都是她应得的一样,让越贵妃心中怨恨。

还有一件事也让她担心,静贵妃原先是个医女,照理来说她照顾梁帝也算尽心,梁帝也几次说过经由她调制的熏香点燃之后睡觉就安稳了许多,经常能一觉到天明。

可就是这样精心的照顾,梁帝还是迅速的老去了,几年前原本还黑着的头发如今变得灰白,神色也露出了苍老之态,加上这次太皇太后离世他赶路回京,又是一场骤病,病愈之后一天之内也有大半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越贵妃知道,这个庇佑了自己半生的男人也会在不远的将来要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静妃母子并不急着除去自己和景宣。

越贵妃愣愣的盯着被自己掷在地上的凤钗,上面的珍珠已经老旧如同鱼目,金色也不复当年光彩。

无论作为母亲还是作为妃子的她,都已经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献王妃哭着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她的面前,哭着求母妃做主。

原来献王在这几个月来在府中夜夜笙歌,还悄悄纳了一个妾侍,这件事王妃本就委屈,谁知过了三个月,那侍妾竟然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大丧百日内有孕是大不敬,原本献王的意思是先瞒着,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将她送走,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在外面已经有了些流言。

所以献王妃就趁着献王离府进宫的这段时间派人将妾侍推下了水淹死。谁知那妾侍的侍女跑了,告诉了她家中的兄弟,那人一怒之下竟然告到了刑部去了。

刑部尚书蔡荃行事向来不避权贵,即刻派人去献王府。

“……那尸首呢?”

“来不及处理,就被蔡荃派的人带走了。”

“那侍女呢?”

“她状告王爷在府中饮宴笙歌……也被刑部当成证人带走了。”

越贵妃站起来,茫然的走了两步,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再低头看,是那只旧了的凤钗,被自己一脚踩坏了。

“娘娘,快想个办法吧……此刻再不救王爷,只怕刑部的奏章就要到御前了呀!”

“……”越贵妃面对王妃的哭诉置若罔闻,只俯下身来把已经坏掉的珠钗捡起重新戴回头上,“替我嘱咐景宣,要好自为之……我们母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
刑部在当晚就把卷宗放在了养居殿的案头上。

梁帝靠在榻上,半闭着眼睛平静地听完了蔡荃的陈述,但在他准备递上奏章和罪状的时候疲惫地摆了摆手。

“不孝的罪名是免不了了,其他的让他看着办吧。”

“可是陛下……”

“不用隐瞒,这事情既然闹到刑部,也瞒不住了……也不必三司会审,这事儿经你的手查过,冤枉不了景宣。”

“陛下!”蔡荃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往前一步跪奏道,“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亲王,还有人命,还望殿下亲自裁夺以服众人。”

“那就降为郡王,贬去封地前先去给太皇太后守灵半年。”梁帝想了想,“哦,还有其母越氏降为嫔位,迁居到西院。”

“可……”

“朕说了,不必审了。”梁帝微微睁开一点眼睛,看了一眼景琰,“太子也是这个意思吧?”

“……儿臣不敢。”

梁帝哼笑了一声,不再看他,“景宣这一走,以后都见不到了……朕亲自给他写这份圣旨。”

————

蔡荃领旨走后,梁帝仿佛用光了全身的气力,粗喘着气盯着桌上的奏章,良久才问站在殿内的景琰,“……你满意了?”

“……”

“他是你的兄长!你怎么就不能给他留条活路!”

说着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药碗狠掷过来,药碗落在景琰面前半步的地方,苦涩气味的药洒了一地。

景琰没躲,只是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

“他如今无权无势,无论如何都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了,你在怕什么,景琰?”梁帝咄咄逼人的问,“他虽从未善待你,可他也没害过你。”

“……儿臣没有诬陷皇兄。”

“你没有诬陷他,不是因为你的善,而是因为你的傲气。”梁帝笑着说,“这件事的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谁放跑了那个侍女去给侍妾娘家通风报信,你该知道。”

“……”

“如今随了你的愿了。”梁帝叹了口气,“大不孝的罪名给了他,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献王的这桩案子,从案发才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被皇上裁夺定案,越氏降位,献王举家贬斥,献王到太皇太后陵寝,白衣素餐守灵半年。

————

江山是一局棋,萧景禹会是将来执子弈棋的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颗颗棋子摆在最好的位置上,那些祁王兄不愿做的,狠不下心去做的,都由他来完成,他一个一个除去了献王与誉王在朝中的旧臣,包括上一世梅长苏留下的兵部尚书——这个人自己用得尚且顺手,但他需要严刑律法去管束,不是祁王兄以宽仁真诚可以感化的。

景琰想让每个人都回到对的位置上,到他应该在的人身边去。

——林殊已经在了。

有祁王兄这个明君在,景琰不用担心未来有人会遮挡林殊的光华。

——入主东宫后,景琰并没带着飞流进入皇城,也没有将他送回琅琊阁,而是把他托付给了林殊。

蔺晨坚持认为,这一世既然没有梅长苏这个命名之人,也就不该有飞流这个名字。

景琰也知道,江湖远比金陵要适合飞流,所以他只是想让飞流在回琅琊阁之前的这段日子和他的苏哥哥住在一起。

蔺晨说过,在新的皇帝登基那一日会带走飞流。

不会太久了。

——这些年来兄弟之间的信并不多。

祁王兄在誉王被处死前一连给他写了好几封信,之后处理兵部尚书时和自己提议增兵时各一封,太奶奶大丧时两封,最后这一封是昨日寄到的。

信展开之后是一张白纸。

景琰知道,这是最后一封了。

兄弟从此无话可说。

——至于他的旧部,包括战英在内,他在还未施行的新的军队编制里,将他们编入了林殊的麾下。

那将是大梁最强的铁骑。

在那里,他们不必担心靖王旧臣的身份,依旧可以找到身为军人的安身荣耀之所。

一件件做来,原本觉得不够的时间,现在也逐渐空闲出来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着分别的那一日的到来。

 

——待续——

 

 

 

附赠一个林殊接管飞流的部分,还是因为和主线无关的关系,不在正文中。

给大家附赠的糖。最近降温,大家多吃点甜的补充热量^^

 


对于景琰的托付,林殊并未细问缘由就让飞流住在自己府中,对外说自己收了一个护卫。

对飞流来说,这个安排他虽然不懂,却也不反对。林殊府内其实比靖王府更好玩,靖王府虽然大也有很多好吃的,但里面的人都不怎么爱笑,也没人打得过他。

“林苏哥哥”又爱笑又聪明,知道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会做叫做“机关”的盒子,武功也比靖王府的人强多了,会用很多种兵器,会很多种功夫,可以和自己打好久。

自己打不过的那个人也曾经输过他一次,不过他自己说是因为‘轻敌’了。

总之苏哥哥很厉害。

他府里的人也和气得多,吉婶会给他偷塞好多好吃的,就是黎纲总和他抢鸽子,这很不好。

但飞流还记得,蔺晨哥哥要他保护的是水牛,所以他还是要去。

飞流一共潜进皇城三次,前两次被蒙挚捉住了送了回去,第三次趁着夜色已经翻墙到了东宫院内,被林殊捉住了。

林殊拉着飞流坐在东宫的屋顶上,和他谈心。

“是不是蔺晨让你来保护景琰的?”

