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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的一切

第七章

  穿过操场,江晨盯着手中的奶糖,想起几天前姑姑带着表哥和表弟来家做客的时候,姑姑也给了他一把这样的糖。


    姑姑来做客奶奶显得很高兴,连忙叫许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把家里的零食拿出来给表哥表弟,那些饼干薯片他来这么久都没见过。


    他自知自己不讨喜,便一个人跑出来坐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不大会儿就听见里面姑姑喊自己。


    江晨赶忙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进去,姑姑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一大把奶糖,慈爱的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穿过操场,江晨盯着手中的奶糖,想起几天前姑姑带着表哥和表弟来家做客的时候,姑姑也给了他一把这样的糖。


    姑姑来做客奶奶显得很高兴,连忙叫许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把家里的零食拿出来给表哥表弟,那些饼干薯片他来这么久都没见过。


    他自知自己不讨喜,便一个人跑出来坐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不大会儿就听见里面姑姑喊自己。


    江晨赶忙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进去,姑姑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一大把奶糖,慈爱的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小晨都长这么高了,要好好学习啊。”


    小孩看着手里的糖果有些受宠若惊,咬住的下唇忽地松开笑起来,甜甜的说:“谢谢姑姑。”


    结果糖在手里还没捂热呢,江母趁人出去,猛的夺过去,等江晨回过神来,手里只剩一颗了。


    “你吃什么吃,跟你妈一个样儿,晦气。”


    老太太不耐烦的白他一眼,将糖扔进果盘里。


    江晨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心里无限低落,朦胧间他捏了捏手里仅剩的一颗糖,安慰自己的笑了笑。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一颗,有总比没有好呀。


    “就是嘛,没人要的孩子不配吃糖。”表弟在这空档跑进来,把场景看了个满眼,他也学着奶奶的样子把最后一颗糖抢过去。


    江晨保持着半张的手,轻微的动了动。


    这下好了,真的一颗也没有了。


    “奶,奶奶。”他委屈的抬眼,期望着江母至少留给他一个。


    “就是,咱们不跟他玩啊。”江母赞赏的摸摸表弟的头,非常认同这样的行为。


    看着他们离开客厅,江晨不舍的瞧了一眼果盘里的糖,瘪了瘪嘴:“一颗都不给,我又不会多要的。”他特别想哭,小声的嘟囔着,嗓子里堵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那糖他想了很久,所以当看到校医姐姐桌上熟悉的包装纸时,江晨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甘心情绪乱窜,他好像一直都挺执拗的,不过这样温吞性格下的执拗是矛盾的,江晨一直也没弄清这样的情感。


    他小心翼翼的扭开糖纸,把雪白的糖果塞进嘴巴,甜滋滋的味道还带着浓郁的奶香让江晨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糖果真的很甜,他的生活也会甜吧,总不会一直苦下去的。


    他扯下鼻子里的棉球,扔进垃圾桶,若无其事的走进教室。


    下午刚下课,江晨拎着书包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就像慢一秒就要被扣在教室里一样。


    不过,他真的得走快点,要不然就赶不上奶奶吃饭的时间了。热水泡冷饭的难吃劲,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被他生生压缩到了二十分钟,等到奶奶家门口时,江晨坚持不住扶着膝盖弯下腰歇一歇。


    额头和鼻间冒出了密密的薄汗,微微喘气的嘴却笑了,因为他听见厨房里许阿姨炒菜的声音。


    看来今天可以吃次正常的饭菜了,江晨拢了拢肩上的书包走进厨房,许阿姨正炒着时蔬,而桌上已经摆好不少的菜。


    “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吧。”许姐回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转过去。


    江晨笑着去放书包。


    饭桌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夹着面前的青菜,甚至多夹几筷子都要观察江母的脸色。


    嘴巴每次都塞得鼓鼓的,嚼起来时,眼珠子还认真的盯着碗,感觉连吃饭都变得虔诚。


    两三下就把一碗饭吃完了,乖巧的放进洗碗池后回房间写作业,每一步都那样的小心翼翼。


    房间里的他,写着英语单词,写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下。望着满篇整齐的单词他不明白,这样的自己难道还不听话吗?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奶奶不喜欢他?

兴家阿言

换魂花(上)(一念关山,宁远舟x于十三)

# 怪力乱神设定。本节故事没啥,主要补设定,但是有拍(?)

 

# 故事有点长,没有一发完。可以攒攒。


# 微小圈,不懂勿入。冥界的宁远舟多少有点儿强势。

 

 

 

1.

 

客栈的后院是一口井。

 

闲时干涸,忙时便会幻化成另一种模样,满天星尘,轮回斗转,曼珠沙华开遍小院,直抵三途岸边。有迷途的生魂便会在引路人的指引下,步入井中,进入冥河支流,缓缓踏入轮回。

 

于十三至今忘不了那一夜的景象。

 

他以为魂飞魄散的女子们终于还是留得了一抹残魂,从井......

# 怪力乱神设定。本节故事没啥,主要补设定,但是有拍(?)

 

# 故事有点长,没有一发完。可以攒攒。


# 微小圈,不懂勿入。冥界的宁远舟多少有点儿强势。

 

 

 

1.

 

客栈的后院是一口井。

 

闲时干涸,忙时便会幻化成另一种模样,满天星尘,轮回斗转,曼珠沙华开遍小院,直抵三途岸边。有迷途的生魂便会在引路人的指引下,步入井中,进入冥河支流,缓缓踏入轮回。

 

于十三至今忘不了那一夜的景象。

 

他以为魂飞魄散的女子们终于还是留得了一抹残魂,从井中踏入轮回,重归六道。漫天星河与彼岸花的映衬下,宁远舟仿佛是个虔诚的使者,做了一场最盛大的法事。而他,却被隔在了几步之遥外,只能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宁远舟送了这些人入了轮回,才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于十三看似随意地靠在了院外的一棵树上,抬了抬下颌:“老宁……这是怎么回事?”

 

宁远舟道:“她们守了执念太久,魂魄之力已散,三魂七魄已碎,靠自己无法进入轮回,而我的工作,就是送她们一程。”

 

于十三眨眨眼:“所以,现在的你是……?”

 

“六道提灯者,黄泉引路人。”

 

宁远舟的声音显得深邃而平静,“你刚刚看到的,就是轮回井。”他说完这句,额上便浮现出了一道半红半黑的印记,似乎在昭示着他新的身份。

 

于十三不笑了,他已经明白,宁远舟此时此刻让他看到此情此景是为了什么。

 

“十三……”宁远舟的眼眸垂了下来,似是有些不忍,“我已是‘非人’,但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情免谈。”于十三粗暴地打断了宁远舟的话。他难得认真,退后了几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宁远舟,如果你还拿我当兄弟,就什么都别说。”

 

其实宁远舟也舍不得他,他在这里徘徊沉浮,寂寞了太久太久。但于十三不同,在这里耽搁久了,只会害了他,于是他轻声道:“十三,距离北磐那场大战,已经过去百年了……”

 

于十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宁远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的蛊惑:“十三,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魂魄之力已经很脆弱了……我给你喝了‘冥安茶’,燃了‘犀角香’。但它们只能安魂,留不了你太久的……”

 

“那就能留多久留多久。”于十三尚未从先前的信息中恢复过来,却还是道,“老宁,我答应你,到我撑不住的时候,我会自己走的……这样还不行吗?”

