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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阳(得想个办法↑了雷蛰)

旧图重绘+轻微改设

(总感觉新图左眼瞳仁画大了,还感觉头发有点厚,导致整个头都有点显长)

*被抹掉的只是我的丑字(oc的名字:林影)

  

  

   二编:(补了p3)

不要再出现“没变化”“变得更丑/创”一类的话,出现会我会先冲你,投诉删评拉黑一条龙服务 

(然后讲讲原因) 

首先,我就一破搞同人的,本职工作是文手,画只是偶尔堆堆进度一类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林影那个热度比较高),手下oc众多(不重要的重要的加在一起25+)原本只是为了怕自己忘记,记录oc面容及背景,及不断改设的过程,但没钱约稿才自己开搞的; 

其次,我不是美术生,手上也...

旧图重绘+轻微改设

(总感觉新图左眼瞳仁画大了,还感觉头发有点厚,导致整个头都有点显长)

*被抹掉的只是我的丑字(oc的名字:林影)

  

  

   二编:(补了p3)

不要再出现“没变化”“变得更丑/创”一类的话,出现会我会先冲你,投诉删评拉黑一条龙服务 

(然后讲讲原因) 

首先,我就一破搞同人的,本职工作是文手,画只是偶尔堆堆进度一类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林影那个热度比较高),手下oc众多(不重要的重要的加在一起25+)原本只是为了怕自己忘记,记录oc面容及背景,及不断改设的过程,但没钱约稿才自己开搞的; 

其次,我不是美术生,手上也因为各种原因缺少练习的素材,基本瞎搞;

然后,我就一普通人,是三月进步不是三月进化,不要太太看多了就想当然的觉得谁都可以进化,旧图重绘就必须原图特别拉然后新图是特别nb的神仙构图,旧图重绘有没有进步画画的感觉反而是最深的,而且很多时候建议其实对本人没用,我当然也知道自己啥毛病,但理论和实战根本是两个东西。知道理论也不可能一下子改过来,画画不是本职,oc和摸鱼偶尔性掉落,gb乙女文手才是我的本质 

最后,骂我的权当你酸了

~~热爱学习的胖狐狸

【土桂/银桂】折花(2)

“啊……不好意思,这里是桂先生的家吗?”

桂意识到是自己搞错了,收敛了情绪,暂时压下了所有的失望,尴尬和警惕占据了他的精神。

“请问您找谁?”

“真是太冒昧了,是伊丽莎白,先生,给我的这个电话。”电话那头充满了疑惑,像是在通过桂的声音判断自己有没有打错,好吧,更像是在犹豫该如何称呼伊丽莎白,“我是土方,土方十四郎,您还记得吗?我们上次在酒吧见过。”

 

鬼使神差,阴差阳错,短暂的缘分并没有落幕,纠结的孽缘并没有石沉大海。桂当下就想拿起手机质问自己的责编为什么要随便把家里的座机号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您千万不要怪罪伊丽莎白……先生,是我找到编辑部,向他出示了您的签名,百般...

“啊……不好意思,这里是桂先生的家吗?”

桂意识到是自己搞错了,收敛了情绪,暂时压下了所有的失望,尴尬和警惕占据了他的精神。

“请问您找谁?”

“真是太冒昧了,是伊丽莎白,先生,给我的这个电话。”电话那头充满了疑惑,像是在通过桂的声音判断自己有没有打错,好吧,更像是在犹豫该如何称呼伊丽莎白,“我是土方,土方十四郎,您还记得吗?我们上次在酒吧见过。”

 

鬼使神差,阴差阳错,短暂的缘分并没有落幕,纠结的孽缘并没有石沉大海。桂当下就想拿起手机质问自己的责编为什么要随便把家里的座机号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您千万不要怪罪伊丽莎白……先生,是我找到编辑部,向他出示了您的签名,百般恳求才得到的这个号码。”

 

桂先生,您一定不会怪罪我擅自将您的号码给他的。

 

“直到我彻底失去她那一刻,我才悲哀地发现,或许我从来没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我如愿通过了那场考试,却将通知书撕得粉碎。如愿?如谁的愿?我整日昏昏沉沉,像是在做一场醒不来的大梦。时间的色彩茫茫然混在一起,与我的精神一同陷入昏聩。我寻不到来路,更看不到归途。这真是不可思议,一年前的我是多么意气风发,自负地以为我可以给她,给我们,一个安稳的未来。我不由自主地反复思索,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执着于搭建那座海市蜃楼,我们共度的岁月能不能再多一点,哪怕一点也好。可惜没有如果,她被命运剥夺了未来,徒留我一个人苟活于世。

现在想想,或许这就是他们说的,着相。”

 

距离桂小太郎上一次写小说,已经过去了八年,距离土方的爱人三叶去世,也过去了整整八年。据说,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桂写的那一本《漫漫归途》。从土方的那一通电话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桂有些受宠若惊。

 

窗外下着雨,是这个季节很少见的大雨。八年前的旧事被娓娓道来。他们的故事当然算不上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甚至可以说十分老套。穷小子上大学的时候和富家千金相爱,他为了得到爱人娘家的认可,拼命地想要通过公考,获得体面的工作和稳定的生活。再后来,女孩患了病,却害怕影响男孩的考试刻意隐瞒。最终,他通过了考试,也错过了爱人最后的时光。

 

“麦琪的礼物。”

桂暗暗地念着。

“什么?”土方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他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情绪非常平静,情节也简明扼要,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仿佛那是他编造的故事。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八年,当年的小职员如今已经步步高升,他的办公桌上每天都堆满文件,他的书架被各色书籍填满,可他枕边永远都还放着那本《漫漫归途》。

 

“啊,没什么。”桂有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雨。他听完了故事,却对这悲剧凭空生出来一丝羡慕。天人两隔又如何,至少他们两厢情愿,心意相通。比起自己和银时的不了了之,无疾而终,实在是好太多了。

“其实,我早该自己写一写的,可惜,您知道,我实在不擅长写东西,写出来就跟小学生日记一样的幼稚。再说,工作这么多年了,我能写顺手的就只剩下工作报告之类的应用文。”

“那您就不害怕,我写那些批判性文章那么多年,也给你把这故事写得像社会评论?”桂笑了,合上了笔记本,“就好像《麦琪的礼物》,既赞颂了情感无价,也讽刺了盲目的爱情。”

“讽刺就讽刺吧。”土方喝下了最后一口苦涩的冷咖啡,回想起自己八年间写得无数流水账,认命地叹息着,“我想,三叶应该也更愿意让您来写。”

 

伴随着有气无力的闪电,是一声温柔的闷雷。好像是三叶在认可着土方的想法。不过这雨还真是,没来由地一直下。已经错过了末班地铁,两个人反倒不着急了,反正走不了,干脆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他们聊人生,聊理想,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直到店内的服务员第二次暗示他们此地即将打烊,他们最终不可避免地谈论起如果今天回不了家……

 

“如果回不了家,恐怕是要开个房间了。”

 

听到这里,桂不禁心中一惊,以他过往和银时的经验来说,一起开房间就意味着床事,尤其是这倒霉的酒店只剩一间大床房的时候。这一切未免太过凑巧。刚刚好跟相恋n年的对象分了手,刚刚好遇到了聊的非常投缘——长得也很合眼缘——的家伙,刚刚好下大雨,刚刚好聊到忘记时间,刚刚好只有一张床。

 

似乎是看出了桂的窘迫,土方很自然地一翘脚就躺在了沙发上,外套不由分说盖在了自己身上。

“今晚真是抱歉连累您在这里睡觉,那么,晚安了。”

“啊……啊,晚安……”

桂连雨伞都没收好,就眼睁睁看着土方已经把外套盖过自己的脑袋,莫名其妙顺势道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桂迷迷糊糊地醒来,土方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班了。

“早安,吵醒您了吗?”

“没……没有,啊,早安。”

“那么,多有打扰,我先走了。”在桂醒来以后土方的动作明显像是开了倍速,迅速地出了门。随着宾馆的房门发出沉重响亮的声音,桂撑着身子坐起来,酒店有点潮乎乎的被子搭在身上沉沉的,他有点纠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可是这被子的触感实在难受……

 

滴——

房门又被划开了。桂当然知道是土方,他只当是现在天色还早,距离退房又还有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后悔了,说不定他想抓住机会,让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

 

“啊,抱歉,这个应该你拿着。”土方晃了晃手里的房卡,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退房就拜托您了。”

桂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又急匆匆地关上了,“打扰,抱歉,不愧是公务员,倒是客气。”比自家的那个银色天然卷不知道客气多少倍。根据桂的经验——虽然他只和银时有过经验——在这种场景下,人和人发生关系是顺理成章的,如今这种相敬如宾的状态倒是反常。虽说桂在这方面经验匮乏,不过这么多年了,身边确有经验丰富的老手,比如他的好朋友坂本,那小子个子高,有钱,开朗,又有点……随便?不知道这些特质是不是真的那么受欢迎,总之他情场相当得意,还总是跟桂聊起这方面的故事,美其名曰为大作家提供素材。

“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作家啊。”

 

在坂本,和其他人的描述里,两个人互生好感,发生关系是自然而然的,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多少好感,只要看对了眼,即可共度良宵,之后想要继续发展还是江湖再见,都随便。桂以为他和土方也是这种情况,他甚至觉得他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的时候已经可以导向一张陌生的床了,可是他们又在咖啡厅见了一面,甚至抽起了烟,说起从前。如果要是继续这样,应该就证明,自己对于土方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

 

“怎么这样?我已经到那种地步了吗?”

这种事情就不要问我了,我只是你的编辑。伊丽莎白很想给对面的家伙一拳,一直拖稿不说,大早上还把自己这里当心理咨询了。

看着桂噘着嘴不说话,伊丽莎白又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也可以理解嘛,毕竟桂先生一直都只和坂田先生在一起过啊。


对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存在约会却不上床这种情况的。

桂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也是自己的第一次,是不是银时的第一次,不好说。时隔这么多年桂依旧记得这么清楚,倒不是说他有多纯情,只是那第一次,或许第一次和第二次吧,都让人印象深刻,实在是难以忘怀。

 

那会儿他们才,高中吧,可能高中二年级。银时在学校是非常受欢迎的,当年跟坂本不相上下,情书经常塞满他的储物柜,甚至还有一些犯花痴的女同学跟踪他上下学。青春期的男生很难不以此为傲,聚在一次攀比异性吸引力更是常有的事。有的时候银时会把桂也当做自己雄竞的工具,炫耀着他做给他的便当,虽然他时常嫌弃自己的荞麦面做的寡淡无味,还经常吐槽便当盒里缺乏甜食——桂一直觉得他的零食里糖分含量已经超标了,便当要适当清淡。

 

“荞麦有利于肠道,甜食吃多了伤脑子。”

“好麻烦啊假发,像妈妈一样絮叨。”

“不是假发,是桂。”

“喂!假发,只给坂田同学做也太偏心了,我也想尝尝荞麦面便当……”

起哄的男同学话还没说完,银时一只脚就上了桌,俯下身子,戾气毕露,“喂,假发也是你叫的?”