“恩!”

林殊又问,“你武功是不是很高?”

飞流连连点头,嗯嗯嗯!

“可你还是被我捉住啦。”林殊捏捏飞流扁下去的嘴,“所以你看,只要来的人没有你厉害,都会被我捉住的。”

“我如今是禁军的副统领,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包括东宫。你的水牛哥哥如今归我保护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他出事了。”

 

一握灰

【黄曲】食髓知味(代驾司机身怀绝技,路遇良缘天作之合)

前文:【凌李、黄曲】不可思议(叫代驾叫出了奇遇,司机帅出天际)

设定:黄志雄在国外经过一系列治疗,PTSD已基本治愈,回国开始新的生活,他并不缺钱,做代驾司机一来是因为工作时间自由,而来是可以帮助自己逐渐融入社会,适应国内的生活。


——————————以下正文————————


  暴雨渐大,厚重的雨帘将车灯投射出的光柱切割成凌乱的斑块,雨水砸在车上,砰砰作响。


  灰色的越野车顶着雨幕稳速前行,开车者应该是个极有心的人,每当遭遇行人或者非机动车辆,便会降低车速,以免车轮带起的水花喷溅到他们身上。


  坐在副驾驶位的曲和注意到了这点,不禁侧头看向将自己从滂沱大雨中拯救出...

前文:【凌李、黄曲】不可思议(叫代驾叫出了奇遇,司机帅出天际)

设定:黄志雄在国外经过一系列治疗,PTSD已基本治愈,回国开始新的生活,他并不缺钱,做代驾司机一来是因为工作时间自由,而来是可以帮助自己逐渐融入社会,适应国内的生活。


——————————以下正文————————


  暴雨渐大,厚重的雨帘将车灯投射出的光柱切割成凌乱的斑块,雨水砸在车上,砰砰作响。


  灰色的越野车顶着雨幕稳速前行,开车者应该是个极有心的人,每当遭遇行人或者非机动车辆,便会降低车速,以免车轮带起的水花喷溅到他们身上。


  坐在副驾驶位的曲和注意到了这点,不禁侧头看向将自己从滂沱大雨中拯救出来的男人。对方约摸三十出头的样子,轮廓凌厉,眉眼深刻,凝视前方时就好像心中只有那条逐渐隐没在雨幕里的道路,专注得近乎严肃,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悄无声息的体贴。


  看似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心肠倒是很好。思及刚才他提出要帮助自己时的举动,曲和又一次忍俊不禁,能想出下单这招,也不知该说他机敏精明,还是直白得不屑掩饰。不过无论哪一种,这人都在瓢泼大雨中带给了自己些许的温暖。


  许是因为出神的缘故,视线不知不觉就在对方身上停留了太久。


  黄志雄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对方有话就讲。


  被抓到盯着人瞧,曲和略微有些窘迫,笑着摇摇头:“不打扰你。”


  黄志雄也不追问,勾勾嘴角,继续开车。


  到达目的地已是二十多分钟之后,雨势不减,小区楼下积着深水,一脚踩进去直没脚踝。


  曲和将自己的行礼从后备箱里拖出来,一抬头发现黄志雄也跟着下了车,那人不多说什么,提起他的琴率先几步走到檐下。


  这么多行李,如果他一个人搬,确实得跑两趟。


  曲和紧随其后,只是几步路的功夫,两人瞬间就被浇了个通透。


  “你一次搬不完,先跑一趟吧,我在这儿帮你看着。”黄志雄心里清楚,到这里已是陌生人之间可以亲近的底线了,再深一层,比如帮对方把行李送到家门口,知道对方住在几层几号,便有些越过个人的安全区域边界。


  曲和心思细腻,略一想就明白了。他一边输入密码开门,一边说:“一路上都麻烦你了。要不上去歇会儿?”


  黄志雄本想拒绝,对方却径自拖着行礼走到了电梯口,转身眼巴巴看着他。


  没办法,送佛送到西,况且还是他主动招惹人家的。


  进了门,黄志雄发现屋内一副刚刚搬家后的杂乱模样,几个没开封的置物箱堆在客厅里,沙发罩着防尘套,茶几上扔着一些新买的生活用品。


  “家里有点乱,刚搬过来没几天。”曲和有些抱歉地笑笑,接过琴靠墙放好,心里责怪自己没想周全,这乱糟糟的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黄志雄看着那人站在灯下朝自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眼里全是橘色的暖光,不自觉也抿了下嘴角。“你先忙着吧,我走了。”


  他转身时顿了顿,本想说以后外出有行车需要可以找他,想想又作罢,萍水相逢,有缘自会再见。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见面来得着实飞快,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从拳馆里出来,隔三差五打打拳是之前治疗PTSD时留下的习惯,充足的体能锻炼可以释放压力,调节脑内物质的分泌以缓解情绪,何况他是特种兵出身,原本就有一身格斗的好底子。


  他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着不认识的号码,十有八九是要出车。


  “喂?”


  “是黄先生吗?”


  低缓的嗓音瞬间就让黄志雄想起了对方是谁,他有些意外地停下脚步。“是我。”


  “我是曲和,就是上星期下暴雨那天晚上乘车的人。”


  “我知道,什么事?”


  “你现在方便来市植物园一趟吗?”这把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犹疑。


  此时是晚上七点,植物园应该已经闭馆,黄志雄猜测对方是游园完毕准备回家了。“行,你开车了吗?是代驾还是我开车去接你?”


  “开车来吧,可以麻烦你在半小时之内赶到吗。”


  曲和的声音忽然中断了一下,电话里传来一片杂音,隐约能听见他在对人说抱歉,还有……地铁报站的声音?


  黄志雄皱起了眉:“你现在在哪儿?”


  “在地铁上,我刚撞到人了……再过半小时到植物园,然后直接上你的车。”


  早些年出生入死的战斗经验让黄志雄直觉情况有些不对,植物园已经闭馆,曲和如果要去其他地方,大可直接搭乘地铁,何必非得折腾着多跑一趟?


  曲和听他沉默了几秒,又补充道:“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见面再说吧。”然后便挂了电话。


  黄志雄也不含糊,上车直奔植物园,愣是在晚高峰的时间段里横穿半个市区,准点达到。


  他刚把车挺稳,就从倒车镜里瞥见了曲和,对方看起来行色匆匆,明明也看到了他,却在植物园门口绕了一圈才上车。


  黄志雄取出一瓶水递过去,曲和接了握在手里,也不拧开,甚至忘了道谢,只心神不宁地向外张望着,


  见状,他心下有了猜测。“有人跟踪你?”


