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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酒厂已倒闭，动物园刚被捣毁】

【有哥谭特色蝙布基调注意】

Summary：总而言之，捣毁潘多拉后，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一起穿越到了一座名叫哥谭的异界城市。

一个鬼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存在告诉他们：你们一个要揪出所有蝙蝠系义警的秘密身份并破案三十起，一个要让哥谭人相信你是义警并表演三百个魔术，然后才能回到你们的世界。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哥谭从此多出了一对奇怪的的组合。

1.

“我认为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关系匪浅。”柯南神色严肃地宣布。

荒谬的穿越与任务不磨灭侦探与生俱来的对谜题的热切，而此前漫长一年中一边还童一边查案一边追踪犯罪组织一边联络身边各种人员的经历显然将此人本就发达的大脑完全培养成了多线程处理器，到如今的主要表现便是尽管柯南认同查清穿越原因和任务目的非常重要，但那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一部分大脑被这兼具趣味性与挑战性的谜题缠绕住，并对此充满热情。

“这个你好像说过了。”黑羽快斗一边整理道具一边说。夜幕即将降临，他得换衣服出去为自己的任务稍微努力一下。

“我之前认为他们是资助者和被资助者，但现在看来不止如此。”这全得怪哥谭人信口开河，论坛上一篇篇蝙布传得有鼻子有眼，饶是侦探再清楚不能把网友讨论当真，也难免在各种蝙蝠侠救援布鲁斯.韦恩、韦恩集团支持蝙蝠侠装备的考据帖里感到目眩。“我对比了一下近五年来可考的布鲁斯.韦恩极限运动出事的时间和哥谭遭受超级罪犯破坏的时间，发现有极大的重合。余下的例外在可接受范围内。”

双开过的人总会对马甲安全有种异乎寻常的敏感，并有比常人更高的对反常可能的接受度：是的，也有那么几次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时间线对不上，甚至这两个人有过明确的同框记录，然而话说回来，难道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没有过吗？他的这俩身份甚至都还有全脸呢，蝙蝠侠那种全身上下只露下巴的装扮换个人扮演更是轻轻松松。

“没准只是因为布鲁斯.韦恩要在家里照顾蝙蝠侠。”黑羽快斗开玩笑道。显而易见，这家伙这段时间也被论坛上的各种混乱谣言荼毒得不轻，柯南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等你准备好了也许可以试试近距离观察一下蝙蝠侠。”侦探继续说。验证推理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找实际证据证实，但现在他们是两个来历不明的黑户，以正常的方式接近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大人物有点困难，至于不正常的方式……他们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你可以靠下巴认人吧？”

“我能靠一次见面完美还原一个人的脸。”怪盗自信地回答。“放心吧，我在这方面绝对是专业的。”

他不动声色地咽下了下半句话：虽然只有这方面是专业的。

2.

黑羽快斗，不那么普通的普通男高中生，超级天才魔术师，履历包括年方十七但担任了出道十八年的怪盗，多次成功窃取守卫森严的宝石，捣毁过两个巨大的跨国犯罪组织，但：从来没做过义警。

这专业真的太不对口了。是说，对，他夜行，他遮掩面容，他有秘密身份，他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人，他不伤人命但行为违法而且一度在警方那边挂上了号，他行走在灰色地带但最终目的是对抗罪犯……但除了这些巧合，他和义警真的完全不是一个行业啊！

可惜未知的任务布置者不听争辩。为了不坐以待毙，干了一年怪盗的黑羽快斗不得不硬着头皮披上制服在异国他乡以全新身份出道。

他暂时没有搞得非常大张旗鼓，只是避着蝙蝠快而又快地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大多数时候穿着黑衣戴着易容行动：蝙蝠系义警看起来是好人，但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外来者。而黑羽快斗的面容已经决定了基德就算能硬着头皮自称本就是哥谭生人对方也很难买单，于是他决定暂先韬光养晦观察一段时间，不说真在本地义警的地盘和人家掰手腕，至少能为自己的魔术逃生争取点机会。

关于他的韬光养晦活动进展情况，黑羽快斗只能评价为磕磕绊绊。

除了制服，他新职业的一切都显得颇为陌生……且危险。与哥谭的各种罪犯相比，黑衣组织的杀手们像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与阿卡姆居民层出不穷的怪异能力相比，动物园里那些人的所谓魔法像小孩子过家家。连这座城的夜幕都透着一股与其居民相配的阴暗气息：黑羽快斗已经来这里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哪天晚上见过月亮。厚重的阴云足以让满月的夜晚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仰望，唯一的发光体只有天上的蝙蝠灯，看起来像他们哥谭人自己的蝙蝠月亮。

倒也不是说他因此感到多么畏惧，黑羽快斗可是17岁时发现父亲制服后就敢上任国际罪犯同时站到黑白两道聚光灯下的人，比之刚出道时，他现在至少还积累了一点和罪犯的斗争经验呢。但魔术师的谨慎确实驱使着他对环境进行更多检测：他需要为自己制定合适的撤退路线防止被人跟上，毕竟他的安全屋里还塞了个一起穿越的难兄难弟；最好别让自己受伤，因为他尚未恢复身体当前外表八岁的宿敌没法把他拖走；不能太高调，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不好处理……

等一等。这只蝙蝠不是他引来的吧？

3.

蝙蝠侠不是黑羽快斗引来的，至少看起来不是。这位沉默的黑色义警只是揍翻了不远处的抢劫犯，在受害人的道谢声中用森白的护目镜快速地环视一周，视线在戴着易容的黑羽快斗身上停留一瞬。黑羽快斗停下原本要冲过去见义勇为的步伐，以其在上一份职业里磨砺出的心理素质与演技像个普通人那样敬畏而好奇地盯着蝙蝠侠看。

他绝对是布鲁斯.韦恩，怪盗心想。赌上我不存在的易容术学位。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这么有辨识度的下巴的。

高辨识度下巴的拥有者以神鬼莫测的技术再次无声地消失进夜色。黑羽快斗有一点怀疑对方也向某个魔术师拜过师，这身法真的很不错。

4.

“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他露出下巴的勇气。”回到安全屋的黑羽快斗退一步越想越不理解。“他是觉得涂个唇膏别人就看不出来他的下巴和布鲁斯.韦恩的如出一辙了吗？”

柯南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东西，没有对他的问题做出回应。但他还是睨了怪盗朋友一眼。黑羽快斗以最近一年来与对方培养出的默契读懂了这个眼神：“嘿！我的帽檐和镜片非常有效！而且我的下巴远没有他那么有辨识度，比如你的下巴就和我一模一样。”

……这倒是真的。谁能想到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长得像双胞胎兄弟。仔细想想，他靠眼镜瞒青梅，基德靠帽檐和单片镜瞒全世界，他们大哥不笑二哥，更没立场嘲笑布鲁斯.韦恩：高端的隐瞒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伪装。

5.

“联系对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关系的假设，罗宾的身份就并不难猜。”柯南一条一条列举已有信息，“他是深色皮肤，黑发，擅用冷兵器，未成年人……”

“我明白了。”黑羽快斗摸着下巴点头。柯南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他，怪盗泰然自若而充满信心地吐出答案：“罗宾是服部平次。”

柯南：……

“不好意思开玩笑的。”黑羽快斗改口，“看论坛上大部分人都说罗宾是蓝眼睛，所以是冲田总司？”

回答得很好，下次别回答了。

6.

结束玩笑的黑羽快斗赞同了对方的推测，并且从易容高手角度给出了自己的证据。

“其实我不太清楚他们那个面具存在的意义。”黑羽快斗比划了一下，“蝙蝠侠的还算有用，罗宾的根本遮不住什么。我亳不怀疑如果我照着网上的罗宾照片捏张脸让你戴出去就会被人当成达米安.韦恩流落在外的弟弟，甚至不用戴墨镜，拿你这个眼镜稍微遮一下就行。”

7.

柯南暂时还没有为自己增加一个爹的意愿，于是婉拒了这个社会实验。现在，他们该把重心转向别的东西了，比如侦探进度原地踏步的破案三十起任务。

一开始他们俩谁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当初在东京柯南尚且常常出门遇到案件，没道理到了这混乱的异国他乡凑不齐三十个案子。结果真的凑不齐，多日来他们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遇到任何一起杀人案，仔细调查后发现一是因为哥谭人比较阴暗不喜欢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二是因为这地方的非自然死亡率其实比东京还低。

比东京还低！

这条结果让两人都有点想不明白：不是，不提别的，就阿卡姆那情况，你们哥谭是人均逃生大师吗？

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他们现在一撞不上杀人案，二暂时无法和当地警方展开合作，只好暂先挂出侦探名片，寄希望于有委托人找上门来。

靠着做慈善般的价格，还真让他们接到了几单，只是大多不是什么正经委托：有让他们调查对象出轨的（事后把对象套上麻袋暴揍一顿被基德阻止了），有让他们查同学个人资料的（事后被证实是想偷偷刺杀同学被基德举报了），有让他们干掉看不顺眼的人的（黑羽快斗不得不重复了很多次“我们是侦探不是雇佣兵”），有让他们弄清楚阿卡姆排班表和内部结构的（黑羽快斗连夜扔了匿名信到戈登局长的桌子上）……还有让他们找猫的。

找猫。一切侦探委托的尽头。当然也没什么不好的，经历了奇形怪状哥谭人的洗礼，柯南已经对这种程度的大材小用没什么怨言了：找猫好啊，找猫至少没有刑事案件。

发布任务的女孩将一大把硬币交给黑羽快斗，抱着猫赞扬他们：“谢谢你们！我听说隔壁大都会遇到这种事都是叫超人的，但这里是哥谭，而且我妈妈说外星人身上有辐射。你们比超人好用多了。”

黑羽快斗顶着他八风不动的扑克脸微笑着谢过小女孩嘱咐她以后看好猫，柯南则在心里同情了超人三秒：他这些天当然也对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有所研究，超人作为其中最负盛名的确实有很多神奇的能力，但他身上绝对没有辐射。

不过想来哥谭人也不在意，他们只是不喜欢超人而已……奇妙的罪恶之都人民啊。

8.

说到侦探委托，就引出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俩经济还挺拮据的。

让他们穿越的东西只给了他们各自的全套道具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安全屋，剩下什么也没有。所以柯南摸清情况后研究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资金：他们俩都是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他自己还是小孩，只有黑羽快斗可以去打工。虽然在哥谭身份证明的事也许可以相对放宽，但与此同时感觉这儿的黑工比例也相当高——他们的黑帮居然可以公然在网上招人！——前途简直一片灰暗。

当然，真要说起来，理论上有怪盗基德在不至于真把他们俩饿死。但众所周知基德是个从不保留赃物的好怪盗，一朝穿越忽然要靠这份技能维生，听起来未免有点讽刺。

黑羽快斗默不作声地掏了掏口袋，在一大堆不知有何作用的扑克牌魔方花朵乃至于鸽子后，他拿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这个应该有用？”

柯南沉默着看着黑羽快斗掌心的金制挂坠，又看看黑羽快斗的脸。看看黑羽快斗的脸，又看看黑羽快斗掌心的金制挂坠。

黑羽快斗眨眨眼：“……怎么了？”

柯南：“它出现在你口袋里的原因是？”

穿越给他们配置了平时惯用的道具，柯南一直很理解“怪盗制服里真是什么都有”，所以通常他不会惊讶于对方奇形怪状的道具。但这次侦探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对方带上一个份量如此沉重的金制挂坠的用意。

“一个朋友的建议。”这当然不是基德的惯有道具，而是出发前魔女同学神神叨叨的提示。虽然黑羽快斗一开始以为对方让他带贵金属是能和潘多拉发生化学反应或者至少是弄坏宝石以后赔钱什么的，不过……嗯……

虽然推理错误，但反正结果是好的嘛。偶尔结交一个神秘侧的朋友真的很重要！

总而言之，他们现在所有的资金都来自黑羽快斗的金挂坠。虽然挂坠本身还算值钱，但因为身份问题影响出手渠道，最终被压了不少价，他们又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多久，资金问题还是需要琢磨的。

“尽管如此你也要买这么多甜食吗？”柯南缓缓问抱着购物袋归来的黑羽快斗。

“这是必要的体力补充。”黑羽快斗严肃地回答，将甜品一一掏出来，并将柠檬派放到柯南面前。“而且你看，多备几包糖还可以拿来安慰受害人，有利于建立义警形象。”

这背后也有个辛酸的故事。空手变花是基德的常用魔术，到了这里有时难免顺手，但实操时他花一递对方本就警惕的眼神就愈发警惕：“这儿有毒藤女出没你想死别拉着我！”

基德：……

好吧，哥谭有它自己的植物保护者。

所以现在他改成糖了。实用，受众广，还不会引来奇怪超反的注意，闲的没事自己还可以吃，完美。

柯南于是只有沉默。怪盗基德的钱，他说了算。

他吃了一口柠檬派。你别说，高强度用脑后补充点糖分确实挺不错的。

9.

渐渐踩清楚点后，黑羽快斗终于开始较长时间地穿着制服进行夜间活动。当然，活动里不包括和阿卡姆那群牛鬼蛇神对砍，基德对自己的体术和扑克枪还是有点数的，他只处理一些简单的盗窃抢劫。

这样干了几天后，这位来自东京的怪盗对哥谭的民风淳朴程度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这一日他照常从抢劫犯手下救下一位女士，被救的女士以令基德咋舌的淡然狠狠踹了抢劫犯一脚，整理了一下衣服向他道谢，然后很自来熟地问：“你是他们说的那个新来的义警？”

基德：“呃……算是吧。”

“唔。”这热心的哥谭人上下打量他两眼，神情挑剔，让基德略感不自在，“奇怪的制服。上次看到这么怪的还是罗宾露大腿的那套——那个都比你好点。”

被嘲讽了演出服的基德：……

异议！西装怎么会比露大腿的小男孩奇怪！

他虚心发问：“为什么？”

“认真的吗？”哥谭人惊诧道，“第一，我们这儿根本没有义警穿西装当制服，一般罪犯才这么穿。”

是吗？基德回忆了一下他记下的为数不多的哥谭罪犯，会穿西装的不就只有小丑，谜语人，双面人……企鹅人……呃……黑面具……

嗯……

“第二，你穿得太白了，万一要爬下水道回去岂不要洗半天衣服。”哥谭人顿了顿，“当然，谁知道呢，也许你西装日抛，也许这就是你吸引人视线的方法实际上下面有一套，毕竟你看起来像魔术师似的。”

“……我确实是。”基德说。

“哦这就说得通了。”对方点点头，“但再给你个真诚建议：就算你喜欢你的演出服，至少穿点防弹背心在你那单薄潇洒的布料里头。真刀真枪的义警生涯不比魔术表演，老义警都可能在我们可爱的热武器朋友上面栽跟头，毕竟据我所知某个世界里蝙蝠家就是被蝙蝠侠拿两把枪杀穿的。”

基德：……

基德：“等一下，啥？”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祝你生活愉快！”似乎说了一些恐怖的话的女士已经若无其事地拎着她的包走远了。

10.