 

大概就是那天吧,也可能是隔几天,至少跟这件事情是同一个季节。当时的银时已经有了经验,是他自己说的,他跟女生上了床,还不止一个。男生之间讨论攀比,正常,而心里掀起轩然大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桂,还有一个就是咬牙切齿的小猿同学。她后来很久都不跟着银时,而是费心费力地去打听那些个“勾引”银时的家伙都姓甚名谁。

 

“生气了?今天?真生气了?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不会是吃醋了吧?”
银时靠坐在树下,桂站在他身边看向远处。这里很隐蔽,算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打小就喜欢来,再往上就能看到公路,沿着那条公路一直开,就能回银时和桂的老家……

“假发?假发!你这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你这电波傻瓜。”

“银时,你以后不能这样,你会考不上大学的。”

“哈?”

“我是说,你别跟女孩子那样,这对人家不负责任,况且,对学习也不好……”

那之后的事情,桂有点记不太清,只记得他们在就在那棵树下做了,然后第二天自己就发烧了。他那次一鼓作气病了一个星期,中间银时来看过他一次,还带了他爱吃的荞麦面。不过那次,他们又做了,然后银时就不再来了,一直到他病好了去学校才再见面。刚见面的时候他眼神有点躲闪,支支吾吾的,低着头,问他病好了没。

 

“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好了,武士是不能被区区感冒打倒的。”

“你这不是已经被打倒了吗?”

“此言差矣,我只病了一个星期,而且……阿嚏!”

土方摁灭了烟,把桂揽在怀里,又把被子拉过来紧紧地裹着,“所以,你才觉得只要两个人私下见面,或者单独约会,就大概率会做。”

桂非常认真地点点头,土方就笑,“那之后呢,你们每次见面都做?”

桂又点头,土方这回变成了苦笑,人到中年,那家伙还挺,挺有实力。


风满什么楼

当芥川捡到了上司的通感娃娃……

通常,芥川对于毛绒玩具之类的东西没有太多兴趣。

  

  但今天无意间在走廊看到的娃娃却让芥川止步不前。

  

  是一个橘色的小人偶,无论是头发还是关节都栩栩如生,做工精妙。

  

  看到娃娃的一瞬间,芥川就想到了一个人-干部大人,中原中也。

  

  面对这样的娃娃,芥川实在做不到置之不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很像中也干部的娃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没多想,芥川把娃娃揣到了口袋里。

  

  与此同时

  

  中也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来自混蛋青花鱼

  “chuuyakun~收到了吗~哦吼吼~这可是我专门从萨满传教...

通常,芥川对于毛绒玩具之类的东西没有太多兴趣。

  

  但今天无意间在走廊看到的娃娃却让芥川止步不前。

  

  是一个橘色的小人偶,无论是头发还是关节都栩栩如生,做工精妙。

  

  看到娃娃的一瞬间,芥川就想到了一个人-干部大人,中原中也。

  

  面对这样的娃娃,芥川实在做不到置之不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很像中也干部的娃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没多想,芥川把娃娃揣到了口袋里。

  

  与此同时

  

  中也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来自混蛋青花鱼

  “chuuyakun~收到了吗~哦吼吼~这可是我专门从萨满传教士手里高价定的~是不是很可爱~据说这是一个可以和主人心意相通的玩偶,就当送给我前部下的礼物好了~”

  

  “不要随随便便给芥川送一些奇怪的东西啊,你这混蛋!”中也把电话拨了过去怒骂道。

  

  “嘛嘛~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的哈哈……”太宰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你会知道的~”说完不等中也在说什么迅速挂了电话。

  

  中也有一种巴掌扇不进手机里的无助感,但是就在他想找这个玩偶的时候却发现--玩偶不见了。

  

  “奇怪,是不是忘记拿回来了……”中也想着一会回来在找。

  

  不曾想,突然感到一阵压迫窒息感。

  

  仅仅过了几秒,这感觉就消失了。

  

  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或者最近没休息好,中也没多想就往顶层会议室去了。

  

  今天最后的工作-开一个小小的干部会议。

  

  中也进去办公室时,其他干部已经到了,黑蜥蜴也在一边。

  

  中也走进来和芥川目光相对时,神情明显柔和了下来。

  

  落座后拿出手机敲了几行字:

  

  “一会下班等我回家”---发送

  没几秒,手机弹出了回信:

  

  “好,在下在办公室等您……”---芥川

  

  中也轻笑着把手机收了回去,和芥川再次视线相对。

  

  如果视线有声音的话,那此时,一定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少儿不宜呢。

  

  和每个期待下班的社畜一样,芥川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想拿手机时,正好碰到刚刚捡到的娃娃。

  

  出于好奇又或者确实没啥事可消磨时间,芥川把娃娃拿了出来。

  

  “真是精致……”芥川在桌下摆弄着玩偶,丝毫没注意桌子对面的中也脸色逐渐不对劲。

  

  芥川顺了顺玩偶的头发;

  

  中也感到自己的发丝被很舒服的摸了一下,中也以为是窗户没关好带进来的风;

  

  芥川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玩偶的脸颊;

  

  中也感到脸上也有风拂过时,抬眼看了眼窗户,惊讶的发现窗户关的严丝合缝;

  

  芥川帮玩偶整理了一下衣服,手指盈盈握住玩偶的腰;

  

  中也瞬间感到腰上好像有谁在缓缓地揽着,激的中也一下子站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chuuyakun?”森鸥外奇怪的看着他。

  

  中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没事BOSS,应激了。”中也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后坐了下来,森鸥外也只当中也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体谅的说了几句后继续会议。

  芥川看到中也猛的站起来也吓了一跳,拿出手机想问问前辈怎么回事时,手机一角不小心碰到了玩偶的……纯洁的孩子不需要知道是什么~

  

  中也瞬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恰逢手机还响起来消息提示,中也忍着不适打开了消息:

  

  “前辈您还好吗?”---芥川

  “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吧”---发送

  

  想了想中也又发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包。

  

  芥川抬头看着中也好像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娃娃,有了一个想法……

  

  中也突然感觉周身凉飕飕的,贴着皮肤有一种被抚摸的感觉;

  

  不一会这感觉就又消失了;

  

  紧接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也有异样的感觉传来,而且这次的时间还长一些。

  

  中也咬紧牙关,把自己蜷成一团,只觉得今天好像撞鬼了。

  

  在会议桌对面,芥川正在认真的打理着手里的玩偶:

  

  先是给玩偶把衣服都脱下来好好整理了一下;

  

  然后又仔细的把玩偶身上的细小的灰尘吹掉或者抹掉;

  

  连那个奇怪的地方都没放过;

  

  最后在把玩偶的衣服重新穿回去。

  

  芥川满意的拿起手机给玩偶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中也,可爱的垂耳兔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上司。

  

  “前辈,看,这玩偶是不是很像您……”---芥川

  

  中也已经被这种萦绕周身的感觉快弄疯了,看到消息时,只想着终于能有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了。

  

  不想看到玩偶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这个玩偶怎么在你那儿?”---中也

  

  “这是在下今天捡到的,在中层楼梯口那。”---芥川疑惑。

  

        中也几乎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了。

  

  把芥川发来的照片转发给那条混蛋青花鱼


  “混蛋,你说的娃娃就是这个吧!”---中也

  

“哦呀哦呀~中也已经知道其中的奥妙了吗~”---青花鱼

  

“诶~不对~这手这衣服……原来是芥川君拿着玩偶吗~”---太宰

  

太宰在手机那边笑的一脸欠揍,又输入了一行字。

  

“嘛~那就祝你们玩得开心了~”

  

  中也瞪着手机,气的牙痒。

  

  芥川见中也拿着手机却迟迟不回消息,正准备询问时,弹出了一条消息。

  

  “芥川……总之,那个人偶你先收起来……”---中也

  

  “?”---芥川疑惑

  

  “那是一个会带来厄运的玩偶”---中也开始瞎编。

  

  芥川看着消息又看看玩偶,正想听话的收起来时,一个长久不联系的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芥川君~人偶收到了吗~嘛~本着不让你这个乖小孩被骗的心,我是特意前来告诉你,关于这个娃娃的秘密的……”---太宰

  

  芥川盯着消息仔仔细细的看完,瞬间脸颊涨的通红。


  窘迫的抬头,看见中也前辈正面色绯红的把自己努力缩成一团。

  

  “所以在下刚刚……”芥川不仅有些无措,还有点不敢再碰这个娃娃。

  

  想了想正打算收起来时,一个不太成熟的念头出现在了垂耳兔的脑袋里。

  

  于是芥川看似一本正经的听着会议内容,手上却一点都不闲着。

  

  挪动手指,他抚上了玩偶的各种地方~

  

  一会摸摸脸颊,一会抚过胸前

  一会摩挲小腿,一会又是不可言说……

  

  而中也极尽忍耐,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有些了然又抱怨的看着芥川发来的“好”,内心终于接受了“芥川已经长大了”的这个事实。

  

  “臭小子,学坏了啊……”

  

  终于,会议结束。

  

  中也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趴在桌子前,红叶正想询问怎么回事,就见芥川礼貌的向她点点头后,把中也扶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中也声音沙哑的戳了戳芥川。

  

  “在下……求之不得了…”芥川笑着回应。


  今晚注定是一场不眠夜了。


  隔了几天,中也回到家,靠着门框迫不及待的向芥川展示了一样东西。


  一个芥川模样的……通感玩偶。

  

  芥川石化ing

自信的钝角

【All芥】所以这是在干什么(0—2)

*abo,芥川β设定

*又名,《我恨你是块木头》

  

  

  

  芥川刚进入黑手党的时候,还没有到分化期,似乎也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港口黑手党整日像一个精密又繁忙的机器运作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谁有心思去管一个刚入职的小孩,更何况这孩子自己也不在意,每天的训练都能要他的半条命了,剩下的半条也无暇去思考无聊的琐事。

  因此直到很久以后,但也并不算久,在一次体检中才偶然注意到,芥川的分化期已经无声无响地过去了。既然如此,那必定是一个Beta无疑了。除了能够补全芥川的身份信息外,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这也包括他的老师。

  芥川不在意,他的老师也不在意...

