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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麦的黑锅

咕奶奶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时间帮忙改图的好故事。

机翻员尽力了,就这水平凑活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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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色的猫

【假面骑士龙骑】镜之轮回,黑之翼(莲真)

※十二国记PA,但是细节其实记不清了,借用一些设定吧

※题目其实没啥意义

真司的“失道之症”慢慢地好起来了,照顾他的女怪令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能从失道里缓过来的麒麟,真的屈指可数,一般都是会直接死去,然后再降生新的麒麟。

“嘛,一回生二回熟嘛,哈哈。”

真司还有心情开玩笑,令子恨铁不成钢地想揍他一顿。

没错,这是真司第二次得失道之症了,但是第一次时他没这么幸运,那时他直接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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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阖日,这一次是冬至。

隆国想成为王的人都来升山了。

龙麒——城户...

※十二国记PA,但是细节其实记不清了,借用一些设定吧

※题目其实没啥意义

真司的“失道之症”慢慢地好起来了,照顾他的女怪令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能从失道里缓过来的麒麟,真的屈指可数,一般都是会直接死去,然后再降生新的麒麟。

“嘛,一回生二回熟嘛,哈哈。”

真司还有心情开玩笑,令子恨铁不成钢地想揍他一顿。

没错,这是真司第二次得失道之症了,但是第一次时他没这么幸运,那时他直接死去了。

====================================================

安阖日,这一次是冬至。

隆国想成为王的人都来升山了。

龙麒——城户真司——他觉醒的比较晚,已经二十多岁了,前几次的安阖日他没有选出王。这次一定要选出来啊,真司想,不然隆国的百姓怎么办呢?

还好这次他看到了一个有王气的人。

他叫浅仓威。

真司跟着他来到了隆国,他想好好做个台辅。

可惜浅仓没给他这个机会。

王总是很烦躁,想找人打架,真司一般会全盘接受,但是王不理国事,全压在真司的身上,他总有顾及不到王的时候,那时王就会无差别攻击。

理所当然的,真司患上了失道之症。

浅仓看起来却更开心了。

他更频繁地去攻击别人,回来好欣赏真司愈加苍白的脸色。

“这样下去你也会死。”

“这正如我愿。”

然后舍身木上开始结新的龙麒果实了。

浅仓也微笑着死去了。

=========================================================

真司至今也不知道浅仓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知道,只想在下一次的轮回中选出一个靠谱的王。

这一次的安阖日,是秋分。

真司这次选中的是北冈秀一。

这一次的王很聪明、很公正,真司只需要打打下手,王还会带他出去玩什么的。

真司以为这就是理想的台辅生活了。

可是一切在北冈生病之后全变了。

按说王和麒麟共享生命应该是不会生病的,但是北冈就是一天天虚弱下去,当然也没人能治好他。

然后他就变了,开始不可理喻。

真司又一次患上了失道之症。

“我还真是个失败的麒麟啊。”真司自嘲道。准备接受又一次死亡。

但是北冈及时醒悟了,他自尽了,真司回到蓬莱养病。

========================================================

现在真司好了,他等不及下一个安阖日了,他不想隆国的百姓在没有王的治理的国家里生存,他决定立刻下山去找王。

令子很担心,但是真司很固执,而且确实也必须尽快选出王,否则真司还是会死,只好随他去了。

=========================================================

真司骑着他的使令无双龙幻化成的小毛驴,漫无目的地瞎逛。

途中他结识了一个占卜师,叫手塚的,他说他的占卜从不出错,真司猜他已经是仙人了,所以才会这样。

他也旁敲侧击地想从手塚那儿套出王的情报,不过显然后者没那么容易上钩。

“难道这样找王是异想天开吗?”真司嘟嘟囔囔。

从他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真司来不及回头,就被连人带驴撞进了旁边的摊子。

摊主揪住他让他赔钱,麒麟身上当然没钱,正窘迫着,旁边伸出一只手:

“拿去,不用找了。”

真司回头想谢谢那人替他解围,定睛一看,黑衣黑马,不就是他撞的自己吗?!

“你别想让我谢谢你啊!”真司追着他说。

“不用谢,还钱就行。记住你债主的名字——秋山莲。”

真司刚想骂,他的另一只使令——黑暗翼蝠——突然自己跑出来围着秋山莲飞来飞去,很亲近的样子。

难道莲有什么古怪?真司决定跟着他看看。

莲对多了一个小尾巴并没表示出什么意见,每天到处路见不平一声吼,还爱保护弱小,对于找上门来的挑衅照单全收,一个不留地揍回去。没钱了就去打打工,意外地很能干,也通人情世故,工作时间什么都能忍,下班了还是会把不顺眼的人揍一顿。

他很适合当王,真司想。可是为什么没看到王气呢?

后来真司知道了,因为莲不想。

他不想被束缚住,只想过快意恩仇的生活。

真司觉得这样跟着莲也很有意思,他不想勉强莲做他不愿做的事,他也不想去找其他的王了。他两次轮回都是为了隆国,这次他想自私一下,和莲度过他最后的时间,然后再去轮回。

对不起了,隆国的百姓。还好他之前写信拜托了手塚当隆国的假王,相信手塚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坚持到他下次找到王。

真司一天天虚弱了起来,虽然他竭力在莲面前保持正常,但是莲还是发现了不对劲。毕竟一个整天在你耳边叽叽喳喳的人突然不怎么说话了,真的很奇怪,不过都被真司糊弄了过去。

终于有一天,真司吐血了。

莲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的真司想笑,从没见过这样的莲呢。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莲知道真司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他不想说的话,自己也并不想逼他,但是现在,他真的接受不了真司在他怀里慢慢变冷的样子。

真司知道自己快没有时间了,他把自己是麒麟的事、出来找王的事,以及找不到就要死的事,都告诉了莲。

“那王在哪?你告诉我,我把他找来!”

真司不说话,只是看着莲。

莲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时真司终于从莲身上看到王气了。

真司只是想好好地和莲道别,可是莲似乎不是这么想:“我想成为你的王,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还清之前别想离开我。”

那就一起活下去吧。

真司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身跪下: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

不离御前,不违诏命,

誓约忠诚。”


END

※为什么想到写这个呢,因为觉得真司的“仁”真的很像麒麟。看之前只觉得莲很帅,看完之后真司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太漂亮了,要不是没实力,我一定要绿了他俩

※就这个PA还想写写巧木,然后来个联动啥的

※设置一下六一发出来,祝大家节日快乐!

吃风少年敖鸦
大二你的记录真的很难破了。 数...

大二你的记录真的很难破了。


数字记录是看的一个up主的

大二你的记录真的很难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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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命回环

▪整点花活

▪有私设,可能不止一点

▪与合集内文章同一世界观(确信)

▪有少许伦芽照亚一海美空成分

▪我是真的不会卖刀和狗血…这一个月卡死我力…




五代再次回到一条所在的城市时正值春日,樱花恰开得很烂漫。



一条桑现在应该退休了吧…算算我们应该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呢。

见到我之后一条桑会怎么想怎么做呢?会像以前一样笑着喊“太慢了,五代!”还是干脆怔住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五代掂掂背后鼓鼓囊囊沉重背包,暗自思索。


泉水终于已经足够丰盈,这一次回来就陪一条桑一起走到生命尽头吧——他轻描淡写又兴致勃勃地想,好期待,一条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五代远远望...

▪整点花活

▪有私设,可能不止一点

▪与合集内文章同一世界观(确信)

▪有少许伦芽照亚一海美空成分

▪我是真的不会卖刀和狗血…这一个月卡死我力…




五代再次回到一条所在的城市时正值春日,樱花恰开得很烂漫。



一条桑现在应该退休了吧…算算我们应该也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呢。

见到我之后一条桑会怎么想怎么做呢?会像以前一样笑着喊“太慢了,五代!”还是干脆怔住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五代掂掂背后鼓鼓囊囊沉重背包,暗自思索。


泉水终于已经足够丰盈,这一次回来就陪一条桑一起走到生命尽头吧——他轻描淡写又兴致勃勃地想,好期待,一条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五代远远望见了一条家所在的房子,他注视着几十年没见依然熟悉如初的建筑,近乡情怯似的忽然紧张起来了。


但随着距离拉进,似乎有什么地方产生了奇异的违和感。五代看着窗户外笼罩的铁架,心底泛上了层层叠叠递进的,预感般的不安和慌张。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安慰自己,无视加速跳动的心脏——一条桑只是为了安全吧。

“不过真的有小偷会爬警视的窗吗,呜哇,超好笑。”五代把背后背包扎紧,就轻驾熟顺着水管向上攀登:“嘛,那就把东西先放到一条桑的窗沿吧。不过一条桑退休了的话应该会在家里……?”



五代的手指停顿在了冰冷的防盗窗上,银白不锈钢表层倒映出了他有些僵硬和怔然的脸庞。

他的视线透过铁栏杆之间的缝隙进入室内。


房间内的家具也好,摆放也好,早已与上一次来时不同……甚至堪称面目全非。



一条桑,是搬家了吗?

五代本能地逃避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滑下水管,不自觉颤抖起来的指尖深深掐进皮肉。

五代雄介在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中茫然四顾,犹豫许久,最终打算先绕去警视厅看看。





“你是问一条前辈?”接待五代的警员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一条前辈他在二十年前的事故就牺牲了。”


脑内霎时一片空茫。

“抱歉…”五代恍惚间意识到了自己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他模模糊糊想着啊这可不太礼貌,用尽力气却始终无法遏制走调变形的尾音:“但是请问,那场…‘二十年前的事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听我的前辈说,当时本应早就消失的古朗基再次出现,但是由于情报收集不完全,总部误判其为‘连环鲨人犯’,只派遣了两支小队根据推测的行动轨迹前往追击捉拿。”

警员回忆着,明亮双眼流露出鲜明的惋惜和悲哀:“为了以防万一,那两支小队的队长还分别是一条前辈和冰川前辈,如果只是人类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可惜……”


年轻警员不忍般低下了视线:“结果就是,两支小队几十人几乎全军覆没,一条前辈和冰川前辈拼死掩护队员逃离,可终究力有不逮双双殉职。存活下来的队员不足三人,也因为当时的重伤落下了无法治愈的病根。”


“——那时是初春,天亮得晚,前来河边散步的人们闻到气味不对劲,可直到太阳升起才发现……”他哽咽起来:“血,河里都是血和密密麻麻的躯体碎片…古朗基把在河道边牺牲的几十位前辈的血都放干了,还把他们的遗体……”

他深深吸气,吐出同样颤抖着的字音:“这就是那场事故…那场惨案的大概了。”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来说吧。”年轻警员抽噎着,被不知何时踱来的前辈拍拍肩安抚,顺着力道向警视厅深处离开:“我算是一条先生亲手指导过一段时间的后辈,知道的更多些。”


五代在难以名状也不可遏制的,本能般的茫然恨意和愤怒中再度开口:“啊……是这样……那么那只古朗基,现在又在哪里呢?”