  曲和收回视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向人时总有种透澈感,浓密的眼睫扑扇了一下,他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矿泉水瓶。“我们还是先走吧,绕远路,回我家。”


  黄志雄发动了车子。“安全带。”


  曲和系上安全带,直到车子上路融入了车流里,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向后仰靠在座椅上,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过了一会儿不见对方发问,自己先憋不住了。


  “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儿,你又不是白坐的。”


  曲和勉强笑了一声,低头抠着矿泉水瓶子的标签,闷声道:“我是一名大提琴老师,平时在大学里执教。两个月前在一次演出后被人缠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一开始只是收到一些赞美演奏的留言,像这样的匿名表白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就不怎么在意。后来事态的发展有点失控……我就搬了家。”


  骚扰的具体内容被含糊了过去,黄志雄也没刨根问底,可都到了要迫不得已搬家的地步,可见造成的困扰之深。


  “没报警?”


  曲和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到底不光彩,我一个大男人被跟踪骚扰,传出去不好听。”


  “等你没命了,光彩好听顶屁用。”


  曲和惊讶地扭头,没想到一直冷言冷语的人会爆粗,也没想到那人即便爆粗也是一脸严肃冷静的模样。


  “我……”他忽然有些心虚。“我本来以为搬了家就能摆脱他了。大学的工作我不能放弃,学校里人多眼杂,我几乎不落单,应该比较安全。”


  黄志雄看了对方一眼,青年低着头,双手无意识地捣鼓着可怜的矿泉水瓶,尽管竭力掩饰,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不安。这模样倒叫他说不出什么狠话来了。“他找到你的新地址了?”


  “我不确定,”曲和紧蹙着眉,“今天从学校出来看见车上贴着一张纸条,说逃跑是没用的,我担心他会跟踪我追到新家,就一路换乘公交地铁专拣人多的地方去,植物园是三号线的终点站。”


  黄志雄扫了一眼后视镜:“没人跟踪。”


  曲和不再开口,只沉默地看向窗外,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应付着这桩破事,早就身心俱疲,如今忽然有了倾诉对象,吐露烦恼之后心里便升起一股莫名的委屈感。“我做错了什么吗?我热爱音乐,苦练琴艺,好好教学,每一次演出都尽全力把曲子最好地表现出来,能够获得听众的认可是我的荣幸,但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黄志雄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没错,也不用感到自责自卑,人渣就是喜欢对美好无辜的人下手。”


  曲和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无奈地苦笑一声:“谢谢。”


  穿街过巷,兜了好几圈,方才停下车。


  结了账,曲和并没立刻离开。“上次说请你上楼歇一会儿,结果家里实在太乱,今天你又帮了忙,一块补上?我请你吃饭。”


  拒绝的话刚到嘴边,黄志雄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点头答应。


  这次再来,三室一厅的房子已被收拾得整洁干净,井井有条。曲和一面招呼人坐下,一面脱了外套穿上围裙,打开冰箱熟练地拣选起来:“有什么忌口吗?喜欢吃白肉还是红肉?家里还有芋头,可以做红烧肉炖芋头。”


  “随便来吧,我不挑食。”黄志雄自己一个人住,平时在家开火做的最多的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对膳食的要求还真不高。


  趁着曲和在厨房忙活的这段功夫,他起身在屋里转悠了起来,看似是在打量装潢,实则是在检查房间。这也是他答应曲和邀请的原因,如果屋子被装了针孔摄相机或者其他追踪窥视的工具,他还是有自信可以找出来的,毕竟有些本领学了就刻进在骨子里,经历再多也抹不掉。


  转了一圈,倒是没发现可疑之处。


  他刚准备坐下,曲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帮我拿进来,我在炒菜。”


  黄志雄走进厨房,划开接听键,把手机贴在对方的耳边。


  “喂?哪位?”


  他看见曲和的脸色蓦然一变,拿着炒勺的手也停了下来。


  当机立断地,黄志雄按下免提,只听见一个明显经过处理的沙哑声音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


  “你跑不了,他帮不了你,你跑不了,他帮不了你……”


  【未完待续】


下一章老凌和然然就可以出场啦。

四个人,两张脸,见面多有趣~

曲和小天使不怕,前特种兵日跳哥哥保护你~


擂文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六】(殊琰)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六】(殊琰)


穿上了正红色的服制,景琰看着池中冰上映出的自己。


站在上一世他也曾踏入的东宫。


那时的他是替祁王兄站在这里的。


今时的他是为祁王兄站在这里的。


那时的自己,背负着祁王兄和小殊和七万赤焰军的冤屈,还有将来开创盛世清明的壮志责任,每一刻的心绪都在过去与将来之间翻覆,而现在的自己,却如同大雪之后的院落一样有一种风雪过后尘埃落定的平静。


这么许多年,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就差这一步,自己就真的可以休息了。


他看着冰面上那个隐约模糊的影子,恍惚地觉得,现在他的生命,只是上一世那许多逝去之人执念的延续。


他并未在这个世界...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六】(殊琰)



穿上了正红色的服制,景琰看着池中冰上映出的自己。


站在上一世他也曾踏入的东宫。


那时的他是替祁王兄站在这里的。


今时的他是为祁王兄站在这里的。


那时的自己,背负着祁王兄和小殊和七万赤焰军的冤屈,还有将来开创盛世清明的壮志责任,每一刻的心绪都在过去与将来之间翻覆,而现在的自己,却如同大雪之后的院落一样有一种风雪过后尘埃落定的平静。


这么许多年,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就差这一步,自己就真的可以休息了。


他看着冰面上那个隐约模糊的影子,恍惚地觉得,现在他的生命,只是上一世那许多逝去之人执念的延续。


他并未在这个世界中真的存在过。


属于这一世那个干净的,不谙世事的萧景琰的一切,他都小心翼翼的,未曾碰过,拥有过。


他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仔细想想,真正属于他的,却只有一个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梅长苏。


好在,这些年间自己有意的疏离之下,身边的人也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


那么,很快他们也会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


————


——“所以我说啊,这都是谢玉他们自己家——”


景琰听得戚猛的大嗓门一路从大殿的方向过来,就收拢了披风迎了过去。


“有什么趣事,说来我也听听。”


戚猛见到景琰,规矩地行了一礼,才笑着道,“没事儿,就是江湖的传闻,那谢玉家的丑事!”见景琰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有些感兴趣,就笨拙的一句一句讲了起来。


谢卓两家自几年前景睿身世被揭开之后就恩断义绝再无往来,卓鼎风更是放话出去,卓家一族此生不再踏入金陵半步。


卓家原本在两年前给卓青遥在江湖上选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掌门千金作为良配,但一向孝顺恭谨的卓家长子竟然在成亲当日出逃,与他一起走的,竟然是谢家的小女谢绮。


可偏偏在卓家大婚的时候传出这样的事来,卓鼎风面目无光,谢玉也震怒非常,都派了许多人在江湖上寻找二人的下落。


景睿也出城找了几回,带回小妹倒是次要,主要是怕卓家那些江湖人先找到两人,与小妹为难。可在江湖上寻人,用的并非是官府搜查的那一套,谢家找起人来并不得法。


戚猛只是将它当作街头巷尾的趣事一样讲给景琰听。


却不想听到殿下说,“你带着人出城去,务必找到他们。”


戚猛一愣,挠挠头,粗着嗓子说道,“……殿下?这是卓家的事,他们丢了儿子被江湖人笑话,咱们趟这趟浑水做什么啊?”