*abo,芥川β设定

*又名,《我恨你是块木头》

  

  

  

  芥川刚进入黑手党的时候,还没有到分化期,似乎也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港口黑手党整日像一个精密又繁忙的机器运作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谁有心思去管一个刚入职的小孩,更何况这孩子自己也不在意,每天的训练都能要他的半条命了,剩下的半条也无暇去思考无聊的琐事。

  因此直到很久以后,但也并不算久,在一次体检中才偶然注意到,芥川的分化期已经无声无响地过去了。既然如此,那必定是一个Beta无疑了。除了能够补全芥川的身份信息外,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这也包括他的老师。

  芥川不在意,他的老师也不在意,但芥川还是有点在意他的老师的不在意,甚至是有点失落。就算有一句嘲讽也好啊,不过还是算了。

  但总的来说,除了刚开始心里有些许的波澜,在往后的日子里芥川几乎对自己的第二性别没有意见。他对仰仗第二性别的优势就狂妄的人物嗤之以鼻,天赋是只有弱者才渴望的东西;他也并不需要其他性别每个月能拥有的几天额外假期,不如说只有Beta这种体质才适合他这种闲不下来的、无假无休的人。

  而对于组织而言,芥川的体质无疑使他更好用了——但这也是芥川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因为完全不受信息素的干扰,芥川经常被派去红灯区歼灭敌对组织。从战略上而言,这是正确的:敌对组织忙着翻云覆雨,五感都被信息素的刺激所蒙蔽,连从正门进入的一个Beta都注意不到。但是就个人喜好上而言,芥川是拒绝的。就算闻不到那些快要溢出屋子的信息素,酒精、体液和烟草混杂在一起的刺鼻气息就已经在无时无刻不在攻击他那孱弱的肺部。

  好在这样的任务并不常有,但那些令芥川作呕的场面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也潜移默化地让他对这些无法控制自己的A、O们心怀厌恶,甚至带着点怜悯。

  这么来说,芥川是有点讨厌其他性别的人,说是有点,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双标。明明敬爱的老师和前辈也是所谓的Alpha,但照芥川的逻辑,并不是所有Alpha都一竿子打死。毕竟他的老师和前辈从未在他面前失态过,而且“相当厉害的人”,自然是和其他Alpha不一样的。

  如果死在罗生门下的“其他Alpha”知道芥川心里所想,肯定会发布不平的悲鸣:大家都是Alpha,凭什么就对我有偏见?中岛敦也很想这样质问芥川,虽然他没有死在罗生门下吧,暂时没有。

  以上,就是芥川对第二性别的全部认识了。

  好像有点少得可怜,但第二性别这个概念在芥川的世界里确实很少出现。首先,他接触不到——毕竟是最普通的Beta;然后,他也使用不了——毕竟是最普通的Beta;最后,也没有人跟他提及这个话题——毕竟是最普通的Beta,而且大家都很忙,第二性别的话题已经属于闲聊的范畴了。

  虽然知识不到位,但芥川确实依旧过得很好,他也自觉把第二性别这个概念从自己的世界剥离开:世上只有男女之别,其他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

  

  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室,充满回忆的地方。

  芥川偶尔会遥想起那年今日,遥想起那里的声音,昏暗的光线,痉挛的四肢,和难以言喻的气味。

  因为肺部旧疾,芥川对气味有些敏感,就连海风在他这里都泛着微微的咸味。地下室的气味,是一股腐烂的气味,从发霉的墙角里传来,混杂着木屑和灰尘,裹挟着铁锈一样的血腥。

  这是他当时闻到的并且能回忆起来的,而那些他闻不到的,自然不在他对当年的记忆里。

  地下室不大,只有芥川和他的老师两个人,如果这个时候有第三个人,单是稍微靠近一点门,都能感受到浓到让人恐怖的来自Alpha的信息素。

  是的,这位被芥川认为是“有优秀控制力的、绝不会任由第二性别的摆布的”好老师,在训练时就是这么毫无克制、肆意妄为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直到它们填满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Beta的身体对这些气味没有吸引力,但奈何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大染缸,把芥川淹没其中,将对Beta而言虚无缥缈的信息素尽数染上,而皮肉绽开的Beta身上的创口更是给它们提供了入侵的机会,一丝一缕,仿佛要深入骨髓。任哪一个人来看,这种行为都堪称性 骚扰,奈何可怜的Beta就是对此一无所知。

  但就算告诉他了,他也不会信的吧。

  而他的老师就是这么恶趣味,这么喜欢把自己的学生染上自己的味道,也不管这其中暗含的隐晦暧昧,如果单方面的虐待也算暧昧的话。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呢。在得知芥川是Beta的时候,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其中也有当初他作为“第一监护人”不负责、不作为的问题:一直到别人过了分化期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老师到底是怎么当的。但确实,也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而后心里是隐隐的遗憾。他可是最喜欢这个孩子的啊,但这下把他绑在身边的手段的又少了一个,虽然他并不质疑芥川对他完全的忠诚和信仰,但感情这种东西玄乎着呢。他既想要芥川在精神上完全依赖他,又想在身体上完全束缚芥川,而今后者看来是做不到了,他也就只能徒劳地做点什么发泄自己的烦躁。

  

  芥川自然对老师的心里所想毫无意识,他只知道他的老师第二喜欢的事情,是在训练后返回办公室的时候,让他走在前面。

  芥川对此是抵触的:走在师长前面,一不合礼数,二没有道理。芥川每次谨慎选择自己步伐的频率,不能走得太快甩开距离,也不能太慢显得拖拉,一条不长的走廊硬是被他走出了一种试炼的感觉。

  而他身后的老师则一副很愉快的样子。学生纠结又紧张的样子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而对方又喜欢低着头走路,没有他提醒的话绝对会注意不到拐弯处然后摔倒的吧,到时候他是扶呢,还是不扶呢……没错,走在后面完全是为了方便自己欣赏可爱的芥川君,顺便向他人炫耀自己的好学生,他身上甚至还挂着自己的味道呢。

  离开地下室后太宰当然把信息素收敛起来了,但芥川身上残留的气味要过一会儿才能消退。有时在走廊迎面碰上下级成员,太宰这种“这个孩子是我的哦”的意思就会从芥川君身上的余味直白而又猛烈地砸到这位无辜路人脸上,干巴巴地道出一声礼节式的问候然后逃掉,当然,只会问候身后的干部。

  久而久之,大家都对这位任性干部的态度心领神会,就算芥川身上的信息素已经消散殆尽了,黑手党内也很少有来跟他搭话的同级成员,而与上层领导的对话也在他老师的插嘴下少得可怜。芥川本人在黑手党内,能够交流的对象,能够融入这个集体的媒介,似乎有且仅有太宰一人。

  这自然是老师的小把戏,把Beta蒙在网里,甚至直接切断他与外界交流的可能。接触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至少现在,他在学生眼里还是光鲜又亮丽的师长。

  而不久之后,他的老师叛逃了。于是长期在太宰的控制下不与人交流的芥川龙之介,终于能够作为独立的个体,真正意义上的加入港口黑手党,这个将来他赖以生存的组织。

  

  —————————————————

  

  芥川收到中也先生送的伴手礼时,心里还略微有些惊讶。毕竟他一直以为,中也先生对他并无好感。

  如果中也知道自己的暗念对象一直以为自己讨厌他,他一定会现在就飞到侦探社,对着可憎的青花鱼来两拳。

  以芥川的视角来看,他的想法并无道理。很有那么几次,他的身后跟着他的老师,身前迎面看到这位前辈。而中也先生只是看了他一眼,眉头蹙着,很快眼神就从他身上掠了过去,看向他身后的老师,开始了简明扼要的骂街。

  芥川自然融入不了其中,他就在那儿略显尴尬的站着,望着墙根努力放空自己。好在这样的争吵一般不超过一分钟就会以“芥川君我们走,不理这位智商低下的四肢动物”结束。

  无辜的芥川突然被拉入对话,站在老师前面的他被迫做出反应。芥川望向前辈,在“抱歉”和“失礼了”之中纠结,最后选择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作为对他老师嘲讽贬损的赔罪,又低下头走开了。

  这样的情况并不多,但芥川没法释怀前辈那看向自己时,并不愉快的眼神。不过他有很快自我理解了:前辈讨厌自己的老师,而自己是老师的学生,恨屋及乌,前辈讨厌自己是应该的。

  如果中也知道芥川的神逻辑的话,他肯定也会把他的脑袋狠敲几下,把他不甚聪明的大脑敲清醒。拜托,谁会在看到暗恋对象被别人性 骚扰之后还能保持愉快心情啊。

  回到现在。芥川手里正拿着前辈买给他的伴手礼,精致的包装显示出这份礼物的价值不菲,他这位慷慨又大方的前辈向来如此。

  “非常感谢,中也先生。在下一定会珍藏的。”

  他礼貌地回应前辈的好意,说着就要把盒子收起来,没想到对面却急了。

  “别急着收啊,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中也先生都这么说了,芥川也不好拒绝,打开了价值不菲的包装盒,里面躺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呃,香水。

  芥川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中也先生会送给他带香味的液体,是考虑到他不爱沐浴,但是针对这点,去味剂都要比香水更实用。

  “有心了前辈,在下很喜欢。”

  芥川在拒绝。

  “拆都拆了,不试试吗?”

