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凋亡
是国设耀单人向
学校存货轻喷求三连
01.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
高堂明殿,那黑发人儿看着身边的龙头,叹道:上司,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龙头开口:已经经历过很多了,你还是不习惯吗?
那人反答:谁能无视死亡,谁能忘却死亡。他死的实在太惊艳。
唉。
02.
当一个时代落幕,王耀会凋亡一次。
如何凋亡?如同鲜花满园化作枯枝败叶,瞧他上一瞬还端坐着,下一秒就阖了眼,直到有什么契机唤醒他,直到下一个时代来临。而这段时间内的兵荒马乱、生死无度,不知被谁戏谑为“国丧”。
王耀已经凋亡了很多次了,他自己都记不清经历了多少遍。
“有很多事情,时间久了,就好像一天就过完了。“他...
是国设耀单人向
学校存货轻喷求三连
01.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
高堂明殿,那黑发人儿看着身边的龙头,叹道:上司,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龙头开口:已经经历过很多了,你还是不习惯吗?
那人反答:谁能无视死亡,谁能忘却死亡。他死的实在太惊艳。
唉。
02.
当一个时代落幕,王耀会凋亡一次。
如何凋亡?如同鲜花满园化作枯枝败叶,瞧他上一瞬还端坐着,下一秒就阖了眼,直到有什么契机唤醒他,直到下一个时代来临。而这段时间内的兵荒马乱、生死无度,不知被谁戏谑为“国丧”。
王耀已经凋亡了很多次了,他自己都记不清经历了多少遍。
“有很多事情,时间久了,就好像一天就过完了。“他晃晃茶杯,“烽烟战火,徒留伤痕不去,往日尔尔,刻骨铭心呐。"
明白人都清楚这是在讲谁,环视一周,最高处几个不见有什么动容,再略向下看看,倒有几双眼移开了目光。可是王耀却不说话了,只是转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昏黄的光透过发丝,影影绰绰,只看见一对垂下的珀色的眸。于是大家就又四散开来。
亚瑟和弗朗西斯倒是松了口气。
03.
凋亡开始的标志是自心脏遍至全身的剧痛一一那是大厦将倾的前兆。
王耀第一次经历这些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久到他只记得那时的慌乱与痛苦,以及对无知的恐惧。后来,他习惯这些了,也就无畏了凋亡的苦难。和普通人的死亡,实际上是同一个性质,只不过普通人再无法睁开眼,而他与脚下的这片大地性命相连。
很久之前,他问过上司一一就是那条亘古不变的龙一一“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上司说:这是你的责任。
我明明和这些人、这片土地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体会他们的痛苦?
你即他们,他们也是你。这片土地上有千千万万与你相关的人,他们的执念赋予你生命,他们让你感受人间。
年幼的王耀默默点头。
同生死、共存亡...吗??
04.
我毕竟是代表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啊。我心之所向即为家国,我剑之所指即为恶敌。我立于万万人前,世间险恶,我的职责是不叫其侵扰我身后的万家灯火。
凋亡在所难免,可这同样也是新生。
[米英]这个全是男同的扑克大陆真是待不下去了
有迫害行为。
黑桃米英秀恩爱,然而黑桃J又做错了什么呢?
J:你妈的,这个全是男同的世界真是待不下去了。
J:男同竟是我自己。
有ooc。
大概是米英,微露中。
1
如果我有罪,请让黑桃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看国王和王后秀恩爱。
黑桃国骑士长王耀面无表情的想。
2
黑桃国流传着一句很著名的话。
做骑士长一般活不过五年,如果你是骑士长,请趁早准备好棺材。可见骑士长这个工作有多可怕。
还有,希望王耀没事。
王耀的家族是黑桃国数一数二的顶尖,王耀更是家族的独苗,在百般呵护之下,王耀也是出类拔萃,不负众望。
他在满月抓周时,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迫害行为。
黑桃米英秀恩爱,然而黑桃J又做错了什么呢?
J:你妈的,这个全是男同的世界真是待不下去了。
J:男同竟是我自己。
有ooc。
大概是米英,微露中。
1
如果我有罪,请让黑桃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看国王和王后秀恩爱。
黑桃国骑士长王耀面无表情的想。
2
黑桃国流传着一句很著名的话。
做骑士长一般活不过五年,如果你是骑士长,请趁早准备好棺材。可见骑士长这个工作有多可怕。
还有,希望王耀没事。
王耀的家族是黑桃国数一数二的顶尖,王耀更是家族的独苗,在百般呵护之下,王耀也是出类拔萃,不负众望。
他在满月抓周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中抓了一捧RMB,死活不放手。众人皆倒吸凉气,大惊,皆叹: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果不其然,王耀在第八次打碎了隔壁王大妈的泡菜罐子,第六次踢翻了隔壁李大爷的老82自行车,打断了院子里三棵百年老树,欺负哭了同班的6个同学后……写了两万字的检讨。
得到家人“鼓励”的王耀也是不负众望,在家族中人的期盼下努力成长,年仅13岁时就收复了家族中做恶的凶兽,众人满心欢喜的期待王耀给凶兽命名。
王耀看着手中黑白分明的小团子。
大吼一声:“就叫你滚滚吧!!”
众人:??!你再骂?!
王嘉龙友善的提议:“大佬,其实可以叫叉烧。”
就这样,王耀在平淡而美满的生活中,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黑桃国的骑士长。
2
阿尔弗雷德和亚瑟柯克兰,还有王耀是青梅竹马。准确来说是阿尔和亚瑟单方面青梅竹马,因为王耀小时候过于顽皮经常写检讨见不到人,这就给了阿尔和亚瑟感情急速升温的机会。
当王耀要死要活的从学院毕业通过考核成为骑士长的时候,却发现他幼时的竹马已经从王储和魔法师成为了国王和王后。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幻,尤其是在玄幻的不能再玄幻的扑克大陆。
当你好不容易从一个上学人变成打工人的时候,却发现你幼时的同伴早已成了你的上司。
尤其是你精力勃勃的想为祖国报效自己的全部力量时却发现自己只能被迫处理事务吃狗粮的时候,这种悲愤会扩大到极致。
王耀悲愤地去找弗朗西斯哭诉,去发现弗朗西斯比他更惨。
他整整吃狗粮吃了十几年,即使他是隔壁方片国的国王也逃不过。
希望弗朗西斯有事。
3
阿尔弗雷德总是把事物交给王耀处理,他自己跑去和亚瑟甜甜蜜蜜的度蜜月。
王耀由衷的觉得阿尔弗雷的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尤其是在他抱着一堆处理完的事务凌晨2:00去敲阿尔弗雷德的门时候,发现他正在和亚瑟黏黏糊糊的接吻。
可怜王耀熬夜处理事务到凌晨2点,晚饭都没有吃,还要被喂狗粮。
王耀决定再也不半夜去敲阿尔弗雷德的门。
而且他决定把阿尔弗雷德的债期提前。
4
这个黑桃国的骑士长我真他妈是当不下去了,王耀面无表情。
“你知道我带着一大堆宾客正准备进大厅参观突然听到不对劲声音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王耀痛苦的把脸埋在手心。“我当时人就傻了。”
“我带着一大堆宾客,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好,我生怕一进去就看到限制级的东西。”王耀已经开始抽泣“他妈的这个垃圾王国,垃圾死情侣,要做在哪里做不好,知道有宾客要来还非要那个时间点做。”
“幸亏我急中生智”王耀一拳砸在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我当时就提高音量,带着所有人转头就走,生怕走慢一步王后叫的大声了一点我们黑桃国的面子就丢光了。”王耀痛心疾首的怒吼道。
“这个全是男同的世界,我待不下去了。”最后,王耀痛苦的发表了总结。
5
阿尔弗雷德又把工作交给了王耀。
亲切的对王耀表示了慰问。
“你知道的,耀”阿尔弗雷德笑道,顺手揽过了亚瑟。
我知道你妈个锤子知道,王耀依旧面无表情的接过了文件,选择性的无视了他们两个天天腻腻的粉红色气泡。
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去暗杀他们两个。
6
王耀在凌晨6点踉踉跄跄的走出办公室,遇到了刚起床的亲王马修。
一见到他,马修担心的问:“那个……你还好吗?”
王耀黑眼圈浓的似滚滚,面色苍白如蜡,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替我转告阿尔弗雷德”他露出一个终极邪恶的微笑“这个骑士长我真他妈是当不下去了。”
“老子要去和梅花国国王私奔了。”
“???”
梅花国国王是露,希望黑桃国没事。
很短,终极ooc,沙雕文,也就随便写写。
暗恋
学校产物小短打,oe,轻喷🥺
希望有小蓝手和评论……我希望评论🥺
——————————
亚瑟仰头捂住脸。他绝望地想,下辈子请别再让他做一个暗恋者了。
亚瑟·柯克兰如今快乐又痛苦。快乐是因为当初弗朗西斯和阿尔弗雷德硬把他拉去了一个聚会,他才得以认识了王耀;痛苦则是因为,他对王耀一见钟情了,可当他意识到时,他们已经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有什么比喜欢的人的亲近更令人快乐的呢?又有什么比对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更令人痛苦的呢?亚瑟早在心里积攒了满腔的爱语,几乎迫不及待喷涌而出,可就在看到王耀的一瞬间哑然失语。然后有些无措地体会着对方不轻不重的一下拍打,和欢愉阳光的一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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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小蓝手和评论……我希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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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仰头捂住脸。他绝望地想,下辈子请别再让他做一个暗恋者了。
亚瑟·柯克兰如今快乐又痛苦。快乐是因为当初弗朗西斯和阿尔弗雷德硬把他拉去了一个聚会,他才得以认识了王耀;痛苦则是因为,他对王耀一见钟情了,可当他意识到时,他们已经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有什么比喜欢的人的亲近更令人快乐的呢?又有什么比对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更令人痛苦的呢?亚瑟早在心里积攒了满腔的爱语,几乎迫不及待喷涌而出,可就在看到王耀的一瞬间哑然失语。然后有些无措地体会着对方不轻不重的一下拍打,和欢愉阳光的一句招呼。他的面红耳赤会引起对方的关心和善意的笑,最终的欲言又止又让他自己无比恼怒和自责。
挣扎的话语和心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画眉,扑腾得满地血肉和羽毛,又苟延残喘地等待伤疤结痂、羽翼新成,却始终无法逃出生天,来到爱的人面前。
亚瑟·柯克兰受够了,可他谁也不能说。
亚瑟毕竟还年轻,话总有漏风的时候,可最多也只局限于一句"对你来说,我特殊么"。他甚至不敢当面问出来,而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屏幕后,反复将这一句话编辑数次,想了无数种后果,最终催眠自己说这只是个玩笑话,颤抖着手指点击发送,吊着一口气等待着王耀的回复。
过了一会,或许只是三十秒,或许是几分钟,亚瑟却恍若隔世,看着聊天框中的"当然[肯定.jpg]"长舒一口气。随即他又胡思乱想:这只是王耀的安慰,他一向能看出别人的不安;我毕竟不可能是最特殊的那个,他身边的朋友又不少;大概王耀也是无心吧,只把这当做普通朋友的突击问题来回答。
光标在输入框里闪烁,前面是简单的三个字"为什么"。光标再次凝结的一瞬,一股强硬的力量迫使它往回走,将一个呼之欲出的坦白被碾死在开头。
总之。亚瑟·柯克兰瘫在沙发上。他还能靠这一对问答撑过一段时间。
亚瑟给弗朗西斯买的礼物一般都是恶搞小玩意儿;他以前送阿尔弗雷德益智玩具,现如今阿尔貌似更喜欢麦当劳优惠券;至于其他人,送礼物简直变成了一只象征性的礼节而非祝福。
除了王耀。再没有哪个人能让亚瑟的思绪千回百转考量许久,只为送出一份有意义的礼物了。除了王耀。
所以,也不怪阿尔弗雷德说亚瑟偏心,要是自己手上仅有两张优惠券,而别人怀里抱着一个超大玩偶熊猫,还有一份纯手工制作的永生花,任谁也不会冷静。后来是亚瑟补了一套游戏给阿尔才罢了。
事后亚瑟反复思考,永生花是他精心挑选的蓝鸢尾,可纸笺的熏香用的是白玉兰......王耀会发现什么么?其实熊猫的手臂内侧他还绣了一个小小的爱心......他会发现吧?
事实上,亚瑟对普通人类的侦查能力的要求有点高。
被发现了又如何呢?"我只是恰巧想这样做......才不是专门为了你呢。当然,你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他得意又苦涩地想象着,最终还是悲痛地发现他无法迈出那一步。
关于茶。亚瑟和王耀相识相知就是靠茶,亚瑟荣幸地成为了王耀为数不多的茶友之一。亚瑟长相帅气,博学多才,尤其倾茶的动作深得王耀的心。至于亚瑟每泡一次茶就向王耀投来的期待的目光,自然是被下意识忽略了。
罢了。亚瑟想。没有谁再像我们这样好了吧,我什么都可以陪着他。亚瑟的心里充满着并不复杂但恼人的一切,得不到回应的苦痛如碎玻璃般刺进胸膛,最后绝望地发现,因为心里无时无刻不装着一个人,如注的鲜血也甜得苦涩。
据说泡茶的人的心情会影响茶的味道。亚瑟曾经不相信,如今不能不相信。头泡忐忑,他怕王耀看出来;二泡喜悦,王耀说这茶的回甘比上次要好;三泡期待,王耀笑道这茶的层次感出来了;四泡无奈,王耀却说,这茶好伤心啊。
亚瑟一口气吊在嗓子眼下不来。王耀笑着叫亚瑟坐下,又掰了一了一块茶饼开始细细地打盏,亚瑟看得宽慰又好笑,翠绿色的眼不知足地描摹着对方沉静又俊秀的眉眼,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小得意。末了还是叹一口气,把所有想法压回心底。
如何呢?亚瑟庆幸,和王耀这样待一下午是独属于他的权利。
时间一长,再迟钝的人也会发现端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尔弗雷德嗷嗷叫,弗朗西斯犹豫片刻,最终发出了那句世纪之问:“你俩是不是在搞对象?”
王耀懵了,懵得有声有色;亚瑟慌了,慌得悄无声息。
弗朗西斯还在絮叨:“你们俩天天好得跟什么似的,三句话就能拐到对方身上。小亚瑟你更是离谱哈,凭啥给耀准备东西就那么上心。"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王耀逐渐收起了笑容,亚瑟的眼中出现不安。"怎么会。"他听到自己压着嗓子说,“我只是,想这样罢了。……你不也天天整我?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用一贯的嘲讽的神情去回应弗朗西斯,心里却忍不住地发颤。他感受到一种坦白的欲望即将喷薄而出,他急切地想扯住所有人的衣领,告诉他们:我爱王耀,我爱他。我大概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该向他发生出这种情感,但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想拥有他。
可是王耀说话了,像一桶冷水倒灌,亚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们只是朋友啊。"他听到王耀说。“阿尔嫌茶苦,弗朗西斯偏爱花茶,也就亚瑟愿意跟我大热天去茶馆待着了。你们俩天天也忙的很,找人帮忙也只找得到亚瑟。"王耀露出了邪恶的笑,“小心下次换我和亚瑟编排你俩哈。”阿尔弗雷德一口可乐差点没喷在弗朗西斯的白外套上。
朋友,是世界上最近又最远的距离。爱他,却又害怕失去做朋友的权利。情感无法抑制,暗恋像是一场无穷无尽的未知冒险,这让亚瑟几乎精神错乱了好几天。
可他又不知悔改地迈出了脚步———王耀来找他谈天了。
唉,下辈子,请别再让亚瑟·柯克兰做个暗恋者了。或者,别再让他和王耀做朋友了。
——————————
全是真实感受,童叟无欺哈.....坦白局实力无需多言orz
一点点小分析别喷欢迎交流:
阿尔弗雷德暗恋的话,他不会憋很久,他的骄傲让他对于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使他可以大胆地去追求去拥有。他不害怕失败,他认为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有改变和结果。
弗朗西斯和暗恋这个词乍一看就根本不搭边,热烈地去追求爱情的激情才是对他的一贯印象,在他看来,爱情无禁忌,人人都有追求和拒绝的权利,失败并不可怕。做一个爱情懦夫反而是不被看好的。
伊万倒像是会暗恋的人。但他的执行力让他的暗恋已经不像暗恋了,他的侵略性会更强,有贼心而且有贼胆,擅长使用自身优势伪装自己。失败使他恼怒,并且越挫越勇。
亚瑟同样有他的骄傲,但他的慎微让他既没有足够的自信去追求,也没有很强的侵略性,比起有如晴天霹雳般激烈的情感碰撞,他更擅长应对细水长流的进程,暗恋使他无法正面应对自己败所带来的后果。的感情,只能选择隐瞒和逃避。他不擅长表情达意,并且害怕失去。
总结来说只有亚瑟才会很认真地在暗恋啊。
随笔·遗忘
依旧学校产物,亚瑟视角
轻喷🥺
求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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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香港离北京太远,我才会选择坐一段火车。
这时候正是中国的腊月天,越往北越冷,且已经开始下雪。火车慢悠悠地向着北边荡去,车窗常因为内外温差太大而起雾。我的位置靠窗,本想拿相机拍几张照片,后来却变成了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窗上描画。我忘不了那一天,我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了一个俊秀的中国青年。他的眼神同我所见过的其他中国人不太一样,琥珀色的眼睛清澈,眉目和善,看向我的眼里透着好奇......和亲切?
他很开朗健谈的样子,坐下来后没两分钟就开始搭话。他说他叫王耀,是个北京人,是因为工作才会从这儿上车,坐不久。我感觉像是被一团火......