“……”景琰没说话,只是挑着眉扫了他一眼,就让他闭上了嘴。


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真是很难让人不惧怕,殿下也只有自早年跟着他的那些弟兄面前还偶尔有个笑模样了。可在他当上太子之后,连这最后的一点笑都没有了。


连戚猛都看出来殿下不一样了,便变着法子的说听来的趣事。


好容易有一件殿下听进去了,却是在意得让人摸不到头脑,


一旁的列战英也犹豫了一下,往前一步问道,“殿下,那卓青遥是江湖高手,想要找到他的行踪并非易事。”


“去问宫羽,琅琊阁应该会知道。”


“琅琊阁?”战英一惊,虽然蔺晨将宫羽安置在金陵时说过轻易不想和朝廷之事有关,但明眼人都明白她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时给景琰留下的琅琊阁的人。


景琰从未惊扰过宫羽,如今却为了两个谢家相关的人要去欠下琅琊阁一个大人情。


更何况宫羽与谢玉之间有大仇,如今却要帮他的女儿。


可出乎意料的,当列战英找到宫羽时,虽然冰着脸色,但她却仍然递给列战英一个锦囊。


“恕在下冒昧,姑娘似乎早就知道我们殿下会有此一问似的。”


“阁主命我若靖王过问这件事就交给他这个锦囊。旁的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景琰接过锦囊,上面只写了 【霖峡山 涧鸣观】这样几个字。


列战英带人过去,果然在道观中找到了卓青遥和已有两月身孕的谢绮。


戚猛亲自带着一队往北境戍军处押运粮草的队伍,将两人藏在队伍中一路向北而去,暂时住在距离北境不远的一个小镇里。那里有一处别庄,是周玄清老先生设坛授业的时候暂居的地方,小镇清幽僻静,少有江湖人涉足,住在此处,足以让谢绮在此处安静生养。


两人自是感恩。


戚猛回来的时候黑着脸,“是殿下您出的力,欠了琅琊阁那么大一个人情,要我说何苦帮他们,谢玉又不会记咱们的人情。”


景琰摇摇头,不与他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窗外。


东宫并没有种梅花,太子的房间之内也是一色清冷,只有书卷而已。


可今晨不知是谁,在他窗前放了一枝开得正好的梅花,熏染了一室的香气,成了这方寸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景琰看着那枝红蕊的梅花出神。


对谢绮,梅长苏心中是亏欠的。


如今自己终于替他还了这份亏欠,大约他也会高兴吧。


而且他也从中看到了希望,即使周周转转数遭,沧海变成桑田,冥冥中的红线仍然是不会变的。


等到自己监国之后,就可以召回霓凰了。


就快了。


————


梁帝近两年来还是经常噩梦缠身,精神经常困顿不堪,也就把政事渐渐的交给了景琰处理。


这一年秋天,梁帝出金陵视察周围数州郡的秋收,令太子留守金陵暂代监国。


太子上位之后,在兵制和户部上多有调整,对礼部一向并不十分看重,可这一日礼部尚书和侍郎全都被急诏入东宫。


一进东宫大殿,太子就把一本奏章摔在礼部尚书眼前,“这是什么?”


尚书上前两步捡起了奏章,“这是……霓凰郡主的上呈的奏章,写她要在转年大婚……和聂铎聂校尉。”因为穆王爷已经去世,所以是穆家族长出面用了文定。虽然霓凰郡主深受圣恩,可皇室若不问过她的婚事,到了年纪,由族中宗长出面选一门亲事,礼法上来说是没问题的。从去年起,皇上就已经名言,除了军队以外的所有大小事务全都送到东宫。故而礼部一开始谁都没觉得这份奏章有什么不妥,盖了礼部的印,送到了东宫用印。


谁晓得一向不在礼制上多下心思的太子竟然会把他们叫过来,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却都不知做错了什么事。


“和聂铎?”景琰反问了一句。


侍郎小心提醒道,“……是,光州军的一个校尉,原来在赤焰军的,聂锋副将的弟弟。”


“住口!你胡说!”景琰猛地拂袖转身,“他怎么敢!”


尚书和侍郎都是朝中老臣,可谁也没见过从不疾言厉色的太子发这样大的脾气,顿时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谁准你们用印的!”


霓凰丧父之后一直代幼弟管理云南,与林殊的指婚更是近十年前的事,加上两家并未正式交换文定,如今两人各自嫁娶按理来说没什么不合规矩的。


而且要不高兴也应该是林家找上门来,不知道太子殿下发的是哪门子脾气?


可眼下太子雷霆手段,手握着的大权让他们都不敢把这些话问出来,只能暗道霓凰郡主也是倒霉,不知触了这位殿下什么霉头。


“那这份奏章……”


“先扣下不发。”


“以后再有穆王府来的折子全都送到东宫来,这次的事更不准外传一个字。”


他们都了解这位太子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个性,连声答应下来,出了宫全都低着头走路,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


犹记得在大军出发之日,自己站在城楼之上目送征人,亲眼看着林殊与霓凰在军前话别。


直到自己登基后数年,霓凰来金陵祭拜林氏宗祠时说起她与林殊在分别前的话。


“兄长答应过我,下一世要与我一起寄情山水,周游天下。”她看着放在林殊牌位前的那颗珍珠,眼里露出羡慕,“兄长是最爱热闹的,最后陪着他的,只有这颗珍珠。”


“若有来世……”威震南境的巾帼女将哭着跪了下去,泣不成声,“兄长此诺,一定要记得。”


言犹在耳。


小殊尚且在等她!


她怎能背弃!!


她怎么敢让林殊伤心!她怎么敢不喜欢林殊!


景琰气得握紧了手中的笔,看着那奏章上贴得很近的两个名字。


聂铎……那里本来该是林殊的位置,那里本来该写着林殊的名字!