 

“十三,我们认识多久了?”宁远舟似是笑了,笑意中又掺杂了几许无奈,“你说这个话,你自己信吗?”

 

额上的印记重新浮现了出来,半黑半红,非人非天,形似修罗。

 

宁远舟的声音变得凌厉而空洞:“于十三,你的执念是什么?”

 

于十三的头疯狂地痛了起来,生生死死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地闪回,他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许久,他听到宁远舟在他头顶的方向,轻声说道:“十三,了了你的执念,早入轮回吧。”

 

“我不走。”于十三道。

 

于十三的膝盖已经跪到了地上,低低地喘息着,但他仍旧在极力抵抗着宁远舟刚刚那一句话给他带来了禁制。终于,他向前跌了两步,猝不及防地拔出了宁远舟的剑鞘,按上了他的剑。

 

“于十三,你疯了!”宁远舟慌忙撤了手,刚刚因为动用修罗印而产生的威压也随之消散。

 

“你才疯了。”于十三的左手杵在了地上,右手却死死攥着剑刃一侧不肯放手。他将剑刃一侧卡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硬声道,“老宁,我再说一遍,我不走。”

 

剑刃死死地卡在颈间的大动脉上,几乎快要划破于十三的皮肤。宁远舟不敢再逼他,可却又不肯妥协,只好劝道:“不入轮回,你会死的。”

 

于十三笑了一下,满不在意道:“别这么危言耸听,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凡间死了,你还有机会转世轮回。在这里死了,你就只能魂飞魄散,永堕虚无……十三……”

 

宁远舟又劝了一句,可话还没说完就见于十三手中的剑刃又近了几分。宁远舟又急又怒,“于十三,你知不知道你拿的那是什么?!”

 

“知道。轮回刀嘛,六道堂也有……”于十三笑得依然满不在意,他将剑刃又往自己的颈侧压了半分,看向宁远舟时,目光中满是无法撼动的坚持。他甚至有几分挑衅地看着宁远舟,“老宁,你怎么说?”

 

宁远舟的眼中升腾起了一股怒火,与他对峙良久,却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好。”

 

于十三却依然不肯放松:“你扶修罗印对着轮回井起誓,如有违背,我于十三,包括六道堂的兄弟们,便魂飞魄散,永堕虚无。”

 

宁远舟当真如他所说,抚着额间的印记,对着轮回井起誓道:“我宁远舟,绝不迫于十三强入轮回,如违此誓,六道生冥冢,兄弟堕虚无。”他说完这句,修罗印与轮回井同时亮起,代表誓言天地鬼神共鉴,不可更改,无可转圜。

 

于十三这才松下了那根绷紧的弦。

 

宁远舟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剑,于十三没再反抗,只是手指僵得过不了弯。他感觉到宁远舟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小心地抽出了那柄剑,又将那柄剑重新插回了剑鞘中,放到了一边。而后,便抬起了他的下颌。

 

于十三呼吸有些不畅,他不敢抬头,便垂眸跪着,任由宁远舟仔细地检查他是否有被剑刃伤到的痕迹。

 

万幸没有。

 

宁远舟手放开的时候,于十三不知怎的,也松了口气。宁远舟显然是生气了,他也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便垂眸跪着,等待着宁远舟的惩戒。

 

(少了一段儿,见

 

2.

 

宁远舟还是遵照誓言留下了他。

 

于十三身上的伤不算太重,只是疼得厉害,他便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宁远舟不肯给他医治,便由着他在床上静养。只要他不闹出太出格的动作,便什么都由着他。

 

次日晨起,宁远舟不在。于十三觉得有些奇怪,便下得楼来。正堂雅间里隐有人声,他有些好奇,便悄悄地走了过去,打算看一看。

 

养伤的这段时间,于十三大概了解了宁远舟的新工作——冥界的魂魄大多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便等着重归六道,再入轮回。可有些魂魄,因为执念太深,走失了路,再回来时,便已经没了过奈何桥的力量。宁远舟要做的事,便是想办法解了他们的执念,将这些走失的魂魄引回正途,借轮回井,让他们能有重入轮回的机会。

 

所以,他听到宁远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告诉我,我来帮你。”

 

屋内的交谈已经进入了尾声,然而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他听到屋内的那个人说:“帮我。”

 

宁远舟却道:“我帮不了你。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那个人似是有些恼怒,他猛地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掀了一地。然而很快,掀翻的物什便重新回到了桌子上。那人更是怒极,却毫无办法,只能愤愤地推开门,抬眼一望,便看到了伏在二楼栏杆上往下看的于十三。

 

那其实是一张有些英武帅气的脸,只是眼神中却透着一种阴森恐怖和诡异来。

 

那人只看了于十三一眼,便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于十三情不自禁地一哆嗦,不知怎的,心里漫上了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宁远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于十三,立刻冷下脸。于十三连忙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老宁……别那么小气嘛!你看你打都打了,就别生气了,我保证再也不了还不行吗?”见宁远舟没吭声,但也没骂他,便又大着胆子,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刚刚过去的那个……鬼,是谁啊?”

 

宁远舟这才开了口,却只是道:“别招惹他。”

 

 

 

 

 

3.

 

宁远舟又一次出门招魂,见于十三满脸都写着不安分,便在客栈门口挂了“免进”牌。

 

于十三有些不高兴:“老宁……至于嘛……我你还不了解……”吗。

 

他话说一半,便感受到了一股冷飕飕的寒意,便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宁远舟道:“这里是人妖冥界三界交汇处,千妖伏聚,百鬼横行。你在客栈的结界里,我才能保你安全。”顿了顿,宁远舟又嘱咐道,“这里偶尔会有生魂怨鬼找过来,你在家看店,谁也不要见,有什么事等我回来。”

 

于十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便推着宁远舟出了门:“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死了之后,比你活着的时候还麻烦……”

 

身后立刻挨了一脚,于十三疼得腿一软,立刻赔笑道:“宁大人,宁头儿,我知道了,我一定什么都听您的。”

 

宁远舟冷哼一声,提剑出了门。

 

宁远舟一走就是三天,偶尔会有一些怨鬼过来,见到“免进”牌,便只能望而却步。于十三就搬了个摇椅在客栈门口晒太阳,见到有鬼来,便告诉他们,老板不在,过几天再来。若遇到实在憋闷得难受的鬼,便听一听他们的故事,权作解闷儿。

 

这一日,客栈外来了个不速之客,正是那日造访之人。

 

于十三吓了一跳,险些从摇椅上翻下来。那人今次穿了一身淡色衣袍,看起来倒是不如那日一般阴森。他正要进门,便被“免进”牌竖起的结界弹了回去,便只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唉声叹气。

 

于十三记得宁远舟的吩咐,可他实在是好奇,便坐在与他一界之隔的位置,问道:“你叹什么气?”