依旧学校产物,亚瑟视角
轻喷🥺
求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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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香港离北京太远,我才会选择坐一段火车。
这时候正是中国的腊月天,越往北越冷,且已经开始下雪。火车慢悠悠地向着北边荡去,车窗常因为内外温差太大而起雾。我的位置靠窗,本想拿相机拍几张照片,后来却变成了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窗上描画。我忘不了那一天,我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了一个俊秀的中国青年。他的眼神同我所见过的其他中国人不太一样,琥珀色的眼睛清澈,眉目和善,看向我的眼里透着好奇......和亲切?
他很开朗健谈的样子,坐下来后没两分钟就开始搭话。他说他叫王耀,是个北京人,是因为工作才会从这儿上车,坐不久。我感觉像是被一团火包围着,脸突然开始发烫。“我叫亚瑟-柯克兰。是从英格兰坐船来的中国。我就是去北京的....不,不是工作。我是个自由职业者......”
他愣了愣,又笑起来。他的笑很温暖,看一眼就觉得熙熙攘攘的车厢都变得熠熠生辉。我很喜欢。
"我觉得,你我是曾见过的。"王耀说。这话乍一听很怪,像是刻意的。但他说出来就有种莫名的信服,他笃定的语气和怀念的眼神让我不得不真的向记忆深处搜寻了一遍。"可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我说。他似乎是很勉强地弯了一下眼,整个人带上了些委屈和伤心。
"好吧,兴许是你忘了呢?"他这话已有些赌气的意味,可是不讨厌,好像我们真的早在一块相处过很久,他反而鲜活了。我又开始思考他说的可能性。说实话,我没有任何自夸的意思,绝对没有,我只是想说,在整个英格兰像我这样周正的人也没有几个,他能在哪见到我呢?
王耀摇摇头表示这个话题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他笑着说,只希望下次见到他不要再忘了他就好。
这话更加奇怪,可我听起来却很熟悉。
琥珀色的眼睛,黑亮的长发,大约是太冷而有些苍白的脸,始终带着柔和的笑意,眼角眉梢又挂着点狡黠。疲惫打不倒他,一切困难都不能。"哎,我忽然.....有些想念我爱人做的饭了。"鬼使神差地,我说。王耀的眼神闪了闪,问道:"你的爱人是谁?"我的脑海中瞬间闪现了无数个画面,可是游走的太快了,我捕捉不到。我只好遮遮掩掩地回答:“不......等等。我开玩笑的......我是说...…”
他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一点,又舒展开,转而说道:“你和你的爱人应该很恩爱吧。他肯定对你很好......虽然你的手已经有很多皱纹了,但不像做过饭的———”他的最后几个字伴随着火车的汽笛声消散了。王耀深深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摆摆手说:"我到站了,请你继续好好地走下去吧。"
我茫然地看着手掌心,沉默不语。
一个月后,我回到我在英格兰的老家,把箱包堆在一楼的客厅里。走到卧室门口时,我几乎摇摇欲坠。夜深了,对面的玻璃上倒映出一个苍老的人:已有些发白的金发,浑浊的绿眼珠,眼角布满皱纹的一张脸和明显不再匀称的身材。倒是那粗眉毛还是一样。
我倚靠在床头,咸涩的泪水把窗外的月亮浇灭了。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我无知无觉。
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被精心保护的照片,是一个黑发的中国人,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的眼。相框上细细密密地刻着几个字:
挚爱,王耀。
绿蓝# 外星人与天才
*复健产物
*Summary:他想要知道如果靠着模仿他,那么他会不会也成为第二个外星人。
>>>>>↓!
小蓝是在十岁那年被称作“外星人”的。正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教室的窗子跳到桌面上,他用放大镜对准作业本,直到纸张被烧出一个洞,乌黑的燃烧痕迹和气味惹得坐在旁边的同学发出惊叫,他也被老师当作是“扰乱课堂纪律”而拎到教室后面罚站。
烧毁的作业本刚好是科学练习册,而他的科学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起码一百分的试卷只能勉强六十分。但十岁的小蓝并不在乎,在其他同学攒着劲儿一个个...
*复健产物
*Summary:他想要知道如果靠着模仿他,那么他会不会也成为第二个外星人。
>>>>>↓!
小蓝是在十岁那年被称作“外星人”的。正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教室的窗子跳到桌面上,他用放大镜对准作业本,直到纸张被烧出一个洞,乌黑的燃烧痕迹和气味惹得坐在旁边的同学发出惊叫,他也被老师当作是“扰乱课堂纪律”而拎到教室后面罚站。
烧毁的作业本刚好是科学练习册,而他的科学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起码一百分的试卷只能勉强六十分。但十岁的小蓝并不在乎,在其他同学攒着劲儿一个个写题考高分的时候,他窝着笔在白纸上画了无数条线和无数根圈,老师下来收卷的时候看他把试卷上所有的带“口”偏旁的字连线起来的时候,捏着那张纸被气笑了。
偶尔东部沿海地区傍晚的天空是粉紫色的,奇特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抬头望去,而小蓝就是在这个时候爬上了升旗杆,——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鞋子是否防滑,手腕是否有劲儿,总之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正在操场升旗杆的最顶端,双腿缠在杆子上,双手抱着杆,像一只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目前那般,出神地看着头顶粉紫色的天空。
后来别人就经常说他是“外星人”,这是一句比“神经病”稍微委婉一点的、还颇有一种浪漫主义色彩的说法。但小蓝并不在意同学是如何称呼他的,就像他不在意自己的作业本被凸透镜烧出一个洞、或者是考试交了白卷被老师在课上指桑骂槐地骂。他从此喜欢上了升旗杆,喜欢最顶端的那个位置。有同学看过他是如何爬到升旗杆的最高点的,手和脚很流畅地运动着,上升的动作并不滑稽搞笑,反而行云流水让人大吃一惊后产生一种钦佩;体育老师有一次站在操场不远处,看着他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然后走到升旗杆下,大声问他学不学体育,——小蓝困惑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抬起头,继续打量无边无际的天空。
有一次作文题目是写《我的一位朋友》,五年级的学生已经不需要用铅笔或是可擦笔来写字,签字笔圆珠笔和直液笔在纸上不断滑动的声音如同春蚕啃食桑叶,圆润的笔尖在纸上擦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小蓝咬着笔盖,坐在位置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老师不断清咳发出警告的声音,但这样的警告信息并没有被小蓝接收到。直到最后十五分钟他才开始动笔,写的字横七竖八,明明丑得触目惊心却又能让人看懂。
作文很快被批改了出来,分数最高的是坐在第一排的小绿。投影仪尽职尽责地把优秀的作文展示在屏幕上,清秀端正的字和令人舒服的遣词造句都让人赞扬,老师说:“看看这才是优秀的范文。”底下的同学一片噼里啪啦的掌声。坐在第一排的小绿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往后看去,他透过了一排又一排的面孔,突然发觉坐在最后一排的小蓝居然在奋笔疾书,像是完全不在乎别人在做什么,也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老师话题一转,把讲台拍得噼里啪啦,小绿扭头坐正,才发觉老师已经把作文纸换了一张,投在大屏幕的是一篇写得歪歪扭扭的作文,字迹惨不忍睹却又能让人分辨出内容,在哄堂大笑中,小绿默念出了那篇“低分作文”:
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只紫色的蚂蚱,他经常对我说,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把任何人都踩死。我虽然知道偶尔他会被一颗浆果呛到,但对他的话还是深信不疑。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只蚂蚱能有他那么会吹牛,蚂蚱说他可以跳到升旗杆上,跳到天空之上,跳出宇宙外太空,但我知道他其实连爬树都不会。换句话说,一张创可贴都可以压得他翻不了身。
我忘记我是如何认识他的,可能某一天他钻进了我没有盖好的笔帽里,也可能是他钻进了我的书包,被我妈放的一袋玉米味儿的煎饺迷得晕头转身。蚂蚱说他喜欢玉米,他和我约定好了,如果哪一天世界末日要来到,我一定会在超市被哄抢而空之前,守住最后一根玉米。
……
所有人都开怀大笑起来,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无论是单纯觉得荒谬的还是觉得作者脑子有病的,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小蓝是外星人”,从此以后小蓝和他的蚂蚱就被戏称是外星人和外星来的蚂蚱。人群里只有小绿没有笑,他低头想了想,只觉得诧异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蚂蚱,他没有在课余时间里钻过草坪,也没有对着树上的一朵花发过呆,他没有见过蚂蚁搬着饼干碎末在路上走,也未曾想过会有一只蚂蚱耀武扬威地钻进人类的书包。
小绿说不清自己处于何种心态,是对“外星人”的好奇?还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如此荒谬与神经。总之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偷偷看了小蓝好几眼。蓝头发的男生长得清秀,十岁的时候还尚未褪去婴儿肥,脸颊白皙又看起来滑嫩;他的衣服领子总是歪的,扣子偶尔也会没扣好,不像小绿永远是穿得端端正正的。
十岁的小绿还尚未弄清自己的举动背后是目的是什么,一场突如其来的“盗窃”事件就席卷了他们班。某天下午老师板书的时候找不到粉笔,惊觉班上平时拜访的几盒粉笔居然全都不翼而飞。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偏偏有人较了真。总是最晚离开教室的人是小蓝,桌上有些奇怪墙皮粉一般的、白色粉末状的人也是小蓝,总是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的人还是小蓝。没人知道为什么小蓝的桌脚旁会出现半截手指长的粉笔残骸,但足够让人认定他就是小偷。
于是在那节课上,不断的拍桌子、哄笑和尖叫的细细碎碎的声音,灌满了整间教室。“外星人”“真是奇怪”这样的话语层出不穷,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小蓝身上的标签变成了一个“怪人”,一个和别人格格不入的、让人费解的人。老师在讲台上扯着嗓子让底下的这帮学生安静,他走下台,捡起了小蓝桌脚旁边的半根破旧的粉笔:
“你拿了吗?”
“?”
“粉笔。小蓝你拿了吗?”
寂静的教室里掉任何一根针都仿佛能把人吓到,四十来号人齐刷刷地扭头,看着教室最后一排的小蓝。小绿在扭头的人群里咬住了下嘴唇,他不合时宜地走了个神,他想:万一外星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办?他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吗,他知道怎么利益最大化吗,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回答错了,他会面临什么吗?
回答就在三秒钟之后,小蓝说:“不知道。”
小蓝的父母并非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从小蓝不专注学习、从他在课上偷偷玩魔方、从他翘课就为了爬到升旗杆上看天空,这样细碎的事情已经无数次召唤了他的父母。让人匪夷所思的关注点和专注度,甚至是学习态度,以及疑似多动症和幻想症的各类举动,都危言耸听一般缠绕在了小蓝身上。“到底有没有偷走粉笔”已经不是最严重的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小蓝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小蓝也并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甚至你的理想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他被问了很多次,但他总是回答不上来,睁着眼睛盯着对方,直到对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必要对这样的孩子进行询问。但小蓝确实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他没空在意这样的问题。
直到如今,经常被说的一个名词跳到了他的大脑里。屋子安静了长达半分钟后,小蓝说:“我想成为外星人。”
小绿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总之小蓝被家长牵着手送回教室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小蓝的妈妈在哭,而身为父亲的男人灰头土脸的,仿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教育变成了这样。可能他们的儿子确实是和旁人不太一样,但外星人又有什么错。
没有人在乎小蓝到底想不想成为外星人,他们只觉得一个疑似“偷窃”的外星人很好笑而已,——像是平淡的生活里突然倒下了一桶怪味豆,任何人都可以捡起来,放在嘴里咬一口然后皱着眉说“真难吃啊”“真奇怪啊”,因为是怪味豆,所以怎么指责都没有问题。
“小蓝你真的偷了粉笔啊,三盒粉笔到底用来做什么了呢。”
“我没偷。”
“那粉笔去哪儿了呢,你说啊。”
坐在第一排的小绿垂下了眼睫,冷漠地听着这一通发生在教室里的闹剧。小蓝“不知道”粉笔去了哪里,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粉笔去了哪里,但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外星人承担了这件事最坏的结果。
小绿在十三岁那年考进了前海市重点一中的重点班,如果一直优秀下去的话,他可以直接保送到高中部,——重点班就是最接近保送的地方。开学第一天的早上,班主任对着学生名单清点人数,念到“小蓝”的时候无人应答,而小绿也是心里一跳。他往后望去,环顾教室一圈,没有那个蓝色头发的身影。
自从粉笔事件过后,小蓝很快就消失在了学校。事实上,除了小绿之外,其他人对班上有没有人离开了这件事并不上心,——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所谓的“外星人”,或者是有没有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大家顶多在很闲的时候提一句“哎你想起来了吗以前那个谁真是好好笑的”,逗得大家乐一下,最后又不了了之。
小蓝休学之后,有人戏称这是“外星人离开地球”,但小绿从没开过这个玩笑,——他觉得这件事也并不好笑。那张写着《我的一位朋友》的、关于蚂蚱和玉米的作文纸,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虽然也没人会在意这篇作文)。那张纸被小绿压在了词典里,被压得没有一丝褶皱,平静顺滑得如同一滴水顺畅地沿着河流掉进了大海里。
他很少再听到“小蓝”这个名字,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蓝头发的男生,想起他有些凌乱的发尾、夏天穿短袖时露出的白皙的胳膊。而奇迹上演,在十三岁的秋天,他在新的学校里重新听见了小蓝的名字,下一秒钟,教室的门被一把推开,蓝发男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喊“报告”。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班上彼此都还陌生的同学发出了善意的哄笑,老师也拿他没办法,朝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赶紧找位置坐好。小蓝背着书包,校服的领子歪歪扭扭的,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小截锁骨,他仿佛没有看见依旧坐在第一排的小绿似的,——大步流星地往后排走去,他的视线甚至没有任何的停留。
也就是那一瞬间,小绿意识到自己居然产生了一丝失落。
——他没有认出我。小蓝你真的是外星人吧,你不记得我?
外星人你的兴趣就只在观察天空和蚂蚱身上吗,原来你是真的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你啊,就像你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感到在意,也没有听见老师念我的范文。
他向后扭头望去,十三岁的小蓝比起十岁的时候好像变了一点模样,但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小蓝依旧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放下书包就拿起笔在什么本子上开始奋笔疾书,也不知道是在写些什么。外星人也会有变化吗?小绿不知道,他重新坐直了身子。
同样的事情并没有再次出现在十三岁,小蓝没有再烧毁过作业本,也没有在课上偷偷拧魔方。他考试的时候不会发呆,而是中规中矩地歪着脑袋、在试卷上写着横七竖八的字。小绿偷偷看过他的试卷,虽然字迹依旧是丑得让人难以直视,但起码没有交白卷,没有在试卷上乱涂乱画,甚至也没有再写过天马流星一般的作文。
抛开对他的“外星人”的记忆,十三岁的小蓝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异常,他像全世界最普通的初中生那样规规矩矩地在学校里,没有引人注目地奔跑在校道上,也没有再爬上过升旗杆。而学校里除了小绿之外,也没有第二个小蓝曾经的同班同学出现;在这个陌生新奇的环境里,小蓝不再被认为是外星人,他被视作一个普通的学生。
第一次月考过后,小绿捏着成绩单,不出所料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占据了年级第一的位置,周围一圈的同学投来了羡慕和惊诧的视线,无论是善意的赞扬还是略带殷勤的招呼,对小绿来说都不是很重要,他透过层层人群和熙攘环境音,捕捉到了后排轻微的、提及到的“小蓝”的名字。
“他是怎么进到重点班里的?”
“嘘……”
小蓝的成绩并不算好,即使他写满了答题卡,即使他的作文没有跑题而是中规中矩地用传统作文格式,他的成绩也在中下游的位置,并且凭着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重点班的平均分。一中的重点班是考进来的,小蓝却没有这个实力。但这件事非常好猜,小绿心里了然,要么捐钱、要么走关系,能无视成绩被划分到重点班的小蓝必然会引起同学的不满。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在为小蓝感到担忧、还是藏着什么别的情绪,他第无数次回头,小蓝都还在自己的座位上,咬着笔盖,在纸上写写画画着。
小蓝没有主动和小绿搭话,小绿也没有过去找他说任何的一句话。两个人如同平行线一般生活在这间教室,即使其中一人心知肚明他们并不算陌生。很快一学年就这样平淡过去,随着小蓝越来越不起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绿。
小绿逐渐成为了全班、全年级乃至整个初中部最关注和在意的焦点。他成绩好,断崖一般的分数差把第二名狠狠甩在了后面,他聪明沉稳,即使是超纲的题目也能难不倒他;征文比赛的作品获了奖,参加的各类比赛像是闹着玩似的、不断赢得各项荣誉。一开始有人觉得他是学霸,最后随着荣誉和奖项越来越多,有人开始称他是“天才”。
一群人中如果有一个人脱颖而出,那他就是善意的“不合群”。没人想承认自己是芸芸大众中被抛在身后的人,所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就被冠上了“天才”的标签,——仿佛这样,其他人和“天才”之间差距就显得合情合理。
一学年最后一次的表彰大会,稳定在年级第一的小绿站在一众领奖者的正中间,头顶刺眼的强光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底下坐着的人密密麻麻,如同黑压压的蚂蚁一般仰着头看着他。小绿忍不住想起曾经身手矫健、能快速攀登到升旗杆最顶端的小蓝,他在升旗杆最顶端的时候,看着底下的同学是否也觉得他们就像是一群蚂蚁?那么蹦得最高的人是否能脱颖而出,成为小蓝眼中的那只蚂蚱?