重来一世,他不是那个朝不保夕的梅长苏,他可以陪着心爱之人周游山川,共同白首,他可以实现自己隔世的诺言。


景琰盯着那张奏章,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仿佛是自己看得比性命还重的珍宝被人毫不在意地扔到地上。

 

他不敢奢求的林殊的感情,穆霓凰却不要。

林殊受过那么多的苦,为了家国为了忠义,他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人,最好的一切。


委屈,愤怒,不甘。


为了林殊。


怒到极处,看到赤色的血一滴滴的落下来。


原来握在手中的笔早断成了两节,木刺深深地刺进了掌心里,他竟然不觉得疼。


看着掌心渐渐散开的殷红,景琰忽然猛地打了个寒颤。


上一世,霓凰与聂铎之间并无情愫,南楚一战,是梅长苏派卫铮去相助的。


这一世,聂铎是自己救的,也是自己令聂铎去相助霓凰破铁索连舟战法的,之后还是自己,让聂铎在距离南境军不远的州县奉职。


细想来,霓凰来接穆青回云南时,就有提及聂铎每逢春秋会帮自己训练水军之事。


原来,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


是他害了小殊。


是他让林殊失去了一生相守之人。


那是萧景琰喜欢了两世的人。


自己愿意拼上性命也想让他幸福的人。


后退了两步,朱红色的袖子恍惚的沾上了墨砚的墨色,碰倒了烛台。


他跌坐在椅子上,惶然无措。


“小殊……对不起。”


东宫之外,列战英听到宫中先是一阵东西翻倒之声,然后静默了许久,传来了一声声哽咽之声。


听得他眉头紧紧颦在一起,犹豫了片刻,终于按下不忍,开口道,“殿下,太皇太后宫中那边传来消息……要您速速过去。”


————


太皇太后的身体入秋之后便不太好了,人也糊涂得厉害。


一群人围在她周围低头哭泣,见景琰快步走过来,宫妃们便让开了让他跪在太皇太后床边。


景琰喉头只觉得一把刀在割着,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握着她枯朽的冰凉的手。


“景琰来了……”老人家病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来回摸着重孙的手,认出了人来。


“……是。”


“好,好……你来了就好。”太皇太后费力的转头四下看了看,“景禹和小殊呢……”


“皇祖母,他们就快来了。”晋阳低声安慰着,向着门口不住张望,正在说话的功夫,就看一袭戎装从练兵场赶回来的林殊红着眼睛大步跑进殿来。


莅阳在太皇太后耳边说,“皇祖母,小殊来了。”


“小殊……在哪儿呢?”太皇太后挣扎着要起身,被众人扶住,“小殊……”


“太奶奶。”林殊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声音都哑了。


“小殊,你刚才说……你们捉迷藏,你找不到景琰了。”老人慈爱的笑道。


莅阳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掩住嘴哭出声来。


小时候一群孩子经常在宫中玩耍,林殊有时找不到景琰了,就在太皇太后宫里等着,等着景琰跑得累了回到这儿来讨糖酥时捉住他。


“小殊……景琰在这儿呢,太奶奶帮你捉着他呢。”太皇太后把景琰的手放在林殊手中,让林殊牢牢握住。


“……你们好好的,太奶奶要走了。”


扶在两人手上那只枯瘦的手拍了拍他们,无力的垂了下去。


金陵城中,响起了金钟哀鸣之音,二十七声,声声悲凄。


——待續——

本文中,這一世霓凰和原著裏一樣,逐漸喜歡上了爲她解困的聶鐸(而且前文真的有鋪墊,聶鐸會每年來幫雲南訓練水軍)。上一世梅長蘇和她的約定裏,其實兄妹的成分也更多一些。

但景琰一直以爲林殊喜歡的是霓凰,所以無法接受霓凰不要林殊(原作中景琰也曾反對霓凰成婚的)。

擂文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五】(殊琰)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五】(殊琰)



献王这次被吓得不轻,加上殿中阴冷,刚从内殿中走出来就病了。

梁帝知道后冷哼了一声,一屋子的老头子没病,他倒是先病了,满殿的数他娇贵。之后再也不提,连御医是不是去看过都没再过问。

越贵妃此刻却没心情守着生病的儿子,她满心都在另一件事上。

虎符。

如今那可以号令天下兵马的虎符仍然在靖王手中,而刚才也不知梁帝是不是忘了,并没有找他要还。

若靖王迟迟不还,那可能就是要和梁帝讲条件了。

而他最有可能开出的条件便是一直空悬的储位。

越贵妃急白了一张脸,眼下景宣势弱,靖王就像是一座耸入云端的高峰一样挡在面前,可只要除掉了他,自己的儿子面前的...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五】(殊琰)

 


献王这次被吓得不轻,加上殿中阴冷,刚从内殿中走出来就病了。

梁帝知道后冷哼了一声,一屋子的老头子没病,他倒是先病了,满殿的数他娇贵。之后再也不提,连御医是不是去看过都没再过问。

越贵妃此刻却没心情守着生病的儿子,她满心都在另一件事上。

虎符。

如今那可以号令天下兵马的虎符仍然在靖王手中,而刚才也不知梁帝是不是忘了,并没有找他要还。

若靖王迟迟不还,那可能就是要和梁帝讲条件了。

而他最有可能开出的条件便是一直空悬的储位。

越贵妃急白了一张脸,眼下景宣势弱,靖王就像是一座耸入云端的高峰一样挡在面前,可只要除掉了他,自己的儿子面前的,就是一条坦途了。

可她明白,自己或者可以拼上这些年的苦心经营除去一个皇子,却断然不敢用同样的手段除去一个太子。

一旦景琰立储,就再无回天的可能了。

所以她狼狈的到了梁帝那里,用尽手段费尽唇舌,她很清楚这样会招来梁帝的怒意,但她更加知道,萧选这个人的猜疑之心是不会消除的,因为他不够优秀,所以他看不得比自己优秀的人拥有权力,更见不得他们拥有兵马。

在梁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得难看的时候,景琰身边的副将求见。

“纪城军除去蒙挚奉令带走的五万人马,其余已经完成战场清理和叛军残余的搜捕,殿下命末将送还兵符。”

梁帝狠狠的瞪了越贵妃一眼,声音也软了下来,“……景琰呢,怎么不亲自来?”

“殿下清点完战场回到营帐就昏过去了。”

不得不杀誉王,此刻正是痛心至极的梁帝听到景琰病倒,顿时急得站了起来。

列战英见状忙道,“已经叫了随军的大夫看过,说是漏夜行军淋了秋雨着凉加上外伤所致,用过药应该已经无碍了。”

“你们部下怎么当差事的!”梁帝怒叱了一句,叫了高湛进来,“叫御医去给他好好看看,就用朕随行带的那些药,景琰这孩子,受了苦就自己忍着,谁都不说!”