 

那个人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见于十三没应声,却也没拒绝,那人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他叫薛其,是秦王帐下的一名将军。当年秦始皇求长生药时,他奉命跟从徐福出海寻长生之法。只是海上风波恶,江湖浪难行,他们一路过瀛洲,至蓬莱,与夜叉斗,与妖魔战,最终寻到了一处海外仙山,得到了长生之法。然而再回来时,江山改易,沧海桑田。他便只能在这世间隐姓埋名,苟延残喘。

 

“你肯定觉得,我所愿皆得偿,还能有什么不满足。”薛其的语气中带了些深沉的痛,他抬头看向于十三,问道,“你试过那种滋味吗?这个世间,除了你,所有的人事物都在老去。你的所爱,你的所恨,你的朋友,你的对手,都在你的面前一次次地死去。周而复始。”

 

他顿了顿,眼中满溢了痛苦:“我的确是长生了,但体会到的,却是比先前更深几倍的爱别离怨憎会。”

 

“所以?”

 

“所以我自尽了,以业火焚烧魂灵,终于将这残躯送入冥界。但我没想到的是,长生的灵魂,早就脱离了生死簿,所以死后依然不能进入轮回。我便只能在冥界日复一日地辗转流连,寻找解脱之法,直到我听说了这间客栈。”他说完这句话,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世人求生,我却求死,他怎么就不能答应我呢?”

 

于十三不由得沉默。他刚过而立便死于北磐战场之中,自然体会不到这种长生之苦,但想起兄弟们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他便已经备受煎熬。鬼使神差地,于十三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薛其没有直接回答,反是突然问道:“于十三……你想留下来吗?”

 

—————tbc—————

 

 


江元

钱昭x于十三 | 牢狱之灾

*毫无逻辑,都是乱写的■

*文笔欠佳,有小圈预警■


梧国地牢。


关押着朝廷钦犯的牢房,铁门紧闭,房间幽暗,地牢中充满了无尽的阴暗和寒冷,唯一的光源就是远处的烛火和那透过狭窄窗口的微弱阳光。在这半明半暗的环境中,可以依稀看到那些被困住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于十三垂眸迈步走下台阶,地牢内的一股寒气便不由的向他卷席而来,他被冷风拂过面颊和身体便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他耸肩缩着身体继续向前行走,于十三的脚上被戴了脚镣,踝骨间的铁链极其沉重,他的行动不便,每走一步都要拖挪着铁链艰难前行,于十三的皮肤白皙,向内走了几步指尖便被冻的泛红,他轻抬着手臂缩在唇边,轻哈口气又合掌搓......

*毫无逻辑,都是乱写的■

*文笔欠佳,有小圈预警■


梧国地牢。


关押着朝廷钦犯的牢房,铁门紧闭,房间幽暗,地牢中充满了无尽的阴暗和寒冷,唯一的光源就是远处的烛火和那透过狭窄窗口的微弱阳光。在这半明半暗的环境中,可以依稀看到那些被困住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于十三垂眸迈步走下台阶,地牢内的一股寒气便不由的向他卷席而来,他被冷风拂过面颊和身体便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他耸肩缩着身体继续向前行走,于十三的脚上被戴了脚镣,踝骨间的铁链极其沉重,他的行动不便,每走一步都要拖挪着铁链艰难前行,于十三的皮肤白皙,向内走了几步指尖便被冻的泛红,他轻抬着手臂缩在唇边,轻哈口气又合掌搓搓。


地牢的寒气逼人,于十三的一袭白衣被冷气打透。


于十三大抵是从未遭受过如此待遇,他稍加顿足皱着眉眼轻咳一声,肩胛却被身后侍卫给推上一掌。于十三的身体被推的向前一探,他耳畔听着那名侍卫的急声催促暗自咬咬牙忍下了这份屈辱,他的面上不减仍是露出祥和意味启唇开口。


“官爷这么辛苦,大可不必助我前行了。”


侍卫并不理会于十三的话语,将他带到了牢房门前,伸手打开了缠绕在房门上的铁锁后又是一下推在了他的肩上。


于十三被推的踉跄,腰身向前弓起,脚步强行站稳才没有跌坐在地,他伸手将肩头凌乱的黑发拂手甩到身后又对着那名侍卫的背影轻切了一声才寥寥作罢。


寄人篱下,难免会备受欺辱。


于十三叹声明了的靠坐在地面的草榻之上。他伸手摸出了一枚布满划痕却刻印着他姓名的平安扣抬眸端凝一眼,他用指腹抚摸一下又轻轻摩挲着姓名的刻印。他不觉的勾唇轻嗔了一声,手臂缓缓抬过对上了远处的暖盈烛火堪堪而望。


烛火摇曳将他倒映在石壁上的身影拉晃的很长。


于十三的眼睛有些酸涩,他敛眸收回视线将手中的平安扣给缓缓收起。他的身体逐渐微缩,肩侧压贴着粗糙的草榻侧卧而躺,锦绸的面料光滑的更是令人冷的发颤。于十三用手顺顺手臂又将衣摆全然卷紧贴上了皮肤内侧。


寒冬腊月,正是打霜的季节。


地牢内阴冷潮湿,这里的寒季被冻死过的钦犯也是不下其数。


于十三多少是有些怕的,他不禁抬起眉眼,正身坐起后便开始运调着内力来进行抗寒。


于十三略觉得到缓解后便拂袖起身坐在了凳椅上面,烛火的暖意照着他的面容令他的心上渐渐回了温。他曲肘将手臂搭上了桌面,下颌压上掌心阖眸静声休息。


可惜好景不长。


赵季专程带人来到地牢后便命人打开了于十三的牢房铁门。


于十三闻声侧耳,抬眼扫过目光便望见了站于他面前的赵季,他落手起身与人对站,于十三的面色不改,轻然故语一句。


“呀,这不是赵…哦,赵堂主嘛,您怎么也来这地牢了?难道是六道堂住的不适吗?”于十三展臂将视线望向周围石壁耸肩托手轻扬。


赵季闻言面色不悦的提起腰间佩刀,他思衬左右略觉不对,手上动作被缓缓安下,掌心压上刀柄用力攥紧。


“你现在只是个待罪之身,说话不要太狂妄了于十三”


于十三被他呵道姓名拂袖后撤半步,他的目光与赵季相对,眉眼似偌轻佻,面色泛起一抹笑意。


“不敢不敢,赵堂主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敢和赵堂主狂妄啊,赵堂主此次前来…不会真是觉得六道堂住的不舒服吧。”


赵季的亲信皱紧眉眼先行拔刀出鞘,赵季则是不改面色的抬手握拳制止住了娄青强的动作,他瞧着于十三的面容扯唇轻笑一声,手掌抬竖于耳旁轻拍一下便进来了两个侍卫垂首行了礼后支身立于他的身侧。


“等下你就会知道我来做什么了,给我把他带下去。”


“等等,赵堂主这是何意,不知赵堂主这业务…何时竟变得如此广泛了。”


于十三出言打断了侍卫的动作,手臂环胸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凛眸紧盯。


“莫说这地牢,就连六道堂现今已归我来整顿,提审你个钦犯还不是绰绰有余。”


赵季冷笑着抬臂向前挥手,他身侧的侍卫明令大步上前架起了于十三的双臂,于十三被两人桎梏住着动作不免僸下鼻翼耸动着肩胛暗自较劲,奈何他的动作早已被冻的僵迟,脱不开身。


