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回:是这样的一辈子就哄进去了
主控养在太后膝下的设想(金玉缘之前):
父母都是高品阶武将,又都是太后党,对于皇帝来说,确实是个威胁。于是你才学会走路和说话的时候,父母被派去驻守外地,几年内大概不会回来。
家中无人,你年纪又小不舍得带你吃苦,最终太后发话,接你来宫里暂住,一时间,你倒成了宫里万千宠爱的小不点。
这天你照例跑去御花园扑蝴蝶玩,却一下撞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因为扑蝴蝶跑得太急,对方也步履匆匆,一下子摔了个屁股墩,当即哭了出来。
谢回满是歉意地扶起你,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确定你身上没受伤后松了口气,“抱歉啊,小孩。”
见到太后宫里的宫女跟过来,大概知道了你的身份,见你因为摔疼了还在抹眼泪,抱...
主控养在太后膝下的设想(金玉缘之前):
父母都是高品阶武将,又都是太后党,对于皇帝来说,确实是个威胁。于是你才学会走路和说话的时候,父母被派去驻守外地,几年内大概不会回来。
家中无人,你年纪又小不舍得带你吃苦,最终太后发话,接你来宫里暂住,一时间,你倒成了宫里万千宠爱的小不点。
这天你照例跑去御花园扑蝴蝶玩,却一下撞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因为扑蝴蝶跑得太急,对方也步履匆匆,一下子摔了个屁股墩,当即哭了出来。
谢回满是歉意地扶起你,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确定你身上没受伤后松了口气,“抱歉啊,小孩。”
见到太后宫里的宫女跟过来,大概知道了你的身份,见你因为摔疼了还在抹眼泪,抱起你有些无措地轻轻拍了拍你的背:“我带你去找姑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到太后宫里,你抹着眼泪就去找最疼你的太后告状,可给谢桐心疼坏了,抱着哄了哄,“小祖宗呦…谁撞的你?”
谢回尴尬地在不远处摸了摸鼻子:“姑母。”
太后无奈地笑了:“你给孩子道过歉没有?——好啦,你看,这是阿回,你小时候抓周宴还抓过他呢,不记得啦?当时你可喜欢他了。”
你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谢回,也觉出些眼熟来,本来都已经不闹腾了,结果一摸自己挂着的玉佩摔裂开了,嘴一撇又哭了:“娘亲给我的玉佩坏了……”
太后也无法,你的父母不在身边,你本来就时常思念父母,偏偏是玉佩,碎了也不好复原,看了看罪魁祸首——自己的好大侄。
“阿回,”谢桐忽然看见了他挂着的玉佩,“来,把你的双鱼玉佩给我。”
谢回一愣:“啊?”
“你撞的,你赔了ta就不哭了。”谢桐取走了一半双鱼玉佩塞进你手里,“喏,阿回赔给你了,你以后拿着这个去谢府让他陪你玩好不好?”
还真不哭了。
你捏着玉佩看了看,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谢回,“真的?”
谢桐摸了摸你的头:“真的,阿回现在就能陪你玩——是吧,阿回?”
谢回站在太后身边,顺势接过了你:“对,你还想扑蝴蝶吗?我会抓蝴蝶,我等会抓来陪你玩?”
你欢天喜地地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在脑后了。
谢家姑侄总算哄好了你,都松了口气,让宫女先带你去玩,见你走了,谢回迟疑了一下:“姑母,那个玉佩…”
“家世也好,父母又是我们这边的人…”谢桐若有所思,“长得又可爱,性格其实也不错……”
谢回哭笑不得:“姑母,ta才多大啊。”
“那怎么了。”谢桐舒展了眉眼,“不过提这个确实为时过早了,你就当先用玉佩哄哄小孩。”
谢回当时不知道,这一哄真把一辈子哄进去了。
同归
长文警告,几乎把能想到的灵感都堆上去了,完全是三篇文章的量,大家耐心看完哦。
【1】
霍光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兵事天赋,那三人讨论的战略要地,行军路线,地理方位在他听来总是一知半解,犹如隔窗窥月,难以看透全貌,更别提讨论建议。
他能做的不过是安静聆听,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努力从那些三言两语便事关天下的大事中探索他们的想法思维。
很快霍光发现,不管陛下提出什么构思战略,舅舅总能迅速领悟,不假思索的给出可行之法,兵马配备,兄长跟着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速度快到人眼晕,而少年将军的口吻却轻快有力,仿佛出征杀敌只是闲暇一游般轻松。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陛下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
长文警告,几乎把能想到的灵感都堆上去了,完全是三篇文章的量,大家耐心看完哦。
【1】
霍光发现自己的确没有兵事天赋,那三人讨论的战略要地,行军路线,地理方位在他听来总是一知半解,犹如隔窗窥月,难以看透全貌,更别提讨论建议。
他能做的不过是安静聆听,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努力从那些三言两语便事关天下的大事中探索他们的想法思维。
很快霍光发现,不管陛下提出什么构思战略,舅舅总能迅速领悟,不假思索的给出可行之法,兵马配备,兄长跟着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速度快到人眼晕,而少年将军的口吻却轻快有力,仿佛出征杀敌只是闲暇一游般轻松。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陛下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但舅舅和兄长从来没有为难,顶多是稍作沉思,便如春风化雨,利刃破冰般将难题一一拆解,说着哪个步骤需要准备,哪个方案能节省开支。
有时霍光不禁怀疑,他们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这样了解对方。
谈到最后,天子总是抚掌而笑,眉宇溢满快意,卫青将剥好的栗子递过去,叮咛陛下趁热吃,霍去病左手拿着地域图,右手拿起桂花糕一口吃两个。
他们怎么看都不像严守约束,规规矩矩的君臣啊,霍光疑惑了,执掌乾坤的天子和战无不胜将军,自古至今很难彼此平衡,就说高祖韩信,先帝周亚夫,哪个不是惨烈收尾。
可兄长却完全没顾虑,更莫说舅舅了,起码霍光没感受到他们有危机意识。
“子孟有心事?”霍去病颇有意味的看他一眼“不懂就问我,多问多学才能进益。”
几乎没有多想,霍光老老实实将担忧告诉兄长,只是措辞严谨,点到为止。
“能想到这层,是进益了。”霍去病面露赞许,扬起英眉“但你忘了一点。”
霍光问的迫不及待“请兄长明示。”
“陛下不是先帝,舅舅不是韩信,我更不是白起周亚夫,既如此,为何要杞人忧天,想那些不会发生的事。”
霍去病说的自信利落,霍光却讶然无语,他不懂兄长哪来的如此自信,陛下的确不是先帝,也的确英明果断,大有作为,可一旦到了边境平定,放马南山之日,陛下还会如现在这般待你们吗?军功是双刃剑,伤人亦伤己,到那时候,你们该如何自处。
见弟弟还是不解,霍去病索性换个问法“子孟觉得,韩信之余高祖是什么意义?”
“韩信是高祖得天下的利剑,自然非同一般。”
“可他不是护卫天下的壁垒,更没有将汉室江山放在心上,既为君王利剑,便该明白何时出鞘何时收敛,若剑锋反伤天子,自然身首异处。”
霍光渐渐领悟,不由自主的道“可舅舅不是韩信,不会反伤陛下,舅舅更像萧何张良,事事能帮陛下出主意,是陛下肱骨之臣。”
霍去病微笑点头“那我呢?我只负责军务,锋芒可比舅舅多。”
霍光立刻反驳,口气略显骄傲“可兄长忠诚陛下,一心为国,军功赫赫也未居功自傲,外面都说兄长是陛下剑锋所指,自然和周亚夫情况不同。”
“孺子可教。”霍去病轻捏弟弟鼻尖“以后不必想这么多,有我在,你只管侍奉陛下,听舅舅话。”
那时的骠骑将军从未想过,如果自己不在,弟弟该怎么办。
【2】
初夏时节,天子病于鼎湖,昏沉不醒,水米难进,医令用尽法子也无济于事,外界人心浮动,流言纷纷。
霍光甚至听到“陛下一旦不好,定会赐死大将军,让骠骑将军牧马边关”的话,理由还很充分,太子还小,吕氏一门的前车之鉴摆着,大将军眼下不结党,可等年小势弱的太子登基了还能忍住吗?虽说汉家重母族外戚,但吕家王家田家乃至窦家,哪个有好下场,陛下为了江山也不能留大将军,骠骑将军威胁也大,但两个都杀了谁来震慑匈奴,所以陛下会杀一留一。
蠢货!都是蠢货!霍光无数次暗骂,卫氏一门哪有吕氏的影子,舅舅又哪是结党营私的人,反正他不信卫青会变,兄长更不会了。
何况陛下若有猜忌,怎会让两个大司马守在鼎湖,军队护卫,用药饮食全经他们的眼,过他们的手,兄长之所以自信,还不是陛下给的底气。
但流言蜚语是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每个看客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咀嚼猜测局中人的未来,他们盼着位高权重的卫霍一门被陛下猜疑,然后摔惨,摔的片甲不留才好。
须臾又是三日光阴,天子依旧高热,半昏半醒间,只听有小黄门窃窃私语。
“你从哪听来的,竟然真有人敢对大将军不敬?”
“可不是,陛下一病,外面那伙人肯定冲着大将军来,连骠骑将军都被扣上非少主臣也的帽子,这可是先帝说条侯的。”
朕这是病了多久,让那伙人如此猖狂,也难怪,文帝先帝没一个长寿,周亚夫韩信的例子也在眼前,万一朕不行了……
想到江山大事,天子努力从混沌中拉回几丝清醒,高热伴随而来的晕眩让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看到模糊灯影,以及那伏在案头的熟悉轮廓。
他在就好,天子一阵安心,努力发出声音“仲卿,过来……”
卫青猛然抬头,喜的眼冒明光“陛下,您醒了……”照顾这个人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拿起水碗,小心翼翼的,如蜻蜓点水般润泽天子,五勺过后才看了霍光一眼“把去病叫来。”
天子看他惊喜夹杂惶恐,眼中只有自己,不禁心软如潮,声音极低的问“害怕了?”