  可惜,前辈拒绝了他的拒绝。

  没办法了,芥川拿起香水,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类事物,他对着脸就来了一下,被激得开始咳嗽。

  这可吓到了中原中也,他忙着一手接过芥川手里的瓶子,一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等到芥川平复下来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笨蛋,香水不是这么用的。来,让前辈来教教你。”

  芥川觉得,中也先生直爽的这一点真是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很帅气,除了这个时候。但他终究还是没拒绝前辈的好意,道:“有劳您了。”

  中也实意芥川把头往旁边偏,然后稍微扯开对方的一点衣领,对着纤细的脖颈来了一下。

  微凉的触感在脖颈上蔓延,芥川不免瑟缩了一下,中也另一只放在对方肩上的手感受到了后辈的略微颤抖。

  像个小动物一样,可爱。

  得逞的中也心里甚是舒畅,就着那只手拍了拍芥川的肩:“真的非常适合你啊芥川君,要每天都用哦。”

  芥川对香水的优劣没有概念,只能简单评价这确实是一个好闻的气味。但不管怎么说,每天都用确实是有点为难我们这位一丝不苟、爱岗敬业的游击队队长了。

  所以一开始,虽然是为了快点脱身应允了,芥川还是大胆地违抗“干部指示”。

  果不其然,芥川的蒙混过关没有起到作用,违抗指令一天不到,他就又被前辈揪住了。

  “芥川没有用吗,是因为我送的礼物不是很衬心吗。”

  芥川第一次觉得中也先生的话这么难接。老师离开后,芥川与其他人的交流也逐渐多了起来,其中中也先生帮了他不少,芥川也不抵触向对方敞开心扉。前辈直爽又大度,比起从前提心吊胆选择措辞,现在的芥川和中原中也相处起来时,有一种心里有底的感觉,不自觉地开始信赖这位可靠的前辈。

  但现在,前辈好像因为自己违背诺言开始“阴阳怪气”了,他一点儿都不适应这样略带茶气的中也先生。

  “不是的中也先生,在下今日只是忘记了。”

  芥川苍白又无力地解释道。

  拙劣的回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中也倒也不急于解决问题。他早就猜到让芥川真的每天都用香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最开始芥川说“会好好珍藏”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所谓的“好好珍藏”估计就是连瓶子带水摆在橱柜上供奉,成为装饰品一个。

  但让中也意外的是,自那天以后,芥川真的乖乖听话每天都在用他送的香水。

  和前辈相处这么久,芥川也是有所成长的。像中也先生这样的前辈,抵抗一次就够了,不是必要的事对方也不会强求,其他的,芥川也自知敌不过对方的意愿,而且中也先生肯定不会害他。

  习惯的养成需要21天。21天过去了,喷香水成为了芥川出门前的一个小习惯。

  这么明显的一件事,周围人是不会察觉不到的。而樋口这边,起初她只是觉得时不时能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直到有一天任务进入收尾工作,她走向芥川前辈汇报工作时被绊了一脚 ,前辈顺势扶住了她,此时她才惊讶的发现,那股时有时无的好闻的味道是从前辈身上散发出来的。

  毫无疑问,樋口也是一名Beta,因此她心里充满了问号。前辈为什么,会用香水,香水啊,不应该是那种人才会用的吗,前辈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人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但凡樋口不是Beta,她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其实在樋口之前,港黑里的很多人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主要原因还是中也的手段实在是太……送给暗念的Beta和自己信息素相近的香水,还让对方每天都要用,这种“拿着个扩音大喇叭向周围人大喊‘我喜欢我身前这个聋子’”的行为,怎么说呢,很难评价——这是首领给出的评价。

  首领倒是不介意港黑里有人搞办公室恋情,效率至上,一切不影响工作进程的事都是允许的。于是芥川君与香水,大家从惊讶,到疑惑,到恍然大悟,最后所有人都默默接受了中也幼稚的暗念和追求。

  只有芥川还不知情罢了。


栖褐

【中芥/敦芥/太芥】春潮(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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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寡妇文学

ooc预警  

1

搭乘上野发车的东北急行列车抵达青森已是次日早晨。车上烦闷无趣,汗味和温热的呼吸让空气格外污浊。中原中也自大学时便长居东京,早已不习惯长途奔波。列车在仙台和尻内两站短暂停靠,他下车就着深冬的寒风抽了两根烟。在站台上来回踱步,听着列车像是发了哮喘一般鸣起尖锐而粗糙的笛声,又慢悠悠走回座位。


此行乃是为了探访故友之妻。虽说探访,实则是对方写信来的邀约。信中提到东北的雪季,说起疗养所在的温泉旅馆,字间透着几分寂寥。随信而来的还有东京与青森往返的车票和写有旅馆地址的字条。正好工作也告一段落,加之自从故友离世便少有联系,中原没经过太长时间的犹豫就......

全文1w+

大正寡妇文学

ooc预警  

1

搭乘上野发车的东北急行列车抵达青森已是次日早晨。车上烦闷无趣,汗味和温热的呼吸让空气格外污浊。中原中也自大学时便长居东京,早已不习惯长途奔波。列车在仙台和尻内两站短暂停靠,他下车就着深冬的寒风抽了两根烟。在站台上来回踱步,听着列车像是发了哮喘一般鸣起尖锐而粗糙的笛声,又慢悠悠走回座位。


此行乃是为了探访故友之妻。虽说探访,实则是对方写信来的邀约。信中提到东北的雪季,说起疗养所在的温泉旅馆,字间透着几分寂寥。随信而来的还有东京与青森往返的车票和写有旅馆地址的字条。正好工作也告一段落,加之自从故友离世便少有联系,中原没经过太长时间的犹豫就踏上了旅途。


走出车厢,浅白色的风卷动寒凉的空气,像在搅动一杯悬浊液,降落成棉絮一样堆叠的沉淀。对着地图向西北方向行走,路上鲜有行人,只听得见风声和雪声。中原走走停停,四周皆是灰白的风景,雪吸走了所有属于生物的声音,静得让人感到悲哀。他不得不停下来等析出的灵魂再度回归体内。


原本中午就能抵达,但被寒风吹得头痛,中途找了饭馆歇了脚。吃完午饭又小睡了一会儿,当看到写着“枝町温泉 ”的门牌时,倾斜的橙红色光线正好染上盐粒一样晶莹的残雪。


温热的雾气使得落在门框上的雪立刻化成了水珠,中原推门而入,在玄关处脱了大衣和靴子。地板靠近房间的一侧是温热的,身前的女侍穿着和服走得很慢,中原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于脚下的触感以免心急撞上面前踮着脚挪动的女子。


回廊靠外是木框的玻璃拉门,往外就是纯白的雪景,竹叶和枯枝交织成灰色的棋格,偶有不畏寒的鸟在上面对弈。靠里的一侧则是普通的和纸隔扇,女侍退下了,片刻后房内传来轻微的响动,一只手搭上木框的边缘,紧跟着露出来的是枣红色的袖口。


时隔一年再见故友之妻,或许是那抹红色太过绮丽,中原下意识地蹙了眉,心里竟生出几分逃走的想法。曾有人说在樱花林下会令人失心发疯,如今被白雪包裹,竟也感到心里发怵,温热的脚底也变得冰凉。


“好久不见,中原先生。”说话人没穿旅馆的深蓝色浴衣,格外郑重地穿了白色圆扣内衫和枣红色棉质和服,外面套着一件银线暗纹的黑色宽袖长褂。鬓角反着雪色的白光,眉眼垂顺,微微低头行礼。


中原把脱下的礼帽放在胸口,回道:“好久不见了,芥川。”


2

屋内格外温暖,茶台前跪坐着一人,正在向茶盏中倒入热水。中原在茶几旁坐下,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月白色的头发让人联想到清晨阳光下的雪,那人抬起头来,眼睛也像初生的浅色日光,干净、明亮。


“您回来了。”那人对芥川说,听声音不过十八九岁。中原感觉心底升起淡淡的、不祥的预感,他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全身疲累。


“我来吧。”芥川说着,从那人手中接过水壶。那人手上顿了一下,随即顺从地松了手,向中原的方向鞠了一躬,起身离开。


门被合上的一刻,中原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他注意到那人一直看着他,那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他装作无意地回头,问道:“那位年轻人是?”


芥川放下水壶,轻轻摇动茶盏。他冲茶的时候腰背也是挺直的,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格外洁白纤细。刚进太宰府的时候被迫苦练茶道花道,如今一举一动身形姿态都优雅娴静。茶汤还带着热气,他微微倾身,双手托着茶杯放在中原面前。


“是旅馆主人的弟弟,放假从城里回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哑,说得也很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好像身处这样寂静的地方久了,就会不自主地形成这样的习惯。中原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润了润嘴唇。


细细说来,中原和芥川并不算太熟悉的关系,唯一的关联就是太宰治,虽说中原和太宰也不是什么融洽相处的关系,但终归是一同经历了不少风雨、彼此知根知底的朋友,虽然在太宰去世前中原都拒不承认这一点。


“时间真快啊,转眼一年就过去了。”中原喝着茶开口道。


“是呢,”芥川接道,“先生也走了一年了。”


中原点点头,他再次瞥到芥川枣红色的里衣,总觉得如鲠在喉。他想起葬礼做法事时,在寺庙里,面前人穿着纯黑的印着太宰家纹的和服正装,跪坐在灵前,深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张有些失真的照片。中原就跪坐在他右侧约莫十米,还未从友人去世的事实中缓过神来。

 

他一直以为,太宰是不会死的。他一贯认为热衷自杀不过是一种排遣孤独的做法,把死亡挂在嘴边的人往往最畏惧死亡,有关这一点,他是有些看不起太宰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太宰真的死了,死因也很讽刺,就是自杀。


住持低声诵经,线香浑浊的气味萦绕着鼻腔,中原抬眼,看见芥川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跪着,什么情绪也没有,活像一具空壳。中原从刚认识芥川的时候就觉得他比起人类更像是女儿节用的人偶,为了某些必要的场合而必须存在、作出自己所不理解的表情,因为布置他的人需要。


遗体送别的时候中原站在芥川身边,棺木抬出门的时候刮了一阵好大的风,芥川瑟缩了一下,中原恰好转头,正好看到丧服领口下深色的吻痕。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望着自己的足尖。前来吊唁的人逐渐离去,中原按照惯例来到芥川面前,说节哀。芥川安静地看着他,眼里有几分懵懂,片刻后眨了眨眼,低下眉,说道:“谢谢您来,中原先生。”中原点点头,余光瞥到他的手,手腕上有一道浅红色的痕迹,像是麻绳。


中原不知道太宰为什么突然决定自杀,虽然太宰、自杀这两个词连在一起中原几乎已经免疫了,所以在接到葬礼的请帖时,他只是随意扔在一边,权当太宰的恶作剧。那样的家伙,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他想,太宰对这个世间大抵是从未有过眷恋的,因为什么也不在乎,于是把一切都当成玩笑。学业是玩笑、朋友是玩笑、婚姻也是……中原离开葬礼会场时再次回头望了芥川一眼,那人正在向太宰的父母鞠躬,脊背弯得像一座桥。