“赵季,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于十三被人压着带到了牢■审的刑■房,四面墙体上挂满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各样刑■具,于十三将其纳入眼底后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攥紧双手缓些抬步却被人推搡着压带到了刑■架之前。于十三的双腕被侍卫扣上了铁铐,他的身体被迫着吊起,双臂跟着上抬,脚跟提起,唯有脚尖轻轻点于地面。


赵季抬步迈进刑房之内,跟在他身后的娄青强覆手将铁门给轻推着关上。赵季侧目走过刑架瞧着于十三被吊起的身躯顿足一瞬便正身走了过去。


“不愧是阿修罗道的于十三,这张脸看上去着实有着几分姿■色。”


于十三的下颚被赵季伸手捏上,他的脖颈顺力仰起,目光与他相对一瞬便挪开了眼。赵季咬牙甩手松开了手上的动作哼笑一声转身坐上了身后的凳椅之上。


“就当作赵堂主是在赞许我了。”


铁镣前后摇晃着发出摩擦声响,于十三点着脚尖强行站稳身躯制住了晃身动作,尽力不让自身显得很是狼狈,他瞧眼盯着对面瘫坐的赵季轻嗤一声才缓声开口。


“宁远舟的兄弟倒是和他一样嘴硬。”


赵季侧首对着娄青强使了个眼色,娄青强拱手行礼,他心领神会的走到了墙壁前取下了一根长鞭握在了手中,娄青强快步走到刑架处目光望向赵季,得他点头后抬手扬起长鞭对着于十三的胸膛就是一记。


长鞭甩扫而过,一抹尖锐的刺痛直击他的痛觉神经。于十三被打的晃动了下身体,他启齿咬紧唇面赶紧止住了口中闷哼。


于十三的白衣瞬间被鲜血给染红,一道血红伤痕绽在他的白衣之上显得更是尤为可怜。于十三的脑袋低垂,手掌顺着镣铐握上了满是锈迹的铁链之上,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疼痛复始,第二记鞭挞破风而来。


鞭子犹如一条毒蛇,狠狠地咬噬着他的身体,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于十三紧紧阖眸,脑中不禁忆起了老堂主仍在时他所受的那些责■罚。


看来老堂主罚■的还是轻了。于十三蹙眉想着。


然而一记狠■厉的鞭■子却抽散了他的想法。


毫无章法的鞭挞疼的于十三终是痛呼出声。他的呼吸逐渐沉重,身体微微轻颤着发抖,湿冷瞬然包裹上了他的身体,一股充盈的恶寒直达他的心底。


于十三身前的鞭痕从锁骨延到腰际。血迹斑斑沾满了他残破的衣襟。于十三的冷汗顺着额角滴答落下,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于十三的脑袋昏沉,眼神涣散的望着地面,他咬牙忍着痛意,手掌早已卸力的从铁链上搭落了下来。他的喉口不禁涌出一抹甜腻的液体哽的他泛起轻咳,血液悄然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


娄青强甩手又落下一鞭,直至他望着于十三低垂的脑袋才收了手上前探过指尖抵上了他的颈侧。


微弱的脉络令娄青强绕起了长鞭转身对着赵季的方向拱手而禀。


“人晕了。”


赵季闻声起身,覆手拿起了置于桌面的满坛酒水,他的步调轻然抬手挥动一下便令娄青强后撤着退下。赵季望着于十三血淋淋的胸膛毫无一丝悯意,他抬着手将酒水扬洒在了于十三的身上,眼底映出一抹小人得志的意味。


于十三的伤口上被泼上了酒水,烧灼的痛更甚于心,他的身体颤抖的剧烈,喊声抑制不住的从口中泄出直至他疼到再发不出声,于十三的颈侧青筋凸起明显,眼中充盈泛出些许泪光。


“宁远舟随圣上亲征,生死未卜,那他留下的人也不能太好过了。”


赵季将酒坛随手扔下又留了句话便带着人离开了刑房。


于十三的意识模糊,身体似是坠入一潭死水,将他给吞噬殆尽。


地牢内暗无天日。


于十三恍惚一瞬半眯着双眸挣扎的动了动手腕,他的腕骨似乎已经肿胀不堪,不用特意细瞧都清楚定会是淤紫一片。


大抵是到了深夜。站在刑房铁门前的侍卫被新到的两个人给接替了下来。


身在羽林卫的钱昭也因此得了空闲。


钱昭换好一身常服便来到了地牢之内,他抬眸望了一眼拦着他去处的侍卫冷脸不语,只是伸手扔过去了几块碎银。


那名侍卫眼瞧着面前这位出手阔气的官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连忙收起佩刀,眉眼渐开的摊手去将碎银捧握在了手中,他的口中欲要出言道谢却被钱昭的问话给堵在了嘴里。


“于十三在哪。”


“于十三…哦,他在刑房,我这就带您过去。”


侍卫念叨一句又自偌的拱手开口,他支身走在前侧带着钱昭一路到了刑房。


刑架立于房间的正中央,铁门一开悬吊在刑架上的人便显得格外乍眼。


钱昭迈步进去,抬眼而望便纳进了于十三浑身是血的样子。他还来不及气愤,只能快步走到于十三的身前,他的掌心握紧刀柄抬臂挥刀,动作利落的斩断了刑架上悬挂而吊的铁链镣铐。


“老…钱…”

“嗯,我在”


于十三下意识的开口轻念一声,钱昭闻言则是应声作以回答。


于十三的手腕脱离了手铐的桎梏失力的垂了下去,他的脚跟接触到了地面却是重心不稳的跌进了钱昭的怀里。他的身上虽是痛到麻木,但猛然一下触碰到了钱昭坚挺的胸膛又是惹起了一阵刺痛。于十三闷哼一声不禁抬手抵上了钱昭的双肩晃着身体后撤半步。可惜他的体力早已透支,脑袋渐渐低垂着抵上了钱昭的肩颈。


钱昭瞧着面色惨白的于十三抬手便摸上了他的额头,烫人的温度令钱昭心上一惊。他赶紧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出声开口令人备上一间相对较好的牢房供他居住。


于十三的状态极其不好,他身上的血液早已干涸在了肌肤之上不好处理,钱昭凝眸伸手从衣襟内拿出一瓶药罐攥在手中,他打开了盖子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倒了出来覆手喂进了于十三的嘴里。


于十三身上的伤禁不起细看,钱昭凑身过去伸手探着指尖轻压上了他胸膛上最深的那道鞭痕周围,他的手指顺着人的锁骨一直掠到了腰际,那一处的伤口狰狞可怖,皮肉上渗着血迹被迫外翻。


其实钱昭不用刻意猜想都清楚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钱昭默声不忍再看,口中不免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心上瞬然泛起一抹深沉的痛,咬牙间便起了杀意。


这股杀意被于十三握上他的手掌后便浅浅的压灭了一分。


六道堂内除了经常陪着于十三挨鞭子的宁远舟外,最深知于十三怕疼的那也就是钱昭本人了。


钱昭垂眼望着床榻上休息的人摇晃下脑袋便抬手给人输送着内力。如今最怕疼的人却要遭受着如此的牢狱之灾。钱昭手上的动作不停,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内力输送了一半。钱昭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沉重不少。他开口命人寻来了一床被褥又拿来了些抗寒的衣物送到了牢房之内,他怕日后赵季还会再次来此刻意刁难遂又出钱买通了看守牢房的两名侍卫可以帮着通报讯息。