卫青“嗯”了一声,他年少懵懂便仰慕这个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他的梦想心愿,从车骑将军到威慑四夷,也算历经风雨,天子一直是他最坚强也是唯一的依靠,如今病倒,怎能不害怕恐惧。
天子细看他半天,眉尖微皱一下“怎么瘦这么多……朕病多久了。”
“五日了。”卫青怕他忧心,只捡好听的说“医令说陛下若醒了,再用点药,很快就能康复。”
天子知道自己的身体,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体温热的怕人,哪有好转之象。
但卫青不愿自己忧虑,他便全他心愿,不去说破。
霍去病几乎是直冲进来,见天子清醒,登时跪拜在旁,眼神清亮到驱散一切黑暗“陛下醒了就好。”
天子见他比卫青还消瘦,忽的想起先帝每每生病,都是自己和母亲侍奉最多,将军们顶多是看望一番,叮咛些陛下保重龙体的话,未敢多留片刻。
若说什么为忧心天子,操持军务而消瘦,真真是无稽之谈。
如今轮着自己重病,守在身边的不是皇后太子,姐妹亲信,而是威望能力都无人可比的汉军统帅,他们没有离开,没有蠢蠢欲动,没有盼着自己死掉让太子即位……
无数念头百转千回,末了,天子指向最左侧的沉木箱,霍去病过去打开,里面只有一个漆盒,拿起来沉甸甸的。
他转身奉与天子,天子默然打开,霍光看不到是什么,只看到舅舅兄长满眼震颤之色,不由紧张起来。
“听着……朕这病能康复最好,若不能……你们该知自己的责任……据儿聪明得体,但还太小,你们拿着虎符,不许乱臣贼子窥探。”这话说完,天子便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撞,手跟着垂倒在床。
“陛下!”卫青吓得浑身发抖,只握住那滚烫手腕,感受到脉搏跳动才微微平静。
“还不拿药!”霍去病头一次对弟弟厉声,忘记了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难免惊恐。
霍光暗骂自己胆气小,忙取药递给卫青,不由自主的去看漆盒,胸膛心跳如鼓,虎符关乎大汉命脉,拥有它就能调动天下兵马!陛下竟如此信任卫家,不,陛下信的是舅舅和兄长,卫家众人不过是沾光而已。
还好天子尚能吞咽,一碗药见底,才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吩咐“拿好了,谁敢动摇人心,当场斩首。”
霍光以为,他们此时应该叩头领命,说着誓死不负君恩的话,结果卫青看着天子,声音温柔的熨烫人心“臣和去病都听陛下的,等陛下好了,还要调动汉军威服四方,太子还等您教导。”
天子半合上眼,声音极轻,轻的人稍微跑神就抓不住“都说大将军深谋远虑,怎么这时候……你只说好听的……”
霍去病暗掐自己才没让眼眶染红,声音依旧轻快“陛下是天之子,本就福泽深厚,一场病不算什么,舅舅是实话实说。”
大约是药效起作用,天子再没回应,陷入昏睡。
自那天后,霍光再没机会和至亲单独说话,看到的只是忙碌,忙碌于长安和鼎湖之间,安抚人心,震慑鬼胎。
也就在那时,他明白了兄长自信所在,试问如果高祖先帝在世,能做到像陛下这般自信,将一片江山乃至自身安危交给军功赫赫的汉军统帅吗?如果韩信周亚夫在世,又能否做到像他们这般面对虎符都毫无二心,尽忠职守?
霍光默默想着,抬眼望去,是兄长挺拔坚毅的背影。
【3】
又是几剂猛药下去,天子还未好转。
卫青头次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作为大将军,他可以披荆斩棘,守卫疆土,作为内朝之首,他可以深谋远虑,震慑诡谲,任何事他都能为天子做到,唯独这件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霍去病更不用说了,他最看重的人,一个沉疴难起一个日夜忧虑,让他如何安得下心,日日面色肃沉带着难以掩盖的疲惫。
又是一日清晨,霍光听到兄长对舅舅说话“眼下也不能只靠医令,不如我去找神君问问,说不定她有法子。”
“去病,我们不能拿陛下的安危冒险,任何法子都要慎之又慎。”
“舅舅放心,这种事情我怎会大意,必会谨慎周全,只是去问问,说不定就有转机,总比这样看着陛下难受强。”
“也有道理,只要不伤陛下身体,能试就试吧,你快去快回。”
霍光目送兄长离开,将温度刚好的提神汤端给卫青,忍不住劝道“舅舅,提神汤到底有药物,不能长久喝,您累了就休息,我在这守着。”
卫青笑意极浅“别怕,我心中有数,不会伤了自己,你侍奉陛下不算久,很多事不甚明了,说实话,我也不放心啊。”
霍光想也不想的道“那我跟舅舅学,不就清楚了吗?”
卫青听的一怔。
“我都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舅舅就带我上战场吧。”
“去病,战场上刀光剑影,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何况这事也要陛下允许。”
“陛下肯定不答应,你们总觉得我天赋高但是太小,可我跟着你们学不就会了吗?”
到底是兄弟啊,卫青不由欣慰,只拍着霍光肩膀,没有应答。
霍去病办事雷厉风行,颇有天子的影子,次日就给卫青带来消息,神君找了几位能除邪祟的异士,说是十分灵验,能让天子病除,他已审视数遍,确保安全,只看卫青的意思。
卫青思虑稍许便答允了,只要能让天子康复,是否为异端人士都不重要。
直至霍去病将人带到鼎湖,为保险起见,卫青让人置了帷帐挡住天子,又让霍光燃起安神香,方许他们进入。
霍光打眼看去,只见进来的三人奇装异服 ,面貌奇伟,不像常人。
看到舅舅点头,霍去病才开口道“三位在此作法即可。”说着,后退到与舅舅并肩的位置,以防万一。
那三人晃起身子,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环佩叮当,没一会儿便道“陛下此病虽重,但有惊无险,必会无恙,眼下高热不过是发散毒气。”
卫青不信鬼神,但如今巴不得此话是真,
口吻有些急切“若如所言,陛下几时能够病愈?”
那三人又晃起身子,叮当作响起来,约莫过了一刻钟才道“陛下今夜便会清醒,此乃福泽庇佑,天命所致。”
霍光不懂天意,只看懂舅舅眼底的期盼。
这日午夜,天子当真醒转,只说想吃东西,卫青喜难自控,连声问着“陛下想吃什么?”
天子烧了多日,思维混沌,自然想不起膳名,霍去病知道舅舅关心则乱,适时应声“陛下还没退热,应该吃些淡食,再宣医令看看。”
卫青方才反应过来,见天子看着他微笑,心中仿若春水吹拂,尽是暖意荡漾。
次日医令看过,喜的跪天跪地,只道陛下已熬过难关,只要照顾得当就不会出事,但此症凶险,仍需日子静养。
确凿无疑的好消息让两个大司马都松了口气,霍光也跟着松快些,午后便回到侍中内室,忽然脚步一顿。
“舅舅,您受……”他头次失去稳重,但一个伤字没出口,就被严厉目光吓退。
“只是小伤,不许告诉陛下和去病。”卫青自顾自包扎,看着他略带畏惧的眼神,目光渐转柔和“刚刚吓到你了。”
霍光摇头,想过去细看伤势,却被卫青挡住“真的是小伤,若什么人都能伤我,还做什么大将军,何况你还小,没见过血腥,看它做什么。”
大约是血脉相连,霍光顿生傲气“舅舅小看我了,我是骠骑将军的弟弟,才不害怕血腥。”
卫青细看他半天,方才笑道“你这话像去病小时候,总说我和陛下小看他,不许他上战场。”
霍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时,他将这种比较看作荣耀,还体会不到透过一人看另一人的悲伤。
天子确实好转,但半夜仍会低烧,更添头痛之症,卫青见不得他难受,总是上前轻揉,力气恰到好处,时不时就问“陛下好些了吗?”
“好多了,别担心。”天子枕在他膝上,忽的嗅到一丝不该出现的血腥气,登时心头一沉,目露敏锐之色“仲卿有事瞒着朕?”
卫青愣神瞬间,天子已十分肯定,捋开那暗蓝衣袖,只见血色未愈,触目惊心。
“陛下别生气,小伤而已,臣都处理过了,没事的……”卫青怕他动气不利于休养,只说不严重。
天子的确生气,口吻已有杀意“谁干的?仲卿如果不说,朕让去病去查。”
卫青岂敢告诉外甥,又知陛下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性子,只得将李敢的不敬之词都隐去,简单说了经过。
“胆大妄为的东西!想造反不成!”天子怒上心头,一句话冲到胸口便咳嗽起来。
卫青忙给他拍背顺气,喂了半碗水,霍光上前添了汤药,天子随即示意“留下听着。”
他便站在一旁,默默观察倾听。
“陛下言重了,李将军去世李敢本就激愤,如今受人挑唆,倒不奇怪,但他没造反的胆子。”
“可他偏偏这时候对你出手,显然那背后之人想试探你和去病的关系,甚至朕对你的态度。”天子病稍好些便恢复睿智,若非面色憔悴,真看不出异样。
卫青点头应他,声音沉如大海,有包容一切的力量“陛下既然知道,又何必跟小人生气,养好身体要紧,别想这事了。”
天子哼了一声“你倒是心宽,可人家未必好心,李敢跟着去病出征立功,如今竟来刺你,外人会如何想?何况你已转入内朝,领兵出征是去病负责,你放心让李敢跟着他?这群人巴不得伤了你们,争夺出征机会,仲卿别忘了,李家也有皇子。”
他将最后一句咬的极重,卫青面色微沉,显然若有所思,霍光看在眼里,跟着默然思索,陛下说的极是,这事若不声张,以后还有麻烦。
“朕知道你不想牵累李家,可李敢刺你分明是蔑视朕,这次是你,万一下次是朕……”
“臣看谁敢!”刚刚还沉思温和的人瞬间锋芒毕露,如同捍卫领地的猛虎,霍光看的发愣,又觉理所当然,这才是从无败绩,威慑天下的大将军啊。
天子竟是笑了,声音渐转温和“牵扯上朕就害怕了?刚刚不是还不让朕多想。”
卫青没好意思接话,只抚着天子后背,半晌才道“若此事闹大,实在影响军心,可外面猜测臣与去病不和,想见缝插针的顺杆爬,也不能听之任之,以臣之见,只罚李敢,震慑他人即可,不必牵扯旁人。”
霍光见天子眼中闪过赞同,不由安下心来,他们总能想到一起,什么事都难不倒。
正兀自想着,只听天子唤道“去病,过来吧。”
【4】
忙碌一日的骠骑将军刚进来就远远听到天子和大将军说话,若是旁的他不会置喙,可这事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部属以下犯上,自然越想越怒,霍光气都不敢喘,只盯着他们瞧。
霍去病跪拜一旁,直奔主题“李敢专挑陛下生病的时候下手,就是想试探卫霍关系,甚至掀起军中不和,从中得利,他今日刺舅舅,难保明日不会对陛下心怀怨怼,现在又是郎中令负责护卫,实在后患无穷,臣以为必须除了他,这事臣来做,既能粉碎流言,还能稳固军心,看谁敢多话。”
卫青凝思片刻“给他个痛快,不必折磨人了。”
天子摇头发笑“除了匈奴人,你对谁都想手下留情,李敢刺你你还想着他的体面,若他刺的是朕或者去病,你又怎么办?”