3


他想起当初太宰半夜来敲他家的门,明明没有喝酒却看上去有些醉意。他说:“呐呐中也,我要结婚了哦。”中原把他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屋。“啊,原来如此。”他并没有当一回事,被太宰捉弄久了已经本能地不再相信。“我是说真的哦,我第一个就来告诉你了,要好好感激我呢。”太宰靠着门边,电灯昏黄的光照亮了他半边脸,显得有些诡异。“是芥川君哦,你也认识。”中原这才抬起头来,他觉得太宰眼里有更复杂的情绪,但他没兴趣了解。“那恭喜。”他说,却感觉哪里怪怪的,嘴唇开合的时候碰到了干裂的死皮。太宰挑了挑眉,转身就走了,他向来如此,神秘得让人火大。


木屐的声音渐行渐远,中原叹了口气,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连自己也找不出原因。他走回屋内,剥了一个蜜柑,果肉放在一边,兀自拿着果皮把玩,落了一桌橙黄色的皮屑。             


“您感觉冷吗?”中原一直端着茶杯出神,显然是被误会了。“并没有。”他说。芥川嗯了一声,放在茶壶的时候手突然僵了一下,随后别过身去,袖口掩住口鼻轻轻咳了两声。


“东北并不适合肺疾的疗养。”中原说道,抿着茶抬眼看他。芥川回身,接过空了的茶杯。“可能是吧。但是,这里很安静。”中原点点头,夹雪的风吹得门框轻轻作响,他听芥川继续说:“先生那边…也是这么安静的吧……”中原喝茶的手停了一下,把即将入口的杯子放回茶几,抬起头望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雪。


初见芥川的时候,也是个下雪天。东京的雪和青森不一样,是更都市的、吵吵嚷嚷的雪。那时候他和太宰都才刚刚大学毕业,他进了一家新成立的外贸公司做职员,太宰出身名门,理所当然地要继承家业。然而他那个性子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帮着打点家事,凭借着那双透彻人心的眼睛和缜密得可怕的思维游走于各种灰色产业,坑蒙拐骗却总能全身而退,中原中也哪怕并不赞同也不免偶尔心生敬佩。


太宰家虽然比不上本家的恢宏气派,但也算大户庭院。中原七拐八绕地来到房前,推门先对上的不是太宰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只见一人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上穿得单薄,还带着血污。他们沉默地看着对方,直到太宰轻佻的声音飘过来。“中也,你来了呀。”中原放下公文包,目光却依旧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虽然知道名门多有些不为人说的癖好,而太宰也绝不是什么善类,看到此番情景还是忍不住眉头紧蹙。“啊,这是前几日刚捡到的,好像很喜欢我呢。”太宰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脸,中原眉头皱得更紧了。“该说不愧是你啊,真够恶趣味。”太宰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孔:“是他自己要跟来的,我如了他的愿,明明是个大好人啊。”中原哼了一声,厌恶的神色不加掩饰。太宰摆摆手,轻飘飘地说道:“好了芥川,你可以滚了。”


虽说对太宰的诸多行为万分不满,但二人姑且称之为友谊的羁绊持续了多年,东拉西扯喝了两瓶红酒,等察觉之时,已过了电车运行的时间,于是中原被迫在此留宿。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低低的喘息和隐忍的痛呼声传来,他蒙上被子,逼着自己进入睡眠。


第二日清晨离开时太宰还在睡,中原在院子里看到了芥川。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面色在雪里显得格外苍白。“早上好,先生。”他看上去很疲惫,脖颈上留着肉眼可见的红色的勒痕。中原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太宰的疯劲,前几日还琢磨着这人怎么收敛了,原来是找到了新的发泄对象。


“你没有必要承受这些的,芥川君。”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为太宰的所作所为道歉,但他的良心让他开了口。早晨的阳光让雪变成了浅金色,面前人有些惊讶地睁着那双没有亮光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他极为微小地勾了下唇角,中原很难把这理解为笑容。


“谢谢您,但都是在下自愿的。”


中原中也无言地离开了,跨出太宰家的门槛的时候脚踝扭了一下,雪进了靴子,潮乎乎的。


4


晚餐是当地出名的鲔鱼定食,二人无话而坐,不过在寂寥的漫天雪景中,沉默也不无不妥。


“那么一会儿见。”饭后中原起身离开,来收拾餐盒的是之前那个白色头发的少年。“嗯。”芥川颔首送他离开。中原走了几步,叫住前脚刚退下的少年:“喂,你。”那人回头,眼睛大而明亮,轻轻低下头回应道:“是,大人 。”中原从怀里掏出烟盒和火柴,抖出一根,擦燃了火。烟雾弥漫开来,他甩了甩手,火星熄灭了。


“你叫什么名字?”中原问道。“中岛敦,大人。”那人温顺地说道,把手里的食盒放到身前。中原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去,眼神注视着他。“我的房间在哪里?”他问道。他看到中岛极为微小地皱了皱眉,恰好一位女侍经过此处,中岛很快恢复笑颜,说道:“安子会带您过去的,行李也都帮您放好了。”中原回过头,感觉有些无趣,摆摆手让他离开。


中原的房间与芥川隔着一条走廊,从屋子里出来能隔着玻璃门看到芥川的窗子。中原开着门抽完了一支烟,回到房间翻了几页带来的杂志。天已经全黑了,屋内电灯被红布灯罩笼着,光有些黯淡。中原抬起头,觉得眼睛发酸,推开拉门,雪还在下,却只能看到被走廊的灯光照亮的一部分。对面芥川的房间玻璃窗内侧的纸隔扇被拉了下来,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是两个人。中原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两个阴影移动着,被木窗的格子分割,慢慢变小,很快他就看不清了,灯熄灭了。


中原踱步回到屋内,眉头紧锁。虽然无论对故友还是对芥川都万分失礼,但一个模糊的不成体统的念头在脑内逐渐成形。 他换上旅馆的浴衣走出门去,温泉水的雾气飘散在空中,池边的枝叶上不断有雪块掉落。


水声伴着风声,他闭了眼任由身体滑入池中。他总觉得事态向着不妙的方向飞驰而去,而自己也像只糖浆里的虫子,被黏稠的感情裹挟着往前走了。            


5


“芥川先生身上有好多伤痕呢。”芥川平趴着,任由说话人用力按揉着他的肩膀。血气淤积处坚硬钝痛,揉开的过程格外难熬,痛感令他轻轻抓了一下床板的边缘。


  察觉到芥川的沉默,中岛按捏肩部的手逐渐下移,温热的手掌用力顺着脊柱向下捋,好像在人为地指引血液该往何处流动。“芥川先生真的好瘦,总担心再用力会伤害到您。”中岛停了一下,掌根在他腰上画着圈按压。“没关系,你只管做就是了。”芥川脸埋在毛巾里,声音被吸去了大半。他能感觉到贴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再度下滑,按上了臀部和大腿的肌肉。


“今天来的那位先生是谁呢?”中岛故作无意地问道,他知道芥川已为人妻,今日听那位先生称他“芥川”才知他本姓,此前旅馆一直都以“太宰”一姓称呼,想来便是夫姓了。


半晌没听到回复,中岛垂下头,手上的力不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十分抱歉,我多嘴了。”毕竟年龄尚小,声音里藏不住情绪,沮丧表现得明明白白。芥川叹了口气,回道:“是亡夫的朋友,一直以来受了不少照顾。” 


中岛没有接话,隔间外传来温泉溢出水池的声音。芥川听见中岛半跪下身,小心地揉压他的小腿。“芥川先生会和那位先生一起离开吗?”他离得太近了,鼻息贴着皮肤。“抱歉…我只是有点紧张。”中岛说着,手上有一瞬间松了力。


芥川闭上眼,耳边分明回荡着中岛清脆的声音,黑暗里却又清晰地浮现出太宰的脸。哪怕过去一年也没有一丝一毫地忘却。他总感觉他的丈夫就坐在前方,跷着腿笑意盈盈地看他,那双半眯起的眼睛预示着危险和惩罚。


“呐呐芥川君,你想和我一起死对吧。”他的手心上还残留着安眠药的粉末。太宰笑着把手指伸进他口中,毫不留情地往深处捅。生理性的泪水直往下流,他很不体面地呕吐了。太宰嫌弃地擦着手上的水渍,轻蔑地看着他:“和芥川君一起死真是太糟糕了,你已经超过中也成为我最不想殉情的对象呢……”他说着,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通红的眼睛。虽说残留的药物已不足以致命,但那时芥川已经头脑发晕,耳鸣不断。他努力地辨认太宰的口型。“还听得见我说话吗,夫人。”太宰说得很慢,好像是在嘲弄。


芥川睁开眼,眼前还留着太宰的残像。温泉的水声让他觉得身体温暖了起来,方才他甚至冷到有些发抖。


“中岛君。”他说。被叫到的年轻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到我面前来。”芥川说。年轻人顺从地走到他面前,跪下来,仰头看着他。芥川抬起垂在床侧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手心碰到温热的、柔软的皮肤,目光对上那双紫金色的闪闪发亮的眼睛,于是太宰的剪影便映在那对瞳孔里了。中岛歪歪头,脸颊自然地贴上他的手掌。


两人一言不发地对视着,屋外又传来了温泉水溢出的声音。沾水的脚步声从门口经过,芥川不再看他,撑着手直起身来,套上深蓝色的浴衣。


“您不继续了吗?再去泡一下吧…”中岛站起来,帮他系好腰带。


“不了,”芥川说,回头瞥了他一眼。


“今天你有些太吵了。”


6


“什么时候雪才会停呢?”芥川看着窗外,中原没有抬头。回答道:“要等到春天啊,还有段日子。”冷杉树的叶层层叠叠,落了绵密的白雪。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白色、灰色还有树的棕青,早晨风不算大,于是更安静了,静得让人心慌。


“想出去走走。”中原说,喝了一口放凉了的茶,芥川悠悠回过头来,也不继续添水。“去八甲田山么?今日就能来回。”芥川提议,顺手开始收拾茶台。中原抬眼看他,茶壶的白雾模糊了芥川脸颊的线条,变得格外柔软,近乎有些暧昧。中原笑了一下,拿起放在台上的礼帽,站起身来。“十点出发吧,还是你想先吃午饭。”芥川也站起身来,他身上的棉布和服太过单薄了,抵不住寒风。“都听您的。”他说。