小绿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当“蚂蚱”,他低头看向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那个蓝色的脑袋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低着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小蓝并不在意站在领奖台上的人是谁,就像他不在意自己曾被称作“外星人”、不在意小绿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天才”。小绿很快移开了视线,闪光灯在他眼前咔嚓咔嚓一闪又一闪,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他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感到失落和愤怒,于是他只好微笑。
新学年的秋天是前海市将近二十年来最炎热漫长的一个秋天,小绿抱着一叠资料到办公室的时候,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
他进退两难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家教和礼仪观念想让他先回避,但迈开腿的瞬间,他好像瞥见门缝里的那抹鲜艳亮眼的蓝色。于是礼仪被抛在了一遍,好奇和欲望占据了上风,小绿一只手抱着资料,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门把手,他透过那条门缝,屏气敛息地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老师把办公桌拍得噼里啪啦响,询问的声音却又微弱,小绿不得不竖着耳朵、强打精神地专注地去听,才能勉强听清里面的谈话。他大概了解了情况:足足将近两个月的暑假,布置的假期作业小蓝一个字都没有写,甚至有些试卷不翼而飞被称作是“找不到了”,难怪老师会把他单独叫进办公室。
“你以后究竟想做什么呢?”
老师最后这样问他,而小蓝低着脑袋,手指不自觉地在自己的校服下摆抠了又抠,仿佛是决心把衣服抠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站在门口的小绿也一齐等待着他的回答,只可惜他最后只听到小蓝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熟悉的回答。小绿自己都没发现,他自己居然慢慢勾起了嘴角。仿佛那瞬间他回到了十岁的教室,那一天在所有人(也包括他自己)的注视下,小蓝也回答了这三个字。——这句回答仿佛是两个时空的交点,把曾经的外星人小蓝、与现在低调普通的小蓝串联了起来,也让小绿意识到,可能这几年来,小蓝都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专注仰着头、观察粉紫色天空的人。……而这么多年,小绿也还是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会对“外星人”小蓝感兴趣的、想要更加了解一步的人。
小绿没和任何人说过那天发生的事,但消息泄露与传播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不出几天,所有人都知道靠着关系进到重点班里的小蓝没有写任何的假期作业,而班级的平均分也因为他拖后腿而掉到一个并不算好看的数字上。小蓝没有主动交过朋友,也没有人会主动和小蓝搭话,他在学校也掉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某一天小绿坐在座位上整理笔记,他听到周围的人在小声聊天,话题不知道怎么的落到了小蓝的身上;他听见有人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语气尽是高高在上的鄙夷。
“真奇怪啊,小蓝。”
曾经十岁的小蓝爬上了升旗杆,写出了紫色的蚂蚱朋友并决心守护好朋友最爱吃的玉米,因此被认为“外星人”;而现在十四岁的小蓝没有做出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仅仅是因为靠关系进了重点班,仅仅是因为没有写暑期作业以及考试成绩不理想,居然也被认为是“古怪的人”,被认作是“差等生”。小绿在不知不觉中笑出了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笑小蓝、笑自己、笑同学,——还是在笑这个让他觉得也很稀奇古怪的世界。
他第无数次扭头去看,最后一排小蓝的书桌上堆满了没来得及整理的试卷与练习册。各种颜色的签字笔和圆珠笔七一根八一根地摆在桌面上,让本来就不整洁的桌面变得更加凌乱。小蓝没有在座位上,大家也并不好奇他去了哪儿;但是小绿站起来的时候,他迈出腿走出教室的时候,听见身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谈论着“天才”到底要去哪里。
要找到小蓝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起码对于小绿来说。他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一下,虽然他不擅长运动也不会攀爬,虽然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观察天空,但他理解一个喜欢观察天空的人最有可能去哪里。他们学校最高的地方就是综合楼的天台,楼梯能够直达二十四层楼,而天台就在第二十五层,是整个一中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他发现小蓝的时候,后者正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角落生长的白车轴草。他蹲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小小扁扁的,不像是外星人,反而像是地球上最随处可见的一种蘑菇,只要一下雨蘑菇就会咕噜咕噜从潮湿的角落里冒出来。察觉到身后有人,小蓝只是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那片翠绿的白车轴草。
小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用同样的姿势蹲了下来。;两个人所处同一水平线的时候,距离仿佛也离得近了一些。小绿听见自己略微干涸变扭的嗓子正在发出很陌生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蹲着小蓝的身边,企图离他更近一点。
地球上的天才张开嘴巴,对外星人说出了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这也是你的朋友吗?”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片翠绿,鲜艳水嫩的绿色中,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的花怯生生地摇头晃脑起来。如果紫色的蚂蚱都能说出自己可以踩死全世界的话,那么一朵白色的小花求着和小蓝当朋友这件事听起来也并不奇怪。
“……”小蓝摇了摇头。于是天才苦笑了一下,主动说出了第二句话:
“那你认识我吗?”
出乎意料,这次小蓝点了点头,那双蓝色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小绿,就像他无数次盯着窗外碧绿的植物。
“你是小绿。”
“嗯,然后呢?”
“……我妈说你成绩好,让我多找你玩。”
十四岁的小绿先是一愣,然后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嘴唇紧紧抿着,却又止不住地抽动;他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仰着脑袋开始对着空旷的天空大笑起来。小蓝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单纯的眼神里充满了诧异和茫然,他思考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地上很脏。”
“嗯?”
“你的衣服很干净。”
于是小绿又开始笑起来。他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雪白的校服一丝不苟,衣服扣子规规矩矩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但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你衣服干净”这样的话。他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笑小蓝的关注点,还是因为终于和他搭上了话;实现心愿的畅快和一丝“还是主动开启话题”的不甘还是萦绕在心头,最后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妈让你多找我玩,那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
小蓝咬着下嘴唇,一双眼睛毫无怯意地看着他;小绿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最后还是等到了熟悉的三个字:“不知道。”
“你到底是外星人,还是笨蛋啊?”
小绿动了动嘴唇,牙齿里流出这样的话。这句话的声音不算大,小蓝没有听清,于是下意识往他那边挪了挪。深秋的风恰好过境,肆意吹拂万物,无数叶片随风摆动引起连绵不断的绿色波浪与沙沙声,第二十五层的天台上的光色一点一点变暗,却又不断往外延伸着,小蓝越凑越近,白皙面颊上任何一颗细微的小痣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小绿先是晃神,最后一惊,他坐在天台的地板上用手撑着自己,脊背一僵硬,心跳声重如擂鼓;此时此刻无论眼前的小蓝到底是外星人还是笨蛋,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值得思考。他眼睛慌乱一瞥,看见角落里小蓝原先观察着的那一丛白车轴草,嫩绿色的中央一朵圆润白嫩的小花正在冲他摇头晃脑。十四岁的小绿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那天他和小蓝一前一后回到教室,但并未引起任何的误会或波动。仿佛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只是两条再正常不过的平行线,天才与差等生永远都不会产生任何的联系与互动;小蓝没什么表情地回到座位上,他也习惯了周围没多少人会关注他的去向与动静,于是如同往常那样坐下来、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而小绿回到教室后就被同桌追问去了哪里,他第一次心生厌烦,于是皱着眉说了一句“没去哪儿”。
那天之后小绿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进一步,或者说,天台上的那一番对话,应该是两条线开始慢慢靠近的第一份推力,直至两条线重叠产生交集;但那天过后,无论小绿怎么等待,小蓝都没有主动看过他,更别提主动的说话或交往。
他咬着牙在小蓝面前晃了又晃,借着“收作业”的借口从第一排走到了最后一排,手指在小蓝的桌面上敲了又敲,——却只收获了后者茫然的眼神。他忍不住在想,小蓝可能既是外星人,又是笨蛋:外星人不理解地球上的情感,也不在乎地球人,比起人类,小蓝可能更在乎路边的一簇金黄色的野花,或延绵不断的、远处的山;而笨蛋之所以会成为笨蛋,也许是因为小绿的恼羞成怒。
十四岁那年直至快到尽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期间小蓝的成绩依旧尴尬地垫底,每次考试结束老师都会明里暗里提到有些人拖了班级的平均分,——或者干脆最后就不算上小蓝的分数了;而小绿跟着师兄继续参加各类竞赛,从省级奖项拿到了全国范围的奖,有人说一中会让他直接走保送,——仿佛只要小绿能保送进一中高中部的重点班,所有人都能看见天才未来十年的路有多顺畅。
某一天小绿站在走廊尽头接水,饮水机出水时会发出微弱滑稽的咕噜声,他接完水盖上盖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以前其实是见过小蓝玩魔方的。那还是在读小学的时候,两个人虽然没有任何互动,但某一天午休的时候小绿站在教室后面写黑板报,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时候,无数细小的粉尘落下,像一道微弱的瀑布一般顺畅又明亮;粉笔摩擦时发出的“咯咯”声和魔方转动的“咔咔”声结合在一起,像一首完全不和谐的二重奏,——他转过头的时候,正好能看见坐在最后一排的小蓝正在专注地拧魔方,几根手指飞快地转动着,眼花缭乱之间,魔方被迅速恢复成六个整齐颜色的面。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居高临下地偷窥着小蓝,而后者极快复原魔方的速度让小绿恍惚间认为,——有可能小蓝才是被低估的“天才”——起码小绿认为自己无法用同样的速度做到相同的事情。
小绿拧紧水杯盖子走回教室,他在门口刚好和小蓝擦肩而过,一个进一个出,肩膀离肩膀只差五公分不到,可偏偏距离却又那么远。他仿佛闻到小蓝身上一股很独特的香味,——说不清道不楚的、奇怪的、好闻的、难以描述的味道,他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形容词能够描述,也许这就是专属于“小蓝”的味道。十四岁的小绿默默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恨得咬紧牙关,却又失落得近乎落泪,他开始觉得自己错了。
他错就错在了无师自通一般、学会扭头去看最后一排那个蓝色的身影;小绿终于承认,自己应该是相当在意对方的,他时不时的关注、他从来不愿意和大众同流合污去嘲笑小蓝、甚至他那天起身离开教室最后在天台找到了小蓝,这些那些的、细碎的、让他几乎不愿回想起来的事情,最后终于变成了一根刺,狠狠插在了他尚且稚嫩的胸膛:
是的,我在乎你。
即使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也没多看过我一眼。
从他十岁那年,和所有人一起仰望着爬上升旗杆最高点的小蓝的时候,他就成了小蓝眼中的千万只蚂蚁中的一个;他仰着头的时候看见的,不仅仅是天空中划过的漂亮的飞机云,还有那抹鲜艳的、比任何时候的天空都要鲜艳亮眼的蓝色头发。他承认自己也许是被小蓝身上那股“谁也不在意”的特质所吸引,于是他想要成为地面上蹦跶得最高的那只蚂蚱,——小蓝应该是会稍微注意到“蚂蚱”的。
……爱上外星人就是如此不幸,即使对方压根不在乎你,你还是想要忍着眼泪继续幻想着,会不会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ta也会想起我。
小绿短暂的前半生中没有当过一次“坏孩子”,但终究是凡事都得有第一次。小绿并非那种会在放学铃声响了很久以后、依然坐在座位上学习的人,但这一次他却迟迟没有起身背上书包离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值日生走之前跟他打招呼、坐在最后一排的小蓝也默不作声地离开的时候,小绿这才回过神来。
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小时,校园里空空荡荡,窗外天色昏暗,教室里却是亮堂的、灌满了浅白色的灯光。空气中仿佛只有头顶电扇哐哐旋转的声音,以及迟钝地发现的、自己胸膛里年轻有力的心跳声。
他站起来,从第一排走到教室的最后,足音清脆,他像一条鱼一样流畅地游在塑料瓶中,而教室的白色灯光把他和他的心思、都包裹得密不透风。小绿冷漠地站在最后一排,他屈起手指,没什么耐心一般地敲了敲那张属于小蓝的桌面。
略微杂乱无章的书桌,试卷被随意对折着,橡皮落在了桌面的边缘,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掉到地面上染上一肚子的灰。他拉开了他的椅子,比椅子真正的主人还要理直气壮地坐了上去,他似乎是闻到了萦绕在这个座位的一阵香气,难以描述的、好闻又独特的、属于“小蓝”的味道,——这个认知让他很高兴,但同时又咬着嘴唇,对着这样的桌面发着呆。
小绿抬起头,他从未坐过最后一排,并不知道最后一排能看见的景色究竟如何:原来黑板变得这样小,整间教室狭长又拥挤;原来小蓝这么多年一直看见的景色是这样的。那么小蓝坐在最后一排的时候,是否会看到最前方那个绿色的脑袋、是否会联想起绿色的昆虫或白车轴草,又是否会思考为什么没有绿色的天空。
他无数次回头的时候,总是看见小蓝握着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着,他曾经想过到底是什么样有趣的事情值得小蓝锲而不舍地在纸上记录,又是什么样的事物才会让“外星人”一般的小蓝感兴趣。他把手轻轻放进了桌肚里,柔软的指尖在一瞬间触碰到了纸张毛糙的边缘,他整个人因为兴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但拿出纸张的手却是平稳温柔的,像是在抚摸喜欢的人的脸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草稿本被放在了书桌上,小绿深吸一口气,——他打开了它,就仿佛推开了外星飞船的那扇门。
人的一生中一定会出现某个“重要时刻”,那一时刻降临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不断放慢,飞扬的发丝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天空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炽热的打光,照耀在闪闪发光的人或物身上。小绿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时刻”:他站在办公室的正中央,当老师在竞赛官网查询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或是惊叹,而那瞬间,世界仿佛被放慢无数倍,小绿只看得到自己的手缓慢抬起,最后莫名其妙做出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而此时此刻,只剩他一人的教室里,“重要时刻”第二次出现,全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而他只听得到自己因为激动、忐忑和不安而加速的呼吸声,以及胸腔里不安分的、杂乱无章的、如雷贯耳一般的心跳。纸张一页一页翻过,亮堂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却又移不开视线,小绿匆忙又仔细一般地阅读完了所有的字迹,然后用力合上了那本记录得满满当当的草稿本。
他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手心全是汗,整个人呼吸都是乱的,他在剧烈的心跳声中确定了自己曾意识到的那件事:他也许并不是天才,真正的“天才”可能另有其人。
小蓝的字横七竖八,丑得惨不忍睹,可是偏偏却能让人看得懂。他在纸上一板一眼画下了各大板块、各个大洲的地图,等高线、洋流分布甚至是简易的特殊区域示意图一应俱全;他刻画了直白的各地区的植被分布、不同种类的人种的特征及习惯,他写下了各地盛产的水果与其他特产;轻工业与重工业做了明显的区分,甚至能和前文进行呼应与对照,还有种种种种。——小绿先是心里一惊,意识到小蓝所描绘出的东西,其实已经超出了他们这个阶段学过的知识,甚至可以说往后五年内的知识、可能都没有小蓝整本草稿纸所描绘的内容丰富。他越往下看越是震惊与倾佩,直到最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小蓝用笔所描绘的整个世界板块,和现实世界里真实的地球其实并不一样,——他创建了另一个真实且详细的世界,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以详细的信息与资料骗过了小绿的眼睛。无论是客观的地形地貌还是人文信息,小蓝所描绘出的世界太过真实且合理,仿佛对他来说,一切都如同呼吸一般简单,无论是“创建”还是“记录”那个不同的世界,都仿佛水到渠成一般自然得体。
小绿不断做着深呼吸,他一时间居然自己都觉得有些糊涂了:小蓝到底真的是外星人?还是他是真的“天才”,他所描绘出的“另一个世界”,到底是在他认知里客观存在的呢,还是幻想中牢牢把他吸引住的地方。
他意识到小蓝的精神世界也许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宏大有趣,无论是客观存在还是主观幻想,小蓝都会认为地球太过无趣,所以小蓝不会在意地球上的一切、或是周围的地球人,——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世界”的“造物主”。他忍不住想起小蓝曾经很多次爬上升旗杆的最顶端,而现在又是很多次去到第二十五层的天台,——他在学校里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仰望天空与俯视大地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绿把那本草稿本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他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把他牢牢钉死在了最后一排的属于小蓝的位置,——他看向教室的后门,只觉得头晕目眩:蓝头发的少年扶着门框,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身为“窃贼”的他。
十四岁的天才何时经历过如此窘迫的局面,小绿瞠目结舌,想说的话鼓鼓囊囊埋在胸腔里,吐不出也咽不下。但小蓝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他很平淡地走了过来,脸上是与平时一样的、淡然的表情,——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小绿更加说不出话来:即使是自己记录的东西被人偷偷翻阅,都引起不了小蓝的怒火和不自在。这件事根本没有对小蓝造成任何的损失与伤害,因为他不在乎。
冷汗顺着后背滑落,小绿原本以为会受到鄙夷或泄愤,他等待着审判的时候,耳朵里捕捉到了小蓝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觉得如何?”
“……?”
“你看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不怪我?”
两个人鸡同鸭讲一般,牛头不对马嘴地来回了几句。看着小蓝略显疑惑的表情,小绿长舒一口气,他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手心里潮湿的细汗让他有些难为情,却又让他有些劫后余生的快感。命运果然还是善待了他:他想要小蓝的原谅,——但小蓝根本不怪他。小蓝想要他的“读后感”,而他最不缺乏的就是对他的感受。
小绿思考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觉得那些地图板块还可以细化,如果小蓝能加强一下美术技能的话会更好;他对地图表述的物种和人种还有一些疑惑,如果每个部落都有属于自己的历史,那么他看得会更清楚。
他嘴里磕磕绊绊地发言,内心却还是不断狂跳着。小绿每说一句话就会后悔一下,他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说的这么不好,明明他能想到更好的措辞和见解,却不能清晰地传递给对方。但小蓝并不介意,他很仔细地听完了小绿的话,然后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你不怪我吗?我偷看了你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
外星人的这五个字又堵得小绿说不出一句话,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红润的嘴唇张开了又合上了,最后落到了一个近乎是尴尬滑稽的笑上面:
“……那我以后还能看吗?”
