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骑电驴送孩子去贵族幼儿园,有个妈妈在群里艾特我
骑电驴送孩子去贵族幼儿园,有个妈妈在群里艾特我:
【管好你女儿,别小小年纪勾引我儿子。】
【想通过读贵族幼儿园勾搭高端人士,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我怒气上涌,在群里怼了回去。
第二天女儿哭着回家,说:
「小朋友们都不跟我玩了。」
「明明是张翔推我,我推他,老师只批评我。」
后来我才知道,班上除了我和几个穷妈妈,其他的高净值妈妈又建了个群,老师也在里面。
她们在群里诋毁我们这群试图攀高枝的穷人,想让幼儿园赶走我们这群伪中产。
直到一次宴会,张翔妈妈求到我们家面前,希望我们给予投资……
1
以前我一直不懂车、包包、鞋子的重要性。
也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生明明工资很低,却省......
骑电驴送孩子去贵族幼儿园,有个妈妈在群里艾特我:
【管好你女儿,别小小年纪勾引我儿子。】
【想通过读贵族幼儿园勾搭高端人士,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我怒气上涌,在群里怼了回去。
第二天女儿哭着回家,说:
「小朋友们都不跟我玩了。」
「明明是张翔推我,我推他,老师只批评我。」
后来我才知道,班上除了我和几个穷妈妈,其他的高净值妈妈又建了个群,老师也在里面。
她们在群里诋毁我们这群试图攀高枝的穷人,想让幼儿园赶走我们这群伪中产。
直到一次宴会,张翔妈妈求到我们家面前,希望我们给予投资……
1
以前我一直不懂车、包包、鞋子的重要性。
也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生明明工资很低,却省吃俭用攒钱买个名牌包。
说句实话,有些名牌包丑爆天,还有很多人吹捧好看,我是万万不理解的。
直到那天,女儿对我说:「妈妈,小胖的妈妈好厉害啊,每天骑电动车送小胖上学,车车还是粉色的。」
我说:「妈妈也会骑电动车啊。」
女儿高兴:「真的?我也要妈妈骑粉色电动车送我!」
我犹豫片刻,说:「好啊。」
当天下午我便买了一辆粉色电动车,试驾完毕,第二天便骑车送女儿去幼儿园。
出于安全考虑,我特意避开大道,选一条车流极少的小路。
又让司机开车跟在后面护航。
一路慢腾腾地开到幼儿园。
幼儿园所在位置安静,修建得很豪华,连大门都比普通学校气派。
门口停着一溜豪车,零星夹杂几辆中档车。
来送孩子上学的大多是妈妈们,个个看着不显山露水,但仔细一瞧,身上都会有一两件特别贵重的单品。
就算全身平价,身边也会带个阿姨。
用一种低调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展露财富地位。
我就不同了,身上穿的是几十块一件的衬衫,两百块的裤子。
鞋子也不贵。
当我开着电驴走进豪车群时,就像一个送外卖的。
脱掉头盔,我拉着女儿的手走进大门,沿途友好地朝妈妈们打招呼。
女儿是个社交小达人,一边走一边甜甜地叫阿姨好。
妈妈们转头盯着我,眼里带着探究的目光。
那目光让我有点不舒服。
刷卡走进园内,旁边一个打扮得非常精致的妈妈惊讶地问我:「你们也在这儿上幼儿园?」
我点点头:「是啊。」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她低头打量我女儿。
女儿甜甜地叫道:「阿姨好。」
「刚搬过来呢。」我说。
精致妈妈身边站着个小男孩,长得胖乎乎的。
社牛女儿向他问好,小男孩自我介绍:「我叫张翔。」
我心里高兴,希望刚转学的女儿能尽快交到新朋友,对主动搭话的张翔妈妈非常和颜悦色。
张翔妈妈又问:「你们住哪儿?凤凰小区吗?」
我回答:「不是。」
凤凰小区是这个片区唯一的高层,房价相对便宜。
张翔妈妈笑了笑:「那你们住哪儿?」
我说:「风起云间。」
「哇,真的吗?那儿的别墅很贵哎!」张翔妈妈夸奖了一句,立即叫住旁边的一位妈妈,「希希妈妈,这儿有个你的邻居呢。」
那个妈妈停下脚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见过。」
我说:「刚搬过去。」
两人哦了一声,希希妈妈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价值几十块的衬衫上停留片刻,又说了一句「没见过」便转身离开。
一直和我搭话的张翔妈妈表情有点微妙:「你真住风起云间?」
我觉得气氛怪怪的,连忙说:「真住那儿。」
最近老公的一个朋友出事,急需资金周转,但资产处理不出去。
他家的别墅就在风起云间,装修很好,没住过几次,老公觉得他人品不错,之前也互相合作过,有心帮他一把。
我们的别墅有点旧了,也想换套房子,最终接手了他的别墅。
前两天才搬过来。
张翔妈妈笑着说:「行吧。」
又上上下下打量我,开口道:「这儿的幼儿园一年要 20 万的费用,可不便宜呢。」
「对啊!」提到这个我就抱怨,「幼儿园不咋样,竟然要收 20 万一年!」
以前的幼儿园,有国外的教育专家做老师,配备了 3 个外国人,这里只有一个外国老师,居然敢号称双语幼儿园。
以前的幼儿园,游乐设施很多,孩子们可以尽情玩耍。
这家幼儿园那么大一块地,竟然只用一小块地做游乐园,其他做成休息区。
溢价太高,让付款的我像个冤大头。
不过我们刚搬过来,片区只有这家幼儿园最好,只能让女儿上这家。
「20 万对某些人来说不贵,对某些人来说就很贵了。」张翔妈妈问,「你们负担会不会有点重?」
2
我愣了一下,她的意思是,我负担不起幼儿园费用吗?
我说:「还好。」
只是觉得有点不值。
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啊,做生意更要学会算账。
张翔妈妈继续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赚钱太难了,我老公是搞 IT 的,以前一年能挣 100 万,现在只能赚个 80 万。」
我点头:「赚 80 万还行吧。」
「还行?」
张翔妈妈表情微变,似乎有点不满意。
我从她的表情意识到,她并不认为她老公赚 80 万赚少了,而是觉得挺多的。
于是我赶紧道:「你老公已经很不错了,IT 行业现在不景气,好多公司都在裁员,你老公能赚 80 万,已经属于行业佼佼者,非常棒!」
张翔妈妈的脸色终于好转,问道:「那你老公一年挣多少?」
我有点无语,刚见面就打听别人住哪儿,现在又打听收入。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淡淡道:「还行,够用吧。」
她不满意:「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说了老公收入。」
「……」拜托,我又没问你老公工资。
我想了想,敷衍道:「30 万。」
他给自己开的工资是 30 万。
张翔妈妈很吃惊:「你老公 30 万年薪,孩子上 20 万的幼儿园,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觉得她很失礼,笑眯眯道:「你老公 80 万年薪,孩子上 20 万的幼儿园,也挺夸张的。」
张翔妈妈有点不高兴,拉着孩子离开了。
等她走了,我才发现聊了那么久,她竟然没自报家门,也没问我的名字。
整个谈话过程让人不太舒服。
送完孩子,我添加老师微信,被拉进家长群里。
不一会儿,群里刷出一连串的消息。
【凤凰小区那边的高层房价又跌了。】
【高层就是贫民窟,住里面的都是贫民,跌很正常,洋房别墅才保值。】
【我有 8 套房子,其中 6 套是高层,想出手了。】
我看了一阵,聊天还算正常,都在聊房价、资产、旅游等等,关于房价到底会跌还是会涨的话题很激烈。
其中张翔妈妈特别活跃,话很多。
为了打好关系,我特意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周倩倩的妈妈林怡,请多多指教。】
群里继续聊天,没人理我。
我以为她们没看到,又刷了一遍。
依旧没人理。
好吧。
我摸摸鼻子,大家不熟,先聊聊天,混熟了再说。
于是我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房价后面还会再跌。】
没人理会。
「……」
尴尬。
片刻,一个妈妈上线,说了一句很简短的话:【房价会跌。】
那句话比我的自我介绍短多了,在众多聊天记录中也不起眼。
但张翔妈妈火眼金睛,第一个跳出来附和:【希希妈妈说得对,我也觉得会跌。】
我纳闷儿地扫了一下聊天记录,张翔妈妈之前一直坚持房价跌到位了,之后会涨,怎么希希妈妈一出现,她就改口了?
【希希妈妈上线了。】
【希希妈妈有内部渠道,知道得多。】
【希希妈妈,您再多说一点儿呗。】
一群人蜂拥而上,各种热情讨好。
我:「……」
哦,原来她们看得到我说话,只是不想理而已。
她们冷待我,我也懒得费心融入她们,直接下线。
3
第二天我又骑电动车送女儿上学。
校门口,张翔妈妈从一辆宝马里出来。
刚好旁边有一辆比亚迪秦停在路边,希希妈妈从里面走出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有点晒,应该涂点儿防晒霜。
希希妈妈以为我在看她的车,连忙解释:「这是保姆开的买菜车,我的车坏了,只能开保姆车。」
我:「啊?」
我茫然,你开什么车关我什么事?
你开比亚迪秦,我开电驴,大家都挺好的。
张翔妈妈笑着和周围的人打招呼,看到我,敷衍地笑笑:「倩倩妈妈。」
我说:「你可以叫我林怡。」
虽然我不反感别人叫我倩倩妈妈,但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林小姐。
想叫她的名字,我发现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
刚打算问一声,她已经和希希妈妈聊天了。
希希妈妈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家阿姨也有件和你一样的衬衫。」
我有点开心:「真的?她去商场特意买的吗?」
衣服是妈妈自创的品牌,我也入了股。
自从创服装品牌后,我便以身作则,将家里的服装都换成了自己的牌子。
衣服虽然便宜,但质量杠杠的。
希希妈妈笑了笑,不说话,转头和张翔妈妈往前走去。
那笑容,颇有点「你配和我说话吗」的高贵意味,很明显,毫不掩饰。
我忽然反应过来,她刚才那句话,只是想贬低我的衣服很廉价而已,并非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
这人有毛病?
我和她非亲非故,无冤无仇,并没第一时间从恶意角度揣测,她却很明显地贬低我。
我皱了皱眉,心里对希希妈妈、张翔妈妈很反感。
接连几天,女儿依旧兴致不减,让我骑电动车送她上下学。
张翔妈妈依旧叫我「倩倩妈妈」,我已经提醒过两次,我的名字叫林怡。
但她就跟聋了一样。
不过,她叫所有人都为「某某妈妈」,大家也这么相互称呼,所以我又觉得为这点儿事较真没必要,便入乡随俗。
妈妈们经常在家长群里聊天,除了张翔妈妈外,还有两个人特别活跃。
她们的活跃,不像本身性格如此,更像是攀附他人的氛围营造者,带着讨好的意思。
这群妈妈好像都不工作,经常在群里聊天,谈论的内容包括老公、孩子、房价、旅游、大牌等等。
还经常聊投资。
尤其那个希希妈妈,谈起投资来头头是道,可惜好多都是错的。
我看到了,特意进去发表自己的观点,张翔妈妈立马带头反驳:
【你在说什么啊?某某股票怎么可能跌?】
【希希妈妈家是搞金融的,有内部消息。】
【你什么都不懂,不要乱说话好吗?】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觉得我不懂乱说。
语言非常不客气。
我很不爽。
被人看不起衣服鞋子包包,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但看不起我的智商,就让我不痛快了。
第二天某某股票很争气地跌了,我在群里说:【看吧,会跌。】
群里人不吭声,变得十分安静。
片刻,张翔妈妈又说:【就跌一天而已,股票有涨有跌,很正常。】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就算股票今天跌了,过一阵也会涨起来。
言辞间对希希妈妈很追捧,又明里暗里地刺我。
我忽然觉得和这群人聊天,简直在浪费时间。
不一会儿,群里有人加我。
我通过了微信验证。
加我的人叫李欢。
【倩倩妈妈。】
【我叫林怡。】
李欢很上道:【林怡,你懂股票啊?】
【懂一些。】
【你可别在群里和人对着干了,尤其是希希妈妈。】
【怎么了?】
我纳闷儿,不就是正常聊天吗?
