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下的光明磊落权作墓志铭。
前两句仿博尔赫斯ww
生平与谎言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我给你字节的晦暗,灵里的皎洁
我给你一个卑劣之人全部的生平与谎言
赡养自认为未改颜色的心
直到影子的翎羽发黑
才知其中住进折翼的恶魔
吞噬曾经入怀的星空
于是顿悟初衷也不过是将熄的火
于是荒唐的白夜相继枯萎
我亲手抹杀了黑暗地层下诞生的脉搏
与生俱来的恻隐也腐化为单薄的苔藓
泛起潮湿发黄的褶皱,覆没了鱼群
十余载抗拒朝夕间溃不成军
一片斡旋已久的落叶
被他人饱满的叹息声淹没
在穹宇垂怜的目光中
被飓风轻轻碾碎,我视若无物
漂泊终止于既定的风暴
还是...
余下的光明磊落权作墓志铭。
前两句仿博尔赫斯ww
生平与谎言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我给你字节的晦暗,灵里的皎洁
我给你一个卑劣之人全部的生平与谎言
赡养自认为未改颜色的心
直到影子的翎羽发黑
才知其中住进折翼的恶魔
吞噬曾经入怀的星空
于是顿悟初衷也不过是将熄的火
于是荒唐的白夜相继枯萎
我亲手抹杀了黑暗地层下诞生的脉搏
与生俱来的恻隐也腐化为单薄的苔藓
泛起潮湿发黄的褶皱,覆没了鱼群
十余载抗拒朝夕间溃不成军
一片斡旋已久的落叶
被他人饱满的叹息声淹没
在穹宇垂怜的目光中
被飓风轻轻碾碎,我视若无物
漂泊终止于既定的风暴
还是因穿云而过的飞鸟湮灭
穷极一生被虚妄的谎言刺入脊骨
一曰毋忘初心
二曰人性本善
三曰不见苦难
……却还全然不闻,直到今日
仅有面目可憎及落魄的笔触
于是我敞开恒久的悲哀
任由历史的真理的浪花
在谬误的礁石上跳舞,兀自欢欣
再重拾所剩无几的晦涩生平
余下的光明磊落权作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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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华文学社 是月练!
【佩帕】搁浅
词不达意处请自行理解,已老实,纯绿色
是夜,霜蟾落下的光照在了床边一角,晕染开褶皱的阴影。
即使是在昏黑的房间里,帕洛斯也能看到自己的手臂被佩利抓的通红,其实不只是手臂,兇補,藥補,達蹆哏補,每一处都被对方留下了烙印,如同枷锁一般束缚住帕洛斯的神志,他披散下来的白发在对方时不时给予的愛撫中被弄乱,兇錢的领带一晃一晃,两个人的船戲声交合在一起,十分瞇爛。
实际上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忙于工作,忽略了佩利的感受。
实在不是故意不去“遛狗”的,他最近在搞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跑去公司上班,需要写方案以及和甲方沟通相关事宜,本身来回的通勤时间...