走来接替的警视摸着下巴回忆:“那只古朗基残党…最后是agitΩ…就是津上先生解决的。”


警视看一眼五代神色:“津上先生他当时真的很生气也很难过……就和您现在一样。”



他这样娓娓道来:

我所在武装部队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濒临结束,因为AgitΩ比我们来得更早。

这一整天他可能都在这一带徘徊,才会比我们快这么多。


AgitΩ听到警笛声时向我们抬头望了一眼,当时的场景足以让任何人记忆犹新…那一双在黑暗中反射出警车变换光芒的红色复眼,余烬般奄奄一息地在黑暗侧灼烧。

一群端着枪的武装人员认出了对面是谁,但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没有办法插手,只能蹲在警车旁听阴暗处古朗基惊恐万状的尖叫哀嚎和模糊到辨认不出的讨饶,以及从始至终没有停顿过的沉闷击打声。

而后许久,津上先生才拖着古朗基的尸体…也许不是尸体,但也只剩一口气了…出来,AgitΩ的金色战甲上几乎全是喷溅状的斑斑血痕,就算隔着面甲,我们也能清晰感受到他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一样的、那种孤注一掷且失控的怨恨与暴怒。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把古朗基交给我们、骑着摩托跟着警车前往警视厅、认领冰川前辈的遗物……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

当时我的前辈见他一个人推脱开亲朋好友的安慰走向警视厅旁的小巷,还嘱咐我过去看一眼。

就是这“一眼”,我到现在的二十年里都不曾忘却半分。

刚刚还那么沉默的,披着一身不肯脱下来的金甲的津上先生,忽然就变回了人身,颓然跪倒在了小巷的深处。


我听见他带着哭腔又仿若呜咽的剧烈喘息,就算隔着长长一条暗巷,处于遥遥明暗两段,还是能感受到其胸腔的用力鼓动,喷吐出带血的郁气,一呼一吸间都盈满了难以企及的悲恸和绝望。


在他压抑着的,断断续续到错乱得让人产生窒息错觉的绝望悲号里,当时的我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转身离开,但就算后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亲眼见证,也能够猜测一二了吧。




警视看起来有些疲惫:“以前还经常有人在市场看见津上翔一先生和冰川前辈一边拌嘴打闹一边采买……不过自从冰川先生牺牲之后就很少看见津上先生了…不仅仅是市场,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其实后来看起来重新振作的津上先生也只是虚张声势吧。”他微微仰起头,这样感叹:“可是因为太累了,伪装的日子又没有尽头,失去冰川前辈的每一天都在榨干透支他,所以根本撑不了多久。整个人会从里面慢慢因为寂寞腐烂掉,被强行撑起来的笑容耗干精力。”


“我们一直有试图上门帮津上先生一些忙,可是在这二十年里,我们慢慢地连家门都进不去了……”警视眯起眼睛:“津上先生…恐怕也已经到极限了吧。”


“津上先生和冰川前辈已经早就没有未来了,一条先生也是一样。”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十四年呢?”警视深深叹气:“来不及了啊…一条先生也好,他一直等待的人也好,已经再也没有机会……”

“明明当时再过几天就是一条先生的四十岁生日,结果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条先生提过的,那个等待了将近十五年的人,到最后还是没有等到。”


“不,不止当时没有等到,”他这样补充:“现在已经又过了二十年了吧,我都早已不是刚进警局的新人了,一条先生等待的人也从来没有来过。”

“——直到今天。”警视闭上眼,看不清神色:“未确认生命体四号……五代先生。”


“这句话,本来应该让一条先生亲自来说。但是事已至此,就让我作为半个徒弟越俎代庖吧……”


——“欢迎回来,五代…先生。”





五代雄介在街上漫无目的流浪。

或许当年那场十三年后的匆匆一面,就应该停下脚步,就算只停了一天也好,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遗憾这么后悔了呢?

想去补偿,但是已经再不知道补偿谁,补偿什么。

往事早已不可追。


一条桑,在最后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会很痛苦吗?会不舍吗?会遗憾吗?会怀念吗?会感到歉疚悲伤吗?

还是意识到无论如何灯塔都再无法守候游云归来,终于释然了呢?

或者只是满心满眼古朗基循血迹追踪而去的背影,满心愤怒和无力?

是不是有期待过空我能像一年前那样,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切也早已无法寻觅出踪迹。


如果能赶上就好了。

如果当时留下来就好了。

如果。





五代根据警视给的地址叩响了津上家的门。

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上油了,只是轻轻叩动都会吱呀乱响。

五代等候许久,这破门才被轻轻拉开,门后的津上翔一一怔,似乎是花了两秒钟来辨认来人是谁,终于露出了说不清是遗憾恍然还是痛苦沉寂的复杂神情,他疲惫地让开玄关:“是五代前辈回来了啊……请进。”



“我已经很久没有泡茶过了,茶具也积了很多灰,只能拿清水来招待,还请五代前辈不要嫌弃。”

五代接过杯子:“怎么会…这样冒昧打扰到你的我才应该抱歉呢。”


两人在昏暗光线下各自注视自己手中茶盏许久,五代终于在氤氲暖气散尽后开了口:“……只是,能拜托翔一讲一些关于一条桑的事情吗?一些就好。”



“我和冰川先生婚礼的时候,一条前辈也来参加了。

婚礼上关于其他宾客的事情已经有些记不清,但是一条先生在台下望来的目光,那种沉静,怀念,又带着笑意的目光,我还是记得的。”津上翔一依言回忆。


“一条前辈和冰川先生的关系其实很好,所以我也听到一条前辈提到过五代前辈你。

婚礼那天,在热热闹闹宴席上他和冰川先生说:‘如果五代还在的话,这次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来参加婚礼了吧。五代没能来真是抱歉。’

他看上去有些寂寞,但是很快又掩饰下去,冰川先生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我和一条前辈的关系也没有亲近到能直接点明这种东西的地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翔一在五代说不清是悲是悔还是怅然的目光下轻声絮絮,五代回过神来分辨许久,终于从他的话语中意识到,这位在孤独中煎熬了二十年的直系后辈的思维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清晰,甚至堪称一句神经质。

比如现在他开始带着绝望音色说出的,与爱人相处的最后一晚的经历,脱口而出这样熟稔,似乎早已在这几十年间自言自语折磨了自己无数遍。




“唔,那好吧。不过冰川先生记得要早点回来啊,咖喱的话冷掉就不好吃了!…当时我是这样说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翔一的神情忽然由突如其来的激动转变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冥火般寂寥的平静:“我啊,一直在等冰川先生回家吃晚饭哦。那一盘咖喱饭到底热了几次呢?嘛,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也没有关系,已经再也等不到冰川先生回家吃它了。”


他抬眼,去看天花板角落里层层叠叠的蜘蛛网,带着一点暗暗的歇斯底里思索。

心神不宁,沁出冷汗的湿漉漉手心险些握不住盘子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就应该哄诱冰川先生让自己一起去呢?

反正金刚寺先生耳根子一向很软,面对名叫津上翔一的尤甚,一套话术下来甚至用不了两分钟就能让对方缴械答应。



“在那一天的凌晨时分,我因为手滑打碎过一个盘子,是不是就是冰川先生出事的征兆呢?可是已经再也听不见了,冰川先生好多年前的那句‘真罕见呢,津上先生竟然会失手。’”


翔一忽然停顿下来和前辈对视,他似乎在相似又不同的忧愁哀伤眼眸中追寻到了什么,遂站起身来,自书架上层取出一只小盒:“这是我当时留下来的。”

翔一难以启齿般停顿了许久,自齿缝间吐出字音:“是冰川先生执法记录仪的录像,虽然……但因为是冰川先生的,所以还是向警视厅拷贝了一份。”


他把积了厚厚尘埃的小盒放到同样落满了灰尘的茶几上:“其实我一直没有勇气去看里面的录像…甚至连看到这个盒子都会受不了。”

津上翔一脸上带着自嘲般淡淡笑意:“不过五代前辈也很想亲眼看看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吧。请让我借用这份勇气……也看一眼吧。”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种让人几欲发狂的悲哀和绝望也始终不曾减少半分,甚至更加孤独更加歇斯底里更加刻骨铭心无可救药。

翔一打开视频,在听见声音后退回到沙发上。


那是一条薰带着愕然的“古朗基…?!”


“不行,以我们现在的武器配置,贸然上前只是送死。”一条迅速镇定下来决断:“联系总部,得取用十几年前专门研制的武器。”


队员窸窸窣窣一阵:“一条前辈,通讯信号打乱了,无法联系到警视厅!”


记录仪下依稀可见一条回头望来,似乎是与冰川对视一眼:“这样吗,那就暂时先撤……等等。”

他的语气骤然紧绷:“它是要袭击路人?”


一条甩枪瞄准一气呵成,扣下扳机:“拦住它!”

似乎是冰川同时开始剧烈动作,记录仪原本就不算清晰的画面更加模糊,只听见一条薰依旧有力而清晰的指挥声:“它过来了,分散开,见势不对你们先撤退。”


子弹弹出古朗基身体,它愤怒的呓语逼近。


原本清晰了一阵的镜头很快又在剧烈的动作下花成一片,声音也依旧混乱:密集的枪响,呼喊声,怒吼声,喘息声,利爪豁开血肉的声音,骨骼被碾碎折断的脆响——然后是冰川惊慌的“一条前辈!”

历时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执法仪终于再次摄下清晰的画面。

几步之遥处,关节发白用力扣住古朗基手臂的一条薰吃力抬头望来,他仰着脖子,即使在这样癫狂的混乱下也依旧美得像只昂颈的鹤,以全身鲜血描绘出了一种濒死的病态美。

穿他下腹而过的利爪还在滴滴答答顺着纹路流下鲜血,一条呛咳起来:“撤退……冰川,快走!”