虽然聊得不太愉快。
【希希妈妈私下里拉人投资,其中就有股票,群里好多人都投了钱,之前跟着她投资的赚了不少,你质疑她,别人肯定不爽你。】
【希希妈妈住在风起云间别墅,你知道那地儿吧,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她老公搞金融开公司的,与上面有关系,能获得一手消息。】
这么一说我便恍然。
陌生人社交最核心的本质,大多为利益。
难怪绝大部分人都捧着希希妈妈。
【谢谢提醒。】
我决定不在群里聊天了。
反正一群幼儿园家长嘛,没什么值得深交的。
4
聊了会儿,李欢忽然拉我进一个小群。
我加进去了。
小群里已经有三个妈妈,她们对我很热情。
通过聊天,我知道她们四个都住凤凰小区高层,其中一个还是租房。
四个人都在上班,收入有高有低,最高一个年收入为 20 万,租房那个年收入只有 6 万,李欢 15 万。
她们老公的收入属于中等水平,大概在 30 万-50 万之间。
放到全国范围,几人的家庭收入已经不错了,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中产焦虑。
她们上这所贵族幼儿园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入有钱人的圈子,让孩子从小积累人脉。
希望和富太太们搞好关系,如果运气好,通过富太太认识她们的有钱老公,以后前途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咱们水平差不多,聊起天来轻松些哈哈。】
【是啊,50 万以下年收入的老公为一个阶级,50 万以上就算另外阶级了。】
几个人苦笑着打趣,说班上的妈妈们就是如此区分阶级的。
我第一次听说。
从谈话中我了解到一件事,我老公 30 万年薪的事已经传遍全班,说明张翔妈妈并未替我保密。
虽然我没有要求她保密,但她把这种事到处说,让我非常不舒服。
第二件事,这几个妈妈原本想通过上贵族幼儿园建立人脉,但富太太们并不鸟她们。
有两个妈妈表示今年学业结束,她们就把孩子转到普通幼儿园。
李欢劝我:【你老公 30 万年薪,拿 20 万读幼儿园也太大胆了。别想着建立人脉,现在的阶级已经固定了,那些人根本不会理我们。】
【那个赵晓慧,就是张翔妈妈,背后说你是穷鬼,骑电动车送女儿上幼儿园,拉低她们的档次。】
【她们那群人,都拿你当笑话呢,你这是何苦呢?20 万自己买辆车开开,买几件名牌穿穿不好吗?】
说完,她把某个群里的聊天截图发给我看。
原来除了家长大群,那群高贵妈妈还有专门的小群,把几个穷妈妈排除在外。
几个穷妈妈知道后,也组建了一个小群,也就是李欢拉我进的群。
看到聊天截图,我沉默了。
【我没见过骑电驴来上我们幼儿园的,她不觉得可笑吗?】
【连买辆车的钱都没有,竟然来读贵族幼儿园,简直离谱。】
【她身上的衣服也太廉价了吧,穷不要紧,连面子都没法维护,就太要紧了。】
言辞刻薄,让人叹为观止。
难怪家长这么排挤我,原来是我骑电动车,穿普通衣服,让她们觉得我很穷,拉低她们的档次。
我知道世上大多数人捧高踩低,但没想到会有人如此直白。
更让我惊讶的是,班主任老师居然也在里面,还附和她们,嘲笑我的服饰长相。
她们的聊天,越来越不客气。
仿佛我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李欢又说:【我得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相信那些妈妈会带你发财。你想通过她们赚取人脉,她们会利用你这个心理,拉你投资,实际上是骗你。我觉得那个希希妈妈就是这种人,但我不敢说。】
我听出几分真心,笑道:【谢谢,我明白了。】
之后,我不在家长群里说话。
这群人太势利,又愚蠢,我不屑与之为伍。
女儿依旧兴致不减,我连续半个月骑电动车接送她。
「妈妈,我听你的话把零食分给小朋友们,交到新朋友啦。」
「妈妈,张翔尿裤子,我没笑,还安慰他。」
「妈妈,今天我帮助了张翔,张翔愿意做我最好的朋友。」
听她兴奋地说着话,我心里松了口气,夸奖道:「倩倩真厉害!」
搬过来时,我很担心女儿换到陌生环境会适应不了,教她很多交朋友的道理,女儿适应得挺快。
女儿说她和张翔玩得最好,张翔天天黏着她。
她愿意做大姐头保护张翔。
我摸摸她的小脑袋:「加油!」
生活步入正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某天晚上,我骑电驴接女儿回家,幼儿园家长群里,张翔妈妈忽然艾特我:
【我真的忍无可忍了,倩倩妈妈,你也要点脸吧!】
5
我刚好在玩手机,看到后奇怪:【张翔妈妈,你什么意思啊?】
张翔妈妈:【非要我明说你才高兴?】
我一头雾水:【什么明说?】
张翔妈妈:【听不懂人话?我都提醒过几回了,跟我装蒜?】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出「听不懂人话」这种句子。
怒气上涌,我道:【你想说什么?讲清楚。】
张翔妈妈:【好,你非要我明说是吧。管好你女儿,别小小年纪勾引我儿子。】
我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堆城堡的 5 岁女儿,又拿着手机看了那句话好几遍。
勾引?
一个 5 岁的孩子,勾引她儿子?
我勃然大怒,骂道:【你脑子有病吧,我女儿才 5 岁,怎么勾引人?你再乱说话,我可不会客气!】
她可以鄙视我,但不能造我女儿的黄谣!
张翔妈妈:【你老公年薪 30 万就敢读 20 万一年的幼儿园,不就是想通过读贵族幼儿园融入高端圈子吗?算盘打得太响了,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算计。】
【生个女儿,长得稍微可爱点儿,又怕她长大了竞争不过别的女人,就想从幼儿园开始竞争。两小无猜的感情最纯粹,男孩子们毫无心机。】
【让你女儿拿些便宜东西到处散给小朋友,小小年纪四处勾搭,处个青梅竹马,算计男孩们的纯真感情,等成年就嫁入豪门。】
【这些算盘,不都是你们这种低等人想出来的吗?】
【你女儿不停黏着我儿子,我一再暗示,你装听不懂人话,现在我明说了,以后离我儿子远点儿!】
我目瞪口呆。
这个张翔妈妈,脑子里一天天装了些什么啊!
仔细回想,有几次我去接女儿。
张翔赖在倩倩身边,张翔妈妈匆匆跑过来拉走儿子,还说女孩子最好和女孩子玩,男孩子最好和男孩子一起玩。
原来她在暗示我别黏着她儿子?
可笑!
之前她就三番两次对我不敬,我忍了。
现在涉及女儿,我可不是好脾气。
我怼回去:【年薪 80 万就敢自称豪门?你好意思吗?我老公年薪 30 万不代表他就赚 30 万!他比你老公赚得多多了!我也有收入,不是你这种没工作靠人养的女人能比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是你儿子黏着我女儿,管好你儿子!】
张翔妈妈极其生气:【你骂我?】
我说:【你先泼脏水,还不允许别人以牙还牙?】
张翔妈妈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不客气,也撕开斯文的伪装:【开电驴的能赚多少钱?别装了。你还撒谎住风起云间,这都大半个月了,希希妈妈从来没在小区里见过你,甚至连马路上都没碰到过。你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说两句就破防。你想融入我们,我们是绝不同意你这种低素质的人进来的!】
我气道:【开电驴就不能赚钱啊?狗眼看人低!谁要融入你们的圈子?素质低的狗东西!】
我和张翔妈妈在群里吵了一架,吵完气得晚饭都不想吃。
老公走到卧室问我:「怎么了?」
我一巴掌拍他狗头:「让你开 30 万工资,被人嫌弃了吧!」
老公一脸蒙。
我又气又笑,将群里的聊天记录给他看。
他一巴掌拍我狗头:「让你开电驴,被人嫌弃了吧!」
说完我们都笑起来,张翔妈妈带来的不愉快被抛开。
我去捏女儿的脸:「倩倩,明天我们不坐电动车,我们开车去上学行不行啊?」
「不行!」倩倩摇头,得意道,「我要坐粉色电动车,我是班上唯一一个骑电动车的宝宝,大家都很羡慕我!」
我揉揉鼻子:「好吧。」
老公劝导:「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些奇葩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呢?如果因为一句话就改变生活方式,那才叫输了。」
我一想也对,和奇葩较劲干什么。
第二天,我依旧开着电驴送倩倩上学。
晚上去接女儿,倩倩满脸泪痕。
我急忙问她:「倩倩,发生什么事了?」
女儿哭着说:「小朋友们都不和我玩了。张翔打我,我推了他,他摔倒了,老师只骂我不骂他。」
我立马想起昨天在群里和张翔妈妈吵架的事。
今天倩倩忽然被孤立,张翔打她,肯定是大人怂恿。
那还了得!
我拉起女儿的手,大步走进幼儿园。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不让贱人付出代价,我林怡名字倒着写!
6
班级里有班主任老师,也有副老师。
虽然心里怒极,但我并没冲动,反复向女儿确认经过,再去老师办公室。
经过女儿指认后,我确认冤枉她的是班主任,才走到班主任老师身前,和颜悦色地说明来意。
老师边收拾东西边敷衍地说:「是周倩倩推了张翔。」
「当真?」
「那还有假,其他小朋友都看到了。」
「可我女儿说,张翔先打他,她才反推张翔。」
老师急着下班,被我缠住,脸色变得很难看:「倩倩妈妈,周倩倩推了人是事实,我让倩倩道歉,她不同意,我才说两句,你为这么点儿事就找上门来,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不依不饶:「老师,你让张翔给倩倩道歉了吗?」
老师语塞,转移话题,咬定倩倩推了张翔,害得张翔摔伤。
说完便提着包包要下班。
我拦住她的去路:「明明是张翔先挑事,你让倩倩给张翔道歉,为什么不让张翔给倩倩道歉?」
老师怒道:「谁说张翔先挑事了?周倩倩撒谎!我早就想说了,周倩倩性子太霸道,还喜欢搞小动作,拿别的小朋友的东西,别的家长早就有意见了!」
我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女儿偷东西?」
老师说:「小孩子要好好教,不然以后要长歪。」
很好,她和张翔妈妈一样诋毁女儿,已经触到我的逆鳞了。
我冷笑:「调监控,见园长。我交 20 万让女儿上幼儿园,不是让她来受委屈的。」
老师脸色僵硬。
我这人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要打得它知道老娘是谁。
我直接拎着老师的手臂,将她拉出办公室。
一路走过去时,别的家长看到此情此景,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事情闹大,园长很快赶到走廊,想和稀泥把事情压下去。
我坚持调监控。
园长不得已调出监控,屏幕里,女儿拿着零食分给其他小朋友。
小朋友们说:「妈妈说了,你的糖果不干净不卫生,我们不能吃,也不能和你玩!」
女儿吃惊过后,落寞地坐在角落里堆积木。
她被众人孤立,老师明明在旁边,却视若无睹。
我气炸了,拿起手机拍视频。
「倩倩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园长担心地问道。
我冷笑:「你们放任孩子孤立我女儿,这就是证据。」
监控有可能被销毁,但我拍成视频,他们就没法抵赖。
园长赔笑:「都是误会……」
我没理她。
画面继续。
女儿一个人玩耍时,张翔忽然走过来,用力打女儿的脑袋。
女儿气恼地站起身:「张翔,你干嘛?」
「你妈妈真讨厌,又穷又没素质,你也又穷又没素质!」
张翔扮了个鬼脸,用力拉扯女儿的头发,在女儿的尖叫声中跑开。
女儿气得小脸通红,追上去推张翔。
张翔扑倒在地,号啕大哭。
这时,无动于衷的老师连忙赶过来抱起张翔,要倩倩道歉。
倩倩不肯,她便严厉批评……
看完监控,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园长,你说该怎么办?」我睨着幼儿园园长。
园长尴尬:「倩倩妈妈……」
「叫我林小姐。」
「林小姐,你想如何?」
我指着那个老师说:「开除她。」
上次的聊天截图,已经让我讨厌这种捧高踩低的老师,如今又撞到枪口上,自然不会放过。
老师瞬间脸色苍白。
园长想求情,我打断她:「要么我请律师打官司,让你们幼儿园赔偿学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把视频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儿的老师势利眼,谁穷点儿就欺负谁,最后让你这幼儿园关门大吉……要么让她滚!」
怎么选,没有任何悬念。
园长当场开除老师。
老师瞬间流泪,似乎委屈得不行。
啪!
我走过去扇她一巴掌,冷笑:「不是喜欢势利眼,捧高踩低吗?今天我是高,你是低,我要让你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捧高踩低!」
「你打我?」老师不可思议地捂住脸。
啪!
我又扇她一巴掌。
「打你就打你!」
其他人没想到我会动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让她挨了两巴掌。
我掏出手机,将聊天截图怼到老师脸上:「你当狗咬人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是你先惹我的。我在老家可是出了名的跋扈,现在性子收了些,不代表好欺负。」
看到聊天截图,老师欲哭无泪,捂着脸说:「你打我,我要报警抓你……」
我冷笑:「行啊,你敢报警,那我先告你侮辱诽谤。」
老师立即收声,惊疑不定地盯着我。
我拿着聊天截图道:「你不会以为在背后说这些话,就一点儿事都没有了吧。你们说的这些话,足以构成诽谤侮辱罪!」
其实她们背后嘲笑我,可能定不上什么侮辱诽谤罪。
但老师年纪轻,没经历过事,随便威胁两句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我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先挑事,我打你两巴掌,就算报警最多赔点儿钱了事,但我告你诽谤侮辱,绝不调解,你就不会只是赔钱了,还得坐牢!」
老师的身体已经摇摇晃晃。
我继续威胁:「你不仅会坐牢,以后找任何工作,我都派人把你这些聊天截图发到公司,搅得你鸡犬不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品行,要不要试试?」
「我……我……」
我又啪地扇她一巴掌:「做错事还敢不服气?被打委屈啊?打的就是你这种贱人!」
老师哭着说对不起。
「刚才怎么不道歉啊?本来只想甩你两巴掌,还敢挑衅我!」我咄咄逼人,「自己打脸,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师哭着扇自己耳光,边扇边道歉。
我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些。
园长赶紧上前劝和,挥手示意老师离开。
「去隔壁向我女儿道歉,道完歉再滚!」我说。
老师急忙离开。
一边走一边抽泣。
等到隔壁房间,她哭着对女儿说:「对不起,老师误会了你。」
女儿正在玩积木,闻言惊讶抬头。
我走过去摸摸女儿的脑袋,温柔地说:「宝宝,刚刚妈妈和老师交流,老师冤枉了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意来道歉呢。」
女儿紧张地说:「没关系。」
她偷偷看了一眼老师,原本郁闷的小脸容光焕发。
我抬头瞪了老师一眼,用嘴型喊:「滚!」
老师连忙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特别无语,再次刷新自己的认知。
原本以为这种已经读到大学,又经常和贵妇打交道的老师,捧高踩低,故意恶心人,家里应该有点背景,否则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招黑吗?
我已经做好了收拾她后,她摇人,我也摇人的准备。
哪晓得从头到尾她都没摇人,幼儿园也不保她。
基本可以判定,她没什么背景。
既然没背景,怎么敢跟着其他贵妇一起看不起其他人的?
脑子竟然如此不好使。
我摇头。
老师离开,园长走过来赔笑:「林小姐……」
我温柔地让女儿继续在房间里玩,走出房间,关上门,立马拉下脸道:「马上打电话,让那个贱女人带她儿子过来赔礼道歉!」
7
园长目瞪口呆。
上流社会的人,哪怕杀人放火,都会讲究面子。
像我这么泼的,她大概还没见识过。
没关系。
我会让她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园长无法,打电话给张翔的妈妈赵晓慧。
赵晓慧在电话里怒道:「让我道歉?凭什么?她女儿推我儿子,我还没让她道歉呢,她竟然让我道歉?穷山恶水出刁民,越穷越不讲理!不来!」
园长赔笑:「林小姐,她不愿意来……」
我摇摇手机:「那是你该解决的问题,我只负责接受道歉。如果今天她不来,明天咱们就法庭上见,新闻也会报道这件事。视频和聊天截图都在,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园长劝道:「林小姐,逞一时之气固然痛快,但得罪了大人物,以后日子就很难了,你该懂吧?」
我挑挑眉:「你说得对,我好不好过暂时不知道,但她赵晓慧得罪了我,以后日子不会好过。还有你,如果处理不好今天的事,也不会好过。」
园长噎住。
我说:「为了一个赵晓慧把自己拖下水,不划算吧?本来没你什么事,非要掺和进来干什么?」
园长低头沉思。
我说:「一个小时,要是见不到赵晓慧道歉,今晚视频就得上热搜。」
园长有点怂了,连忙走出会客室打电话。
我在电话里告知老公经过。
他表示全权交给我处理。
老公这人平时看起来温和,其实很记仇。
昨天我特意给他看赵晓慧的聊天记录,他晚上就派人去调查赵晓慧的背景了。
她口中牛逼的老公,只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的高管而已。
不知道园长怎么说的,半小时后,赵晓慧风尘仆仆地带着张翔回到幼儿园。
「事情很清楚,监控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是张翔先动手,张翔应该道歉。」
园长说。
「我不信!」
赵晓慧特意去调监控,发现的确是张翔先动手,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张翔道歉。
张翔嘟嘴走到女儿跟前,低头道:「对不起。」
我:「大声点儿!」
张翔吓得身子一颤。
赵晓慧立即冲我怒道:「你吼孩子干嘛?」
我走过去:「我哪里吼他了?你脑子不好使,耳朵也聋了吗?」
「什么?你骂我?」
「骂的就是你!」
我越靠越近,表现得咄咄逼人。
赵晓慧脾气不好,受不得刺激,气得推我一把。
呵呵。
她先动手就好办了。
之前打老师,只想下脸面,没想真打。
这次我要来真的!