词不达意处请自行理解,已老实,纯绿色
是夜,霜蟾落下的光照在了床边一角,晕染开褶皱的阴影。
即使是在昏黑的房间里,帕洛斯也能看到自己的手臂被佩利抓的通红,其实不只是手臂,兇補,藥補,達蹆哏補,每一处都被对方留下了烙印,如同枷锁一般束缚住帕洛斯的神志,他披散下来的白发在对方时不时给予的愛撫中被弄乱,兇錢的领带一晃一晃,两个人的船戲声交合在一起,十分瞇爛。
实际上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忙于工作,忽略了佩利的感受。
实在不是故意不去“遛狗”的,他最近在搞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跑去公司上班,需要写方案以及和甲方沟通相关事宜,本身来回的通勤时间就已经到了两个小时(图便宜租了离公司很远的房子),一两点昏昏沉沉的到家发现佩利已经睡着了,草草吃了饭自己也就衣服不脱四仰八叉的躺床上秒睡了。
如此反反复复的忙了八天,终于从公务中脱身的帕洛斯自知忽略了伴侣的感受,于是特意买了佩利十分喜欢却总是舍不得买的上等和牛准备在家搞一顿家庭版烤肉作为补偿,晚上九点到家后却发现客厅没开灯,佩利一个人缩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帕洛斯马上就察觉到佩利的不对劲,把装着肉菜还有小点心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扔,赶紧就跑到佩利面前,捧起了他的面颊。
其实自己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佩利一直都十分听话乖巧,不论自己多晚回家桌上总有已经做好的饭菜,以往哪怕是等自己回家到两点佩利都是醒着的,这几天却在自己回来前就睡着了,虽然他嘴上没有怨言,却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亲密的动作都没有。
显而易见,伴侣因为被自己忽视而生了闷气。
帕洛斯捧着佩利的脸亲了又亲,道完歉解释着自己今天刚忙完马上就回来了,还买了对方最喜欢吃的东西,越说佩利越委屈,可他才不要这么快就和帕洛斯和好,于是他甚至还没擦干净眼里的泪花,照着帕洛斯的下唇就咬了下去。
两个人一路从客厅缠绵到卧室的床榻,帕洛斯的衣服早就被駝了个鏡光,只留一条领带孤零零的挂在脖子上,佩利一只手攥住领带拉紧和帕洛斯的距离,另一只手摩挲着对方藥夏的制熱,佩利躬身游走在帕洛斯的轻哼中,从他的兇錢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穩痕,然后就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蠢狗,嗯……”
帕洛斯的声音在一下一下的交榮中被陣得纏陡,他两手抚上佩利的肩膀,施力将对方推到,罕见的主动挺藥送上。
佩利的脸被月光照亮,他微微怔愣,眸子里多了最开始闹情绪时没有的光亮,混浊被帕洛斯的动作抚去,他的眼角还有没被擦干的泪。
“蠢狗,下次不要闷声不响了,我还没有到工作狂的地步,你不需要这么懂事。”
帕洛斯在主动中轻轻摸着佩利的脸,他的舌尖似要自唇齿中探出,又收回手放于佩利的小復上用以支撑,他能感受到緹餒逐渐鵬賬的爱意要吞噬自己的全部,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尽兴。
“帕洛斯,明天请假吧。”
佩利的手掐拿住帕洛斯的藥什,在这一次喔蛛了夜晚的主导权。
当他搁浅,渴求被理性遮掩住视线,他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轻视和怠慢,可实际上他的恋人总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靠近他——
将他于悲伤中救赎,将他放归爱意的海洋。
「武白」没有你的“Happy Ending”
·武白向
·又名《迟来的“Bad Ending”》
·全文5K+ 极短
·请配合怎么又梦到你了(作者自由氧气)食用
·summary:不小心发现曾经耿耿于怀,今天早就释然的问题居然早就有了答案。
The one.你创造的“happy ending”
1.
白糖死去的第四年。
消灭混沌后,武崧第一次回家探望班主婆婆。...
·武白向
·又名《迟来的“Bad Ending”》
·全文5K+ 极短
·请配合怎么又梦到你了(作者自由氧气)食用
·summary:不小心发现曾经耿耿于怀,今天早就释然的问题居然早就有了答案。
The one.你创造的“happy ending”
1.
白糖死去的第四年。
消灭混沌后,武崧第一次回家探望班主婆婆。
“武崧。”班主婆婆瞧见他,并不意外。只招呼他进屋子来。
“婆婆,好久不见。”
彼时的武崧已经不再是小猫,脱去少年的青涩,杀死孩童的天真。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宗主。
班主婆婆拽着他,从头打量到脚,止不住地点头:“武崧啊,你长大了。”
“但在您眼里,武崧一直都是只小猫。不对吗?”
“是啊,就像一瞬间,我养的小猫就长大成人了。”
陪着啰嗦的老人家聊了很多。
今天的咚锵镇外没了以往魔物的嘶鸣,夏夜虫鸣声声。
只有久违的安定。
2.