中原换回了刚来时那身衣服,在门口接过女侍拿来的呢子大衣穿上,手上握着一把长柄西洋伞。等了约莫两分钟就听见脚步声,芥川换了一套加厚的茶色和服和藏蓝色羊毛披肩,白净的脖颈上围了一条格纹围巾。“让您久等了。”他说,走到玄关穿了一双短款的亮面皮靴。和服配洋鞋,很时兴的款式。中原笑了一下,让芥川有些不明所以。


“芥川先生,你要出门吗?”少年的声音传得很远,他赤着脚跑过来,脚底被木板的缝隙压得泛红。芥川和中原同时回头,中岛还在气喘,手撑在膝盖上。“发生了什么?”芥川问道。“您要走了吗?”中岛望着他,“非常抱歉…昨日……”芥川打断了他:“不,只是出去走走,晚上就回来。”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了。“啊啊是这样…抱歉打扰你,需要我带路吗?是去哪里呢?”他为方才的失礼而显得有些无措,两手合在一起,不断地摩挲。“不必了,在下认识路的。”芥川说,中原已经踏出了门槛,兀自向前走了几步。听着二人来往对答让他莫名感到心烦。他踩进雪地里,有种类似晕船的感受。


芥川随后跟了出来,为避免吸入更多寒气,围巾拉得很高。“真受欢迎啊。”中原听见自己说,说完顿了一下,感到颇为不妥,但话已出口也别无它法。芥川沉默着,围巾拉得更高了。中原偏头。看到他的耳朵被冻红了。“请您不要这样说,拜托了。”中原听到他说。呼出的气体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中原把手放进大衣的口袋,不再说话了。


走上覆漫雪的山坡,在穿过杉树林前,中原下意识地驻足回头望向旅馆方向,看到那个年轻人还站在原地。


“中原先生?”芥川在前面叫他。


“嗯,来了。”他收回目光,总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7

沿着山道往上攀登,四周皆是白皑皑的树冰,另一侧就是滑雪场,不断有风声呼啸而下,笑声隐去在风里。中原走在前面,脚步放得很慢。他能听见身后芥川呼吸的声音,脆弱的肺管发出生涩的摩擦声。


“果然还是太吃力了,休息一会儿吧。”中原说,回身拉了芥川一把。芥川还没缓过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好像那里藏着一面涨潮的海岸。 


两人站在雪地上,望向山下。地平线泛着雾蓝色,天空是蒙着白纱的浅蓝。放眼望去尽是堆满雪的树,被风吹成各式姿态,有的紧紧依偎在一起,有的仰得快要断裂,有的无力地匍匐在山坡上。


“长得有些像人呢,这些树。”中原想抽烟,但是风太大了,擦不着火柴。芥川轻轻走近了,用披肩拢着,还是擦不着。于是他弯下腰,双手护住火柴盒,中原得以看见他落雪的发旋,和灰白色的细长的睫毛。“算了,”中原说,芥川没有放手,火柴红色的顶端磨成了全灰的碎末。“算了……”中原收回了烟盒,芥川也抬起头来,没人再去理会那根火柴了。


山风夹着雪呼啸,像是山的怒吼,听着有些瘆人。中原呼了口气,白雾飘出去,也带走了部分的体温,他感觉有些冷了。


粉雪、火山、人形的树、旅客和故友的妻子……尽是不协调的意象的组合。                    


“死亡是什么感受呢。”有些突兀地,他听见芥川的声音,由于透过围巾而变得濡湿和朦胧。芥川说话一直没什么情绪,听起来像是某种机械化的播报,中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得去问那个混蛋才知道啊。”他跺了跺脚,雪化成了带泥的水。


芥川呼出一口气暖了暖手,手心相对,目光依旧注视着远处。“先生一个人在那边,会很寂寞吧。”他说,说完垂下眼,轻轻眨了眨。


中原无言,继续跺着脚,心里想要是方才火柴擦着了就好了。 


“只有生者能谈论死亡,不觉得很悲伤吗?”芥川的声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中原追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雪云掩映下的山岭。中原一直不喜欢去触碰这些太感性的、能让心变得柔软多孔的词汇,他也并不喜欢多愁善感的自己。


“回去吧。”中原说,他转身望了望还剩下大半的山道,白色的深渊,像盛开的樱花林。“回去吧……”他叹了口气,往上走了几步,再转头看向芥川。“您能拉我一下吗,中原先生。”芥川说着,伸出手去。因为消瘦手腕格外纤细,雪落在皮肤上,仍是完整的,洁白的冰晶。他的手太冷了。中原抓住他的手腕那一刻,那只手上细细的肌肤纹理让他联想到橘子外侧洁白的经络。“谢谢您。”芥川说,中原触电一般松开手,欲盖弥彰地揉搓着手心。


他终于意识到,那掉落一地的橘子碎屑,其实是他不愿承认的烦躁和妒忌。


8


芥川房间的灯光一直亮着,中原坐在房间门口的榻榻米上,喝着因为泡了太长时间而格外浓郁的茶水。他注视着那扇格窗,企图捋清烦乱的思绪。若是当初邮差弄丢了信件就好了,他想着。若是那般自己就不必在道德与欲念之间游移,不明不白的情愫也能一直不被挑破。


雪下大了,雪片遮挡了视线,在漫天飞雪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雪夜中行走。身形、神态都与故友神似。那人走到旅馆檐下的灯笼光晕里,转瞬消逝了。中原长叹一口气,眼睛有些发酸。他把指尖的烟按灭在烟盒里,站起身来进了屋。


芥川坐在被铺里,上身靠着墙壁,在翻一册小开本的小说。床头的小钟走到了十二的刻度,走廊外的电灯笼也熄灭了,芥川阖上书放到枕边,手刚伸到枕下碰到了相纸的一角。他还没来得及抽出,便听得外面一声巨响。他拢了衣服走出卧室,发现外间的格门边半跪着一个人影。


芥川点了灯,朦胧的光线照亮了中岛月白色的头发。酒气并着夜的寒凉一起探入房内,醉了的年轻人红着双眼,跪坐在他的脚边。“芥川先生……”他的声音因为酒精而变得黏黏糊糊,他拽住芥川和服的下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芥川蹲下身,把衣服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怎么喝这么多。”他问道,声音依旧不带什么情绪。喝醉了的年轻人抬头看他,那双紫金色的眼睛雾蒙蒙的。然后他低下头去,用力地摇头,咬着嘴唇像是要哭。


“一想到您要…离开…就…就好难过……”他断断续续地说,话里夹着酒嗝和哭声,醉得不轻。芥川拍了拍他的后背,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抱有的感情,但这无论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被允许的。“在下不会离开的,至少这个冬天。”芥川安抚道,毕竟年长了近十岁,他自认为能够更体面和温和地处理这段感情。


“芥川先生……”中岛迷迷糊糊地要去抓他的手,他握着芥川冰凉的手指放进他浴衣内侧,贴着他胸口的皮肤。芥川被烫得皱了眉,喝醉了的家伙力气格外大,他挣脱不开。“芥川先生……”他重复着叫他的名字,芥川无言地任他唤着,在那一声声里,他的思绪缓慢地抽离了雪中灯光灰暗的旅馆房间。


“太宰先生…”他曾经也这样呼唤过一个人,似乎这个音节就是一种满足感的来源。“芥川君很喜欢我呢。”太宰眯起眼睛看着他。那时的芥川没有答话,他总觉得“喜欢”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对太宰的感情,有些太过轻佻了。“好贪心呢芥川君,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太宰笑着看他的眼睛,好像期待从哪里吸取出什么能让他愉悦的神情。


“喜欢您…喜欢您……”


谁在说话?芥川有些茫然。


“喜欢您…芥川先生。”他回了神,对上年轻人湿淋淋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雪,有星星,有紫色的云霞和向日葵。啊,他引诱了一个还未成人的孩子,而他的丈夫不过才去世了一年。


“你为什么喜欢在下。”他问。


“为什么?”年轻人的眼神有些茫然,“因为…因为是您所以……”醉意侵袭了他的大脑,使他说不出像样的情话。他焦急地捶打自己的脑袋,被芥川制止了。


“先睡吧。”芥川说。中岛看着他,看了好久,然后露出了有些呆傻的毫无防备的笑容。


“先睡吧。”芥川又说。复杂的事情等早上再说,告白也该等到清醒之时。


雪夜的风奏响了窗棂的回音。


9

中原一晚上没睡好。一闭上眼就忍不住回想曾经和芥川相处的画面,第一次细细地审视,他总觉得芥川的言行有些诡异的不和谐之处。醒来后他看着窗外的雪和朝阳发了好一会儿呆,微凉的空气穿透了他单薄的睡衣,他站起身来,披上外套,向芥川的房间走过去。


朝阳的浅金色照得雪景更加干净和丰盈,雪云覆盖着天空,云边镶着一道金色的丝线。中原走得很慢,让休息了一夜的肢体再度恢复活跃


转过转角,看见芥川的房门开着,从屋内露出深蓝色浴衣的一角,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看见了一缕白色的发梢。他顿住了,他看见那个旅馆的年轻人从芥川房里出来,脸颊红得不正常,衣衫也穿戴得不甚整齐。中原皱了皱眉,他感觉到自己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起来。


芥川没有出来,那人看见了中原,脚步也是一滞。他低下头快速掠过了中原身侧,擦身时中原嗅到了残余的酒气。“失礼了。”那人说着,快速离开了,中原忍住抓他后领的手,他感觉自己眼皮在跳。


“早上好,中原先生。”芥川抬头看到他,神情如常,握着茶壶的提环正向茶盏里倒水。中原看着他,好像能从这副羸弱的皮囊里看出魔鬼的艳影。“昨晚,睡得好吗?”中原抱着手靠在门边,看着芥川洗茶时轻轻晃动的鬓角。