高湛应了一声,用余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列战英和坐在一旁银牙咬碎的越贵妃,俯身去了。

————


回到金陵之后,誉王被秘密押送到了天牢,进了那间皇子才有权住的寒字号牢房。

对外称,誉王萧景桓在四月前就死在去封地的路上,皇后念在她错信谗言不过是受夏江等奸人蒙蔽,只收去凤印幽拘宫中。

逃犯夏江谎证逆犯身份,蒙蔽皇后,拉拢京中誉王旧部意图谋反,罪不可赦,现正在全力缉捕归案。经由刑部查证,悬镜司其他诸人并不知情,故而圣上开恩不与株连。其职由掌镜使夏冬暂代。

梁帝给了萧景桓他能给的一切,便没再去见他。

在赐死的旨意上盖上大印之后,梁帝长长的吐了口气,几乎在这一呼一吸之间就迅速苍老了下去。

景琰跟着宣旨官进了天牢,站在远远的暗处看着,他只是来给自己的五哥送行,却不想和他说话。

誉王的结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不同是誉王妃已经死在了山崖之下,她腹中也并没有誉王的骨肉,萧景桓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祈求梁帝的了,所以他安静地在天牢中等到了他父亲钦赐的那一杯毒酒。

或者他本来曾经有很多话想要问梁帝,可后来在知道了父皇想杀死自己之后,这些问题的答案就都不重要了。

萧景桓不等宣旨官读完赐死的诏书,就迫不及待的夺过了酒壶,将一壶毒酒都仰头喝下。他想到奈何桥头还在等着自己的蓝瑾,等不及要喝那杯酒。

那间寒字号的牢房,这是这一世祁王兄不曾待过的地方,但它仍然沾上了皇子的血。

景琰隐隐希望过,梁帝可以放誉王一条生路,毕竟他对皇权的执念并不像昔年时那么深,如果没有他给自己,给梁帝种下的那个心魔,也许他真的可以保全自己的一世荣华。可若梁帝真的这么做了,他又会忍不住问,同是爱子,为何梁帝要执意要杀死当年的祁王兄。

尽管他知道这一世的萧景禹还活着,可那种失去了至亲和挚友之后一无所有的悲伤和恐惧,却仍然清晰鲜明地刻在他这副并未经历过死别的血肉身躯之中。

他记得他回朝后知道一切时恸哭的日夜,记得他驰马到在空无一人的林府外下马时摔跪在地上,地上砂石嵌入血肉的疼痛,记得梅长苏手指的冰凉温度,记得他坐在龙椅上,每次提起朱笔时那仿佛压着祁王兄手掌的重量。

从天牢中走出来的时候,林殊在外面等他。

两人之间隔着漫天的雪。

他想到了儿时他和林殊两人在雪地里翻滚玩闹,又想到了梅长苏冒着大雪来劝说他时的模样。

一场雪,隔着两世人。


————

夏江和誉王离开之后,一些宫里的旧面孔忽然就消失了,有的病了,有的死了,宫中颇为安静了一段时日,随后又重新回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宫中为了迎回静妃正在重新修整芷萝宫,宫人也都添置了一批,越贵妃宫里也跟着要了一批新杂役。

 

萧景琰就像是暗夜中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刃,等感受到架在颈间的寒意时就已经晚了——甚至在身死的时候,都看不到持刀人的样貌。

虽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但越贵妃直觉中,或者她执拗的认为,祁王和誉王的失势都与靖王有着关系。

所以为了景宣,为了生存,萧景琰都是必须除去的阻碍。

没什么值得犹豫的了。

好在宫里近来多了很多新面孔,那些她找来的人扮成宫人往来进出就方便了很多。

越贵妃能想到的都是和下毒或者暗害有关,比起那些要精心谋划环环相扣的计策,这种办法虽然愚蠢,却防不胜防,所以反而有效。

尤其是对付靖王那种认为有铠甲和凛然正气就能抵挡一切的人。

这么想着的越贵妃送出了第一份大礼。

可下毒的宫人就这么有去无回。

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再派人去查的时候,那人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杳无踪迹。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度过了三五日,见一切风平浪静,靖王也一切如常,没有兴师问罪的模样,就松了口气。

也许那婢女只是太胆小,害怕事情败露,便自己逃了。

于是过了几日,她又故技重施,这次派了一个太监,小心的在御赐的衣物里埋了一根毒针。

那个太监又没回来,第二日靖王便穿着这件衣服进宫谢恩,疾步如风。

黎纲带着人扛着口中满是黑血的太监的尸首放在运送蔬菜的马车上出了宫门,太监脖子上插着那根毒针。

之后大大小小数次,大到买通江湖人士刺杀,小到挑拨嫁祸,竟然没有一件事成功。

仿佛一只看不到的手,牢牢的把靖王挡在了所有阴谋暗害之外。

这只手的主人似乎也没有把越贵妃的罪状交给梁帝的打算,只是兵来将来的保护而已。

那么就应该不是靖王。

可金陵是天子脚下,怎么会有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人存在,而自己却全无察觉?

终于越贵妃忍无可忍的选在了除夕的年宴上动手。

一盘下了毒的太师糕经了膳房那么多人的手,就算怀疑到自己也可以轻易推脱掉。

可越贵妃眼见着那端盘子的宫人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那盘太师糕送到了献王的桌子上。

献王见到那盘本应送到景琰桌上的毒糕点摆在自己面前,吓得几乎站起来,和母妃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筷子都不敢动了。

越贵妃在梁帝身边陪坐着,也是一身冷汗。

正害怕着,赐菜给各大臣府邸的林殊回来了。

梁帝酒兴正浓,看到林殊办了差事回来,招手叫他到近前来,“你这一年也辛苦了,而且又开了府,和应该着挑盘菜,算朕赐给你的。”

林殊也不推辞,也不要那些精致的菜肴,只亮着眼睛问道,“有太师糕么?”

梁帝被他孩子气逗得大笑,指着景宣桌上的那盘子糕点挥手,给你给你,还有景琰桌上的那盘枣泥糕一并给你!”

“谢陛下。”林殊高高兴兴的拿了两盘糕点捧着,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盘子里各捡了一块放进嘴里。

献王顿时面无人色。

越贵妃几乎要把酒壶捏碎。

梁帝醉酒朦胧,她却清楚看到,林殊那块太师糕在张嘴的时候就藏在了袖子里,只把枣泥糕放进嘴里。

——他知道太师糕里有毒!

越贵妃重重的跌坐在梁帝身边,深谙后宫生存之道的她早就学会了何时该哭何时该笑,即使欢喜得不能自已也能落泪,痛得无以复加也能欢颜。

可此刻她却再也笑不出来。

她明白他的儿子永远也赢不了了。

——因为林殊和他手下的禁军就是那只遮天的手。

这只手可以是一张护着靖王的网,需要的时候,它也随时可以化成铁爪扼住她和景宣的喉咙。

他们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安静的等着那把刀,在它需要落下来的时候,结果他们的性命。

——————

和上一世不同,景琰如今已经是朝中最有势力的皇子,在梁帝和群臣面前隐藏锋芒已经毫无必要,越贵妃和献王更是把自己当成死敌,不如放开手脚全力搏击。

献王很快就被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桩桩丑事被接二连三的翻出来,一年的时间里,只要依附于他的官吏也是贬官的贬官,坐牢的坐牢。

梁帝一开始还试图用威重的皇权保护一下自己的次子,但很快他发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根本保不住,而却景琰对这个兄弟虽然不留情,却对于梁帝争权没有兴趣。

这一夜,梁帝梦到了他的五子头顶着七珠亲王冠坐在高台之上,旁边坐着景宣,穿的是太子服制。

一个白衣的青年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齐齐起身拜迎,春风得意面中带笑,口中叫到,苏先生。

那白衣青年坐在席间,看似温和沉稳,文人气质。

可萧选知道不能让这个人到他的身边来。

这个人很危险,为了复仇而来。

可周围的人似乎都和他很熟稔,霓凰,太皇太后,长公主,谢玉,景桓,景宣,景睿……萧选明明就站在旁边,他们却视而不见,仿佛眼里没有自己这个皇帝。

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

所有人都会帮着他害朕!