“不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非自然死亡率比东京还低的啊？”

本文有段很曲折的历史。它的雏形和去年基德这篇是同时出现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没建设完。这引发了一个什么问题呢：我脑本文的很多情节的时候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还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我暂时会模糊地处理这个问题。嗯。

实际上我也是眼看着名柯那边越搞越抽象心说早点写完吧别搞得计划不如变化快，今天还只是堂兄弟，明天要是弄出什么黑羽盗一实际为黑方，那我就得好好琢磨一下要不要加点斯蒂芬妮或者卡珊德拉的地狱笑话了（？）

不过说是早点写完其实还是捯饬了很久，段子之间时间跨度有概率长达一年，若有不连贯之处还望海涵（）比如说说是穿越哥谭但蝙蝠家居然要到下章才能出场，太失败了（）这就是我一直没建设这篇的原因，怎么感觉写起来没完没了的（）

彩蛋是哥谭论坛上讨论基德。预警：都哥谭了，别对网友素质和友善度有太高期望（？）

Summary：一些无聊的reddit用户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挖出了一些韦恩家（完全错误的）秘辛，并做出了一些（毫无根据的）推测，舆论爆炸了。

×

　　吉米直到被佩里叫到办公室痛骂时都还在想那个reddit帖子。

　　「詹姆斯．巴塞洛缪．奥尔森！」他的主编怒吼，「新闻业卖的是效率！早上十点了，一张图都没有！快！快！快！」

　　摄影师缩了缩脖子，一溜烟从门缝中钻了出去，在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后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手机，终于还是忍痛将它推远。

　　在吉米修好第四张图时，他的好克拉克——他又大、又笨重、又善良的好朋友偷偷凑到他旁边问：「怎么了，吉米？」调查记者压低声音说，「佩里怎么又在发火啦？」

　　吉米瞟了主编办公室的方向一眼，然后摸回他心心念念的手机，神秘兮兮地朝克拉克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克拉克也被传染得跟著鬼鬼祟祟了起来。他在吉米的小隔间蹲了下来，庞大的身体尽力缩著，但对比瘦小的红发摄影师还是像一座小山。

　　「怎么回事？」他用气声问，「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吉米？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他可真是个好人。吉米欣慰地想。

　　「不不不，是这个——」吉米点亮手机，在迅速滑动了几下后将屏幕转向好友。「嘿，你觉得理查德．韦恩真的出事了吗？」

　　「谁？」克拉克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恐怖，让吉米吓了一跳。然后他好像听到什么似的，原本僵硬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一切恢复正常。「不？我错过什么新闻了吗？」

　　「韦恩的长子，收养的那几个里年纪最大的？你还记得他吗？」

　　吉米兴致勃勃。他搓了搓双手，准备开始一场即兴演讲。但就在下一秒，开门声让吉米反手一把将自己的手机塞进克拉克手里。

　　「去去去，佩里出来了！我中午再找你！」

　　克拉克也一脸慌张地弹了起来（有半秒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会飞一样），弯著腰溜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吉米在悄咪咪地确认好友成功撤退后重新开始了工作。他修著第五张图，思绪无法自控地再次飘远。

r/ask • 9小时前

user ◼︎◼︎◼︎◼︎

嘿，还有人记得理查德．韦恩吗？韦恩收养的长子？

我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巧合。大家还记得两年前的理查德绑架案？当时因为消息意外走漏，理查德被绑架的新闻在一夜间传遍哥谭，让韦恩难得地对媒体大发脾气……但这个案子在三天后就草草结案了，给出的公开说法是蝙蝠侠出面救了理查德。

然而，我发现——理查德．韦恩在绑架案后消失了。

我翻遍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消息，所有与他相关的部分都是出于他人之口的二手资讯，事实上没有人真正亲眼见过他。

当时的官方说法是理查德被蝙蝠侠直接送回了韦恩家，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媒体拍到历劫归来的韦恩长子……我想问，理查德．韦恩现在真的还好吗？他是不是落下了什么后遗症？或是干脆……你知道，就像你想的最坏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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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是谁？我查到了当时的报导，但还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只记得很久以前看过韦恩又和哪个封面女郎谈恋爱分手……见鬼，我甚至连他有收养孩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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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纠正一下，「孩子们」。从我记忆里，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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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我猜你少数了女儿。

他其实在这方面意外的低调，也不怎么让他们曝光。他有三个养子和一个养女，只有最小的一个男孩是亲生的。理查德是当中的老大，也是至今四子中和韦恩最像的一个。天真烂漫，总爱和女人调情，也确实魅力四射——字面意味的那种，所以总是能惹到一些烂桃花。但是个好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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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提到这些还真的有种怀旧感，现在都看不到韦恩努力乱搞了。自从孩子越来越多之后BW似乎当老爸上瘾，不再老闹出丑闻，还开设了一堆慈善基金和奖学金，整天撒钱。

我们现在也只能看这种新闻了，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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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韦恩好像真的长大了，现在他做事多少有点靠谱。（虽然傻的程度没什么进步。）

我竟然还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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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40）

哈。你去韦恩的IG还能看到他无锁攀登断崖的照片，用独木舟横渡加勒比海。他最近还宣称要去阿拉斯加徒步旅行——到底哪个成年人能想到这个点子还真的去执行？阿拉斯加啊大哥，你身价百亿开个车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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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理查德也很喜欢运动。但和BW不同，小时候他更喜欢从任何角度拗折自己，或出现在任何你能看到的平台上（甚至不是平台），老是吓人一跳。……他们真的意外的相似，我说布鲁斯和理查德，这对父子总是让我在「运动健将」和「运动白痴」的评价间游移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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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子肖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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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布鲁斯．韦恩四十岁了吗？我一直以为他才三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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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甚至连理查德．韦恩后来读了什么大学、在做什么、现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说起来他成年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成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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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很久了，老兄。韦恩收养理查德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候网路刚兴起，纸媒当道，连相机都用底片。以前又不像现在人手一支手机，他那时候还小，甚至都没几张正脸照，大部分公开场合都被韦恩遮完了。

在理查德成年之后不管是他还是韦恩都非常低调，很少有人拍到他。我最多也只能找到这张照片：（图片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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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对孩子们的保护可以算是名列前茅。除了每次集团要事都必须出面的提摩西之外，长子、二子、么子都不爱露脸。他们不想出现在公众面前，他就尽量让他们不会出现在公众面前，从这点来说我觉得他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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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韦恩们曝光的频率来说，我觉得你大概想多了，没个三两年都可能看不到他们当中一个出现在电视上（当然，除了提摩西少总之外）。又不飙车、又不嗑药、还不乱搞，乖到不只都不像有钱公子哥了，甚至不像哥谭人，你要看他们以什么理由上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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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曝光额度大概都被他们爸用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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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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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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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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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任何人真正亲眼见过理查德」不是在开玩笑，因为我发现他这两年连自家的圣诞晚宴都没有参加。

如果外地人不知道：一般来说韦恩集团会在年末的时候举行一场面向股东和合作商的宴会，内容大概是展示一下这一整年度下来集团的成长，多开了几家公司啊，又跨足什么领域啊，股票又涨多少之类的，基本上整个韦恩家族都会在派对上露脸——但就是连这种场合理查德都没有出席。

在发现这件事之后我去翻了各个SNS平台，理查德的帐号确实一直都有更新，但我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真的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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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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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查了一下报导……好像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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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

如今关于绑架案我们知道的所有说法都来自警方发言人和韦恩集团发言人。

声称与他有联络的都是韦恩。

自从两年前开始就没人再看到他在公开场合露面，连自家每年固定的圣诞晚宴都没有参加。

唯一能证明他「活著」的只有他那没有自拍没有动态影像几周都更不了一次的社群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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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强行往我脑子里灌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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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去晃一圈回来了。不得不承认，这个怀疑可能确实有一定道理。

理查德的SNS帐号真的很怪。个别看时还没有感觉，但整体浏览时就会发现他的发文都有种……笼统感。我很难形容。

他到现在都没有发过一张有辨识度的照片，没有明确的事件叙述，甚至连心情抒发都只是用普适性的词语概括某个概念；这种内容要伪造简直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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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有点害怕了，理查德最近的发文比起分享生活，更像是为了留下什么证明似的。

「一切如常！」——它们似乎很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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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就想问了，那些绑匪到底怎么盯上理查德的？他都这么低调了，绑韦恩都比绑他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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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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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我：这不又是一个有钱小孩炫富被绑架的事件吗？

后来的我：他这样到底是怎么被绑架的？喔，哥谭人，那没事了。

现在的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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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一：韦恩请了一个老师来教他们家的孩子关于富翁隐藏个人信息的重要性。

可能性二：想酷一点，理查德其实在中情局做特工。

可能性三：想更酷一点，理查德可能是个超能力义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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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哪了，克拉克？」

　　午休时间一到，吉米就迅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兴冲冲地去找克拉克，「看到精彩的部份了吗？前面回复的哥谭人还很少，留言者都和韦恩不太熟，所以也没什么实际内容——说真的，谁会把这种内容发到ask板啊！」

　　「这，」克拉克看起来有些尴尬，「我只读到有人说迪……呃，理查德．韦恩可能失踪了。」

　　「那只是开头嘛！」吉米兴奋地叫道，从他手中抢回自己的手机，将画面拉到定位。「快快快，我们可以一起接著看——精彩的马上就到了——杰森．韦恩的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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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韦恩家有问题！当时还一堆人讽刺我异想天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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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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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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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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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然后呢？就这句，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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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别说一半啊老兄，你这样有点讨人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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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位老兄不说，那我就接手了。

有些事确实不太对劲。有人还记得四年前的「认亲」事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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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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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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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从W.E.技术发表变成杰森．韦恩复活大会的那场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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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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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要我忘也很难，毕竟除了布鲁斯．韦恩之外，到底有谁会就这么全盘接受这种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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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人们别自己聊起来好吗？请让全美参与你们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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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外地人。好吧，至少你们知道韦恩家排行第二的杰森．韦恩死了吧？

不是什么好事就不详细说了，总之，在他死后六年，一个臭脸帅哥跌跌撞撞地闯进了韦恩展场的发布会。当时韦恩看傻了眼，我们也全都看傻了眼。

在那片刻真的没有人反应得过来。毕竟，你知道，韦恩集团的安保做得还真是蛮好的，突然有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闯进来大家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他又没扛枪还是背炸弹。然后我们就这样全场寂静地看著那个臭脸帅哥，看他盯著韦恩的脸，看他吞吞吐吐地喊了声「布鲁斯」——然后看他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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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了。

不是，这是什么，谁死了，我不知道！！！！*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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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昏倒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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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说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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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两周后的事了。也算挺平淡的，BW又开了一场记者会，这次是向全世界宣布那就是他失去的爱子「杰」，说是当初韦恩二子的死亡就只是一场由于脑部损伤、失忆与流浪组成的不幸误会。

他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他失去的小松鸦！

喔对，臭脸帅哥的脸还是很臭，我甚至看到他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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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有什么毛病？不是，你们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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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　视　警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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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在这个城市生活过就知道了，这在最怪的事情里还排不上号，没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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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不懂哥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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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终于，现在大家都有基础知识了，我们继续。

在场的哥谭人应该还记得，刚开始有不少流言指韦恩收养那些男孩不安好心？太儿童不宜的我就不说了，最普遍的阴谋论是他们只不过是韦恩用来展现善心的流浪狗，而这些可笑的猜测基本上都在韦恩二子去世时戛然而止。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韦恩这么吓人。那时候提摩西还没被韦恩收养，面对媒体的还是集团发言人，那阵子她感觉压力非常大，超级憔悴，而韦恩那么爱玩的人则是把自己关在了庄园里，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人影。

那段时间简直是鸡飞狗跳。韦恩连告了好几个窝在庄园外的狗仔，甚至和潜进庄园里的狗仔打架！你能想像吗，韦恩和人打架！说我奶奶从轮椅上站起来拿烛台敲别人脑袋都比这有可信度（别说，她还真对闯空门的小偷这么干过）。

总之，要从韦恩的反常感受出他对孩子的爱并不是件难事，而且很显然地，把这点记在心里的不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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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爱韦恩还是恨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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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故事不能一次说完吗？我恨死你们用reddit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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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说结论吧。

很多人都不觉得昏倒的那个臭脸帅哥和原来的「杰森」是同一个人，最少也对此持一种暧昧的保留态度，因为我们真的找不到这个荒唐故事的任何实质证据。相反的，就算往网路上随便一挖，都能挖到一些与官方版本完全无法相容并存的个别事件：

一、曾有人宣称如今的杰森．韦恩是犯罪巷附近的一个小混混，他看他至少在杰森「复生」的数年前就居住于此。但这则发言很快地就被该用户删除，而用户本人也找不到了。

二、现在这个杰森在初露面时的身体状况完全不符合他「流浪许久」、「饥寒交迫」、「记忆混乱无法自理」的状态。就像，你们去看看当时新闻他的二头肌？

三、在杰森「失踪」期间，网路曾有流言谣传，曾有殡葬业者在工作时发现韦恩二子之墓有新掘的痕迹，韦恩对此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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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韦恩是白痴吗？要是这个「杰森」是犯罪巷的混混顶替的，早就被查出来了。

当你身价几百亿的时候，就算你没长脑袋，也有人会帮你长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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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难说。

一、他是布鲁斯．韦恩。（Duh.）

二、「真相」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拥有够多的筹码，就能得到足够多的共犯和证据。

三、我上面这段话说的主词并不是布鲁斯．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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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其他就算了，最后你是想暗示有人从墓里偷出了杰森．韦恩的部份组织克隆出了一个新的？我们聊阴谋论还是能要求讲一点现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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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疯狂科学家不怕被抓进牢里做这种事啊？

克隆一个亿万富翁的儿子抢家产还不如克隆超人统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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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脸上露出了一个很难以言喻的表情，要吉米形容可能是卢瑟把光头塞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不是，这确实……有些超脱现实了。」记者艰辛地说。「不管怎么说，韦恩们是不会去克隆谁的，至少不是杰森。呃。」

　　「这就只是都市传说啦，重点在下面。」吉米戳了戳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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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那个异想天开的妄想了。不过虽然我不认同他举出的那些「证据」，但我还是相对支持「杰森不是杰森」这个论点的。当初韦恩二子去世时经手的人那么多，就没有任何一个发现问题？我不相信。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从现实层面出发，虽然无法确认后来这个「杰森」的真实性，但无论他是真是假，他出现带来的好处是切切实实的。

具体而言就是，理查德．韦恩在杰森回归之后拿到了韦恩集团的股份，很多。

当时提摩西．韦恩已经入主韦恩集团许久，而理查德本人在董事会可以说是查无此人。但就是这么巧，在这种时间点韦恩将自己的股权分给了几个孩子，拿最多的还不是他失而复得、又愧又爱的宝贝杰森，而是理查德．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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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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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这才是我期盼看到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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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不是，别的先放一边，我知道股权变动要公示一切都可以查，但问题是你怎么会想到要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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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哥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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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哥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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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甚至不是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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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我懂了。一切都有迹可循。在与韦恩集团CEO提摩西．韦恩的继承权竞赛中，韦恩长子处于劣势的状态已久，这次「重聚」便是他筹备已久的反击——从结果而言，非常成功。理查德以带回幼弟之功在韦恩心中获得了不错的情感分数（说实话，除了布鲁西那个傻瓜之外我猜这招对谁都不会灵），让局势成功洗牌，自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此外，从回归不久后，「杰森」就搬离韦恩庄园、远离家庭来看，理查德在落下这步棋之前，肯定已经考虑好了一套明确的后续计划，以抑制布鲁西失而复得的「爱子」对他的地位造成的不利影响……越想越可怕。

一场感人泪下的重聚，很有可能真的是理查德亲手导演的回归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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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让我们为理查德缜密、大胆、漂亮的一手献上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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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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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我们这串到底多少个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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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知道豪门没有单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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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各位，还有人记得我们的主题吗？我的意思是，理查德曾经做了什么和他现在到底在哪没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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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都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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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人吧。还是中心城人。反正不是哥谭。

乖，出门去买个汉堡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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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个应该没多少人知道的消息吧。FBI抓到一个白领罪犯，那家伙伪造了不少上市公司的债券用于诈欺牟利。在他被捕后，FBI查了他的帐册，发现在理查德．韦恩失踪之前，他伪造过韦恩集团的债券，但失败了。