武崧仍旧宿在曾经的房间里,窗户透过的光描出翻来覆去的影子。
他失眠了。
不停逼自己闭上眼,然后不停睡不着。他叹息着下了床。像曾经一样试图通过散步累积困意。
青草哧哧作响。
今夜树影斑驳,风声啸啸。
武崧无目的走着,直到脚踏中一条细碎的月光。他转头望去。
白糖的房间,在未关紧的屋门中偷偷溜进了月光。
像那故人仍在。
他想,白糖如果活着,一定正在房间里睡觉,可能将被子踢开。可能四仰八叉地躺着,或者以一个他想不出的滑稽姿势躺着。
但如果只是如果,故人就是故人,它们不会改变,也不会回来。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走进房间里。
那时,小茅草屋在走前添了不少家具,小白猫欢喜的紧,直说要快点让猫土和平好回家舒舒服服的住上一住。
只是后来白糖没能回家,小茅草屋也再无人使用。
整齐叠好的薄被,积着灰的木箱子,被放到床尾的枕头。一切都是出发前的样子。
柔白的月光流淌,窗外是白糖的衣冠冢。
石碑上没有字,风走过。靠在碑上的正义铃发出清脆的铃铃声,绕在上面的红绫飞扬。如同白糖再次虎虎生风的挥舞它。
白糖坦然去死时没有半点犹豫,一如曾经无数次选择牺牲。
没有告别。
他只说:“送死这种事情,还是让我这个没血统,没爹妈的丸子来吧。”
而当白糖身体的血流干,身体变成光点逃了个干净,连尸身也没留下时。武崧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只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嚎叫。
连眼泪也来不及流。
白糖利用念珠存有的韵力灭光了数量绝望的混沌。
他做到了,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活下来了,再不会有猫因混沌痛苦,一生悲凉,然后死去。现在不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是白糖想好的,最美好的,属于所有人的“happy ending”。
武崧环抱着哨棒靠在窗前,就那么看着这个没有名字的衣冠冢。
抬头望月。
也许等哪天最后一只认识白糖的猫死去了。就再没人记得这个衣冠冢的墓主究竟姓甚名谁。
没人记得。
3.
武崧一件件动过这些老物件。每个角落,每寸空间都在很久前有过白糖的影子。
曾经白糖的笑脸历历在目。
恍若昨天。
打开白糖的衣柜。
寥寥几件衣服,白糖一些为数不多的遗物。大多数已经被灰尘包裹。轻轻一吹就能呛死猫。
没什么特别的。
余光落到一个盒子上。他停下目光。
那是个纸盒。同衣物一样未能幸免于灰尘的洗礼,可是在灰蒙蒙中。武崧眼尖的看见几个字。
致武崧。
那字迹已经褪色,幼稚极了,甚至有些扭曲。绝算不上好看。绝对出自白糖的手笔。
他伸手拿起盒子。拂去灰尘。那三个字更清晰了。
打开盒盖。
一顶软罗帽静静躺着。
他愣住了。
这是他在星罗班时常戴的帽子,只是曾经的那顶早已不知去向。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开始流淌。淌过那段时光,流过武崧的心脏。
他戴上帽子。
镜子里的自己已然不适合这样大小的帽子。看着十分别扭。他深深的吸气。
触上镜子。那情绪让他的心脏几乎要酸涩至死。
“白糖,你果真是个丸子。”
少年时白糖没能送出的礼物,终于在多年后来到武崧手中。
The two.哑然不是你认为的答案
1.
那是很久以前,他们平常的一天。一行猫灭掉篝火,各自回到地方睡觉。按照排班,白糖带着正义铃守夜。
今夜树影斑驳,风声啸啸。
白糖坐在悬崖那端静静看着月亮。背后青草被践踏的声音传来。警惕使他以最快的速度反身握住正义铃做出防守架势。可当那影子脱离黑暗时,他便小小的放松下来。
是武崧啊。
他轻轻放下哨棒。坐在白糖旁边,平静而自然:“你在这啊。”
“对啊,这边我可是找了很久很久,能用最佳角度欣赏月亮。”小白猫自豪极了:“连月光也是最漂亮的!我很喜欢月光的。”
武崧却没接过他的话。只沉默的盯着天边月。这倒让白糖极端的不习惯,但他是最会热闹气氛的那个。于是他开始引出别的话题:“我听过一个可有意思的说法。”
“你在看着月亮的时候,月亮另一边的亲人也在看着月亮。你和重要的人就在看着同一个月亮,你的思念也会被他们知道!”
