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凹凸〕来,绿茶,拔刀
全文沙雕向,练笔之作
女主一阿飘,身体被穿越而来的绿茶占了
CP不定
渣渣文笔,OOC警告
――――――――――――――――――――
女主非傻白甜,因为能力的原因,穿着比较暴露。
能力设定:
类似《火影忍者》君麻吕的能力,无约束操控骨头
但没有后遗症
不会有招式名,两者能力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女主也不是女版君麻吕
所以不要混为一谈OK
――――――――――――――――――――
文案:
穿越过来的绿茶:“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那我一定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泊夜想,如果自己...
全文沙雕向,练笔之作
女主一阿飘,身体被穿越而来的绿茶占了
CP不定
渣渣文笔,OOC警告
――――――――――――――――――――
女主非傻白甜,因为能力的原因,穿着比较暴露。
能力设定:
类似《火影忍者》君麻吕的能力,无约束操控骨头
但没有后遗症
不会有招式名,两者能力之间也有很大的不同,女主也不是女版君麻吕
所以不要混为一谈OK
――――――――――――――――――――
文案:
穿越过来的绿茶:“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那我一定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泊夜想,如果自己正在喝水的话,肯定一口喷在她的脸上。
谁特么要你代替我活下去啊,你倒是把身体还给我啊喂!!!
就算你不还给我,也不要拿我的身体做这么羞耻的事啊!!!
绿茶:“安迷修哥哥,雷狮哥哥,你们……你们不要打了,都是我不好……”
泊夜:“……”
完了,没脸在这世上活下去了,我要跳崖
等等,好像我已经死了。
啊……老天爷你让我去投胎啊!!!
紫罗兰的眼睛撇了她一眼,
泊夜心中一惊,聚精会神的盯着大赛第二。
紫罗兰的眼睛眨了眨。
“格瑞爸爸你能看见我!!!”
女主名字来自于《枫桥夜泊》,最后两个字倒了一下。
没什么特殊含义,单纯觉得好听。
[鬼灭]我的同僚都对我图谋不轨(2)
1.主柱和灶门兄妹修罗场,全员存活设定
2.激情码字,短篇
3.女主设定见→[鬼灭]婵娟一剑&鬼灭之刃·顾月明人设
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
赶来的鬼杀队在搜查后,很多人都心生绝望,说风柱已经死在了无限城。
锖兔不信。
肉色长发的少年站在因为火势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建筑物前,他仰着头脖颈好似被钢筋穿过一样僵硬一般,只觉呼吸之间便有刺痛感传遍全身。
他的友人是举世无双的天才,是高悬在天边的皓月,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于是他咬着牙不顾其余人的阻拦,在明知火势还未完全消退还...
1.主柱和灶门兄妹修罗场,全员存活设定
2.激情码字,短篇
3.女主设定见→[鬼灭]婵娟一剑&鬼灭之刃·顾月明人设
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
赶来的鬼杀队在搜查后,很多人都心生绝望,说风柱已经死在了无限城。
锖兔不信。
肉色长发的少年站在因为火势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建筑物前,他仰着头脖颈好似被钢筋穿过一样僵硬一般,只觉呼吸之间便有刺痛感传遍全身。
他的友人是举世无双的天才,是高悬在天边的皓月,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于是他咬着牙不顾其余人的阻拦,在明知火势还未完全消退还有复燃可能的情况下继续在庞大的废墟上搜索,他穿过无数断柱颓垣,翻找无数被没有被鬼啃食干净甚至被火烧成碳的断肢尸体,哪怕指甲因为断裂甚至翻开都毫无感觉一般。
——最后,近乎力竭的锖兔,在一个偏僻角落的尸骸之上,看见了一只伸出的手,白皙的,纤细的,满是血痕的模样。
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冻结一样,少年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近乎哀嚎似得叫出了她的名字。
甚至因为吸入烟尘,这个声音已经扭曲得有些不像样。
“舒光!”
锖兔扒开了周围的尸体,把那个满身血污的少女拖了出来,他不顾自己狼狈的样子伏在她胸口处,听见了那有些微弱却的确存在的心跳声。
风柱在这场战斗失去了很多东西——十几年来日夜勤恳积攒下来的修为,原本康健的身体,甚至连脖颈处也留下了一道无比狰狞的,被鬼舞辻无惨抓下的痕迹。
“但这都是值得的。”
在狭雾山安居静养调理身体的顾月明捧着杯清茶,对锖兔说:“我的牺牲,我失去的一切,同获得的情报和价值相比,并不算什么。”
在锖兔不赞同一样皱起眉的时候,平日里在同僚面前也是给人高天孤月感觉的顾月明面对自己的挚友却是柔和了面色:“好啦,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可这不是能把姐姐遭遇的一切看成理所当然的理由!”
被顾月明亲自带上山的少年拉着她的手,红色的眼睛似乎都要落下泪一样。
小太阳伸出手,抱住了皎洁清冷的月亮。
——就像现在一样,只不过反过来而已。
灶门炭治郎嗅到了自己姐姐身上特有的冷香,并不浓烈但好似冷梅般凛厉让人无法忽视存在感的香气。
下一刻,他睁开了眼,便发觉自己被这个冷香的主人抱在怀里,温暖的,给予他庇护的人正垂着头看着他。
身体甚至先于意识行动,他有点依赖的在她怀里蹭了一下:“姐姐……”
她应了一声,好似没有察觉昔日同僚射过来简直堪比燃烧着火焰的利箭的目光:“祢豆子在屋子里,别担心,乖啊。”
“喂……”
最先开口打破这幅看起来挺美好的姐弟相处画面的并不是刚才在场的任何人。
刚刚到了这里,脸上还有好几道狰狞伤疤风柱笑容可怖:“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顾月明歪头想了想:“哄弟弟?”