十四岁的小绿从来没有在同一天说出过这么多的疑问句。他一向话不多,比起说话更喜欢思考和观察,就算是张嘴也鲜少出现疑问的句式。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喜欢一个人就会是如此是卑微,他需要不断地询问、不断确认对方真的没有生气、真的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或者说,他所有疑问句的潜台词都是在试探,确认小蓝不会反感他。
“能看啊。”
但可惜无论是外星人还是笨蛋,小蓝都没有想那么多。轻飘飘的三个字像是某种“约定”的盖章一般,鲜红的承诺和印章一起落下,压在了小绿的舌头上。
第二天小绿就抱着自己的书本,从第一排搬到了最后一排、小蓝身边的位置。他无视了老师疑惑的目光、和其他同学略带震惊的视线,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小蓝旁边角落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没人想要坐在“差等生”旁边那个落满灰尘的位置,——所以当优等生抱着书本、缓慢却又迫不及待地过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落灰的小小的座位上。
小蓝并不在乎别人会不会把目光转向他,就像小绿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待他的这番举动。两个人的桌子亲密地贴在一起,就好像下一秒其中一个人桌面上的笔会咕噜咕噜滚到另一个人的面前。小蓝偏过头看他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小绿那双绿色的眼睛。
从此,小绿成为了“外星人”在这个学校里唯一愿意出声交流的人,小蓝上课不怎么听讲,自顾自地咬着笔盖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小绿用手托着下巴,眼睛一会儿看着黑板一会儿看着身边的人;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仿佛时空倒流,他回到了他十岁那年的夏天,小蓝从书包里拿出那一袋玉米馅儿的煎饺的时候分给了他一只,而他在他被所有人嘲笑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往后一段时间,两人看似是保持着持续的密切的交流,别人都以为他们成为了朋友,但只有小绿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话题,都是基于小蓝创建的世界而展开,——地球上的一切小蓝并不在乎,他没有注意到今天谁和谁打起来了,今天谁和谁分手却又和好,又或者是谁爱上了谁但谁又不知道;他只想着纸张上部落的历史要如何规范并合理,最好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串通着、有迹可循着。
他终于是成为了那只“蚂蚱”,但也只是被观察着、捧在手里的蚂蚱。小绿虽然偶尔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他们聊的都是小蓝感兴趣的话题,他也就觉得还不错,——起码小蓝愿意把新的故事讲给他听。小蓝把新写出来的草稿纸递给他的时候,并不会感到紧张、或者出现怯生生的情绪;他自然、理直气壮,甚至是有些期待着等待小绿的“读后感”,并等着他给他提出建议;每当这个时候小蓝的眼睛就格外明亮,漂亮的蓝色眼瞳让小绿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想着,可能宇宙的某个角落真的存在蛊惑人心的外星人,蓝色的眼睛像海洋的漩涡,而他跳入了大海并还期盼着,妄想着成为漩涡的倒影。
偶尔他们还是会约着周末见面,校外的环境舒适且让人放松,绿色的叶片缝隙不断漏出白金色的太阳光。小绿不只是是校服洗得干净,他所有的衣物都干净洁白,空气中如同飘着一层淡淡的洗涤剂的清香味道;他按时到达见面的地点,心脏砰砰砰几乎快要打断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与思绪。他远远地看着小蓝朝他跑来,浅色的卫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蓝色的发丝在空中划着漂亮的弧度,小绿朝他摆了摆手,于是后者就迈开两条白皙细嫩的腿,朝他奔跑过来。
那段时光是小绿在十四岁里最美好的回忆,即使多年后他长大成人,想起十四岁时的小蓝还是会忍不住弯起嘴角;他后来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景,蓝头发的男孩从升旗杆上一跃而下、主动奔向了他;粉紫色的天空划过了一道好看的飞机云,树叶随风不断摇曳着发出沙沙声,而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安静了起来,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他有一次对小蓝说:“你知道吗别人说你是外星人,你觉得你是外星人吗?”小蓝睁着眼睛看他,似乎是在说“那又怎么样”,于是小绿又开始笑起来。小绿说:“嗯,我想的和你一样。”
小蓝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他在麦田里跑啊跑,金黄色的麦穗齐刷刷地低着头看他,泥土硬邦邦地在脚下被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他不断奔跑着,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他伸出舌头一舔,发觉原来因为不断前行、而流下的汗水是这个味道的啊,咸得让人觉得苦。他就一直在麦田里奔跑,直到看见麦田的尽头,有一颗明亮的“月亮”正安静地落在那里。
他围着那颗月亮转了几圈,圆润完美的球体直径大概在五米左右,表面无比光滑,没有任何一丝缝隙或突兀的地方。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才发觉这颗像月亮一样的东西居然是温凉的,像人类的手掌心一般的温度。
醒来之后小蓝坐在床上,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偶尔会想起十岁那年,他奔跑在校道的时候、爬上升旗杆的时候,周围的同学明里暗里嘲笑他是不合群“外星人”。可是做个外星人又有什么不好?如果一个人始终无法被周围的人包容且理解,那么也许他就是一个外星人。
小绿就像是梦境里那颗如同月亮一般的球体,对他来说,他就是他在“麦田”里奔跑时莫名其妙发现的天外来物。只不过梦里的月亮需要他奔跑到麦田的尽头,去了解去触摸,而小绿却是主动的、缓慢朝他靠近的人。
十岁那年他最后一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所有人都在怀疑他偷了教室讲台上的粉笔,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一直遵纪守法地坐在最后一排,从来没有往前走过。他被父母带走、被办理了休学手续,父母把他带回家,请了专门的家教来保证他不落下义务教育里的任何一节课,但小蓝还是觉得孤独,这样的孤独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外星人,他可能真的不适合呆在地球,呆在任何一个人的身边。
他在父母不断的叮嘱下,学会慢慢变成一个普通的“地球人”,他不再奔跑在学校,对升旗杆也不再多看一眼;他不再在考场发呆,而是努力写满了答题卡上的所有的空当。他如愿以偿,——或者说应该是如父母的愿,——没有再被当成一个“怪人”,但他却变成了人人背后议论的“关系户”和“差等生”。小蓝清晰地意识到,可能地球人就是有这样排外的特性:他无论怎么样,都会被打上标签,无法合群。
他偶尔听见别人议论小绿,说他“优秀”说他“天才”,小蓝冷眼旁观地想笑:即使成为地球人心里标准的优秀又如何,一个“天才”的称呼就把小绿拱手捧到了更高的位置:小绿受人瞩目,却也脱离了大众的标准。说句难听的,“你”和“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差别。
但“天才”主动走进了他的第二十五层的天台,和他一起蹲了下来,一起看向那片白车轴草。
他以为自己也许找到了在这颗水蓝色的星球上、那个能和他产生联系的人,也确实如此,——小绿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与兴趣,他偶尔会惊喜原来这个地球上还是有人愿意走进他的世界里的,但回过神的时候,一阵从未有过的、说不出口的难堪,却慢慢涌上心头。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在意别人怎么嘲笑他,但如今被议论的对象却不止他一个。小绿被质疑和差等生一起玩,两个人亲昵的对视都会引得他人议论与嘲笑,所有人都在诧异为什么小绿会对他感兴趣,又或者是质疑小绿会不会为此成绩往下掉,——甚至无法维持住天才人设;最后甚至老师把小绿叫到办公室好几次,疑惑他为什么要主动坐到最后一排,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对另一个人感兴趣。
十四岁的小蓝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会在意周围人的看法的,——因为他们的议论并不只是对准了自己,而是对准了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小绿从办公室里回来,如同往常一般冲他眨眨眼睛的时候,小蓝心里第一次涌上了说不出口的酸涩,他沉默地低着头,看着自己桌面上木头纹路一般的花纹,突然觉得眼睛发烫。
……原来外星人有一天也会在意地球上的某一个人类吗?这样的说不清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没有人教过外星人,也没有人教过小蓝。
他和小绿最后一次在周末见面,两个人一起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白皙细长的小腿晃啊晃。他盯着自己不断自然摆动的腿和脚,突然听见小绿在叫他的名字。
“小蓝。”
“?”
“你还会写多久?”
小蓝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意识到小绿说的是什么,——只要小蓝接着写,只要那本草稿本没有结尾,小绿就愿意一直当他唯一的读者,并给予读后感与建议。只要“另一个世界”永远都在笔下不会完结,他们就能够一直坐在一起。
“……不知道。”
小蓝说。这个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又戳到了小绿的笑点,他笑得很高兴,是地球人听到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后会捧腹大笑的正常反应。小绿说:“我还没有签保送的合约。”
“为什么?”
“小蓝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和你当过小学同学;而以后我还希望能够见到你。”
外星人再不解风情,也能听得出这句话的潜台词:未来我还想和你在一起,所以能不能和我一起上同一所高中,和我继续当朋友,——我想再次天天见到你。
小绿说完这句话,就安静地低着头,手紧紧地攥着衣服的下摆。他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紧张得要死。他想起他去参加过演讲比赛,面对所有人的注目他都丝毫不担忧,可唯独在他在意的人面前,仿佛攒了整个世界的勇气都一点一点崩塌,最后变成了无法说出口的酸涩。
他没有等太久,小蓝扭头看向他,仿佛是长出了一口气,又仿佛是在心里曾经预演了无数次那般,那双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小蓝说:“嗯,你记得去签字吧。”
新一学年的秋季,十五岁的小绿迫不及待回到了学校。熟悉的班级里还是熟悉的同学,熟悉的最后一排落满了灰尘,但这一次他身边突然空了。即使他等了又等,教室门口也没有一个蓝头发的男孩满头大汗地推开门喊一声“报告”。
他难以置信,不安地找班主任询问。老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古怪甚至染上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欣喜:“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
“他休学了,成绩太差了,可能考不上公办的高中。他爸妈把他带到了别的地方。”
可能是看他表情一瞬间空白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老师伸手,温热的手掌心按住了他的肩膀,语气慢慢变得温柔:“他没有提前和你说?”
“……”
“我看了他资料,这是他第二次提交休学手续。你不知道?”
——他知道。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外星人离开了地球,离开了他的身边。
十岁那年他平淡接受了小蓝离开的事实,只是偷偷潜入办公室,第一次“偷”了某样东西,——他偷走了小蓝的作文纸,那张字迹滑稽丑陋的《我和我的朋友》被他妥善保存下来,他偶尔还会把它拿出来看看,仿佛透过字迹,就能看到那个曾经能迅速流畅地爬上升旗杆的少年,就能看到那个对他有无限好奇、并且想要去了解他的自己。
而十五岁这年,他咬着嘴唇、同样平淡地接受了小蓝再次消失不见的事实。小绿原本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眼睛里却空空荡荡的,干涸又干涩;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难过、会不甘、会崩溃会大哭,但最后他摸了摸脸,意外地发现自己实际上、好像一直都保持着面无表情。
他好像早就意识到了,从他主动找到了“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的小蓝,从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抱着书本坐到最后一排的时候;从他从来没和小蓝讨论过窗外晚风有多温柔,从他只和他讨论小蓝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他好像就懵懵懂懂意识到了,他和小蓝之间,是他单相思一般、飞蛾扑火一般的,将自己的情感双手奉上。
而现在小蓝离开后,他甚至做不到责怪他。
他只是恍惚地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回忆起那个男孩亮晶晶的眼睛,脖颈上的一颗小痣,甚至他回忆起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红润的嘴唇,以及笑起来的时候微微露出的虎牙。
他还记得他鼓足勇气表白似的说出,我还想见你。
在此刻,在未来。
而小蓝说了“嗯”。明明契约成立,两个人相互立下了约定,但其中一个人走掉了,就像是外星人一般,跟他开了一句玩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上了自己的飞船。
……所以“约定”这种东西啊,是否只有地球人愿意遵守?可是小蓝啊,你明明也不是真正的外星人,却为什么能说走就走。
小绿这才意识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脆弱的多,一个人主动的离开,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其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没有办法再联系上小蓝,没有机会再见到他、找到他。就好像他只是一只蚂蚱,只要被抛进了柔软的草丛里,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熟悉温柔的手心。
高中时期的小绿依旧品学兼优,他保送进了一中高中部的重点班,成绩稳扎稳打,继续保持在年级第一,继续参与的各项竞赛获奖无数,他去竞选学生会,参加辩论赛,他坐在模拟联合国的一号发言人的座位上,他在操场上奔跑的时候像一阵风;再听到有人说他是“天才”,他也一声不吭,只是偶尔会想起小蓝的那本沉甸甸的草稿本。
十六岁的小绿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十岁的、脸上婴儿肥还未褪去的小蓝赤着脚站在他面前,天真无邪地说自己是外星人。而梦醒后的小绿突发奇想,——他也想模仿小蓝,做出一系列他做过的事情。
他想要知道如果靠着模仿他,那么他会不会也成为第二个外星人。
于是十六岁的小绿坐在了最后一排,他叼着黑色签字笔的笔帽,再也没抬头看过黑板,他永远在纸上写写画画,无数次靠着回忆来重现小蓝“另一个世界”的地图;他在试卷上把所有带“口”字偏旁的线连了起来,他奔跑在校道上谁也不理会;小绿并没有攀爬的天赋,他不能爬上升旗杆,于是他一日一日坐在第二十五层的天台上,对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想要发泄,但往后却发觉他好像越来越神经。小绿开始偷每个班的粉笔,或者不应该说是“偷”,因为他光明正大地、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每一层楼道的每一个教室,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拿走了讲台上的粉笔。他期盼着有人说他是“疯子”,骂他是“外星人”,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
因为他听见有人说,“天才”不愧是“天才”。
然后接二连三的解释声响起,如同一声声恍然大悟的释怀:是啊,天才不愧是天才啊。
所有人都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你是天才,所以你做的事情再不合群、再怎么荒谬,你还是一个“正常”的、值得所有人习以为常的地球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合情合理起来,任何事情都会被原谅。
不是所有像小蓝的人都会成为“外星人”,现在想来,第一个调侃小蓝是外星人的那个人是谁呢,——根本无法回忆并找到。但是小绿已经被牢牢地贴上了标签,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外星人。
若干年之后,前海市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操场上,百般无聊地看着天空一层又一层堆叠着的云。沿海地区的傍晚,天空逐渐变成了粉紫色,漂亮的色彩把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暧昧朦胧色调。
粉紫色的天空下,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他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冲动,那就是想要攀登上操场最尽头的那根升旗杆上。他清楚自己可以做到,左右手和左右脚来回运动着,他可以很自然又流畅地到达升旗杆的最高点。
他想要在最高处去好好看一看粉紫色的天空,于是他站了起来,向着那根升旗杆奔去。
Fin.
文/沈一黎
感谢阅读,祝生活愉快:D
罗马假日(伪)
本来是打算群里暑期活动时画的,但因为上一张画得太丑辣到大家眼睛真是对不起😭😭于是紧急加更给大家洗洗眼(也可能是二次伤害。。。非常抱歉)
背景大部分来自于处理过的网络图片
最后那句话出自《美丽人生》,这部电影巨好看,快去看!!!!我最喜欢大环境下小人物悲欢离合的故事了。
PS:这句话建议听听翻译器的语音,意大利语超级苏prprpr
下一次更新就是暑假啦( *`ω´)咱暑假见!
罗马假日(伪)
本来是打算群里暑期活动时画的,但因为上一张画得太丑辣到大家眼睛真是对不起😭😭于是紧急加更给大家洗洗眼(也可能是二次伤害。。。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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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醉酒归家大赛同盟组赛区!
(这是个什么东西!)
梗全——部源自网络,部分是描改我把原图放后面!
_(:з」∠)_被问了为什么是自行车于是来加一句迟到的狡辩×(灵感来源于很久以前的一个醉酒段子)
(可能醉了的)红色组视角——“他说冷诶,找点什么东西给他盖上吧?”随后……目光转向了路边的自行车……
……我之后可能会画国际逗你发笑大赛欧洲赛区(假装没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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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塑一下某拆弹条子。起因是某一天转发说说提到萩原很像那种知道自己很好看的小花孔雀每天超有自信美美开屏,那松田比较适合什么
我:松田像那种会追着叨人的大鹅……等等……不是……
以及大鹅的翅膀怎么不算是一种天使的翅膀呢。松田阵平怎么不算天使呢,就是要这样,明知道前方是悬崖,明明看到了结局,仍然怀揣着勇气、善良、正直和爱,登上摩天轮并坠落下去
你变成风和光了
在天堂要幸福啊,二位警官
*0721成都萩松only茶话会终宣预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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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中心】亚瑟·柯克兰的エロ写真集
星海追逐•英中心诞辰48h 【4.23 / 20:00】
圣乔治日快乐!
上一棒:@九云kyu_
下一棒:@米英结婚见证人五月眠在此
本文除了英中心没有其余cp
要是我有写互动,那就是cb,英伦家族是cb还是cp可以自行理解:}
国名人名混着叫,要是能理解我的用意就太好了
有私设哦,但不会太过分
部分地方我有直接在文中批注
最重要的!在我这!别说什么苏露同体了,就算是沙俄!也是同体的!!!
全文 2.5w
——————————
西班牙最近有点不寻常
最先发现的是法国...
星海追逐•英中心诞辰48h 【4.23 / 20:00】
圣乔治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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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名人名混着叫,要是能理解我的用意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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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在我这!别说什么苏露同体了,就算是沙俄!也是同体的!!!