我立即揪住赵晓慧的头发用力扇:「贱女人敢造我女儿黄谣,打死你!」
啪啪啪!
一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还手黑地扯下一小把头发。
赵晓慧痛得嗷嗷惨叫。
她和其他人一样蒙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拼命反击。
我早有准备,等她冲上来时,一脚踹过去,把她踹倒在地。
这一脚结结实实,她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
「你先动手的。」
我勾了勾嘴角。
啊,打人的感觉好爽!
虽然我可以采取间接手段收拾她,但没有这种直接扇巴掌的感觉爽快。
「我跟你拼了!」赵晓慧从地上爬起来,疯狂扑向我,声嘶力竭骂道,「你知道
《贵族元元》
我失去双腿救下来的儿子在六年后说:妈妈只是残疾了,阿月阿姨可是失去了生命
我失去双腿救下来的儿子在六年后说:「妈妈只是残疾了,阿月阿姨可是失去了生命。」
而我的丈夫就在旁边默认。
为了让攻略丈夫失败的阿月阿姨回来,他叛逆,冷漠,霸道。
知道真相后我累了,起草了离婚协议。
我递给他们时,丈夫只是疲倦地扫了一眼:「言言,不要闹了,就算宋月回来了你也还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不可能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你。」
儿子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妈妈,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要钱,我不要你。」
儿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这句话打断,随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你凭什么不要我!」
我看着惊愕的两个人,勾唇一笑:「儿子而已,外面又不是没有。」
1
儿子最近很叛逆......
我失去双腿救下来的儿子在六年后说:「妈妈只是残疾了,阿月阿姨可是失去了生命。」
而我的丈夫就在旁边默认。
为了让攻略丈夫失败的阿月阿姨回来,他叛逆,冷漠,霸道。
知道真相后我累了,起草了离婚协议。
我递给他们时,丈夫只是疲倦地扫了一眼:「言言,不要闹了,就算宋月回来了你也还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不可能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你。」
儿子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妈妈,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要钱,我不要你。」
儿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这句话打断,随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你凭什么不要我!」
我看着惊愕的两个人,勾唇一笑:「儿子而已,外面又不是没有。」
1
儿子最近很叛逆。
我想找他谈心,却在推着轮椅路过书房时听到父子俩的对话。
「如果我一直这么坏,阿月阿姨就会来攻略我、救赎我是吗?她就会回来见我们对吗?」
我一脸惊愕,没想到时隔六年还能听到这个名字。
宋月,我丈夫的攻略者,也是导致我双腿残疾的罪魁祸首。她在攻略任务失败后当着我丈夫和儿子的面跳崖自杀。
「会的,她会回来的。
「毕竟当初她也是为了救赎我才来到这里。
「如果没有你妈妈,她也许就成功了。」
丈夫的话让我脸色煞白。
我没想到,宋月活着时,是蚊子血。她死了,却成为儿子丈夫心头上的朱砂痣。
更让我揪心的是儿子后面的话。
「哎呀,烦死了。
「明明只要妈妈放弃爸爸,一切都能皆大欢喜。
「她的腿也不会断。阿月阿姨也能活。
「现在好了,阿月阿姨死了,妈妈天天仗着自己残疾控制我!
「妈妈只是残疾了,阿月阿姨可是失去了生命。
「都是妈妈的错!!」
听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刀剐了一遍。
李知言六岁那年正好是宋月的最后攻略期限。为了完成任务她不惜绑架了李知言。而我在救他的过程中被烧断的房梁砸到了双腿,肌肉被烧伤,留下了惨痛的伤疤。
那个时候儿子在我旁边哭到不能自已。我就觉得这是值得的,只要他好就行。
可是没想到这却让他觉得这是我控制他的理由。
他说得这样轻而易举,轻描淡写了我的付出。
他忘记了,我是一名舞者,一名很优秀的舞者。
浑浑噩噩推着轮椅回到房间,我看着落地窗里投影的自己,突然落下了泪。
我不年轻了,也不漂亮了,多年在轮椅上坐着导致我的腿细得可怕。
可是我的老师曾赞叹说我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双腿。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一个叉烧,生了一个叉烧。
2
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小说里的时候是宋月的出现。
那可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女孩。
她借着跳舞的机会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认识了我的男朋友李绪之。
李绪之集齐了所有被拯救的特点——赌博的爸爸生病的妈,下海能赚八万的他。
精辟一点就是美强惨。
可惜攻略女出现得太晚了。
我作为他的青梅,已经治愈了他不幸的童年。
在他所有的艰难岁月里,是我陪他度过的。
高中毕业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而他也不愧是男主,大学就开始自主创业,此后一帆风顺。
宋月出现时,我把她作为很有天赋的小师妹带在身边悉心指导。
儿子和她也很熟悉,每天阿月阿姨叫个不停。
看得出来儿子很喜欢她,我也不反对。
直到我无意撞破她苦苦哀求我的丈夫和她在一起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蓄意为之。
她告诉我她是任务者,我的丈夫是男主,她要来救赎他,攻略他。
我觉得太可笑了,我的丈夫也毫不避讳地表达了他的厌恶。
于是她绑架了我的孩子,李绪之孤身去营救却和儿子一起失踪了七天。
我不知道那七天他们三个人经历了什么。
我只知道那七天我疯了似的找人,最后找到时只看见起火的房子。
不顾众人阻拦我冲了进去,救下了儿子,却也导致肌肉烧伤,落下残废。
宋月见大势已去,站在悬崖边凄惨一笑,然后纵身一跃。
我的丈夫和孩子就这样呆呆地看着。
听上去是青梅战胜天降的故事。
前提是,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而不是在后来的生活中李绪之对我越发冷淡,李知言在梦里呓语。
不是六年后,我的儿子说:你只是残疾了,她可是死了。
3
放学时间,我推着轮椅来到班上时,看见了叉烧儿子坐在桌子上把粉笔一点一点掰碎扔在一个单薄的男生身上。
旁边的人还在奉承:「言哥丢得真准。」
我拿起旁边的书就砸了过去。
「谁?哪个不长眼的砸老子?」
转过身看见我在门口,李知言嚣张的气焰弱了下来,但紧接着又恼羞成怒。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没什么事不要来学校找我吗?」
我推着轮椅过去,扶起了那个被霸凌的男孩。
瘦削得可怜。
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
我以为叉烧儿子只是叛逆,没想到他居然还搞霸凌。
「李知言,道歉。」
李知言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者说他还是认为我会偏袒他,梗着脖子说:「我不!」
啪!
我直接一巴掌过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其他学生也震惊了。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别人打我!」
旁边小孩见势不妙,纷纷劝和:「言哥,和阿姨道个歉吧。」
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尊严顶破天,劝和的话在他听来就是火上浇油。
「滚,我没错!她凭什么打我!」
说完抄起书包就走,也不在乎我坐着轮椅不方便 。
其他孩子散去,只留下我和那个男孩。
我看着他,十分抱歉:「对不起,是阿姨没有教好孩子。」
男孩看了看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没关系。」
他将地上的垃圾清理后洗了洗手,推着我的轮椅往外走。
你看,第一次见面的小孩都知道帮忙,我的儿子却不管不顾地把我扔在原地。
出校门发现司机不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行推着我,有点惊愕。
外面有点起风了,他抿了抿嘴唇,无奈地说:「夫人,我先带你回我家吧。」
我点了点头。
江行的家都不能称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砖房。
他在孤儿院长大,五年前被一个老人家收养,一年前老人家去世,他也没回孤儿院,靠着老人剩下的钱过日子。
刚到家他就烧了一壶水,然后套了一个热水袋放在我的膝盖上。
一路上我的腿有些受凉,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
司机来接我时,我向他要了 500 元压在热水袋下。
一路上我都在沉思,突然脑海叮咚一响:【你好,我是救赎系统 211。】
救赎,我真是对这个词烦透了。
显然,该系统也意识到了,急忙道:【欸,我不是野生系统,我有编制的。】
我抚了一下眉头,不禁苦笑,李绪之和李知言千辛万苦想要人救赎,没想到我这个人是我。
「我不想救赎我的儿子,我放弃任务。」
【嗯?不是他,是江行。
【根据计算,江行有很大可能性会成长为大反派。】
系统顿了一下,【能干死主角的那种。】
江行?这倒是让我意外。
【放心嗷,不白救赎的,你任务成功,腿恢复,还能选择去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
【就是没你丈夫和儿子的世界。】
我摸着手里的余温,垂了眼眸:「我接受任务。」
4
回到家发现李绪之正在等我,这倒是稀奇。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和我说话了。
从前我以为他忙,现在想来,估计是在给宋月守身呢。
李绪之表情淡漠:「你没事跑到学校去干什么?
「我不是说你腿脚不好就不要乱走吗?」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还打了小知。」
我脱下外套,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学校搞霸凌?」
李绪之听完以后没有多大反应,我了然,原来就瞒着我。
他有些烦躁:「多大的事值得你在学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
「那个学生我会给补偿的。」
听完我抬眼道:「李绪之,你对这种事很熟练啊。
「所以,这是第几个?」
他满不在乎道:「都是小孩子闹着玩。」
我笑了,闹着玩?
「我打他也是闹着玩的。」
说完,门嘭地被打开了,李知言站在那里,不知道听到多少,声音尖锐:
「爸爸你看,妈妈就是故意的。」
说完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李绪之表情也不太好:「言言,小知毕竟是你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你这样,过分了。」
我看着谴责我的父子俩,原来他们也知道这是我用命保护的孩子啊。
「我过分吗?李绪之,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
李绪之闻言也蹙眉:「你和我闹什么脾气。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上班很累,回来还要处理这些事,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言言,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我看着从前这个满眼都是我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他说我变了,到底是谁变了。
「体谅你?
「好啊,李知言,从明天开始,我接送你上下学。」
本以为会道歉的我没想到提出更无理的要求,李知言瞪大了双眼:「不要!我不要你送我去学校。」
李绪之也不赞同地看着我。
「就这样说定了。」
我自己推着轮椅离开,心里却想着该起草离婚协议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将人送到学校,等晚上去接时,他走得飞快,等我挪到校门口,司机又走了。
我撑着脑袋,手指轻敲。直到看到目标。
「小同学,兼职做不做?」
江行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礼貌道一句:「夫人。」
我笑了笑:「你推我去你家,陪我聊聊天,一次 50,日结哦。」
他扭捏地抓了一下衣角,到底没经住诱惑。
一路上我都在问他学习生活,他很乖,有问必答,不像那个叉烧,问几句就不耐烦。
回到家后我将钱递给他,他拒绝了:「夫人,你给过了。」
我心一软。
「系统,你确定他会是大反派?」
【包的。】
5
接下来几天李知言都将我扔在后面,自己先回家。
我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满,但是没关系,我也不是为了他。
江行也习惯了在校门口推我去他家,我们每天都会聊一些有的没的。
他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孩子,但是很真诚。
偶尔我们也会去公园走走。
那是一个很好的深秋,有我多年未见过的风景。
我拿着离婚协议进门时听到了父子俩在讲话:「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让妈妈来接我了,我在学校很难堪的。」
李绪之有些疲惫:「小知,她毕竟是你妈妈。」
「她是我妈妈就能这样不顾及我的面子吗!」
紧接着又不满地抱怨:「我都这么坏了,阿月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啊。」
李绪之没吭声。
我笑了笑:「不用等你阿月阿姨回来。我退出。」
两个叉烧脸色一僵。
我把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李绪之,我们离婚吧。」
李绪之扯了扯领带:「言言,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宋月的事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她。
「现在我们只是在挽回,你大度一点好不好。」
说完,他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冷漠。」
儿子也在旁边补充:「是啊妈妈,明明只要你放弃一点就能皆大欢喜,是你太自私了。」
我看着李知言,指着我的腿说:「如果我自私,我就不会坐在轮椅上,你也不会站在我面前说我自私。」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他的痛点,他咆哮起来:「怪我吗?阿月阿姨如果成功攻略了爸爸她怎么会绑架我。
「她也是逼不得已!
「而你仗着救了我一直控制我,我受够了!!」
我哑然,控制他?