甚至钱昭还想到了于十三会有日常所需便告知侍卫,若是日后于十三有任何需要,只要不过火便都可以尽力满足。


钱昭谴散了方才的侍卫叹声给于十三的伤口处涂抹着上好的金疮药。上好了药后钱昭又想办法给于十三退了烧。


折腾完这些天已经大亮。


牢房内的小窗口处照进了一束微弱的光。光影恰好投映在了于十三摊开的掌心上面。


钱昭一夜未眠,他静坐在榻沿位置望着于十三半梦半醒的双眸启唇开口。


“醒了就别装睡。”


“…谁说我醒了,我还在梦中呢”


于十三听着钱昭的声音又半眯着眸子瞧望了两眼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哑声说着。


“那我走了,你当梦醒了吧。”


“别…别走啊老钱…”


钱昭松开了环抱的手臂欲要起身就被于十三开口拦止。于十三撑起身,不料扯动了身上的伤疼的呼吸一滞,口中的话语都说不大清,只剩下了闷声喊痛。


“痛痛痛,嘶…钱昭…钱昭哥哥…行行好…先留下陪我说说话吧。”


于十三仰躺着身体掌心轻压上胸口抬眸望着钱昭的方向。


钱昭着实心软,他又重新坐回到了于十三的身侧将他抬起的肩头给压了下去。


“好好躺着。”


“你不走我就好好躺下了。”


于十三顺着人的动作安静躺下,他的手上勾住了钱昭的指尖弧眸露出浅笑。


钱昭看着面前的人活脱的像只受了伤的小狐狸。好看极了。


“外面下雪了,地牢更是冷上三分,给你准备了厚衣物和大氅,记得穿。”


“钱昭哥哥如此贴心啊,我若是女儿身怕是想要嫁给你了。”


于十三握紧钱昭的手顾自的打趣了一句。钱昭落眸不作声音,于十三瞧着他的神色似是认真思量了一番才自偌开口。


“怎么,不是女儿身你便不嫁了?”


于十三口中的话呛在了口中化作咳簌声声抿唇闭了嘴。钱昭也并未再继续说着此类话语。于十三停止了轻咳后又转转眼珠伸手拉上钱昭的衣领令他身体向下,于十三动作迅速的在钱昭唇面上落下一吻便恢复了正色。


“解疼。”


钱昭轻勾唇角展出笑意回握上于十三的掌心。


后面的日子有钱昭的帮衬于十三在地牢之内过的不算艰辛。赵季也因享受着昏度的时光很少再去地牢找于十三的麻烦。


于十三在牢中也成功的化身成了交际花。


只是地牢阴冷,于十三总是会和牢中侍卫饮上几杯来暖着身体,日积月累于十三却烙下了个胃疾的毛病。钱昭拿他没办法,每每口头教育几次于十三却佯装可怜的模样总会赢得了钱昭的次次心软。


再后来。


宁远舟组护国使团,于十三出了地牢,钱昭也跟着一同加入了队伍。


当钱昭再次听闻赵季姓名时,他已是个孤魂野鬼。


钱昭了然抿唇,他只是愤恨,狠的没能亲自手刃了赵季以解心头之恨。


TBC.

时间不足,写的有些OOC,甚至有些潦草了■

有时间还会写一笔关于十三的胃疾■


兴家阿言

心魔(一念关山,宁远舟x于十三)

# 宁远舟于十三cb向。

 

# 造了一些于十三的谣。时间线在前,但是化用了一点点孙朗死后的状态,只是这里死的不是孙朗!


# 梗依然来自我的宝贝橙橙 @好运连连橙 ,她问我于十三会有心魔吗?然后又说,于十三自己说“射偏了是很危险的”,遂有此篇。

 

小圈文学,不懂勿入。

 

 

 

 

 

宁远舟一脚踹开了翠烟楼的门。

 

于十三果然在里面,美女环伺,妖姬如云。他一如既往地摆出了一副浪荡样子,当着宁远舟的面将人搂过,还喝了......

# 宁远舟于十三cb向。

 

# 造了一些于十三的谣。时间线在前,但是化用了一点点孙朗死后的状态,只是这里死的不是孙朗!


# 梗依然来自我的宝贝橙橙 @好运连连橙 ,她问我于十三会有心魔吗?然后又说,于十三自己说“射偏了是很危险的”,遂有此篇。

 

小圈文学,不懂勿入。

 

 

 

 

 

宁远舟一脚踹开了翠烟楼的门。

 

于十三果然在里面,美女环伺,妖姬如云。他一如既往地摆出了一副浪荡样子,当着宁远舟的面将人搂过,还喝了一杯美人斟过来的酒。

 

“老宁,快来。”他远远地招呼了一声,端的是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别这么不解风情嘛。”

 

宁远舟皱着眉看他,脸色冷得像是能结成冰。但他不便揭破彼此的身份,又不想于十三太过难堪,便没有直接动作,好半天才道:“跟我回去。”

 

宁远舟显然是生气了,可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又是他种光景。他听到于十三耳边的美姬悄声问他,“这人谁呀?怎么语气跟打上门的小娘子一样?”

 

于十三勾着美人的肩又喝了一杯酒,笑着解释道:“是呀。爱吃醋,没办法。”

 

宁远舟眼皮直跳,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可于十三摆明了一副没有尽兴不肯离席的样子。宁远舟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拽着他转身就走。

 

于十三难得没有扶着头冠,一副任由他的样子。直到进了六道堂的刑堂,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其实这地方他熟的很——早些年他风流浪荡不知收敛,宁远舟天天跟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那时候的地狱道主司刑罚,宁远舟此举算是渎职,所以只能天天陪着他一起挨道主的鞭子。

 

后来宁远舟做了六道堂的副堂主,地狱道改成了森罗殿,做起了情报工作。可刑堂还是保留了下来,不做刑罚,只做警醒。

 

如今宁远舟带他来到这里,自然是有话要说。于十三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并不想听,于是,他与宁远舟一起开了口。

 

“于十三,你失职了……”

 

“宁堂主,我认罚……”

 

于十三说完便撩开外袍,双膝跪地:“打吧。”

 

于十三眼中的神色让宁远舟有些陌生,请罚时仿佛行尸走肉。就如同他数次冲进酒楼、青楼、赌场去找于十三时,他虽然面上还是风流浪荡,可眼中却失去了原有的光。

 

宁远舟本是没想动手,却被于十三逼得骑虎难下。

 

于十三见他不语,沉默了片刻,忽然站了起来,“你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宁远舟这么多年也没被谁逼到这份儿上。于十三是最知道宁远舟此时此刻的认真,可他的语气随性得仿佛就是到此一游的过客。

 

宁远舟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难过还是焦灼。看着于十三飘然离去的背影,宁远舟这一个月以来积攒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他冲着于十三喊到:

 

“于十三,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于十三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情绪,却又很快被他自己遮过,他依然摆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远远地回应,“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他以为宁远舟还会像这个月的无数次一样,无奈地放他走,抑或是给他这一个月以来的玩忽职守、消极怠工一个公事公办的罪责,可都没有。

 

他感觉到肩背的位置覆上了一双熟悉的手,而后,他便被那双手强行翻转过来,逼着他看着那双他这一个月都没有正视的眼睛,说:“醒醒吧,于十三,他已经死了!”