武崧静静的听,小白猫眉飞色舞的讲述着。
他想:
今天月色真美。
直到白糖停下讲述,空气静默。风又划过草地,天际像有钟声响起。武崧将头埋进手臂。轻轻问他:
“你很喜欢月光吧,那你认为“喜欢”一种事物该是什么样的?”
白糖原本欢笑的脸僵住了。他就那么沉下了眼思考。这样的问题并没烦扰他太久,很快他又吊儿郎当起来。回答着武崧:“就是珍视一样东西啊,而且不想失去,想要守护什么的……”
“……那么我或许很“喜欢”你。”
白糖拍拍他的肩,他理所当然:“肯定啊,我们是伙伴,一定最珍惜彼此了。”
“我说的,不是这样的“喜欢”。”
武崧咬着牙,说出来的话里夹着旺盛赤诚和勇气。他模糊的认知到一种似乎与小青和大飞,与伙伴们不同。只对于白糖的“喜欢”。
见到白糖时,每次跳动总因多了份未知而沉重。哪怕只是想到那双眼晴。曾经他无从得知心脏究竟多了些什么。
有一天他终于听见了心脏的低语。
它说:
因为你“爱”着。
小白猫却沉默了,他就那样坐在那里。表情呆滞,木偶般不言。武崧的话锤在身上,使他沉入长久空白:什么叫不是这样的“喜欢”?
武崧凝着他,听不见任何回答。心后知后觉加速,此刻早已覆水难收。他告诉自己,该尝试得到,或者是争取一个答案了。
他离白糖近了些,追问他:“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下意识的远离。金色眼睛在眼眶中乱跳,尾巴随着瞳乱晃。白糖站起身便想走。
武崧拽住白糖。眼睛就那样盯着,不愿放过任何可能是答案的表情。
那眸光灼烧着白糖。使他无法直视武崧,喉咙发紧。
2.
眼宗临行时,西门曾与大家见过一面,那时他已摆脱混沌侵蚀,眼宗上下终于得已解放。
他告知了大家接下来前往宗派的情况后便打发星罗班出发,却独独留下白糖。
他闭了闭眼,万分凝重:“白糖,关于你,我有别的事情相告。”
小白猫似是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我?”
西门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大步走向前,白糖仍未从惊讶中醒来,展开扇子,上面的梅花飞出。
“自己看看吧。”
3.
白糖从幻境中走出,死一样的缄默在他身旁流转。
“你看见了吧。”西门平静地说:“我从未出错过。”
那天,下有绵绵的雨,狂风吼叫。
他做了个恶梦,一个关于白糖的,最坏的梦。恐怖到令他冒了冷汗,他猛然坐起,手脚冰冷。
直到告诉白糖这个梦,那冰冷的手脚也仍旧微微颤抖。身上的汗黏腻的如同梦里浸满的血液。
“白糖,这是可以改变的。”他盯着低下头不发一言的白糖:“不要面对黯,不要去阴霾山谷,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长久的静默。
白糖扬起嘴角。他摇了摇正义铃,一如往常地笑:“是啊,很恐怖。”
他心中喃喃着,是啊,这对自己来说太过残忍,太过悲凉了。
“可我天才白糖是不会退缩的!”
他的眼睛仍旧炯炯有神,仿佛真的什么也不怕。
4.
是啊,自己不能这样做。他是注定会被丢下的。
所有人都将幸福,包括武崧。
这个完美的“happy ending”不容许有任何差池。
于是灵魂将食指交替在嘴前,肉体将唇恶狠狠缝合。他将心脏的跳动打碎。话语被强硬嚼碎咽下。
他抽开自己的手,逃走了。他没有用答案来面对问题,也就未回应武崧的青涩的赤诚。
白糖沉默的走向了森林。丢下武崧,回避这一切。
武崧看着他,看着他逃走了。自嘲的笑啊,笑啊。
青松一样的瞳暗淡无光。他深深的低下头,捏紧了哨棒。
哗啦啦。
青涩的心意被活埋,也许不会再重见天日。
3.
篝火噼啪作响,武崧一如平常的巡夜。
“武崧。”
“谁?”