除了刚才,我从来没有说过妈妈是为了你残疾的,你要对我怎么样怎么样。
他不喜欢我去学校我不去,他不喜欢和我逛街我也不去。
我知道自己走路不方便所以也没有自讨无趣,最大程度尊重他的意愿。
可他说,我控制他。
我如果控制他就不会现在才知道他和李绪之密谋如何让宋月回来。
死亡多强大啊,强大到李知言可以忽略宋月绑架他,李绪之对她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我笑出了声。
「好啊,我不管你了,我和你爸爸离婚,我再也不管你了。」
此话一出,对面两人有些僵硬。
李绪之沉默了一会儿:「言言,不要闹了,就算宋月回来了你也还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不可能把儿子的抚养权给你。」
儿子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妈妈,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要钱,我不要你。」
儿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这句话打断,随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你凭什么不要我!」
我看着惊愕的两个人,勾唇一笑:「儿子而已,外面又不是没有。」
江行大宝贝多好啊。
6
「言言,你在开玩笑吗?」
李绪之诧异地看着我。
我摊开合同,指着一条款项说:「夫妻共同财产我只要 500 万外加一套房子。
「儿子抚养权我不要。」
李知言再怎么嘴硬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对于父母离婚很恐惧,更别提我居然会不要他。唰地就抢过协议撕了:「我不同意!你凭什么不要我!」
我看着他好不容易撕完,补了一句:「还撕吗?我那里还有。」
李绪之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慢条斯理道:「言言,如果你真的要离婚,以后儿子就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他省视了我一眼,「包括探视权。
「你真的舍得吗?」
李知言也反应过来,嚣张地说:「是啊妈妈,你要是真的和爸爸离婚了,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我看着两个气定神闲的叉烧,点了点头:「这是你的诉求吗?我可以接受。」
说完我又拿出一份协议。
「签字吧。」
李绪之看着我,眼神有错愕:「你认真的?」
「是。」
他抿了抿嘴唇,清俊的脸庞带着怒气。
拿过笔唰唰地就签上了大名。
李知言紧张地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出门时听见了他的咆哮:「谁让你签的,你凭什么和我妈离婚!」
李绪之有些疲惫:「你是言言放弃事业失去双腿换回来的,她不会不要你的,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来。」
然后,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你看,怪不得他们有恃无恐,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为我舍得离开。
可是,我孑然一身,有什么是我不能放弃的。
7
我们离婚很高效,工作人员问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我说:「不考虑了。」
李绪之笃定我在闹脾气,所以他拿着离婚本本说:「言言,等你知道错了就回来和我道歉。
「我不会真的不让你见儿子的,但是儿子见不见你就不由我决定了。
「毕竟你说的话真的很让人伤心。
「自己有时间就想想怎么让儿子原谅你吧。
「儿子如果愿意原谅你,我会考虑复婚的。」
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多高尚,为了孩子这么委屈。
我用最后的涵养制止了打他一拳的冲动。
离婚后我就搬出了之前的房子,找了保姆,把那 500 万存了起来。
办完所有的事发现已经过去一周。
新房子在学校附近。我拿着户口本自己慢悠悠地推着轮椅去了学校。
临近放学,叉烧儿子慢慢出来,看见我神色一喜,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离开。
但是走得磨磨蹭蹭的,我知道,他在等我求饶。
李知言可比我自私多了,又想要我全部的爱,又要在爱里占主导。
要我无条件付出,要我全部以他为先。要他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
哪怕他要让宋月回来,让这个明明知道对我造成伤害的人回来,也要我坦然接受。
可是,凭什么!!
糊涂的日子过久了,我也该醒醒了。
发现我不打算找他,李知言气得直接甩门离开。
学生散去,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
江行看到我,两眼发光:「夫人!」
我朝他笑笑。
回去的路上我又问了一下他的学习生活,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未见,他要热情得多。
临近家门口,我按住轮椅,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江行,你要妈妈不要?」
夕阳下,少年被我这句话憋得脸通红。
看他这样子,我咯噔一下,自己还是太心急了。
转身推着轮椅离开,他按住了我。
坚定地回答:「要!」
第二天,我的户口本多了一页。
我带着他回了家,给他展示了房间。
他看起来很开心,晚上给我做了一顿饭。
第二天我照例去接他。
他看见我哒哒哒地跑过来,腼腆地喊了一句:「妈。」
说实话,那一瞬间不亚于我第一次听到李知言喊我妈妈。
我们的日子变了又好像没变。
依然日常聊天,去公园散步。我陪他写作业,他给我按摩腿。
第一次按摩的时候我吓坏了。
因为那些伤疤真的很丑,李绪之不说,但是开始经常在书房睡。
李知言看见我的疤痕吓哭了,喊我是怪物。
哪怕他后面如何向我道歉,我也没露出过自己的腿。
江行看见我的腿时,闪过一丝惊愕,然后是红了的眼眶:「妈妈,疼不疼啊?」
那一瞬间,我发现,世界上不是只有血缘才可以成为亲人。
天气渐冷,江行让我不要在校门口等他。
「太冷了,你以后来学校里面接我吧。」
「你不怕同学嘲笑你吗?」
他满脸惊讶:「怎么会?能被自己的妈妈接送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
我莞尔一笑。
于是我开始进校接人。
李知言看到我还是别扭,我知道,他在等我低头。
8
学期过半,要开家长会了。
我推着轮椅路过教室听见李知言的声音:「怎么是你,我不是和爸爸说了有家长会吗?」
李绪之的助理唯唯诺诺:「李总有会要开,实在是腾不开。」
李知言原本恼怒的神情在看到我后瞬间消散,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我妈妈来给我开家长会了。」
说完施舍般过来推我。
我错开他的手,自己推着走。
「等等!我的位置不在那里!」
我面不改色地往角落的位置走。
一双手拦住了我,是李知言,他的表情有些慌张。
「妈妈,你走错了,我坐这里。」
江行此刻呆呆地站在位置旁不敢吭声,手指不安地搅动着。
「没走错,我的孩子,他叫江行。」
李知言听完瞪大双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是你的儿子!
「你凭什么给别人开家长会!」
我推开他,淡淡道:「因为你从来没有邀请过我参加。」
因为他从来不希望我出现在学校。
李知言的眼泪一落,满脸委屈地看着我。
新来的班主任不认识我,看见李知言哭泣立马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他:「江妈妈,你也是个大人怎么和小孩子见识。
「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
「我希望你和他道歉。」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李知言一眼,他抹了把眼泪怒骂:「什么江妈妈,她是我妈!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我和我妈说话有你什么事啊!」
班主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没敢吭声。
家长会就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结束后江行过来推我却被李知言推开。
「妈妈我来。
「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回家好不好?
「我再也不提阿月阿姨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你不在家,我每天都很想你。
「爸爸也很想你。」
我抵住轮椅,在他的期待中吐出两个字:
「不好!」
然后招招手,「江行,回家了。」
江行翘着嘴,不动声色挤开李知言。
徒留李知言一人在原地跺脚。
9
李知言不愧是李知言。
接江行放学时发现他的脸颊有点泛青。
我脸色一沉:「谁打的?」
他别过了头。
我冷笑一声,这个叉烧!
然后推着轮椅朝李知言走去。
他看见我十分欣喜,我却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随即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你又打我!你又为了他打我!」
我甩了甩手,只恨自己从前没打过他。
「我有没有教过你在学校不要欺负人。
「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他一边捂着脸一边气愤地说:「谁让他抢我妈妈!」
我看着他:「他没抢,是你不要。」
他哭着扯我衣服:「妈妈,我要的,我要的。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垂眸看向他,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衣服扯出。
「真可惜,晚了。
「李知言,我不要你了。」
10
接下来几天,江行没有再出现新的伤痕。
而李知言也有了一个新习惯,江行推我回家时,他就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
江行去买东西他就笑嘻嘻地凑上来说:「妈妈,我推你吧。」
而我按住轮椅不让他动,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
良久,他败下阵来,低着头哽咽:「我就是……我就是想亲近你。
「我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惜,我已经对他的眼泪免疫了。
后来他见我不为所动,在一个雨夜敲开了家里的门。
「妈妈,开开门,我生病了,我要见见你。」
我一打开发现他的脸烧得通红。
见我开门,欣喜地向我扑过来,却被江行拦腰抱住:「你生病了,不要传染给妈妈。」
他烧得呆呆的,点了点头:「对,对,不能传染给妈妈。我在旁边坐着就好。」
说完又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见状我真的是有点头疼。
「有病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而且你爸去哪儿了?」
他哭唧唧地说:「爸爸好久没回家了,他都不管我。
「妈妈,我生病了,我就想见见你,一见到你我就会开心一点,病好得快一点。」
听完我真是笑了,拿出手机把黑名单里的某个人拉出来打了个电话。
「李绪之,能不能管管你儿子,他病了你知不知道?」
李绪之听完不动声色:「他来找你了?
「我最近有点忙,你是他妈妈,你照顾一下他吧。」
我抚眉叹气:「你有没有一点契约精神,不是说好了离婚后孩子和我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吗?
「现在又是闹哪样?」
李绪之默然。
「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接孩子去医院。」
话筒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言言,你变了。」
我不是变了,我就是悔恨自己醒悟得太晚了。
三分钟后,李绪之出现在我家。
这些日子他看起来也不好过,原本清俊的脸庞有些沧桑。
李知言看见他有些生气:「你来干什么?我不要你。」
李绪之没理他,只是握紧了我的手:「言言,不闹了,我们复婚吧。」
我松开他的手:「我没闹,而且我也有家人了,他叫江行。」
李绪之表情淡淡。
「没关系,复婚后我会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他顿了一下,「小知也会把他当哥哥的对吧?」
说完他眼神警告了一下李知言。
李知言捏紧手,无奈点头。
「可是我不要你们当我家人。
「李绪之,我真的不想和你们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李绪之原本淡然的神情变得有些恐慌,他感觉有什么在失控。
「言言,别这样,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不好吗?
「你真的舍得小知吗?
「宋月的事是我不对,我就是……我就是过不去这个坎,但是我没想过和她在一起。
「我只是觉得她是因为我死的,我想救她而已。
「你知道的,我还是爱你的。」
说完他抚摸我的脸庞,「你瘦了,你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睁眼说瞎话,我明明胖了两斤。
我看向他,摸了摸他的手腕,袖口有点湿。
「为什么来道歉,是因为发现连孩子也没办法让我回心转意了是吗?
「李绪之,你想做救世主我不拦着你,但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该无条件支持你?
「你说你爱我,你不会出轨,可是宋月走后你冷落我,漠视我,纵容儿子伤害我。
「到现在,还觉得只要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
「李知言很少生病,现在怎么病的,你俩心知肚明。」
听完两人一惊,李知言脱口而出:「这是爸爸教我的,他说你一心软就跟我回家。」
李绪之瞪了他一眼。
我抬头看灯,有些烦躁。
「李绪之,你拿孩子绑架我,无非就是觉得我还有软肋。
「但是我想说,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了。」
那天李绪之是红着眼眶走的,李知言又哭又闹,撒泼打滚:「不要不要,我不回去,我要妈妈。」
李绪之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还不滚回去,连你妈妈都留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11
经此一事,我觉得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三天一闹五天一吵的真是揪心。
而且重要的是……
「系统,救赎进度多少了?」
【到百分之八十喽,宿主真棒!】
我看着江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自己也没干什么,对这个孩子来说却称得上救赎。
「江行的家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江行是 b 市某集团流落在外的儿子,现在他们也在找呢。】
我不舍地移开了双眼。
有些人总是这样有缘无分。
任务要完成了,我得离开,走之前我得帮江行找到家人。
但我还是得问问江行的意见:
「江行,你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江行抬头看向我,眼眶一红:「妈,你不
《泰泰小南》
《偷了青梅》
林将军娶亲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京城。
外头都说待公主的掌上明珠下嫁,我会被贬妻成妾。
大婚之夜,林将军拿出一沓房契并着账本。
「这是我全部身家,今后都交给荔儿。」
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顾明章刚说出退婚二字,当即就挨了他父亲一个巴掌。
顾明章孤身跪在祠堂前,背上挨了鞭子也昂着头不肯认错。
方才一场大雪,他眉睫已经凝了一层霜色。
今日我的及笄宴,顾明章夜半才回,还染了一身酒气。
顾老爷怒不可遏,捆来了两个小厮一问便知,顾明章正在画舫跟旁人争着捧花魁。
真金白银地砸下去,一个籍籍无名的歌女,倒还让他捧成了个角儿。
今晚朔风厉烈,雪下到了脚踝。...
林将军娶亲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京城。
外头都说待公主的掌上明珠下嫁,我会被贬妻成妾。
大婚之夜,林将军拿出一沓房契并着账本。
「这是我全部身家,今后都交给荔儿。」
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顾明章刚说出退婚二字,当即就挨了他父亲一个巴掌。
顾明章孤身跪在祠堂前,背上挨了鞭子也昂着头不肯认错。
方才一场大雪,他眉睫已经凝了一层霜色。
今日我的及笄宴,顾明章夜半才回,还染了一身酒气。
顾老爷怒不可遏,捆来了两个小厮一问便知,顾明章正在画舫跟旁人争着捧花魁。
真金白银地砸下去,一个籍籍无名的歌女,倒还让他捧成了个角儿。
今晚朔风厉烈,雪下到了脚踝。
丫鬟绿烟告诉我时,我匆匆披了斗篷冒雪跑过来,夜重雪深一个不防,摔了满手的血。
顾不上去擦,我知道顾伯父一向严苛,生怕他把顾明章打出个好歹。
饶是顾伯父打烂了两根藤条,顾明章依旧在我爹的灵位前昂着头跪得笔直。
我正劝顾伯父不要动怒,顾明章却恨恨地盯着我:
「除了我顾明章,天下就没有男人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不知廉耻地缠着我了?」
第一次听到顾明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愣住了。
方才匆匆跑来摔了一跤也没觉得疼,如今我却觉得手上的伤疼得刺骨。
见我脸色白了,顾明章似乎有些后悔,但是他咬了咬下唇,别过头不去看我。
「畜生!」
眼见着顾伯父手中的藤条又高高举起,忽然身后传来顾伯母的声音:
「是我纵着明章的,你若要打,干脆连我一起。」
顾伯父愣住了。
「你只知明章胡闹,可知他跟着谁胡闹?」顾伯母冷着脸,「李雁。」
李雁,是贵妃的妹妹李雁?