执法记录仪小幅度地晃动了两下。

“那可不行啊,一条前辈。”冰川诚如是说,打个手势让其他人先离开,随即冲上去用被折断了的枪托狠狠给了古朗基的脑袋一记:“抛下前辈逃跑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吧。”


可是仅凭人力又怎么迎击怪物。


古朗基撇下两个看起来就命不久矣的人类,啸叫着,循其他人的气味追击而去。


冰川一条面对面躺着,记录仪也因此得以清晰摄下一条薰的模样。


“春天…快要到了呢……”

一条薰翕动发白的双唇,吐露出与此刻情形毫不相称的呓语。

他的齿缝喉舌间断断续续涌出深色的血沫,腹腔的鼓动渐渐变得缓慢,口中垂死的喘息也渐渐轻下去,每一口都像是呼出了半生的思念和不舍。

一条似乎是想望向哪里,可又不知道隔着遥遥山海的爱人究竟处于何方,那双痛苦担忧又满含歉疚的清透眼瞳中,神色逐渐被茫然和哀伤所替代,最后又连茫然悲哀也消逝干涸,变为了两滩了无生机的浅淡死水。

他被恒久静默地框在了狭小又模糊的镜头里。



“对不起,津上先生…我可能来不及回家吃晚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条的死亡,记录仪那头安静了些许时候,冰川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虚弱而微微颤抖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下次吧。”他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也含混起来:“下次再一起…吧。”


“……翔一。”




万丈龙我盯着不远处商场大屏幕上的时间,心不在焉驱赶捣乱的小孩子。


“每天五点整就打包回家,”旁边摊主侧着头看过来,笑嘻嘻打趣:“龙我君是真的很喜欢家里那位啊~”


“什…!”万丈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啊,算、算是吧…”


“哦——”摊主起哄:“怎么,害羞……”

他的未竟之言都被堵在大屏幕方向的轰然巨响之中。


龙我警觉而迅速地掏出龙瓶:“发生什么事……了?”

他死死注视着屏幕,瞳孔急剧缩小,问话的尾音也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下午好,地球人,借用一下你们的设备。”屏幕对面陌生的血族人漫不经心笑着,一手掐着桐生战兔的喉咙:“Evolto?你在的吧。”


周围摊主发出“这是什么”的惊恐尖叫,慌不择路奔走的人群踏碎了银色玩具,丝质的摊位垫布从手中滑落,一切一切龙我都恍然不觉,他怒不可遏地抛下所有,搡开人群试图奔赴屏幕对面的那个彼方。


“Evolto已经早就不在地球了……”他听见背后屏幕传来战兔有些气短的虚弱声音。

“啊,这样吗。”血族人依旧带着笑意:“好可惜,可是来都来了,那就杀个人再走吧。”


喉骨被捏碎的脆响。

人群传来更加惊恐万状的惊叫。


万丈龙我一踉跄。

他带着惶然不安和侥幸的祈求回头去看,望进了往后一生的梦魇中。

他看见与自己一路携手走来的爱人带着不甘的微弱挣动,漂亮眼中的担忧,和那句没有指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唇语:“跑——!”

不要回来。

没必要回来了。


耳边只剩下血液迅速泵动的巨响,龙我喘息着,惨叫着,怒吼着,看着相约一生的伴侣带着眷恋和无法消磨的担忧缓缓合上了眼。

血族人轻笑一声,把尸体甩到地上,随后一个响指掐断了直播。

焦虑而慌张的人群面面相觑。





血族人扫荡一圈仓库,抛着人类至死都紧握在手里的满装瓶出门,他背对三号仓库燃烧的熊熊烈火,正欲离开时却看见了路尽头呼啸而来的机车。

“哦?”他挑眉:“你是?”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和他坐下来好好谈的意思,龙我摘下头盔,露出一双与血族人如出一辙的赤红瞳孔,像困兽般绝望且戾气丛生。


“Evolto……?”血族人迟疑。


Cross-z依旧不发一言,他带着走投无路肝肠寸断的歇斯底里将拳套塞入驱动器,绝望却滚烫的岩浆随即迸溅而出。






“三号仓库……”一海表情凝重,他踹开血族人面目全非尸体与身侧幻德对视:“我猜龙我这家伙在里面,胡子佬,准备进去了。”


Rogue投来一瞥:“知道了。”

正在活动四肢的Grease忽然有些迟疑:“等一下,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龙我!”



“我找不到他……”Cross-Z Magma语气急促绝望又茫然,他吼道:“我找不到他!”

Grease几步冲上去扣住他颤抖不止的肩甲:“你冷静一点!”

龙我如同岩浆流淌般橙红色的复眼看了前者一眼。


下一秒他又怔怔甩开束缚,径直冲进大小爆炸不断的火场,声音带着拉扯到极致的凄厉:“我再找找…一定可以找到的……一定可以……——”


“……”Grease收回手:“走了大胡子,我们也帮忙找找。”







什么都没有剩下。

除了沾染血族人血液的潘多拉白板和满装瓶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即使三号仓库现在只剩一片平坦废墟,只有轻飘飘灰烬,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于是只能举行荒谬离谱到有些可笑的葬礼,将桐生战兔一件意外落在纳西塔的风衣下葬,代替无论如何遍寻不得的本人埋入地下三尺。







“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真好啊。”在沉默了一周后,龙我终于再次开口。


“喂龙我……”一海花费半分钟意识到是这位好兄弟开了金口,思索半晌尝试着出声开导。

“明明纳西塔也可以成为你的家吧!”美空倒是比犹豫着试图组织委婉措辞的一海更先打破沉寂,她同样满布泪水的通红眼睛紧盯同伴的模糊身影,声嘶力竭:“一个人离开的话不是会更寂寞吗?!战兔他肯定也不会希望你……”

“不要再说了,美空。”角落阴影里,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猝然睁开,静静燃烧在黑暗中,看起来疲惫却决然:“还有,把寄存在这里的戒指给我吧。”


他取过红色绒布包裹的小盒,看一眼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亲友,还是补充:“他是说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但到底怎么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吧!”

“要是真不高兴就自己来亲口骂我笨蛋啊!”


龙我迈步走向大门。


“——万丈!”


被呼唤的人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他走进门外没有星光的沉沉黑夜,就如同走进坍塌了灯塔陨落了太阳的永寂。

万丈龙我攥着一方小小戒指盒,一意孤行走向了血族亘长而痛苦的生命,永远流浪永远孤寂永远憎恨永远怒不可遏自怨自艾,永远只能怀揣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怼,试图去追寻挽回一道已经不存在的幻影,永远只能在望不到尽头的漫长生命里挣扎痛苦,缅怀一个永远见不到的人。


他无法停止哀哀灼烧的憎恨和疯狂,于是决定如极乐鸟一般永无止境永不停歇地宇宙中飞翔,燃烧所有的生命灵魂和思念,用如同真正的“龙”一般的爪牙卡住仇人的咽喉。





衣冠冢。

龙我看着照片,没来由且不讲道理地觉得有些委屈:“战兔。”

他用戴着金色兔子形状戒指的手去抚摸照片的脸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把戒指拿回来呢?”


他睁着已经流不出眼泪的赤红瞳孔注视沉默不语的遗照,墓碑前的半枚“银龙”冷冷倒映着月辉。

今天的月亮和多年前旧世界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可惜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还是那样清明的皎月,可是旧世界…甚至是上个月还在和自己拌嘴,争抢被子,同吃一碗泡面的人如今在哪里呢?

不是已经连遗体都找不到,只有衣物代替深埋地下,再也不可能回应半句了吗。


龙我半跪下来,用再也无法大大咧咧心无芥蒂吐露爱语的双唇去亲吻夜风中与戒指同样冰冷的墓碑:“我要走了。”

他宣布。










“哟。”

“Evolto!”猿渡一海伸手把美空挡在身后,语气不善:“你来地球干什么?”


“嗯……”Evolto答非所问:“Cross-z现在可堪称大名远扬啊…全宇宙猎杀Blood遗族凶名赫赫,在我族幼生体中的风评可堪比地球人眼中的狼外婆瘦长鬼影和警笛头,真是可喜可贺。”


“哈?”一海没看见身后美空眼中的怔然和悲戚,狐疑:“龙我?不可能。再说你举的三个例子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吧。”


“信不信随你们咯。”Evolto耸肩:“至于举例,我好歹是个外星人,要求不要这么严格嘛。”

他向门口二人举举茶杯:“所以我只是来避避风头,不用这么紧张,我可没存什么坏心思哦~”


一海半信半疑靠近,拉开椅子坐下:“那你能别用我老丈人的脸说这种骚话吗?看着怪膈应的,用你自己……”

“那我用战兔的脸?”Evolto打断他,看一眼二人骤然僵硬起来的脸色笑得恶趣味满满:“——开玩笑的,我可不想上Cross-z的加急猎杀名单。”


他似乎突然失去了再聊五块钱Cross-z或者逗着两人玩的兴趣,悠哉悠哉喝完火星特制手作咖啡后甚至双手合十宣告了一声:“那么接下来这段时间在地球上就多有叨扰啦。”


Evolto笑眯眯挥手:“Ciao~”


  


“——诶!”亚树子瞪大眼睛:“这种事情人家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菲利普君之前不是说过……”


“‘我不会再离开翔太郎了’。”菲利普接话:“但他又不是翔太郎。”

“什么……?”


“我的半身,我是不会认错的。”菲利普语气笃定,他兀自断定:“那个人不是翔太郎。”

在亚树子堪称茫然的视线里,菲利普掏出一把东西摆到茶几上。



“这个是…翔太郎的记忆体?”


“嗯。”菲利普点头:“我不想把翔太郎的东西交给他,所以记忆体就麻烦小亚树先保管一阵子了。”

亚树子感到一阵头痛:“等一下啊菲利普君——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翔太郎的记忆体为什么会都在你这里?”

菲利普微微转过头来:“他又生气了。”


“又生气了?翔太郎脾气越来越差了啊…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小亚树。我不知道。”菲利普眼睑微微颤动,漠然移开视线:“左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他伸手自口袋里掏出疾风,在亚树子不明所以的好奇视线里按动按钮,应和着记忆体的启动音,语气眷恋又轻柔:“Cyclone。”






“我回来了…”照井龙关上门,大为不解:“所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龙君——!”亚树子发出尖叫:“拦住菲利普君!”