武崧捏紧了哨棒。
“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武崧抬头,白色的影子从树上跳下来,伸个懒腰。
是白糖。
武崧的心动了动。随着瞳的发亮又被他极快的压下。答案,自己不是知道了吗?
“……大半夜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凉风呼呼。
“我睡不着,你和我说会话呗。”
2.
自从上次告白,他们间的关系陷入了诡异,奇怪的气氛在其中流转,已经很久没有交谈过了。这是白糖第一次主动引起话题。
大抵是来和好的。
他说了很多,絮絮叨叨的。从他小时候说到现在。从大事说到小事。
但大部分其实不怎么相关,他用了不少连接词把它们像串鱼丸一样拼起来。有时甚至会卡壳很久才硬挤出下一句。
像是在为什么话作铺垫。
这种无厘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武崧也只能尽力回应。
后来白糖这种混乱的发言终于烧光了武崧的脑细胞,他受够了。
白糖”他郑重的问:“你倒底想告诉我什么?”
一阵沉默。
在蝉又鸣一声时白糖垂下眼。没有表情。但武崧能知道,他似乎在深深的吸气。
事情可能有点大了,很大。
武崧随时准备迎接白糖闯出的炸裂祸事。
短暂的缄默。
白糖轻轻的拍他的肩。用着平常的语气。
他说
“猫土和平以后,一起去买鱼丸吃吧。”
“你只是想说这个?”武崧感到费解
一块为了和好给出的台阶,一个普通的邀请。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也没什么。
于是他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一口答应。
“没什么不行的,下次你直接问就好。”
可当那月光再次回照大地,望向白糖的眼睛时。他愣住了。
那是一个他读不懂的眼神。
白糖咧开嘴笑。
“这是你说的。”
此刻月光皎白,清风拽过树叶,猫爪踩过的草地呲呲叫喊。他们擦肩而过,向相反方向而行,走出森林。
The three.天堂鸟
1.
许久未见,武崧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小青叙旧。同为宗主,小青也同他一般日理万机,平时连见面的时间也不常有,今日两人好不容易能有相聚的机会,便沏了壶好茶,交谈起来。
他们聊了许多,话题甚至引至了桌上的花。
武崧比任何人都熟悉这种花,天堂鸟。
当初,白糖很喜欢送武崧这种花,用他的话来说,这花寓意好,很合适送给亲人朋友。
小青笑着问他:“你知道天堂鸟的寓意是什么吗?”
“自由,吉祥,幸福快乐。”武崧毫不犹豫。
“那么对于恋人的寓意呢?”
武崧大脑空白了,恋人,天堂鸟还有别的寓意吗?
小青凝着他:“你不知道吧?”
“天堂鸟有自由,吉祥,幸福快乐的含义,它还有一个寓意。”
“无论何时何地,不要忘记,爱你的人在等着你。”
像绵延的流水掷入石头。脑中一根不知名的弦悄然断裂。
不,不对。
白糖送出每束花时的欢笑都刻在脑子里。他也许永远不会忘记。
他将花交到自己手上时的神色。过于幸福与安宁,这太过美好,他不解,为何白糖会露出那样的神色看着朋友。
如果他是在看着恋人。
如果白糖送花时的身份不是朋友亦或亲人。
而是恋人呢?
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武崧早已无法平静。曾经耿耿于怀的那个问题又破土而出:他“爱”我吗?
这个问题早已无人可问。
可此刻,他早已决定,哪怕用尽一生也要得到这个答案。
The four.我坚定的走向你,你却坚定的走向死亡
1.
武崧看着窗外的雪花满落,温热的茶水在手心暖暖的。
“西门前辈。”他望见从楼上下来的影子。
此时西门已不再是曾经年轻的样子,将宗主的位子让给瞳瞳后,他便开始实现自己的梦想。
西门悠悠坐下:“武崧啊。”抿了口茶水:“如此大费周长找我,可是有要事?”
“眼宗一别前,您到底对白糖说了什么?”