他恨恨地打量着那些笑着聚在苏哲身边的人,把他们的模样刻在心里。

这时梦中的人们忽然像是感觉到了萧选的恨意,齐齐转过头来。

从人群中,苏哲站来起来,用一双深不可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梁帝恐惧地用袖子遮住了脸,却仍然听见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的声音。

“别,别过来——!乱臣贼子!”

梁帝挥着双臂从梦中惊醒,再不能入眠。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书案边,忽然想到了梦中想要的答案。

——还有景琰。

梦里的景琰从没出现在这些人中。

也对,他的性子,是不喜欢苏哲那样的谋士的。

梁帝看着堆满了参奏献王罪状奏折的书案,深深的叹了口气,把高湛叫了进来。

“天亮后叫景琰进宫来吧……他赢了。”

————
母以子贵,立太子的首要就是要把静妃迎接回宫。

不等高湛带着圣旨前来传旨,早有宫人骑马到别院,先一步把这件喜事告知了静妃。

静妃在听到景琰被立为太子之后禁不住浑身一震,压低着声音,连问着报信的宫女两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宫女只道她是太高兴了,又顾及着宸妃不能大声问,又欢欢喜喜的说了一次。

这一次说完之后,却听到了哽咽声。

再一抬头,见静妃浑身颤抖着拼命压着哽咽的声音,用袖子掩住了脸面,哭得十分哀凉。

这怎么也不像是喜极而泣,可无论她如何问,静妃只是摇头,最后还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自坐在窗边。

“景琰,我的孩子……你不要母亲了吗……”

————

太子人选已定的消息传来,晋阳长公主来找林殊时,他正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的搓着佩刀上赤色的枪缨。

景琰是太子了。晋阳看着他的儿子,心中不禁难过,她晓得林殊这几年来留在金陵是为了什么。

林殊要扶持祁王,却又断然不肯伤害景琰。

这两者本就是矛盾的。

而自己这个傻儿子,却仍然幻想会有一个双全之法。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献王挡不住他的步子,我早就知道。”林殊喃喃道,“他如愿了。”

“小殊……”晋阳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儿子在看着院外,这个府邸有许多屋子,林殊却单选了这一间窗外只能看到一堵围墙的作为卧房,“你要怎么做?”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林殊摇摇头。

晋阳以为他也没了主意。却听他肯定地说,“我什么也不会做。”

“太子人选已然昭告天下,如果我还要扶持祁王兄登上储位,那就等于要让皇上废了景琰…无论是什么罪名都不会是小罪…我做不到。”

“那你,已经放弃了么?”

林殊又摇摇头,这次他说的是,我不知道。

晋阳看到儿子如此难过,忍不住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小殊,这句话我本不该说。景琰与当今的皇上不同,即使他有朝一日登基,你也不会同你父亲一般境遇。”

“只是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你们,已经再无可能回到以前了。从这一刻起,你要把他当成君王来看待。”

“自古以来,为臣为友,能做得到两不相负的,实在太少了。”

“……我知道,母亲。”

林殊说这句话时,仿佛看到十七岁的他们神采风扬的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爬上金陵荒郊的小山丘,指着天边的那一色山河,说之后的许多年两人都要时刻相伴,一起共守大梁。

林殊不想食言。

“我身为林氏血脉,不会放弃守护大梁,也会用一世护卫大梁的君王……景琰会是一个好皇帝。”

在战场上纵横往来的赤焰少帅如今声音委屈得带上了哭腔,“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待续—— 

0w0太子琰马上就要出场啦!我的更新时间向来虚无缥缈,没有定论的,然则我确实很忙。

 

无污染有机枣波
这个昵称太可爱了,我还以为大家...

这个昵称太可爱了,我还以为大家噗噗噗是在感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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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老板娘

【凌熏】今天黑白双煞虐狗了吗?


其实我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手机画张锁屏……

画完我就被这对黑白制服公仆虐到了ಥ_ಥ你们为什么还不去结婚?!

那些问锁屏是谁拍的你们都忘了中出的叛徒了么,至于谁是叛徒,评论里已经有人猜出来啦。

锁屏原图在第2P,看来我真是高估手机的截屏了,那请微博自取=》

(话说是不是很多人只会看第1p?!!!这样长图要怎么救?!)

好想吐槽一下院长选领带的品味

【凌熏】今天黑白双煞虐狗了吗?


其实我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手机画张锁屏……

画完我就被这对黑白制服公仆虐到了ಥ_ಥ你们为什么还不去结婚?!

那些问锁屏是谁拍的你们都忘了中出的叛徒了么,至于谁是叛徒,评论里已经有人猜出来啦。

锁屏原图在第2P,看来我真是高估手机的截屏了,那请微博自取=》

(话说是不是很多人只会看第1p?!!!这样长图要怎么救?!)

好想吐槽一下院长选领带的品味

蚕蚕
思德要的短裤琰琰,被我画成了裙...

思德要的短裤琰琰,被我画成了裙子

奇迹短裙琰琰(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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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短裙琰琰(110

狐狸老板娘
蔺晨明楼互穿梗part.3 前...

蔺晨明楼互穿梗part.3

前情:01  02

后续:04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每话篇幅越来越长了,我一定是个话唠(°□°;) ……当初想法很多结果画出来居然变成这样。五味陈杂,不过确实把我想要的梗都画出来了。

原本设定楼诚线在41年,主要是明家没啥人在,可以让蔺晨住在明家方便点,谁知道这样就把大部分配角都搞死了……所以我要暗戳戳把第一话的年份改掉!时光倒流吧让我们还能见见旧朋友23333。

顺说互穿梗很普遍吗,这几天看见不少互穿梗……让我萌生了就此end的想法,扶额。这篇其实是身心俱穿,所以蔺晨就是蔺晨,明楼就是明楼,不管他们到...