“嗯,久违地出门,有些疲累。”芥川回答,手掌往茶台前一点,示意中原坐下用茶。中原笑了一声,走到茶台前坐下。“那位年轻人呢,他也睡得好吗?”芥川递过茶杯,中原没有接。他看着芥川,后者也抬头看向他。那双眼睛像棋子一样乌黑,是一直如此还是这一年才变成这样的,中原已经想不清了。“他昨夜喝了好些酒,已经神志不清了。”芥川说道,“毕竟是小孩子。”中原看着他颤动的睫毛,莫名有些火大。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这次很明显带了个人情绪,脱口而出就有些后悔了。芥川没有回话,他只是端着温热的茶碗,轻轻放到中原手里。收回手的时候手指一根一根滑过中原的手背,微凉的触感延续了很久,好像从手臂的神经一路传到了大脑,中原差点打了个寒战。


“这也不是在下该做的。”芥川说道,他的声音很慢,像在编织一个隐性的圈套。中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那诸多违和之处来自何方,他注视着芥川洁白的滑腻的皮肤,没有喝茶,那杯茶水被留在了原地。


坐在被水滋养光滑的石头上,中原偏头就能看见芥川柔软的湿发下白净的肩颈。露出水面的脊背上有几处新生的嫩粉色皮肉,曾经是伤口和痂痕。“中原先生……"芥川身体弱,被热气蒸得头脑发晕。中原有心耗他,便说:“再陪我一下吧,芥川。”于是逼仄的空间只剩下潺潺的温泉水声,有鸟雀落在了屋顶,爪子陷进雪里。它抬起脚,雪顺着屋檐落下。

  

“中……”芥川的声音被热气化开了,他没有说完,身子已经滑进了温泉深处。中原把泡晕了的芥川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心情舒畅。

  

待芥川醒来时已将近傍晚,中原坐在他床侧,正在翻看那本床头的小说。芥川依旧感到头晕,他直起手肘撑着身子,被子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藏青色的浴衣。浴衣没系腰带,稍微动一下就敞开了。“中原先生。”芥川向后仰了仰,靠在墙壁上,偏头看向中原。中原抬起头,“醒了?”他回道,将书本放回原处。芥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中原问。芥川那双深黑的眼睛注视着他,半晌轻轻勾了勾唇角。

  

“在下在想…说不定…您和先生其实是一类人呢。”

  

中原沉默着摩擦食指上一块小小的烧痕。他笑了一下,突然有些犯烟瘾。

  

“在下常常觉得,先生还在。”芥川柔和的声音划开了屋内的沉寂。他安静地看着中原宝蓝色的眼睛,目光却是散的。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落雪。“看见烛火摇动的时候、听见温泉水的声音的时候、夜晚翻身时床铺轻响的时候…总感觉能一眼看到对岸,在某个电灯笼的下面,就坐着先生。”  他说着,身子却向中原的方向倾斜过来,令中原想起了山上彼此依偎的雪树,心中生出了不合时宜的怜爱之情。

  

“说不定那家伙真在那边看着。”中原说。他们靠得更近了,夕阳昏暗浓郁的光照亮了芥川半边脸。不知不觉地,他们的小指靠在一起。芥川的手头一次这么温暖,他还在低烧,胸口的皮肤泛着粉色。

  

“呐,芥川…”

“是…中原先生。”

“你是在报复他吗?”手臂揽过光裸的胸口,芥川再次陷进了被子里,中原吻上他的侧颈,逼得他偏过头去。

“请不要这样说,中原先生。”他的声音可怜得近乎哀求,这让中原很受用。

  

积雪化作连绵的春潮,潮水浸润了干涸的皮肤,于是夜晚也变得湿淋淋的了。

  

10

第二日清晨,中原从一片狼藉中醒来,芥川仍在他身旁昏睡,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中原直起身来,手指碰到了枕下纸页的一角,他小心地将其抽出,尽管如此还是惊醒了身边人。“中原先生……”芥川嗓子哑得厉害。

  

相纸上的是穿着黑色家纹内衫和裤裙的太宰,手中拿着折扇。这是他们结婚时的装束,神前式的那日。中原是他们交换杯盏,相对起誓的见证人。如今其中一人已陨,未亡人躺在他的身侧,身上满是爱痕。

  

中原无声地将照片送了回去,他感到一丝微妙的隐秘的兴奋,于是低下头亲吻了芥川的唇角。

  

中原原先打算在青森住一周,回程车票也早已买好。“不多留几日吗?”一日清晨温存过后芥川问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看见一只飞蛾落在了窗上。芥川披散着头发,发尾长了些,恰好落到肩头。“不了。”他听自己说。芥川不置可否,用一根细腰带将头发束起,露出脖颈上零星的红梅。

  

当晚中原再去芥川房间时,等了好久也没人应门。他坐在自己房间外的走廊上,抽了两支烟,那夜雪下得格外大,芥川房间的灯亮了一整夜。

  

“年轻人真是精力充沛啊。”临行前夜,中原抚摸着芥川身上新添的痕迹,笑道。“毕竟是小孩子啊。”芥川回答,他被弄得有点难受,手指在中原背后抓了几道。中原冷笑了一声,回复他的是芥川小声地惊叫。

  

抵达峰顶前,芥川环着他的脖子轻声请求:“中原先生,您能掐紧在下的脖子吗?”中原挑了挑眉,他回忆起曾经芥川脖颈上常年盘绕的红蛇。或许我真的和那混蛋半斤八两吧,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手臂慢慢施力,手指收紧,掌下滚动的喉结像一颗被压榨的橄榄。

  

“为什么哭?”

  

芥川说不出话,他下意识地抓着扣住自己喉咙的手,流着泪登上了顶峰。

  

第二日清晨中原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芥川又穿回了那套枣红色的和服,外衣的银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撑着一把油伞送中原到山坡上,从那里能够远远地看到远处火车的轨道。

  

雪快停了,但离春天还有好久。

  

“你之后还回东京吗?”中原问道。

  

“或许吧…等春天来了…”芥川回答道。他瘦削的身形被厚重的衣物包裹,像是一件无人寄送的遗物。中原看着他被朝阳映衬的侧脸,从心底里感到了悲伤。

  

津轻海峡的风吹拂着吵吵嚷嚷的车站,中原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漫天的飞雪,转身踏上了回东京的列车。

  

End.

求评

求评

五色天

【all芥】私有物1.

预警!

  超级bt产物

  强制+监视+出轨

  1.偏太芥,中芥

  深夜,寒风刺骨,恶魔的咆哮掩盖住了可怜人的哭泣,眼泪混着雨水流向大地,鲜血从破了洞的心房流出,人蜷缩在地上,奋力呼吸着。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的脸颊紧贴着地板,沾了雨水后黏腻的发梢糊在了眼上,模糊了视线。裹在黑色风衣下的身体是冰冷的,他小声地喘息着,费力地用沙哑的喉咙呼唤着。

  结束一天任务的祸犬此刻就如同一只野狗般倒下了,他甚至丧失了咳嗽的力气,只能无力等待着死神夺走他的生命。

  闭眼之前,芥川龙之介好像看到门开了,是小银吗,不对,这房子是他瞒着小银买的,为的就是...

预警!

  超级bt产物

  强制+监视+出轨

  1.偏太芥,中芥

  深夜,寒风刺骨,恶魔的咆哮掩盖住了可怜人的哭泣,眼泪混着雨水流向大地,鲜血从破了洞的心房流出,人蜷缩在地上,奋力呼吸着。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的脸颊紧贴着地板,沾了雨水后黏腻的发梢糊在了眼上,模糊了视线。裹在黑色风衣下的身体是冰冷的,他小声地喘息着,费力地用沙哑的喉咙呼唤着。

  结束一天任务的祸犬此刻就如同一只野狗般倒下了,他甚至丧失了咳嗽的力气,只能无力等待着死神夺走他的生命。

  闭眼之前,芥川龙之介好像看到门开了,是小银吗,不对,这房子是他瞒着小银买的,为的就是受伤时瞒着她,他不想看到泪水从妹妹的眸子中流出。

  那,会是谁呢?

  “芥川君可真是个笨蛋呢。”

  或许是雨声太大,或许是伤口太痛,又或许是脑袋太沉了,芥川龙之介没看清来人,也没听清那句话。

  ——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茫茫白色,随后是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设施,芥川龙之介瞬间反应了过来,此刻,他正身处于自己的专属病房里。

  回房子,倒下,雨,雷,开门……

  记忆一窝蜂闯进芥川龙之介的脑袋中,他用力按了按额头,闭上眼睛,想要缓解这份痛苦。

  再次睁眼,记忆差不多已经归位,芥川龙之介的眼中却出现了一丝茫然,表情有些凝重,他在思考开门的人,到底是谁。

  在排除了几个因各种原因不太可能的人后,芥川龙之介放弃了,他本身就是武力派的,脑力和沉着思考是他一直所缺乏的东西,他该去问问其他人。

  芥川龙之介有着一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老师曾这么评价他,他也一直坚定不移地确信着。

  既然这么决定了,芥川龙之介立刻拔下了手上的针头,放任几滴血珠流出,匆匆在外面穿上那件鲜少离身的黑大衣后就自顾自离开了病房,第不知多少次从医院不告而别。

  下楼过程中,好巧不巧,芥川龙之介碰上了自己那个责任心极强·讨厌不听医嘱的主治医生。

  “芥川先生,您……”

  看对面一身白大褂皱着眉的中年男人欲开口,芥川龙之介急忙抢先说。

  “在下身体并无大碍,无需久留,请问您是否知道送我来的那个人是谁?”

  自然是知道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自然不能那么说,有些人并不是离开了就没有威慑力了,何况是在那个人细细叮嘱之后。

  “送你来的人裹得太严实了,我们都并未看到正脸,那个,我还有病人,就先离开了。”

  医生步伐急促,声音也有些僵,很明显是在说谎,芥川龙之介自然也看出了这点,他回头凝望着医生的背影。

  会是那个他从一开始就想都不敢想的人吗?

  心中蒙尘的阴暗地显露出来,一颗心脏如被敲打的鼓面般振动着。

  可,为什么又连见一面都不肯呢?