这些伪造的债券当初就没过韦恩集团那一关，但令人惊讶的是，发现了这件事后，韦恩集团并没有报警，反而事情被压了下来，不了了之。

重点来了：当时和他一起干这一票的，正是理查德案的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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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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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该惊讶的，但现在只是一直坐在那边思考哥谭人的信息到底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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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冒出了很多「合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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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韦恩集团有人藉由这件事勒索嫌犯绑架理查德？或是藉由这件事收了一个做事的脏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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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绑架后再来一次巧妙的目标转移，隐藏在幕后的人始终都在幕后，什么都没沾手。清清白白。谁能想到一个绑架犯除了要钱之外有其他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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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恩集团里有谁拥有绝对的决策权和话语权，能把切身相关的利益问题抹平，让股东闭口不言……*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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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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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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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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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认真的吧。拜讬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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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想不出你是用什么心态讲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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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是提摩西．德雷克-韦恩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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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看什么？」经过的凯特问。

　　香水让吉米和克拉克都打了个喷嚏。摄影师不在意地搓搓鼻子，扬起手机兴致勃勃地推荐：「韦恩秘闻！正到精彩的时候！」

　　「哥谭韦恩？」娱乐记者的眼睛一亮。

　　「快快，克拉克，拿出你的手机，我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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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韦恩四个儿子，讲了笑里藏刀长子理查德，不知真假二子杰森，城府深沉三子提摩西，剩下的那个呢？还有一个养女呢？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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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韦恩。

这不是秘密，但我猜肯定有外地人不知道又问东问西，干脆一并讲了。

达米安是BW所有孩子中唯一一个亲生的，直到十岁才被他爸认回来。他的生母听说是中东那边的望族，家世显赫。而且你们想想布鲁西的风流历史，他乱搞到现在竟然只出了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不管原因为何都能窥见这位女士的手段。整体来说，达米安的优势很明显。

顺带一提，这位血脉之子在最刚开始的时候和已经在集团掌权的提摩西发生了不少冲突，曾经有人听过他对提摩西出言不逊，总结大意是：「我是亲生的，所以未来这些理所应当由我继承，你努力的一切都会成为装点我王座的鲜花，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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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敢对提摩西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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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啊！*宇宙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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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挺正常的吗，都说他母族家世显赫了，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会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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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懂。就算提摩西权力再大，当时也只是一个还不满二十的青少年。和弟弟吵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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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肯定没有看过日常工作状态的提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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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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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城市的人一定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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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懂。

提摩西从上位开始就不简单，你们当他现在董事会的支持率是怎么来的？那是因为他刚开始就把人整过一遍，能留下来的和他关系当然只能不错。

提摩西在工作上很少发火，但一出手就是雷厉风行。假如某天你发现自己掉进了陷阱，别挣扎了，躺平吧，就算你试图反击也只会在最后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照著他的安排走。

喔对，还有，那可能只是他在报两年前你抢了他订单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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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前天私下偷骂他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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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上礼拜你站在反方附和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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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听起来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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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大概懂你们「怎么敢」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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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达米安被报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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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提摩西当时在明面上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后来又刚好碰到BW雪山失踪，提摩西前往当地参与搜救，韦恩集团重新由福克斯监管，那段时间真的很乱。总而言之，等到他们全家都好好回到哥谭时，提摩西和达米安已经是相敬如冰的养兄弟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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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冰，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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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时BW（又）失踪提摩西还有去找他？他真的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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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传说当时所有费用都是由他负担的，完全没走集团公帐。他回来后身体好像变得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地环境太过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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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变成提摩西派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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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们现在还有分派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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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秘密，但为了外地人也说明一下。

卡珊德拉．韦恩，韦恩的亚裔养女，一般来说存在感并不高，非常内向，不太爱说话，喜欢穿黑色的小礼服。从我的观察来说她在家中不太受重视，处境不怎么样。虽然布鲁西多少对她有所偏爱，但这也只对她的处境造成了负面影响，私下里所有儿子对她都不太友善。我不止一次看过和人调情到一半的理查德在看见她走近之后脸色大变找藉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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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韦恩也和她不怎么对盘。他的英语不太好，我们在宴会上和他谈话都不怎么愉快，但还算有礼貌——可是只要一看到卡珊德拉，他就会话也不说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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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杰森回归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曾经出席过同一场宴会（我必须指出那位韦恩二子实在有些粗鲁），他也是一碰到卡珊德拉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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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竟然也会出现在宴会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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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只有一小段时候，而且表现不怎么样。粗鲁暴躁，脾气不好，仇视他所有兄弟，不太聪明——达米安因为语言环境问题总是理解偏差就算了，杰森．韦恩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竟然完全听不懂人的潜台词，像个傻瓜一样，每次和他谈话都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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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西对卡珊德拉的态度相对而言好多了，至少会点头示意。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看过卡珊德拉和他有过任何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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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卡珊德拉，她总在尽力亲近她的家人。还好她还有布鲁斯和史蒂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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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不太能细想你们这些人到底都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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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达米安，我想起一件旧事。

就在韦恩雪山失踪那时候，提摩西不是跑去现场搜救了嘛，卡珊德拉在香港，杰森还不知道在哪呢，整个哥谭姓韦恩的就只剩理查德和达米安。我的朋友当时在达米安就读的学校任教，因为自身经历的原因所以对他多了分关注。

那时候达米安还是个小不点，自恃身份不太理人，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每天她都在担心他会不会被霸凌。结果有一天，她传讯息告诉我：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发现达米安身上有伤，殴打的伤。新伤。

四肢上都有，胸腹他打死不让她看，但她猜测也有。被发现的时候达米安看起来又愤怒又羞愧，好像被打是他的错一样，凭什么啊！是谁的错都不会是他的错啊！她一气之下就闹大了，打了电话去韦恩家，又问达米安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干脆去调了监控。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肢体冲突。

刚好这时候理查德到了。我朋友很生气地和他说这件事，让他报警，让警察调取学校附近的监控，她就不信抓不到是谁。

结果理查德的反应和她预期的大相迳庭。他先是很快地皱了一下眉，然后竟然挂上笑脸，说那些伤只是他们在上防身课程时不小心碰伤的，很抱歉让大家虚惊一场。

谁家防身教练敢对学生下那种重手？这是虐待！理查德对那些伤一定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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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越来越精彩了。

王子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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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有一部份的家暴受害者会对暴露自己遭受家暴感到羞愧。可能是因为觉得丢脸，也有可能是在心理上认为被家暴是他们的错，因此羞于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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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S没说话吗？没有人联系CPS吗？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虐待了吧，韦恩对此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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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不。就算有，大概也只是被一个严重性被削到底的版本糊弄，不然以他现在母鸡的状态怎么可能毫无反应？早就闹起来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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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难说，你还得把情感因素考量进去。你想想，理查德虽然是养子，但韦恩和他在二十年里相互陪伴，看他从一丁点长成一个成熟的大人。这个情感重量和一个虽然是亲子，但突然冒出来的小孩比，谁轻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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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逼我开始同情不需要我同情的人。

不过我觉得以达米安母族的能量和他能放话尔等皆要在我的王座前屈膝的个性，听起来就不是那种会默默吃亏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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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他说不定就在暗地里筹谋报复，还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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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越挖越黑，这样谁对理查德动手都不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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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似乎都把如今的韦恩二子仅仅定位为一件被利用的工具？拜讬，他可没那么简单！一个能在东区混得如鱼得水的人能有多单纯天真？

之前他是否出身犯罪巷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他如今就在那附近活动。而且我还知道，就算他现在已经离家庭这么远，他依然没被移出遗产继承人的名单之外。无论最初的真相如何，现在「杰森」已经确确实实地加入了继承权战争，若他真的是被理查德找（回）来的，那也能算是一步臭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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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遗产继承人不会公示了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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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个异想天开的猜测。

你们说杰森．韦恩会不会真的确实还是那个人？而且他当初其实可能并不真的出了意外，就只是从那个想收养他的那个傻瓜家里偷了东西跑掉。有人（很可能是管家）怕布鲁斯伤心，骗他说他死了，但那个小混混其实只是一直在外面快活……钱花完了想起自己还有个傻子能骗。他的缺席甚至很好解释，只要称自己失忆就好了（就像现在！），不然我真的觉得当时的认亲有点太戏剧性了，肯定有人为因素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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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可不太聪明，你看他钱拿了又跑回去了，也不多讨好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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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觉得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你看布鲁西对他多愧疚？上次他开了一台全球限量五台的跑车离开韦恩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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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哥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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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在说起那场记者会时我去找了一下相关的资讯复习，意外挖到一个与会者的侧拍影片。

我把时间轴拉好了，你们看像不像达米安．韦恩和韦恩管家？

（影片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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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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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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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姑且不论，你为什么认得出潘尼沃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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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也别姑且不论了，你为什么知道韦恩家的管家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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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因为我是哥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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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哥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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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了，这甚至不是一个理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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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噢。他的表情，看起来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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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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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带著管家？（脸还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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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被「邀请」来观赏这历史性的一幕。

二、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被「邀请」来观赏这历史性的一幕，还不得不出席。

三、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就知道这件事，但没有办法力挽狂澜、阻止事情如期发展，于是到现场卧薪尝胆，让自己记住当下无能为力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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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他真的只是来视察一下他的未来产业，然后非常巧合地亲眼目睹了一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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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在一个普通的周四早上非常普通地没有上学，然后非常普通地见证了老爸和死了六年的养二哥在人间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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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率大概和超人当时就在现场持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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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还没结束小少爷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去找他爸的意思。看来真的气疯了。

新仇旧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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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这个，」不知何时也加入八卦读书会的露易丝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这个。那天我们派去的记者是克拉克，结果他只在最后一段提了一嘴杰森．韦恩，被佩里骂了一顿。」

　　「……」老好人克拉克的嘴开合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毕竟我也不能信口胡诌……」

　　「嘿，那你有在现场看到达米安．韦恩和他的管家吗，克拉克？」

　　「呃，可能有吧，那天人很多……」

　　「你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吗？不对，你还有在现场看到其他小韦恩吗？」

　　「那天人真的、真的很多，我——」

　　「别说那么多了！」凯特疾声叫停，「后面呢？我要看后面还有什么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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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个侧拍影片除了能嗅出当时那场戏的人为性外，就没人在乎这个吗？韦恩管家是亲生子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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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草，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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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对的。这还让我想起一件事，这位潘尼沃斯可不简单。三十年前老韦恩夫妇出事，就是他联合福克斯把BW保下来的，不然W.E.现在改没改名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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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与此同时他还得处理老韦恩夫妇的后事，养大BW，挡住那些想在庞然大物上咬一口的豺狼虎豹，压下集团浮动的人心，让它不会在BW成年接手前就垮了。再加上中间BW还自己跑了好多年……你们能想像这种噩梦难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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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噩梦难度吗？这是地狱难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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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家怎么全员大佬就布鲁西一个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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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想，或者说就是因为全员大佬，所以才能有布鲁西一个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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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理下来每个人都有能力也有动机？最后的走向不会是东方快车谋杀案吧？

杰森：钱途阻碍，知情人，不灭口还等什么？

提摩西：横刀夺股，血海深仇。

达米安：新仇旧恨，王子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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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现在已经默认理查德．韦恩已经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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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我都替提摩西觉得气，当时理查德「找回杰森」那一手肯定把韦恩少总恶心死了。

想像你为了一笔订单费尽心思，花了三个月准备一切就为了面面俱到，甚至亲自去和客户常去的酒吧酒保套交情打探情报。结果，啪，同事在签约当天带著客户的孩子出现，说：「这么巧哇！」，直接把你的订单抢走——你不恨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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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前面大家都把视线聚焦在那个废物绑架主谋的诈欺案身上我就觉得可笑。在哥谭什么帮手找不到？不管这个「杰森」是真的混混顶替，还是本人使计，他能在街头混得开肯定有自己的人脉，那些人可什么都敢做，包括趁著情况混乱混水摸鱼下黑手。人是主谋绑的，但后来是谁下的黑手可不好说。

更别说他（疑似）还有把柄捏在理查德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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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达米安那个背景能没有人来帮他做脏事我也很难相信，更别说他还有个管家帮手。不管是协助隐瞒还是转移焦点，潘尼沃斯绝对都手到擒来，韦恩连怀疑都不会怀疑。果然还是合谋吧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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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我就想问了，先不谈小可怜卡珊德拉，达米安有管家和母族，提摩西有董事会，杰森有韦恩的愧疚和补偿心理，或许还有他三教九流的朋友；那理查德有什么？就只是平平淡淡的二十年时光？这种轻飘飘的东西，用一点就少一点，不耐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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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这个我就有话要说了，而且我不能忍受它被掩盖在层层摺叠之中，我要再出去发一个单独的留言！

他有韦恩的男朋友啊！

是的，没错。韦恩他有个男朋友！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能左右韦恩意见的那种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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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声忍不住的抽气在众人间响起，吉米看到克拉克还像被吓到似的弹了一下。可怜的家伙，吉米同情地想，这对中西部的保守派来说似乎太刺激了。

　　「我不知道！」凯特难以忍受地自言自语，她的话声模糊而快速，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韦恩是个双！韦恩有男朋友！这么大的新闻，他是怎么瞒下来的？几年了？对方是谁？」

　　「有点意外，」露易丝承认，「说实话，他有时候看起来确实不怎么直，但这么突如其来的出柜真不在我的预期之内。我猜哥谭那边的媒体现在已经疯了。」

　　克拉克看著他们的表情，嘴巴开合了半晌，最后还是紧紧闭上，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堪萨斯人在座位上动了动，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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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韦恩有一个男朋友，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憋了十几年，我忍不住了！

我舅舅在哥谭经营著一间餐厅，也不是什么高级餐馆，就只是一个给街坊邻居家庭聚餐的地方，在还小的时候我偶尔会去帮忙，顺便赚点零花钱。

老餐厅嘛，总是老客常客居多，我看久了也都眼熟了。在常客中，有一组客人不算常来，但每月总会有那么两三次来吃周日的午餐。那是两个年轻的男性和一个男孩，总是点马赛鱼汤、大份的坚果橄榄沙拉、鹰嘴豆炒面，还有多加一球香草冰淇淋的莓果派（我们餐厅的菜单是个大杂烩，我知道）。

没错，就像你们想的那样，那是布鲁斯．韦恩和他男朋友，还有当时还小的理查德．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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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韦恩会去这种地方啊！不，不是说你舅舅的餐厅不好，就，那个画面很不搭你懂吗？你确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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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个故事。我刚开始其实没认出他来，是后来舅舅才告诉我，那是布鲁斯．韦恩！就是有塔立在我们市中心的那个韦恩！

他一个亿万富翁到底为什么会来吃我们这种小餐馆，我当时也很不懂。好吧，我舅舅的手艺确实还算不错，但和真正的大厨比起来绝对无法相比——所以我就问啦。舅舅就说，其实在他小的时候，餐厅还是由我外祖母经营的那么久远的时候，老韦恩夫妇会带著还小的韦恩来这里用餐，点的也是马赛鱼汤、坚果橄榄沙拉、鹰嘴豆炒面和莓果派。

在老韦恩夫妇死后，韦恩有好长一段时间再没来过了，舅舅曾经有一度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主厨由我外祖母换成了舅舅，他再次踏进了这间餐厅，当时陪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男人。