柱们:谁要听你认真回答问题啊!!!
不死川实弥:“…………”
您都没有这么哄过我!!
我还是您的继子呢!!
但这种话不死川实弥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一方面是他尊重且又爱戴自己的师父;另一方面,众所周知,风柱的确在鬼杀队富有盛名饱受尊重,但是,她年纪小也是事实。
讲个笑话,他师父比他还要小两岁。
说到年纪小,就不得不又想起霞柱,说话间时透无一郎又凑到了少女身边,她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惹得霞柱一眨不眨的凝视,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尾。
手感真好。
少年一惯显得有些漂浮的目光此刻定定看着她垂下的长发,然后顺着发丝蜿蜒的方向看去,目光绕过白皙的脖颈看向从后方都隐约可以看见的疤痕。
他从后方抓住了她的肩膀,完全无视了她怀里还有个人。
顾月明下意识的转过身:“怎么了?”
——正好遂了他的心思。
原本在树上来不及打招呼的蛇柱在时透无一郎凑过去的那一瞬间,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阴沉不少:“你在干什么!”
而依旧伸手触碰到她脖颈处抓伤的霞柱依旧是那副对其余事情都懒得关心的姿态,他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少女:“伤疤会疼吗?”
这道伤口让所有柱都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锖兔抱着自己的挚友冲到蝴蝶姐妹面前的时候,哪怕是已经经历过至亲死亡的一对姐妹的情绪一瞬间也快崩溃了。
周身的伤势还不是最棘手的,最关键的是在昏迷中顾月明也在自行与鬼舞辻无惨注入她身体想要把他转化成鬼的毒素日夜抗争,因此一直维持在高烧不退的状态,有好几次都让人怀疑会不会直接被烧成傻子。
蝴蝶姐妹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日夜用酒精给她擦身降温。
但这份抗争并非是无用的,顾月明最后成功了,哪怕十几年内力因此全部消失,也是值得的!
这样说的顾月明紧急将自己的血液寄给了珠世,盼望她能根据血清研究出能将鬼变成人的药物。
可是这倒抓痕却顽固的残存在她脖颈处,无论用多好的药物都没有丝毫作用,仿佛是那位鬼族的支配者烙印在她身上的痕迹一般。
“不痛。”
顾月明摇了摇头,也同样摸了摸时透无一郎的发梢,脸上露出了笑容,于是左脸处便出现了小小的梨涡,这一刻她一直被气质压制住的外貌本身的柔软这才显露出来。
怎么会不痛呢?
富冈义勇想起两年前浑身沾染血迹站在蝶屋外一步都不愿意移动锖兔,她在里面抢救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啊,他为什么知道?
因为他也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想思考,从心底杜绝那个选项,自顾自的,甚至软弱的祈祷。
‘救救她,帮帮她。’
……如同这三年里在心里许下的盼望一般祈祷。
在得知顾月明每年仅有几次回到鬼杀队总部的时候,义勇从锖兔那里打听到她固定会来的时间后,沐浴在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只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然而十三岁的少年人不懂,他只是遵循着内心的声音,懵懂的,踉跄的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他站在她的窗外,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三岁的小女孩披着宽大的羽织伏在桌前,从不歇息,哪怕偶尔因为停电陷入黑暗都会点起油灯继续手里的工作。
她在写什么呢?
义勇就这么站在她窗前,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她,还有栽种在窗前的紫藤花开放枯萎,随即开放的便是红梅了。
——但无论花朵怎样枯萎变化,她伏在桌上的姿态都没有丝毫改变。
也不是不会被发现,每一次顾月明也会邀请他去屋内休息,但每一次都会被富冈义勇拒绝甚至离开原地。
然后第二天他又继续站在窗外,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开口,只是会从窗口给他递东西,从各地带回来的小吃和一杯清茶。
每年的那几天都是如此,她也没有深入探究意思,该做什么做什么,义勇在第二年开始也不再只是看着,而是在窗下练刀修行,偶尔顾月明还会看一会欣赏一下再提出建议。
一种诡异的和谐局面就这样形成了。
‘可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这种放纵便让少年时尚且懵懂的义勇心里的那个萌芽真正意义的破土而出,可那些话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在柱合会议上,水柱看着端坐在那里也似坐在云端风姿皎皎清越的少女,怎么也不敢把一丝风月相关的东西与她联想起来。
但还是想要。
于是停留在她窗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当素来秉烛到夜深的少女都熄了灯歇息陷入梦乡的时候,早就应该离开的水柱又折回窗下,好似能透过阻隔凝视到已经熟睡的,她的模样。
‘请你看看我吧。’
【绝世唐门】| 同人幻想曲 | 渺弥 | 02.前尘事
※拆官配。拆官配。拆官配。
※冬哥帅爆了!!!但我们这次不嫖他。
※小师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师兄。
※注意:内容含有【黑化】【禁忌】【德骨】【性转】,请谨慎食用。
※刀子岗常驻,大概是个大写的【BAD END】。
[斗罗·绝世唐门]渺弥
有花妖食爱为生。
貘以吞梦。
你闭上眼睛后看见的世界渐渐空白。
在虚假的幻想里得到满足。
——是日常妄想呢。
“你其实从不想当英雄,也不想成为神话和传奇。”
想好了吗?