全文 2.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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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最近有点不寻常
最先发现的是法国,作为和西班牙,普鲁士一起的恶友三人组,他第一时间就发觉了不对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法兰西第五共和国的国家代表
“Hé,安东尼,你这是怎么了,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弗朗西斯上前搭住了安东尼奥的肩膀
“什么?不!哦,我不是!Dios mío,等等……”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西班牙王国的国家代表
作为西班牙的国家代表,安东尼奥一直保持着非常开朗的样子,就算是弗朗西斯也没法解释他今天一整天都一直保持着安静,并且一脸菜色的模样
哦对了,还有一直在往英国那边看
亚瑟·柯克兰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国家代表,同样也是英国-英格兰的地区代表
“嘿嘿冷静点,哥哥不是要逼你说出来”
弗朗西斯放开了他的肩膀,希望这样能让他稍微冷静一点“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真的非常不对劲!”
只见西班牙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强行镇定了下来,虽然有点犹豫,但他还是艰难的开口了
“哦……嗯,好吧,我不是很确定要不要跟你讲……因为我知道告诉你后绝对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弗朗西斯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在等着,毕竟如果安东尼奥真的不想告诉他的话,他也不会逼迫他的啦
“哦好吧!我之后一定会为此后悔的……”
“你不想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关系……”见他那样,弗朗西斯都不知道该说自己是想听还是不想听了
“不不不不不!我会告诉你的!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
大概就几分钟,冷静下来的安东尼奥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的那位邻居”
“你是说葡萄牙?”
佩德罗·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梭罗
葡萄牙共和国的国家代表
“对,就是他,佩德罗……”
安东尼奥一脸无法形容的表情,看的弗朗西斯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应对接下来他会听到的事情了
“你也知道,他总是喜欢突然跑到我家里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所以前两天我就只是想去他家看看,看有什么能制止到他的东西!”
说到这里,安东尼奥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弗朗西斯大概能想到他是在佩德罗的家里找到了什么不太妙的东西,但又有什么东西是能让“太阳的国度”消沉整整一天的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只见安东尼奥发愣了几秒钟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
“你,相册,自己看吧……”
他将手机解锁后就迅速的递到了弗朗西斯的面前,仿佛那个屏幕上会有什么能跟撒旦比较的东西出现
“哦,得了吧,这有什么……Mes yeux!Mon dieu!”
“你别那么说……我承认这很有冲击性,但你要相信!这真的是我在佩德罗的家里翻出来的!”
只见安东尼奥的手机相册中的前三张,是英国代表——亚瑟·柯克兰的 写 真 照
甚至有点尺度
就在弗朗西斯刚想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安东尼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
安东尼奥手机上的照片并不是原片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都说了这是从佩德罗家里翻出来的了!”
回过神来的弗朗西斯便和安东尼奥一起,仔细研究起了那三张照片
每一张都是不一样的造型……
第一张
是正常的西装三件套,但并不像是亚瑟平常会穿的那些款式,更何况照片里的他领带扯的乱七八糟,西装外套也是半脱不脱的搭在身上,明显是酒吧的背景再加上亚瑟坐着的高脚凳
照片中,他把右脚踩在椅面上,左腿则随意的搭在地上,右手靠着弯曲的膝盖,并且拿着一杯加了冰球的酒
甚至一脸挑衅的枕在右手的臂弯上
“哥哥自我检讨,色气担当这个名号果然还是他最合适啊……”
第二张
背景应该是亚瑟家的厨房,很普通的家居服,围裙倒不是亚瑟的,但也可能是弗朗西斯没见过的款式,亚瑟那家伙,明明厨艺烂的要死,却还是一直在购入厨房用具,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亚瑟的姿势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不清楚是不是奶油的白色物质
照片里的亚瑟跪坐在地上,右手撑着地板,左手扶在灶台上,看灶台上侧翻的碗和柜边白色物质的滴落程度,弗朗西斯推测应该是打翻了尚未打发好的奶油
糟糕的姿势加上流动状态的奶油,还有英国那该死的表情管理
明明什么都穿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穿
“Oh, mon dieu,没打发好的奶油对肠胃不好,希望他应该没有直接吃掉那些掉在他嘴边的玩意”
第三张
俯拍的视角,亚瑟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躺在浴缸里,而浴缸里面放的不是水,是英镑,面值不等,总之就是一大笔钱
他的头枕在一个泰迪熊的肚子上,弗朗西斯猜测这可能是亚瑟的“收藏”之一
衬衫的扣子并没有扣好,领口大开,锁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甚至还拍到了一小片胸脯,英国的左手摆着一个反手的“V”放在嘴下,粉嫩的舌头就那样横在了竖着的两根手指间
挑衅意味浓厚,性暗示拉满
“Dios mío,你注意下他的脖子!”安东尼奥朝弗朗西斯说道
只见照片中英国暴露出的颈间肌肤下的锁骨上,摆放着一整排较为整齐的欧元,分值不清楚,但看背面的设计就可以知道那是葡萄牙制的了
(使用欧元的国家有很多,但每个国家背面的设计都不一样,很容易就能区分的)
“好吧,哥哥快被你找到的这三张照片诱惑到了,要不是哥哥我从他出生起就一直跟他对着干,我现在就会不要命的去邀请他能不能和我上床!”
拿破仑在上,弗朗西斯承认英国那家伙长得真的很不错,身材也在理想内,就是那性格还有那张不饶人的嘴,哦,但没有人可以说那又何尝不是一种萌点
“说得好像你俩谁都没做过一样,我就只拍了这三张,要按你那么说的话,我就要劝你最好别看那一整本了”
“还有一整本?!”
弗朗西斯突然拔高的声音引来了一些国家的注视,只得在致完歉后又悻悻的坐了回去
“你小声一点啊!要是把柯克兰还是其他人引来了……”
“把亚瑟引来干嘛?”
阿尔弗雷德·F·琼斯
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代表
美国的突然到来将法国和西班牙吓得不轻,年轻的超级大国同时也是个完全不读空气的KY少年,他大概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另两个国家的尴尬
“哦,阿尔弗啊,你……你说什么亚瑟?你是不是听错了?”
“什……对对对!我们只是在说一会会议结束后要不要去喝酒”
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安东尼奥在发生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弗朗西斯的意思
“可我明明听到了啊?”
年少的超级大国并不认为自己的听力会出错,他可不是英国那种上年纪的大叔
“啊,那是我说不要告诉眉毛那家伙,你也知道的,他喝醉了超麻烦的!”
“这样啊,说的也是!就算是hero也不想大半夜跑去接醉酒的大叔回家啊”
三人又接着聊了些有的没的的事,阿尔弗雷德差不多就离开了,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还是不要宣扬好了……”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盯着那个眉毛看了一整天?”
见安东尼奥一脸茫然就知道了,他完全没有一点的自觉,弗朗西斯有点不好说了,以英国那个敏感的要死的家伙来说,他一定注意到了,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唉……如果是我自己的话还好,哥哥还是能猜到那个小少爷会做出什么的
真是的,英国和西班牙的建交史非要说的话就是超级混乱,自从1588年“格拉沃利讷海战”英国击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后,两人的关系真的就是一直都处于一种十分紧张的地步,哪怕这两人历史上也有过王室联姻,但那也没改变什么
虽然现在好歹是能心平气和的说上两句话了,但只要话题一偏,这两人就能一直吵,更是能难得见一次亚瑟原不良的属性暴露
“那是有原因的……”安东尼奥被迫接受了自己盯着亚瑟一整天并且还一定被其本人发现了的这件事
“那本……Dios mío,我该怎么称呼那一整本?色情杂志?”
“写真集就好……”
“好吧,写真集,我在那本写真集里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几乎唤醒了我曾经的噩梦!”
安东尼奥用双手捂住了脸,好像很痛苦似的,冷静下来后继续道
“我真不知道佩德罗使了什么法子……他竟然让柯克兰穿上了那套衣服!”
“那套?不,不会吧……真的?是我想的那套吗?”
弗朗西斯只觉得非常震惊,因为就亚瑟会不会再穿那套衣服这事,他可是和安东尼奥还有基尔伯特一起开了个赌局啊
“是的是的,就是那套,大航海时代的……”
那套,价值不可估量的,为其量身打造的,镶嵌了不知道从多少个国家搜刮来的奇珍异宝的,16世纪的英国式的夸耀式奢华的,亚瑟·柯克兰的那套海盗服,他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使那套衣服保存到现在也依旧焕然如新
“哥哥可以理解……但你说噩梦?你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哦”
“你绝对记得……该死的1588年!该死的柯克兰!”
安东尼奥一点也不想回忆那段记忆,哪怕英西战争最后的结果是签订了大部分条件利于西班牙的《伦敦条约》他也一点都不想回忆
(这里指的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英西战争签订的《伦敦条约》,不是后面承认比利时独立与中立的那个,差了两百多年的时间,不要搞混了呀)
也就当时签字的时候亚瑟那张不爽的脸有点意思
“当时他杀到了我船上,其他的船员不是被杀了就是被俘虏了,我拼死抵挡但还是输了”弗朗西斯还是知道这事的,安东尼奥或是亚瑟喝醉后偶尔会讲一些出来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把我所有的船员都废了四肢切除下体后扔进了海里喂鲨鱼!”
安东尼奥几乎暴起,弗朗西斯不得不尽量安抚他,他们这些人一但谈起这些陈年往事总会有那么几个激动的瞬间
“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要不是我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一定会选择把我也一起扔下去的!”
弗朗西斯对亚瑟的了解程度堪比自家巴黎,他能想象到安东尼奥口中的那个场景,那种带着浓浓血腥气息的夹板上,亚瑟穿着那套性感无比又威慑力十足的衣服,把刀插入安东尼奥的脑袋边,可能还会顺带斩下几缕头发
“他最后废了我的右手和双腿!你敢相信?他当时甚至是微笑着做的!那几乎成了我后几百年的噩梦!”
见弗朗西斯一脸我震惊但我习惯了的表情,安东尼奥泄气般的躺倒在了沙发中
“好吧,提起你的痛苦往事我很抱歉,但这些照片究竟谁拍的,还有眉毛为什么会同意拍这些,哥哥是真的好奇”
能让亚瑟那家伙同意拍这类照片,真的不让人怀疑会不会是他落了什么把柄之类的
“就是佩德罗嘛,显而易见,更何况那家伙和柯克兰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吗?”
“倒也是……”
……
“喂喂!法国!不得了啦!”阿尔弗雷德急匆匆的跑来找弗朗西斯
他甚至急到差点把手中的奶昔撒出去
“mon dieu,冷静点小英雄!目前应该没有什么俄罗斯要轰炸你家的消息吧?别这么慌慌张张的”
刚结束了会议的弗朗西斯正在休憩,他并不会因为阿尔弗雷德打扰到他的休息时间而感到生气,只是这孩子会议下总是急匆匆的,跟在会议上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What?哦不,不是这个!我是说那里呀!你快看,亚瑟旁边那个!”
最后的那一句话,阿尔弗雷德差点就要把弗朗西斯的耳朵叫聋了
弗朗西斯抬手示意他保持点距离,随后就朝着阿尔弗雷德指的方向望去
安东尼奥??西班牙和英国?为什么那两人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啊!
“那不是安东尼奥吗?他什么时候和亚瑟那么好了?”
“我也不……”
弗朗西斯刚想说什么,就突然意识到了
那不是安东尼奥
就连哥哥我也会认错呢……西班牙和葡萄牙
仔细看的话就能知道,亚瑟对面坐着的那个家伙并不是安东尼奥,他的头发比安东尼奥要长,还扎了个小辫子在脑后,衣服也是不一样的风格,真要细看的话,那他和安东尼奥的瞳孔颜色也不太一样
因为位置的原因,弗朗西斯和阿尔弗雷德这边看不到他那标志性的右眼泪痣
“哦,那不是安东尼,那是佩德罗,葡萄牙的国家代表,和西班牙一样都是伊比利亚半岛的”
弗朗西斯淡淡的说道,很显然,他对那两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想讨论的
“God,他俩长得可真像!”
“什么嘛,你和马修也很像啊”
“那不一样啦!Jesus,他为什么跟亚瑟那么亲密啊?”
阿尔弗雷德的注意点一直都在靠窗边的桌子休息的两人身上,很明显两人相处的不错,亚瑟也一直保持着微笑,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在会议上为了社交而保持的微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微笑
也不想想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交好的呀,小英雄
从1373年开始的永久同盟关系……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吧……
(这里指的是美洲大陆在1373年还尚未被世界发现,不存在“美国”,所以就算作是阿尔弗雷德还未出生)
“毕竟他俩交好都多少年了,你也知道的吧,你不是喜欢考古吗?”
弗朗西斯将视线移回桌子上他并不是特别想看的文件上,原因就是他前两天才刚跟安东尼奥一起讨论过那些所谓的,佩德罗拍摄的亚瑟的写真照
天知道他昨晚做梦,梦到亚瑟就像照片里的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高兴且兴奋却一时忘了自己还要悲惨的面对睡醒后异常精神的下体
“Oh……”
阿尔弗雷德显然并不在意弗朗西斯说了什么,他只是一直盯着亚瑟的方向好像在想着什么
……
“亚蒂,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比如说,那边一直投过来的视线?”
佩德罗隐晦的指了指美国和法国所在的方向
“哼……”亚瑟瞥了一眼会议桌边上的两人
“我怎么会知道那几个家伙又在预谋些什么鬼主意,真是的”亚瑟双手抱胸着说道
“前两天就连西班牙也在一直盯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南意大利绑架了”亚瑟端起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却不料被还尚未放置温热的茶水烫到
“好烫!”
坐在亚瑟对面的佩德罗赶忙起身查看亚瑟有没有烫伤,或是把目前还烫着的茶水撒到身上
他捧着亚瑟的脸仔细看了看,确定嘴唇并没有被烫伤什么的,但只见亚瑟抿着嘴,然后有点含糊的说了些什么,佩德罗听到后淡淡地笑着,嘴上却还说着“你说什么亚蒂?”
亚瑟本来就因为被捧着脸而感到一丝羞涩,被佩德罗这样一逗下来脸和耳朵又红了些
“舌头啦笨蛋!”
佩德罗点点头,让亚瑟把舌头伸出来
亚瑟微张着嘴,粉嫩的舌尖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因为害羞而不敢对上视线的表情,再加上还发红着的脸颊
佩德罗轻轻的收回了正捧着亚瑟的脸的双手
“佩蒂?怎么了?”
“亚蒂……有点色情……”
“哈?!你……你这白痴说什么呢!!!”
……
“真是的……要是想拍照就好好说话啊!”
佩德罗顶着被亚瑟打了一拳的脑袋继续听着他的说教“下次我会试着做那种表情的,还有……”
亚瑟就是有时候会有点啰嗦啦,但还是很温柔的说,就是嘴上不饶人……
“你这家伙,又没好好听我说话吧!”
亚瑟察觉到佩德罗了的神游状态,不满的开口道
“没有哦,我有在好好听的呦”
“那你重复一遍?”
“啊呀……cozido?”
(葡萄牙炖菜,内含超多的肉和蔬菜,不同地区不同时节,选用的食材也会有少许变化,是经典的葡萄牙美食)
“果然没在听!”
……
英国和葡萄牙虽然有些许吵闹,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周边的其他国家代表们,毕竟吵吵闹闹的家伙们有一堆嘛
“路德!路德!快看啊!pasta!”“哈哈哈哈哈!这可是起源于我大韩民国的啊!”“kurokuro……拉脱维亚,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呀~”“真是的!波兰!别在这里做出那种动作啊!”“kesssssse!本大爷今天果然还是超级帅气啊!”“Hello!我是西兰哦!是一个很棒的国家哦!快来承认我吧!”
真的,很吵闹呢……
美国和法国目睹了英国和葡萄牙的对话及动作,虽然都没说什么,但从美国猛然收紧的拳头还有法国略微不爽的表情来看,二人目前都很想将葡萄牙拖走换自己和英国一起
但想想也知道,英国不管是和美国还是法国一起,都不可能露出那种表情的,毕竟葡萄牙是特殊的,不管是在国家层面还是他们自身层面
不管是葡萄牙对于英国,还是佩德罗对于亚瑟
当然,就算是反过来,不管是英国对于葡萄牙,还是亚瑟对于佩德罗
双方都是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
……
但是……
“不是吧英国,你现在难道就连喝茶都能被烫到了吗?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美国才不管这些呢
能有什么关系会比“美英特殊关系”要更特殊呢?
世界上是不存在那种东西的,就跟亚瑟的幻想一样,只有美国,只有阿尔弗雷德才能是英国,是亚瑟最特别的人
年轻的国家这样想着
谈话中的两人突然就被阿尔弗雷德给打断了,弗朗西斯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是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What……谁会得那种东西啊——笨蛋!!”
“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就是个大叔嘛!还一天天的用童颜骗人!”
“我长成这样怎样啊!又不会去骗你!你的担心纯粹多余!”
亚瑟说完后气愤地把桌上放温的红茶拿起来抿了两口,虽然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这个臭小子又在发什么疯,但他现在只想继续安静的喝茶
反观阿尔弗雷德,自信的美国人没有料到英国人会这么说
要知道在他的心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比亚瑟·柯克兰要好看,没有!不然自己也不会对着他的照片解决欲望,当然,早在照相机发明出来之前自己是对着他的私人画像做的,不,要更早,可比独立战争还要早得多
第一次长成少年的时候,第一次做那种梦的时候
阿尔弗雷德·F·琼斯对于亚瑟·柯克兰的欲望只增不减,那是一种并不纯粹的欲望,毕竟,他曾经可是他亲爱的 哥 哥
坐在亚瑟对面的佩德罗淡淡的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他可是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的
真可惜啊……就算亚蒂总是拿你没办法,但我才是最特殊的那位哦,亲爱的美国男孩就连怎么好好说话都不知道,亚蒂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呢
“没事啦亚蒂,阿尔弗也不是故意气你的,他是好孩子你也知道的”
God……他什么语气?这就是网上说的绿茶是吧?什么啊!亚瑟这家伙真听不出来吗!他竟然故意把hero说成是小孩子?!