 

 

 

于十三如梦初醒,如遭雷击。

 

他红着眼眶,想要将宁远舟推开,却依旧被宁远舟按在了原地。宁远舟鲜少有如此揭破伤口的时候,他有明察秋毫的心,亦有容人自愈的量,可于十三沉溺了太久了,宁远舟想要慢慢地等他自愈,等来的却是于十三越陷越深的消息。

 

可这事情又怪得了谁呢?

 

六道堂做的本来就是刀尖舔血的生意。他们是间客,为任务而生,为任务而死。纵然宁远舟再是布局谋算,再是尽力护他们平安,可他们毕竟是人,是人就有办不到的事,是人就有跨不过的关。

 

于十三本也是名门公子,后来家道中落才入了六道堂。他一身俊俏的轻身功夫,又使得一手好弓弩。平日里见的也是锦绣风流,没有真正地直面过兄弟的鲜血和死亡。

 

敌人的剑在他的面前刺向了与他一起出任务的战友,他空有最好的轻功,空拿着最远射程的武器,却还是晚了一步。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最是爱干净的公子,却成了战场最狼狈的人。

 

其实他们关系算不得好,甚至因为对方分属不同道,平日也没说过几句话,可鲜血溅上来的一刻,他还是僵住了。他恨自己没有再快一步,更恨自己不能再远一点。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弓弩射偏,才没能最终救下他。

 

于是他不肯再用弓弩,逃掉了所有的任务,每天留连于青楼赌场、瓦肆勾栏,好像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浪荡多情的红尘客。

 

可宁远舟还是唤醒了他。

 

于十三的眼睛泛着充了血的红,他拼了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却还是挣不破。于是,他拿出这辈子最恶劣的态度,冲着宁远舟道:“宁远舟,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远舟也发了狠,“我想做什么?于十三,我想你活着!!!”

 

宁远舟说完,便掰着于十三的肩径直去了校场。他将于十三推到了靶子的前面,将他那柄最常用的弓弩塞在了他的手里,指着不远处的靶心,“于十三,冲着那个位置,射!”

 

于十三拂开他的手,不耐烦道:“别闹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宁远舟说着便按住了他的手,将弓弩的扳机对着自己的心口,“你如果不动手,我就替你动手。三……”

 

“宁远舟!”

 

“二……”

 

于十三想抢下他手里的东西,却怎么也抢不过。

 

“一……”

 

宁远舟的计数甚至没等他反应便到了一。于十三眼看着宁远舟手中的扳机几乎要扣起来,下意识地将那弓弩偏了位置,朝着不远处的靶心扣动了扳机。

 

宁远舟这才松了手。于十三终于拿到弓弩的那一刻,指尖都在颤抖,他甚至顾不上看自己究竟方才做了什么,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宁远舟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他将于十三硬生生地拖拽起来,将他的头迫得抬了起来,而后指着不远处正好命中的靶心,道:“看清楚于十三,那不是你的错!”

 

 

 

于十三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或许是积压了许久的难过喷涌而出,也或许是终于与心魔和解的释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时,他只想流泪。

 

“老宁……他死了……”

 

“我知道。”

 

“就死在我面前……”

 

“我知道。”

 

“我没能救下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于十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宁远舟就蹲下身子抱住他,任他的眼泪流了自己满身。不知过了多久,于十三才从方才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因为哭得太久他甚至有点恍惚,直到被宁远舟带回房间时依然没能缓和。

 

 

 

于十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白衣纷飞,相熟的兄弟做了他身后的盾,手中的弓弩成为了护佑兄弟最凌厉的矛。宁远舟依然是在他不远的地方,虽然只留给了他一个冲杀的背影,却还是让他浮躁的心彻底安稳了下来。

 

于十三清醒了过来,看着宁远舟的背影甚至有些恍惚。

 

宁远舟见他醒了,便走了过来。于十三看着宁远舟,忽然问了一句:“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

 

“……”于十三从床上爬起来,“这下脸真是丢大了。”

 

于十三起身要走,肩膀却忽然被宁远舟按住。宁远舟的神色如常,却显得无比认真,“十三,我想,我们还有半个时辰的话要谈。”

 

(少了一段,见

 

 

 

 

————Fin————

 

生着病,写着文,命都要没了半条,我果然很爱宁远舟。

 

到此,宁远舟all,我已经完成了。我要休息了。我要躺平了。我要跑路了(?)

 

说句题外话,比起更多人喜欢被,我个人会更喜欢主。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作为主的人付出的更多,他们不应该被作为宠爱/教导另一方的工具人。

 

这个系列主宁远舟,我就是很喜欢他,所以请不要在我的评论区留下诸如,想看其他非宁远舟配搭的话哦。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宁远舟的不尊重。

 

以上。

 

 


叶初甜

醉酒后续,挨打猫猫

ooc预警


可能还有点s/p预警,第一次这么写,多见谅。


沈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杜城已经去了警局,桌子上是给他留的早餐。


沈翊敏锐地冷凝的空气中感受到了杜城的低气压。


早餐有些凉了,沈翊心不在焉,胃有些难受,头也有些痛,看了眼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换了衣服直接往局里去了。


杜城看沈翊来了,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既吃醋沈翊醉酒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又心疼沈翊不爱惜自个的身子 喝酒伤身,同时还有那么点昨夜没把持住的羞恼。


多番情绪混杂在一起,杜城还没咂摸出一个头绪来,只好先躲着沈翊,落在沈翊眼里,却成了杜城生气不愿意理他了。


沈翊没吃...


ooc预警


可能还有点s/p预警,第一次这么写,多见谅。


沈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杜城已经去了警局,桌子上是给他留的早餐。


沈翊敏锐地冷凝的空气中感受到了杜城的低气压。


早餐有些凉了,沈翊心不在焉,胃有些难受,头也有些痛,看了眼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换了衣服直接往局里去了。


杜城看沈翊来了,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既吃醋沈翊醉酒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又心疼沈翊不爱惜自个的身子 喝酒伤身,同时还有那么点昨夜没把持住的羞恼。


多番情绪混杂在一起,杜城还没咂摸出一个头绪来,只好先躲着沈翊,落在沈翊眼里,却成了杜城生气不愿意理他了。


沈翊没吃早饭,昨夜又喝了酒,此刻胃部已隐隐作痛,见杜城不愿理他,便有些落寞地回了自己的画室,继续昨天没画完的画。


这一画,就到了中午。杜城等了半天,也不见沈翊出来吃饭,只好去寻他。


杜城倚在墙上,语气有些恶劣:“呦,沈大画家还画呢?这么用心,饭都不吃了?”


沈翊昨天去喝闷酒就是因为他,现在听他这么说,心中的委屈像是决了堤,便也冷言冷语:“我的事就不劳烦城队担心了。”


一听这话,杜城也怒了,一把扯过沈翊的手腕:“不用我操心是吧?昨天喝多了怎么知道找我了?”