卫青眼中闪过狠厉,口吻坚定利落“依法处置,以血还血。”
霍光觉得这种态度似曾相识,恍然想起刚到陛下身边时,兄长告诉自己“我常在军中,宫中有些事知道的慢些,你在陛下身边一要尽忠职守,二要多看多学,更要留心,若有人敢对大将军不敬,或者跟陛下作对,你一定要告诉我,他们有时不会跟我说,但你不能瞒我。”
原来,他们总会把对方放在第一位。
惊羡仰慕如春水荡漾,缓缓铺陈心底,恰好黄门端药过来,霍光接过药碗,只觉汤药颜色比前几日深了些,不禁看向卫青“舅舅,这药的颜色比昨天深好多。”
“那是唐医令多加的药草,无妨。”卫青对这些早就了如指掌。
天子饮药毕,扫视霍光一眼“跟着大将军好好学,别丢你兄长的脸。”
霍光严谨应声,暗暗决定以后要加倍上心。
药效上来极快,卫青扶天子躺倒,不一会儿便是平稳呼吸声。
舅甥俩守在一旁,卫青将自己的米浆递给外甥,声音极轻“医令让陛下继续休养,咱们不得掉以轻心,那件事等陛下好了再做。”
“我明白,舅舅放心。”霍去病的确饿了,米浆喝着都是美味,卫青颇为心疼,便叫霍光拿点吃的。
吃食一直都备着,霍光挑了兄长爱吃的,又拿了舅舅爱喝的汤,想了想又添上陛下每醒所需的汤药。
霍去病见他安排周到,不禁赞许“跟着陛下学习,再加上舅舅,果然是天下最好的历练。”
卫青笑笑,将那日霍光说的话告诉外甥“子孟看着跟你不像,骨子里还是一样。”
霍去病颇为自得“冠军侯的弟弟怎会是胆小之辈,子孟不是打仗材料,但学别的很快。”
“这倒不错。”卫青细细打量霍光,末了,将手边的栗子糕拿给他。
天子又养数日,便能下地走动,不再发热,莫说卫霍不再悬心,连霍光都跟着松口气,天子看在眼里,不禁莞尔“朕一病,连子孟都跟着你们操心,熬了这么些天。”
卫青见陛下有兴致,便将昨日的话说了。
天子目光深长“子孟不是打仗的料,但好好调教,说不定是个能臣。”
不等霍光反应,他忽而闷笑起来“有大将军做能臣,朕没空留他了,你们兄弟俩以后跟着据儿吧。”
霍去病眉尖微蹙,神态异常庄重的道“臣不去别的地方,只跟着您和舅舅,让子孟陪太子殿下。”
卫青摸摸外甥发髻,温柔含笑“跟着据儿也可以,反正离得不远,又不是千里万里。”
“舅舅,高祖的长陵,孝文皇帝的霸凌,还有孝景皇帝的阳陵,哪个离的近了,反正我要跟着你和陛下,子孟和太子殿下是一代人,做伴正好。”
天子听的发笑“那去病跟朕是一代人了?”
霍去病眸光熠熠,眼底甚有几分恳求“那不一样,臣刚懂事的时候就仰望您和舅舅,除了你们,没人关心我对我好,跟着你们天经地义,陛下就让臣去吧。”
原来兄长是请求这个,霍光并不讶然,他听过很多兄长成名前的事,听多了就发现,那些事都绕不开舅舅或者陛下。
稍许,天子抚他肩膀,神色温悦“你在更好,不然朕跟仲卿倒冷清了。”
骠骑将军喜上眉梢,声音轻快起来“谢陛下。”
恰好内侍端了膳食来,卫青上前扫视一番,先端了清笋汤,又拣几样小菜,霍去病跟着掀开小鎏金炉,里面煨着上好牛肉,便拣出几块,蘸上酱料,转头招呼弟弟“子孟发什么呆,把肉拿去。”
霍光急忙回神,把肉奉与卫青。
【5】
征和二年,天子养病于甘泉宫,经常噩梦连连。
“朕又梦到几千个木头人,想要袭击朕。”天子烦闷拂袖,目光飘忽。
霍光斟酌开口“陛下要宣医令吗?”
天子皱眉,显然并不赞同“那群家伙只会说药理,让朕喝药。”
霍光无奈,那年过后,再没人劝的住陛下喝药,他虽跟那人学了十几年,但这事却无论如何学不来。
“这时节,葡萄熟的差不多了吧。”天子虽年老,思维跳跃却亦如盛年。
霍光无法接口,内心酸胀的溢出水来。
次日江充朝见天子,声称天子此病是有人施行巫蛊所致,未央宫巫气甚重,若不驱除,陛下无法康健。
霍光冷眼旁观,心念飞转,江充和太子有隙,这时候说起未央宫,难保不是冲着太子。
正琢磨着,江充又叫几名巫师进来施法,片刻又道“巫蛊气已蔓延宫廷,东方蛊气最重啊。”
天子面露惊疑,扫视江充一眼。
一旁沉默的钩弋夫人忽然开口道“陛下,巫蛊之事不可轻纵,若容这些歹人胡作非为,陛下恐怕难以安歇。”
不知怎的,霍光陡然想起那年陛下病鼎湖,兄长也找来巫人异士,可舅舅问的永远是陛下病情安危,不是其它。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再没人能像他们那般保护陛下了,自己纵有此心,却没他们那般地位本事。
正想着,只听天子吩咐道“你进宫挖蛊吧,朕派几个人协助。”
霍光微微皱眉,只觉心慌,连其它人何时退下的都不知道。
“子孟有看法?”天子依旧敏锐,颇有意味的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成长几十年的人,唯一跟他们有关系的人。
霍光思虑一会儿,方才与天子对视“陛下,江充来历不寻常,又与太子有隙,只怕多生风波。”
“原来是为这个。”天子不仅没有担忧,反而自信摇手“江充算不了什么,即便出了风波,有朕在,他也不敢对据儿做什么。”
陛下总是这么自信,霍光微叹,可又觉理所应当,兄长当年不也是这么说吗?
有我在,你只管侍奉陛下,听舅舅话。
可是,你已走了好久好久啊,我该怎么办。
后巫蛊案起,太子败亡,皇后自缢。
【终】
后元二年,当霍光在五柞宫看到周公辅成王朝见图,登时想起天子昔年预料“他不是打仗的料,但好好调教,说不定是个能臣。”
能臣?陛下既要自己做周公,所期许的又何止是能臣。
“子孟,以后的事靠你了。”天子病卧在床,仍撑着精神打量他,可霍光觉得,陛下分明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记住,你不再是奉车都尉,而是大司马大将军,不需也不能再惶恐退让,你肩上扛着大汉天下,是朕和他们用尽一生守护的天下,容不得丝毫闪失,明白吗?”
大汉天下,多么重于泰山的力量,压的霍光难以喘气,眼角蓦然涌泪,自己的期许不过是做个郎官侍中,仰望他们翻云覆雨,守卫汉土,看着他们征战四方,威震蛮夷,这沉甸甸的天下是他们的责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为何到头来,天下竟由自己扛着,自己有本事做大司马大将军吗?能像那个人一样伟岸如山,国士无双吗?
“子孟,要忘记眼泪,这样才走的稳。”说着,天子微不可觉的抬手,霍光忙上前聆听。
“朕教你的,说给朕听。”
“是,为政之道是处理众人的事,有利于众人是大道理,而治国要行大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容一切可以包容的因素,对大汉疆域内的所有子民无论民族,皆平等待之,以汉文化教化,对奸诈小径不可心慈手软,对敌人手软,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好,大将军教你的,再说给朕听。”
无须思考,那人的话语已如涓涓细流涌入脑海。
“身处高位要做到持身正持心正,则不会被诡谲庸碌自扰,做决定时错了不可怕,怕的是优柔寡断,无论面对何事,要有大智大勇。”
天子满意颔首,仿佛回到那辉煌明亮的岁月,听到那轻快自信的声音。
“去病,马上要上战场了,朕教你的说给朕听。”
“做决定前要慎思明辨,而后力行,对匈奴不可心慈手软,但也不能一味屠杀,汉匈战争的目的是让匈奴部众成为大汉的一部分。”
“好,仲卿教你的也说说。”
“对军士要恩威并施,身先士卒,出战前要对行军路线了如指掌,对敌方的骑兵能力要有充分掌握,不能做只懂冲杀的莽夫。”
回忆到最后,天子默然合眼,对自己策立的大司马大将军道“你去吧,做该做的事,朕想歇歇。”
地节二年,大司马大将军缠绵病榻月余,药石无用。
霍家皆知家主已到弥留,个个难掩悲色。
“别哭,死不可怕,我早等着这天了。”霍光朦胧间听到妻儿悲泣,反而出言安慰,接着话锋一转“茂陵都安排好了吗?”
霍显应道“早已妥当了。”
霍禹忍不住问“阿翁为何一定要去茂陵?虽说您是孝武皇帝的托孤之臣,可您在孝昭时期权倾朝野,应该……”
“闭嘴!”好似被触犯逆鳞,霍光面色铁青,看了儿子一眼“出去吧。”
室内顿时寂静,金紫香炉冒着缕缕白烟,与日光融为一体,渺渺冥冥间,霍光仿佛又看到那年从兄长手里接过的牛肉,看到那挺拔潇洒的背影,听他略带不满的叫自己“子孟发什么愣。”
一生太长了,长到那日侍奉孝武皇帝的三人只剩自己一个,长到跟在他们身后聆听国事的少年成了汉室周公,肩抗天下。
可有些事是忘不掉的,就像他永远忘不了那年鼎湖的膳食香气,天子的端详期许,舅舅的温和目光,兄长的傲然自得。
也就是在那天,素来仰望他们的少年开始有了渴望,渴望追随他们,无论生死,渴望千秋万世,同归一处。
如今,他终于做到了,可以与他们同归一处,再无离分。
霍光默默想着,不由欣然闭目。
地节二年春,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去世,葬茂陵,国礼依照萧相国。
———
1,这篇集全了所有我想写但没时间完成的灵感,比如霍光看待刘卫霍相处模式,以及卫霍的行事作为对他的影响。
2,题目来自故人叹那句,人在生责在身,与谁同归都不可能。非常适合刘彻晚年了,知己臣子都已先他而去,他拥有的只是孤独寂寞。
以及霍光看在眼里的,不会再有人如他们那般保护陛下。
3,好几处伏笔,比如霍去病没想过自己不在了,弟弟该怎么办,卫青看着霍光和霍去病相似的地方很是欣慰,但后来都会变成伤痕。
4,感觉霍光最开始不会是太谨小慎微,毕竟有人保护,后期没有任何人护他了才开始数砖头,所以把他写的活泼了点。
5,写了李敢之死的看法脑洞,虽然卫青隐瞒,但以刘彻是精明不会不知道,霍去病也绝不是什么都不顾为舅舅报仇的主,不是否定舅甥感情,而是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所以他才选在那个场合做射杀之事,达到目的。
6,最后天子回忆的深意是,当初我和卫青教出了去病,后来又同样教你,你不会让我们失望,所以他想歇息了,去茂陵和他们团聚。
君相贵不可言
正史:
高祖为亭长时,常告归之田。吕后与两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哺之。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令相两子,见孝惠,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也。”相鲁元,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适从旁舍来,吕后具言客有过,相我子母皆大贵。高祖问,曰:“未远。”乃追及,问老父。老父曰:“乡者夫人婴儿皆似君,君相贵不可言。”高祖乃谢曰:“诚如父言,不敢忘德。”及高祖贵,遂不知老父处。
————————————————
野史:
自从老丈人说自己长得好还因此娶到老婆之后,邦邦觉得这一生有了。他急急忙忙追上大......