“hero可不是……!”
“喂!亚瑟!你定的茶叶我给你送来了哟阿鲁!”
王耀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代表
王耀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发言,甚至直接略过了阿尔弗雷德挤到亚瑟的面前
“这可是你一直想要的正山小种红茶的茶叶哦,我家闽那孩子给的阿鲁!”
“Jesus,真是太谢谢你了耀!能培育出这么好的品质还挺厉害的嘛”
亚瑟接过了王耀递来的茶盒,打开了茶叶包装的铁皮盖,浅浅的闻了闻味道后感叹的对王耀说道
“哼哼~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啊——”
王耀骄傲的抱胸说着自家茶叶的优点,亚瑟也是津津有味的听着,时不时再插上一嘴,而佩德罗则是静静地看着亚瑟,再不时的补充一两句
只有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要干嘛
茶这种东西他早就不喝了,就算曾经喜欢又怎样,他现在有可乐有奶昔还有咖啡,就更没有理由去喝茶了……
“什么嘛,中国你就只给小少爷带了茶叶吗?哥哥我家上一季度向你订购的玩具呢?”
弗朗西斯以一种十分自然的方式站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旁边,并且也十分自然的插入了四人的对话
“你再等等嘛,就算我家孩子不罢工也是要正常放假的啊,更何况茶叶是要看季节采摘的呀,错过时间就太糟糕了阿鲁”
“被……感觉被变相嘲讽了……”
“活该,胡子混蛋少在这里污染空气”
“什么!哥哥我在这里明明是净化空气!闻闻这完美的鸢尾花的香气!野蛮的英国人根本欣赏不来吧!”
“你这家伙说什么……”
眼看着亚瑟身边的怒气就快要实体了,佩德罗插嘴道
“好啦亚蒂,不是说好喝完茶就要和我一起……”
故意卡断的话语,还刚好停在了能让人浮想联翩的该死的地方
暧昧的话语令在场的除了风暴中心的两人全都皱紧了眉头,而亚瑟——绝对的风暴中心本人,却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真抱歉啊佩蒂!我竟然只顾着聊天了!”
佩蒂?听听啊,多么亲密的称呼,他甚至能当面叫他亚蒂
王耀想着
欧洲人的浪漫……搞得好像谁没有一样,我大中华传承千年的浪漫主义可是绝不过时的!
搞什么啊!凭什么亚蒂要对他叫称呼啊!为什么他可以直接对亚蒂叫出称呼来啊!那可是就连hero都没有当面叫过的啊!
阿尔弗雷德想着
该死的永久同盟关系……hero不会输给任何人!就算亚瑟·柯克兰是个十足的不列颠木头!
故意话说一半是吧?还刚好卡在那种地方……看来是我小瞧他了,毕竟“忧郁之国”和“太阳之国”是完全不一样的呢,哥哥我竟然会记混这种事……
弗朗西斯想着
要论和小亚瑟认识的时间,哥哥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哦,从出生起就一直纠缠不清的关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在四个男人暗中较劲时,亚瑟的手机响了
“啧……”
亚瑟不过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发出了不满的声音,随后便直接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等待其挂断,但对方依旧不屈不挠的持续将电话打来
能被亚瑟这样对待的人,除了弗朗西斯他们恐怕就只剩下那几位了
亚瑟的哥哥们
而其中同亚瑟关系最不好的便是苏格兰了
斯科特·柯克兰
英国-苏格兰的地区代表
近些年来他们兄弟几个的关系是平淡了点,起码已经不是见面就打架的程度了,就是嘴上吵吵又多了不止一点
只是之前的苏格兰公投脱离英国的消息越传越猛,以至于亚瑟家的上司不得不直接宣布苏格兰的公投如果不是英国政府这边批准的,就不做数
结果连带着亚瑟和他哥哥斯科特的关系也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电话的铃声不再响起,像是对面已经放弃了一样,也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都在等待英国的下一步动作
……
英国十分擅长利用自己的魅力从他人那得到利益
这是全世界国家一致默认的
哪怕当事人全然不自知
亚瑟查看了电话记录,预感不对,只好对原本约好了的佩德罗道出抱歉
“唉……亲爱的佩蒂,照片的事等等再说吧,我要先回去一趟了,下次见”
只见亚瑟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还包括王耀带给他的茶叶,随后就起身和佩德罗进行了非常普通的 贴 面 礼 吻 别
然后就快速的走出了会议室的门离开了
而佩德罗则是在亚瑟关门的一瞬间起身躲开了阿尔弗雷德打过来的拳头
“meu deus,就这么不喜欢?”
“什么照片?”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回复佩德罗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刚才你们的对话里就有提过了,在我来之前”
更何况亚瑟在明知道他们三个就在旁边听得到的情况下,还是说了出来,就代表了他并不在意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弗朗西斯呢?或者安东尼奥?我不认为随意闯入别人家里并且乱翻东西的人是有礼貌的家伙”
“Hé, hé!那都是安东尼干的,哥哥我可没参与!”弗朗西斯迅速为自己辩解道,反正佩德罗都说开了,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们这些欧洲人打什么哑谜呀阿鲁!”
受不了佩德罗一直微笑着盯着自己的弗朗西斯,没办法的说出了安东尼奥在佩德罗家里找到的东西,还顺便提了一嘴佩德罗“真的拍的超棒哦,他超辣的”不仅举起了大拇指还擦了擦口水
但在阿尔弗雷德的拳头的压迫下,弗朗西斯只能继续说道
“话说他为什么会同意你拍这些?”
弗朗西斯终于问出了自己最近一直以来的疑惑
“哎?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啊,只是前段时间我在网上跟风学了点摄影罢了”佩德罗随意的摆了摆手
“刚开始还是拍风景的,只是亚蒂知道后就希望能试试当我的模特”
“那那些照片?”
安东尼奥早就把照片发到了弗朗西斯的手机上,就在刚刚也给王耀和阿尔弗雷德看过了,并且他们都沉默了不止一会儿,但是最好忽略掉阿尔弗雷德那发红的耳朵和王耀那极不自然的表情
“刚开始只是普通的那种杂志封面的模特照,你们应该知道吧”佩德罗随手比划了几下,也并没有真的摆出来
“但毕竟是英国嘛……”
后面的不用多说,在场的几人基本就心知肚明了
公认的エロ大使,世界的色情代表
显然是他自愿提出来拍那些稍微过火的照片的
“但我也很开心啊,毕竟我很享受嘛~”
很显然,在场的四位各自对英国的情感大家都是了然的,甚至不止在场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说服他穿上那身衣服的?就是那套,大航海时代的……”
这是安东尼奥想知道的问题,虽然弗朗西斯也想知道
“啊,你说那套啊,是亚蒂自己找出来穿的哦,虽然是我提议的啦,但他穿那套超辣的不是吗?”
说着,佩德罗便打开手机调出了相册里的照片备份给三个人看
弗朗西斯只听过安东尼奥的描述,并不知道亲眼看到原片竟会感到如此的劲爆
背景的布置明显英伦风,只不过貌似都是按做旧处理的,复古华贵的西洋扶手椅上,穿着那套奢靡至极的衣服还一脸慵懒表情的亚瑟,左腿的脚裸架在了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右手随意的撑着自己的脸颊,没有被眼罩遮住的左眼好似正在对被他看到的人做出邀请似的,左耳还有水滴形的绿宝石耳坠,不管它究竟有多么的昂贵,都比不过这颗宝石旁边的那双绿眼睛
一副Queen的样子
甚至照片里的这套衣服里面加了很多目前英国的恶趣味
什么腰封,腿环,高跟鞋,比以前更加闪亮巨大的珠宝,甚至是镶了金边的眼罩
无一处不在透露着挑衅的意味
“啊~原来你们在讨论这些东西呀!万尼亚觉得拍的很好看哦!”
伊万·布拉金斯基
俄罗斯联邦的国家代表
俄罗斯的突然到来,使四人都被吓了一跳
“现在大家都流行这种话题了吗?变态吗?”
“不懂得欣赏的狗熊就应该赶紧滚回自己的洞穴不是吗?”
“要论欣赏艺术的话,万尼亚可比你在行,死脂肪球”
不愿再享受一次冷战气氛的国家们要么逃离那附近,要么装作看不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北极熊,你家上司当时说要轰炸伦敦的豪言壮志可是现在都还能在网上搜到哦”
“那你又在想什么?可怜的亚瑟还不知道自己曾经亲爱的弟弟对他抱有着怎样的情感吧?明明是把自己抚养长大,如同Мама一般的人吧”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佩德罗倒是很看时机的就走了,毕竟葡萄牙可没有与美国或俄罗斯争吵的能力
剩下的法国和中国就直接坐在了刚刚英国和葡萄牙坐过的位置上,继续看着站着的美国和俄罗斯的争吵
由于站位的原因,王耀很顺利的就坐在了刚才亚瑟坐过的地方,而弗朗西斯只能瞥了一眼后坐在了刚刚佩德罗的位置上
“亚瑟本来就很讨厌你,少用那套说辞挑拨离间了”
“恐怕你是没有听说过彼得大帝的事迹吧?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哦~”
“啊,毕竟你也就两百多岁而已,那些都不太记得了也正常,没有见过那种时期的亚瑟还真可怜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自知在年龄上根本比不过在座的所有人,同样的,英国在各个时期的样子,他也没有真正的见识过
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直坚持着在自己面前表现出那种温柔的哥哥模样
哪怕是独立之后也没再见过弗朗西斯口中那辣翻世界的原不良样子
“好啦伊万,别再刺激他啦,小英雄可承受不住那种样子的小亚瑟啊”
弗朗西斯可不想拦在这两个人之间,看时间的插科打诨就可以很好的解决争吵了,毕竟阿尔弗雷德是个很容易就能被新的话题吸引走的ky少年嘛
“不想看吗?”
一句简单的话,争吵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既然弗朗西斯都发出邀请了,那其余的三人会不做出点回应吗?
“在哪?/去哪?/走吧~”
……
英国-英格兰-南安普顿
亚瑟·柯克兰在这里有一座小栋别墅,虽然不比伦敦的那栋,但南安普顿好歹也是英格兰地区内难得温暖的城市,气候也适合养亚瑟种的花草,妖精们也都会在这玩,是难得能让他放松的地方
除了……
“小亚瑟!”
威廉·柯克兰
英国-威尔士的地区代表
“我很高兴你来了!但拜托你答应哥哥,你不会跟斯科特吵起来”
威廉是家中最大的,虽然他和亚瑟最相像,关系也是还算最好的,但这还是阻止不了他亲爱的弟弟们的吵嘴,尤其是斯科特和亚瑟,苏格兰和英格兰的不合都已经快成世界皆知的了,哪怕他们是意识体
反倒是在这件事上意外地体现出了某种国民性呢……
(我喜欢的英家顺序 威>苏>北爱>英)
除了他偶尔来串门的哥哥们
“知道了威廉……你不用再说一次的”
“哦你当然知道!因为每次你们都没一个人听我的所以我才要多说几次!你不用担心的,一会儿诺斯也会来,哥哥们会陪着你的!”
诺斯·柯克兰
英国-北爱尔兰的地区代表
“所以斯科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要?……”
亚瑟从世界会议中抽身离开并不是因为斯科特又犯了什么事,而是他什么事也没犯却还给自己打了十几通电话,这可不符合他那个人的逻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赶回来了
“不是我出了什么事,是你,英格兰,你出了什么事?”
门开了,而门口站着的就是斯科特,他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
“我?我能出什么……”
亚瑟愣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斯科特手中拿着的那本所谓的杂志的封面,是他自己
FUCK……是佩德罗做的写真集……
封面还是亚瑟自己挑的
……
英国家的落地窗旁下午茶专区的沙发上
坐着柯克兰四兄弟
威廉,斯科特和诺斯坐一排
而亚瑟就坐在他们的对面
中间的茶几上正放着刚刚斯科特拿着的,亚瑟本人的写真集
封面就是亚瑟穿着一件特别短的衬衫和超短的宽松热裤,衬衫短到要是再少个3英寸就会露出乳尖了,过膝的高跟皮靴上有着许多的铆钉设计,大腿是随性的并拢的,而小腿则是稍微向外打开了一点的
特地加长款的衬衫夹从裸露的大腿绑带处开始,穿过裤子后又暴露在了空气中才夹上的衬衫,衬衫是短袖的,而亚瑟又把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了,完美的锁骨上方,漂亮的脖颈上还带着略显朋克的choker,以及两三条长短不一的项链
封面上,亚瑟左边的头发稍微被撩起来了一点,露出的一边耳朵上戴满了耳饰
这是一次微俯拍视角,只见亚瑟坐在一张简约风格的靠背椅上,稍稍仰头微张着嘴吐出了一小段的舌尖,不知是拍摄者有意还是无意的,竟将那闪着微光的舌钉给拍了出来
亚瑟的双手也带着充满了朋克气质的露指皮手套,摆着像是模仿猫咪爪子一样的手式举在脸的两边
要是能看到佩德罗保存的原片的话,就会发现,其实这张封面中的亚瑟身上,还有个并不起眼的脐钉
“解释解释吧”斯科特全程黑着一张脸看完的那一整本并不薄的写真集
小亚蒂一定是被人给骗了!Jesus!这孩子总是一副连妖精都会担心的样子!
英国的经济难道已经惨到要英格兰去卖身了吗?怎么可能?别是被人给骗了吧……
亚瑟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被骗了吗?出了事竟然还不跟我们商量,是想自己一个人担着吗?
三位哥哥们几乎已经是认定了,就是可怜的亚瑟被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国家给欺骗了才会拍下这种类型的照片
就算这种类型的照片在英国并不少见
但还是不行,哥哥们不允许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亚瑟的解释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诺斯给打断了“没关系的亚瑟,你要是实在是不好意思的话,你可以悄悄地告诉我!”
“我没有!这不是!是佩德罗他!……”
“小亚瑟不用逞强的!就算我是有点弱!但作为哥哥我还是会保护你的!”
“威廉……”
难得从自家哥哥口中听到这么温馨的话,亚瑟情不自禁的感动了起来,就算刚刚诺斯一副对小孩说话的口吻也没关系了
斯科特倒是反常的没开口讽刺,威廉见他什么也没说就在底下踩了他一脚,为了忍住吃痛的生理性表情强装镇定,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差劲了
“伊比利亚那的净是些变态,脑子转快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是在担心你啦,就是他把我们喊来的,有困难的话可以和哥哥们说的哦,我们都会帮你的”
威廉说完后诺斯也跟着点了点头,在亚瑟的注视下,斯科特也是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可是上司……”就算威廉,斯科特和诺斯会帮自己,但他们都不能对自家上司说什么,尤其是苏格兰,只要英国稍微动荡了点,就一定会第一时间闹独立吧……还有北爱尔兰……
“没关系的!因为亚瑟是我们最宝贵的弟弟呀!”威廉一脸认真的说道,一旁的斯科特是正常的一脸难受的样子,诺斯倒是没什么表现
“兄长们……”
有多少年没当面叫他们哥哥了?倒是他们会把自己是弟弟一直挂在嘴边,一直以来还以为是觉得不服自己作为英国的整体代表,现在看来……
“怎……怎么可能嘛!我才不会出什么事呢!”
亚瑟被威廉直白的话语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连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标准的英式发音的句子现在都断断续续的了
“我,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们再瞎操心而已!所以,留下来……吃个,下午茶……吗?”
亚瑟闭上了左眼
对面坐着的可是他的哥哥们耶,怎么会不知道在他闭上一只眼睛的时候是在期待别人的回应呢?
“有好久没喝过小亚瑟泡的茶了呢,真期待啊”
“祈祷你的手艺没有退步吧”
“我会做出客观评价的哦,加油哦”
就在亚瑟要起身的时候,瞥到了茶几上的写真集,突然就想起了为什么自己会和哥哥们坐在一起“话说……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威廉和诺斯齐齐的看向了坐在沙发最靠左的斯科特“你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谁都能看到”
“谁要你来了!”
“哼,我原本就是要来找你的,谁让你不接我电话……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之前公投的事来的,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你别自己会错意了!”
斯科特抱胸继续说道
“总之,我一到你家门口就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这徘徊”
“哎?!你没和我们说过这个!”
诺斯惊呼道
“没有,因为我把他绑起来了”
斯科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让其余三人更加的震惊了,威廉不敢置信的问道
“绑起来了是指?”
“在浴室里”
“What the fuck?!!”
……
西班牙-巴塞罗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把他们也拉来,但现在人越多越好!”安东尼奥抓着弗朗西斯就想往外冲,甚至不说说发生了什么
“Du calme!安东尼!哥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这是怎么了?!”
弗朗西斯一边试图推开扯着他的安东尼奥,一边又拉着王耀的袖子让他帮帮自己
好不容易在阿尔弗雷德的怪力和伊万的压迫下,安东尼奥这才算是冷静了些
“你说小罗维不见了?”
罗维诺·瓦尔加斯
意大利的国家代表,同时代表着意大利的南部地区
“是啊是啊,一般这时候他都会来我家这干些什么的,像是吃点海鲜面或吉拿棒什么的……”
安东尼奥的语气比平时要快一点,听得出来他真的着急了
(这里写的是巴塞罗那地区,所以写的是海鲜面而不是饭哦,吉拿棒就类似中国的油条,只是他们沾的是砂糖或巧克力酱)
“只是吃东西,在哪都一样吧……”阿尔弗雷德说道,但下一秒就收获了两双谴责的眼神
“美食是不可辜负的!怎么可以凑活!”
“就是啊阿鲁!小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阿尔弗雷德可不想听两个世界级别的美食国度的唠叨,直接举双手表投降了,两个国家这才安静了下来
“不一样啦!子分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前几天还会发消息的,可今天中午后就一直联系不上了!”