这世上千千万万人,却只会有一个把你当做生命的所有。
02.前尘事
(三)陨落的帝皇...
※拆官配。拆官配。拆官配。
※冬哥帅爆了!!!但我们这次不嫖他。
※小师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师兄。
※注意:内容含有【黑化】【禁忌】【德骨】【性转】,请谨慎食用。
※刀子岗常驻,大概是个大写的【BAD END】。
[斗罗·绝世唐门]渺弥
有花妖食爱为生。
貘以吞梦。
你闭上眼睛后看见的世界渐渐空白。
在虚假的幻想里得到满足。
——是日常妄想呢。
“你其实从不想当英雄,也不想成为神话和传奇。”
想好了吗?
这世上千千万万人,却只会有一个把你当做生命的所有。
02.前尘事
(三)陨落的帝皇
我是一只食梦貘。
曾经我也是这泛大陆的帝皇瑞兽。只可惜我先天不足,羸弱得甚至承载不住星斗的气运。在被圈养千年后,新一代瑞兽降世,我的使命也走到尽头。
两只瑞兽不能同存于世,故而理所当然的,我被舍弃了。
肉体作为新帝的食粮,在死去的瞬间,精神化作它的伴生灵兽。我本为莫奇之神,如今只是依附瑞兽,连生命都算不上的东西。
我就这样成了一只食梦的貘兽。
食梦为生,吞梦而活。
我能徜徉于任何活物的精神之海中,如入无人之境。
既非生灵也非死物,这般奇异存在。
新帝瑞兽名三眼金猊,乃龙神之后,血统比起我来要高贵得多。
我不觉得被它吃掉有何不妥。
弱肉强食,在帝皇瑞兽之间亦是如此。
万年相伴下来,我与它几乎已不分彼此。只是忽然有一日,三眼金猊被人类捉住,甚至被迫与一名少年完成了属性接引。
同样的,我也被迫与那少年有了联系。
命运牵引,使素未谋面的灵魂互相纠缠。瑞兽有了人类的名字,化作人类的少女姿态,涉入了人类的花花世界。
他让它成了她,让兽成了人。
如此浓烈的情感是曾经万年未有过的。既已见到虹色斑斓,如何能再接受黑白枯味。
在人类处受了伤的瑞兽回到星斗,夜夜凝望某个方向沉默流泪。她不再是三眼金猊,她是王秋儿。
我依偎在她身旁,却无法为她拭去泪水。
我没有实体,甚至没有形体,仿若一团空气。虚无缥缈的存在唯能在梦中显现。
我说,不若我为你造个梦吧。梦里没有王冬儿,而他会爱你。
她摇了摇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沉默。
爱上了人类的瑞兽会如何?
王秋儿给了我答案。
她将自己献祭,一身骨血融入这个为她燃烧了精神之海的人类。
我站在王秋儿的精神之海上方。这片金色海洋流动起来,向着那个她主动打开的缺口,不断流失。
铺天盖地的金色光芒与灵魂之火,仿佛将我也燃烧了起来。
王秋儿就在我面前,身形逐渐淡去。
我问她值得吗?
她说值得。
于是我不再说话。
瑞兽的生命力不断减弱,精神之海倾向那濒死的人类。依附瑞兽的我,渐而也感到了疲惫与虚弱。
这次,我大概是真的要消亡了。
但我不觉得忿怨,内心一片平静。我本来就已经死去。若非当初三眼金猊的主属性为精神,我连伴生都做不到。
我只是有点难过,为三眼金猊难过。它不受天道制衡,却为了一个人类死去。
这命中劫难,它终究没有躲过。
好吧,我不止有点难过。我还有点惋惜。它本来可以一直活下去的。
王秋儿忽然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我掉进了金色的海洋里,海水包裹着我,如泄洪般争先恐后地朝着缺口涌去。
在她推开我的瞬间,联系了我与她万年的捆束被骤然扯断。
我挣出海面,却见她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对不起。”
这是王秋儿消失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四)人类的赐名
当我意识再度清醒时,已是在另一人的精神之海中了。
我感受到万年前被转嫁的星斗气运重回了我身上,但并非全部。剩下的大部分都在接纳了我的这个人类身上。
无穷无尽的海水包裹着我。
我沉浸在金色的海洋里,并不是很想露面。
他的精神之海中不止我一个存在。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了。
我想他不至于不知道我躲在他的精神之海里不出来。只是他外界的事情颇为忙碌,倒没心思理我。
那虫子蝎子雪女不来打扰,我也乐得清闲。直到他被帝天带回生命之湖,我方才从他的精神之海中出来。万年来我终能在现世显形,虽只是一团淡淡的金色虚影。
他独自一人坐在湖边,静静的思索。
我漂浮在他面前,沉默的看着他。
那时王秋儿为使我不消散,分出部分命运之力与气运护住了我,但同时也使我与这个人类彻彻底底的绑定。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她真的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包括我。
许久。
人类终于结束了他的思考,抬眼看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幸运的人类。他得到了许多,同时也失去了许多。我甚至不知该憎恨他还是同情他。
“秋儿的事,我很抱歉。”
这是面对面后霍雨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有什么好抱歉的呢?
为王秋儿主动献祭因他而死,还是为当年与三眼金猊属性接引而生的这些命运纠葛?