菲利普灵活躲开身后所长抓捕,他呼唤:“Fang。”


“…呀,照井龙。”菲利普瞅一眼门口,面色如常打招呼,青色眼睛倒映着手心嗥叫不止小龙化作的银白色数据,直至它消散殆尽。


照井这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菲利普?!”


菲利普看起来一派理所当然,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动作迅速又灵敏,打开窗户翻过窗台融入极限鸟,在照井夫妇不解又紧张的注视中意味不明地低低鸣叫两声,不舍似的盘旋数圈后方才远去。


这是亚树子最后一次见到菲利普。





“亚树子!”电话那头翔太郎语气崩溃气急败坏:“你来看看这个菲利普吧!”

他恶狠狠叹气:“啊!我要疯了!”


“什么什么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亚树子推着照井龙往外走:“真是的,他们两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准确来说,我并不能完全算是‘园咲来人’,也不算是‘菲利普’,不过你们想要用我前身的名字来称呼我也没有关系。”

“反正都只是代号。”

地球图书馆表情淡然,祂看一眼亚树子惊恐表情和大张的嘴,提醒:“把嘴闭上比较好,鸣海亚树子。经常张大嘴有可能会导致颞下颌关节紊乱。”


亚树子发出惨叫:“龙,龙君!你听见菲利普君叫我什么了吗!”

“就是这样啊……他整个人现在就和个搜索引擎天○精灵一样。”翔太郎扶额闭目。


“依数据判定,左翔太郎现在并没有资格使用地球图书馆,不过我的前身既已决定陪伴他,那我也不会轻易反悔。以人身观测世间并不会对我的工作产生妨碍。”图书馆回头看他:“而且你的微表情解析告诉我,你并不排斥我的变化。那么,提前预祝我们未来的合作愉快。”

祂迈步走入车库。



亚树子用半分钟来消化信息,再次发出难以置信大叫:“等一下,‘不排斥变化’是什么意思啊——!”



即使理智和情感上都感到不解和失望,但还是会有所眷恋。

这就是“人类”啊。

前身也是耽于情感才会在那样的痛苦犹豫中依旧选择把“图书馆”留下来的吧。

即使这份情感就是痛苦的根源也依旧不可忽视仍然难以摒弃。

——地球图书馆罔顾外面乍然响起的争吵,合上门这样想。





“喂菲利普!”左翔太郎一周不知道第几次发出疲惫咆哮:“你倒是下来帮忙啊!我刚刚可是差点被刺伤了!你快点把W驱动器给我!”


站在高处似乎是在吹风的图书馆居高临下施舍了正在跳脚的翔太郎一瞥:“我和你已经无法变身为W,所以W驱动器我已经销毁。你只需要使用迷失驱动器就好。”

“况且——我不是人,所以不会在意人类的死活…你也不例外。我的任务和使命只是记录下发生的事情。”图书馆漫不经心翻开无字书,远望上去像一抹遗世独立冷眼旁观的残魂:“加油吧,假面骑士Joker。”


“喂——!”










“唔?”有谁翻动无字书书页,发出了兴味盎然的喉音。


菲利普从长久的沉睡中被乍然唤醒,凭本能棒读:“我是地球图书馆。晚上好,请问需要检索些什么?”


“……前辈,晚上好。”

神山飞羽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叹:“现在已经是几百年后了哦。”




两只后天人外大眼瞪小眼,面对面就地坐在草地上开茶话会。


“我是在不久前去地球的时候买到前辈的。”飞羽真这样解释:“菲利普前辈现在可是黑市上流传甚广的、据说谁也翻不开的神秘书册啊。”


“被卖掉了吗……”菲利普眯起眼睛思考:“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以这个形态开始沉睡的了,反正翔太郎早就已经不在,后面与左相处的记忆也不知道图书馆本身塞到哪里去了。”


飞羽真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种回复,表情怔然,嘴唇开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菲利普在沉默中向后一仰躺倒草地上,微微转头询问:“说起来,飞羽真现在还留存意识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我的话,是为了稳定奇幻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平衡哦。只要大家能平静幸福生活就好了。”神山飞羽真似乎已经把答案烂熟于心,不假思索回答。


菲利普一愣,他定神抬头去看,注视着后辈平稳上扬的嘴角,注视着对方似乎毫无波澜到显得不近人情的一成不变慈悲眼眸:“让我留在这里吧。”


“如果前辈想的话。”小说家笑着答复。



“……以地球图书馆的姿态。”




莲蹙了蹙眉。


刚刚低头洗手时,他好像在粼粼水面上看见了第二个人的影子,但回头去看时却只有飘飘落叶。

——是错觉吧,绯道莲的目光转回身前,毕竟这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谁会无缘无故来偷窥一个剑士呢?



尾上亮循循话音一滞,猛地扭头去看学校对面空空如也的天台。

被人注视的感觉开始散去,他隐约辨别出对方没有恶意,清清喉咙回神:“我们接着讲下一道题目——”



贤人一托眼镜,如有所感抬头望去。

“怎么了?”结菜察觉到他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大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有认识的人吗?”


金丝眼镜倒映着秋日午后辉光流转的灿灿暖阳。

贤人皱着眉注视某处许久,终于收回视线:“……不。可能是我的错觉,抱歉,立花小姐。”


飞羽真目光带着些许眷恋,他插着兜抬头注视平台上方露天卡座里相谈甚欢的贤人与结菜,静静站在他人眼中空无一人的地方,许久后方挪动脚步,与或笑闹或急切奔赴某地的众生人流逆行。

素色的风衣没有被看进任何人的眼底,在贤人低低的笑声中他同样扬起嘴角:“要幸福哦…贤人。”




带着些小高跟的皮质长靴在真理之剑的木地板叩出单调且有规律的敲击声。

尤里循着声音路过恍若未闻的大秦寺,神代兄妹和索菲亚,他走进基地深处,呼唤:“飞羽真。”


站在玻璃窗下眯着眼睛注视太阳的小说家微微侧着头看来:“……尤里。”





小空总是听见尤里和不知道谁絮絮的、刻意压低音量的谈话声。

他第一次因为好奇跑过去看时,恰好撞进小说家赤色的温柔瞳仁中。


在对方有些讶然的目光里他辨认两秒,声音清亮呼唤:“飞羽真哥哥!”

飞羽真一愣,忽然按着礼帽笑了起来,带着如火焰和日光一般的温暖粲然。他将食指抵到唇上示意噤声:“我和大家在玩捉迷藏,所以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哦。”

飞羽真伸出小指:“来约定吧。”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喁喁话音响起的频率越来越低,从某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听见过。

小空走来时的询问也从“飞羽真哥哥还在和大家玩捉迷藏吗”变为“那个大哥哥最近还会来吗”,最后终于成为“尤里叔叔坐在这里干什么”。


倚在楼梯靠窗侧的尤里盯着少年看了两秒,确定他脸上确实是情真意切的不解后竖起摊在腿上的画册:“我在看漫画。”


这场旷日持久的捉迷藏,终究还是Saber的胜利。




芽衣与伦太郎的婚礼那天阳光正好,穿过窗外嫩绿新叶穿过教堂落地玻璃穿过重重纱帘洒满了红毯和台下木椅,一视同仁覆盖了满座宾客。

在神父颂读誓词的庄重温柔背景音里芽衣向台下望去,扫过亲朋好友们祝福意味的友善笑容,却在顷刻间不由自主不知缘由潸然泪下。


是少了谁吗?是少了谁吧。

她看向因自己流泪而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起来的伦太郎,心下却依然溢出了苦涩的怅然。

心底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又遥不可及,最后通通融化在了泪水中,什么都记不起来。



仪式结束后新人回房间稍作休息,芽衣用伦太郎递来的纸巾拭泪,她不经意看向窗外,激动下忽然起立。

芽衣看向窗外小径上逐渐远去的背影,心脏剧烈跳动下一把抓住伦太郎胳膊,想要呼唤那人名字的嘴一个字都无法吐露,最后只是发出了零零散散失魂落魄的“看……伦太郎,看那里!”

被捉着胳膊转来转去的新郎迷迷糊糊看向窗外,同样瞪大了眼睛。


那人恰时回头望来,看见这对凑在窗边表情滑稽的新婚夫妇后忽然停顿了下来,他原本只是微笑的嘴角忽然又上扬了些许,好像刹那间活了过来般有了温度。


飞羽真就这样明媚又满足地笑着,双手合十告罪,于他们有些焦急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飞羽真。”尤里从约定之地的树下投来注视,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你要走了吗?”


“——嗯,要走了。”飞羽真这样回答,惬意地长伸一个懒腰:“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在白茫茫的灼灼烈光中,小说家单薄的身形近乎透明,明明那么明媚又满足的笑容,在侵略性的阳光下却扭曲成了病态的苍白温软,给人阳光穿他而过的错觉,又显得他好像就要和童话中的小美人鱼一样融化在阳光里,变成泡沫弃人世而去了。


“我走啦,尤里,”他这样说着,微微转头侧过脸道别,然后接着迈步,穿过“门”走向万里之遥的奇幻世界:“再见(さよなら)。”

尤里目送他远去,直到“门”合上,一切痕迹消失,飞羽真似乎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可是真的已经别无所求了吗?


“欸?地球图书馆也需要看书吗?”飞羽真看起来有些意外:“我以为这些东西都已经储存在图书馆内了……”

“储存了。”图书馆淡淡回应:“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他状若不经意地合上书露出封面,小心翼翼观察飞羽真反应。


“…《银河铁道之夜》吗,是本好书呢。”飞羽真一向悲悯平淡的眼神忽然起了暗暗的波澜,可细细看去又覆盖在厚厚的温和下,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地球图书馆注视神明带着细微到难以辨别的慌乱而远去的背影,长呼一口气,只觉得这两天几乎叹完了以前两百年的量。


“开始检索。神山飞羽真,富加宫贤人……爱。”

图书馆自面前书架取出那本名叫《MISS》的书册,注视名字许久,方沉沉叹息着翻开了书页。



贤人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谁,性别、名字、长相、性格,都蒙在秋日咖啡馆的暖阳里,像裹了一层毛绒绒的外壳,不容置喙地看不清晰。

他只是本能地等待着,守候着,期盼着,像是在逐字逐句印证灵魂深处渗出的、溶于骨血中的约定。每个孤身一人的黑夜,他回味起记忆里残缺不全的破碎虚影,都好像自心底沁出了甜蜜的苦水,酸涩,但甘之若饴。


很多东西都已经再记不清,可依稀记得与那个人相见的最后一面,他似乎是笑着的。

那么现在,一眼也不曾回来看过的现在,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他是不是生活得很幸福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富加宫贤人只是等待着,作为那个人的退路等待着,小心翼翼,月暗剑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不曾去追寻和捕捉。


——只要他回头,就会看到我还在这里。

贤人这样想。


等到黄雷交与后辈,自己早已垂垂老矣,也始终孤身一人等待着,怀念着心中珍而重之留存的一个不清晰幻影。

在生命回光返照的最后阶段,他依旧感到甜蜜而释然。

这么久了,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说明一定很幸福吧。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不过只要幸福就好,那么自己长久的等待就没有白费。

只是果然还是有些遗憾啊……到最后也没有再见一面…没能问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地球图书馆情难自抑般重重盖上书页。


——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的阴差阳错吗?