“我可以理解你在找他,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佩德罗家?”弗朗西斯问
因为他们四个人就是在佩德罗家的后院中碰上的安东尼奥,然后就被他说了一大通话给拉来了他自己家
“你不是说佩德罗已经知道我翻他家的事了吗?我就是担心会不会是他搞的鬼才去看的啊!话说回来,那你们又为什么在那?”
好问题,为什么弗朗西斯,阿尔弗雷德,王耀和伊万会在那里呢?
就是因为在会议室的聊天结束后达成了“找到安东尼奥口中的,由佩德罗拍摄的,亚瑟的写真集”这个共识
“为了点事”
“好吧……”
安东尼奥真的快跟不上这些人的脑回路了,他现在只是在担心子分……
……
“罗维诺啊!!!”
亚瑟他们一打开浴室的门就看见了罗维诺倒在地上,甚至被反绑了手脚,连嘴也被毛巾堵上了
“△#♤◐※ღ♕✲♖!!!!!”
罗维诺在发现自己根本就挣脱不了这些捆着自己的绳子还发不出一点声音后就一直在发呆了,总算是看到有人来了,哪怕现在说不了话也要赶紧趁现在他们听不清多骂两句脏的
亚瑟把他嘴里的毛巾取了下来,还顺便帮他揉了揉下巴,这样能让他稍微好受一些,而诺斯则是发现,不管他怎么解也解不开那些斯科特绑的绳结
“为什么解不开啊!”
“当然解不开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绑啊!”
罗维诺因为下巴的酸痛说不出什么,但他还是在心里唾骂了斯科特的杰作
“不要一脸无辜的说出这种话啊!所以这些就都是死结了吗!”
亚瑟只能进行无奈的吐槽了,因为他现在正托着罗维诺的脸,浴室的瓷砖地板就这么靠着可一点都不会舒服的
“让我来吧!”威廉走上前去,直接用双手抓住了一小段绳子,猛的一发力……
绳子,断了
接着就好好地松绑了,亚瑟扶着罗维诺站了起来,但显然后者没什么力气了,没办法,只好让威廉和诺斯一起托住他
在把罗维诺扶到了沙发上后,亚瑟就去厨房泡茶了,威廉还趁罗维诺尚未缓过来,赶忙将桌子上弟弟的写真集收到了一旁柜子的抽屉里
很快亚瑟就将一整套茶具都端了过来,并分别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甚至区分了哥哥们的饮茶习惯
“只是……就只是记得而已!才没有特地做什么准备呢!”
给罗维诺的则是正统的英式红茶
“希望你能喜欢”
五个人都回到了沙发上,还是刚才的位置,只是现在亚瑟边上多了一个罗维诺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为什么你会在我家?西班牙终于疯掉了吗?”
罗维诺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就把刚入口的红茶喷了出来,要不是看到了对面三位哥哥们阴沉的脸……
直接将嘴里的红茶全数吞下,罗维诺差点没噎死
“最后一句是什么啊混蛋……”
罗维诺看了看亚瑟,又看了看对面的斯科特
顿时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呃……”
“不想说就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听亚瑟这么说,罗维诺赶紧点了点头
见对方都表示了没有大事,亚瑟也并不想为难他
让他自己看,是要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喝下午茶,还是走人
“我现在一点路都走不动了啊可恶!”
亚瑟去厨房里准备甜品了
留下罗维诺一人继续面对亚瑟的三位哥哥
“哈……小亚蒂泡茶的手艺果然还是那么好呀”
“也就比以前稍微好一点”
“我觉得很香啊!要是有薯片就更好啦——”
威廉他们自顾自地聊起了天,也没有管罗维诺
“你们,真的是英国混……呃,英国的哥哥吗?”
罗维诺自然是知道作为代表联合王国的英国——亚瑟,是有三位哥哥的,只不过就是因为这三位都不怎么露面,出于好奇才问的
“Of course!我们当然是哥哥!只是小亚蒂会比我们要稍微厉害一些,但就算那样也还是哥哥哦!”
“只是稍微厉害一点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输给弟弟的哥哥嘛……”
“是输了一点呢……但一直都是哥哥哦,就算亚瑟不说,其实私底下还是会乖乖的叫哥哥的哦”
威廉和斯科特看向了诺斯,一脸不解,就像是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
“我有时候还是会跟他一起吃饭的啊!这种时候亚瑟就会不自觉得叫出哥哥呢,明明一直都在叫兄长或是我的名字来着,真是不坦率的孩子啊~”
诺斯端着茶杯,一脸幸福的说着
罗维诺回忆起了自家的笨蛋弟弟,虽然自己也是比弟弟要弱啦……但关系好歹没有英国家兄弟那么差劲
而对面亚瑟的哥哥们还在为亚瑟对他们的称呼进行争吵
“之前小亚蒂被妖精恶作剧,直接缩小到只有我手掌这么大哦!因为实在没办法了就来找我帮忙了,‘拜托了威廉哥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超级可爱啊!这让我想起了他小时候……”
“英格兰小时候?那还算是比现在要有趣些,这么说起来,他刚出生那会儿还不是这种性格来着”
“英国混……英国小时候?”
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听听八卦也不犯法,罗维诺想着,希望那个葡萄牙混蛋能被混蛋西班牙找茬吧,我又不是故意的……竟然还敢威胁我可恶……
“瓦尔加斯先生感兴趣吗?”
诺斯询问道
“啊……既然你要讲的话,那我就勉强听听看了”什么嘛,我才不怕他们呢……话说为什么右边的那个混蛋长的那么大一个啊!原本还以为他是什么捆绑天才,结果就是打了一堆死结!不过,我就说嘛,世界上就不会有我罗维诺解不开的绳结,哼哼哼……
“亚蒂小时候可是会因为我们不理他就哭唧唧的呢,还有会因为摘不到果子生自己气的时候……”
威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错了,是不仅生自己气还生果子的气,然后还得我们去哄他,麻烦死了”
“哪有!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小亚蒂以前可是说过‘最喜欢斯科特哥哥了!’的说,你当时的脸就应该让人画下来,你现在都不承认了!”
斯科特差点就要和威廉再打一架了,幸好亚瑟现在还在厨房听不到他刚刚的话
“我以前是和帕特里克一起的,所以有些事情也都是他们和我讲的哦”
诺斯悄悄地和罗维诺说道
帕特里克·奥康内尔
爱尔兰共和国的国家代表
“爱尔兰?那你……?”
罗维诺在说出口后也意识到了这样有点没礼数,但诺斯并不建议
“是搭档哦,一直都是呢,或者也可以说是邻居?”
“这样啊……”
话题稍微有点偏了,但此时亚瑟已经端着经典的英式三层点心架过来了
最底下的一层是三明治,中间的一层是……是司康吧……最上层的是水果塔
亚瑟还端来了用来搭配的奶油和果酱
罗维诺拿起了底下的三明治,面包是全麦的,为了照顾自己的口味吗?烟熏三文鱼的时间刚刚好,鸡蛋也中和了些咸味,再配一口英式红茶……
还不赖嘛……
“试试水果塔?”
按常理来说,点心架理应是由下往上品尝的,但威廉知道自家弟弟对于司康的奇怪执着,但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只好委屈一下斯科特了……
“谢谢……”
罗维诺接过了威廉递来的水果塔
目前还不是草莓的季节,但亚瑟用的草莓很甜,个头也大,酥脆的口感加上奶香的布丁,罗维诺不得不承认,这真的很好吃
正吃着亚瑟正常水品发挥的惨败司康的斯科特,突然发现了一样不应该属于这次英式下午茶的东西
“英格兰,你是拿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里会有枫糖浆?”
“我给马修拿的啊”
“是我哦……”
马修·威廉姆斯
加拿大的国家代表
……
“哎????!!!!”
四个人都发出了不小的疑惑“什么时候来的啊!”
“一直都在啊!”
“也不算吧……毕竟就在刚刚我都还在楼上的房间里休息啊…… ”
马修抱着怀里的小白熊说着
“下来的时候看到亚瑟先生在厨房里,就先去帮了点忙……”
原来是一起过来的吗!完全没注意到啊!
罗维诺还没从马修那惊人的低存在感的震撼中出来时,就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明明英国混蛋是会议结束后被叫回来的,我是翘掉会议的,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的楼上休息啊?!
马修好像是察觉到了罗维诺的困惑,解释道
“我今天请假了哦,因为要制作枫糖浆,意外的比预计的时间用的少,就想给亚瑟先生带一点,因为等得有些困了,就先回我的房间小睡了一会”
加拿大在英国混蛋的家里还有房间?关系真好呢……
“罗维诺又是为什么在这里呢?”
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马修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也就并不知道这个问题亚瑟他们已经问过了的
亚瑟看了他一眼,还是想知道这孩子究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家
“是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还是西班牙终于养不起你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结尾提一嘴混蛋西班牙啊?
“不……这是有原因的,只是……”
罗维诺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好在刚刚才从斯科特那拿回来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向在座的各位致了下歉就接起了电话
……
“子分啊啊啊啊啊!——”
罗维诺并没有开免提,但其他人还是听到了安东尼奥的声音
“搞什么啊混蛋西班牙!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亚瑟示意威廉他们一起换个地方,毕竟偷听别人打电话可不是一位绅士的行为
……
“子分?为什么会在英国啊!不是不是!好吧……那你先在那等等啊,亲分马上就去接你!”
电话挂断了,安东尼奥看向了还在他家里的弗朗西斯一行
“小罗维跑英国去了?为什么啊?”
罗维诺和亚瑟并没有多少交集,倒不如说他哥哥费里西安诺和亚瑟的交集要多一些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
意大利北部的国家代表
他和罗维诺两个人分别代表了意大利的南北部,很神奇呢,但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意大利,倒是意外的和亚瑟很像呢
亚瑟虽然是英国的国家代表,但英国本身是联合王国,亚瑟和他的哥哥们待一起的话就只能代表英国的英格兰地区
也是四个人在一起才能算是完整的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呢
啊,还有他们两家都是弟弟要比哥哥厉害呢
也都是以弟弟为主要的国家代表来着
啊……不对,要这样算的话……还有那个家伙也是吧……和弟弟一起……
“谁知道呢?不是被绑架了就好……”
西班牙收拾了几下东西就打算去英国接罗维诺了,就在这时,王耀拦在了门口
“我们也刚好要去,稍带几个不过分吧?”
还顺带着给阿尔弗雷德几个使了使眼色
“是啊是啊!hero也要去英国!”
“一起吧安东尼~”
“哎?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还有万尼亚也是要一起去的哦~”
“不要啊!!!!!!”
……
罗维诺不想听安东尼奥的废话就直接挂断了通讯,而此时的亚瑟正在和斯科特讨论橙皮果酱的做法,还有威廉邀请马修下次也一起参与他们的下午茶
诺斯则是悄悄地挪到了罗维诺的身边
“我们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罗维诺不是很懂他的用意,但还是附和道
“是啊,你们虽然嘴上说着要独立,私底下不还是会聚在一起”
诺斯没有继续说话了,他只是微笑的看着罗维诺
温暖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大门传来了一阵十分强烈的敲击声,亚瑟有些生气,马修表示他去开门就好
“kesssssssssse!本大爷来解救你啦!小意大利的兄长大人!”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普鲁士王国的前国家代表,也是目前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东德代表
“基尔伯特!你差点就要把我家的门给砸了!”
亚瑟赶忙把马修拉了回去,就怕他被基尔伯特那大大咧咧的动作给碰倒了
“什么嘛……没有坏啦,本大爷可是一直在控制力气的啊!倒是你啊亚瑟……”
基尔伯特一脸的不满,指着亚瑟的脸就说了起来
“把小意大利的兄长大人绑架走就是你的不对了!”
“谁……谁绑架他了啊!说到底,这不是斯科特干的吗?!”
谁知基尔伯特一脸“啊,原来是这样吗?”的表情说着
“是这样吗!那也是你没管教好吧!”
“谁要他管教啊!/谁要管教他啊!”
斯科特直接走到了基尔伯特的面前,由于体型原因直接把亚瑟挡了个结实
“我才是这家伙的兄长大人啊!”
“才不是!!!”
亚瑟激烈的反驳斯科特,但这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倒像是点醒了威廉和诺斯般,抢着说自己是亚瑟的兄长大人
“kesssssse!既然是兄长大人,那就让他承认啊!让他叫出兄长来啊!”
基尔伯特看热闹不嫌事大,早该想到的,和法国青蛙还有西班牙海贼一起的就没好人
真是的,明明刚刚我还在感动啊!现在又这样了……
马修察觉到了亚瑟有些不太对劲,担心是他身体不舒服,虽然距离七月目前还早,可亚瑟先生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对比起其他岛国的意识体来说,亚瑟先生真的算得上是瘦弱的哪一种了
虽然有的意识体也很瘦,像是王耀先生还有本田先生就是,但他们最起码也不是像亚瑟先生这样营养不良般的瘦……
“亚瑟先生,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再去给您沏杯茶……”
亚瑟扶额,他现在是很头疼,但也还不至于放着家里一屋子的客人不管自己跑去休息
“我没事的马修,就是觉得他们有些吵,对了,可以帮我给佩德罗致个电吗?就说……我这边快好了,约好的事已经可以先过来准备一下了”
“哎?好,好的!我现在就去联系……”
马修翻着手机通讯录里的佩德罗的联系方式,按照亚瑟的说法复述给了佩德罗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过去,麻烦你了马修”
“这没什么的……”
……
过了许久
“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会来我家啊!”
刚刚的闹剧已经终场了,现在所有人都落了座,还好亚瑟家中的椅子够多
“安东急坏了嘛!小意大利的兄长大人不见后他就开始着急了,到处找人问”
基尔伯特拿着桌子上的饼干一点一点的喂着他的小鸟
“找到了后又到处说已经找到了,至于本大爷嘛!当然是在知道后又因为刚好在这附近,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了!kessssssssse!”
亚瑟感到一阵无语,他和基尔伯特好歹也算熟络,以前也有过同盟,但自己有时候真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说到同盟……
【God save our gracious King——
Long live our noble King——】
(英国国歌《天佑吾王》)
门铃响了
“换掉了啊……”
斯科特非常小声的自言自语道,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但好在没有人听到
明明还在怀念那位吧……作为人类,她真的陪伴我们太久了……
亚瑟在听到门铃响起时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快速的站起身后小跑着去开门
“又有人要来吗?”
诺斯问道,其实在座能回答的只有亚瑟,但他现在去开门了,马修回答道
“刚刚亚瑟先生有拜托我致电给佩德罗先生要他过来,说是有约好的事情”
“葡萄牙啊……”
威廉回忆起了刚到这里时,斯科特黑着一整张脸让自己看那本小亚蒂的写真集,尺度在英国是还好的程度,但那可是他的弟弟啊!就是不允许!可是小亚蒂又好像很享受……
“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hero驾到!”
一阵十分有感染力的笑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亚瑟并不喜欢的“美式英语”
虽然亚瑟的哥哥们都有着当地独特的口音,但唯有“美式英语”是亚瑟·柯克兰最不理解的,大概也是最不想要去理解的“语言”
又多了许多的声音
“子分啊啊啊啊啊啊!!!!!”“别靠我那么近啊混蛋西班牙!!!”“这不是小马修嘛!怎么跑到眉毛家里来了?”“亚瑟你家这里还真是意外的温暖啊~呼呼~”“亚瑟!我给你的茶叶你已经泡上了吗?感觉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
来了好多人啊……
“小亚蒂的交友真是越来越广泛了啊……”
威廉抱紧了亚瑟沙发上的抱枕,虽然比不上他的龙,但现在也没有别的能代替了
其实更想抱着小亚蒂的说……
……
“为什么都来我家了啊!”
亚瑟搬来椅子,马修上前去帮忙,再次庆幸亚瑟家中的椅子够多
茶点是早就没有了,在座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喝茶,亚瑟也只是象征性的给每个人都摆了茶杯,喝不喝看他自己
王耀倒是非常娴熟的用起了英式茶具,并赞颂了自家的茶叶和亚瑟泡茶的手艺
弗朗西斯更是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就是亚瑟一脸嫌弃,仿佛他新拿到的茶叶刚被污染了一般
“就没有咖啡吗?”
阿尔弗雷德真不想喝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爱喝不喝,美国佬”
意外的,出口讽刺的是斯科特,在座的不列颠群岛兄弟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变扭,但斯科特这么护着亚瑟也不是第一次了,明明他才是嘲讽英格兰的第一人……
威廉虽然觉得斯科特语气是重了点,但也并没有出口阻拦
“他没有别的意思的,斯科特先生,阿尔就是说话比较直……”
马修第一时间就打起了圆场,不管是为了防止阿尔弗雷德突然的暴起,还是斯科特更难听的话语
斯科特冷哼一声也不再发言
“他也没别的意思啦,小马修,这家伙说话也直”
威廉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并没有看着任何一个人,这虽然并没有多么的失礼,但真不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心
“真是的……倒是先回答我啊!为什么全都来我家了啊?西班牙混蛋就算了,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啊!”亚瑟指着阿尔弗雷德一群人喊道,也不去管安东尼奥一脸“我又怎么你了”的表情
“哎哟,哥哥们来你家做个客都不行了吗?小少爷还真是小气啊~”弗朗西斯戳着亚瑟的肩膀调侃道“混蛋胡子……”
真是的,一会儿佩德罗就要来了……要让他们配合我是不太可能的吧……
嗯?让他们配合我……哼哼哼,没有什么问题是大英帝国大人解决不了的!
诺斯注意到了亚瑟表情的变化,虽然预感不妙……但还是相信他吧,大概?