作为命运使者的伴生灵兽,我的感受最深。因而能隐约的察觉到,那冥冥之中有只手,拿着天道与命数的名义操控着这一切。
挺可悲的。我觉着。
三眼金猊以为自己能改变他的命运,也改变自己的命运,却从没有想过也许她的这个决定,本就是命运钦定的一环。
我劝说过她,却阻拦不住她。就算我能将她困在梦中,恐怕她也会撕裂虚幻直冲到日升城救人。
恋爱中的少女果然听不进大道理。
霍雨浩同我说话。
但我始终沉默。因为我觉得自己与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说了几句,未得我回应,便也抿唇不言。
接下来,我再没回过他的精神之海,而是像颗萤火般漂浮在他身旁,静静的注视着他。
帝天给他逆鳞时,我没有阻止他戴上。
然后他离开了星斗,去找他的爱人,却被告知王冬儿忘了他,恢复了原本的名字,走了。
他离开昊天堡,去了星罗帝国。他要去参军,去当兵。
我实在有点摸不通这个人类的想法。本想入他梦去,可这人一闭眼就在拼命修炼,哪有梦境可言。
到征兵处前,他与我商量,问我能否回他精神之海去。毕竟我这光团跟着他着实引人瞩目,他近来都已经解释累了。
我想了想,然后拒绝了他。
他无奈,只好全天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开着模拟魂技,使别人看不见我。说来也是个折中的方法,却是他向我妥协了。
这让我对他有点改观。还以为他会强收我回去呢。
军营里他遇到了同父异母的弟弟。把弟弟揍了一顿后,我终于见他露出了自瑞兽献祭以来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开心。而当我主动问他时,他好像有点受宠若惊,为我轻声解释道:“能再有一个血缘至亲,我当然开心。”
他那份被拓印的记忆我也看过,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世。既尊贵又卑微,交织在他的血脉里。他心中有恨,却一次次去救他视作仇人的白虎公爵。我不明白,问他为何,他却沉默。
日月帝国来犯,他终究不能再在军营待下去。
他回到了史莱克城,在海神湖上迎面碰到了一个粉蓝色的姑娘。
“冬儿!”
他近乎惊喜地抱住她。
我只冷眼旁观。
这个名为唐舞桐的姑娘虽然外表与个性上更像王秋儿一些,但我知道她不是她。
唐舞桐不是任何人。他注定要失望了。
然而霍雨浩一心认定唐舞桐就是失去记忆的王冬儿。并且为了达成唤醒她这个目的而努力奋斗着。
我围绕在这个人身边。他看起来与以往并无区别,但明显就是有了什么不同。我想,大抵是种叫做希望的情绪带给了他生气,让他枯死的心再度活了过来。
忽然我难以想象这颗心再度死去时他的表情。
偶尔我也观望那名作唐舞桐的姑娘。她娇憨高傲也面冷心热,确实是个好姑娘。只是她既非王秋儿也非王冬儿,却平白得到了他对她们的爱与期许。多不公平。
看他为她烤鱼,把对王冬儿满心的爱恋都倾注在鱼肉里,多得几乎要溢出来。我想这刻于他而言,应该是快乐的吧。
至少要比唐舞桐出现之前快乐。
我忍不住问,鱼肉用火烧过之后真的好吃吗?他淡淡的笑,说自然是比生的更好吃的。我就说我从未尝过那种味道。他翻鱼的动作微顿,而后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
同行的人类也知我这颗萤火会说话。其中有个叫南秋秋的姑娘总伸了手想来捉我,没得手便问我叫什么。
我说我生来无名,旁的都唤我莫奇。只是自我死后,这名便不归我。于是我又没得名字了。
后来霍雨浩听说了名字的事,就对我说:不介意我给你取个名吧?你看你虚无缥缈无形无质的,就叫阿渺如何。
我说我不懂这些,你随意就是。
“那往后便唤你阿渺了。”
那日霍雨浩微笑地看着我,宝蓝眼眸深邃似夜空沉静。他受了三眼金猊献祭,容貌上有些许变化。血脉掺了一缕龙血,那部分已不是人了。我注视他笑颜,忽觉着亲切。毫无缘由又无比清晰。
我想他被天道眷顾是有原因的,不然如何解释我从他眼中望见的大千世界,刹那间朝生暮死的星云璀璨。
大抵就是这光景引得瑞兽为他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亦在所不惜。
-未完待续-
想要评_(:з」∠)_
写手调查问卷
是被这位小伙伴点到的!! @愿君安
ヽ(○^㉨^)ノ♪
01.笔名(如果可以的话,请简述他的由来)
答:正式的笔名是【绮罗亲王】,三次供稿所用笔名为【陈霏】。
笔名的来由?嘛嘛,其实很简单啦,当时(大概是13年)最喜欢的人设【白绮绮】(即目前的自设【白绮罗】前身),绮罗亲王是人设的称号。就这么用了下来。
【陈霏】这个笔名是自己的一个愿景,过去有段时间很想改名字呢,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改。嘤。
02.大概是从什麼时候开始从事写作的呢?在那之后,引发你「想继续写下去」的动机是什麼?
答:初一。
想继续写下去呀,大概是发现了自己其实很喜欢故事吧,不论是看和听别人的故事,还是...
是被这位小伙伴点到的!! @愿君安
ヽ(○^㉨^)ノ♪
01.笔名(如果可以的话,请简述他的由来)
答:正式的笔名是【绮罗亲王】,三次供稿所用笔名为【陈霏】。
笔名的来由?嘛嘛,其实很简单啦,当时(大概是13年)最喜欢的人设【白绮绮】(即目前的自设【白绮罗】前身),绮罗亲王是人设的称号。就这么用了下来。
【陈霏】这个笔名是自己的一个愿景,过去有段时间很想改名字呢,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改。嘤。
02.大概是从什麼时候开始从事写作的呢?在那之后,引发你「想继续写下去」的动机是什麼?