如果当年飞羽真有回去看过一眼,如果贤人有强硬一些去探索去追寻,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会生生错过,痛苦终生?


原来不是所有的结局都能由自己决定,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如愿以偿,就像不是所有的感情和缘分都能善终。


地球图书馆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像是被强硬回档般乍然触动了前身本能碎片残留的一部分,连带着意识空间内的庞杂书架也都震颤起来,发出悲叹般的悠长哀鸣,喑喑如丧钟嗡动不止。

祂的神色也随即变得复杂,地球图书馆微微侧首,向庇护此地的神明投去复杂一瞥,奇幻世界亘古不变的阳光似乎有一瞬被真正看进了眼底。


祂摩挲着书页,闭上眼选择了缄口不言。



很难说一个人的运气能背到什么程度,但是这种一脚踩空掉到异世界的设定似乎连野上良太郎都没有触发过。

更何况是一只鸟踩空掉到了异世界……这种故事早几百年简直可以编入飞电或人冷笑话大全。


Ankh恨恨抹一把脸,带着难以言表的恼羞成怒把周围无辜风景通通剜了一遍:“哈?这哪?”


“Ankh前辈……?”

他听见身后犹犹豫豫呼唤,回头去看后辨认许久:“你好像是叫…神山飞羽真?”

Greed大大咧咧一笑,毫不掩饰表达了自己与故人重逢的欣喜:“你还没死啊。”


神山飞羽真笑容一僵欲言又止:“啊这。”


“几百年过去,我还以为现在只剩那边的几个了…原来你也还活着。”Ankh漫不经心拍拍身上草屑,眼睛忽然向远处一眯:“嗯?”


他看起来有些疑惑:“那是菲利普…?可是左翔太郎不是早就已经……”


总感觉被前辈热情招呼辱骂了的飞羽真摇头:“那不能算是菲利普前辈。”

飞羽真咂摸数秒补充:“是地球图书馆。菲利普前辈和翔太郎前辈意志相悖后选择分离出来的工具。”


Ankh沉吟许久,以几个世纪锻炼出来的情商斟酌一番选择跳过这个话题,看门见山:“说起来来都来了,你们这里…有办法复活映司吗?”


“嗯,我想没问题哦。”飞羽真向久违前辈比出手势,转身呼唤:“菲……地球图书馆,开始检索。”


地球图书馆慢步踱来,向来客微微点头:“Greed。你是叫Ankh吧,‘我’的直系后辈。”


Ankh的神情骤然复杂起来。

他看着那名记忆中总是狡黠笑着的,总是鲜活又带着些不令人生厌恶趣味的直系前辈翻开无字书,青色的眼瞳没有焦距,落点轻飘飘消散在虚空,开口而出的声音也平淡到显得诡异:“开始检索。关键词?”


飞羽真与ankh对视两秒,似乎是在思量:“Greed,不死鸟,火野映司。”


“…检索完毕。”人形的地球图书馆注视着书册:“书名为《NIRVANA》(涅槃)。”


“需要你以自身为薪,把‘火野映司’代表的恐龙硬币重新烧出来。”祂翻翻书页,概括道。

飞羽真挑眉:“啊,是需要运用不死鸟的能力…?”


“是。”图书馆点头:“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两个人都能在涅槃中存活的概率……”

祂抿抿嘴:“……很小。”


“唔……”飞羽真摸摸下巴:“明白了。那图书馆你和ankh前辈先聊着哦,我要去取点东西。”



Ankh看起来并没有和工具人聊天的意向,他皱着眉头思考许久:“大概知道了,感觉好像能行。”

他环顾一圈,向来时裂缝走去:“总之就是把恐龙硬币烧出来对吧?……我走了。”


“请等一下。”地球图书馆看他毫不留恋转身就走,遂跟过来追问,神色是一派情真意切的不解:“为什么呢?经我检索,你完全可以自己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复活‘火野映司’呢?而且按照你现在的状态来看,成功复活对方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


“哼。”Ankh停下脚步,瞥一眼直系前辈:“老子可是Greed啊,凭欲望做事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之前几百年顺映司那笨蛋的意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他赤红色的眼瞳与对方始终平静无波的碧绿相接数秒,终于泄了气般狠狠哼了声:“思念是会把人压垮的…或许不只是人。”

“——总而言之,老子可不是映司那种温温吞吞瞻前顾后的性格,想做什么已经早就没人能管了。”


“你在想他。”地球图书馆盯着Ankh突然紧绷起来的脸颊:“为什么?明明是已经跨越了生命和时间的长生种,为什么还要去思念这么久以前就死去的人呢?很痛苦吧,这并不划算。”


“……”Ankh忽然平静了下来,他再度与名义上的前辈对视,目光突然显得有些怜悯:“你是不会懂的。”

他重复:“你。”


“为什么这么说?我能理解一些,所以才会觉得你们的行为不符合算法。”图书馆语气依旧平铺直叙,丝毫没有感觉被内涵到:“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财团X也好大修卡也罢现在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经年的翘首等待也好,刻骨铭心的约定也好,羁绊纠缠的半身也好,托付生死的搭档也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都会在时间下渐渐褪色失真……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去消耗本应无限趋近于永恒的生命?”


Greed没再继续说话,他向后随意一摆手:“我走了,记得和飞羽真那家伙讲一声。”





Ankh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山坳。

他随意往身侧树上一折一薅,将光秃秃树枝杵进泥土:“还得先给你这笨蛋准备根挂内裤的杆……”


“啧,真麻烦…”他这样骂骂咧咧抱怨,眼神中却分明带着亲昵的不舍:“给老子感恩戴德吧。”





坐在河边无言相望的相川始和剑崎如有所感抬起头,不约而同看向远方。

正把犯人推入警车的五代瞳孔微微缩小,同样抬头远眺。

天体开关之子走到窗边,只身沿街漫步的海姆之森神明发出疑惑感叹,滞留残破大天空寺的地缚灵满目担忧登高,远远位于奇幻世界的地球图书馆轻轻叹气。



天边一点火星般的赤色以燎原之势铺陈开,硬是在深夜烧出了一片鲜艳似血的火烧云。

毕竟是一生一次的,突破Greed躯壳和硬币束缚,真正展开翅膀的华丽庆典,Ankh扬颈,发出轻松长唳。

红色核心硬币在腾腾大火间烧作晶莹粒子,不死鸟巨大而华美的本相振翅昂首抬爪,于深夜山间跳一支热烈至死的舞。


区区三枚核心硬币确实是不够啊…他在振翅间隙这样想。


明亮火焰似乎有暗淡下去的趋势,Ankh低低鸣叫,围着赤红粒子打转,斜挑起的眼睛恰好看见身侧空间突然划出的一道小小裂缝。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不死鸟摆尾,凑近去看,那东西即在硕大鹰目前悬浮不动。


《Eternal Phoenix》。

Ankh瞳孔微微一缩:“飞羽真的奇幻书。”


书册回应般嗡鸣两下,封面伴随大股火焰轰然翻开,飞羽真轻而带着笑意的絮语响起:“往昔流传至今的不死鸟传说如今化为现实。”


Ankh看起来神色复杂,他沉默数秒,在重添了柴薪的烈火中再度振翅回旋,于丝绸般流淌着的火焰中汇聚出了紫色的星辉。






“依我的观测和判断,你没有必要强行割裂出不死鸟奇幻书,就算有了书影,Ankh死去的概率还是高于百分之九十八。”图书馆盯着飞羽真苍白脸色,郑重道。


飞羽真笑得温柔:“嘛,可是本来连映司前辈也活不下来吧,这可是Ankh前辈的心愿哦。”


地球图书馆看起来有些无奈:“如果你坚持。”






随鸟系Greed突破躯壳而迸溅开来的细胞硬币悬浮在空中,在紫色光点出现后立刻倦鸟归林般涌向在火焰中逐渐明晰的恐龙硬币,红色的光辉随着不死鸟的唳鸣暗淡下去,在愈加明亮的紫色光晕下映照下,显得这场宏大的、生与死的交接格外美丽神圣。


“我只是个greed,你才应该好好活下去吧。”

“擅自复活我又擅自离去什么的……你这家伙可真恶劣啊。”

七色的辉光余烬里,不死鸟的虚影将震颤不止的紫色硬币轻轻拢起:“无论如何,选择了你都是我赚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也只是实现了我自己的愿望而已。”ankh看起来很是骄傲地昂起脑袋。


恐龙硬币绽放的紫色光辉盖过了火焰。


“…Ankh——?我怎么?”凭空出现的火野映司看起来茫然且无措。


这只大爷似的不死鸟斜睨一眼,看起来根本没有和他好好解释的意思,Ankh用长长尾羽裹着他,小心翼翼丢到树枝旁。

“能最后看你一眼,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吧。”不死鸟笑着用翅膀拂过映司发丝,余音尤带眷恋:“太好了,还能再见到你……”

…即使只有短短一面,过去那样难以捱过的年岁就变得值得,那些痛苦辗转又没有尽头的遥遥时光就像袅袅青烟一样,轻飘飘地无言散尽了。


“等一下,你要到哪里去啊?!”火野映司还不是很清晰的大脑终于察觉了不对,他伸手去抓,可赤色的明亮羽毛却在紫色尖利勾爪划动的微风中化作青烟。

“Ankh——!”