沈翊挣扎未果,本就有些疼的胃更是叫嚣起来,他不由得微微一蜷:“唔…”


“怎么了?”杜城登时紧张起来,也顾不得生气了,“哪不舒服?是不是胃疼?让你敢不吃午饭。”


说得咬牙切齿,却动作轻柔的将人揽进怀里,大手给人揉着胃部,又叫蒋峰端了粥进来,一口一口喂给沈翊。


直到沈翊好些了,两人才反应过来,刚刚两人还在吵架,沈翊不自在起来。


杜城倒是顺杆爬的一把好手,贱嗖嗖道:“怎么?心虚了?知道喝酒,不吃饭伤身了?”


沈翊勉强嘴硬道:“明明是你气的,你不说天天为我操心吗?那你别管就好了。”


杜城气得一巴掌拍在沈翊身后:“我那不是担心你?你不吃饭还跑去喝酒,多伤身体,想没想过我得多心疼?”


沈翊低下头不说话了,半晌亲了亲杜城的下巴,像一只知道自己犯错的猫在讨好主人。


杜城好笑地揉了揉沈翊的头发,故作凶狠道:“下次再不吃饭,给你屁股打开花!”


下次不让你发现就是了,这么想着的沈翊在两人下班回家面对一桌子没动的早餐时后悔了。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看着杜城越来越黑的脸色,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下午的“屁股打开花”的言论,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沈翊,”杜城终于沉着脸说话了,“你不仅没吃午饭,连早餐你都没吃?!”


沈翊心虚的低下头,乖乖地站在他面前挨批,希望可以缓解杜城的怒气。


杜城是因为在意他心疼他才生气的,沈翊知道,所以也愿意收起自己的爪子任人数落。


“你简直…”杜城简直不敢想,这人昨天就没吃饭,又喝了顿大酒,今天还敢早餐午饭都不吃。


“我就是今天起晚着急…”沈翊试图辩解,却引得杜城更加生气了。


“我说过什么?”杜城逼近沈翊,“我说过再让我发现不吃饭就怎样?”


沈翊惊慌的退了几步又被人箍在怀里:“杜城,你,你不能—”


“啪!”一巴掌狠狠落下,打断了沈翊的画。


杜城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说了,再让我发现,屁股给你打开花。”


沈翊更加挣扎起来:“杜城,你放开我!你打我?”


“啪啪啪!”又是几巴掌重重落下。


杜城的力量整个警局有目共睹,即使此刻收着劲,沈翊也感觉自己的身后热热的,麻麻的,再挨几下肯定会肿起来。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又打了几下,沈翊也不挣扎了,一直喃喃自语。


杜城停下手,叹了口气,掰正沈翊的脑袋,深深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又饱含无奈:“我为什么打你?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沈翊,做我们这行,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外界已经给了我们那么多阻力,我们不要再给自己增添障碍了,好吗?”


沈翊眼圈红了,半晌哑着嗓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好,那这次再打你20下,这事就翻篇。”杜城也爽快应道。


“还要打?”沈翊震惊地抬起了头。


杜城知道沈翊已经解开了心结,挑了挑眉:“给你长点教训,免得下次再犯。”


“哦,那打吧。”沈翊咬咬牙。


沈翊穿的牛仔裤,杜城怕一会打肿了不好脱,不顾沈翊阻拦,将人裤子扒了。


于是沈翊微红的身后就落在城队眼中,沈翊已经羞得将自己埋进杜城怀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杜城轻拍了拍沈翊身后:“我开始了。”


巴掌着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有裤子阻隔,声音更响,痛感也更强了。


沈翊的屁股由白变粉,再变红,逐渐红肿起来。沈翊一直咬着牙不肯出声,直到挨完了打,被杜城从怀里揪了出来。


沈翊眼角微红,杜城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还哭了?”


“我才没哭呢?你打多重你自己不清楚吗?”沈翊挨完打,肆无忌惮起来。


“好好好,我的错…”


只要你肯好好爱惜自己,我的错就我的错吧…


———————————————————

第一次这么写有点小羞涩还有点小激动,彩蛋是揉伤上药

黑记ToFu坊

[柳云龙角色水仙][钱之江&郑耀先]双面镜(七)

警告:

       非CP向:钱之江&郑耀先

  衍生:《风筝》、《暗算》

  分级:PG-13

  声明:他们都不属于我,感谢编剧们和龙哥作为导演和演员给我们带来的优秀作品


正文:

(七)

  晚会上王新衡和他夫人终究没有缺席,虽然姗姗来迟,可没人敢说什么。在左洋递给郑耀先一个“任务已完成”的眼神时,郑耀先了然地端起身侧那杯香槟浅浅抿了一口,垂下的眼神中满是算计。

  钱之江那桌和郑耀先这里距离不近,郑耀先远远瞧着,他正在和夫人低头说这些什么。今天的舞会主角是左洋,而容貌姣好气质出众,又是...

警告:

       非CP向:钱之江&郑耀先

  衍生:《风筝》、《暗算》

  分级:PG-13

  声明:他们都不属于我,感谢编剧们和龙哥作为导演和演员给我们带来的优秀作品



正文:

(七)

  晚会上王新衡和他夫人终究没有缺席,虽然姗姗来迟,可没人敢说什么。在左洋递给郑耀先一个“任务已完成”的眼神时,郑耀先了然地端起身侧那杯香槟浅浅抿了一口,垂下的眼神中满是算计。

  钱之江那桌和郑耀先这里距离不近,郑耀先远远瞧着,他正在和夫人低头说这些什么。今天的舞会主角是左洋,而容貌姣好气质出众,又是戴笠亲信的陈潇也颇受重视。钱溢飞与这二人相比则不足挂齿,再加上他面有病容,并不太与人交谈,众人关注的重点很快就从他身上移开。甚至都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和钱之江过分相似的面容,倒是让郑耀先很是自得了一会儿自己伪装的功夫。说来也有趣,之前这种舞会上,身为军统六哥的郑耀先身边从不乏莺莺燕燕,四哥徐百川还曾经调侃过自己相貌好有才能,到哪儿都不缺姑娘喜欢。

  现在倒好,只不过是从山城到了上海,这原本的香饽饽瞬间无人问津了。

  郑耀先表面上吃菜喝酒,欣赏歌舞,心思实则用在了观察这军统上海站和上海警备司令部的各色人上了。晚宴上的菜以西式为主,郑耀先吃得还算开心,突然一个穿着深紫色旗袍式晚礼服的美丽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搁在一边的香槟。不是陈潇是谁?

  “六哥一个人坐着,怎么不去跳会儿舞呢?”陈潇目若秋水,眼波流转之际实在是与前几日那个干练女特工的形象不符。郑耀先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说道:“这舞曲听得我头晕,再说人家姑娘太太们的眼睛都盯着咱们左特派员呢,我上去做什么。”

  “呵……”陈潇眼神瞟了瞟他旁边那杯酒,掩口道:“我替六哥办好了差事,您是不是该赏我杯酒喝?”