提到这个名字,顾明章的精神一振,对上我的眼睛,又迅速收敛起来。
顾伯父迟疑片刻:「……也不能纵着他胡闹!他这样对得起荔儿吗!」
顾伯母拉住我的手,一脸慈爱:
「有什么对不对得起?」
「咱们这四年未曾亏待她,也算对得起她父亲了。」
「况且明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一妻一妾也不算什么。」
听顾伯母这么说,顾明章的表情忽然自在起来,连顾伯父都不言语了。
一妻一妾,自然是贵妃的妹妹做妻,我做妾。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我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荔儿这孩子懂事,应该明白小时候的顽话,做不得数。」
是啊,小时候的顽话,是不作数的。
「我娶荔儿当我娘子!」
顾明章是顾国公家嫡出的公子,一家子如宝似玉地宠着。
而我是十岁那年,戴着孝被接进顾府的。
京城的人说我是家雀变凤凰,若不是我爹豁出命换了顾明章他爹的命,凭我们家的门第根基,我这辈子也就是个平头百姓的命。
那一日是父亲头七,顾老爷在我爹灵位前涕泪俱下,将顾家祖传的那支累丝金凤钗放入我手中:
「贤弟你且放心,我一定将苏荔视若己出。」
顾明章大我三岁,论上这四年的光景,我跟顾明章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虽然我十岁他害我进鱼池里落下咳喘的病根,十二岁跟人斗鸡把我娘的遗物金桂流苏簪子输给旁人,十三岁带我逛娲神娘娘庙会把我弄丢……
任我哭得如何厉害,只要顾明章一根栗子糖,一颗渍青梅,一定能哄好我。
顾明章以为我好哄,却不知我是真的喜欢他。
从他十三岁那年就喜欢他。
十三岁的顾明章将我护在身后。
这天我们去偷摘东街酒坊的果园,被人家捉个正着,酒坊的掌柜提着我俩兴师问罪来了。
「爹!错了!我下不敢了!」
顾伯父自然是生气,顾明章的屁股挨了顿竹笋炒肉。
顾伯母却觉得这不算什么,只戏谑我:
「荔儿再跟着明章胡闹,当心今后嫁不出去。」
「那我娶荔儿当我娘子!」
顾明章这么说着,将我护住。
顾伯父倒是被气笑了,但是罚跪仍不可免。
等他们都走了,顾明章悄悄挪到我身旁,偷偷塞给我一颗小小的青梅,冲我挤眉弄眼:
「喏,他们不知道我还藏了一个。」
那颗小梅还未熟,被他藏在袖中,捂得有些温热。
我忽然想到刚刚他说的那句话,脸上顿时滚烫起来。
顾明章却凑近,近到我能看见他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泛着光:
「快吃呀,你不是最喜欢梅子吗。」
见我不语,顾明章又喋喋不休地问:
「怎么啦?你是不是担心我被打了?没事,我爹没吃饭,根本不疼。」
我红着脸在他的注视下咬了一口,他才放下心来,冲着我笑:
「是不是很好吃?」
不好吃。
那颗青梅的滋味到现在我都记得。
是我吃过最酸最涩的果子,一口咬下去从舌尖麻到心头。
「……好吃。」
听我这么说,顾明章笑了,这一笑却扯痛屁股上的伤,笑得龇牙咧嘴:
「那好,下次还敢。」
2
顾明章挨打的第二天,李雁就上门拜访了。
他和李雁的事情,我隐隐猜出了缘由。
半年前,顾伯母说是得了一幅好画,唤我和顾明章去瞧。
是一幅群芳宴,里面的贵女们或是说笑或是垂眸沉思。
他看到一个坐在河边垂钓的少女时,指着她惊喜地拍手:
「我就知道她是个女的!」
正是最得宠的贵妃娘娘的妹妹李雁,提起她,连国子监里最耐心的夫子都直摇头,说她顽劣不堪。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试探地去问顾明章,他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
我及笄那日,他是和女扮男装的李雁在花楼对面的赌场开盘,二人争着捧两个才入行的伶人,真金白银砸下去,就看谁捧出了这秦淮街的头牌。
如今想来,可能他们半年前就认识了吧。
顾伯母很喜欢李雁,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上了好半天的话,二人亲如母女。
顾伯母说她原本也是将门之女,与李雁一般不爱拘束,最讨厌那些古板木讷的闺阁小姐,如今见了她觉得像是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李雁穿着一身红裙,如一团鲜活的火焰。
见顾伯母如此重视,顾府上下连采买的仆妇都多了话头,说自家少爷挨了打,把贵妃妹妹心疼得不行,亲自来探望呢。
我去送药时,正瞧见李雁坐在顾明章床畔对着他好一阵嗔怪,怪他失了今日的约,还问他自己赢了他服不服气。
大约没见过她穿女装的样子,顾明章呆呆地看了好一会。
直到我进来,他才回过神。
李雁见他走神,顺着回头,看见我手中的药,便笑道:
「你就是苏荔?顾明章的妹妹?」
妹妹?我一愣。
顾明章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李雁没有察觉其中的尴尬,仍仔细瞧我。
忽然她拍手一笑:
「我就觉得眼熟!原是像明章你捧的那位牡丹姑娘!」
他捧的牡丹姑娘?花楼里的歌伎?
我不自在地握着手中的药瓶。
里头的药是我熬的,又知道顾明章吃不得苦,一个晚上看着火,用蜜熬成了药丸。
眼瞧着桌子上一堆药,堆成了小山,是放不下我的了。
「姐姐你的放这。」
李雁大大咧咧地将自己带来的大小包裹放地上,接过我手中的药瓶。
她很大方地冲我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拉着我一并坐下:
「我听明章说过你,说你比我大两个月,又是南方来的,难怪温柔娴静。」
「如今见了才知道,真像是雪水做的姑娘。」
「这药是你亲自配的?明章跟我说过,你家原是开医馆的。」
她的手是热的,脸上的笑容比冬日的阳光还明媚许多。
她红袖盖在我月白衫子上,如雪上开出的一朵艳丽玫瑰,如此鲜艳的红,雪色自然只是陪衬。
难怪顾明章宁肯挨打,也要退婚。
李雁正叽叽喳喳说上许多,顾伯母身旁的丫鬟宝珠来传话了,请李雁姑娘过去。
临走时,她又看了眼顾明章:
「你藏了这么好的姐姐在家里,也不带来给我瞧瞧,小气鬼!」
李雁拉着我走到门口,悄悄摘下一对珍珠耳坠放到我手上:
「姐姐,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得不行,咱们以后可要多来往。」
那对珍珠色泽俱佳,我也没见过顾伯母有成色如此好的珍珠。
而她不过随手就摘下送我了。
外头下了雪珠,她掀了帘子撑了伞出去,叮嘱我快回去,怕我挨了雪气。
我站在帘子外看她,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过头冲我笑。
顾明章自觉心虚,不去看我。
我取出袖中定亲的攒丝凤钗递给顾明章:
「还给你吧。」
攒丝凤钗在我袖中捂得温热,雪光下十三根尾羽熠熠生辉,振翅欲飞。
顾明章愣愣地看着我,竟然不敢伸手去接。
我将凤钗放在他面前,顾明章才看见我手上的血痕,下意识去问:
「你昨天摔着了?疼不……」
下一刻他又意识到自己话多,慌忙打住,把头别过去不看我。
「伯母很喜欢李雁姑娘,我知道。」
「你很喜欢李雁姑娘,我也看得出来。」
「但是既然说了我们是兄妹,从此我便唤你一声兄长。」
听我这么说,顾明章忽然急了,他挣扎起身去拉我的袖子:
「我不是不喜欢……况且我母亲说,可以让你做……」
做什么?做妾?
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难道他家以为我贪恋权势富贵到了这个地步?
还是你顾明章如此瞧得起我们四年的情分,以为我可以为你做小伏低?
「不提伯母,你是怎么想的?」
顾明章没了主意,不再言语。
屋里的烛火随着屋外呼啸的北风轻轻摇曳,照见他眼中的迟疑。
眼前男人懦弱又自私,我想不明白,那个让我仰慕的少年怎么成了眼前如此陌生的模样。
哪像四年前那个为我偷青梅,挨了打还跟我笑,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少年。
我起身离开时,外头雪已经下到了脚踝。
十二月大雪弥漫,万物萧索,早已不是青梅的季节了。
3
李雁和顾明章的婚事定了下来。
听说李家是不大愿意的,他们有些瞧不上式微的顾家。
如今贵妃圣眷正浓,李家还有个争气儿子在北荒立功,很得圣上青眼。
但是架不住李雁喜欢和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说她和顾明章不清不楚。
两家相谈时,李家话里话外带着刺,顾伯母便有些不快。
不过到了大喜这日,两家脸上都是带着笑。
鞭炮炸开一串脆响,顾明章踹了轿门。
李雁下了花轿,一身织金绣凤的鲜艳嫁衣,据说绣进了足足十来斤的金线。
吹打嫁妆队伍如凤尾逶迤,新娘子进了门拜好天地,嫁妆队伍还没停妥。
来往宾客不绝,却看见一位佩长刀,风尘仆仆的男人径自穿过锦衣华服的宾客,他一把勾住顾明章脖子,笑道:
「好小子,成家了?」
众人一时想不起眼前不修边幅的男人是谁,依稀从他那柄睚眦纹长刀和横贯鼻骨的那道伤疤猜测:
「……林将军?」
林将军,林晏。
我依稀有些印象,从前小时候常与我们闹在一起,后来随他爹去北荒打仗了,再听说他的事情就是前线的捷报。
当初与顾明章差不多的个子,甚至比他还白净些。
如今北荒的风雪和刀光里滚一遭,如今倒像是北方食肉啖血的蛮族。
顾明章一愣,随机用力回揽住他:「当你不来了呢!」
「怎么也得看看新娘子。」他笑着塞给顾明章一个锦盒,「我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像样的礼,只是这药难得,北荒笑尸山深处也难得一株的雪莲,弟妹早些年冬天被你害得掉进水里你还记得不,后来大夫不是说得要雪莲……」
林晏自顾自地说起从前,却没发觉顾明章的脸色不好看。
直到顾明章喝醉的朋友过来调笑:「贵妃娘娘的妹妹,还是你小子有本事。」
林晏这才一愣:
「……那她呢?」
「林晏哥。」我冲他一笑,「我是顾明章的妹妹。」
听到妹妹这个词,顾明章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在。
他猛地回头看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局促,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顾明章手中夺过锦盒递给绿烟:
「给你家小姐的。」
我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身形高大,眉目如星,北荒的朔风打磨出他的棱角和粗粝的皮肤,鼻骨横贯一道伤疤,不似京中养尊处优的少爷,倒像是他配的那把古朴苍郁的长刀,蓄势待发,渴血出鞘。
他往那里一站,似有北荒厉烈的风吞山踏海而来,就衬得京中傅粉少年弱不禁风。
甚至还不如他腰间那柄长刀来得强壮。
绿烟哆哆嗦嗦接过那个盒子,像是被吓得不轻。
他愣愣地看了我许久,忽然笑了:
「荔儿妹妹,好久不见。」
我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林晏,相比顾明章,他更像个稳重的兄长,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所以比泡在蜜罐子里的少爷们心性更成熟些。
顾明章害我落水,是他跳进冬日结冰的池塘将我救上来;顾明章赌输了我的簪子,是他当了自己心爱的宝刀,被父亲以为他学会了赌博宿妓,一顿毒打也没说出是为我赎簪子。
曾经顾伯母调侃他对我太好,说把苏荔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他说不好。
「林晏哥,别来无恙。」
许是觉得这样的氛围不好,顾明章打断了我们,说他好容易回来,必要好好款待他,说什么也得留他三日五日。
三日后是新娘回门的日子,也是花朝节。
李雁盘起了为人妇的发髻,亲热地挽着顾明章的手臂,惹得仆妇们窃笑,顾伯母几次想说教她,想了想终究按捺下去,叹了口气:
「倒是荔儿这孩子知礼数。」
李雁似乎听到了,仍假装听不见。
听下人们说这几日早起敬茶,顾明章起得迟,连带着李雁也迟了,顾伯母早有微词,只不过二人新婚,按下不表。
李雁白日回门,晚上又是花朝集会,从前出了阁的姐妹们簇拥着李雁,笑着闹着好不热闹。
衣带香风,张灯结彩,三公主的画舫停在岸边,借着花朝节为她及笄的女儿朝玥郡主挑婿,京中数得上号的贵门子弟都来了。
所以林晏也来了。
他远远地冲我一笑。
除了投壶射覆,有一样东西却与往年不同。
力夫们推来四层楼高的花架,上头绑了各类花束,从魁首白芍药到次第不等的十二花。
三公主想得周全,将来的女婿除了文赋,武功也得数得上。
李雁拍手笑道:「旁的倒算了,只是那捧白芍药难得,从前在姐姐那里见过,似乎叫什么迟来雪,稀罕得很。」
听她这么说,顾明章下意识看向我。
从前得了什么稀奇玩意儿,顾明章总是先来问我喜不喜欢。
所以这次也习惯了。
我装作没看见顾明章,将目光投到那捧花上,收回目光时,发觉林晏也在看那捧花。
我们目光短暂相触,又各自避开。
少年们跃跃欲试,可那一捧白芍药如皎月高悬,任由其他花儿有主,她仍高居魁首,不免让人望而却步。
「明章,我想要那个。」李雁拉了拉顾明章的袖子。
顾明章上前一步,拉满了弓,却只是擦边而过。
因为几乎是同步,林晏上前一步,满弓似月,离弦之箭呼啸着穿过钉板,只见尾羽。
那捧白海棠花瓣被箭风震得颤动,花瓣纷扬而下。
林晏站在那里,月白色的花瓣落在他护臂上,像北荒的雪。
记忆里那个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
他站在那里回头冲顾明章一笑,似乎在跟我炫耀这花归他了。
三公主眼里的欣喜几乎掩盖不住,顾明章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挤眉弄眼暗示他将这捧白芍药拿去讨朝玥的欢心。
而林晏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袖了那捧白芍药而去。
众人咋舌,不懂林将军是什么意思。
「在下只是喜欢这捧花。」林晏说,「没有要送给别人的意思。」
绿烟偷偷跟我耳语了一番。
「给你。」
他将这花递给我,却不看我。
月渐西沉,这里偏僻,喧嚣都被隔在对岸。
芍药藏在他袖子里,他看到我多看了那白芍药一眼,又怕我当众难堪,所以偷偷给我。
可是那花藏在他袖子里,花瓣已经凌乱不堪。
他有些懊恼:
「明明刚才……还挺好看的……」
他不擅长整理那些花儿,若说射箭杀人他绝不手软,碰上娇艳柔软的花儿他反而手忙脚乱。
于是他的心事如那捧芍药上的折痕一样,欲盖弥彰。
我忍不住笑了,林晏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你要多笑笑呀,很好看的。」他说,「我这次回来,明章那小子竟然成家了,荔儿你也比以前安静了许多,从前你总是跟在他身后,叫他明章哥哥,我那会真嫉妒他,做了什么蠢事都有一个妹妹那么崇拜他。」
「你记不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拿着糖,骗你喊我哥哥,还把你吓哭了……」
「后来我出去打仗了,你跟明章来送我,你拉着我的衣袖一直哭,还是明章骗你说我出去给你买糖了,你才不哭。」
「再后来你给我寄了一件冬衣,上头绣了一簇桂花,你跟我说京城的桂子开了,只要到开桂花的时候你就会想到我。」
说到过去,林晏的表情也柔和多了。
我听他说了很多,从从前说到今日,从北荒的雪说到京城的月,从那支金桂流苏簪子说到这捧白芍药,从顾明章说到李雁,却独独不说自己。
我看着他横贯脸上的那道伤,想到他在顾明章大婚那日风尘仆仆地赶来,想到那盒沾着雪水的雪莲和他方才射箭时露出的破绽。
我轻声打断了他:
「林晏,你要不要娶我?」
月色如水,照见他一脸错愕。
4
林将军娶亲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京城。
「娶的是哪家的女儿?咱们三公主能乐意?」
「那个护主而死的苏侍卫家的,苏荔。」
「可怜哟,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娘家没半个人指望。过两年三公主的掌上明珠下嫁,这不得贬妻成妾?」
「你就说这苏闺女怎么想的,咱们是瞧着她跟那位顾小公子一块长大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外头的风言风语传来时,我正在屋子绣我的盖头。
上头的金凤栩栩如生,只差点睛一笔。
「小姐,顾公子来了。」丫鬟绿烟小声说了句。
我一愣,银针戳破了指尖,凝出一点红豆。
珠帘被噼里啪啦地撩开,卷进一点初春的寒意。
我一抬头,他身上还有不知哪里沾染来的脂粉香气,看我时有一瞬间的迟疑,不知是不是对曾经两小无猜时光的怀念。
然而当他看见了我手上织金绣花的红盖头,那点迟疑瞬间消了:
「苏荔,你当真要嫁人了?」
他犹豫片刻,我抬头看着他。
顾明章生得俊美,剑眉星目,身上尽是高门子弟的骄纵和少年意气。
但是今日,顾明章来找我一定不是因为后悔,说不定是幸灾乐祸。
「你当真要嫁给林木头?」顾明章又在明知故问。
「当真。」
我和林晏商定的第二日,林晏的媒人们就上了门。
连顾伯父都没反应过来,聘礼便如流水一般送上来了。
「他是长得好看些,但是性子冷得要命又古怪,连朝玥郡主也喜欢他,到时候要是她嫁过来,捂不化这块冰疙瘩你可要倒霉了。」
我放下手中的绣活看着他:
「顾明章,你就为了过来跟我说这个?」
顾明章见我不悦,悻悻地说了句不识好人心:
「我是好心来提醒你退婚还来得及!你以后跟他闹别扭可别哭!被朝玥欺负了也别跟我哭!」
顾明章说罢便摔了帘子走了。
我捏紧了手上的盖头,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前些日子,顾伯母已经对李雁颇有微词,绿烟听说她抱怨娶妻娶贤,李雁却举动自专,并说如果娶不了贤妻,纳个贤妾也好。
我的处境我心里清楚得很,除了林晏,我还有什么好去处吗?