地球图书馆收回望向天际目光,如有所感语气平板:“他死了。”

梦幻般的七彩气泡和灿烂阳光间,小说家用礼帽盖住了脸,没有正面回应,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语气倒是温柔和缓依旧:“他如愿以偿了。”


寺庙废墟里,天空寺尊面色悲戚,他双手合十,呼出长长佛号。




“关联词系统?”站在移动书架间更新系统的地球图书馆看起来有些诧异,祂手持《MISS》:“开启。”


话音落时,《MISS》封面字眼立刻向八方延伸飞射出了复杂交错光线。

地球图书馆布满流淌数据的眼珠木然转动两下,将四处连接的书页合并,自青绿数据包裹的光芒中拿取出一本沉重《TRUTH》。

“这是?”厚厚书册间坠下一封不薄信件,祂凝神看去,却因封口处的熟悉姓名微微一怔:“左的信件…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前身意识碎片杳然无音一片寂静,图书馆遂遵循求知本能拆开蜡封,取出其中一打信纸。


“是我,菲利普。

我啊,也不知道财团X搞的到底是什么花样。

之前战斗时击中我的那个memory好像是叫‘Swap’吧……不过具体是和什么交换替换我也不知道,可能得拜托你帮忙调查了,搭档。

——虽然想这么亲口和你说。


但是菲利普,我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无法用言语和文字向你表达我的困境,作为侦探还真是失败啊…


所以我只能迂回,拜托后辈用编码的形式将我想说给你的话塞…啊,编入地球图书馆,寄希望于地球图书馆的数据流能扰乱或者屏蔽记忆体的影响。


我们技术有限,这封到图书馆后具象化的‘信’具体的落点我们没办法控制,不过战兔chase他们都说你的数据会定时自动归纳分类,那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很难说我还能坚持多久,不过为了你,为了风都我也会尽力撑住的。财团X的事情,菲利普你量力而行就好,要小心行事,别热血上头,有问题就找照井龙。


以后记得按时睡觉,不要每次都光顾着检索你这家伙!吃饭也是,以后‘我’大概率不会给你带三餐回来了,你自己也要学着记住啊,别又像亲子盖饭dopant出现那回一样饿得没力气检索才发现!

常识也多注意一点吧,再把自己弄得脱水可说不准有没有人能及时发现了,要是因此生病的话我可是会…咳,那个,心疼的啊。

……

……

……

好了,搭档。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件,但无论你身处何时位于何地,都记好了,我们永远是两人一体的。

我爱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菲利普。

(说起来没能来得及让你冠上我的姓真可惜啊)


                                                     左 翔太郎”


“这就是…遗书吗?”地球图书馆微微睁大了眼睛,祂向下阅读,原本翡翠般僵硬冷然的瞳孔在愈演愈烈的剧烈震颤下崩碎为难以置信的一池潋滟水光。


“什么……‘Swap’……”


“……欸?”菲利普攥着苍白信件,原本固执己见又一厢情愿般的猜测猝然成真,不知所措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是悲。

他慌乱又惶恐地将信件放到一边,颤着指尖,跪坐着翻开了《TRUTH》。



空我和AgitΩ,犯下了在时间洪流中无可挽回的可悲错过。

龙骑城户真司与亲友轮回聚散,次次相见不相识。

Faiz一系几乎无人生还,堪称一片白茫茫落得真干净。

剑崎一真和相川始不得不天各一方,三百年后才得以盼七夕一聚首。

加贺美新因荒诞车祸长辞人世,天道总司照料家人数年,在妹妹出嫁的那个雨夜欣然殉情离去。

时之沙上奔驰不休的列车不知何时已经杳无音讯再无踪迹。

世界破坏者的旅途被迫在池塘边终结。

W两人意志和理想产生了不可逆转的虚假相悖。

火野映司与Ankh,堪称一句生生流转永世不得相守的无限轮回彼岸花。

由于长生种和人类间抵御不能的永恒寿命论,帕拉德热切又欢喜地随宿主兼爱人奔赴死亡。

桐生战兔和万丈龙我因无能为力为时太晚而不得不阴阳永隔被迫别离,一方长眠地下,一方远走他乡。

魔王永世孤身困于暗无天日时间罅隙。

飞电或人满怀喜悦自远方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孤身一人举目无亲。

富加宫贤人因为温柔和退让选择空等一生,神山飞羽真强行咽下思念却强撑无事发生,两人因此生生错过。




菲利普仓皇移动目光,睁大逐渐模糊起来的双眼阅读,明明进行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检索,却像是被大段文字灼伤了一样,悲从中来。


数之不尽的重重书架也好,经年记录下的累累书册也罢,此时都融化成模糊不清的杂色液体,汇聚在一起,淌成一条盛大又悲哀的河流,奔往不知名的远方。


菲利普跪坐在浩浩长河间,与身下洪流相比渺如沧海一粟,却好像阅读和承受了众生的无奈悲苦般,缓缓弯下了腰。

他明明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却觉得身上没一处不痛的,痛得他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不由自主蜷缩起来,连出声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有意义的也好无意义的也罢,通通卡在喉间,憋得酸痛也吐不出半点声音。


面目全非濒临破碎的图书馆开始运行保护机制,将依旧戚戚怔然的菲利普弹出。


菲利普原本无所依托的木然眼光定在奇幻世界洒着金色温暖阳光的草地上,忽然难以忍受般颤抖起来,泪水和撕心裂肺的哀鸣一起迸发,有如杜鹃啼血,肝肠寸断。


“前,前辈?”不远处的飞羽真看起来同样无措,他提着阔腿裤奔来:“菲利普前辈……这是怎么了?”


W的头脑红着眼睛攥住小说家的衣袖:“飞羽真——”


他深吸一口气,在欲死的疼痛和喉管喷吐出的带血腥气中呜咽着,带着字词间依然埋藏不尽的泣音,欢快又平静地告诉后辈:“我要去死了。”

因为我是W。我们是W。

只要另一半还是彼此,那么一侧被连根拔起,另一侧就注定会支离破碎的W。


菲利普想到很久以前,尚且年轻的翔太郎向自己伸出的手。想到起始之夜狂乱的灯光,想到雪夜被轻轻盖到自己脑袋上的礼帽,想到抚摸到自己脑袋上的手掌,想到一盒盒发夹……

他瞪大逐渐无法聚焦的眼睛,恍然般想:是这样啊……我们是因为有了感情才完整,也是因为有了感情才会痛苦才会想念,因为这样,长生种无限趋近于永久的生命才会变得悲哀如斯无法忍受,变成一种真真正正生不如死的折磨。

是这样啊,Ankh。



“……前辈?”


菲利普已经再听不清声音,他在地球图书馆崩塌的巨响和耳鸣中用不知何时崩断了指甲的手抓住后辈的衣服,像在做什么垂死的挣扎,又像有什么遗言未尽,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手臂沉沉落下。

鲜血洇在对方同样鲜红的衬衣上看不出痕迹,他像耗尽了力气一样带着苦涩笑出声来:“错过…我们都错过了啊……”


飞羽真好像发出了什么呼喊,菲利普也没有在意,他的思维混乱起来,在呢喃着“太好了”的间隙,用涣散了的目光看向对方,温柔又平静:“起风了……吗?”


在飞羽真堪称骇然的注视中,菲利普安然笑着,带着止不住也来不及止住的抽噎,含着一腔吐露不出的爱意和歉意融化在了阳光里,去赴那一场迟到了近千年的约了。


“风都……现在也起风了吗?”

他最后这样问,夹杂着被吹散的泣音。




可是奇幻世界是没有风的。

而且……

飞羽真垂下眼帘掩住情绪:“风都也好,篝市也罢,都早就沧海桑田面目全非了。”


“我们已经早就没有家可以回了啊……菲利普前辈。”


他走几步,拾起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随地球图书馆一起消散的无字书,兀的瞪大眼睛:“Truth……以前这本书是有名字的吗…?”


他翻开书页。





  





==






历经百般磋磨的剧组成员一窝来打在万众瞩目相川始的一句“好了”后不约而同此起彼伏发出欢快嚎叫,看上去活像一群刚高考完试图撕书庆祝的可怜学生,或者一群刚刚出山的史前猿人。


“芜湖,聚餐!!!”飞电或人奋力握拳:“伊兹,收工了!”


旁边正在帮菲利普拔假指甲的翔太郎硬生生被后辈嘹亮嗓门吓得一哆嗦。

“上次吓到我的还是映司家的小手。”翔太郎控诉。


“很好,很有精神。”壮丁如月弦太朗恰好扛着摄像机路过,如是评价:“不过或人你要是闲得慌的话可以来帮我们搬器材。”

小虾饺蹙眉用力思考,认真衡量一会儿后,在一众前辈谴责的阴森森目光中若无其事带着修玛吉亚工作人员扬长而去:“我先回飞电去安置一下员工,前辈们烤肉记得准备我的那份啊!”


良太郎堪称目瞪口呆:“啊……这种事情是可以的吗?”

真司幽幽叹气:“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不过说起来我们现在还在奇幻世界,飞羽真也没开门,他这是要走到哪里去。”



门矢士幸灾乐祸目送后辈义无反顾远去,往桌上一坐腿一翘,听起来语气挺骄傲:“现在的后辈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也越来越傻了。”

他一锤定音:“我们假面骑士完蛋了。”


“啊对对对。”海东笑眯眯接茬,将手搭到对方肩上:“不过士你如果再摸鱼的话,有前辈可能真的会让你死在池塘边上哦。”


“守护这片池塘的究竟是谁呢~”看热闹不嫌事大常磐庄吾正在把逢魔表塞回四次元口袋,在一群前辈包围下有恃无恐阴阳怪气,被可恶Decade雷声大雨点小地瞪了一眼。





两组最早拍完的看起来依旧对剧本耿耿于怀。


“我现在出去冒险都是和一条桑一起哦,所以剧本里这种事情是绝对绝对不会发生的。”

五代雄介整张笑脸和竖起的大拇指忽然间似乎都充满了奇怪的压迫感和威胁意味,他笑着重复:“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生哦,这种事情。”


发起企划和动笔写剧本的屑后辈们纷纷目移,露出或故作无事发生或心虚的奇怪表情,装作自己是没有听觉的蘑菇。

一条轻咳两声:“别吓唬后辈了五代。”



“呀——这个剧情可真是……”几步之遥处翔一眯着眼睛把剧本举起,鼓着脸露出复杂表情:“剧情里的这种情况就算了,不过就算是金刚寺先生,好歹也要知道遇到危险提前给我打电话求助吧。”


“啊我知道啦……你明明早就把紧急联系人设置好了。”冰川抬手捂住翔一喋喋不休嘴巴:“况且我执勤巡逻的时候津上先生明明都跟着…简直可以算警局编外成员了吧。”


津上翔一眨巴眼睛,露出无辜神情。


五代走过来招呼后辈一起离开,目光碰撞间不知道两位都懂了些什么,总之空我和亚极陀从善如流凑到一起讨论,一致觉得剧本实在是离谱到了哥莱姆听了都会嗡嗡狂笑的程度。


“啊,等等。”翔一忽然皱起眉头:“说起来冰川先生好像真的没有叫过我翔一!怎么这样……呜哇,难道冰川先生已经不喜欢我了吗?超难过。”


冰川诚怔愣两秒,红着耳朵反驳:“不是这样的!”