答:初一。
想继续写下去呀,大概是发现了自己其实很喜欢故事吧,不论是看和听别人的故事,还是由自己来讲述故事。动机很简单呀,单纯的喜欢。
03.觉得自己的文风是什麼样子的?其它人又有什麼看法?
答:一直觉得自己的文风是乱七八糟的,杂糅一样的文风……有时轻松吐槽有时文艺造作的,想控制还真的有点小困难。
好像曾经被夸过是华丽的文风(……)。
被喜欢的人说了是“温和的文字”和“静水流深一般的风格”,捂脸/////
04.早期的文风和现在的风格落差大吗?请简述之间的差别。(不论是结构、文字叙述、故事走向、常写的题材等)
答:早期?
唔,这么说吧,一开始我走的其实是轻松吐槽风……现在这个风格也没有从我的文风中消失,反而成了,呃,标志性的半部分吧。我觉得自己的文风虽然有变动,但大体上其实是没有改变的,那就是吐吐槽顺便深沉神秘一下探讨人生哲理再煲个鸡汤然后继续吐吐槽嘻嘻哈哈(……)
05.喜欢的风格(不论是文字、故事的走向等)是什麼样子?
答:简洁明了、清新自然风格。不是很喜欢繁复华美的风格,呃,感觉很厉害但是读起来有点累这样的。不过偶尔也会读一点,但喜欢的风格果然还是前面说到的,白话文、意识流一类的风格。故事走向的话,虽然嚷嚷着只吃糖不吃刀子,但是像这句歌词一样,“我欣赏一切英雄救美,也欣赏梦破碎”,我喜欢皆大欢喜,也喜欢留有遗憾。
06.觉得自己最擅长写什麼?(如果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的话,想想在写什么的时候感觉键盘/笔杆要爆炸了)
答:最擅长?这个还真不好说……感觉笔杆要爆了?那大概就是【暧昧】时期吧。两个角色感情未挑明,朦朦胧胧之际,那种感觉真的形容不出来。很难说啊。
应该比较擅长片段文字吧。随笔之类的。大概。
07.最不擅长写的又是什麼?(如果不知道自己不擅长什么的话,想想在写什么的时候总是遇到瓶颈)
答:瓶颈啊,瓶颈就是没有大纲摆在面前三四条支线选哪个都没有结局……
最不擅长写的,大概就是知识盲区了吧,还有那种前面提到的繁复华美的写法……不擅长的真的很多啊。
抛去上面这些,写文时经常会碰到的头疼问题就是【大场面】……即有三个人以上的场景,人数一多场面一大就感觉自己要玩脱,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尽量避免或用简述带过……实在不行,把次要角色直接强行下线或者在旁挂机划水(……)
08.你写一篇小说/文章需要多少时间?
答:……这就要看灵感了。
最快完成的记录大概就是社团面试时的临场发挥吧……小短篇大概一千字,一个小时内写完,完全意识流。
填坑真的是有生之年系列。
09.在开始动笔之前会花多少时间准备呢?
答:需要提前准备设定或世界观的文的话,大概会要一些时间……不过很多时候都是想到了就开始提笔写,写完一章或者几千字后开始凭借这些文字构建具体的设定,细节后期慢慢完善。这样做的缺陷就是虽然有了大体的形状,但大纲不完善,容易出BUG,补起来会头疼呢。
10.在创作的时候有什麼特别习惯吗?它有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答:特别的习惯啊,听歌吧。困扰就是容易受歌曲影响,有时明明是小甜饼结果变成了玻璃刀,很悲伤了。
11.是手写派还是打字派?创作时使用的工具是?(惯用的笔记本、笔、程序等)
答:有写手稿的习惯哦。写完草稿再电子化,并做一定的修改,有时也会做出大幅度的改动以至于手稿和电子稿出来的完全就是两个版本。
手稿时喜欢用写作业的作业本,特别是初中化学作业本,比较喜欢用廉价的本子写呢。
打字的话最近是使用笔记本电脑,用文档码字,有时用WPS。手机码字的话,以前很喜欢用随笔记,后来改版就……现在主要使用WPS和口袋写作,偶尔使用手机便签。
12.有写草稿的习惯吗?草稿跟正式稿的风格有落差吗?
答:草稿就是手稿啦,会有这个习惯,风格基本没什么差别,就是草稿写着写着就放飞自我,开始还能看,后面的话很有可能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字(……)
13.喜欢写什麼样的题材?
答:总结一下,大概是【少女梦幻】。
虽然自称少女心早就死在了十八年前,其实还是很喜欢写梦里才会有的故事。
14.最喜欢的文字创作者(不论是自创、同人写手或职业作家)是谁?他们有影响到你的文风吗?
答:梦三生、卫风,这两位可以说是非常的喜欢了!!后来接触到脑洞W系列,又喜欢上了扶他柠檬茶和无色方糖。
前两位是好多年前开始喜欢的,对自己确实有一定影响。
15.你有梦想过你能当上作家,或者能从事相关的职业吗?
答:有的。
目前最大的心愿是当图书馆管理员(……)
16.在文字创作上有什麼特别的经验或回忆呢?