他和我舅舅问好，说好久不见啦，你们餐点味道还一样吗？我舅舅说，当然啦，这次想点什么？他想了想：还是马赛鱼汤、坚果橄榄沙拉、鹰嘴豆炒面和莓果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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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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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在看到「韦恩男朋友」时我期待听到的东西。我的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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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个男人也未必是韦恩的男朋友吧？说不定就只是关系特别好的好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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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开始可能真的是好友，至少好长一段时间都是，那时他们之间虽然亲近，但没有太多过于亲密的举动。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我发现他们关系转变的时候是在一个冬日。那天另外那个男人看起来难得的不高兴，但还是冷著脸和韦恩互相协助卸下厚重的围巾和大衣。然后，就在他帮韦恩脱大衣的时候，韦恩突然转头，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那个男人又撑著冷脸好一会，但没过多久态度就软了下来，嘟嘟囔囔地向韦恩抱怨著些关于安全和自我保护的事儿。「就算你哄我这事也还没完，」他说。这时候我才发现韦恩一只手打著石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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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爱了吧。不是。这太可爱了吧。我没有想到我会有天把这个形容词套到韦恩和他的伴侣身上。所以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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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后来韦恩收心了，我还以为是他都把精力拿去养孩子去了，原来竟然这么低调地搞了个大的。某方面来说这也确实非常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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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讬，请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哥谭人这么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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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没有说太了解，但他好像不是哥谭人，是大都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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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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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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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屏幕外凯特也在尖叫，「大都会！就别让我抓到是谁——这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

　　「他们是怎么把事情瞒的这么好的？几乎是两周一次的聚餐（斜线约会），而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会面肯定只多不少，又是横跨两个城市的恋爱，」露易丝很认真地在思考，「但到现在甚至没有类似『陌生车辆多次进出韦恩庄园』的报导。那个男人是会隐形还是会飞吗？」

　　「那个，」克拉克清了清喉咙，「午休剩没多少时间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先去吃个饭……」

　　「眼前放著这种消息你还想要吃饭？」娱乐版的暴君怒吼，「你还是不是个记者！肯特！拿开你的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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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你根本没说完。韦恩有一个感情稳定的男朋友和理查德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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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理查德基本上就是韦恩和他男朋友带大的，他们关系非常好。有时候可能另外有什么事务，韦恩不在，他男朋友还会单独带小理查德来餐厅吃饭。他们甚至会坐在那一个下午，一个工作一个写作业，直到天色暗了，韦恩推开我们叮咚作响的胡桃木门走进餐厅，在这边和他们用过晚餐后才一起回家。

又有时候是理查德不在。这种状况通常发生在不是周日的晚上，韦恩和他男朋友会坐到他们的老位置，点上两杯红酒和干酪拼盘，很平常地聊一些生活的话题。董事会的讨厌鬼，大都会街角的冰淇淋摊，他们共同的好友，更多的是关于理查德。

有一段时间韦恩和理查德吵得很凶，他们俩几乎是交替地和韦恩他男友来店里吐苦水，而韦恩男友则是两头说和，在他们之间忙得团团转，最后甚至是他说服韦恩让理查德离家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他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永远把他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你得让他找到自己的道路，做他自己的英雄。但除此之外其他是不会变的，你还是你，他还是他——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会在，你知道这个。」大概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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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时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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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场景面前聊继承权聊遗产，我觉得我又庸俗又恶毒……

再想起后来长大的理查德是那样挖空心思谋取韦恩手里的股份，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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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会变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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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他男朋友是怎么样一个人啊？叫什么？你至少听过韦恩叫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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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但我不会说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个大个子，很高，比韦恩还高，但奇异地不会给人压迫感。但除此之外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印象了，只能确定五官是端正好看的，气质很温和，戴著一副有点大的黑框眼镜。

喔对，他好像是个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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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说话。在星球日报纷扰吵杂的办公室里，只有这小块区域一片寂静。

　　克拉克缓缓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周围是一群容易受惊的动物。「那个，我先去买个午餐……」

　　他的三个同事眯著眼睛，看著这个又高又壮，还戴著副黑框眼镜的大都会记者。

　　「嘿，肯特！」门口附近的同事喊道，「有人找你！」

　　克拉克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解脱的表情。他用一种近乎逃跑的速度转身，却在看见来人后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那是两个西装革履的黑发年轻人。一个高一些，有着漂亮的蜜色肌肤，明亮的蓝眼睛，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和亮蓝色的丝质衬衫；而另一个则较同伴瘦了些许，肤色苍白，一双冷色调的蓝眼睛神色沉静，脖颈上打着条精致的暗红色条纹领带。

　　他们看起来都有点眼熟。半小时前曾经在手机里看过的那种眼熟。

　　「嗨，克拉克！」理查德．韦恩快乐地向他打了招呼，「我和提姆刚好来大都会，集团的会什么的，强迫参加——虽然有点晚了，但你吃午餐了吗？」

　　正是此时，桌上克拉克那还展示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无视双眼睛的注视下，屏幕上无耻地闪出了那个名字：「布鲁斯」。

　　「我，呃，我——」

　　克拉克手忙脚乱地去抓手机，却在扑来的凯特干扰下不知怎地将通话接通了。在他惊恐地挂断电话前，附近的几人都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模模糊糊的困倦嗓音：「——克拉克？昨晚我依稀听见迪克和提姆说中午要去找你吃饭。如果你忙就别管他们……」

　　年轻人还在充满活力地问，「要不要和我们去吃饭？我对连布鲁斯都肯定的那家意大利小餐馆实在太好奇了！」

　　「迪克要求我不能通知你，说要给你个『惊喜』。」提摩西．韦恩接话，他耸耸肩，用一种促狭的语调说，「不过我看你现在有点……忙？」

　　「嗯，其实……呃。」克拉克的话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没有人说话。在一阵安静过后，凯特的尖叫直接盖过了办公室里所有声响：

　　「——吃什么午餐！」娱乐记者冲上去掐克拉克的脖子，「肯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凯特，不不不，不要拉领子！松手——！」

　　吉米看著一片混乱，半晌背过身席地而坐，掏出手机，在reddit打下标题。

r/ask • 1分钟前

user ◼︎◼︎◼︎◼︎

假如你意外发现朋友是最近热议的绯闻里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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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

一些题外话，想到什么写什么：

①

布鲁斯公众形象的转变：

毕竟就算是布鲁斯韦恩也不能一直没有成长，这个计划从收养迪克开始有一个概念，然后随年月与家里的孩子增加逐渐完善（布鲁斯60%，提姆20%，其余小鸟非常快乐地填上了剩下的20%），开始往傻爸爸狂奔。

刚开始是逐渐减少他在各个名利场合出现的频率，然后再逐渐透露他与儿童相关的慈善举措，还很没底线地为了小孩买了根本无关的产业（其实和蝙蝠业务相关，刚好碰到发现是个很好的藉口和机会，一箭双雕）

众人的共识是，他之所以能够维持著他如今的身分地位，全因他父母留下的老臣对他忠心耿耿，才能让一个脑袋空空的二世祖爽到四旬而不必为任何东西担心。

对了，股份转移是为了保证布鲁斯出事后孩子们在韦恩集团还有足够的话语权，其他几个小的都还没成年就干脆集中到最大的那个身上了。

②

迪克没事，迪克很好，迪克只是正常地发挥了一个夜间蒙面义警的自我修养，不在公开网路暴露太多可供辨识的个人讯息。只是好像不小心表现得太好了，oops。

迪克也记得提姆提过有人伪造韦恩集团债券这件事，那其实本就是一次钓鱼执法，就是不小心同时钓起了一些小虾——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提姆暂时按兵不动，只把这些小虾的地下事业记入红罗宾的代办清单，打算最后再一起送他们进黑门监狱。但迪克不太懂，这又和绑架案有什么……噢。

顺带一提，迪克很确定自己四肢健全快乐生活，两年前那场绑架也是真的解决得很快，蝙蝠评级里的D级事件（枪枝与刀械、十人以下犯罪团伙、只为求财、没有任何超级反派参与），要是消息没走漏大众甚至可能都不会知道它——当时过高的关注度甚至为布鲁斯的救援带来了不小的困扰，而他本人也因此在绑匪的报复性殴打下断了两根骨头，蝙蝠侠不太高兴。

③

提姆在当天会议结束后，被路上记者采访的时候用他超凶、超严肃、超冷漠的态度强化了那篇reddit文章里的刻板印象，为此他还特意和迪克分开走，顺便掩盖了他的行踪。提姆算了算，他们应该还能再乐三天。

④

关于公众形象：

设计公众形象是秘密生活很有趣的一环（至少刚开始是），但这条路往往通向每个人程度不等的懊悔做为结局。就比如达米安的设定是一个冷漠孤僻的小男孩，不愿意说话，因为长大才来美国所以总是会不小心误解别人对他说的话（英文真难）。但事实上他在强行曲解那些蠢货的意思、「天真无邪」地刺伤别人中获得了有点太多乐趣。

而杰森则是在和家庭和解，急需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公众形象时得到了达米安的启发。杰森沿用了达米安的扭曲语意攻击，并越用越觉得他怎么没早想到这招，从此所有的话都从最表面字义来理解以此来平等地攻击所有人。

对了，除了提姆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在卡斯面前演自己的公众形象非常丢人，所以见了就跑。

⑤

「不，我觉得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你看布鲁西对他多愧疚？上次他开了一台全球限量五台的跑车离开韦恩庄园！」

杰森：老头子受伤奉旨拆轮胎，还开走他第二爱的车，嘻嘻。

⑥

杰森的臭脸帅哥回归大戏是所有小鸟一起策划的，布鲁斯不知道（他原本有自己另一套方案），在看到杰森半死不活闯进会场的时候差点被吓死，因此被史蒂芬妮拍到不少傻照在小鸟频道中大肆传播。

达米安对此很不高兴，因为他们破坏了他老爸完美的计划，而他竟然只能被阿尔弗雷德压在旁边看。齁，气气气气气

＊误解向，大篇幅误会降谷立场）不过现在改邪归正了

＊《诸伏先生……还活着吗？》

＊轻松向，我尽量圆逻辑

＊tag私心，正文除官配外无cp

＊禁止发布任何对角色有恶意的评论，已经警告过了，再有我会删除并拉黑

  某辆车内，熟悉的凤眼，熟悉的灰蓝色眼眸，还有熟悉的温和笑容——众人瞬间认出，这是已逝的公安卧底苏格兰，但屏幕上出现的介绍，却令人心头一震。

　　［青川影/诸伏景光 23］

　　诸伏景光。

　　“这才是光先生的全名啊……”毛利兰眨着眼睛，一时间心头涌上一阵酸涩感。

　　几个警官看向诸伏高明，朝着他致敬。

　　以前也曾听闻过卧底警察的存在，也大概知道他们中大部分人即使死亡也无法公开姓名，即使卧底结束也不能公开事迹，现在虽然是被迫知道了那位英雄的姓名，但心中也依然会涌出难以压抑的复杂情绪。

　　非常荣幸可以认识您。

　　非常遗憾无法面对面向您致敬致谢。

　　一时间鸦雀无声，氛围格外肃静，绿川信也心中产生了些许尴尬的情感，他不禁摸了摸鼻子，但如今的身份又不好说什么，下一秒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他看见不远的同期好友正朝着他挤眉弄眼。

　　见他看过去，萩原研二朝着他对口型，他身后僵着脸看着他的松田阵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绿川信也眯着眼分辨了一下萩原的口型：

  万分荣幸知道了您的姓名……

　　绿川信也：“……”

　　下一秒，他看到松田阵平颤着肩膀别过头去——感情他之前僵着脸是在憋笑。

　　绿川信也看向身旁的幼驯染——他正看着屏幕认真思考着什么，估计是在回忆五年前有什么重要事件。

　　看着太认真了，想捣乱。绿川信也决定遵循本心。

　　于是绿川信也轻轻一个肘击引来了波本的视线，毫不知情的单纯幼驯染挑着眉用口型问怎么了，绿川信也用口型回复，波本十分认真地分辨着：

  你对于终于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苏格兰的真名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波本：“……”

　　肯定是萩原的主意。

　　“波本前辈。”屏幕上的青川影笑着打招呼，“现在要去哪里？”

　　他面前开车的金发青年一声不吭。

　　“波本前辈？”青川影弯着的眸子中闪过狡黠，他变着语调把一个称呼喊得九转十八弯：

　　“波本前辈～”

　　波本前辈咳嗽了起来，终于转过头，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我的安全屋。”

　　“哦——”青川影眨着眼睛应声，“那波本前辈您要把我带去您的安全屋干什么呢？”他说着，意思意思假装害怕地抱住自己，

　　“难道是对我图谋不轨？！”

　　众人：“……”

　　伟大的英雄滤镜……

　　啪的一声，碎了。

　　后排一共七个人，有两个人笑得非常放肆，有四个人憋住了气，还有一个人握紧了发痒的拳头。

　　“……”波本前辈叹了口气，哭笑不得，“ヒロ，别闹了。”

　　“等等，ヒロ？！”高木涉没忍住惊呼一声，“之前波本电话里那位明美小姐是不是说到过的ヒロ君？”

　　“这么说的话……？”白鸟任三郎喃喃自语道，“诸伏先生还活着吗……并且还和波本保持着联系，看绿川先生的态度，也还在公安系统里工作……？”

　　绿川信也眨了眨眼睛。

　　“等等，我们之前推理过，绿川先生的外貌是假的，”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江户川柯南，又看向绿川信也，认真说道，“不管是整容还是易容化妆什么手段，为什么要改变容貌？”

　　“因为我原本的身份不能再用了，”绿川信也弯了弯眉眼，坦诚地回答道，“那个身份在社会上应该已经死去。”

　　全场寂静，众人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笑容令人熟悉的青年。

　　“诸伏先生……？”

　　绿川信也——诸伏景光很想应下，但是果不其然，无法对他们的问题作出回应，他于是干脆不作答，转头看向身边的幼驯染，于是幼驯染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自然地摇了摇头。

　　“嘛，我的身份之后再说吧，反正在场用着假面的又不只有我，”绿川信也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冲矢昴，然后转过头，看向一众人茫然的面容，无奈地耸了耸肩，歪着头说道，“先看影片吧，你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zero的真名吧。”

　　“不能透露吗……？”有人小心翼翼举手地问道。

　　“抱歉哦，”绿川信也苦笑着摇头，“做不到呢。”

　　他身旁的波本跟着耸了耸肩。

　　于是聪明又知情的人诸伏高明了然，冲矢昴了然，江户川柯南恍然大悟。

  水边五十五皱眉。

  诸光的态度……不对。

　　“嘛，抱歉。”青川影垂着头抬手捂住自己的上半张脸，低声笑了起来，“但是能活着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波本闻言，眸光微动，也轻松地笑了一声：“嘛，我也是。”

　　“话说——”波本延长声线，语气盎然，“那个为复仇潜入某个黑｜帮，搅得里面风云变色，后又胆大包天借着组织的手剿灭黑帮才终于被发现的新人君——

　　“原来就是你吗？已经辞职不当警察的青川君？”

　　“啊，好长的修饰啊，”青川影苦笑一声，“不过还真是一针见血呢，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波本闷笑一声，“节省时间，亲爱的，现在大家可都盯着你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呢。”

　　“算了，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是辞职而是当了潜入搜查官了……”青川影呢喃了一句，进入正题：

　　“我被派遣到那个黑帮里进行任务，尽量捣毁帮派内部，搜查罪证，本来一切正常，但三个月前，帮派和组织有了合作，我探查过，合作内容包括大量枪械，火药，还有……药物。”

　　波本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有些恐怖，总算是露出一点属于公安警察的样子了。

　　“我当时单纯地想，得尽量毁掉这个合作，不能让帮派壮大，我愚钝地以为组织是海外犯罪组织，在试图将违禁品流入国土，”

  青川影继续苦笑道，

  “谁知帮派谈交易的人把合作谈崩了之后，帮派的二把手三把手立刻遭到了狙击手的狙击，一死一废，而且我注意过了，狙击手的狙击点离他们都是七百码外。”

　　“七百码外……莱伊。”波本眯着眼吐出一个酒名。

　　“你认识？”青川影挑眉。

　　“啊，”波本眯着眼点了点头，“一个需要警惕的神经病，这个晚点说，你继续。”