君相贵不可言
正史:
高祖为亭长时,常告归之田。吕后与两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哺之。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令相两子,见孝惠,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也。”相鲁元,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适从旁舍来,吕后具言客有过,相我子母皆大贵。高祖问,曰:“未远。”乃追及,问老父。老父曰:“乡者夫人婴儿皆似君,君相贵不可言。”高祖乃谢曰:“诚如父言,不敢忘德。”及高祖贵,遂不知老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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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
自从老丈人说自己长得好还因此娶到老婆之后,邦邦觉得这一生有了。他急急忙忙追上大爷用一米八的身高摆了个pose非常臭屁地问:“我老婆孩子都长得好,那我呢?”大爷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你老婆是这个👍🏻,你女儿是这个👍🏻,你更是这个👍🏻👍🏻👍🏻”听到肯定的答复邦邦更是乐得不行,那不得节节高升,虽然现在还是个小亭长,但有命中强运加持,总有一天能大富大贵万人之上。于是谢过大爷,以后发达了好好报答今日👍🏻情。大爷看他也四十好几了,按理都儿孙满堂的年纪了还在这里吊儿郎当地发大梦,摆摆手走了。他见过的人太多了,长什么样的说什么话的都有,上天哪管平民的命运,笑一笑得了。
如图qwq
qwq突然想画画王皇后和萧淑妃了qwq于是涂了涂两人的人设
以下都是自我私设、不喜勿喷、谢谢阅读qwq
自我感觉王皇后应该是那种比较安静的冷美人、对自己对他人的要求都很高,作为原配、抛开身世、Zheng/ zh I 利益这些,单就夫妻而言李治对她感情很复杂
萧淑妃活泼且粘人、感情上属于主动类型、很爱小九、并且会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这点和阿武一样~(感觉荔枝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但归根结底还是和阿武是不一样的类型
外形上王皇后偏秀美冷艳(柳叶眼瓜子脸ww)萧淑妃偏灵动可爱(圆脸大眼睛ww)(自设)
...
如图qwq
qwq突然想画画王皇后和萧淑妃了qwq于是涂了涂两人的人设
以下都是自我私设、不喜勿喷、谢谢阅读qwq
自我感觉王皇后应该是那种比较安静的冷美人、对自己对他人的要求都很高,作为原配、抛开身世、Zheng/ zh I 利益这些,单就夫妻而言李治对她感情很复杂
萧淑妃活泼且粘人、感情上属于主动类型、很爱小九、并且会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这点和阿武一样~(感觉荔枝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但归根结底还是和阿武是不一样的类型
外形上王皇后偏秀美冷艳(柳叶眼瓜子脸ww)萧淑妃偏灵动可爱(圆脸大眼睛ww)(自设)
荔枝对她们的爱肯定是有过的、但历史已经注定、也只能说【有过】了qwq
【莫扎特/萨列里】阿玛德乌斯老师准备和他的责编血战到底!!!
fgo莫萨
写手au,直播写文的梗来自微博
在故事的最开始,我们先学习一个成语:
讳莫如深:adj,意为像深柜的萨列里一样忌讳莫扎特。
萨列里刚到办公室,就发现今天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对桌的总编玛丽少见地没有坐在桌子上自拍,只是冲着他摇头摇出了邓摇三倍速的风范,手脚颇为伶俐地把电脑转过来,让他看看登载于终点中文网首页的一篇标着hot的书评。
标题是:《阿玛德乌斯:另辟蹊径,致力于剔除传统网络文学糟粕》
点进去一看,还有一行比标题还大的副标题:
《阿马德乌斯:剔除传统网络文学糟粕,再加入些更糟粕的》
为了让这篇埋汰莫扎特的文评挂在首页,作者甚至花大价钱买了数量可观的水军来顶帖,这就导致评论以“好”“赞”“dd...
fgo莫萨
写手au,直播写文的梗来自微博
在故事的最开始,我们先学习一个成语:
讳莫如深:adj,意为像深柜的萨列里一样忌讳莫扎特。
萨列里刚到办公室,就发现今天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对桌的总编玛丽少见地没有坐在桌子上自拍,只是冲着他摇头摇出了邓摇三倍速的风范,手脚颇为伶俐地把电脑转过来,让他看看登载于终点中文网首页的一篇标着hot的书评。
标题是:《阿玛德乌斯:另辟蹊径,致力于剔除传统网络文学糟粕》
点进去一看,还有一行比标题还大的副标题:
《阿马德乌斯:剔除传统网络文学糟粕,再加入些更糟粕的》
为了让这篇埋汰莫扎特的文评挂在首页,作者甚至花大价钱买了数量可观的水军来顶帖,这就导致评论以“好”“赞”“dd”之类无意义的内容为主,其间夹杂着部分粉丝和作者之间的小规模骂战。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显然知道最有力的语言是什么,没说几句就开始爆粗,以对方母亲为圆心、全家亲属为半径,画圈开操。
萨列里顿时沉默了。
作为莫扎特的责任编辑,他强大的公关能力无时无刻不在磨练中更上一层楼。
他的第一反应是打开qq看一下当事人的情况,结果发现莫扎特本人早已在QQ读者群里开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公众是什么?公众是一群一会把你捧得高高的,一会又把你踩在脚底下的生物,他们是没有自己的判断力的。
萨列里光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疼欲裂,提不起翻记录的勇气,生怕看到什么危险反动言论使得他把电脑砸了。
然而……甚至不用翻记录,更令人崩溃下一句话已经出来了。
莫扎特22:08
我这个人确实是不太会说话
(萨列里:下一句是不是“要是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他妈来打我呀”?)
万万没想到莫扎特更加硬核:所以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可以免费提供我家的地址,你砍死我。
然后嚣张地敲下了一串地址挂在专栏首页,后面还加了个大大的ps:欢迎住得近的书友串门走访,但寄礼物、寄刀片、泼屎、试图在我家门口上吊来催更什么的就不用了,建议直接折现并转入支付宝,账号如下:xxxx。
……今天的萨列里依然头痛欲裂且讳莫如深。
在后台程序员提供的技术支持下,萨列里终于查到了这篇书评作者的ip。正如他所料,作者是一个和莫扎特几乎同时入行的不知名写手,自己收入惨淡新书又扑街,转头看见莫扎特的新书《费加罗的婚礼》又上了月票榜,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故而写黑文泄愤。
联系程序员把这个ip封禁之后,萨列里总算松了口气,同时又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这种人他见过太多了。
他们自诩为写手,或是作者,甚至作家,但本质上和流水线上的商人别无两样。
正如商人出卖商品,他们也出卖自己的思想和灵感,来换取名誉和财富,像是以读者们无穷无尽的爱和赞美为食的虚荣怪物,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唯一目的就是讨好读者。
被抨击的商业化,被指责的不纯粹,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成了司空见惯乃至天经地义的事情。
哪怕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确实是想当一个用文字改变世界的作家,但最后还是成为了向现实低头的写手。孤傲又充满欲望,谦卑又虚荣,坚硬而一击即碎,爱意热烈似火却深埋于心……萨列里一直认为这就是无数个自己的缩影,芸芸众生的归宿。
直到这个名叫莫扎特的新人,用笔名“阿马德乌斯”在终点网发布第一篇作品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莫扎特是一个特立独行甚至可以说是飞扬跳脱的人,他的底气和自负让他拥有扯着嗓子喊的勇气,把自己的真心话写的露骨而狂放。他的出名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因为他独特而无法复制,他的文学才能和语感千里挑一,仿佛出生便有任意操纵文字的能力。这种源自于天赋的东西,让无数早已习惯“谁更的多、谁手速快谁就能成功”的业内人士望尘莫及。
可以说,别人在写手圈里摸爬滚打都跟下围棋一样,走一步算三步。而丫下的是飞行棋,开局一个骰子,随便一摇摇出个六点,他就赢了……
一年前的某天,萨列里刷新书榜时无意中看到了莫扎特的作品,本来只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情点开了第一章,却一发不可收拾。他从这个新人的文字里体会到了涌动着的情感,文笔稚嫩甚至有些轻浮,但极其富有感染力,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游动着鲸群,如同浓缩的蜜汁唤醒了他的神经。
当时他就下定了结论:这是个天才……不,神才!