答:初中,初三的那时候吧,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同学,特别的友人。托她的福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耽美】这一存在,曾经参与她一本古风言情文的创作,提供了人设,听她说了这本书的世界观和剧情发展,很羡慕她,想成为她那样厉害的人。
因为初中那时的经历吧,虽然只相处了很短的时间,但还是受了她很大的影响,至今而念念不忘。
17.那麼,你喜欢写小说这件事吗?或者说你对它的热衷程度如何?
答:最喜欢了哦。没有办法想象当年自己要是没有选择创作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18.从一开始到现在,觉得自己写过最喜欢的文章是?请节录一个片段。(不论自创、同人、学校作文,如果都有喜欢的也可以都放上)
答:……可以说是很多了,随便放一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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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生命的荒野
重病之时,耳边仿若响起天堂的圣歌祷告。
梦里,我醒着。
沿着悬崖行走,脚下万丈深渊。
听,灵魂像只垂死的乌鸦,悲鸣呜咽。
驻足,回首,眺望。
期待着谁的声音把心脏唤醒。
——谁说我没有死过?
冗长的时光,被冗长的黑暗吞噬,只余虚无。
晨间,若你看日光正好,是否也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在那被时间忽略的身躯里,往日归去何处。
遥古,神秘,掩埋。
灵肉同体,生死同一。
——又是谁说我没有活过?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心脏依旧跳动,亦或是不停追逐的梦?
梦里花落知多少。醒来的世界又是一场生与死的迷藏。
花飘落,叶凋零。生命如此脆弱。
存活的意义。生命的荒野。
亲爱的姑娘,你要相信。
世上总会有一人,爱你如生命。
>>>截取自《时零》
19.喜欢自己现在的文风吗?希望自己的风格有什麼样的改变?
答:喜欢的说。
最大的希望就是轻松驾驭自己的两种风格,切换自如。
一篇文一个风格没问题,但是写完这个更新那个画风控制不住这就很糟心……
20.最后,请你点五位有在写作的朋友填写这份问卷。
@夏空樱草 @清酒朝歌 @辞辞荐荐_ @北域南疆Ahua @桑榆已晚
凑齐五个人真不容易……填不填都可以啦qwq
【梁妈妈】年年岁岁朝朝(完)
该美术作品著作权属于:阴影影(lofter)
经作者 @阴影影 许可本人对该本美术作品仅做展示用途,特此说明。
*这篇文的脑洞从春节看到太太这张画开始,一拖再拖,也特别不好意思让之前的小伙伴们看到了一个文难产的全过程。更加不好意思在前几次未完成稿中加入太太的画,这次终于自己还算满意所以壮个胆子加上去QAQ
*我确定我不会再改了,所以写的不好别批评我啊。
*最后惯例求小红心小蓝手以及坑品不好,不要关注!!!
(一)
梁妈妈很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当的上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所有男人见了她都能酥了半边骨头,所有女人见了都要恨的牙痒痒,每天拿着银票站在点香阁前求春风一...
该美术作品著作权属于:阴影影(lofter)
经作者 @阴影影 许可本人对该本美术作品仅做展示用途,特此说明。
*这篇文的脑洞从春节看到太太这张画开始,一拖再拖,也特别不好意思让之前的小伙伴们看到了一个文难产的全过程。更加不好意思在前几次未完成稿中加入太太的画,这次终于自己还算满意所以壮个胆子加上去QAQ
*我确定我不会再改了,所以写的不好别批评我啊。
*最后惯例求小红心小蓝手以及坑品不好,不要关注!!!
(一)
梁妈妈很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当的上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所有男人见了她都能酥了半边骨头,所有女人见了都要恨的牙痒痒,每天拿着银票站在点香阁前求春风一度的人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她只需要站在楼上轻飘飘的扫一眼,楼下腿软的就能倒了一大片。
那时她年轻,风头无量,全秦淮所有的庸脂俗粉都比不上她,她是章台路上的明珠,是全金陵男人骚动不安的心跳和梦。
(二)
梁妈妈是喜欢头上戴朵牡丹的,很奇怪,明明是妖艳下贱的青楼女子,芍药那么妖冶无度的花反而衬不上她,她带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绕着金陵城转一圈,好像走成了贵妇出游,又好像走成了天女下凡。一时之间牡丹价贵,然而没有女人愿意戴着走上街,她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扭曲着脸往自己的头上插牡丹,扭过脸看着他们的丈夫躺在床上遐想着自渎。
不过一个妓女,却把整个金陵逼疯,真是个妖精。
光明伟岸的丈夫和端庄持重的夫人在心里恨恨的想。
(三)
老天终是看不过这个妖精。
当孩子的啼哭戛然而止,那个风靡了金陵的女人再也回不去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她爱上了一个贫穷的恩客,为了他几乎给了全部的体己,然而一次意外她发现这个恩客有发妻,她怀孕了。恩客中举后娶了恩师的千金,她守着被遗弃的发妻,她们发现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恩客大喜的消息传来,她扶着长期操劳身体羸弱的发妻,亲眼看着这个女人痛苦又无声的尖叫,看着她血流如注,在自己的面前玉山倾倒。
孩子死了,发妻也死了,那个男人被翻红浪玩得开心,徒留她一个人坐在他以前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对着一个死婴和一个油尽灯枯的女子。