  郑耀先嘴角一勾也不以为忤,从善如流地替这位难以捉摸的女军医斟酒:“好吧,我就听听咱们的大侦察员,究竟都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他让陈潇关注王新衡和钱之江一家,因为钱之江毕竟是戴笠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拿陈潇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来赌。陈潇神秘一笑,也不答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舞池,“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吧,就一曲。”郑耀先对待美女适当的小性子一向是非常理解的,美人嘛,总是带刺的。他起身做了个邀舞的动作,将人带到了舞池。只是在侧身之际,从钱之江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到让他不禁开始多想。

  今天他以死投方式传递的情报,是不是已经落到钱之江手里了?而钱之江又有没有将他们三人中的谁当作风筝派来的下线呢?明面上,三人中去过药店的只有他和陈潇;左洋传递消息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因为他是计划主要执行人,也不能不怀疑。就在郑耀先揣摩钱之江心思的时候,陈潇贴在他耳边轻轻道:“六哥?”

  “噢……抱歉,刚刚有点胸闷……你说吧。”郑耀先拿出身体当挡箭牌,陈潇眨了眨眼,也没追究他的分神。在跳舞时交换情报这种事情,郑耀先早在小鬼子还没进中原的时候就已经门清了,他表面上专心听着陈潇关于钱之江情况的说明,内心估摸着她的斤两。陈潇说的都是一些他已经知道的内容,倒是有一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说白副站长的妻子曾经是他的手下,还暗恋过他?”郑耀先觉得这个消息有点意思。白晋是新桂系军阀白崇禧的远房亲戚,也算是裙带关

 系上来的,曾经也是军队里的人。而他的妻子是原本贵州司令官的千金,解放前在上海电讯局工作。

  陈潇趁着被郑耀先带着转身的功夫,眼神向那对夫妇的方向一瞥,那位身着宝蓝色旗袍的中年美妇正坐在离钱之江不远的地方,眼神里说不清是爱还是疏离。而白晋则一直握着夫人的手,时不时夹菜倒水很是殷勤。“都说白副站长惧内,我看他的确很喜欢他那位夫人。”

  “喜欢不喜欢的别人也不清楚。他夫人应该姓唐,闺名可是叫一娜?”郑耀先瞬间想起了自己刚刚入行时看到的一份有关上海破获中共地下党的一份情报,现在看来,这上海站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陈潇很是佩服地看着他,娇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白副站长一口一个娜娜叫着,估计是吧。”他发现郑耀先似乎对这个情况异常感兴趣,心中也不由自得,嘴上邀功道,“怎么样,我算是有功劳吧?”

  “这情报有没有用还要再看,不过你说的这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新思路。对了,我让你往山城送的密报,怎么样了?”他们三人既然是来调查钱之江的,有些消息定然不能通过钱之江的大本营——上海站内部传输,而是让郑耀先曾经的部下通过军用渠道重新弄了几个频率,直接与山城总部联络。他今天就授意陈潇传出了第一份报平安的消息。只是这频率除了山城的军统特务外,还有别人能够收到。

  一曲华尔兹舞毕,郑耀先果然如之前说的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种内部舞会通常持续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大家明天还都各有各的任务。也许因为这里是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已经接近十点,舞会仍旧没有结束的意思。

  留不留下来看到结束,倒当真是鸡肋了,郑耀先看了看和上海站高层打成一片左右逢源的左洋,又看了看仍旧在舞池中发挥自如的陈潇,倒是让他起了离开的心思。做小人物的好处,就是离开进来都不会有人关注。除了有心人。

  

  “那个钱溢飞走了,”罗雪靠在丈夫的身边,借着劝丈夫别在抽烟的当口说道。

  “嗯,咱们也回去吧。”钱之江常年以不爱与人交往来掩饰自己,时间长了也就养成这样的性格。“咱们两个也不是年轻的时候,回去早些休息也好,你医院明天晚上可还要值班呢。”只有在面对妻儿的时候才会展露笑脸的他,拉起夫人罗雪向桌上的其他人——包括左洋,简单地道了句告辞,施施然也离开了晚宴的会场。

  等人走远了,左洋这才装似不解地出言询问:“这位钱处长,平日便是如此冷淡吗?”

  “咳,你还不了解我们这位钱处长。他信佛,性子也随和平淡,专业技术很是不错,也不与人为恶。这站子里的人都还挺尊敬他的。”王新衡开口介绍道,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下想要开口讽刺的白副站长,又将话题岔开到左洋明天去委员会检查文件的工作上去了。

  左洋本就是明知故问,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但是王白二人的交流,他同样看在眼里。

  

  话分两头,郑耀先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少校,专车接送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他虽然总是以受伤为理由支开陈潇,可他毕竟是战场上来去过的人,在阎王殿前面都敲过门,这点伤克服起来还是很容易的。接近午夜,即使是繁华的上海滩也不会有车夫赶在军统办公楼附近拉活儿。郑耀先站在围墙根处,望着依旧灯火通明的政府大楼,心里不由得一阵烦闷。他被从重庆支开跑到上海来,信息传递多有不便,除掉戴笠的计划虽然已经被他提上了日程,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中统的人也憋着找自己的麻烦,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可以说他这一趟隐瞒身份,想躲开中统的暗箭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他在等人出来,因为说起来好笑。军统六哥竟是不敢一个人在上海走夜路的。

  

  而钱之江和罗雪在他还没能抽完一根烟的时候,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视野范围内。

  结果没想到钱之江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把烟掐了。”

  郑耀先一愣,这说话语气简直和他长辈似的,要说能批评鬼子六的人,世上还真没几个。他被这话吓了一跳,立刻入戏地踩灭了烟头,向钱之江夫妇行了个礼。

  “抱歉,我不知道钱长官讨厌吸烟。”

  “不,我也吸烟。只是你身体不好,不可以吸烟。”钱之江指了指他的左胸,“你在等人吗?”

  “啊……我……我是……”郑耀先本想说要等陈潇,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合适。只能支支吾吾地假装害羞,对于钱之江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他思路的行为,感到十分懊恼。

  罗雪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钱少校是在等陈小姐?我看陈小姐那儿一时半会儿可能结束不了,你身体不好吹不得冷风,倒不如先和我们回去?”钱之江似乎也比较满意妻子的提议。

  这话正中郑耀先下怀。他知道钱之江现在对他也有满腹疑惑,而他也很需要眼下这趟顺风车——起码中统的人就算知道他就是郑耀先,也不敢明目张胆袭击钱之江的座驾。

  

  

【TBC】


文末碎碎念:

唔,这几章剧情比较平淡,下一章会有神转折。

上海站站长王新衡这个人是真实的历史人物,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以真实姓名和背景出现在同人文里不太合适。但是现在文章写到一半再改也不太好。

所以等全文结束以后会给他换个名字。

感谢看到这里的诸位~

时光荏苒

钱之江在安在天童年最熟悉的那条小路上一步一步走远,消失,再也没有回来。

安在天到了他父亲的年纪,知道了父亲的故事,他想念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思念童年的那条小路,那条充满了自己快乐游戏记忆的小路,还是长久的思念从那条路上离开了的父亲。

钱之江在安在天童年最熟悉的那条小路上一步一步走远,消失,再也没有回来。

安在天到了他父亲的年纪,知道了父亲的故事,他想念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思念童年的那条小路,那条充满了自己快乐游戏记忆的小路,还是长久的思念从那条路上离开了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