林晏请旨,圣上赐了婚。
手旁的嫁衣织浮金,绣桃花,华丽得叫人心惊。
是林晏派人送来的,据说是百里加急,姑苏最好的一班绣娘昼夜不歇绣出的。
上头的桃花娇艳正酣,不像外头的桃花才结了花苞。
桃华灼灼又如何呢,风雨过后,终究逃不过凋零为泥的命。
出嫁这天是万里无云的晴日。
「郎才女貌!大喜大喜!」
「顾家也算对得起苏侍卫了,将那苏家小女视若己出。」
来往宾客道喜不绝,想和林晏攀关系却不得门路的人今日几乎要踏破了门槛。
花轿里的我顶着沉沉的凤冠,一天的繁文缛节下来,只觉得饿得头晕眼花。
花轿停下的时候,我身形已经有些不稳。
「踢轿门!夫纲振!」戴着牡丹花的喜婆尖声喊了句。
我怕这一晃,正要抓住花轿,却有一双手撩开了轿帘。
这手好看,握刀砍人想必也是干脆利落。
「请娘子下轿。」林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的想法。
我正犹豫这是否不合礼数,毕竟喜婆都说了不踹轿门,夫纲不振。
「你不踢轿门吗?」我问道。
「不踢。」
连牵红都没有,只是隔着一方红帕,我将手搭在他手上。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我。
「苏荔穿嫁衣可真好看。」
「顾明章可别看了,那是朋友妻了。」
「等下咱们闹洞房,新娘盖头掀了,咱们瞧瞧,是吧顾明章!」
是顾明章和他的那群纨绔兄弟们打趣。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听到了这话,林晏的手微微绷紧了一下。
一切礼毕,我觉得自己饿得头晕眼花,连着手都发抖。
「你是怕我?」林晏掀起我的盖头,「还是舍不得他?」
银烛高烧,熠熠烛光照见他凌厉的一张脸。
谁知他看着我,像是我负了他似的:
「我倒宁愿你怕我。」
比起来我舍不得顾明章,他宁愿我是怕他?
我怀疑我听错了,不等我细想,外头吵着闹洞房的人已经炸开锅了。
林晏起身开了门,那些在门口凑趣的少年们摔作一团。
我看见了他们身后,站在庭院里的顾明章。
庭中月色正好,一地明霜。
屋内红烛摇曳,一室铺红。
我们这样倒像是站在两个隔绝的世界。
一眼瞧见了我,顾明章愣在原地,久久没有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
林晏冷冷地看了顾明章一眼,才要说话。
我从身后轻轻拉了拉林晏喜服的衣摆:
「还未喝合卺酒。」
林晏一愣,回身笑道:「好。」
外头的声音渐渐消了,他们不敢造林晏的次,只不过借着闹洞房的名头过来凑顾明章的趣。
饮了合卺,吃了喜饼。
我紧张地坐在床上,有很多想问的话。
林晏却拿出一沓房契并着账本,连着那柄三尺青霜剑压在上头。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林晏知道这门婚事是顾家委屈了荔儿,这是林晏全部身家,今后都交给荔儿。」
他这般坦诚倒叫我意外,只是他还叫我荔儿?
我抬眼问他:
「你知道我和明章的事,那为什么还要娶我?」
「那为什么答允我?」
「旁人说我薄情寡义,朝三暮四,不嫁你也嫁不了更好的。」
「旁人说我冷酷无情,无趣古怪,不娶你也娶不到更好的。」
我看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难想象旁人嘴里的林将军能说出这种话。
见我笑了,林晏弯了弯嘴角,他伸手为我卸凤冠和钗饰。
他似乎很不习惯这些花样复杂的首饰,动作都小心翼翼,当他的手碰到衣带时,我下意识身子一滞,他一愣,很识趣地转了话锋:
「明日还要进宫谢恩,早些歇息吧。」
一夜无话,我躺在床上,我和林晏中间像有一道护城河,二人秋毫无犯。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了,我本睡得就浅,一道春雷骤起,我抓紧了手中锦被。
察觉到我的紧张,林晏轻声开口道:
「别怕。」
他声音温柔,倒意外地叫我安心。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恍惚间我梦到了我在姑苏的家。
也是这样的春夜,外头雷声阵阵,我躲在娘亲怀里,娘亲为我拢好被角,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耐心地哄着我睡。
我爹轻轻推门进来,小声责备娘亲太娇纵了我,今后可怎么办。
「荔儿一辈子娇纵又如何,有咱们在呢。」
梦里雨声淅沥,雨水的潮气和桃花的香气就顺着雕花的木窗钻进来,被子里干燥温暖,好像我可以一辈子不用长大。
「娘亲……」
梦里我落入一个温柔坚实的怀抱,好像有人为我把眼泪小心地擦干。
朦朦胧胧间,我又梦到了顾明章。
他还是那样顽劣不堪,翻窗进来,一脚踩在我梳妆台上,将信将疑地问我:
「喂!苏荔,你真的嫁人了?」
「也好,再也没人缠着我了。」
「喂……」
我觉得他很烦人,伸手去赶他,却看见顾明章变成了一只雪白的鸽子,扑棱棱飞走了。
我猛地坐起身睁开眼,却发现我正枕在林晏的手臂上,窝在他怀里,看上去亲密无间。
那昨晚的梦……
我的脸腾地红了,慌忙坐起身。
见我醒了,林晏很自然地收回手,外头丫鬟们听见了动静,打了水进屋侍候。
梳妆时我几次偷偷侧过脸去看他,他手臂有些不利索,好像……是被我压麻了。
「下午要进宫谢恩,为夫人好生梳妆。」
丫鬟们为我上妆,我带来的陪嫁丫鬟绿烟为我挑衣裳。
她挑中一件桃红的,林晏见这颜色皱了眉:
「换件月白的。」
绿烟一愣,依言换了件月白罗裙,还笑道:
「姑爷怎么知道咱们小姐穿月白色好看?」
是啊,他怎么知道我还有件月白裙子。
我看着林晏,他却转过头,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脸上竟然有一点可疑的红云。
今日的天阴沉着,我和林晏进宫叩谢了圣恩。
「林晏!」
我与林晏正准备回去,却听见一声清丽的声音。
我回头,就看见一个明艳的少女匆匆跑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群追不上她,气喘吁吁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个不情不愿的顾明章。
「朝玥郡主?」
原来是圣上最宠爱的朝玥郡主。
我行了礼,她却对我视若无睹,上前去想挽住林晏的手,却被林晏躲开了。
林晏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顾明章看见我梳起了发,盘成已嫁的发髻,愣了一下。
「林晏你什么意思?本郡主难道会吃了她不成?」
朝玥瞪大了一双杏眼,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她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拧了顾明章一下:
「这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也不怎么样嘛!」
「郡主出言无状,想必是周太傅罚的抄写都抄完了。」林晏冷笑。
「你、你……」
我在一旁看着朝玥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觉得其实林晏和朝玥才算般配。
「在想什么?」林晏见我出神,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觉得你和朝玥很是般配。」我正在出神,冷不防就脱口而出。
林晏的脸色忽然暗了下来,赌气似的将长腿一迈,先上了马车。
直到我上了马车,他还一脸别扭。
「我不喜欢她,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若她非你不嫁呢。」
「那我便拖家带口,连夜潜逃。」林晏一脸认真,「她来,咱们就跑。」
我忍不住笑了,林晏见我笑了,也笑道:
「多笑一笑呀,很好看的。」
只是我不知道为何顾明章也进宫了。
《偷了青梅》
婚礼当天。抛弃妻女卷钱跑的爹忽然出现,要我出钱给他们孩子买房:你毕竟是做姐姐的。我:???
婚礼当天。
抛弃妻女卷钱跑路十八年的渣爹,带着现任和儿子出现。
渣爹不仅要带着现任上台让我敬酒,还要求我出钱给他们儿子买房子。
理直气壮到恬不知耻的程度。
劈手夺过老公端来的酒杯,干脆利落泼渣爹脸上。
「滚!」
1.
八岁那年。
晚上我睡得正沉,忽然被妈妈摇醒抱进了卫生间。
「砰砰砰!砰砰砰!」
「姓梁的,给老子滚出来!」
「艹!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怂货,滚出来!」
捶门声和叫骂声,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惊惶抓住妈妈的睡衣,在她怀中瑟瑟发抖。
妈妈抱着我躲在卫生间,一遍遍轻抚着我的背,小声安慰着我。
「不怕,囡囡不怕。」
从那天之后。
过去每天都会接我放学,偶尔...
婚礼当天。
抛弃妻女卷钱跑路十八年的渣爹,带着现任和儿子出现。
渣爹不仅要带着现任上台让我敬酒,还要求我出钱给他们儿子买房子。
理直气壮到恬不知耻的程度。
劈手夺过老公端来的酒杯,干脆利落泼渣爹脸上。
「滚!」
1.
八岁那年。
晚上我睡得正沉,忽然被妈妈摇醒抱进了卫生间。
「砰砰砰!砰砰砰!」
「姓梁的,给老子滚出来!」
「艹!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怂货,滚出来!」
捶门声和叫骂声,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惊惶抓住妈妈的睡衣,在她怀中瑟瑟发抖。
妈妈抱着我躲在卫生间,一遍遍轻抚着我的背,小声安慰着我。
「不怕,囡囡不怕。」
从那天之后。
过去每天都会接我放学,偶尔还会给我买棉花糖的爸爸,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家里,开始出现一些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们搬走了我家所有值钱的电器,还威胁妈妈。
「再不还钱,就把你这小闺女买了!」
「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可正是可人疼的时候。」
我被吓得哇哇大哭,妈妈强忍泪水把我搂在怀里,声音打着颤乞求:「求你们了,我一定尽快把钱凑齐,别、别伤害我女儿。」
妈妈借遍了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才总算还清爸爸欠的赌债。
之后整整七年。
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将借的钱全部还清。
我以为,我和妈妈即将迎来崭新的生活。
可……
「简蓁吗?病人正在我院进行抢救,希望家属可以尽快赶来。」
十五岁生日当天。
我成为了没有妈妈的孩子。
2.
「蓁蓁,明天就是你婚礼了,开不开心啊!」
被布置得喜庆又热闹的房间里。
闺蜜方瑶瑶和我并排躺着,喧嚣了好几天的房子,此刻也终于重活安静。
我望着天花板:「当然开心啊。」
时隔十年。
我终于可以拥有属于我的家。
方瑶瑶侧身抱住我,她家和我家是邻居,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对我所经历的事情全部一清二楚。
「放心蓁蓁,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看我不打爆他的狗头!」
大抵是出于对我的怜惜,方瑶瑶对我纵使格外偏袒。
妈妈去世后,但凡有人敢欺负我,她总会最快出现在我身边,凶巴巴地赶跑那些人。
还大放狠话:「谁在敢欺负我家蓁蓁,我就打撕烂她的嘴!」
往事一遍遍在脑海回荡。
我冲她笑笑,说:「不会的,顾衡很好。」
方瑶瑶松开抱着我的手,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她忽然从床上弹起来,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简蓁,你要是敢嫁了老公就忘了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笑着拉她重新躺下,一个劲儿给她顺毛。
「不会的不会的,我啊,永远和我们瑶瑶天下第一好!」
3.
婚礼当天。
酒店。
刚下车,我余光就扫到远处几道人影。
其中一个看上去总觉得有些熟悉,我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
「蓁蓁?」
愣神之际,我听到顾衡的声音。
他一手牵着我,眼睛担忧地朝我看来:「不舒服吗?」
我连忙回神整理心情,冲他摇摇头。
兵荒马乱之中,到了我出场的时间。
热烈的掌声与口哨中,我迎着一簇簇缤纷落下的彩带,与顾衡十指紧握上了台。
「首先,欢迎大家拨冗前来参加顾衡先生与简蓁小姐的婚礼!」
舞台上,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彻整个宴会厅。
一阵掌声落下,他娓娓讲述起我和顾衡的恋爱史。
聚光灯打在我和顾衡身上。
刺目的灯光下,我只能看到台下的人影憧憧。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与顾衡十指紧扣的手,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耳边,司仪的声音忽然拔高许多。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新郎和新娘的父母上台!」
新娘的父母?