她最后只把婴儿的手和发妻的手牵在一起,黄泉路上母子相伴,总好过走的孤单。
从此清明不过多烧两袋元宝,多年后还是听说那个男人一路高升已成了圣上眼前的红人。
(四)
梁妈妈再次回到点香阁谁也不奇怪,一个花尽了全部身家去补贴男人的妓女是不可能轻易出去的,这点谁都知道,安慰她的姐妹更是知道。
她安静的坐在那,和以前的张扬放肆不同,头上虽然不戴牡丹,但居然有了青松那种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她笑的得体的送各位姐妹出门,没事人一样的收拾新搬进来的房间。以前的房间给了新的花魁,里面一切陈设都没有动,不过变了个人而已,她们这一行都一样,旧的去了,新的还会长起来,旧的回来了还是旧的,新的也成了旧的,谁也不能一直霸着一个房间,谁也不能一直霸着一个位置。
她倒是看得开。
(五)
没过几天她就看不开了。
她以前一直都是花魁,接的客人是精挑细选过的,吃的穿的是精挑细选过的,就连她自己,那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她虽然是一些妇人口中的妓女、婊子,可实际上她一天妓女、婊子的生活都没过过。
她一向不在意吃喝,但每晚与自己肌肤相亲的人,到底还是要在乎的。
其实按理说现在的老鸨待她是不薄的,也没有因为她年纪上来相貌不是最出挑的就给她安排一些下等人。但是最顶尖的富人却是不可能的了,剩下的中人虽然不过尔尔,但胜在还算知趣,勉强也算个好客人。
但她以前实在太招摇了,普通的客人她的好姐妹怎么可能会分给她,那必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拥有特殊嗜好的恩客。
于是她在夏天围着长长的绸缎,她开始躲着众人,她同时经历言语的羞辱和身体的蹂躏,她开始怀疑自己,她觉得了无生趣。
(六)
万幸老天虽然忌妒红颜,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那是她准备轻生的念头最重的时候,时刻藏着小刀准备与人拼命,她蜷在床尾,看着面前的胖子淫笑着拖着自己的双腿,看着他短小恶心的东西随着肥肉的摆动而甩动,她觉得绝望了,她觉得若是此时将小刀刺进去,她也能解脱的很好。
万幸的是她失手了,那个胖子暴怒的撕扯她的头发,往她白皙的脸上狠狠扇去了一个巴掌,她闭上了眼睛,觉得这样死了也好。
然后她的良人来了,那不过是一个年轻的武当弟子,刚刚下山没见过什么腌臢事,抱着一颗锄强扶弱维护正道的心,被师兄弟拖进点香阁感受一下滚滚红尘。他从未被灌过那么多酒,但万幸依旧耳聪目明。他举着酒坛晃晃悠悠的循着呼喊声走,然后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禽兽的哀嚎在空气中久久回荡,武当绝学差点把他短小的东西刺出窟窿。她缩在床头看向那个年轻的武当弟子,她觉得悠悠红尘翻滚数载,唯有今日才真正觅得良人,光从门外逆过来,映着他的身姿像一只鹤。
(七)
那日的最后,那个年轻弟子脱下了身上道袍,将她牢牢裹紧,抱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一时间电香阁鸦雀无声,她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地上铺着赤色的波斯地毯,他抱着她,好像走过家族牌坊、十里红妆,她终于成了新娘。
(八)
当今圣上笃信道教,对武当尤为尊崇,因此尽管那个禽兽富甲一方,也不能拿武当弟子怎样,最后应天府只罚弟子充服军役,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惩戒。
那时她已经暗暗决定,无论那个弟子修的是什么道,只要他在尘世一天,她便陪他一天,太上老君也好,无上天尊也罢,她又变回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心上人不喜欢她的姑娘。
万幸,那个弟子是喜欢她的。他是从小在武当长大,修的是大道无情,学的是宁静致远,但是这个女子是劫、亦是她的缘,他终于找到比道更值得珍重的东西,在那个女子的眼睛里,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他都很清楚,她爱他。
他也爱她。
(九)
他也不是没想过抗拒的,殊途不一定会同归,他也曾说那日救她不过举手之劳。他未曾想过那个女子会这般坚强,在他避而不见出去云游的半年里,她再也不接客人。她当了所有首饰,替人洗衣卖自己的刺绣,但还是不够把自己再次赎买出去。她辗转认识了在外跑商的一些江湖儿女,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求他们帮她贩卖东西倒倒钱财。
就这样,当那个武当弟子终于回来时,她回归了一身朴素的妇人打扮,笑盈盈的看着他,就像一个什么都没发生过,标准的贤妻良母。
她看着他的情郎,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你看,我现在是干净的”
而她那在江湖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认清了自己的心跑死了三匹马回来接她的心上人,从来不在乎她干不干净。
他曾经怕大道无情自己无心,然而辗转反侧梦里皆是神女。
(十)
他们度过的是一段很愉快的时光,郎情妾意琴瑟和鸣,但是军役不能再拖,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很是愧疚的,赶在临别前做了护心镜。
虽然军役繁重,但好在安全,可她就是不放心,她把护心镜妥帖的放在情郎胸口,终于感觉心底落了块大石。
她的情郎簪了一朵牡丹在她头上,说我也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不过数月,你放心。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武当,带你见师祖,我要给你三聘九礼,明媒正娶。
她抚着鬓边牡丹,不同于一般新嫁娘的娇羞,眼睛亮亮的答应着
“好。”
(十一)