　　冲矢昴：“……”

　　就算你是公安，我也得说一句：

  波本你才神经病。

　　青川影点了点头：“之后的你也差不多知道了，我借此机会成了帮派的二把手，并怂恿一把手反击组织，于是帮派灭亡。不过我逃跑路上出了点意外，迫于形势用了点手段，然后就……嗯。”

　　“……意外进来的？”波本抽了抽嘴角。

　　“……也不算？”青川影不确定道，“上线让我摸一下这个组织的轮廓，但是在外面实在摸不清楚，所以故意展露了狙击天赋，就进来了。”

　　波本：“……”

　　波本手脚利索地把车停在了路旁，为已经预感到的争论做好了准备。

　　青川影敢打赌，他听到波本骂了句脏话。

　　波本深呼吸了一下：“那就尽快联络上线撤出去吧，我这边可以帮你打掩护。”

　　果不其然地，被拒绝了。

　　“不要。”青川影语气稍显任性，但很快又用平静客观的语气说道，“我的情况是一个很好的开头，毕竟连我自己都没料到自己最后会进入组织卧底，何况组织？而且这两个多月我已经大概看清楚了，它……真的是一个庞然大物，所以，我更不想放弃了。”

　　“……如果你还搞不清楚情况，那么我现在再和你很清楚地说一遍，”波本沉着声音说道，“我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国际犯罪组织，据点遍布全世界，它的行动组人员都是国际通缉犯，情报网甚至正在蔓延各个官方机构——

　　“包括你现在所在的警视厅！”

　　“这和你之前潜入的帮派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警视厅面对那个帮派所给你做的身份背景一定没有做到完善得能够骗过组织……”

　　“既然是那么庞大的组织，它能做到把每个普通成员的身份背景都调查得那么详细吗？”青川影打断了他，问道。

　　“……你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了。”波本尽量缓和了语气，“他们一定已经在调查了，如果之后真的决定给你安排考核，也一定是很残酷的任务……”

　　“但还有时间，之前为了仇恨进入帮派什么的，也是临时补上去的设定，”青川影将一只手放在了波本的肩膀上，弯了弯眉眼，“虽然原本也有点害怕，但是看到你在就卑劣地感到安心了不少呢，

　　“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你这样的请求啊。”金发青年把额头靠上了方向盘，叹了口气。

　　“嘻嘻。”诸伏景光乖巧一笑。

　　“不过……”金发青年轻笑了几声，低着头，笑声从胸腔跳出的声音闷闷的，颤起来肩膀，声音也渐小，几乎快成呢喃，“其实我本来也有些害怕的……再也见不到你们……”

　　“什么？”青川影挑着眉凑近了些。

　　“我说——”金色的脑袋从方向盘上抬了起来，露出笑得纯粹又明朗的面容，“看到你，我也卑劣地感到安心。”

　　铃木园子深呼吸：“……”

　　正被感动的毛利兰疑惑地看向捂住嘴似乎在艰难憋笑的好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园子？”

　　铃木园子揉了揉笑僵的姨母笑，摆着手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就是那什么，他们两个有点好磕啊啊啊。

　　“波本，你和诸伏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有人好奇地问道。

　　“唔，”波本沉思了片刻，有些迟疑道，“大概是，我太啰嗦了，然后因此被他记住了？后面的相处就都挺顺理成章的。”

　　“没办法拒绝是真的吗？”小孩子好奇地问道。

　　波本：“……这算是光明正大地探查我的弱点吗？”

　　波本：“也不是，一些太过分的也会驳回，刚刚影片上播的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吧，决定的时候还是不够慎重，后来的处理也很仓促，踩着时间限制完成的背景补充。”

　　在身旁幼驯染的注视下，他还是没敢说什么再来一次一定不答应之类的。

　　“辛苦了，波本先生。”有人慎重地说道。

　　“哈哈，这就喊上先生了？”波本笑着调侃。

　　“之前，真是非常抱歉……没想到您一开始就是公安的线人。”有人挠着头道歉。

　　“哦——一开始就是公安的线人啊。”波本意味深长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那人错愕道。

　　波本：“……不，请务必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是相信判断的同时，

  也要翻译一下推理结果啊啊啊。

——

噔噔。

语文翻译题、请翻译以下句子：

从一开始就是公安线人。

彩蛋是景光那可怜的上线

推荐破四百更新）

Sum：伊达航打了松田丈太郎一拳。

*原著向捏造遐想。他死后二三事流水账。又臭又长但我爽了。

*伊达在搜查一课，松田转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忙一个案子连轴转了两周忙的要死，所以只是“松田还在打报告转科吗明明我也在哎算了希望他成功”的认知。蝴蝶M25剧情，班长实在是忙没办法去祭拜，打算忙完了再补谁知道一补就要补两份。世界名画：班长在加班。

*不可避免的带有爆处组cp虽然是班长主场。不过看起来无差甚至cb。

*松田转来一周而已，谁能帮他收拾桌子？

*他东西也不多。目暮对伊达说：拜托你了。

*伊达航想：确实不多。

*除去沉稳的手和冷锐的眼以外，只有一颗滚烫又寥落的心而已。

松田死了。

伊达航得知消息时刚结束这个月第不知道多少次加班盯梢，把窝藏在闹市区的杀人嫌犯一个标准背摔掼在地上铐住；他几乎通宵四天期间只睡了十个小时不到的脑子仍然昏沉着，全凭警校第二坚强到可怖的意志才没直接倒下。可身体却也仿佛和世界隔着什么透明的东西，眼睛和大脑双双试图罢工拒绝接受周围纷杂的信息。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嫌犯头上，然后在路边绿化带边上坐下，仗着体格在十一月的寒风里穿着不比单衣厚多少的上衫。搭档也放下联络完警视厅的手机，坐到昏迷的嫌犯另一边。

终于可以喘口气，回宿舍洗个澡。伊达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遗憾地发现其空空如也——也是，这几天忙的胃袋空不空都没精力关注，哪来的功夫关心烟盒。他并没有严重的烟瘾，即使干这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半个烟鬼，但他的确是个例外。

胡茬，硬汉，刑警，加班，缉凶；这些东西理应在人的下意识联想里与香烟紧密相连。而相反于大众对他的印象，他在专注办案时并不渴求尼古丁，一是和娜塔莉有约定，能不碰尽量不碰；二是多少有点养生意识，熬夜加班已经够伤肝伤胃，没必要再为肺病添砖加瓦。说到这个他倒是也会去盯着点松田和萩原。他们两个在警校时期尚只有萩原一个烟民，工作之后松田也迅速染上恶习——不过在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五的机动队，理解理解。可他担心这俩狼狈为奸一拍即合更无节制，为防双子星在因年龄问题不可避免地暗淡前先把自己吸进医院让长野痛失王牌，于是他在一波又一波案件的间隙会杀去机动队办公室。

…过分！简直是土匪过境！萩原控诉。

冷酷无情…松田啧嘴。

此时伊达航已经愉快地征萩原的副队为眼线，带着亲切友好的微笑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什么？

没什么！萩原一瞬挺直腰板大喊：谢谢班长！班长干的漂亮！

松田抱臂，推了推墨镜：山崎，萩，稍微有点骨气啊。…还有班长，策反人好歹别当着我们的面吧。

伊达航一手按一人，笑容朗爽：这怎么能叫策反呢？明明是山崎担心队长们的身体健康嘛。对不对，山崎？

山崎喏喏称是连连点头，随后松田和萩原恶狠狠扑上去，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没收了山崎的存货。伊达每每满载而归扬长而去，留给机动队糟心同期猖狂的笑声和山崎的惨叫。

啊，烟。好像我那件外套里还有…？伊达想，余光瞥见衣袋突出嶙峋棱角，于是伸手去掏。

Mild Seven…他摩挲烟盒上的银字：上个月从松田那没收的。萩原的最爱…？松田此前似乎也并不爱这个品牌，他从没有问过松田为何突然转换口味，但是想也猜得到。说来自己还没尝试过，不如也藉此怀念一下某个一脚油门跑到地狱的混蛋。今年的忌日都过去了啊，没赶得及去看他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托梦跟他闹脾气。闹闹也好，好久没做过那么热闹的梦。

他拆开包装，抖出一支叼在齿间权当牙签的平替；唾液尚未浸湿滤嘴，东京的夜晚还是很繁华，没人在意一个角落里有两个筋疲力尽的刑警和昏迷不醒的凶犯。他终于有空，在某个深秋料峭的夜晚短暂地从血海里挣出口气喘息。他错过了又一个11月7日。所以他想起很多。

萩原研二。他咀嚼这个年轻、并且将永远年轻下去，逐渐被老去的他和松田远远抛在身后的友人的名字。他有时候会觉得这样也好，总是很难想象萩原老去，变成无趣的大叔，变成无聊的老头是什么样子。他那么年轻，这不是说年龄。他能面不改色开玩笑般说出“爆死才是男人的浪漫”这样的话然后被松田暴揍，他能把车开上天开一百八十度转体开出近地飞行器的架势，他能轻而易举和任何人打好交道谈笑间办成一场人人满意的联谊，他总是一副从容散漫又悠闲的样子，他总是不好好站直而要靠着什么东西多数时候是松田；他总是毫无阴霾地微笑着或者大笑着…他总是和松田在一起。

这样的人就算老了也不会无趣吧。伊达航猜想：他会不会在发现脱发增多的时候扒着松田鬼哭狼嚎然后转头挑选假发和生发水，会不会在某个早上意识到自己鬓边居然有了银色，眼角已然有了笑纹？他那么臭美，估计要念叨一个早上，那松田会不会忍不住打他？

…也许不会。伊达有点想笑，最终只是徒劳般颤了颤胸膛，打了个寒战似的：嘛，那时候估计都是三十代…或者四十代了，松田现在都比警校那会沉稳多了。鬼塚来了都不见得敢认。

…怎么就死了。伊达思绪随视线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明明才在岗位上发光呢。他死了会成佛吗？他要是成不了佛，是不是因为不甘心？明明那么年轻，明明那么才华横溢，明明可以帅气地救下无数民众然后在居酒屋喝的酩酊大醉再被松田满脸嫌弃地背回家。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多走的更远…太年轻了，绝对会不甘心地留在人间吧。萩原。

他明明很棒，可是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无关者介绍他。太鲜活的要自己收藏，说深了在日本显得无礼，他成为警察后还没来得及干出什么惊天动地力挽狂澜可以称道的大事，真要谈起居然还是警校时几次胡闹；到头来伊达只能在被问起11月6日为什么请假时干巴巴说一句：去看一个牺牲的朋友。

他是谁？

…他是个英雄。

虽然没有广为人知的事迹，但他是个敢于站到炸弹前面保护民众的英雄。虽然他那么年轻就牺牲，但他并不是没用的废物警察，他很厉害，是刚毕业就能带领拆弹小队的天才。而且他很敏锐，有着与生俱来令人称羡的洞察力和善良柔软的心。他能从一次回复短信的语气不对察觉娜塔莉的病，于是爽快找上门换班让自己得以出校陪伴就医。

所有这些都没办法说尤其没法跟不知情者说，它们都悄悄藏在“一个牺牲的朋友”后面；但萩原很棒，是个很好的朋友，是个很勇敢的警察。这是他可以说的。

伊达航很想他。所以他想起松田，他决定回去找松田，把烟还给他；就是要看着点松田的量，不过这阵子之后他多少会闲一点，所以没关系。

警车来了，他和搭档架着犯人上车；很沉，但是远远不如警校时联谊结束后一手两个烂醉的大猩猩。他想抽烟，然后惊觉烟还在嘴里没有点。

好吧。他暂且取下烟夹在耳侧，双手探向裤兜：打火机…啊啊在宿舍。那么他把烟拿出来干什么。果然不清醒了吗干这种事…虽然困成这样干出什么都不奇怪就是了…还是快点回去洗澡睡觉吧。

抵达审讯室，伊达和值班的警员稍作交代后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值班的警员纷纷打着哈欠跟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过去；目光扫到一个眼生的、莫名干净却摆着零件和工具充满某种熟悉风格的桌子：那是谁的？

伊达艰难转动大脑思考。

——啊，不会是松田的吧，他终于说动长野了吗。也好，这样方便他看着点人。他欣慰点头：也好。不管是烟还是吃饭睡觉都可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那个家伙还敢不敢一个三明治吃两天。

他拖着虚浮的脚步，拿了钥匙往外走。心里想着明天…不，后天把松田拉出去聚一下散散心好了。现在松田来搜一了，他也会帮忙，他们一定很快就能帮萩原报仇。

伊达太困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自他视线落在那张办公桌上后就莫名沉凝下来的气氛。有人带着黯然的愤怒徒劳地砸了砸桌面，有人发出轻微漫长的叹声，有人压抑着本以为已经平息的哽咽。伊达没有听见，他太累了，所以他还在往外走。

“…伊达。”

被喊住了。伊达本能地停顿下来，尝试判断声源。失败。

“…伊达…！”

啊啊是目暮。他用力闭上眼又睁开，勉强清醒着低头去和长官对视。

目暮看着他，似乎几番欲言又止，然而最终还是说：“这次1007连环杀人案，伊达你立大功了。无论是纠正侦查方向还是盯梢走访和缉拿嫌犯…”他仓促地笑了笑：“…啊，不妨碍你回家了。伊达老弟，这回你可以好好放松两天。你回来之后…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轻轻拍着伊达的肩，他扶了扶从不离身的帽子，狼狈躲开伊达疑惑的视线，强作泰然仿佛他找伊达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表达并无必要也不符合警部平日作风的礼节。

“…行吧。”伊达嘀咕，想如果真是要紧的事警部不会因为他困倦就放弃开口，于是决定不管怎样先回去补眠：“…谢了，目暮。”

他仍拖着脚步眼皮半阖往外走，勉强撑到不远的警察宿舍，到达后左脚绊右脚一头磕在门上才积攒起使用钥匙的理智和先洗澡再睡的毅力。

把自己扔到床上，他还强撑着给松田发了条短信。

【To Matsuda：

明天来上班吗？还没来得及说说恭喜，你这小子居然还真让长野松口了！要当同事了请多指教。以及拜托明天晚上六点喊我，犯人我还没审一遍打电话没用的话备用钥匙在地毯下面宿舍号你知道

From Date  2:27:04】

没有被即时回复，这是当然的。他安心地昏了过去。

*

你有没有从睡梦里一脚踩空般惊醒过？然后下一瞬感到胸膛剧烈跳动又如同被生生挖走什么留下空洞般不适，必须要用力按压肋骨方能缓解那仿佛要撑破血肉的膨胀的心悸。伊达现在正在这么做，同时按着眉心压抑颤抖的呼吸。他用力抻了抻有些发麻的腿，在那种心悸感里勉强捞出手机查看时间：18:37p.m.