我当初明明跟婚庆公司沟通过,我没有可以上台的父母,让他们婚礼当天只说新郎父母就好,司仪为什么会临时改词?
激昂的乐声中,通往舞台过道的射灯亮起。
看清通道对面站着的人时。
我霎时浑身血液倒流,怒火冲天而起。
4.
「滚滚滚!你妈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穿了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现在可是有儿子要养的,没那么些闲钱给你这赔钱货,识趣点就赶紧滚,别逼我跟你动手啊!」
男人看向我的眼神,愤怒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妈妈去世后的第二年。
我意外偶遇了当年抛弃我们的那个,姑且称之为我爸爸的人——梁兆峰。
彼时,他身边身边还有一个男孩。
而那个男孩,看上去也只比我小四五岁。
婚内出轨生子无疑了。
忍了再忍,我还是没忍住冲上去,告诉了他妈妈去世的消息。
「死了正好,」他胳膊一张,搂住身边的女人:「宝贝儿,咱俩能领证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和那个女人亲亲我我,气到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此刻。
我只恨不能他就真像妈妈所说的那样。
早就死在外面算了。
「你欠的那些赌债,都是妈妈没日没夜工作赚钱替你还清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崩溃地大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恨不能跟眼前的男人同归于尽。
「啧,」他摆出不耐烦的表情:「老子让她还了?还不是她贱非要给我还?其实早点儿死了也好,省得耽误老子二婚。」
梁兆峰掏了掏耳朵,冲我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
「抚养费。」
我拦住他,重重抹了把满是泪痕的脸,冷冷看向他。
他猛地瞪大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几秒后,他重重推开我,皱着眉大声嚷嚷。
「你都多大了还跟老子要抚养费?想钱想疯了吧?滚滚滚,老子没钱!」
5.
「爸,」我忍着恶心喊他:「我今年16岁。」
梁兆峰卡了壳,身旁的女人不满地拉了拉他胳膊:「老公,甭搭理她。」
我看也没看女人一眼,只对他说。
「我八岁的时候,你卷了钱跑路从此音讯全无,现在,我要求你支付我八岁到十八岁的抚养费,一共十万块。」
梁兆峰当即暴跳如雷:「疯了吧你!老子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你他妈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否则——」
「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婚内出轨生子,并且对自己的婚生子弃养。」
我对他的怒气无动于衷。
看到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反而满心畅快。
「你敢!」
梁兆峰指着我,目眦欲裂。
我冷笑:「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你…你…」他被我气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想跟自己亲爹对簿公堂,梁蓁,你欠收拾是吧?」
「简蓁。」
我提醒他:「从你抛弃妻女那天起,我就改跟我妈姓了,你该叫我简蓁。」
「管你姓梁姓简,老子再跟你说一遍,老子没钱,就算有钱也要拿来养我们老梁家的独苗苗,既然你现在姓了简,那就去跟简家人要钱,甭想从老子手里拿到一个子儿!」
我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的他,已经和我记忆中那个儒雅温和的爸爸,彻底割裂开了。
我从没想过,那个曾经文质彬彬成熟稳重的男人,居然会变成今天这副嘴脸。
真是太可笑了。
「好,那我们法院见。」
留下这句话,我再没一丝犹豫,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6.
「蓁蓁!蓁蓁你等等!」
见我态度决绝,上一秒还在暴跳如雷的男人。
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追上来拦住我,好声好气道:「蓁蓁,真不是爸爸不给你钱,实在是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给爸爸留个银行卡号,等过段时间爸爸宽裕了立马给你打钱,行不行?」
他说的低声下气,像是真的在恳求我的原谅。
但在他身后。
那个被他唤作「宝贝」的女人,正在不耐烦的翻白眼。
他们两个生的野种,看向我的眼神也满是恶意。
我扯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心平气和地他:「手头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不会还在赌吧?」
梁兆峰眼角抽搐着,好像在发怒的边缘,却又硬生生忍了下去还撑起个僵硬的笑。
「这么多年没见,我们蓁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走,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用。」
我往后退了半步,面无表情看着他。
「十万抚养费,或是法院见,你选一个吧。」
「简蓁!」
梁兆峰气急败坏大吼一声。
「你还是我闺女吗?你难道非要逼死自己亲爹才满意吗!」
「逼死你?」我嗤笑了声:「当年追赌债的人都没把你逼死,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一张一合,像是憋住要对我动手。
视线重新移回他的脸上,见他一副目眦欲裂的样子,我又忍不住笑了。
「梁兆峰,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没收到抚养费的话,我会立马去法院起诉你。」
说话间,我的目光又落到了他那个儿子身上。
梁兆峰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横挪一步挡道我面前,截断了我的视线。
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怨愤和怒意一览无遗。
「还有,如果你不想自己宝贝独苗苗的同学老师,知道他有你这么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欠下一屁股赌债后抛弃妻女的烂赌鬼亲爹的话,我劝你尽快把抚养费打给我。」
「真没钱也不要紧,你还可以去赌去借,或者让你的小三给你出。」
「简蓁,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心怎么这么硬,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梁兆峰振振有词的指责我。
我耸耸肩,笑着对他说。
「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7.
长长的过道尽头。
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精心搭理过的发型,梁兆峰笑得意气风发。
在这一刻,他看上去像是个真正的慈父。
如果我不知道他本来面目的话。
握着捧花的手死死攥进,几乎把花杆握变形,我死死盯着他,四目相对之下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小人得志。
「蓁蓁…」
顾衡拉住我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语气中满是担忧。
对于我和梁兆峰的恩怨,他也是清楚的。
「顾衡,」我转头看向他,眼含抱歉对他说:「今天的婚礼,可能要被我搞砸了。」
他怔了一瞬,而后冲我笑着摇摇头:「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婚礼,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得到顾衡的允诺,我渐渐冷静了下来。
鼓点越来越澎湃。
四个老人两前两后走上过道,大步流星朝着舞台走来。
公公婆婆虽然不是很清楚我家的情况,但或许因为我在他们面前从没提过梁兆峰,此刻两人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中却也多了几分茫然。
很快,四个老人走上台来,分别站到了我和顾衡两侧。
「看来我们新娘子是专挑父母优点长得,难怪会这么漂亮!」
司仪夸张地赞叹着。
梁兆峰骄傲的仰着脑袋接受夸赞也就算了。
他旁边的女人居然也敢默认。
「新娘的妈妈看着也很年轻啊,」司仪继续夸:「难怪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女人依旧没有否认,反而还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我看向站在最边缘的主持人,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意识到我是在要话筒,主持人赶忙过来,一头雾水地把话筒交给了我。
我转头看向梁兆峰和女人,将话筒举到嘴边。
「她的确还年轻,毕竟,她可不是我妈妈。」
——————
赠送糖果,可直接解锁大结局!
黄泉1
传说,黄泉有一神明,主掌世界万物,其神明身似少年,容貌绝美,天生一副笑貌,却周身阴冷绝望,黄泉的鬼们都知道,这位神明生前,受尽苦难,死后才飞升成至高神。
之后就一直待在碧落黄泉,为的就是见一见生前故人。
可没想到,生前故人却是他杀父杀母仇人。
阎罗王一查到这事,就来禀告这位神明。
“尊上,您要寻找保护的故人是您生前杀您生身父母的仇人,他们之前,并不是真的对您好”阎罗王查到这个时,震惊了,居然还有人敢把神尊给自己儿子当死士养,假仁假义对他好
魏无羡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枫眠同虞紫鸳一个唱...
传说,黄泉有一神明,主掌世界万物,其神明身似少年,容貌绝美,天生一副笑貌,却周身阴冷绝望,黄泉的鬼们都知道,这位神明生前,受尽苦难,死后才飞升成至高神。
之后就一直待在碧落黄泉,为的就是见一见生前故人。
可没想到,生前故人却是他杀父杀母仇人。
阎罗王一查到这事,就来禀告这位神明。
“尊上,您要寻找保护的故人是您生前杀您生身父母的仇人,他们之前,并不是真的对您好”阎罗王查到这个时,震惊了,居然还有人敢把神尊给自己儿子当死士养,假仁假义对他好
魏无羡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枫眠同虞紫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直在把他当死士养。
他很是愤怒,一气愤自己不孝,前世因寄人篱下没为父母证明清白,没能早点发现江枫眠与虞紫鸳的嘴脸,为父母报仇,二,气愤自己轻信小人,没能护住真正善良的岐黄温氏一族,三,气愤自己忍受两天一夜的巨痛求温情将金丹剖给了江晚吟
桩桩件件
血淋淋的人命摆在自己面前
江晚吟,你凭什么?
我生前你不报温宁敛你父母尸体之恩,温情温宁收留我俩救我们命恩,甚至亲自带人灭了岐黄温氏一脉,我死后你也到处抓捕鬼修,只为散我魂魄,云梦也除非死人否则拒不除祟,甚至抓捕平民百姓与修士给金光善炼尸
江晚吟,你好生恶毒
至于江厌离,暂且不提
“你去修复岐黄温氏一脉的魂魄,让他们来世投个好胎,至于江枫眠虞紫鸳,让他们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是”
我居然是藏色(五)
求评论,求关注~~~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温暖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漂亮的阿清小姐姐,她默默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上次阿清师姐已经给她普及了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这是个修真世界,只是和她以往看的修真小说不同的是比较低级,大家普遍只能修炼到金丹期,而她所在的地方是个隐世门派,师尊对世事失望不已故此闭门不出,世称抱山散人。而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则是七年前被师尊捡回来的,如今也只是刚满十二岁的小少女一枚,算起来自...
求评论,求关注~~~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温暖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漂亮的阿清小姐姐,她默默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上次阿清师姐已经给她普及了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这是个修真世界,只是和她以往看的修真小说不同的是比较低级,大家普遍只能修炼到金丹期,而她所在的地方是个隐世门派,师尊对世事失望不已故此闭门不出,世称抱山散人。而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则是七年前被师尊捡回来的,如今也只是刚满十二岁的小少女一枚,算起来自己是赚了的,平白无故的年轻了十几岁,还可以修炼,温暖倒是很期待以后的生活。
跟着小姐姐学习了怎么束发梳妆后,温暖今天需得去上早课了,两人来到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小姐姐顾念着她什么都忘了,便让她跟着幼童先学些修真常识,说是师傅吩咐了不必忙着修炼,先适应为主。待安顿好温暖,阿清才急急往演武场去了。
温暖虽说对这个世界陌生,但是好歹是个成年人的思维,且这个世界的文字和繁体字很是相似,不过五六天便熟悉了本世界的文字,也能够翻阅典籍了。因此每天除却必须的安排外,温暖便整日泡在藏书阁内,想要更快的了解这个世界。不知她这个门派是个什么来头,藏书极多,且有很多历时久远的古籍,不过修炼的法门倒是不在藏书阁内,估计是另外放置在他处了吧。
“阿暖,师傅叫你过去呢。”一个温润的男声将温暖从书籍的海洋中拉了出来。
“我知道了五师兄,师傅可有说是什么事情?”温暖放下手中的书籍,恭敬的站起来应道,这几天她也在阿清的带领下重新认识了原主的师兄弟们,师傅已经是隐世大佬了,这几百年来虽说隐世但是偶尔也会出去转转,遇到孤苦无依的孩子便会抱回来养着,其中若有仙缘的便会收为弟子,天赋和人品出众的就是亲传弟子了。因着师傅挑选的标准很严,几百年间也不过只收了十几个亲传弟子罢了,其余的外门弟子见了内门弟子不论修为年龄都是要叫一声师兄/师姐的。
阿暖排行内门第十三,是最小的一个。只是最前面的四位师兄姐都已经不在山上了,其中三位师兄的本命魂灯已灭,只有一位师姐的灯还亮着。如今山上以五师兄为大,五师兄今年已经两百多岁了,看阿暖就像看个奶娃娃,平日里也是宠溺有加的。六师兄和七师姐闭关没有见到,八、九两位应约出门采药去了估计再过几天才会回来,十师兄主攻炼丹当日替她诊治一番后就闭关想要研究出能够恢复小师妹记忆的丹药去了,阿清师姐排行十一已近而立年华,阿暖从上山就是她照顾的多,说是师妹,其实是当女儿来养的,阿暖和她关系也是最好的,十二师姐和阿暖是同时被师傅抱回来的,只是大了阿暖四五岁,这次和八、九两位师兄一起出门了,暂时还未见到,据说是个冰美人。
“应该是关于修炼的事情,近几日你也熟识了功法,约莫是要让你重拾剑术了。”五师兄倒是隐约听师傅提起过几句。
“我这就过去,多谢师兄。”阿暖暗自有些兴奋,最近几天她每日经过演武场都会看到大家练剑的情景,剑气如虹格外迷人,而且还能御剑上天呢,啧,以后自己也是会飞的小仙女了。
温暖一边在脑中幻想自己以后大杀四方的场景,一边想着两仪阁走去,两仪阁就是抱山散人的居所了,如今她已经能够认识这些文字,只是写出来像是狗爬一样不忍直视。
“师傅。”温暖敲了敲门。
“进来吧。”
待到温暖进来行李站好,抱山散人询问了她最近几日适应的情况,便让她按照功法将体内灵气运行一个周天试试。温暖便依言在席上盘腿坐好,摆出个五心向天的姿势默默吐纳,或许是身体的本能记忆,居然很快便进入了修炼的境界,不单是体内的灵气乖乖顺着经脉运转,连外界的灵气也顺着毛孔一起来到丹田处了。温暖整个人像是被灵气包裹中一样,浑身都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沉迷于修炼快感中的温暖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待到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她居然修炼了整整一天!
“师傅,弟子有错,一时忘情误了时辰!”温暖慌忙站起来,师傅好心为她护法,自己居然真的就厚着脸皮打坐了一整天!
“无妨,你能静下心来修炼这是好事,以后每天早上便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去练剑吧,还是让你五师兄教你,先熟悉剑招然后需勤学不辍才可,你已经误了许多时日,不可怠慢修行。”抱山散人倒是觉得温暖比以前耐得住性子了,以往让这小丫头修炼,最多两个时辰便坐不住了,今日倒是一口气坐了四个时辰,长此以往倒是大有可期,不过小孩子还是要敲打敲打,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贪玩好吃。
“为师让你阿清师姐为你准备了膳食,且回去休息吧。”抱山散人刚想到这里边听到温暖的肚子发出咕咕声,不禁失笑道。
“弟子告退。”温暖羞的脸色发红,出了院门便一路狂奔回去找自家亲亲师姐去了。
【忘羡】如果羡羡自带好感检测…
新文预告:如果说羡羡因为那些年的流浪,莫名出现了一个好感检测的能力,谁对他是真心谁对他是假意,或者说对他的真心究竟是多少都能被他知道,那么他和江家又会有怎么样的关系发展???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么这个能力缘何而来???羡羡与忘机又会因为这个能力发生什么事呢??