翔一用剧本撑着下巴:“那难道是冰川先生不好意思?这可不行啊,都是成年人了,这么害羞会被后辈看不起的吧……”


一旁五代和一条薰面面相觑,看起来同样很委屈:“一条桑也是,都相处这么久了,还是一直叫我‘五代’‘五代’,明明坦率一点叫我‘雄介’也没关系嘛!”


一条捂住额头:“五代你啊……”


五代笑着竖起大拇指:“嘛嘛,这样也没关系不是吗?”



富加宫贤人同样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陷入了“我真的有这么心软吗”的沉思,在真理之剑的簇拥下被飞羽真笑着推进入口:“不要思考这么多嘛,走啦走啦~”



“真是彻彻底底的笨蛋啊…竟然到现在还没出戏。前后辈都走了一半多了——”

战兔捏着万丈龙我衣襟向上提:“走了。”


“…战兔?嗯?这是要去干什么啊?”龙我顺着力道走上几步:“喂,战兔——”


“你的脑子里都是肌肉吗?说好大家一起去一海的农场吃烤肉杀青的。”桐生战兔遥遥向W二人一挥手:“我们先去准备了,前辈。”


“哦,你们先去啊,那等会儿见……喂喂我说我也没这么花心滥情吧,为什么飞羽真会觉得我有了菲利普之后还会向女生犯花痴献殷勤啊!”

翔太郎用力戳戳纸质剧本,向身边用湿巾和血浆奋战的半身吐槽:“还有明明志向已经相悖还凭借旧情让菲利普一直给我工作什么的,不免也太残忍太恶心了吧。更何况这个‘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守护风都的理念。”


他微鬈发丝阴影下的一双眼睛神色沉郁而不悦。


“可是翔太郎,这是我写的。”菲利普漫不经心瞅他一眼。

“…嗯???”翔太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嗯???”


菲利普面对虚张声势恐吓看上去一点也不慌张,甚至习以为常反客为主:“翔太郎,后面两个片段你因为委托没来看拍摄就算了,好歹也把剧本看完了再评价吧。”

翔太郎莫名被反将一军,再次翻开书页:“哦哦看完……原来后面还有吗!”



“喂,我们先走了……笨蛋放手!冰棍要掉了!”Ankh使劲扒拉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如同被剧本迎头痛击实际上也确实被剧本迎头痛击了的火野映司,忙里偷闲对直系前辈一招呼。


菲利普点头招手,用敬佩眼神围观Greed拖着欧兹及其飘摇的一杆胖次犁地远去:“好——辛苦了——”

Ankh叼着冰棍,面目狰狞用力一翻白眼。



“……剧本里的这个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物的‘左翔太郎’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菲利普你做得好啊。要是遇到这种人,别管那是谁,直接打上去。”

翔太郎拍拍胸脯冲他一眨眼:“我替你兜底。”


菲利普和他大眼瞪小眼数秒,撑着下颚笑起来:“唔……明明自己只是半吊子,竟然说出这么帅气的话了吗?”


“喂菲利普!你又说我半吊子了吧!”翔太郎无能狂怒:“不对啊,你好像还说我帅气了。”

他长嘶一声:“菲利普,你是说我帅气了对吧?”


“嗯?”终于在与血浆的塔塔开中胜利的菲利普举着无字书伸懒腰,表情无辜:“什么?有人听见了吗?”

他示意翔太郎看周围:“你看,根本没有人。”


“什么时候走光的?!”翔太郎震惊:“快快快这帮东西根本不讲情分也不讲道理,说不定已经开吃了,我们快走。”





“……伊兹,我们是不是迷路了。”飞电或人用手在眼睛上方搭了个小遮阳棚:“这哪,为什么会有铁路,是不是叫飞羽真把我们领回去比较好……”

“是的,社长。”伊兹这样回答:“可是这里好像没有信号,联系不到神山飞羽真先生。”


小虾饺骇然瞪大眼睛。








“杀青宴有甜点吗?”蹲在烧烤架边围观的镜飞彩认真询问。

“好像有吧……”万丈龙我思考:“不过具体有没有得问一海,我也不是很……嗯嗯嗯?你不是Ex-aid系的……”


“天才外科医生镜飞彩。”飞彩抖抖白大褂站起来:“所以你在吃惊什么,你是没有抬头看过吗?”


“抬头看……?”龙我依言看去,环顾一圈后露出一副见了他妈大鬼的奇异表情:“等一下,为什么大家都来了啊!”


背着假面骑士痛包的乔治狩崎发出不明所以疑惑语气词,凑过来伸出手机打开自拍:“来吧万丈龙我前辈,一、二、三、Cross-z!”

“哦哦……”龙我摆出剪刀手,注视心满意足查看照片的狩崎两秒,目光在其痛包痛衫痛鞋和痛手机壳上一一扫过,惨叫:“你又是谁啊?!”


“乔治狩崎,算是Revice系的后辈吧,你没见过也正常。”战兔端来一盘肉片:“不过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蠢猩猩。”

龙我据理力争:“我才不是——”

“好好好,”战兔抬手:“我明白的,你是笨蛋。”

“——战兔!”


另一边乖乖站在原地等待家长(?)来接后终于回到地球的飞电或人再次充满活力满地乱飞,甚至敢于骚扰连门矢士都退避三舍的剑崎一真和相川始:“让我来唱!剧情都已经这么悲哀了,那么片段末尾的唱词一定要充满欢乐才行!带来欢乐什么的一定是我或人,司麦路司麦路!”

相川始居高临下看他两眼,面无表情:“剑崎,拖下去。”

“不要啦前辈——”








这一五十二集无人生还前辈后辈都得死的超长电视剧毫不意外因为全明星阵容大爆,可惜带来的影响似乎略微超过了这群无聊到自导自演拍戏的假面骑士的预料。


比如神山老师签售会的时候一堆读者热泪盈眶紧握飞羽真双手哀嚎:“托马老师——”

看上去就好像剧集里和后辈久别重逢的Ankh,脸上写满了“你还没死吗”,唯一区别可能就在于多写了后半句“那真是太好了”。

远远听起来一度十分悲壮,像在进行什么奇怪法事,平地起惊雷把恰好路过的不明所以热心市民门矢士吓了一跳。



比如莫名被风都人民深深怜爱了的翔太郎菲利普,从吃风面打折,到被免费赠送猫罐头,连委托人说话的语气似乎都轻柔了两分,看这对搭档的眼神活像是在呵护什么濒危保护动物。


几天前被翔太郎打发出门买苹果的菲利普回家时甚至还多抱了个西瓜。

翔太郎和他面面相觑:“老丈人终于打算拨款给我们改善伙食了吗?”

“不是的,翔太郎。”菲利普投来难以言喻的奇怪视线,带着“你想得美”的言下之意补充:“是其他人送的。”

他歪歪头,陷入不明所以但不明觉厉的沉思:“在水果店门口哭着众筹的。”




比如去警视厅送饭都会收到注目礼的一众家属。

于是只有天道总司如鱼得水的世界诞生了。


“每次他进警视厅都像牛郎上街!”加贺美如是控告:“小煦你也管管他啊!”

日下部煦面无表情发出冷笑,诡计多端的男酮,她想,并且如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回答:“和我有什么关系,出去,你碍着我洗碗了。”




比如连着三天挨个去老师办公室握手交朋友并留言“加油啊,火箭头的大哥哥”的天之川学院热心学生。

弦太朗凝视生疼小手许久,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乐。

但总之旁边的大杉老师笑得很大声。





比如客串了只是给五代雄介前辈交代故事背景但还是泪流满面的小警察的朔田流星。


“被罪犯○骚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呢。”同僚拍拍垮起批脸的流星:“辛苦了,就是下次再有人让你哭一个看看的时候能不要直接把他的手掰折吗?”











一只没欲望的映an

你好美啊凉妹,秀啊你把你老婆让给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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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月
「If...」Ⅰ 草稿流摸鱼 ...

「If...」Ⅰ 


草稿流摸鱼

最近会画一些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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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流摸鱼

最近会画一些BE

杀了羚的鹿

Vox     Shoto

“我要杀了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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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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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巧】2019年夏

    “我讨厌汽车。”乾巧靠在副驾驶座上闷声说道。


    “是车里的空气不够流通吗?空调应该已经打开了……”木场勇治将手放到风口,确认了下空调的运作情况——一切正常,冷气确实正从中不断吹出。


    “不是那个问题。”乾巧露出像看到一杯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咖啡那样不愉快的表情,“汽车很危险,很容易出事故。”


    木场勇治怔了一下。


    “巧是在担心我吗?”他这样...

    “我讨厌汽车。”乾巧靠在副驾驶座上闷声说道。


    “是车里的空气不够流通吗?空调应该已经打开了……”木场勇治将手放到风口,确认了下空调的运作情况——一切正常,冷气确实正从中不断吹出。


    “不是那个问题。”乾巧露出像看到一杯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咖啡那样不愉快的表情,“汽车很危险,很容易出事故。”


    木场勇治怔了一下。


    “巧是在担心我吗?”他这样问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顺从心意地微笑起来,“没事的,那件事我已经不介意了,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肇事者也得到了惩罚。而且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像那时一样了。”


    “……是吗。”乾巧扭过头去,视线投向窗外不再作声。


    如果是相遇之初,木场勇治或许会以为这是生气的表现。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摸清楚了对方的脾性以及某些行为细节代表的含义,会像现在这样别开视线,大概率只是巧对他所说的话害羞了。


    某个说出口绝对会让对方恼羞成怒的形容词在他心中浮现,木场勇治没有特意控制笑意,任由愉快的情绪在脸上自然流淌。


    车辆平稳启动,从地下车库驶入地面道路。车窗外是熟悉的高楼与街景,自从他当上SMART BRAIN的社长后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只是与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相比,周围房屋与街道都改变了不少,变得更新、也更现代化了。


    毕竟已经十六年过去了。


    虽然外表可能看不太出来,尤其是巧,还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爱闹别扭,但他们都到了被小孩子叫大叔的年纪。上次走在街上时听到这个称呼,巧可是郁闷了好一会儿。


    和乾巧相遇是在十六年前的冬天。当时木场勇治正处于人生最艰难的时期,好不容易从长达两年的昏迷中醒来,却发现父母都在车祸中丧命,父亲留下的公司被伯父私自侵占并卖出,本已谈婚论嫁的女友也转投了堂兄的怀抱,真可谓是祸不单行。


    他本打算从医院楼顶一跃而下,如果不是恰好被因为兼职上来打扫屋顶的乾巧撞见,恐怕现在他墓碑上名字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错的明明是那些家伙,为什么你要退让。”


    听说了他的遭遇后,那个与他初次见面的年轻人以近乎责问的语气直白说道。


    “讨厌他们的话再也不要见面就好,能去的地方多得是,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是这样吗?”