“你这茶叶也不换一下,都涩了”
王耀喝了没一会就品出了这茶的不对,泡得有点久了,茶本身的味道已经开始变涩了
“替换的茶叶在你旁边柜子的抽屉里哦”亚瑟刚想好事情就被阿尔弗雷德的聒噪吵的头疼“亚瑟!你家……”
为什么他就不能安静一会?明明是兄弟……看看人马修!
王耀听后就起身想拿可以用来替换的新茶叶,威廉见状突然想起了那个抽屉里还有个自己刚收进去的……
“不要开那个抽屉!”
可王耀已经打开了,甚至已经看见了威廉收起来的东西
那本,亚瑟·柯克兰的写真集……
“哎?……哎哎哎哎哎?!!!!!!!——”
……
佩德罗向上帝发誓,他从没见过亚蒂的家可以有这么多的人,或者说是,可以这么乱……
伊万·布拉金斯基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正在大打出手,这很常见,但这里可是亚蒂的家……王耀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在默念着什么;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倒是在向坐在一旁的亚蒂的哥哥斯科特·柯克兰说着什么;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利埃多,我那位烦人的邻居,他一边揽着罗维诺·瓦尔加斯一边又在和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争论着什么;诺斯·柯克兰在一旁站着,就像是不想参加这巨大的闹剧一般,但细看又会发现他的脸上阴沉一片
而大概是风暴中心的本人——亚瑟·柯克兰,正在和他那长相比较相似的哥哥威廉·柯克兰讨论着什么
“meu deus……”
佩德罗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进去了,阿尔弗雷德和伊万虽说是在打架,实际上更多的是在语言讽刺对方,亚瑟注意到了门口的佩德罗,为了后续的事情可以继续,他开口阻止道
“行了真是的,还不赶紧给我住手!这可是我家!”
被训了……
伊万还是一副微笑着的无辜脸,就好像刚刚出口辱骂美国的人不是他一样
阿尔弗雷德就不同了,他直接一脸委屈后挂在了亚瑟的身上,痛骂刚刚自己还在和其上手的斯拉夫人
“好了阿尔,你稍微安静一会儿吧……”
亚瑟还是抵挡不住阿尔弗雷德的语言炮弹,阳光的美国少年身上就没有哪个地方能闲的下来,只好示意佩德罗先进来,眼神告知对方东西都在楼上,让他先做准备
要说不愧是这么久的盟友,佩德罗立马领会了亚瑟的意思,转身就上了楼
“那家伙来干嘛啊!”
第一个抱怨的就是安东尼奥,亚瑟也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这一群人会不会接受可是另说的
“我们是已经约好了的,一会要拍照……”
这句话一出来在座的每个人就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威廉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和斯科特还有诺斯对视后只得出了
小亚蒂是不会放弃的,或者说是不会听他们的……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好处了……
“放心吧!哥哥是不会放过欺负你的家伙的!”
“出事了直接打我电话”
“一定会诅咒祂直到那家伙死掉的”
三个人围着亚瑟说了一大堆关心的话语,虽然有几句不大对劲啦,除了斯科特,好吧,亚瑟应该听得出来他是在关心
哪怕刚来这边的时候也有和哥哥们聊过,说不感动都是假的,现在也是真真正正的又一次感受到了哥哥们的关怀,亚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一种好久以前感受过的奇妙的感觉
“笨蛋……我才不会被欺负呢!还有啊……这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放心才说的!只是,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一直都很可爱啊!小亚蒂!
又来了……
还是一样的呢
“都是因为你们啊,害得我今天都变得好奇怪了……笨蛋哥哥……”
原本打算回去了的三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可就在他们听到亚瑟的碎碎念后就以一种异常的速度折返回了亚瑟的面前
“刚刚!叫了哥哥对吧!再叫一次啊!小亚蒂!多叫叫哥哥啊!”
“多叫几次啊!你原来好歹还是有点自己是弟弟的自觉啊!”
“再多叫叫嘛!亚蒂?再叫一次嘛!跟我念,‘哥哥——’”
“吵死啦笨蛋!!!哥哥们都是笨蛋啊!!!”
……
好不容易送走了威廉他们,接下来还要面对一屋子的损友同事……
只有亚瑟是这么想的
“真是感人啊,小少爷和哥哥们和解了——哥哥实在是太欣慰了!来,奖励好孩子的爱之吻~呀啊!!”
亚瑟一掌把弗朗西斯的脸扇到一旁“死胡子少来恶心我!”
随后背过身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悄悄地把眼眶内的眼泪擦干,这时楼上传来了一阵骚乱,同时还有佩德罗的声音,他貌似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亚蒂!meu deus……能来帮帮我吗?!”
“真是的……来了!”亚瑟转身上了楼
其余人见状也跟了上去,就是罗维诺好像不是很愿意,但在安东尼奥的询问下还是一言不发的一起上了楼
那个混蛋……让我来这受罪,结果现在就想把那所谓的秘密公之于众了?混蛋葡萄牙……霸占混蛋英国我迟早给他两梭子……
罗维诺回忆了起来,就在前一周,自己在伊比利亚半岛乱晃,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去葡萄牙逛逛,结果就刚刚好不小心撞倒了要去寄件的佩德罗,而他要寄出的东西也是非常戏剧性的掉了出来,更好笑的是还刚好掉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的,就是那本引发了现在这个局面的写真集
他当时应该就是要去把那东西寄给亚瑟的
干嘛不自己交给他啊!!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可恶!结果就这么被威胁了……可恶……想知道亚瑟的行踪什么的,那家伙果然是变态吧!害得我被那种糟糕的捆绑技术羞辱……讨厌的家伙……分明就是个傻子吧!竟然连绳结都不会绑……
(罗维诺有黑手党的设定,精通逃脱技术不足为奇,因为斯科特不会绑人就直接全打死结,这让罗维诺无法挣脱,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但在知道了是对方的问题后又重拾信心了)
罗维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结果就不小心撞上了安东尼奥的后背
“不要突然停下来啊!混蛋!”
推开安东尼奥,揉着被撞痛的鼻子往前走,罗维诺总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只见佩德罗摔在了地上,身上压着三脚架,为了不让设备被砸坏,他一直在用手支撑着,却因为被一大串的灯束缠住而无法站立,是一个十分消耗体力的姿势
“socorro……”
“怎么搞的啊你……”
亚瑟上前去扶起压在佩德罗身上的三脚架,难怪他不敢动,原来相机已经被他安上去了,这要是摔坏了那今天的计划就只能拖了
扶好三脚架再确认了稳定性后,佩德罗这才泄了力瘫软在地上,休息了一下就起身将缠住自己的灯串解开,他也看到了门口的一群人,虽然猜不透亚瑟的想法,但他也不会说什么,这毕竟还是亚瑟自己决定的
“让他们帮点什么吧,之前只有两个人,氛围的渲染还是不太够的吧”
亚瑟从一旁提走了一个袋子,应该是衣服,他现在要回房间去换,到门口了又回头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佩德罗想着之前拍的照片,其实已经够好了,大片都说的上了,但确实,自己果然还是想再来些氛围
“有人懂这些设备吗?帮我检查一下吧”
佩德罗刚说完,阿尔弗雷德就第一个上前摆弄起了一旁的补光灯,弗朗西斯则是对背景布产生了兴趣,还帮着在装饰篮里插了个花,伊万和基尔伯特同时对放在墙边的用来撒向模特的装饰物起了兴致,马修在调试整个房间的灯光渲染,看来这里说是房间,但照样能比得过某些专业的摄影棚,王耀倒是看起了一旁架子上的饰品,不全是首饰,也有像是为了用来丰富场景的装饰品,安东尼奥和罗维诺却是动起了佩德罗电脑的主意,但被发现了只好作罢,佩德罗还在调试他的相机,他需要确保刚刚那一摔对相机来说没有出什么问题,哪怕它根本没掉在地上
……
“我承认他们的做工还是很不错的,斯科特那家伙还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嘛”
亚瑟换好了衣服,那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见亚瑟身穿着独特格子花纹的苏格兰方格裙,上身是衬衫以及一件色调与裙子相配的背心,还有一件花呢夹克,包裹着小腿的是米白色的长筒针织厚袜,脚上穿的是布洛克鞋,裙子用皮质的宽腰带系着,下面悬挂着一个腰包,挂在花呢裙子前面的正中央
亚瑟的肩上还斜披着一条花格呢毯,用夹子在左肩处卡住,头上戴着的是和裙子同款格纹的贝雷帽
(苏格兰裙的格纹是有讲究的,我就不写明了,出错就糟糕啦)
就在所有人都在愣神的时候,弗朗西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苏格兰,苏格兰……苏格兰裙好像……不会吧……
“喂喂小少爷,你不会……没穿吧?”
弗朗西斯断断续续的开口问道,这使得阿尔弗雷德等人投来疑惑了目光
“那是当然的吧,好歹也是我们家传统,肯定会尊重的吧!”
亚瑟的话语让阿尔弗雷德的困惑更大了,他并不理解他们在说的传统是什么,其他人倒是反应了过来,眼神都不自觉的往某个地方看去了
“喂喂!hero可是一点都没懂你们在说什么啊!快点告诉我呀!”
基尔伯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扯着吵吵闹闹的小英雄就往旁边悄悄的对他说道
“那是苏格兰格子裙,按照他们的传统,是不可以穿底裤的……”
阿尔弗雷德宕机了,但还是不自觉的看向了亚瑟的腿部
God,那下面会是我想的那样吗……
“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呢……”
佩德罗喃喃道,但亚瑟和他约定在这里拍的时候就没订过主题,虽然还是有点惊喜的,就是惊喜的有些过头了
亚瑟走进已经装饰好了的纯白背景布前,白色的公园椅旁边放着的是艾奥尼克式的罗马柱,弗朗西斯刚刚摆弄的插花篮子就摆在那上面,也是多亏了弗朗西斯的插花,这让背景多了一丝活力,也算是更符合亚瑟今天这条苏格兰裙的主题了
马修调的灯光是偏暖色系的,但也没有使得整个画面看上去都非常的橘调,在摄像机里看更像是正常的自然光,王耀从一旁的花瓶中挑了几朵已经摘掉了叶子的蓟花递给亚瑟,那是为了今天的照片能够符合主题而特意准备的吗?王耀不清楚,他现在的注意力都被正在思索拍摄姿势的亚瑟给吸引住了
亚瑟先是让自己的手搭在柱子的台面上,再是向右倾斜自己的上半身好让脸枕上去,蓟花被他扔了几株在地上,只剩右手上还拿着一株,让它随着手部的动作随意的垂向地面,然后看向了摄像机的镜头
佩德罗没什么反应,看来这个不行
总归是第一次看亚瑟拍写真,在场除了佩德罗以外,其余人都觉得刚刚的动作已经很有感觉了,但也没人会插嘴,毕竟研究姿势中的亚瑟很诱人啊
“加点什么呢……”亚瑟自言自语着,没有人会想打扰这片刻的宁静,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没再出声
突然,亚瑟把裙尾提上来了些,只为让自己的右腿可以搭在左腿上,殊不知这一举动差点吓到在场的所有人
裙子本身不短,但在坐姿的情况下本就会被提上去一点,现在亚瑟又给拉上去了一些,仿佛已经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那白皙的大腿跟部的玫瑰纹身了,当然,这都是在座的几位的幻想
同时,这个姿势也可以抵消一些亚瑟上半身往右倾的腿部压力,佩德罗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就决定了用这个姿势
“亚蒂,表情”
说完,亚瑟就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展现了他那无与伦比的表情管理
漂亮的绿眼睛中瞬间就带上了柔情,就像是在看他那位于伦敦的花园中精心培育的花朵一般,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好像是给他整个人都洒上了一层由暖阳所制作的薄纱一般
阿尔弗雷德非常看时机的加上了补光灯,又给画面中的亚瑟加上了一种仿佛位于夕阳之下的感觉
但这还是不够,佩德罗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但目前的效果已经非常好了,还是先拍下来,之后再看看吧
佩德罗这么想着
“准备——”
伊万悄悄的走到了亚瑟正处于的背景板的边缘
“Três——”
他左手上拿着一旁角落中的其中一个袋子,右手已经伸了进去,好像在抓着什么
“dois——”
是玫瑰,玫瑰花瓣,伊万向亚瑟正坐着的方向撒出了玫瑰的花瓣
别误会,这可不是捣乱
这是来自俄罗斯的艺术创作
“um——”
快门的声音响了好一会,伊万撒出的玫瑰花瓣简直是神来之笔,这还不仅仅是增添了整个画面的氛围感,甚至反向突出了这次的苏格兰主题
无疑,这张照片绝对是成功的,选做最新的写真集封面也不错
佩德罗把照片导入进电脑中,再关掉灯打开投影,这样能让每个人都看到
是连拍,所以有很多张,每张照片都因为玫瑰花瓣的不同下落速度而显得尤为独特
伊万是在倒数“dois”的时候撒的,所以佩德罗按下第一次快门的时候,花瓣就已经有一个很完美的角度了,之后再往下落还要加上亚瑟那不时变换的表情,每张都是绝世的佳作
“看这张!”
基尔伯特指着屏幕上的倒数第四张照片喊道
那张照片中的亚瑟刚好闭着眼睛,然而最戏剧性的并不是这个,一朵花瓣刚刚好的落在了亚瑟的左眼和镜头之间,然而这就让照片里亚瑟的左眼被其遮住了,紫色的蓟花和红色的玫瑰形成了视觉上的冲击,地上亚瑟最开始撒的蓟花和之后伊万撒的玫瑰花瓣相结合,被一抹艳红遮住了左眼,右手上拿着的蓟花仿佛代表了决定性的一方,左肩披着的格毯被铺在椅子上,上面落满了玫瑰花瓣
不知道是不是意外……
但是,没有一朵玫瑰的花瓣,是落在了亚瑟身穿的苏格兰裙上的
有种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苏格兰革命的历史,即使这个人是英格兰
“斯科特说不定会把这张照片裱起来?”
弗朗西斯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屏幕上的照片拍给了斯科特,可谁又能说斯科特真的不会这么干了?
毕竟他和亚瑟一样,傲娇的要死
“他不会那样做,而且也大可不必”
……
拍摄还在进行
这次要亚瑟换一种姿势了,但还是没换衣服
亚瑟思考时习惯于走来走去,裙摆和大腿在每个人的注视下显得更加惹眼了,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毕竟是英国
“哥哥快忍不住了……”
弗朗西斯小声地同安东尼奥哀嚎道
“他绝对是故意的!Mes yeux,怎么十九世纪的时候没见他这么主动?”
(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
“十九世纪?你别太荒谬了,也不想想他那个时候随性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没和他做过?”
安东尼奥一脸平静的说出了欧洲旧时代的日常
弗朗西斯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但安东尼奥说的的确是实话,也不说在场的了,放眼世界,除了阿尔弗雷德和马修他们那几个亚瑟之前的弟弟
有哪个国家和英国没有过私情?
以前他们欧洲还有过几个国家一起的情况,当然,这也算是个黑历史了
“稍微有点想念那个时候的小少爷了呢……”
“我就不想了,十六世纪末的那个时候已经够我受得了”
(十六世纪末,英西海战)
“可是万尼亚觉得还是十七世纪末的亚瑟要可爱一些呢”
伊万总是突然就冒了出来,也一直都会吓到其他人,但他好像并没有发现
(十七世纪末,彼得大帝访英)
“伊万!又是你啊……突然出现真的会吓到哥哥的啊!”弗朗西斯看了看周边,只有自己,安东尼奥还有伊万,其他人也没听到他的惊呼
不等等……
亚瑟看过来了……
他和他们的站位明明是对角,不对,他看的不止是弗朗西斯他们,他是在看所有人……
……
每个人的目光都被亚瑟所吸引,因为这位英格兰的诱人妖精此时正在侧身撩起他的裙摆,以一个不会被看到私密部位的角度展现他那妖艳的玫瑰纹身
“Don't forget to pay~”
……
“Yeah,那可太成功了,就是接下来我肯定会很忙了”
亚瑟正在和一个人通电话,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是非常的喜悦的,一旁的圆桌上摆着许多的礼物,看贺卡就能知道是谁了
“hum,他们都在为我而着迷不是吗?当然,这可多亏了你”
亚瑟清点着桌上的礼物
阿尔弗雷德直接就寄来了电影票,虽然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啦
弗朗西斯写了邀请函,希望自己可以抽时间去他家吃顿饭
伊万亲自送来了一大捧的向日葵,还直接就预约了自己的下个周末
王耀送了一套中式茶具还有茶叶,同时约好了下一次的品茶会
马修带来了他自己熬制的枫糖浆,还送来了几件加拿大风格的卫衣,虽然以英国目前的天气还穿不上就是了啦
佩德罗寄来了重新装定好的写真集,封面果然换成了之前拍的那张苏格兰裙主题的
普鲁士送来了一只鸟,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但总归鸟儿是无辜的,就先养起来吧
安东尼奥那个满脑子番茄的混蛋海贼,让我去他家玩什么水枪大战,真不想去理解那家伙的脑回路啊
罗维诺送的倒是正常,是威士忌,真是佳酿啊,就是为什么是费里西安诺送过来的
“Yes,我想要乐趣,而你想要灵感”
亚瑟从礼物堆的下面拿出了被压着的一本漫画
其封面的标题是
《探寻,英格兰的情人究竟是谁?》
“期待下次的合作,菊”
本田 菊
日本的国家代表
挂了电话后亚瑟又翻起了那本日式漫画,思索了一番后还是决定让菊改个名字
“毕竟,我是世界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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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用心哦,为了几张照片和拍摄部分的描写真的费尽心思了!
希望有太太可以看上和我合作,画我描述的相片部分,这真的全是孩子的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