因此,萨列里立刻联系了编辑部,安排给这个作者签约,推动他还没几章的新书尽快上架。即使手下已经有贝多芬、李斯特和舒伯特几个作者了,他依然私心满满地把莫扎特安排到自己的负责范围内,成为了他的责编。
就这样,莫扎特的处女作兼成名作《后宫诱逃》上架入v了。
然而事情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就在合作开始的第二个月,莫扎特就安耐不住搞事的内心,开始出事故了……
当时后宫诱逃的连载正处在紧张的收官阶段,剧情进展到主角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无数人都在疯狂的催更,莫扎特也似乎难得响应群众号召,竟然双更了。
无数读者迫不及待的打开新章,下一句就要揭示主角生死的时候,内容突然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毫无意义的、由“嘿嘿嘿”和“哈哈哈”组成的乱码。
新章发出的五分钟后,莫扎特的私信栏已经被疯狂的咒骂填满。终点网的萝卜服务器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轮番轰炸,在当晚正式宣布退出历史舞台。
迫于有读者说要去他家泼屎的威胁,莫扎特只好将真正的后续剧情替换上去,但是在某次访谈中他提到这件事,拍着大腿狂笑说:“我一直很想写一本特别精彩的小说,然后在最关键的地方插上一段无关的内容,接着立马把这本书完结掉再让id自杀一周,看看读者们的反应。总觉得会很有意思的样子啊哈哈哈……”
从此以后,莫扎特“人渣”这个外号就广为流传了。
而让萨列里真正开始深入了解自己手下这个天才作者的,是另一件事。
正常网文作者,为了积攒人气,一天最起码也得五千字两更保底,然而莫扎特一周能有五千字更新就不错了,微博上最多的内容就是“今天吃坏肚子了/感冒了/不知道生什么病了/猫丢了/庆祝猫找到了,停更一天”。
某天,他破天荒地发微博说要更新。萨列里点进去,发现只更新了一个网址,顺着这个链接点进去,就进入了某号称全球最大的直播网站bibibibi弹幕网,俗称b站。
阿马德乌斯的直播间。
知名游戏主播兼业余写手莫扎特老师在电脑前正襟危坐,光标缓缓移动,我的电脑→控制板面→游戏→扫雷。随着那个熟悉的格子页面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他活动活动手腕脚腕,深吸一口气,开始直播紧张刺激的……扫雷。
据说那天晚上,包括萨列里在内的几百号人就这样满怀蛋疼的心情,看着他打了五十多分钟的扫雷……
从此之后,莫扎特似乎get到了直播的乐趣,有事没事就喜欢直播赶个稿。平时开直播了也不通知,写到一半去打游戏更是常有的事,一句话:全凭缘分。
一开始萨列里关注莫扎特的直播只是因为兴趣使然,觉得原来自己手下的这匹黑马写稿的时候也和其他人差不多,会抓耳挠腮焦头烂额地百度近义词、改病句,还挺有意思的,结果不知不觉就养成了在b站看他直播赶稿的习惯。
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看下去,直播间渐渐地已经有了几千人观看,莫扎特也成了他手下的当家头牌,但是速度依然是那么堪忧……
硬要说的话,萨列里这个资历已经打败了许多的老牌粉丝。
此时此刻,累了一天的萨列里习惯性地捏了捏眉间,轻车熟路的打开b站app,接着打开了唯一一个关注的直播间。
点进去之后,果不其然,出现在屏幕上的只是空空如也的文档。似乎除了晃动的光标和右下角的弹幕姬之外,没有任何动的东西了。
一条弹幕非常合时宜的划过:两小时的人生,就浪费在看空白的Word文档上了……
萨列里叹了口气。果然,两小时一个字都没写。
正如莫扎特本人做梦也想象不到他的责编会来看他直播赶稿一样,萨列里本人也想象不出,自己为什么要把一晚上的时间耗费在看空白一片的word文档上……但是他确实是这么干了。
他打开qq,点开置顶的一位联系人,非常坚决的敲了两个字发过去。同时,直播间的屏幕上也出现了一个qq会话窗口。
萨列里 22:15
交稿。
·交稿。
·我知道你在,快交稿。
·交稿。
·交稿。
就这么连续刷上了二十几条。
莫扎特装了半天的死,终于还是出声了。
莫扎特 22:22
啊,萨列——里,我今天好像又吃坏肚子了……
萨列里 22:34
……
·你不因自己的终日无所事事而感到愧疚吗?
莫扎特 22:35
对自己的良心进行拷问时的自言自语就不要发出来了!
萨列里 22:35
……我没在自言自语!我在问你!
莫扎特 22:36
那我当然是不觉得了呀呀呀呀呀呀呀
萨列里22:38
《费加罗的婚礼》已经三天没有更新了。在没有更新的这段时间里,订阅又掉了七个,你家的经济实力就这么雄厚,连本月的稿费都看不上眼了吗?
莫扎特22:38
萨列里你不懂我!
只见直播里他的输入法缓缓往前推,一段极其欠揍的话出现在了输入栏里:
莫扎特22:39
我之所以不怎么更新,是因为我家牛啊……
(萨列里:????)
莫扎特接着打字:
狗啊,驴啊,都没人喂了,所以我得回家喂它们……
(萨列里:……)
莫扎特22:39
·你看我多有生活情趣,平时还知道回归大自然,相反,萨列里你呢,你除了工作还会干什么?
·你真可悲。
萨列里:……
萨列里:………………
萨列里看着屏幕上满屏的233,感觉自己要气崩了。
萨列里22:39
啊啊啊啊阿玛迪乌斯!!!!!!!!
莫扎特22:39
我叫阿玛迪乌斯,不叫啊啊啊啊阿玛迪乌斯!
·你见过有人姓啊吗,啊啊啊啊又是什么形容词前缀吗,还是说你现实里口吃网上还口吃……
萨列里崩溃到了极点,内心竟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冷静地反问:阿玛迪乌斯只是你的笔名,大灰狼姓大吗?黑贞德姓黑吗?
莫扎特22:41
???你竟然跟我顶嘴!
萨列里22:42
这话应该是我说,我是你责编!
莫扎特22:42
责编怎么了,你就知道工作,什么事都是我在干,你干什么了!!!
萨列里22:44
你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样子!!我不工作能养活你吗!!!!!!!
两人突然陷入了迷之停顿
然后萨列里缓缓的说:我怎么觉得这话不太对……下一句应该是什么来着?
莫扎特也想了想:下一句应该说……我要和你离婚?
萨列里冷酷无情:好。我这就带着你的稿费回娘家,除非米心血来潮准备在家上吊自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我走。
莫扎特看他要动真格,立马急了。
莫扎特22:49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毒了……
萨列里22:50
这是好事,说明我们的关系不断密切,已经到了至生死于肚外的地步了。
·所以说,要钱还是要命?
莫扎特22:51
……要命。
然后莫扎特视死如归的关上qq,在文档上打了一行字:救命……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如今看他直播的人已经上千,这上千个人中总有几个能救他的,对此莫扎特信不疑。
但是另一位正在收看直播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萨先生表示,一,谁特么是臭皮匠;二,一稿抵一命,诸葛亮在世也救不了你。
莫扎特不知道他的求救行为早已被他用心险恶的责编看了个透透彻彻,这会弹幕里已经有几个人来出主意了,然而都被他一一否决,理由非常一致,都是一句‘不行啊,骗不过我责编那个工作狂’。
鉴于大部分读者对萨列里的了解都不够深刻,莫扎特开始毫无保留的介(诋)绍(毁)他:我责编是一个有三头六臂吞钉子吐火的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躲在厕所里恶毒地吃小甜饼(?)还沾糖,他有超能力,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卡文,什么时候在赶稿,什么时候在写别的,时间精确到秒,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我家按了监控……
就这样,此举除了让众人对萨列里的可怕程度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萨列里看不下去了。
他再次点开聊天窗口。
萨列里22:58
这样吧,要不开个小黑屋,今天不写完5k字就别出来了。
·我负责监督。
莫扎特22:59
………………
·不要!
萨列里23:00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权利?
莫扎特23:01
有!
萨列里23:01
这是个反问句,不是个问句。
萨列里推心置腹:现在社会和奴隶制社会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奴隶主能给奴隶好脸色看了吗?有时候奴隶主还不想给,比方说现在。
莫扎特23:03
我……我不能写,因为我现在心情不好,想打人……
萨列里23:04
作为一个作家,你应该用键盘表达愤怒。
莫扎特23:05
说得好,我这就去用键盘砸你!!
即使知道对方在故意呛自己,屏幕那边萨列里也是恨不得吐血三升。他看着弹幕姬上的一片2333,叹了口气。
萨列里23:06
请快去开个小黑屋,不然这个月稿费就别要了。
莫扎特22:10
……
·…………
·jaksjsgasdfjkl
萨列里22:15
别用脸滚键盘了,没有用
莫扎特 22:15
dhdhgfhfgshdggggdhdggggdh
萨列里22:16
用脸砸键盘也没有用
莫扎特22:17
……你到底把摄像头安在哪里了,实话告诉我,我不会报警的
萨列里22:18
我只是看了一眼我的键盘,发现这几个乱码正好在正中央你的头能触及到的地方,而且还有这么多重复的字母,一看就知道是在砸键盘。
莫扎特22:20
…………………………好吧,你赢了,我去写!
莫扎特继续磨磨蹭蹭地把光标固定在了文档开头。
只见他把输入法调到经常用的拼音输入法之后,慢慢开始打字。
【……他感受到了疼痛。剧烈的情感,高度浓缩的痛苦和随之而来的喜悦,触动那颗石头一样的心,让人感觉自己确实是真正在活着。他大声地呼号,至悲至喜地狂呼,想要冲到厕所把所有的排泄物都淋到头上……】
随着莫扎特的字数不断增加,弹幕也慢慢的少了起来。不过这不是无槽可吐,而是槽点太多吐不过来……
众所周知,莫扎特本人算不上低俗,但却是屎尿梗的狂热爱好者,他的600余条微博里有300条都和屎尿下三路有关。点开微博搜索栏,输入那个神奇的字眼,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莫扎特被转发上万的第一条微博:
“如果我拥有梦寐以求的控屎之力,我现在还至于沦落到被责编逼着开微博地步吗!”
萨列里:……锅从天上来。
众人还等着看后续,就见那光标突然停了。然后停在那里,一分钟,两分钟……
弹幕:救命他是不是睡着了23333
然后就看着光标动了动,在文档上打出两个字:没有
接着又开始打:我在想下面要怎么写……
回车了几行,又打字道:算了,不想了,本大文豪先去打会游戏,要是十分钟后我还没写完这篇的话,萨列里也能去卖土鸡蛋了!
……十分钟后。
莫扎特看着空荡荡的文档泪流满面:我错了……
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肯定是在屏幕那边抓耳挠腮。于是一堆的233333333333又一次挡住了画面。
然后莫扎特又想了想,打字道:不对,这都是萨列里的错!
萨列里:??
莫扎特:萨列里是我的责编对吧,既然是责任编辑,就要对我说的话负责任。我说完这话之后他就应该立刻辞职去卖土鸡蛋!
萨列里:????????
诋毁完自己责编之后莫扎特元气满满地把这行字删掉,打开了百度,输入:‘爬行者 战斗力’两个关键词,按下了回车。
萨列里看他终于肯好好写了,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下一秒钟……莫扎特看都没看就关闭了网页,又在搜索栏上打上了一行:如何黑掉别人的电脑。
弹幕:2333333
萨列里:……
不过百度上大多是没有什么营养的回答,秉承锲而不舍的精神翻了几页,实在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莫扎特只能无奈地关掉网页。
正在众人以为他要浪子回头的时候,他又开始搜索‘如何让别人的qq无法工作’、‘如何装作失联 可信可行’、‘如何通过网络快速 准确 暗杀一个人’等等……
弹幕已经把直播界面档的一丝不剩,直播间观看人数也在不停的增加。最后,莫扎特搜索了半天的‘民用电箱构造’,似乎把这个内容烂熟于心之后,在一干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打开qq,发了一条:那个,萨列里,你在家里吗?