    “啊,没错。”


    对方棕发的末梢被夕阳镀成金色,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在空气中。这听起来就和本人一样漂浮不定的话语却让木场勇治的心忽地安定下来。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会无条件原谅一切的圣人,只是打击过大一时失了心神,如今被人拉上一把,自然逐渐恢复冷静。父亲在世时将他作为继承人培养,除了尚且欠缺经验,相应的处事手段他都耳熟能详,要是伯父和堂兄真把他当作不谙世事的大少爷那可大错特错。


    诉讼律师很快联系妥当,父亲的几位可靠的旧识也都愿意帮忙。木场勇治人还在病床上,已经把后续事宜全部安排得清楚明白。


    而救了他一命的乾巧大约是担心他再寻短见,虽然嘴上冷淡,却每天都会监督似的跑来病房看他一眼。


    原以为这样的关系仅会维持到他出院为止,然而不知为何这个时间越拖越久,直到他在诉讼中胜出顺利夺回家产,他们仍然会习惯性地一天发至少三条短信——不再这样做是在相遇三个月后的春天,因为两人直接住到了一起。




    “巧,我们到家了。”


    头发整齐向后梳起的社长轻轻推醒他的同居人。


    都说春天令人犯困,现在看来夏天也有同样的效果。被从梦中叫醒的乾巧似乎心情欠佳,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后毫无理由地伸手打散了他的头发,口中嘟囔道:“为什么要用这个发型,一点都不适合你。”


    可是之前园田小姐帮我定型的时候,你还说这样不错,看起来很有社长的感觉……木场勇治默默将这句话咽回腹中,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这样啊,那就换回原来那样吧。”


    他们现在居住的公寓是木场当年出院后的暂居之所,因为原本的房子已有了新主人,他无意为了过去的回忆打扰无关者的生活,正好取回了一部分遗产,干脆就将它买了下来。


    除去他自己居住的空间之外,公寓内还有两个房间空置,乾巧搬来后住了其中一间,后来偶然救助的长田结花住了另一间。不过长田没住满一年就搬了出去,所以目前这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起来,我中午接到了菊池的电话,说是邀请我们周末一起去郊游。”推开房门时木场勇治忽然提起这件事。


    “启太郎?”乾巧挑眉,像是在问那家伙怎么会主动给你打电话,你们私下关系有那么好吗。


    “不,是夫人那边。”木场补全了前一句话里那个敬称的性别指向。


    “什么嘛,那直接说结花不就好了。”


    木场勇治笑了笑:“毕竟她已经结婚了,名字还是留给更亲密的人来呼唤比较好。”


    “你还活在昭和吗,现在都是平成——不、已经是令和了。”


    乾巧懒得评价他这种守旧思想,他一边扯开T恤的领口透气,一边走到厨房想拿一罐汽水,打开冰箱却发现最上面那层是空的。


    “喂,饮料没有了。”他扭头喊道。


    “那明天一起去买吧,”木场习以为常地接道,“正好也可以为郊游准备一些东西……对了,听说这次园田小姐和草加君也会来呢。”


    听到后面那个名字,乾巧顿时露出吃坏肚子似的表情:“为什么那家伙也……啧,一个月之内居然要见到两次啊。”


    “两次?啊,你好像说过,前几天外出时遇到过他,然后你们一起帮助了一个高中生?”


    乾巧退而求其次地倒了杯冰水喝着:“唔,差不多就是那样……不过那家伙可没帮上什么忙,还要麻烦我救他,看样子是上了年纪了吧。”


    尽管内心承认草加雅人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人类,乾巧还是和他合不来。说得直白点,他就是讨厌草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一想到启太郎和结花的孩子都要上中学了,草加雅人还没追到园田真理,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年纪这个词,木场勇治顿了半秒,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神情:“……巧,其实我和草加君是同岁。”


    “你和他又不一样。”乾巧不假思索地回道。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乾巧撇了撇嘴,“那家伙整天不干好事,光是招的怨气就够他多生十条皱纹,一看就是个阴沉的大叔。你只是给人的感觉更成熟了,完全不同吧。”


    他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对比,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差别待遇,又或者其实心里清楚,就是不想改。木场勇治听得哭笑不得,一边在心里替巧向草加君默默致歉,一边表情认真地附和他的话:“嗯,你说得没错。”


    “而且……”


    “什么?”


    乾巧盯着他的脸,像是要说什么,迟疑了两秒又把溜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能看到现在的你,我觉得这样就好。”


    这句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木场勇治不了解的含义,但他没有深究。他们早就过了还会互相猜测对方真实想法的时期,如果这是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巧一定会直接告诉他。既然对方选择不说,那就说明他不知道也没事。


    之前外出时穿的外套被乾巧随手丢在沙发上,木场为了整理把它提起时,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这是……咦?”


    木场勇治捡起那个圆形的物体,他记得这是乾巧从很久以前就带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手表,但是上面既没有表带也没有指针,只有一片灰白的表盘。


    而令他惊讶的是,原本空白的表盘上如今出现了图案。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类似的标志,却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仿佛曾与其接触过许多次一样。


    “‘2003’——这是我们相遇的年份啊。”他读出下方那行数字,“莫非这块手表就是那一年制造的吗?”


    乾巧发出了含糊的支吾声:“大概、可能吧……我已经找到它原本的主人了,这两天就会还回去。”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毕竟你一直很在意它的由来呢。”木场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好……吗?”乾巧又露出了那副木场勇治不知缘由的踌躇之色,像在思考什么颇为重要的、必须谨慎作出决定的事情。


    但在触及对方带着温暖笑容的脸庞后,他的目光忽然放松下来,呼地吐出一口气,比预想中更轻松、也更爽快地下定了决心。


    “是啊,或许就是这样。”他也微笑起来,随手接过那块手表抛了抛,然后把它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明天我就把它送过去,那样这件事就能结束了。”




    “——所以说,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了。”


    乾巧靠在栏杆上,十分随意地将手里的东西扔给身旁的年轻人。


    外表像是高中生的年轻人接住那块印着Faiz纹章的表盘,向他确认道:“这样真的好吗?这不仅意味着放弃Faiz的身份,也意味着放弃过去和奥菲以诺战斗的那段历史,你应该明白吧?”


    “啊,我知道。”乾巧甩了甩手,“所以姑且问一声,你得到这份力量之后会怎么做,会保护大家吗?”


    “当然,我可是王啊,保护臣民就是王的职责。”


    “那就没问题了。”原假面骑士Faiz神色轻松,“和哪里的怪物的王不同,你看起来会是个好王。况且奥菲以诺的存在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消除那段历史,人们反而会过得更幸福吧。”


    “即使Faiz也同样从历史中消失?”


    “是啊,就算没有这种东西,也不会有哪里不好。”


    就如他三十四年来生活的这个世界,没有怪物、也没有打败怪物的英雄,世界还是照常运转。一群人相遇的缘由发生了改变,却仍然奇妙地聚到了一起。


    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力量或者英雄的名号,而是身边的存在。这种事情不用说他也早就明白。


    “那么我就收下这份力量了。”年轻人向他点了点头,“假面骑士Faiz的历史会消失,你会失去相应的记忆,变回普通人。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记住你——Faiz的战斗、保护人类的信念,这些我都会记住。就算历史改变,只要我存在,假面骑士Faiz就永远存在。”


    看到他还带着稚气的脸上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乾巧莫名想起了木场勇治:似乎他们刚遇见时后者也是这样,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在人前却总是展现出一副沉稳的态度,让人下意识就会将他的年龄多判断上几岁。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面前年轻人的肩膀:“是吗,那就拜托你了。”然后爽快地转身离开,只给后辈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将历史托付给这个人应该不会是错误,如果木场勇治在这里,也会作出同样的判断吧。


    乾巧这样想着,边步履轻快地向公寓的方向走去,边掏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第一行的号码:


    “……是我。


    “嗯,事情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回来……头盔?不,就在附近,我没骑摩托……啊对,之前说的那个郊游,我会参加的,就和大家这样回复好了。


    “总之我很快就到家了,待会儿一起去买汽水吧……勇治。”




  FIN


*被时王夺取历史的时间线设定,和tv有出入就当是平行世界小魔王

*就是想看十六年后平凡无奇的日常嘛,如果小马哥也能和大家一起年纪逐渐增长就好了……


埃斯佩尔昂斯

I've said those words before but it was a lie

我曾经怀着虚情假意说了一遍又一遍

And you deserve to hear them a thousand times

但是你值得听上一千遍

I've said those words before but it was a lie

我曾经怀着虚情假意说了一遍又一遍

And you deserve to hear them a thousand times

但是你值得听上一千遍

彦页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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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家长

放学路上和西施吵架的时候,一边心想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一边帮她拿水和书包的东方曜

不小心平地摔的东方曜,和下意识拉住东方曜的西施

被西施新账旧账一起算,但心里想的是比起可乐果然还是哥更有魅力的东方曜

(一种耐心下线式连环画)

放学路上和西施吵架的时候,一边心想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一边帮她拿水和书包的东方曜

不小心平地摔的东方曜,和下意识拉住东方曜的西施

被西施新账旧账一起算,但心里想的是比起可乐果然还是哥更有魅力的东方曜

(一种耐心下线式连环画)

伊啊呜

你的香蕉鱼

热圈有的,香蕉鱼也要有


你的香蕉鱼

热圈有的,香蕉鱼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