然而她的良人没有回来,他死在了战场上,倭寇突袭,武当心法再好也不能以一当百,护心镜被冷箭扎成了刺猬,他师兄弟找到他时,他已死去良久,血干涸成一块,像是盛开的的永不谢的牡丹。
消息传来时她刚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欢喜里。
谁曾想上天终是妒忌,她眼前一黑,一个未成形的男孩和他的父亲还是一同去了。
(十二)
她自此开始恍惚、嗜睡、产生幻觉,每夜每夜的受折磨,她总是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恋人逆着光回来,还是那么英俊、眉目那么潇洒,紧抿的唇衬着他深邃的五官,就像她刚爱上他的样子。他手中拎着酒罐猛地砸向想要对她施暴的嫖客,她裹着锦被缩在墙角,看着那个禽兽被砸的头破血流,她满心眼里抑不住的欢喜。
她想我爱他,她吻住他的唇,把他的手贴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她一遍遍的对他说她的欢喜,她爱他,她爱他,她爱他。
然后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十三)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那个曾经惊艳了整个秦淮的女人死了相好,她穿着恋人的铠甲,走过赤红的波斯地毯,然后抱着恋人的骨灰盒,一把火烧了点香阁。
她抱着必死的念头去的,她想天上人间,终能一家团圆。
可惜讽刺的是,她没死成,那护心镜挡不住战场上射向她恋人的冷箭,反倒替她挡了被烧断的半截横梁。她活了,容貌却毁了,但万幸运气还好,几个武当弟子不忍见师兄遗孀孤苦至此,日夜兼程将其送至云梦治疗,硬是把她一身碎骨头拾掇好了,可是骨变了,美人皮也不在了,任是华佗再世,那张好样貌也抢救不回来了。
她反倒觉得这样很好。
(十四)
她在云梦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医者仁心,云梦姑娘体贴入微,在她伤没好全之前,她只能安心待在桃源津。
在云梦谷的这段日子,她注意到这里皆是女弟子。她们或是温柔小意或是豪迈潇洒,总之和她在点香阁时见到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她们那么肆意、鲜活,仿佛春风拂过刚抽条的柳枝,纤细的身躯蕴含着无尽的可能。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也可以这样活。
(十五)
她在桃源津一待就是三年,身体渐渐好转的同时也开始学着一些简单的医术,她不太擅长施针,但却意外的精通药理,偶尔也能在书籍的指导下配一些丸药备用。她凭着自己的天分在云梦谷中渐渐有了些声望,许多女弟子会趁着她空闲的时候和她就药学心得进行探讨。
她就是这个时候见到方莹的,那是一张与其身段完全不相称的脸,配着刻意隐藏的声线和略显僵硬的肢体。
或许方莹可以瞒过云梦所有不谙世事的姑娘,但对于浸淫青楼多年的她来讲,看穿一个人是男是女,实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十六)
很意外的,居然是方莹先找上的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主动揭穿自己万圣阁少阁主的身份,将自己是方思明的事情据实相告,他摘下人皮面具,后面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由是她见惯了美人也不禁要感叹三分。
他说早前行走江湖,早已将梁妈妈的底细摸的清楚,此次前来云梦,一为偷习引梦术,二是要找到她,让她接管重建的点香阁,做其明面上的主人。
她冷笑,她说那地方于我如同阿鼻地狱,你凭什么选定我,又凭什么料定我会回去。
方思明道,他说她和云梦的姑娘一样,眼神里有一种东西。点香阁内有一个女子,曾经也想同云梦姑娘一般肆意的活,万圣阁虽然将其用于培植势力,但他不舍那女子。
“权力与她二者并不冲突,只要你答应,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梁妈妈问。
“于你,可以是千千万万女子,于我,她只是方莹。”
(十七)
世人都道金陵好,宝马香车,章台路遥,点香阁不愧是金字招牌,岁月好像从不曾染指这里,代代年年秦淮水悠悠,只不过留下脂粉和美人愁。
谁还能记得三十年前名动金陵的花魁呢,现在有的,只是在门前吆五喝六,丑陋不堪的梁妈妈了。
(十八)
我是在来赎人时听完整个故事的。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华山,带着攒下的所有积蓄来接我的心上人蔡师兄。事情进展比我想象的顺利,我捧出了一颗十足的真心,换来了我和蔡师兄的未来。梁妈妈为我行了方便,已经是三更天了,她亲手将软筋散交到我手中,她告诫我说师兄虽入点香阁,这些年逐渐远离江湖,但毕竟仇家还没散尽。这些软筋散初时是她为了防止蔡师兄私自出逃惹祸上身不得已出的下策,现在点香阁再也不能护佑我们,这些软筋散权且给我们用着防身。
我对着梁妈妈俯身再拜,不管是她当初照护蔡师兄一力担下污名的义气,还是三更天顾全爱人颜面将其悄悄放走的聪敏,她都值得我的这一次长揖。
我牵着恋人的手走出点香阁的大门,我忍不住回眸看着梁妈妈,她拿着烟斗斜斜的倚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弹烟斗。可能是三更天的缘故,点香阁的客人也少了,省却了白日里的轻狂放荡,梁妈妈才像是个正常的逐渐老去的女人,也会吸一口烟斗再吐出来,让自己隐在朦朦胧胧的烟雾里。
我想起临别前我们俩的对话,我问她:“方思明已渐失势,梁妈妈又何必再守着这点香阁?”
她笑了笑,对我道:“你看到的这些女子虽然娇美,但终须养护,我要等到像你这样的少侠来,等到她们有好的归宿,便可功成身退了”
“若是再没有人来呢?”
“一定会有的,世间因缘际会奇妙,初见、离别或是重逢,
不过只在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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