这篇文的初衷就是不想让羡羡陷在江家那个泥潭里,所以肯定有大量私设,并且江家最后的结局定然不好,提前预警,江家粉别进来。
新文预告:如果说羡羡因为那些年的流浪,莫名出现了一个好感检测的能力,谁对他是真心谁对他是假意,或者说对他的真心究竟是多少都能被他知道,那么他和江家又会有怎么样的关系发展???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么这个能力缘何而来???羡羡与忘机又会因为这个能力发生什么事呢??
这篇文的初衷就是不想让羡羡陷在江家那个泥潭里,所以肯定有大量私设,并且江家最后的结局定然不好,提前预警,江家粉别进来。
假如瑶妹穿越到血洗莲花坞
写不下去文的最好办法是再开一个坑
之前看到过一句话:如果金光瑶有江澄这条件,估计早就登顶仙督了。深以为然,一个是什么都没有,最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一个是要什么有什么,最后全被自己(以及他那悍妇娘)作没了。
所以我觉得,如果金光瑶死后穿越成为江澄,不仅手握剧本,还有地位、有可靠的下属,那很多事情可能会改写。
当然,金光瑶并不是算好人,他做的事情目的性都很强,所以有些小悲剧他不会管,甚至会推一把,但结局会好哒。
另外,我自认没有金光瑶聪明,可能写出来就没那么……运筹帷幄,没有大纲,写哪儿算哪儿。
CP:忘羡,后期可能会有金光瑶原创女主(戏份应该不会太多),至于其他的……待定吧
写不下去文的最好办法是再开一个坑
之前看到过一句话:如果金光瑶有江澄这条件,估计早就登顶仙督了。深以为然,一个是什么都没有,最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一个是要什么有什么,最后全被自己(以及他那悍妇娘)作没了。
所以我觉得,如果金光瑶死后穿越成为江澄,不仅手握剧本,还有地位、有可靠的下属,那很多事情可能会改写。
当然,金光瑶并不是算好人,他做的事情目的性都很强,所以有些小悲剧他不会管,甚至会推一把,但结局会好哒。
另外,我自认没有金光瑶聪明,可能写出来就没那么……运筹帷幄,没有大纲,写哪儿算哪儿。
CP:忘羡,后期可能会有金光瑶原创女主(戏份应该不会太多),至于其他的……待定吧
少年归1
对江家不友好!!!!
正文
夷陵
“阿爹阿娘,你们在哪。。阿婴好难受”
流浪的小魏婴淋了雨,发了烧,整个人蜷缩在巷子里,这时,路过一个青衣公子,见小魏婴,心生欢喜,直接把他抱走了。
第二天,巷子里来了一对夫妇。
“孩儿他爹,那个孩子昨天就在这吧”
“是啊”
“怎么不见了,生了病,能跑哪去?”
“这有血,不会是。。”
与夷陵相距不远的开坪,一处院子里,昏迷了很久的魏长泽醒了
“你醒了”魏长泽看见一个白衣公子在问他话
“我这是在哪?”
“这是姑苏蓝氏在开坪的别院,我是蓝氏弟子蓝琨,你很安全”
“月儿呢?月儿怎么样了。”
“月...
对江家不友好!!!!
正文
夷陵
“阿爹阿娘,你们在哪。。阿婴好难受”
流浪的小魏婴淋了雨,发了烧,整个人蜷缩在巷子里,这时,路过一个青衣公子,见小魏婴,心生欢喜,直接把他抱走了。
第二天,巷子里来了一对夫妇。
“孩儿他爹,那个孩子昨天就在这吧”
“是啊”
“怎么不见了,生了病,能跑哪去?”
“这有血,不会是。。”
与夷陵相距不远的开坪,一处院子里,昏迷了很久的魏长泽醒了
“你醒了”魏长泽看见一个白衣公子在问他话
“我这是在哪?”
“这是姑苏蓝氏在开坪的别院,我是蓝氏弟子蓝琨,你很安全”
“月儿呢?月儿怎么样了。”
“月儿?是在你身边的那个姑娘吗?她很好,只不过还在昏迷”
“多谢蓝公子相救,魏长泽在此谢过了”魏长泽勉强坐起来,向他行礼道谢
“不必谢我,是六长老路过,救下了你们。魏长泽?你是散修魏长泽?”
“正是在下”
“那,那位姑娘就是传说中的藏色散人了?”
“没错。。对了,我昏迷几天了?”
“我算算。。两个月了,怎么了”
“两个月!不好!”
魏长泽挣扎想下地,奈何他已经躺了两个月,直接摔倒了。
“诶,你,你怎么了?是有什么要办的事吗?告诉我,我去”
“蓝公子,麻烦你,去夷陵旌旗客栈,我的孩子,在那里寄养,他叫魏婴”
“好,好,我这去,你好好休息”
蓝琨召来了几个人照顾着魏长泽,自己御剑前往夷陵,可又能找到什么呢。
过了一天,藏色散人也醒了,听魏长泽说起一切后,同样很担心儿子魏婴。
十天就这么过去了。
二人在担心中,蓝琨回来了。
蓝琨将他在夷陵的所见所闻比较委婉的告诉了二人。
在二人遇险两天后,魏婴就被赶出了客栈。露宿街头,因为相信爹娘会回来,所以一直在客栈不远处待着,会有人施舍吃的,可很多时候会被乞丐或者野狗夺走,后来生病了,本来一户人家准备第二天带他去治疗,结果第二天就发现人没了,附近找过也没有,魏婴就这么消失了。
蓝琨也在夷陵四周找过,可什么都没有,问灵也问不到。听那户人家说,他们去的时候看到了血迹,没准是半夜被野狗叼走了。。。
听完这些,本来就重伤的二人哇的吐出口血,随后二人有些入魔了,蓝琨正不知怎么办好,外面琴声响起,六长老回来了。
清心音弹过几遍,好在六长老灵力深厚,镇住了二人乱窜的灵力。
把二人打晕后,六长老了解了事情经过,也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过了三个月,二人这才稍稍缓过来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二人每天都要听清心音,否则就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不过总算不再向开始那样终日六亲不认了。
六长老思考一番后,决定带二人回云深不知处静养。
又过了一年,二人身体才勉勉强强恢复,期间江枫眠多次试图让二人回江家帮忙,都被二人直接怼走了。
在此期间,藏色散人无意间看到了五岁的小蓝湛,也许是想到了小魏婴,于是藏色散人对小蓝湛很好,顺便还把当年的事查清楚了,给青蘅夫人平了反,青蘅夫人从软禁的屋子里出来,接手了女修的相关事务。
后来,在蓝青蘅等人的分析下,魏长泽决定拜入蓝家,成了蓝家六长老的亲传弟子。藏色散人也成为了蓝氏弟子的剑道师傅。
同时,魏长泽发出通告与江家直接断了关系。以后与江家再无干系,对盛传已久的流言也出面澄清。
——————————
羡羡本章出场率几乎是零。。。
【忘羡】初始(修)
试水,短篇。
CP:忘羡,曦情
—— ——区域间隔,时间相同
叫我阿青就好。
六
仙界
仙帝宫
琉璃殿
“情姐姐,我如今该怎么办?”秦愫双目通红的神情戚戚十分无助的看着温情。
“阿愫,你怀孕了。”
“什,什么?”秦愫呆滞的看着温情。
“所以啊!你不能再哭了,也不能太激动,对胎儿不好。”温情取过秦愫手中绣帕为秦愫擦掉眼角旁的泪花。
“孩子。”秦愫小心的将手覆上肚子,此时的她不知是喜还是忧,这个孩子来得及时又突然。
“阿愫,照顾好自己,明白吗?”温情看着这个自小就跟在自己身后跑的小姑娘,有些事情她们不是不知...
试水,短篇。
CP:忘羡,曦情
—— ——区域间隔,时间相同
叫我阿青就好。
六
仙界
仙帝宫
琉璃殿
“情姐姐,我如今该怎么办?”秦愫双目通红的神情戚戚十分无助的看着温情。
“阿愫,你怀孕了。”
“什,什么?”秦愫呆滞的看着温情。
“所以啊!你不能再哭了,也不能太激动,对胎儿不好。”温情取过秦愫手中绣帕为秦愫擦掉眼角旁的泪花。
“孩子。”秦愫小心的将手覆上肚子,此时的她不知是喜还是忧,这个孩子来得及时又突然。
“阿愫,照顾好自己,明白吗?”温情看着这个自小就跟在自己身后跑的小姑娘,有些事情她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明说,尤其是历经魔道一世。
她们各自都很清楚,神界蓝家,冥界温家,天族金家,三族所维持的表面看似和平现象,暗地里实则风起浪涌。
“情姐姐,我……”
“阿愫,照顾好自己,明白吗?其他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温情意有所指的说,今日看似是仙帝请她来为秦愫看诊,实则却不然,恐怕让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情姐姐,我送你。”
“不用了。”
温情背着医箱走到琉璃殿门前与领着儿子走过来的金光瑶碰面。
“太子殿下。”温情很官方的问礼。
“二嫂。”
“太子殿下,温情不敢。”
“二嫂何须如此见外,我与二哥……”
“太子殿下,你与我家夫君尚未义结金兰,这句二嫂不妥。”
“二嫂,我与二哥在魔道世界已然结拜!”
“那只是魔道世界里的蓝曦臣与金光瑶。”温情横目对上金光瑶僵住的笑脸。
“二嫂,此话何意?”
“太子殿下,温情告辞。”温情收回视线朝金光瑶一礼,转身离开,任凭金光瑶的目光打量。
“父君,母妃。”金如松拉着金光瑶的手摇了摇。
“走,我们去寻母妃。”金光瑶收起不愉,笑着弯腰抱起金如松。
———— ————
魔界
放眼望去,整个魔界的景色都被一层幽蓝包裹,寂静而深沉。
“喜欢吗?喜欢就买下。”蓝涣看着蓝攸宁将手中的兔子玩偶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不用了。”蓝攸宁摇摇头,朝摊主歉意一笑,走开,她只是看看,家里后山已经有好些兔子了,对,那些都是阿婴与二哥的定情兔,二哥可宝贵了,兔子的一切事宜除开始不会外之后一直亲力亲为。
“攸宁,你拉我出来不仅仅是为了逛逛吧!”
“大哥,你不要这么犀利吗?自从你与二哥找到各自伴侣后,都很少带小妹我出来玩了。”
“怎么羡慕了,你也可以找一个的。”
“那还是算了吧!一个人挺好的。”
蓝涣心底一涩,哪怕蓝攸宁隐藏的很好,他依然能从攸宁口吻里捕捉到抗拒与害怕,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没能及时发现那人的心思,不然她的攸宁也不会一夕之间成长。
“我看你与怀桑相处的不错。”
“哥,我的好大哥,怀桑那是我闺蜜,不一样的。”他们可以是亲朋好友,唯独不会是伴侣。
“你啊!这话可别在明玦兄面前提起。”
“哦!”蓝攸宁听话的应下,虽然她不明白。
“大哥,你快看,闪电貂。”蓝攸宁指着笼子里的黑色小貂兴奋的说道。
“姑娘喜欢不如让你哥哥买一只。”
“大哥。”
“好。”蓝涣伸手揉了揉蓝攸宁发顶,交了钱,看着蓝攸宁抱着闪电貂在魔界好一通游玩。
“大哥,快点。”前方的蓝攸宁回头朝站在原地的蓝涣喊道。
“来了。”他不知蓝攸宁今日之举吗?知与不知,谁知道呢?蓝涣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走去。
————天界————
“月孛星君,这是打那来啊!”远远就看到带着数人匆匆走来的命格星君迎上前。
“不瞒命格星君刚从云殿退下。”
“这几个是……”
“百花宫仙娥梦莲江厌离,海纳阁童子江枫眠,夜香宫洒扫江澄,无名小卒虞紫鸢,破军仙将麾下仙兵金凌,七杀星君亲卫队队员欧阳子真。”
“七杀吗?不错。”命格星君不由的多看了欧阳子真两眼,天界谁人不知七杀,昭明两位星君师出紫薇宫,是出了名的极其护短,能入其中一位星君麾下,是万里无一的幸事。
“那你先忙,闲暇在聊。”
“行。”
月孛星君先带欧阳子真去往南斗府,后领着另外五人前往天界西域。
天界西域,天界仙民居住地,下界飞升者最初居住西域,随着各自的编排而另居他地,像这五人,非仙非鬼非人之物,居天界西域最北,看似繁华,实则灵气最为稀薄之地。
———— ————
地府
“陆判,你说这今日是怎么回事?来了一波又一波。”同为判官的崔判问道。
“天族之事,少知为妙。”
“你哥哥我这不是好奇吗?今早刚送走天族那两位殿下,这午后就来了天后身边的女官。”
“天家无情,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是说天界那两位殿下在睚眦囚堂里那两位身上体会到了母子之情。”
“什么我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往我头上扣帽子。”
“好你个陆判,居然敢给哥哥我挖坑。”两位判官说闹一会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睚眦囚堂…………
“她们就是白茹,孟诗。”女官扫了眼被分开在两间屋内的女子。
“回禀仙子,正是白茹孟诗两人。”
“阎君大人,天后娘娘让我来问问,这两个因何不判。”
白茹,孟诗两人脸色一白,她们明白这女官来此目地,毕竟没有哪个母亲能够容忍自己的孩子认她人为母,忽视自己这个生身之母。
阎君笑笑不语,女官也知自己不能太过,这地府不属天界,更不属任何一界。
“阎君大人,事物繁忙,小仙不便打扰,告辞!”
“仙子慢走,来人还不送送仙子。”
阎君甩甩衣袖,看了眼白茹孟诗两人便离开,最后的最后白茹孟诗依法而判,之前一直迟迟不曾判决,无非是给天族皇家面子,如今,呵!这天界的手不免伸的太长了些。
白茹因生前所为:离间骨肉,挑唆父子;诽谤,辱骂;报复,害命者;杀生者;浪费粮食;不尊敬他人;共计入六层地狱服刑,直至刑满入轮回。
孟诗因渎神之罪,虽非己之意,仍需承其因果,入刀山地狱,直至罪消刑满入轮回获新生。
待金光瑶金子轩得到消息已是三日后,就算他们想做它法亦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