他瞬间清醒：松田这个小混帐！

尽快拾掇好自己，他气势汹汹杀向警视厅搜一办公室，穿鞋时想了想还是拿上了松田宿舍的备用钥匙——万一那家伙也休假在宿舍倒头大睡，等他回来就可以以最快速度薅人。

在楼梯的转角，他先迎面撞上目暮。

他点头问好，正要绕开警部继续往上走，却被突兀地拉住。

伊达停下，胸口再次蔓延没来由的心悸，心脏有力却不安地跳动，砰砰，砰砰。

砰砰。

“目暮…？”伊达挑起粗眉，神情严肃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警部。”

目暮的干燥起皮的嘴唇开合，声带振动发出声响；伊达还记得当时身边走过了五个行色悠闲的警员，看起来是结束了加班难得七点之前下班回家；女警的鞋跟在地砖上发出细微声响，交谈声纸张窸窣声细碎，从透亮反光的玻璃幕墙撞开，撞的四分五裂，撞到煌煌耀眼的顶灯，再撞到左侧写着警察守则的展板，撞到办公室门口高悬的朝日影，再一股脑挤进伊达的脑海。他眨了眨眼，晃晃脑袋；自己已经睡够，应该不至于把现实当作梦境，或者幻听幻视。

所以他相当平静地说：“…什么？不好意思，警部。我有点没听清。”

目暮艰难地重复一遍。

“…拜托了。”他这么说：“我们…呃，我们其实并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毕竟是惯例。…他们也不太想这么快就撤下，可是总摆在那里…看了伤心，也不尊重…他的东西并不多，毕竟才转来一周……你和他关系好，应该比我们更能决定他的……”

目暮小小吸了口气才攒够继续开口的力气：“——他的，遗物…的归处。…所以拜托了。”

哦。哦，当然。的确是该拜托他。伊达冷静地想：他没少向同事提起这两位糟心同期，虽然松田转来的这一阵他没有怎么回过办公室，但大家对他和松田关系不错这点的确有目共睹。有时候机动队正常下班，松田萩原就会双双勾肩搭臂来搜一办公室殷切呼唤伊达：晚上来不来老地方？

伊达笑骂：你们俩老地方一周一变，这次又是哪个？这次怎么不过双人世界有空想起我来。

话虽如此他还是开始收拾资料准备下班，而萩原会笑嘻嘻地说：那班长大人来选我和松田下半个月的老地方好啦——

他会说：又叫我班长。

然后两人就会一副欠揍样，一起怪腔怪调喊他：わ～た～る～

滚滚滚。他挥动文件夹：那是娜塔莉叫的，你俩臭小子算哪根葱。

办公室会响起单身狗恶毒的辱骂和成家人士善意的哄笑，自然，在这番情景三番五次上演下，帮松田收拾东西这一任务落到他头上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显得过于残忍些。

但是最合适。他来也好。所以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我说呢，难怪他不回我信息。…好啊。”伊达闭了闭眼，粗眉微微抽动；他试着笑了笑：“但是要等我先审完那个家伙，还有四个孩子的尸体下落不明，我总得先给他们一个交代。在此之前就先让他那些东西呆在那里吧，麻烦了警部，特意通知我这些事情。那家伙没给你添麻烦吧？他那臭脾气我知道。”

“…怎么没添。”目暮恶狠狠地说：“…伊达老弟，他一来就把全办公室的人得罪了个遍！他——”

目暮几近哽咽，而伊达反而好像比目暮更冷静。他宽慰地拍了拍目暮的肩：“嘛，听起来是他的作风。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真可惜我不在场——那下次就麻烦警部说给我听听了…我得先去审讯了。”

他神情自然，三步两步跨上台阶，如同他们刚刚不是在谈论松田的遗物如何处置。只有伊达知道支撑他的是什么。松田那么棘手又烦人的家伙，绝对不会简简单单死掉，何况他还惦记着要帮萩原报仇。他一定是想尽办法了。他一定是被逼无奈了。他一定是不想死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愿意活下去。但他一定是心甘情愿做出了选择。他想：只有松田选择死亡的份。他一定是为了换来什么更值得的东西而死。他一直相信两人宣称的：没有他们拆不掉的炸弹。除非他们根本来不及拆，或者他们不想拆。萩原既然因为来不及拆而死掉，那他猜松田是第二种。不过搜查一课能遇到的炸弹也不频发，也可能是别的死法。看目暮的反应，那家伙大概是干了很了不得的事情，说不定上新闻了，恐怕只有他这个加班又补眠天昏地暗的家伙才一无所知。

无论如何，现在他要报两人份的仇。松田死了，带给他的不是大哭一场的软弱，松田不是那样的家伙，他也不需要被这样哀悼；他感到更沉重更冷硬的东西包裹他，如同盔甲。

那是愤怒。现在支撑他冷酷坚定理智和锋锐言语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浓缩的怒火。对罪犯的。对罪恶的。对那些，不把别人的生命别人的幸福别人的人生当回事，肆意妄为造就深渊和恶果，又非要拿年轻警察的命往里填的禽兽渣滓。

他揪住犯人的破绽，软硬兼施，一个人既唱红脸又唱白脸，步步紧逼，成功从犯人嘴里挖出他想要的东西，尽管那是更触目惊心的罪恶。他看了一眼负责笔录的警员，得到点头后转了话锋。

“多谢配合…唔，不过这我可不能保证。”伊达把男人费心掩藏的东西扒了个底儿掉，于是在那股愤怒和犯人试图辩解脱罪的丑恶嘴脸下，他讽刺一笑，决定当面撕掉给凶犯画的饼。手段不太合规，但没关系。在犯人疯狂挣扎和绝望辱骂的动静里，他眼角余光扫过摄像头和笔录员，落在单向玻璃里。耳麦里声音提醒他：“…可以了，伊达。”

可以了…？伊达垂眼看了看状若疯癫的嫌犯，平静语气和恐怖身高一起带来无比强大的威慑力，犯人竟真的逐渐安静下来。

“我再附赠一个信息作为你这么…‘配合’的感谢。”伊达表情淡淡递出一张照片，稚嫩的女孩笑魇如花：“这是山田凉子。不认识？没关系。她是你下手的第三个孩子，也是唯二的被挖掉眼睛的孩子之一。要不是她，我不一定能这么快锁定你。因为你的前妻骗了你。那个孩子并没有早产。”

在犯人野兽般绝望愤怒高昂的嚎叫里，伊达转身离去。没有什么可以了。他的怒火实在需要一个罪人的恐惧懊悔才能得以稍稍抵消片刻。

他把耳麦递还时，注意到警员复杂难言的眼神。

“抱歉，一时情绪激动。”他说：“不过这个案子终于可以了结了。”

“…伊达警部补。”那个警员再三迟疑，最终在他温和鼓励的眼神里说：“您今天…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您——心情不好…？”

“有点。难免的。”伊达宽厚地拍拍后辈的肩膀：“——和平时不一样？我太凶了吗，虽然这种手段也是必要的，前面的部分可以学一下，不过不要学我违纪。”

“…是！”

还要给松田收拾桌子。他惦记着这件事，于是在待办事项里把后续的一些文书工作排后，先回了一趟办公室：这小子真会给他添麻烦。

他站到那个一眼就可以认出主人是松田的、和搜一办公室有点格格不入的办公桌前。

东西真的不多。这是伊达第一个念头：他不会刚转来几天就死掉了吧…大概真的是。没办法，说起来还没有问目暮联系了松田的父亲没有，啊啊也还不知道松田是怎么死掉的。先自己查查新闻看吧，直接去问谁的话…好像也不太好。

他在桌子前站了一会。

果然还是不太干的来这种活。伊达突然想抽烟：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常用的工具应该被全部装箱带走，伊达并没有看见松田极为宝贝几乎从不离身的几把螺丝刀啊改锥啊，看来是打算去拆弹的，那么那些东西八成跟他一起灰飞烟灭，也省的他烧过去了挺好。还有什么？

松田随身的东西就那几样：和萩原同买的翻盖手机，便利店一战后从萩原处征用的墨镜，自己常用的螺丝刀和十字改，西装口袋里的警察证，工作后加上的烟盒火机。这些东西构成松田的全部，此刻也随他一起消失无踪。桌上散落着一些小零件一些打印纸，还有一只…

一只狗？

伊达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个扭曲的小东西。他肯定自己论断：应该是狗。大概是松田拿废件随手改着玩的，真有闲情逸致…就是手工水平和审美能力有着严重落差，这狗的铁片眉毛和螺丝眼睛看着委屈巴巴的挤在一起，让他想起另一个小混蛋卖惨的样子。

他随手拨弄了一下弹簧尾巴，发现狗眉毛动了动——莫非另有玄机？伊达福至心灵扯了一把弹簧，眉毛顿时扬起，嘴巴张开，委屈的小狗露出喜悦的神色。不是错觉，伊达被噎住：这玩意原型不是某萩原姓男子他就和娜塔莉分手！

好吧。他再三思索后决定：这东西归他，除此以外无论给松田的父亲还是萩原的姐姐都似乎不太合适…嗯。

他把狗放进自己兜帽，拉开抽屉：全是打印件和写满潦草字迹的稿纸。打印件自然是警视厅档案库能找到能外调的炸弹案资料，伊达取出时感慨：好厚一沓…！

都快赶上他的拳头了。东京炸弹犯真是爱岗敬业。在怒火的间隙，他发现几乎每一页都有着松田的笔迹：疑点批示，处置方式改进，还有张狂的随笔。

【这种程度在我手里绝对不会爆炸。】

【内窥镜都不用就直接转移排爆…你是炸弹犯的同伙吗。】

【蠢货】

【这个想法不错！】

【萩怎么就没有这种幸运。跳秒又电路老化，真是命大啊。】

伊达有些犹疑。这些…按理说该销毁不便外流…本想给松田父亲，现在又只能留给他了。也好，他现在可要报两人份的仇，对这方面可不能完全一窍不通啊。

他把资料和稿纸拿到自己的桌上，再折返。

啊…空了。伊达意识到。公事，私心，松田留下的东西冷峻又简单，没有什么能供家人寄托哀思的物件。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连生活垃圾也没有；这也符合松田一贯的作风：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像是深秋的风。他的人格特质注定他挚友将少之又少，有的话也同样前路难料；两个黑暗里踽踽独行，一个火光里灰飞烟灭，还有一个站在他的桌子旁，背后的兜帽里是他最后鲜活的证明。

伊达抱着内容物与自身容量极为不符的遗物的纸箱，喊住行色匆匆的目暮：“警部，通知松田父亲了吗？葬礼什么时候办？下葬的警服是我回松田宿舍拿旧的还是警视厅补一套新的？”

目暮摇头：“还没有。按松田档案里写的号码打过去几次都是无人接听，有一次刚接通就挂掉了…我们在考虑派一个警员去——”

目暮小心翼翼觑他，而伊达明白警部未竟之言：你就报丧报到底，送信送到家吧！拜托了伊达！

葬礼在下周。目暮告诉他：按理说新闻那么大，松田父亲应该知道；警服的话如果有旧的就拿旧的下葬，宿舍方便的话也拜托伊达君收拾了。

伊达说好，想他随手揣上的松田宿舍的备用钥匙终于还是派上用场。他站在松田宿舍门口时放下怀里纸箱，随手拍了拍裤子。

藏青的布料上留下几条白痕。伊达抬手想将它拂去，片刻后又收回，仿佛手只是抽搐似的挣动。他有点脱力地将头靠在冰冷的门上，吐出一口无着无落的气；他想：

这才几天啊，桌子上就落灰了。

*

伊达没想到松田的死法这么——这么，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的话大概是——帅气。怎么说，除了老死以外，这也的确是适合松田的退场方法。虽然太过年轻。虽然他心气难平。但是，他作为松田的同事，作为松田的挚友，不可避免地为他感到骄傲。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松田，否认他选择的意义；所以当松田丈太郎说出“那小子自己非要当什么见鬼的警察，现在把自己搞死了吧！”这样的言论时，他自差点被门夹鼻子起就开始积攒的怒气终于被引爆。

伊达给手里的垃圾袋打了个结，又捏扁桌上的两个空啤酒瓶，铝制品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被男人轻松扔进另一个垃圾袋。他轻轻放下手上的东西，活动了肩颈，大步走向几乎成为人型酒槽的、摊在一旁沙发上的松田丈太郎。

伊达轻松提着人的衣领把体格不小的拳击手揪起来，如果松田阵平在场就会发现班长发怒的反应和当年在食堂维护某个金发混蛋一模一样——他眉眼端正宽厚，然而身高体格是在太具威慑力，正常人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不过松田丈太郎显然不算是正常人。

这个松田混浊泛黄且充血的眼睛和他对视。伊达充满遗憾地想起已经死掉的松田的眼睛。清凌凌的，机敏狡黠，黑白分明，爱憎善恶也分明。有这样眼睛的人合该做警察，萩原曾经引以为傲般和他这么说过，他深感认同。

松田丈太郎脖颈被衣领限制让他有些气喘，荒废锻炼沉浸酒精多年的身体终究是弱过正值壮年的警察，然而他恶狠狠地咬牙：“怎么？警察害死了我儿子，现在还要打人吗！？”

伊达原本不打算打人，不过现在他真的生气了——反正是拳击手，干脆打一架抒发一下双方的怒火好了。

伊达航一拳打在松田丈太郎脸上。对方完全愣住，片刻后缓缓转头，吐出一颗牙。

伊达一时几乎啼笑皆非：父子俩，一人一颗假牙啊？不会就是互殴的时候双双打掉的吧。毕竟松田提过他的拳击是父亲教的，那么攻击手段一样也很正常…这么想着，他接下松田丈太郎一拳。

他们你来我往的过招，伊达只用了拳头，可以说毫无章法胜在全是力度和感情；毕竟他学的是剑道和逮捕术，但是他只能通过这种粗暴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怒火——也发泄松田丈太郎的；松田丈太郎拳风还是凛冽，不过毕竟被酒精侵蚀体格多年，所以很快败下阵来。

松田丈太郎像被惹怒的年老狮王般起伏胸口，怒吼：“你他妈——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伊达看见男人混浊虹膜上的水光，怒火发泄后一时也突然失去力气，干脆坐在地上——他刚刚扫过。

“这个问题…应该让松田、我是说阵平来回答您。”伊达总觉得这时他应该抽烟，然而他双手空空，只能将就着说下去：“您没问过他什么。我猜以他的性格也不是会主动和你说的，要您开口问就更不可能。那只好我来代为转达——您现在清醒了吗。”

他根本不管松田丈太郎漠然的神情，自顾自说了下去：“我私以为，我和阵平都是这样觉得——有力量也甘愿奉献力量用于守护弱者的人被称作英雄，空有力量却颓废一事无成的人不过是庸人而已。松…阵平是个英雄，他也一直将父亲视作英雄，您至少也得让他的父亲是个配得上英雄的英雄才对。”

松田丈太郎冷笑：“狗屁英雄——”

伊达置若恍闻：“我不管您是怎样看待警察。我要告诉您：阵平是最厉害最称职的警察，他也从来没有为他的选择后悔过哪怕一秒，在他即将死去的时候也一样；他一定是在笑的。那您就该知道什么是警察。您的孩子松田阵平，就是警察。他到死都是警察。他是作为警察，而非作为松田丈太郎的儿子而死。”

松田丈太郎充血的眼睛锐利地注视他，这会倒是让伊达航鲜明的意识到父子俩相像之处：一样的固执，一样的锋利。他继续输出，既是说给男人听，又好像在说给别的谁。

“他不想死，但是他不后悔。倘若您在当年路过争执斗殴现场时挺身而出制止暴行而非视而不见，倘若您在错过那次比赛后仍然坚定不移锻炼自己而非自暴自弃；您就能明白这样选择对于阵平的意义和必然性。您大概还不明白，您和阵平的确是不一样的人，但是我希望您明白。阵平甘愿为什么而死又为什么做警察，我希望您明白。您别再用酒精麻痹自己，其实您早就隐隐意识到了吧。”

“没错，你确实曾经让阵平失望。但你一直是他的英雄，他也一直将你视作父亲；所以，好好想想吧丈太郎先生。他已经把想要的英雄是什么样写给你看说给你听了。——”

伊达自己顿了顿。

“父亲连孩子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吗？”

松田丈太郎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伊达不带歇的长篇大论吓住；半晌嘶哑的男声响起：“啤酒你帮我丢…不，我自己去吧。”

颓废的男人站起来：“等下次来，那拳我会还的，小子。”

伊达笑笑：“我等着。全国知名拳击手的报复。”