萨列里赶紧切出来回答:在,怎么了?
莫扎特在一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打开了淘宝开始搜索:绝缘剪刀……
原来是要去他家剪电线。
一时间包括萨列里在内的所有人,看着淘宝页面,眼神和心一起死了。
不过莫扎特似乎也知道这法子不靠谱,搜索了半天没搜出来什么东西,也只好磨磨蹭蹭的打开了文档。萨列里用膝盖想都知道,他肯定又要耗时间了。
结果莫扎特没有!
莫扎特打开文档!
……然后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输入法上出现一堆乱码!!!!!
【青年轻笑一声,道神经病是不需要丝袜脚我嘎靠问哈手速睡吧睡吧对呀好手速睡觉去吧ajsuqinqbvv速睡觉去吧ajsuqinqbvv648us好玩不ajahbduxoqnqbb379/#uwh,jssqj据说】
萨列里:……
【然后青年又邪魅一笑开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萨列里:…………
经过几个弹幕提醒,他看向文档的字数统计,果不其然,那里跳动着的白色数字已经破千了。
就这样,全直播间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莫扎特打了几乎一刻钟的乱码。一开始他还在循规蹈矩的啊啊啊啊,到了后来估计按a键也按累了,就开始不断地复制黏贴,把前面打下的乱码再复制粘贴一遍,效果倍增,而左下角的字数已经飙升到了三千多。
终于,估计ctrl+c和ctrl+v也按累了,他看了眼自己现场的字数:5067.
5067?
5067!!
这个四位数字预示着自由的到来!!
这一刻时间停滞了,旧的时代结束了,新的时代开始了!仿佛蒸汽机被发明了!!黑奴被解放了!!世界被拯救了!!人类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种!!!!!!
莫扎特满脑子的bgm从look down一跃而升华到了好运来祝你好运来,他兴高采烈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带着音乐的乱码,又嚎了一嗓子世界杯那耳熟能详的哦嘞哦嘞哦嘞,接着打开qq给萨列里发了超过五行的哈哈哈。
干完这一切事情之后,莫扎特那如火的激情暂时冷却了一点,接下来他的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又一次打开了word文档。
玩了一会之后他似乎有了点头绪,把前面的内容看了一遍之后,慢慢开始打字——这次是严肃认真的了。
随着光标一点点向前推进,弹幕里的吐槽也渐渐少了起来。没有人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
莫扎特不愧是被称之为神才的人,写作功力自然是出神入化,即使他在众多观众面前抓耳挠腮,百度近义词改病句,还经常因为精神不集中导致写出一些类似‘少女激动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只见一头丧尸和异形正在争风吃醋’‘少女不愧是一位男子汉’的错字和病句,但是剧情依然非常紧凑,让人情不自禁就沉浸到了那个精妙绝伦的想象世界里,期盼着下一秒剧情的翻转。
然而……在写了五千字之后,光标停止了。接着,莫扎特回车几行,打字道:刚刚写着写着突然有点饿,等我做个饭去……
众人情不自禁地看了看现在的剧情,正好写到丧尸撕碎了一位士兵,开始吮吸他的脑浆。
……所以你到底在饿什么啊!弹幕又刷起来了。
然而莫扎特一律不理也不鸟,自顾自的走开了。
那一边,萨列里看着直播间,皱起眉头。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从凳子上下来,先把盘踞在腿上的猫放到猫爬架上,又把猫爬架上被黑猫当做玩具的钥匙拾起来,缓缓地推开了门。
当时已经是零点了,周围一片寂静,他出门的时候惊动了声控灯,一片昏黄的灯光下,他清瘦的影子映在墙上被拉长了好几倍,显得尤其恐怖。然后萨列里叹了口气,迈开大长腿走到隔壁,开始敲门。
敲了不到三下,隔壁就传来了一个不满的声音:“你干嘛啊……”
萨列里挑了挑眉,道:“我来催稿。”
“你……等等,你先转个圈,不不不,先把手给我看看。”对方道。
“怎么了?”
对方理直气壮道:“我没写稿,怕你拿刀砍我。”
萨列里叹了口气,摊开双手给猫眼展示了一下,然后对方又道:“等等,你把衣服掀开一下。万一刀子被你拿胶带贴在肚子上什么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萨列里冷漠道:“要是想看男的脱衣服我可以给您介绍几个特殊的酒吧,但是我本人不提供这种服务。”
对方想了想,终于还是把门打开了。
金色的乱蓬蓬的长发从门缝里流出来,莫扎特瞪着眼:“我还怕你拿了一桶屎等我一开门就泼我一脸……”
“我是这种人吗?”萨列里轻车熟路地迈进了门,走进大作家的工作室兼狗窝,跳了几下跳过地上的衣服堆和漫画书之后,特别熟练地转到厨房里,咔嚓一声拧开了煤气阀门。
“你家的糖在哪?”几分钟后,他探出头来问。
“不许放糖!!!!!!!!!!”莫扎特嚎叫,“我知道你会来所以特地把糖罐子藏起来了这代表了什么你没点数吗!!!!!!!”
“这事另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家为什么只有一条粉色的围裙?”
“嘿嘿嘿,特地给你留的。”
萨列里:……
萨列里系着粉色小碎花围裙出来了,一手举着铁锅,一手拿着菜刀,靠在门框上注视他,表情很轻松,写满了“阿玛德乌斯你完了你好死了”。
“……好吧我错了。”虽然在qq上萨列里这种包子莫扎特一张嘴能骂十个,但现实中他还真打不过看似文文弱弱实则扛大桶水上八楼不喘粗气的萨老师,“糖罐子在冰箱后面,围裙真没了我自己做饭也穿这个,你爱干啥干啥吧。”
萨列里满意地回去做他的黑暗料理了,莫扎特在电脑前哀嚎一声,试图用键盘表示自己的绝望。嚎叫几声无果,他又苟延残喘地把头拉起来,看着厨房里萨列里做菜的背影。
扎在脑后的小辫子随着主人的动作晃来晃去,几缕头发刺啦啦覆盖住了萨列里的后颈,只隐约能看见一道微微凸出的枕骨,连着他坚硬如铁的脊梁,像是海鸟形状姣好的翅膀。
听说头发硬的人心软,莫扎特想,也许吧。
等萨列里把两盘小炒端出来的时候,莫扎特已经躺在电脑桌上睡着了。他卷卷的鬓角还在半空中翘着,像是潘神的两只羊角,随着他的呼吸一抖一抖的。
萨列里端着盘子站在他旁边,看着灯光落到他微微发白的颈上,给这可以称得上是不盈一握的脖子打上了一层隐隐约约的金黄。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深情而郑重、仔细而又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凝视着,似乎连呼吸都放轻了点。半晌,他叹了口气,放下盘子把这个人渣拎起来把拉到被窝里。
抬头,已经凌晨两点了。
然后萨列里坐回电脑桌前,凳子和键盘上还留有莫扎特的体温,仿佛宇宙撒下的星光。在星光包围中,萨列里晃了晃鼠标唤醒黑屏的电脑,发现直播竟然没有关,此时还有十二三个人等在直播间里。
他想了想,换行,开始打字:别等了,你们的阿马德乌斯老师已经睡着了,我要关机了。
这时候飘来一条弹幕:那你是谁?
萨列里笑了笑,无声地打字:他责编。
弹幕池小小的轰动了一下,没睡且围观了全程的几个粉丝都不同程度地表达了惊异,其中有一条堪称清流的弹幕力压群雄,直接入了萨列里的贵眼。
弹幕:你俩不是刚刚离婚了吗?
萨列里的笑容更大了,打字说:刚刚又复合了。
然后他摁灭了电源键。
在黑屏的前一秒钟,他看见最后一条弹幕在屏幕前划过。
弹幕说:那可真好,祝你们幸福。
萨列里脱下外套钻进被窝里,抱住他的小作者,闭上眼睛。
end
画像合集 | 肖邦你到底长啥样
如题,去认真看了一圈各式各样的如假包换肖邦画像,有好看的也有画劈叉的,总之我已经不认识肖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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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素描肖像画的作者居然是乔治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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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销魂的小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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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看起来没跟画师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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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9年的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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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都懂也没画劈叉但是为什么这么好笑
下面还有一些另一个网站上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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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令人迷惑了!(不过大家都表现出了他那弯曲角
如题,去认真看了一圈各式各样的如假包换肖邦画像,有好看的也有画劈叉的,总之我已经不认识肖邦了。
这张素描肖像画的作者居然是乔治桑……
这销魂的小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张看起来没跟画师搞好关系
1829年的肖
道理我都懂也没画劈叉但是为什么这么好笑
下面还有一些另一个网站上的图:
……实在是太令人迷惑了!(不过大家都表现出了他那弯曲角度很好认的鼻子以及略微突出的下唇,这两点是他最好认的特征。)
最好笑的一张,理应作为压轴出现在这里。来源还是你法博物馆。
CP安利 | 茶花女与音乐家:巴黎交际花的故事
(补档+更新资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八百年前的文章会突然被锁还不给解……)
旅行途径巴黎,突然想来讲一讲巴黎两大交际花的故事。
我个人很喜欢这个cp,曾有过很多传记作者争论李的真爱到底是谁,如果存在的话,我奶一口茶花(当然也有可能并不存在这种东西233)
主要资料来源是《A girl who loved camellias》
这本书跟Alan Walker的李斯特传一样算是茶花女最权威的一本传记,之前在bilibili有贴过这两位作者的访谈:
李斯特:BV1Ps411C7WJ
茶花女:BV1Ls411k7Yy
除去传记之外,还有一本小说也讲了这个故事(还挺好看的):
李斯特和...