自眼宗别过后,白糖的心越发紧闭。不止是对自己,同样是对小青,对大飞。重重假面在他脸上越扣越紧。
他打造了一个壳,他人进不去,白糖出不来。隔绝了一切。没人看得见他,看不见他的爱与恨。直到他死去。
“我能在梦里见到短暂的未来。”西门说:“我从未出错过。”
“那是个恐怖的梦。白糖死去了,用念珠里的韵力与混沌共同死去了。”
“我告诉了他,并给出过白糖选择,告诉他可以不再讨伐黯来保全自己。”西门摇摇头:“但他告诉我,他并不惧。”
武崧突然想起离开眼宗的一次战后,与白糖躺在地下大口呼气。
他看着对方一身的伤,蜿蜒血液滴答落下也仍要爬起来去背他,拧出力气问白糖:“你不怕伤口撕裂吗?”
那时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白糖挣扎着背起武崧。抹抹嘴上的血,说:“我连死都不怕。”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武崧走向他时,总疑于他为何总义无反顾走向未知的远方,而今他终于看清了那里。
那里,是死亡啊。
原来当他坚定的走向白糖时,白糖正坚定的走向死亡。
而步入毁灭的向死之人,是无法回答他的。
The five.日记先生
1.
汤圆指了指一个纸箱“这些是白糖的东西。”
武崧正在白糖从前的家里。他向豆腐汤圆问了问白糖的东西。随后开始小心翻找。
一本厚厚的本子躺在柜子里,破旧的封皮蒙着灰,吹一口气便仿佛可以呛死人。打开书页,陈旧的味道夹杂油墨涌出,他吃力读着褪色的字体,想要从中知道些什么。
雉嫩笔触甚至在纸张上画了画来配合并不那么丰富的词汇量努力记录,翻看它,武崧便明白,这是白糖年幼时曾写下的日记。
猫土历2035年6月20日
大家都来听我讲故事的时候。我看着大家的眼睛。我就想,如果我变成修那样的大英雄,是不是会比现在还受欢迎?
他绘出一张昂首挺胸的小白猫正对着观众讲故事。
猫土历2035年6月30日
我没有朋友,我也没有爸爸妈妈,大家都和朋友一起,和爸爸妈妈一起。我什么都没有,我觉得难过。
难过一词被划掉,然后歪歪扭扭的补写。
我一个人也活下来了,我一个人也一定可以过得快乐的。
纸上是一只小猫一个人躲在角落。周边是欢笑的孩子们。
猫土历2035年7月15日
我在街边看见了很好吃的东西,买下来吃掉的。我觉得像我吃了快乐到肚子里一样!可是我不能总是买,因为钱要省起来花。豆腐汤圆告诉我那叫鱼丸,我最喜欢它了。
粗糙的铅笔画着一串溜圆的鱼丸。
日记本里是白糖不那么安定却纯洁的童年。在因净是凶恶之人而无法安眠的世界里,白糖却能做个美梦。梦里有家人和欢笑。
梦里,所有苦苦的现实都裹上了糖壳,变得像鱼丸一样好吃。
吃掉它吧,明天还是会继续到来。
猫土历2037年5月19日
邻居家的姐姐一直在等哥哥,可是哥哥已经走了好久了,久到我也记不清了。直到得病她死掉,我问她:“知道自己等不到的话,为什么不放弃呢”她说:因为我“爱”他。
“爱”是什么呢?
爱这个字写的格外认真。
稚嫩的笔触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猫土历2037年5月30日
大家告诉我的答案有好多,我好像分不清。我想了好久,不知道我这个答案对不对。
我喜欢鱼丸,爱是对别的东西的喜欢超过鱼丸。
如果我以后真的会“爱”什么人的话。我会邀请他说:“一起去买鱼丸吃吧。可是这是不是太远了?
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打碎。
武崧愣愣的捏着日记本的纸张,时钟敲击。他沙哑的喃喃:“可是太迟了,白糖。”
“我已经走远了。再也不能回头找你。”
泪滴晕开泛黄的纸张。
甜梦里,白糖遇见了充满魔力的大地,糖果做成的天空,和苦苦的武崧。
他们在奇幻的世界里旅行,在甜甜的花海里欢笑。裹在毯子里看窗外雷声伴随雨点鸣叫。
直至武崧从梦里醒来,他再也回不到那个梦里,回不到那个可爱的梦里。
回不到有白糖在的地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