*

伊达走出松田家，看到外面有卖糖炒栗子的。他又想起萩原的幸福理论：春吃樱饼，夏吃岡大夫，秋吃萩饼，冬吃热栗子！

他当时有些意外又觉得合适：萩原吃甜口总比松田吃要合适的多。

萩原看出他想什么：班长！亲友口味当然也要一致哦！松田也最爱萩饼——这个可怕的墨镜男也是甜党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那你们离我远点。他正色：我可不是甜党。

非甜党伊达想：要不买一袋试试…？

伊达的朋友不多不少，比松田多，比萩原少；从头到脚这么合拍的就只有四个。两个无影无踪死生难料，常伴的两个：萩原死了，松田也死了；他们的生命简直让人联想到惨白耀眼到刺目的流星，一颗坠落，另一颗紧随其后；在所有爱他们与不爱他们的人心里留下一道遥远的白痕，永不消逝。

总之现在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伊达在路灯下稍微停了一会，看见糖炒栗子在昏黄的光晕里散发出诱人的色与味，热度在空气中散出模糊的白痕又很快沉进冷肃的夜色。他想象了一番有两个人在他旁边吵吵嚷嚷地争一颗剥好的甜栗子，最后又和解，双双把手塞进袋子里捂热，不一会又幼稚的你挤我一下我挤你一下，简直像是小学生。他就负责在旁边观战好了。路人也许会侧目，但是他们都不在意；他们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闹，没有离别，没有死亡，打算回家。

【END.】

1.其实一开始只是想看班长加班加到快猝死以至于错过第四个1106。怀念什么的并不需要总是去看他，走他没走完的路也是一种回答。他知道萩原不会怪他，不过他还是希望萩原来梦里找他闹腾一下。

2.伊达桑：长野老师以后这种炸弹我们家萩原和松田就不拆了。他们回家之后看着不是很开心，也不说话，身体烫烫的黑黑的，一碰就碎了。我还以为他们在机动队被欺负了，仔细一看是被卑劣的炸弹犯炸死了！我不就加个班吗一转眼我那么大一个同期呢！？天杀的我就是警察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

（对不起太地狱力

3.我草从目暮的角度看更可怕了…伊达那么忙碌那么累，然后要由他来通知这个值得敬佩的刑警：你的朋友，另一个值得敬佩的警察没了。麻烦你帮他收拾一下遗物。天啊怎么说得出口…目暮也好痛…伊达更痛。

4. 回家吧。伊达想：你们很棒了，停下也没关系。回家吧。

剩下的路交给我走也没关系。总之辛苦了。

如果可以的话，保佑我抓到那个该死的犯人吧。

5.后来真的抓到了，就是抓犯人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不知道谁狠狠推了他一把，犯人没事他也没事。

6.漫画不会着墨于他死后。但是他的办公桌，他的遗物，他的宿舍，他的遗志，他的葬礼他的追悼会，他的父亲，他没走完的路，这些都要留给生者。在这样的想法下诞生了这篇文，虽然TV326时期根本没有警校组也没提班长认识松田。但是我不管，我尽兴造谣。

⚠️ 现pa搞笑文学，含地月组，原梗来自社死组

我的朋友，男生，俊美有余阳刚不足，是个老二次猿，bjd手办谷子一个不落。最近他爱上一个什么血族美少女莉莉丝，倾家荡产吃了一堆谷子。正好前几天是她的生日，于是他提出要摆阵（展示大量的周边表示对某人物的喜爱这样子），他表示因为东西太多了于是叫上了我，还有他的肌肉兄贵毛子男友，一起去他定的酒店里面进行一个布置。

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是和警方合作的研究人员，那天我正好休假，就答应了他。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定的是一个情趣酒店，他说因为布景好看而且是他推的应援色。我半个条子的直觉告诉我不太对劲，但我那死宅朋友说来都来了这酒店挺贵的别浪费啊，没办法于是我们开工了，从下午到了酒店开始就用各种铁皮亚克力纸片周边把床和墙布置差不多，抬眼一瞅晚上八点多了，正寻思点个外卖休息一下的时候有人敲了门，我进门的时候习惯性把防盗链拴上了，于是隔着防盗链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嚯，我的警察男友。

他一脸不可置信，碧绿的眼中满是失望。

我心虚地瞥向旁边，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此时门口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是我敬爱的队长，他似乎也愣了愣，但出于职业操守还是把门扳住，亮出了警官证，非常严肃地说“开门，是警察！”

我无奈开了门，他们却犹豫了一下不敢上前，我的死宅朋友和他毛子男友听到了动静，也凑过来。

肌肉兄贵，精致美男，文弱警员，情趣酒店，衣冠不整，浑身是汗，满地凌乱。

队长愣了一下，显然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尴尬地别开了眼。而我男友眼中已经蒙起雾气，配上他那张俊脸，看得我都不忍心了。

尴尬的气氛在房间内外蔓延，最后还是队长的未婚妻，一位靠谱的老司姬带头进了房间。

我的同事们表情微妙心情沉重地走进来，结果看见一屋子铺天盖地的二次元粉红色元气少女偶像。我队长愣在那儿大半天，老司姬前辈露出了奇怪的微笑，只有我那个喜欢去女仆咖啡厅看大胸美少女的女同事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后来他们例行公事查了下死宅和毛子男友的身份证护照就走了，走的时候我听见他们窃窃私语，还不时回头看我和走在最后的我男友，发出窃笑。

我男友拉着我支支吾吾哼哼唧唧，在我忍不住爆起时突然蹭了蹭我，像只大狗狗。

“原来，你是二次元啊！”

*cp除邓戴之外还包含周克（诡秘之主周明瑞/历史系大学生克莱恩）

*本文又名《诡秘之主大冒险二周目！不只是半身的眷者~？》（等一下）

*观前严正声明：支持一个克莱恩原则，没有独立马甲。仅仅是二周目ver中加入了原主历史系大学生克莱恩变量，诡秘之主的周明瑞与克莱恩部分无删减。

Summary：“信服于祂的威能。

  “尔后，赞美祂的仁慈。”

-序-

祂于万千虚无中睁眼。

光茧之中蜷缩的人影化为无尽时光盘桓。命运的提线于祂眼中闪烁，最终落进深渊般的虚无。

无边的灰雾在低处不安地沸腾，又在不可名状的身影缓步走下时献上牠们卑微的驯服。宏伟而巍峨神圣的青铜宫殿迅速构建，在驱逐无尽的辽远之后为新主矗立无上圣座。

苍莽历史于孔隙中闪烁，旧日纪元的大厦无声倾塌，是祂孤独的颂念诗。

祂的眼眸只剩死寂的无光深黯，早已不似人类的瞳眸中诡秘闪烁。祂低眸，如细沙般的深红星辰微亮，却惊不起眼中半分波澜。

神明之上，不见众生。

“天尊。”过了许久，他谈谈开口，漠然的声音在大殿中庄严回响，听不出几分喜怒。

“你如果再遮着我的眼睛，我就拿你去喂上帝。”

         和朋友聊天时聊到了楚夏，想到寒假在家时又重读了一遍龙族，发一些疯🈶

  纯发疯情绪输出个人想法，雷人致歉

　　「“那个喜欢你的男生，需要多大的勇气深夜里偷进教室，用什么样的心情在黑板上写要娶你呢？”他看着夏弥，“你当然不会接受。但整个高中三年他还是在班上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你。就像鼹鼠，鼹鼠是见不得光的动物，在太阳下晒几个小时就会死。鼹鼠不能从黑暗里走出来，它只是偷偷地看着你。这样错了么？”」

　　楚夏，震撼人十年的苦命怨侣，爱过但没爱过的旷世畸恋，我心中be美学的无冕之王……楚夏是阴间的，错误的，形而上的，一针见血的，颠倒的，胡作非为的，弄虚作假的，好嗑的，它好嗑就好嗑在它很阴间。全然的倒错与深密的心意构成了一种偌大的荒谬，阳光下透明到可见微尘的温柔只是为了被撕裂才如此灿烂，最终在昏暗幽深的地铁站里，煤渣被君焰燃成一片赤色，图穷匕见、直面性命的那一刻，居然还渴求着高岭之花一瞬间的低眉。

　　没有楚夏，楚子航不可能成为如此的白月光。在这场情劫中夏弥不能是耶梦加得，而楚子航的姿态实在太高，完全的天上月海中花，可远观而不可探求。就是《青蛇》里那句话的感觉，楚子航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伫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温柔不过是隔靴搔痒的表象，两个人之间隔着随时可能崩溢灼烧的岩浆血海，无法直面彼此更难以触及。唯有那勺没有被送出的糖桂花，或许才有真实的一丝甜意。

　　去年夏天有一次跟一位朋友在一起玩，不知道在谈什么说到洗澡，她随口接了一句三分钟。当时笑得不行，原来同嫁竟在我身边！即使很久没看这书，都还是记得楚子航有颗蛀牙，用他172的身高（该朋友强硬纠正我是175）力压篮球市队，洗澡是三个一分钟。

　　楚子航没有爱过夏弥。他三次约她去约会圣地，电影院、水族馆、摩天轮，但是没有一次有关恋爱。中庭之蛇崩塌，夏弥飞身抱住了他救了他一命（虽然她是始作俑者），他想应该请她吃饭。大概就像情人节那天跟苏茜在一起做饭一样？他没请夏弥吃饭，反倒是因为他喜欢，贵为龙王的耶梦加得在eBay上买了很多银耳，玉手纤纤亲自为他调制羹汤。这家伙还挑三拣四说没有糖桂花，夏弥也不恼，是啊谁能生气呢，这可是连对妈妈都不会撒娇的死小孩，却只对着你说想要银耳桂花，麦芽糖。

　　他是个孤独的死小孩，看似高岭之花，其实心里敏感又脆弱。当惯了三好学生，演讲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那耶梦加得又需要多大的勇气约他去电影院水族馆，用什么样的心情邀请他见父母呢？他当然不会接受她的心意，但她还是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就像见不得光的鼹鼠。他明明在讲她的故事，却把她捧到完全相反的地位，对自己的角色则浑然未觉。但是她不能说，就像在摩天轮上她没有说这是你第三次约我来约会圣地，她只能笑得露出小虎牙说，明年再看到那条鱼，这次我要把他敲晕，拿回去炖汤喝。

　　她又看到了这条高冷又孤独的鱼，可这次也没能把他敲晕拿回家炖汤喝。邀请他来她家吃饭，他拒绝。好不容易答应，他还是不打算去，他要去的是明知道自己会死在那里的尼伯龙根。她曾经想把他留在这个夏弥曾经在此学会人类心境的世界上，后来又想或许可以一起前往死神的国度。但是在拥抱的时候，他用剧毒的折刀杀死了她。

　　全书最怪异最阴间的部分就是这里。楚子航问她是不是夏弥，耶梦加得立刻装出美少女的样子哄他。剧毒流遍四肢百骸，楚子航说她不是夏弥的时候，耶梦加得又昂然说出那句著名的：「是！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按理说其实到这里就已经足够，她是垂死的龙王，就这样有尊严地凛然得死去即可。但是她没有，她还是吐出了夏弥的钥匙，说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一样……

　　夏弥什么时候变成了楚子航的女孩？狠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却还是期待那个人一瞬间的低眉。在最后一刻提起夏弥，是希望他记起那个他喜欢过的女孩，她也喜欢他，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混血种，不是暴戾又无情的龙王。又好像在提醒他：好像我吃了夏弥，不是的，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存在。

　　夏弥是人类，但是耶梦加得却是握着权与力的龙王。但是在楚子航面前，身份发生了奇怪的倒转，夏弥是他心爱（但也没太爱）的女孩，而耶梦加得是一只不能见光的鼹鼠。整个扮演着人类的岁月，她都在默默看着他，他当然不会接受，但她还是看着他，就像鼹鼠……鼹鼠是不能见光的动物，一旦看到光就只有几个小时的生命。

　　诺诺说苏茜连楚子航吃煎蛋喜欢单面还是双面都知道，却不了解这个人。楚子航会对夏弥讲糖桂花的做法，在黑夜里或者阳光中看她的睡颜数她的睫毛，却还是不打算让她分担自己的命运。他姿态这么高，可是不是说他不好，他是太好了……默默观察着大家不太搭话又一直关心的人，宁可燃烧自己都一定要保护大家的人，充满爱意却又无比无情的人。

　　在高天原，橘右京老师成为头牌的「术」就是一个抖S，这精髓就在于要足够高，高得好像不是出来卖的，足够冷，足够无所谓，然后不带感情地说出那句台词……楚子航果然还是知道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在哪里的（目移）

　　江南当初构思这个角色时的标签，大概就是「男神」吧。觉有情，爱众生，这是神性。囡囡笔力好的时候，可以写他仿佛神一般，然后用一点点东西吊住他作为人的人格。他对权力没有贪婪，只是想要复仇。他不会暴食、嫉妒、暴怒，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他不傲慢，因为他爱人类，不懂鼹鼠的心情却会有体察鼹鼠的发言。虽然看过绘梨衣的小腿数过夏弥的睫毛，但是他没有色欲，所以装成孕妇也没关系……他非常勇敢，给他加上暴雨夜往事作为原因。他没有国族意识，所以无所谓去看战犯的墓。他不会偏爱。

　　但是后来囡囡笔力不济，写楚子航目测女性数据包括三围大概是想展现他的理性和透明吧，可惜只能写出wsn了呢（）

　　有时候也想，楚夏好嗑就好嗑在be，那楚子航让人印象深刻也可能是因为他那浓重的悲剧感吧……他注定通向死亡。

　　……当然囡囡要是能写师兄恶/堕我也会很兴奋，可惜他现在只能写降智……（发疯🈶）

Grounded|禁足

原文地址：/works/23889430

作者：SillySunshine

Summary：“你被禁足了。”布鲁斯咬紧牙关咆哮道。

或者，杰森做得太过火了，布鲁斯又回到了第一条规矩上。

这是第二篇，强推边听Day One (Original Demo)边看，原曲也是讲父亲和孩子的，一边听一边翻眼泪流到杭州湾

老父亲不要再劝桶哥增重了杰鸟要超级加倍了

“杰森。”

“滚开，布鲁斯。”

“你受伤了。”

“多棒的观察力！ ”杰森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欢呼，他的手紧紧地按住自己身体一侧，大量的血正从那喷涌而出。“现在滚开，我今晚可受不了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屁话。”

布鲁斯的叹息听起来更像是咆哮。“回洞里来。阿尔弗雷德会解决这个。”

“你他妈的不明白滚开的意思吗？ ”杰森在潮湿的小巷里蹒跚而行，当他走太快时眼前就会出现黑点。

布鲁斯选择无视这些冷嘲热讽，这些话就像蛰了他一下，时而让他感到刺痛，那些伤口大多数时候还在持续不断地往外渗血，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他永远不会表现出来。

“你得回蝙蝠洞里去。”他在声音里用尽了他能表现出来的一切权威，希望能吓吓他的二儿子。

当然，杰森从没被这个声音吓倒过。“除非我死了。”然后他开始大笑，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而布鲁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你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事，对吧，布鲁斯？ ”

“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杰森喘息着，试图经过布鲁斯走向他的摩托，“我太他妈地好笑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在恶心的砖墙上，那上面沾满了尿和些别的让人不安的玩意儿。

布鲁斯立刻出现在他身旁，抓住他的背支撑着他。

“你伤得很重，杰森。你得回蝙蝠洞里去。”布鲁斯不明白杰森为什么这么拼命反对这件事。他认为情况正在好转。自那天晚上后，杰森已经有九个月没主动伤害他了。两个月前，他们甚至在任务结束后一块吃了个汉堡。布鲁斯认为...他认为这是个新的开始。