(补档+更新资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八百年前的文章会突然被锁还不给解……)
旅行途径巴黎,突然想来讲一讲巴黎两大交际花的故事。
我个人很喜欢这个cp,曾有过很多传记作者争论李的真爱到底是谁,如果存在的话,我奶一口茶花(当然也有可能并不存在这种东西233)
主要资料来源是《A girl who loved camellias》
这本书跟Alan Walker的李斯特传一样算是茶花女最权威的一本传记,之前在bilibili有贴过这两位作者的访谈:
李斯特:BV1Ps411C7WJ
茶花女:BV1Ls411k7Yy
除去传记之外,还有一本小说也讲了这个故事(还挺好看的):
李斯特和茶花女 (德)弗兰西斯·维因瓦:链接在群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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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茶花女》
《茶花女》(La dame aux camélias),法国作家小仲马最著名的小说之一,于1848年出版。故事讲述了一个青年人与巴黎上流社会一位交际花曲折凄婉的爱情故事。
《茶花女》是一部半自传体小说,根据作者与巴黎的交际花玛丽·杜普莱西(Marie Duplessis)的短暂恋情改编而成。然而,小仲马并不像阿尔芒那样得到了茶花的真心。当时巴黎流传有一种说法:她一生中唯一的真爱是闻名欧洲的音乐家李斯特。
小仲马与茶花女
1842年小仲马在综艺剧院(Theatre des Varietes)遇见了玛丽·杜普莱西:个子高高的,身材苗条,有乌黑的头发,脸色白里透红。她的头型生得小巧玲珑,一双细长的、像日本女人似的眼睛又黑又亮,顾盼自如,衍生出无限风情。
在小说中,玛格丽特被戏称为la dame aux cam lias (法语,意为茶花女) ,因为她在经期戴着一朵红色的茶花表示无法行房事,当她可以与情人相会的时候,则会戴上一朵白色的茶花。
现实当中,玛丽·杜普莱西也非常喜欢茶花。
她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些道具,正是这些道具让人们认出了她:一副漂亮的歌剧眼镜,一大束花,还有一朵别在胸花上的花,这朵花似乎就是与她同名的山茶花。茶花没有香味,这就是为什么据说得了肺结核的玛丽最喜欢茶花的原因,但事实上她喜欢所有的花——甚至包括那些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风信子。
此处插播对李斯特的园艺爱好描述真的相当属性重复:在Hofgartnerei的时候他自己种了玫瑰,他非常喜欢它们。他不喜欢看到剪下来的花,因为他为它们感到难过。因此,我更加珍惜他送给我的一朵玫瑰,这朵玫瑰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它原有的颜色。除了玫瑰,他还特别喜欢铃兰(lily of the valley)。直到今天,当我闻到铃兰花香时,李斯特的形象总会浮现在我眼前。
(一些学者认为,无论是虚构的玛格丽特的疾病,还是现实生活中杜普莱西公开宣称的死亡原因——肺病(consumption) ,都是19世纪对于梅毒的委婉说法,而不是更常见的肺结核的意思。)(←所以如果是真的那茶花李大概率是闺蜜了x)
茶花女的原型
《茶花女》中玛格丽特的原型——玛丽·杜普莱西,她的原名叫做阿尔丰西娜·普莱西(Alphonsine Plessis),生于1824年,一个诺曼地的乡村。
她的出身十分凄惨,她的祖母是一名妓女,她的祖父是一名牧师。 爸爸是个恶棍和酒鬼,很早就把她卖给了各种各样的男人,杜普莱西在12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童贞。
杜普莱西在十六岁时由诺曼底来到巴黎,她很漂亮,有人描述她有着柔和而苍白的肤色,黑色的头发和比樱桃红的嘴唇。借助得天独厚的的美貌与舞姿,她脱离了贫困的生活。最初,女孩在洗衣店工作,然后在裁缝店里工作。但是当她“变得令人不安地漂亮”时,杜普莱西很快意识到她还有另一种选择。
When Judith asked Marie why she sold herself, Marie replied that the labor of a working girl would never have afforded her the luxuries for which she had an irresistible craving.
当朱迪思问玛丽为什么要出卖身体时,她回答说,一个辛苦工作的女孩的劳动永远不会给她提供她无法抗拒的渴望得到的奢侈品。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普通工作的工资不够买买买)
尽管她因为美貌而吸引了一大批情人和追随者,但时人对她描述是beautiful but unhappy。
成名后她将自己的名字改为Marie Duplessis,据说“Marie”是“处女的名字”,而du的前缀隐喻了贵族的身份。
茶花女虽然闻名于小仲马的爱情小说,但当时的情况是,作家由于经济拮据而无法再支持她,1845年秋天两人就分手了。大仲马曾经问儿子:你同这位姑娘交往,究竟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同情她?小仲马回答说:出于爱和怜悯。但是显然,小仲马和其他嫖客没有太大区别,为讨其欢心欠了一屁股债,最终在没钱的时候还是被茶花甩了。
但是小说里有一段话是真实的:我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百万富翁似的爱您,但我力不从心,您希望我像一个穷光蛋似的爱您,我却又不是那么一无所有。那么让我们大家都忘记吧,对您来说是忘记一个几乎是无关紧要的名字,对我来说却是忘却一个无法实现的美梦。
这是小仲马写给杜普莱西的分手信。
插播笑话:
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林纾与王寿昌合译小仲马《巴黎茶花女遗事》,是中国介绍西洋小说的第一部,一时风行全国。译文画风如下:
“马克长身玉立,御长裙,仙仙然描画不能肖,虽欲故状其丑,亦莫知为辞。”
“她身材颀长苗条稍许过了点分,可她有一种非凡的才能,只要在穿着上稍稍花些功夫,就把这种造化的疏忽给掩饰过去了。她披着长可及地的开司米大披肩,两边露出绸子长裙的宽阔的镶边,她那紧贴在胸前藏手用的厚厚的暖手笼四周的褶裥都做得十分精巧,因此无论用什么挑剔的眼光来看,线条都是无可指摘的。”
茶花女与李斯特
当时的巴黎流传有这样一种说法:她的真爱是闻名欧洲的音乐家李斯特。
李斯特早年经历与茶花非常相似,他生于匈牙利的乡下小镇,自幼来到巴黎学习并迅速成为巴黎的小明星,因他的德文名字Liszt辅音堆积法国人念不好,他们给他起了一个昵称为le petit Litz(直译为小李茨),在他长大后法国人依旧习惯这个称呼,还有很多人称呼他为Monsieur Litz。
李斯特的自身经历可谓与茶花同病相怜,年轻时因出身不好也遭受到来自贵族的歧视,而且因为外国人的身份还被巴黎音乐学院的院长凯鲁比尼拒绝入学(也许正因如此他才热衷于嫁入豪门)。(同时, 李斯特也是一个不输于茶花的园艺爱好者与买买买爱好者,连姑娘们看过他的衣柜后都会很震惊hhh)
总而言之交际花该有的属性他都有而且还是高配版。
李斯特从1841年开始与经纪人贝洛尼(Belloni)一起进行欧洲巡演,那时的他是充满浪漫气质的偶像,留着长发,拥有堪比1960s的摇滚巨星一般的魅力(这段形容来自茶花传a romantic icon with the long hair and charisma of a 1960s rock star),海涅将观众们的狂热现象称为Lisztomania,这种狂热不仅仅限于女性观众,连男性也是如此:We were like men in love, men obsessed.
李斯特于1846年10月25号的早上回到法国,当时他一直与一位名叫贾宁(Janin)的朋友在一起,他一直待在对方家中,请他帮忙翻译自己的清唱剧。贾宁也是为辩论报撰稿的作者,是柏辽兹的同事之一。
有一天这位朋友邀请他一起去剧院,于是他们就在那里遇到了玛丽·杜普莱西。杜普莱西在中场的时候走到了他们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音乐家。
——She has taken a fancy to you, Janin said.
她喜欢上您了,贾宁说。
——What an idea! exclaimed Liszt, who was disarmed, all the same, by the young woman's attention.
您在想什么! 李斯特大声说道,尽管如此,他还是被这个年轻女人的注意力解除了武装。
——Do you know her?
您认识她吗?
——No. Who is she? Liszt asked.
不认识。她是谁?李斯特问道。
——That is Madame Duplessis. She'll take possession of you —— mark my words.
那是杜普莱西斯夫人,她会占有您ーー记住我的话。
杜普莱西一眼就认出了李斯特,因为她曾多次观看了他的演出,杜普莱西深深地沉浸在他的音乐之中,甚至还买了一架钢琴学习弹钢琴。她学了一些当时流行的曲目,比如韦伯的<邀舞>(Invitation to the Waltz)——李斯特非常喜欢这部作品,但后来她觉得太难就放弃了。(这首曲子原本在巴黎没什么人知道,是由李斯特的学生Lenz介绍给他的,后面他安利给很多人,也包括自己的好朋友柏辽兹。)
Re, mi, re, do, re, fa, mi, re. That's what I can never do.
她对李斯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他的演奏让她充满梦想(set her dreaming),他们的谈话贯穿了整个第三幕演出,出于礼貌,偶尔也会把贾宁带进谈话。最后,贾宁回到了座位上,但杜普莱西仍然和李斯特在一起。(太好笑了基友秒变电灯泡)
贾宁笔下的杜普莱西:“她黑色的卷发; 她戴着手套的手,让人觉得你在看一幅画; 她的手帕上镶着华丽的花边,令人叹为观止; 她的耳朵上闪烁着两颗东方的珍珠,连女王都会嫉妒的。 所有这些美丽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好像她是在丝绸和天鹅绒中出生的一样,她头戴王冠,脚下站着一群谄媚的人。”
(她知道李斯特会出席吗?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样的相遇似乎太过巧合了。也许李斯特的好朋友和她的前情人里奇诺夫斯基亲王(Prince Lichnowsky)曾提醒她李斯特要来巴黎,并建议他们两个应该见面。我们有理由相信,她知道李斯特会在那里,因此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以结识他。)这个推论也超绝好笑啊,为了泡咩,先泡咩的基友吗(好努力?)
像当时的许多名人一样,杜普莱西也举办了自己的沙龙。“全巴黎最棒的人都在这里(All the best people of Paris were there)”,李斯特对朋友Janka Wohl这样说道,他经常去参加茶花的沙龙。
一般来说我不会接近这种人,但是Marie Duplessis是个例外,她与她的那些同行们都不一样...
她是那么的优雅,精神饱满,充满了孩子气的放任……她是那么的全心全意,拥有一种崇高的气质。她在各行各业的女性中是独一无二的。小仲马非常了解她。在他的小说中,他不需要做太多的工作就能重塑她的形象。她无疑是当今女性最完美的化身。
for hers was a truly enchanting nature and practices generally thought to be corrupting — perhaps rightly so — never touched her soul.
她天性中真正迷人的地方在于人们普遍认为她堕落的行为——或许是正确的——从未触及她的灵魂。
他给了玛丽·杜普莱西一张自己的画像,后来,1847年2月,她的遗物在拍卖会上被拍卖。
“我不会活太久了,”杜普莱西对李斯特说道,当时她已经病得很厉害了。
11月底李斯特离开巴黎时,她写信给他,恳求他带她一起走,她向他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负担,I shan't be able to hold on to this life which I don't know how not to lead and which I can equally no longer endure(我受够了这种无法掌控的生活,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茶花似乎将他看做那个可以救赎她,将她拖离苦海的人。
Take me, take me with you wherever you want. I will not be a burden to you. During the day I will sleep. In the evening I will go to the theater. At night you can do anything you want with me.