蔺晨明楼互穿梗part.3

前情:01  02

后续:04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每话篇幅越来越长了,我一定是个话唠(°□°;) ……当初想法很多结果画出来居然变成这样。五味陈杂,不过确实把我想要的梗都画出来了。

原本设定楼诚线在41年,主要是明家没啥人在,可以让蔺晨住在明家方便点,谁知道这样就把大部分配角都搞死了……所以我要暗戳戳把第一话的年份改掉!时光倒流吧让我们还能见见旧朋友23333。

顺说互穿梗很普遍吗,这几天看见不少互穿梗……让我萌生了就此end的想法,扶额。这篇其实是身心俱穿,所以蔺晨就是蔺晨,明楼就是明楼,不管他们到哪儿了都是身心一体的,看见下面有些小伙伴说成是长发的大哥,就在此强调一下啦。

其实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拆拆cp撩撩角色顺便玩一下奇迹楼楼/奇迹晨晨啊


* 下面评论说好帅的不能逐一回复了,承蒙大家厚爱ヽ(•̀ω•́ )ゝ


* * 把互相的名字刻在袖扣上这个梗来自 @贺兰 的中篇《桃李春风》支线短篇里,袖扣其实是大哥挑的,非常喜欢这个情节所以想方设法画出来了。然而被阁主吐槽俗,那是他的锅!他的!因为怎么看都觉得阁主都是尚银尚玉的人。在阁主的世界里,等级那么森严,萌大统领这样的御前,饰品也都只是皮革一类,梅长苏一介布衣带玉冠已然非常逾距,那带金的得是什么人啊~

* * *又看了一下短篇集天啊有打领带的片段QWQ幸福得打滚啊,画的时候就想着阿诚给大哥打领带是咋样的。

附上 @贺兰 《桃李春风》原文片段:

【打领带】:

吃早饭,阿诚眼神躲躲闪闪,不像平时说个不休,不看明楼,明楼也不多问。明楼唤他:“阿诚。”明楼的颈上,衬衫没有全扣起来,这是叫他打领带。阿诚把领带穿起来,一抽,明楼叫:“哎哎哎太紧了憋坏了!”阿诚这才抬眼看明楼,对上明楼的眼睛,迅速地又低下去,“大哥,对不起。”明楼教训他:“说什么对不起,说过了你不许跟我说对不起,大哥的话你都当耳旁风。”


【袖扣】:

挑好衣服和裤子的布料款式,阿诚道:“大哥,再做几条领带。”这些事明楼心里没数,阿诚说什么,明楼照办就是。阿诚又说:“用你套装的里料给我做领带,我的套装里料给你做领带。”

“这么张扬?”明楼笑。

阿诚眨眼,“就要这么张扬。”

明楼听话,“好,全听你的。”

明楼看到柜台陈列的饰品,问阿诚:“领带针也挑了吧?”

阿诚请人取了一个领带针来,自己别到明楼的领带上,退后几步,站得远些,审视明楼。“不要领带针。”阿诚摇头,“领带针是金属做的,有光泽,会把别人目光吸引到你胸前。一个人一身儿只能有一个视觉重点,你这么好看,你的视觉重点就该放在你的脸上。领带针喧宾夺主,多余。”

明楼笑,“阿诚小少爷说了算。”

这天去一家只允许正装出入的餐厅,阿诚给明楼选的是一套灰色双排扣套装,里面穿黑色高领毛衣,脚蹬棕色双扣孟克鞋[1]。“阿诚?”明楼换好这一身儿,用询问的眼光看阿诚。这么好看,给外人看了去,阿诚忽然不乐意,真想给明楼套床棉被就算。

明楼抱住阿诚,“政委,正请示你这么穿行不行呢,想什么呢?”

阿诚说:“想你这么好看,要出门被人看,这事想起来就糟心。”

明楼乐了,从阿诚领口中抽出领带,“换领结,别打领带。”

阿诚问:“为什么?”

明楼说:“打领结,要头小,脖子长,中国人打领结难得好看,你长得好,又有少爷气质,领结配你。”

阿诚说:“好,换。”

阿诚低头打领结,明楼走到他身边,握住他一只手腕:“手给我。”

阿诚不明所以,由着明楼拿着他手腕,明楼把一个小东西塞进他另一只手里,阿诚这时候看清,是一只纯金袖扣,上面刻着拼音“lou”。明楼把阿诚衬衫袖口折起,扣上袖扣,说,“我的那对刻着‘cheng’。”明楼向阿诚伸手,阿诚把余下那只袖扣放到他手上,明楼给阿诚把这只袖扣也扣上。

阿诚笑,“这么张扬?”

明楼骄傲,“就要这么张扬。”

阿诚摸着“lou”的刻痕,在明楼额头上亲一下,“小同志品味有进步嘛。”

狐狸老板娘
蔺晨明楼互穿梗part.1 大...

蔺晨明楼互穿梗part.1

大约是年末诅咒什么的(不要在意細節)。

吃着西餐唱着歌,我跟阿诚乐呵呵!

然后突然就穿走了,還是身心俱穿(拍桌笑)。

穿到民国来的阁主表示,就算內心无比懵逼,撩美人也是第一本能,是生理现象( ̄y▽ ̄)~*

作为一个蔺晨厨给那么多特写我是一本满足的(。

至于跟阿诚吃着吃着就穿走的大哥……年末再出场。


*明楼的部分更新惹:02

蔺晨明楼互穿梗part.1

大约是年末诅咒什么的(不要在意細節)。

吃着西餐唱着歌,我跟阿诚乐呵呵!

然后突然就穿走了,還是身心俱穿(拍桌笑)。

穿到民国来的阁主表示,就算內心无比懵逼,撩美人也是第一本能,是生理现象( ̄y▽ ̄)~*

作为一个蔺晨厨给那么多特写我是一本满足的(。

至于跟阿诚吃着吃着就穿走的大哥……年末再出场。


*明楼的部分更新惹:02

逆可爱

BGM:陈奕迅-红玫瑰,送给我的新基友阿打和奥奥。

【注:所有白衬衫+黑军装都是孟韦,其他的都是阿诚】阿诚和孟韦是孪生兄弟俩,孟韦是比阿诚早出生8分钟的哥哥,阿诚从小就喜欢孟韦,但是孟韦的回应总是若有似无。两人的暧昧关系终于被父亲察觉,孟韦决定和阿诚结束现状,阿诚冲上去抱了孟韦,却被孟韦一把推开……

这是诚方!!诚方!!你们不懂up主那点想看年下的小心思吗/(ㄒAㄒ)/~~

BGM:陈奕迅-红玫瑰,送给我的新基友阿打和奥奥。

【注:所有白衬衫+黑军装都是孟韦,其他的都是阿诚】阿诚和孟韦是孪生兄弟俩,孟韦是比阿诚早出生8分钟的哥哥,阿诚从小就喜欢孟韦,但是孟韦的回应总是若有似无。两人的暧昧关系终于被父亲察觉,孟韦决定和阿诚结束现状,阿诚冲上去抱了孟韦,却被孟韦一把推开……

这是诚方!!诚方!!你们不懂up主那点想看年下的小心思吗/(ㄒAㄒ)/~~

宇宙深坑
♪ 那一年每一天温暖的迎春巷 ...

♪ 那一年每一天温暖的迎春巷 

牵着手骑着车的夕阳 

那些回忆 不会忘记 

如今我会后悔当时我的莽撞 

虽然年少 却还是茫然 

多想回去 再说爱你 ♬

——《残缺的歌》

♪ 那一年每一天温暖的迎春巷 

牵着手骑着车的夕阳 

那些回忆 不会忘记 

如今我会后悔当时我的莽撞 

虽然年少 却还是茫然 

多想回去 再说爱你 ♬

——《残缺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