“我要回没蝙蝠出没的地方。”杰森啐了一口，试图推开布鲁斯，但他没能完全离开布鲁斯稳固地环抱着的胳膊。

“是的。”布鲁斯咕哝着。”只是有老鼠。”他说，他想到了杰森那个称之为家的昏暗公寓。它整洁干净，但是没有任何杰森的痕迹。而且，还有老鼠的问题。布鲁斯一直在担心狂犬病。

“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

“没什么。”他们上个月也有过同样的争吵，没必要再提这件事。

“你没资格说话，嘴里含着银汤匙出生的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先生。实际上我们中的一些人必须得工作。”他们都知道这并不真实。杰森相当有钱，他能负担得起一个像样的住处，但他选择留在他长大的地方，从头开始。“现在把你的脏手拿开，我很好。”这次杰森成功地推开了他，只是绊了一下就恢复了平衡。他不会回去的，而且今晚他也没心情好好表现。他只想回自己的公寓，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再睡上一千年。他想念他的床。

“杰森，我只是想帮忙。”

“那就走开，布鲁斯，这是你唯一该做的事。” 

布鲁斯的心沉了下去。这个事实在他胸口开了个洞，从杰森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伤人。他不能让它影响到他。他不能和往常一样在谈话结束后匆匆离开，然后在黑暗里隐藏自己的感情。杰森，他的杰，受伤了。他需要他。

这次他会在那儿，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次，他都会在那儿。

“不，这次没商量的余地。你得回来的。”布鲁斯跟着杰森走出巷子。慢慢来，别吓到他让他干傻事。比如朝着他开枪。

杰森只是哼了一声，继续一瘸一拐地走在巷子里。他不想承认，但是今晚布鲁斯真的救了他一命。他们带了个孩子去参加枪战，杰森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代价。他上星期就该毙了那些混蛋，但他一直在试着遵守蝙蝠的规则。他走到街上，冷笑着。看看我的下场。

杰森又绊了一下。该死，摩托还他妈的有多远？ 他的侧边，妈的。疼死了。

“杰森 · 彼得，回来。”

“不。”谢天谢地，他终于找到他的摩托了。今晚从这开始一切顺利，不用再听布鲁斯的废话。不用接受尴尬的治疗。不用看到他的替代者和那个愚蠢的展示柜。

“别逼我把你拖回来。”

这时杰森只是笑了笑，尽管侧边疼得让他眼花，天哪，这家伙太搞笑了。

“我倒想看你试试，混蛋。”

他刚一把腿搭在车座上，眼前就立刻出现了黑点，身侧灼烧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杰森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操。

“杰森！ ”

“我没事！ 我没事！ ”

“不，你不是。你流太多血了。”布鲁斯说着想扶他起来，但这让杰森很恼火——不，这实际上让他暴怒起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死对你来说是种祝福。你终于能真地把那该死的破柜子用起来了。”

布鲁斯朝四下望去，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他一样，那是种似曾相识的表情，一种一贯坚持如此的眼神，杰森想知道他是否真的会这么干，离开他，让他拖着身体离开或者让他留在这破巷子里流血，他终于受够了杰森的一切，他希望如此，杰森在心里渴求着这些，终于他有一个恨布鲁斯的理由了，终于，他有个能放下他和他身后一切的理由了。

但是布鲁斯的回答让他对他俩的关系震惊了，或者说，让他对他俩之间根本不再存在的那种关系感到震惊。

“你被禁足了。”布鲁斯咬紧牙关咆哮道。

杰森的大脑暂停了对英语的理解。布鲁斯刚才说了什么？它们听起来像是外语。像来自不同时代、不同生活的东西。布鲁斯凑近了，他俯下身来。他呆呆地盯了布鲁斯一会儿。直到他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和明白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时，他才大声地发出一声: 什么!？ ”，声音在小巷中回响。

“你。被。禁足了。”杰森的态度已经被容忍了很长时间了，是时候再次重拾他作为父亲的威严了。

然而杰森真的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布鲁斯... 禁足了他？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他妈的不能关我禁闭，布鲁斯。我再也不是小孩——嘿！ ”一大团东西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感到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夹住了他的腿和身体两侧。“搞什么鬼！ ”杰森喊道，布鲁斯抬起双臂，把他抱到胸前。

“你忘了规矩。”

“放我下来！现在！ ”杰森试图挣脱布鲁斯的手臂，但他感到身侧有什么东西撕裂了，疼得他呻吟了一声。这使得布鲁斯更紧地抱住他，以免他乱动。妈的，他的胳膊是钢铁做的，他没法动弹。

“只要我能把你抱起来，我就能把你禁足。”布鲁斯冷冷地回答。他走得很轻松，看上去扛着杰森那二百二十五磅的肌肉不能给他带来一点儿压力。

“这他妈地不公平！ ”但事实并非如此。杰森知道布鲁斯能让他坐冷板凳，他会让他的余生都在禁足中度过。

“布鲁斯，我发誓要——”

“你受伤了，尽管我们达成了协议，你还是说了些刻薄的话。你被禁足两个月。没有争论，不然我会让它更长。“

“两个月！ ? ”

“对。”布鲁斯同意道，他把一个大喊大叫的红头罩抬到蝙蝠车上。得有足够的时间让杰森痊愈，适应在家的生活。这种情况已经持续的够久了。杰森才十九岁。他应该在家里。

“你在妄想。你真的有妄想症，老家伙。放开我！ 你不能关我禁闭！ ”

“我就是能。”

现在他们正在靠近蝙蝠车。杰森试着继续挣扎，但那些黑点卷土重来。也许他受的伤比他想象的要重。但是谁他妈在乎这个。他不会被禁足的。

布鲁斯只是叹了口气，胳膊压得更紧了，他得小心不要碰到杰森受伤的一侧。这孩子。即使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也要战斗。布鲁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么个戏剧性的孩子养大的。

他打开车顶轻轻地把杰森放进去。他手套上的血太多了，他不喜欢这个。他知道这不是致命的，但是长时间不治疗，就可能会致命。阿尔弗雷德知道该怎么做。

“这不是真正的规则，你疯了——”

“只要我能把你抱起来，你就还够年轻，我就能把你禁足。”

“这太他妈荒谬了！ ”杰森笨拙地起身，越来越多的黑点在他眼前靠近，以至于他在想出个好论点的时候显得有点迟钝。“你真胖！ ”他脱口而出，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捂着脸。这鬼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用体重来羞辱我。”布鲁斯一边轻松地回答道，一边坐到杰森身旁，他关上车顶。该回家了。

“你能举起超过四百磅的重量！ ”

“那么我想你最好多增点重。”

“你他妈的不是我父母，布鲁斯。”

“这很有趣，因为领养文件的说法不同。它上面甚至有你的签名。”

“我已经死了。在那以后，它们就失效了。”

“我已经咨询过杰弗逊了，它们仍然有效。”

“你问过杰弗逊这个问题！ ? ”

“当然。他是我的员工，杰。他处理我所有的法律事务。”

“好吧，我不在乎杰弗逊说了什么。他太蠢了。”杰森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事。这不是他们的剧本。这是件前所未有的事，完全没有意义。

“你这么说他会很伤心的。你一直是他的最爱。”

“他是个卑鄙的叛徒。那些文件是无效的。”杰森大声说，试图重新控制局面。

“我要起诉。”

杰森在停下来之前大声哼了一声，因为这伤到了他的侧边，他把手压得更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能起诉你死去的孩子。”

“啊哈，抓到你了，你是我的孩子，然后你被禁足了。”

杰森在精神上退缩了，然后咒骂自己。妈的，他确实说过他是他的孩子。

“别逼我说我不想说的话！ ”

“我没有强迫你说什么，但我会确保这段录音能在法庭上交给法官。”

“你不能起诉我！ ” 

“我能起诉你。”

“哦，天啊。”杰森用一只手在脸上擦了擦，感到了这场复杂而荒谬的对话带来的困倦，他受伤了，筋疲力尽，布鲁斯愚蠢的威胁也无济于事，他受够了在这发生的一切，这太奇怪了。

“我没有被禁足。”杰森最后一次闷闷不乐地说。他的身侧在抽痛，他能感到自己的眼睛闭上了。发动机的嗡嗡声使他产生了一种昏昏欲睡的安全感，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杰森放弃了。布鲁斯不可能真的禁他的足。他最多两天就能离开那了。

两个月后。

“该睡觉了。”

“不。”

这个房间模糊地让人想起过去。只有一盏灯亮着，杰森懒洋洋地靠在一把熟悉的椅子上，垂着背全神贯注地读书。能在这里再次看到他，活着，呼吸着，哪怕他不开口，都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现在是凌晨三点，杰。”

“太糟糕了。”杰森说着翻了一页。

布鲁斯叹了口气，试图继续往下推: “你的兄弟姐妹们都睡着了。”

杰森回答时没有抬头。“他们都是弱者，你养了一群弱小的孩子。”

“不，我养过戏剧化的孩子。就在我面前。”布鲁斯说，他离开阴影，走进了杰森在隐蔽处给自己建成的温暖角落。

“我不同意。”他又翻了一页。

你什么时候不是呢？布鲁斯平静地问自己，一种让人怀旧的温暖在他的胸膛里绽放。“没关系，只要在睡觉的时候别那么戏剧化就行了。”

杰森不停地翻着书页，就好像在他们谈话时他在读书一样。其实他没有，但是他想在这种情况下维护自己的主导权。

“不。”

“杰森。”

“布鲁斯。”

“该回床上了。”

“我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能再对我指手画脚了。”他不能再这么做了。杰森内心的某种东西想反抗这一点。想反抗这种爱和关心的表现。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解决这个问题，但随着黑暗带来的安全感和他手中的文学书，这道闸门被打开了。他根本没法阻止自己拒绝。他知道已经很晚了，他知道他该睡觉了，但是——

笑声和午夜的追逐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布鲁斯会怎么做？

布鲁斯知道他的儿子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当然，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杰森推过来，布鲁推回去，这证明了一些事，那个永不让他摔落的破碎承诺已经在他们之间落空了。

“你十九岁，已经是个大个子了。但你知道规则。只要我能抱——”

“抱得动我，你就能禁足我。是，是，我明白，B。但你不明白的是，你不能在我不听话的时候把我关起来。”这句话比平时更加咄咄逼人，他为了只被告知该做什么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而生气，这带来的局促不安让他的脾气和往常一样疯长。

“这就是禁足的目的。”

“谁说的？ ”杰森啪的一声合上书，这声音在墙壁之间回荡，扰乱了夜晚的宁静。这是个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文字的庇护。房间里的暗影逐渐拉长，变得庞大，愈来愈趋近，趋近于——

“上帝。”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杰森忍住了他的疑惑，难以置信地把注意力放在布鲁斯刚说的话上，“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教了？ ”

布鲁斯叹了口气，用手捋了捋头发，弄乱了它那永远完美无损的卷儿，这让他看起来更年轻了，更像杰森小时候记得的那个他。更像在那个残酷的字眼十倍地加速他的衰老过程之前。“自从我开始收养那些让我头发花白的孩子们。”

杰森注意到了，他现在头发的确有些灰白了。他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老。它使杰森胸膛里总是温暖的那一部分像黄油一样更加软化。这缓和了他的怒容，也使那些汇积而成的困惑冷却下来。布鲁斯站在那里，看起来更有人情味。他看起来像爸爸而不是蝙蝠侠。所以当他回答的时候，他的语气并没有被先前的失望浸透。

“别怪到我们头上，我来这儿的时候你就已经老了。”

“那时我三十二岁。”

“够老了。”杰森立即回嘴，使得布鲁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它照亮了房间，让阴影后退了一点。

“杰森，去睡觉。你要杀了我。你要杀了你的父亲。”

“你已经来过一遍这个了。但我的答案仍然是不。”

“我能把你抱起来，你知道的。”布鲁斯威胁着，他离得越来越近，杰森迅速跑开了。他看起来随时准备进攻和奔跑。他不会再被抱起来了。

“布鲁斯，我不是未成年人了！我才不在乎杰弗逊说什么呢。”他说，抱着胳膊，没有噘嘴。杰森真的得去拜访杰弗逊了。他不接受布鲁斯和杰弗逊的咨询结果。

但在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他未来的杰弗逊计划前，他看到布鲁斯停下了脚步。这句话似乎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并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布鲁斯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他看到了杰森看不到的东西。年轻人立刻对事态的发展感到不安起来。

他不知道布鲁斯的现实感正在消失。

杰弗逊，杰弗逊，杰弗逊。

我会起诉的。

我会通知我的律师。

他们是我的律师。

没有任何征兆，他眼前的那个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一个小男孩。他头发蓬乱，眼睛大大的，小手里拿着一本书。一个小小的杰森。布鲁斯眨了眨眼睛也没用。那个小男孩还在那儿。

时光不复存在，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在他眼前重现。关于就寝时间的争论。卷发让他的下巴发痒。他怀里温暖的重量，他的心也同样沉甸甸的。

基于我对你的爱，所以我决定不起诉你

我也爱你，杰。

真恶心。

天啊，那不是几分钟之前的事吗？他不是刚刚才给自己的儿子掖好毯子？他发誓他还能感觉到杰森踢他身侧时留下的瘀伤。他留了一条门缝，因为他的儿子讨厌黑暗。他现在就在楼上，安稳地睡在他离开的房间里。他只是听着他踏实地呼吸，知道他还活着。杰森还活着。

但那不是——

那不是真的。

杰森死了。

布鲁斯眨了眨眼。他儿子变成的那个男人又一次坐在他面前，正因为他盯着他看了很长一会儿而不太自在。但从那时到现在的岁月并不重要，因为那个小男孩还在那里。他和杰森一样噘着嘴。以前那双崇拜地望着他的大眼睛现在落在一张年龄更大一点的脸上。挠着他的下巴的卷发散落在杰森的额头上。

我的孩子。

杰森清了清嗓子，试图摆脱此刻悬而未决的尴尬。布鲁斯只是，凝视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他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布鲁斯就从过去中挣脱了出来，他的眼睛更澄明了，看起来更柔和。他肩膀上经常出现的紧张感消失了，他朝杰森走出了最后几步。

气氛发生了变化，杰森立马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布鲁斯不会来抱他，这让他恼怒起来。布鲁斯应该按照剧本来。他们有个剧本。当布鲁斯在他旁边坐下，将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他的前臂上时，他的困惑愈演愈烈。他的肩膀不再像以前那样没一丝起伏，也不会只轻轻一推就引起一连串的大吵大闹。这次不一样。它很温柔。和蔼。

布鲁斯一直对他很好，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感觉不一样。

布鲁斯叹了口气，谨慎地面对杰森困惑的眼神。

“你还是不明白。”

杰森没有回答，他忍住了无数个关于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的问题，就这一回选择安静。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怎么反应。他们通常不这样互动。不是像这样。

布鲁斯捏了捏他的前臂，说话的声音融化在夜色和他的心跳中。

“杰，你一直是我的孩子。”

杰森脑子里那些愤怒的问题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平息了下来，捏着他前臂的那只手松开了，抬起来把他拉进了布鲁斯的怀里。他仍然没说话，手臂环绕着他，只是把他抱在那儿。

杰森慢慢地抬起双臂，回抱了他。这个拥抱不是很紧，还带着犹豫，但是没关系。布鲁斯的胳膊把他们俩挤得够紧了。

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只让这一刻为自己辩明。 

最后，在听了一分钟夜晚的噪音和彼此的呼吸声之后，杰森微弱地咕哝着，“我不是小孩子了。”

一只手轻轻地梳理了一下他的卷发，然后它伸下来，轻轻地蹭了一下杰森的鼻子。“你是。”

“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 ”

布鲁斯立刻把杰森甩到他的肩膀上，当时他正分神，然后他走向杰森的房间，完全无视了他儿子一连串的咒骂。

“就寝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