请带上我,带我去任何您想要去的地方都可以。我不会成为您的负担。白天我整日都会睡觉,到了晚上我会来到剧院,在晚上您可以做任何想与我一起做的事情。
李斯特拒绝了杜普莱西的请求,杜普莱西尽管表示不满但毫无办法,他建议说等到下一个夏天,他会带她一起去君士坦丁堡旅行。而最后,答应带她去君士坦丁堡的诺言因为茶花的病逝最后也没有实现。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李斯特一直对此感到内疚,他后来回忆说,提议前往君士坦丁堡的旅程让她充满了喜悦;而巨大的悲伤使这个诺言化为泡影,我一直对此感到遗憾。
1847年李斯特抵达君士坦丁堡时,玛丽·杜普莱西已经去世。(所以这次旅行是跟秘书贝洛尼一起去的哈哈哈哈哈哈)
许多年后,李斯特以前的学生兼秘书Janka WohI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里面写道:有时,尤其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一种忧郁的音调悄悄潜入大师的回忆。他喜欢回味过去错过的机会,那些他被宠坏的场合,一切令他难忘的事情,…… 有一天,当他向我们讲述杜普莱西夫人时,这种后悔的感觉变得极其坦率。
茶花的婚姻谜团与茶花的去世
玛丽·杜普莱西从名义上来讲有一个丈夫,Comte de Perregaux(英国的爱德华·德·贝雷戈伯爵),是茶花的忠实追求者之一,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许他只是被利用了,仅仅用于取得爵位巩固她与李斯特的关系。
杜普莱西于1846年2月来到英国,与这位旧日情人贝雷戈子爵结婚。 虽然这段婚姻在英国是有效的,但在法国却是不合法的,于是这对夫妇立即分居。在杜普莱西死后,负责操办丧事的依旧是这位伯爵。
从英国回到巴黎之后,她便开始自称自己为伯爵夫人杜普莱西(Madame la Comtesse du Plessis),当时收到的一些账单上就写着这个名字。
在杜普莱西生命的尽头,她给这位可怜的贝雷戈伯爵写了一封告别信,请求他的原谅:
Pardon me, my dear Edouard, I kneel to you in begging your forgiveness. If you love me enough for this I ask of you only two words, my pardon and your friendship. Wirte to me, poste at Ems, duchy of Nassau. I am alone here and very ill. So, dear Edouard, quickly, your forgiveness.
Adieu.
原谅我,我亲爱的爱德华,我向您下跪,请求您的原谅。 如果您足够爱我,我只向您要求两个字,对我的赦免和您的友谊。 给我写信,寄到Ems这里,duchy of Nassau。 我独自一人在这里,病得很重。 所以,亲爱的爱德华,快点,您的宽恕。
再见。
随着时间推移,杜普莱西病得越来越重,每次她说自己已经足够好了想要出去走一走时,Romain总是要求她躺在床上,她变得烦躁、发脾气,抱怨自己的情人和朋友都抛弃了自己。
I had never seen Marie like this —— she who was so sweet and good, who never had a bad word for anyone.
我从来没有见过玛丽这样ーー她是那么可爱和善良,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人的坏话。
杜普莱西的死,或许是她的医生Dr. Koreff的不恰当治疗——过量的strychnine(一种从苦参和相关植物中提取的苦味剧毒化合物。生物碱,偶尔被用作兴奋剂。)害死了她。
Roqueplan写道:她手中拿着一大捧茶花,她最爱的花朵……她的棺材中也铺满了茶花……这个美丽的姑娘依然如此动人。
茶花女之墓
阿尔丰西娜·普莱西
生于1824年1月15日
死于1847年2月3日
当杜普莱西去世的时候,人们发现她的卧室里还挂着艺术家的画像(茶花因结核逝世后有一场遗产拍卖,她的遗产还包括200多本书))。巴黎有些报纸上报道,Franz Liszt that the only man Duplessis had ever loved.(她唯一爱过的人)
1847年5月,李斯特在波兰旅行时听说了茶花的死讯。
She was the first woman I fell in love with, and now, she has been laid to rest in an unknown cemetery, where worms will eat her body. I do not know what strange, mournful note vibrates in my heart at the memory of her.
可怜的玛丽·普莱西斯已经去世了。她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现在,她被埋葬于一个不知名的墓地,在那里虫子将会啃食她的身体。一想起她,我的心里就有什么奇怪的、悲伤的音符在颤动。
(而说起之后的那位维特根斯坦公主,他在信中是这样写的:“Princess Wittgenstein (my new discovery of a princess, as Mme Allart would say, with the difference that we have no intention of falling in love).”)
不管怎样,这终究是一个悲剧的故事,无论在小说中还是现实中,茶花都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属。
她曾对朋友说过这样一段话:我真诚地去爱,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的爱。这是我生命中最恐怖的部分。
悲剧便在于此,茶花女在小说中也是这样讲的。
难道你以为,我能拿一辆马车和首饰,同你的爱情相比吗?难道你以为,我的幸福就是追求虚荣吗?殊不知毫无爱情的时候,就满足于虚荣,一旦有了爱,虚荣就变的一文不值了。
END
【名著评析】《茶花女》:玛格丽特一年要十几万法郎的巨额开销,她为何不能少花点儿?
在描述同时代法国妓女的世界名著中,茶花女玛格丽特这种一年十几万法郎的花销乍一看好像太奢侈,其实跟其他风月场中的名妓相比寒酸透顶。前面有人拿法国巴尔扎克的《高老头》中的贵妇花销相比较《茶花女》,我这里可以提供左拉的《娜娜》来供参考。
娜娜和玛格丽特一样是巴黎社交圈的顶流名妓,但是她的出身比玛格丽特更加卑微,素质也比较低,是典型暴发户似的婊子。嗯,娜娜这类女人值得“婊子”这种蔑称,但是高贵如天使的茶花女同样是妓女,肯定不会被这种蔑称羞辱。但是茶花女的花销跟娜娜比简直是一在平地一在天……
这里看看娜娜最风光的时候一年花费清单:
欠帽子店两万...
在描述同时代法国妓女的世界名著中,茶花女玛格丽特这种一年十几万法郎的花销乍一看好像太奢侈,其实跟其他风月场中的名妓相比寒酸透顶。前面有人拿法国巴尔扎克的《高老头》中的贵妇花销相比较《茶花女》,我这里可以提供左拉的《娜娜》来供参考。
娜娜和玛格丽特一样是巴黎社交圈的顶流名妓,但是她的出身比玛格丽特更加卑微,素质也比较低,是典型暴发户似的婊子。嗯,娜娜这类女人值得“婊子”这种蔑称,但是高贵如天使的茶花女同样是妓女,肯定不会被这种蔑称羞辱。但是茶花女的花销跟娜娜比简直是一在平地一在天……
这里看看娜娜最风光的时候一年花费清单:
欠帽子店两万法郎;洗衣店三万法郎;鞋店一万两千法郎;马厩吞噬她五万法郎;时装店欠款高达十二万法郎。按照娜娜的一位姘头估计,她平常的年景每年开销四十万法郎。这一年的开销并不比往年大,开销达到一百万法郎。这样一笔巨款,娜娜也吓了一跳,说不清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节选自《娜娜》第十三章
娜娜在平常年份,花销就有四十万法郎。书中这一年是娜娜在巴黎大放异彩的时光,花销高达一百万法郎。而茶花女一年十几万法郎的开销,也不过是娜娜这年买衣服的钱而已。要知道娜娜还自诩为节约的典范呢。相比之下,谁才是真正的名妓,谁才是巴黎真正的一枝花,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题主问茶花女不能少花点么?这倒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其他答案说茶花女维持必要的排场需要花这么多钱,但是横向对比娜娜的生活,茶花女真的是【已经少花点】了。如果她不是已经节俭度日,把花费控制在每年十几万法郎的标准上,那么茶花女就是和娜娜并驾齐驱了。
娜娜绝不是有钱人,她经常为手里没钱应急苦恼。娜娜的生活中所见到的男人,除了嫖客,就是债主。债主中尤其以一个面包商最为面熟。你看娜娜是一个经常连面包钱都付不起的名妓,有的时候甚至不得不跟贴身女仆借钱。被欠工钱的佣人们也不担心,只要等某位先生来找他们的女主过夜,趁这个时候要工资就能要到手。娜娜是一个低素质的妓女,一个街头暗娼起家的女人。她没有多少文化水平,自然也没有理财管家的本事。娜娜的仆人们损公肥己,上万法郎的裙子穿一两次,就被贴身女仆卖掉。各种珠宝首饰经常不翼而飞。钻石丢失了,厨房里的管事人立即辞职走人。诸如此类的偷窃、贪污以及难以置信的铺张浪费,娜娜根本没有办法制衡,其实绝大多数她还根本不知道。当娜娜终于发现赶车人偷卖她的草料后,指责了几句。可是赶车人立即火了,毫不留情骂自己的女主人是臭婊子。茶花女并非名门闺秀,她的本事想来也有限,遇到类似娜娜的困境,怕是也无可奈何。顺着她们大腿流进家里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娜娜和茶花女只怕也都答不出来。
娜娜因为一时冲动的爱情跟丑角冯丹同居在公寓里,离开了以前的包养人给他购置的别墅。可是沉醉在爱情中的娜娜身价马上就跌了。在与冯丹同居期间,与她来往的都是下等窑子的妓女,这期间她的生活水平就是普通百姓,卖身的价格顶多40-60法郎。可是她在别墅中接待嫖客,要价可以是10-15个金路易。所以一个妓女消费的排场是决定她挣钱的能力的。
这种经济矛盾在《娜娜》中描写的活灵活现,在《茶花女》里则隐晦地多。玛格丽特的女性朋友普律当斯是为了钱才过来和她作伴,娜娜周围的女性也是一个样,甚至比普律当斯还露骨。不管怎么样,茶花女死后,她还有阿尔芒真心为她悲痛欲绝,也有几个真心实意的妓女朋友为她落了泪。反观娜娜,在她死后,她的所谓朋友们甚至没有人来为她收尸,包括她真心实意爱过的前夫。娜娜生前的辉煌连茶花女都要望洋兴叹,死后的寂寞却和冻毙街头的流浪者相提并论。
默片《娜娜》
从名妓的角度,茶花女真的已经算节俭了。为她倾家荡产的男人远没有娜娜的多,造成的社会破坏和腐蚀也远没有娜娜那么大。如果没有嫖客们打赏的钱维持住房、床笫、待客饮食、出行、穿戴甚至包括作装饰品的女伴的体面和排场(娜娜给自己的姑妈买新帽子,就是为了带姑妈出门的时候自己不至于太丢脸),名妓就不再是名妓,而是街头暗娼,为几个铜板就去出卖肉体。显然,茶花女不愿意过那种生活,娜娜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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