  一遇到有关于太宰治的问题,芥川龙之介就会被情绪冲昏头脑,理智会瞬间崩塌,太宰治将会在他的大脑中建立新的秩序。

  走在大街上,地面上还存积着雨水,天空却已经放晴,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五彩的光,给人感觉好不真实。

  芥川龙之介黑色风衣下是蓝白相交的病号服,他丝毫不顾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以往如死水般沉寂的眸子里涌现出复杂的情绪。

  期待,畏惧,痛苦。

  芥川龙之介听不到世界的呼唤,如无根野草般游荡着。

  他心乱如麻。

  到了港黑大楼,芥川龙之介才堪堪回神。

  不用他做什么,就有一个黄发身着西装的女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来。

  “芥川前辈!您没事吧,您怎么出院了,中也干部已经代您请了病假,您的伤口还没恢复好……”

  一个有一个的词语从女子的嘴里蹦出,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的脑袋又疼了起来。

  他连忙伸手制止了喋喋不休的樋口一叶。

  “在下并无大碍,先去找首领报告了。”

  直到芥川龙之介的背影都消失在了视野里,樋口一叶才反应了过来,刚刚,刚刚芥川前辈的手盖在了她的口鼻上!!!

  啊啊啊啊啊啊!

  许是刚从医院出来,樋口一叶还能闻到芥川龙之介的手上残余的消毒水味,那股平时让人反胃的气味出现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樋口一叶决定了,她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会洗脸了!

  “咚咚。”

  坐着电梯,来到顶层,芥川龙之介敲响了首领办公室的门。

  “进。”

  办公室里,森鸥外靠在老板椅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头,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总而言之,不像好人。

  似是对于他的到来早有预料。

  “首领,在下的身体已无大碍,请派遣给在下任务。”

  明明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两颊略显苍白,他上进的新任游击队队长还一心想着任务,森鸥外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当然,如果他不是为了吸引某个叛徒的眼球的话就更好了。

  “既然芥川君都这么说了,那,你就作为舞伴陪我出席今晚的宴会吧。”

  “是……”

  答应的话戛然而止,芥川龙之介原本微微低下的头突然抬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双方眼神相交,森鸥外的目光看似柔和,实则充满不容质疑,芥川龙之介明白了自己并无拒绝的权利,即使在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他低下头,阴影重新笼罩他的整张脸。

  “在下先告退了。”

  “好哦,芥川君,下午见。”

  直到重新坐上电梯,芥川龙之介依旧拧着眉,他实在想不通首领为什么会派给他这个任务。

  是对他的考验吗?

  今天的宴会很危险,需要他贴身保护?

  虽说随意揣测首领的想法十分容易无声无息地死去,芥川还是止不住地深思了起来。

  原本想要询问的事情被他抛在脑后,或是突然不想问了,或是真的忘了,再或者,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

  总而言之,芥川龙之介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如何扮演好一个男伴!

  要不去找中也先生问问?

  他十分纠结,毕竟,自从一周前中原中也因中了药稀里糊涂上了他后就一直躲着他走,其实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件事,帮上司解决一些生理需要,也算是港黑的潜规则了。

  更何况,相比于几年前的太宰治羞辱式性事,中原中也已经很温柔了。

  那时候芥川龙之介刚来到港黑,还尚未接受什么专业训练,即使是做一些比较轻松的任务,也总能把自己搞一身伤。

  在训练室里,他双眸死死盯着太宰治,双手紧握成拳,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太宰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越发阴沉。

  一拳。

  他没有留有任何余力地朝着芥川龙之介的肚子打了过去。

  “芥川龙之介,我不需要一个废物手下。”

  “咳咳!太,太宰先生,在下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芥川龙之介整个人跌坐在墙边,他一手撑地,一手死死拽着黑色大衣,夹杂在咳嗽中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格外的浓烈,不服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阴暗潮湿的训练室里。

  太宰治用一只鸢色眸子盯着他,眼神是芥川龙之介无比熟悉的蔑视,嘲讽,他根本顾不及嘴角的血液和身上的伤疤,奋力向他证明着自己。

  “呵,芥川君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丧家之犬四个字一字一顿的被太宰治说了出来,说的无比清楚,直接占满了芥川龙之介整个大脑。

  “太宰先生,在下一定会得到您的认可的。”

  芥川龙之介好像一下子丧了气,这句话的声音小了很多,但很沉重,很重。

  这一次太宰治没再开口。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身上,晦暗不明。

  因为是半靠墙的姿势,芥川龙之介右边的复式衬衫卷了上去,漏出了一截腰,太宰治的视力是极好的,即使只用一只眼睛也能十分清楚地看到那片肌肤的情况,上面有一道疤痕,他记得,那是他上次打的,现在因为战斗撕扯到了而又撕裂开了,血液正在慢慢流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芥川龙之介的喘息声,太宰治觉得那血流进了自己的嘴里,充赤在他的口腔里。

  再做一个惩罚吧,作为不好好包扎伤口的惩罚。

  ——

 耳边传来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芥川龙之介抬眼看去,太宰治朝他走了过来,一手隐在披着的黑色西装下,一手拿着枪。

  他下意识闭了眼,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他并未感受到痛苦。

  芥川龙之介悄悄睁开了眼睛,下一秒,却见太宰治把他三下五除二解开的皮带绑到了他脖子上。

  “太,太宰先生。”

  芥川龙之介有些慌,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能隐隐感觉到今天的太宰治不太一样。

  太宰治并未对他无知的学生做出解释,他的裤子只堪堪退下去了一点,从背面看就是被西装挡了个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太宰治拽住芥川龙之介脖子上的皮带,语气如杀人时一样冰冷。

  “帮我x,不然,杀了你。”

  16岁的太宰治很别扭,他把芥川龙之介当成了他的私有物,他必须为他做一切事情,接受他的所有命令,无条件地ai他。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芥川龙之介纤细的脖颈上,他只能去服从这一道“死令”。

  水滴声,呼吸声,那两人却都是沉默的。

  芥川龙之介的眼睛被太宰治盖住了,他的动作十分生硬,两人似乎都没有多好受。

  “死青花鱼!”

  一声愤骂打破了两人之间能让人窒息的气氛,芥川龙之介突然挣扎了起来,可太宰治却死死按着他的头,依旧堵着他的嘴。

  芥川龙之介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

  中原中也出完任务一回来就听说了芥川龙之介负伤被带到了训练室里,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了过来,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早已发现了他的太宰治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着一些不正经的话。

  “中也也想一起吗?”

  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说实话,当时中原中也是愣住了的,也是,立马就有了反应。

  他用手烦躁地摩擦了几下外套,看了看芥川身上都快被染成红色了的白衬衫,强忍想一拳打死这个人的冲动,说道。

  “太宰治,你够了,他现在需要去看医生。”

  “呵,中也可真是关心我的学生呢。”

  太宰治嘴里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却还是停了下来,放开了芥川龙之介,顿时,长时间跪地的膝盖一软,他整个人向前趴去,幸好被中原中也用重力扶住了。

  一行白色叶题从芥川龙之介口中六出,咸味,星味充斥在他的kouqiang里,他止不住地咳了起来,似要把肺都从嘴里咳出来。

  “中,中也干部。”

  被撕扯的嘴唇微动,他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中传出,粗糙又沙哑。

  “行了,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芥川龙之介被中原中也打横抱起,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太宰治黑漆漆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他的余光中。

  太宰治没有阻止两人,依旧站在原地,他凝视着那滩血迹,头上突然被扔了东西,显然是用了不少力气,他拿下一看,是他原本绑在芥川龙之介脖子上的那条皮带。

  “呵。”

番茄小太郎

那什么的港黑和武侦一齐换上了女装

*和 @Wings君绯 讨论出来的全员女装梗

*沙雕向

*如果感兴趣地话稍后可以把图发出来

 

正文


00

致:横滨的朋友们

由于我一不小心又进了买一送一的坑,于是突然多出许多裙子。部下们已经换上了,本着和平友好的原则,还剩下几大箱就寄给你们了。

                         ...

*和 @Wings君绯 讨论出来的全员女装梗

*沙雕向

*如果感兴趣地话稍后可以把图发出来

 

正文

 

00

致:横滨的朋友们

由于我一不小心又进了买一送一的坑,于是突然多出许多裙子。部下们已经换上了,本着和平友好的原则,还剩下几大箱就寄给你们了。

                                                                                                        你们的朋友

                                                                                                        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

01

“不可以啦爱丽丝酱~这样我会很没威严的~”森鸥外颇为无奈地扒着门框,极力抵制幼女的祈求。

“如果林太郎换上地话,我可以连续一个星期都穿裙子哦!”爱丽丝眨着亮晶晶的紫色眼睛,和拉扯森鸥外的力度形成强烈反差。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收破烂小团体的首领还担心什么面子嘛!”爱丽丝嘟着嘴,成功将森鸥外连着门框一并扯下来。

森鸥外叹了口气,看着那几大箱衣物,勉勉强强撤出一件黑色修身裙:“这件......总可以了吧......”

“不行,穿这件!”爱丽丝扒拉出一件和服。

粉色打底,绣上繁花的那种。

“爱丽丝酱——”

“闭嘴,换。”

02

“Boss,请您吩咐。”中原中也单膝跪地,尽量把脸往下埋。

“......中也君,别笑了。”身着樱花和服的森鸥外一脸沉重地说。

“......遵命,Boss。”中原中也一开口,声线都因为憋笑太辛苦而扭曲。他抽搐着嘴角缓缓抬头:“抱歉Boss,是我逾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清森鸥外的妆容后,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Boss哈哈哈哈要不我回避一下吧哈哈哈哈......”中原中也看见自家首领顶着一脸由爱丽丝亲自绘制的艺妓妆容,苍白的脸顶着堪称怪物的血盆大口与白豆大小的点眉,大红的眼影像极了夏日祭的烟花,头上大大小小的挂件更是衬托出森鸥外鬼一样的面貌。

“中也君,笑够了就停下来吧。”爱丽丝拉住不停歇笑了五分钟的中原中也,“其实是我把你叫进来的啦。”

“啊?嗯,爱丽丝小姐又有什么吩咐呢?”

“我想看中也穿这个!”爱丽丝从箱子里翻出一条繁重的洛丽塔。

“......”中原中也默默抬头,看见五分钟前的嘲笑对象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去吧中也,爱丽丝还等着给你化妆呢。”

03

“中也——抬头!再抬一点~”爱丽丝拿着眼影盘,坐在中原中也身上努力上色。

“爱丽丝小姐......要不我自己来吧......”中原中也无奈仰头,默默地在心里开枪崩掉那个笑得特别开心的自己。

“不可以~放心啦,我一定会把中也画得美美的!”

“......”港黑唯一正常人的名声不保。

“阿拉阿拉,在干什么呢?”尾崎红叶手持红伞,一脸戏谑地看着中原中也。

“大姐!救我!!”中原中也看见了救星,竭力伸出一只手求救。

“啊啊,爱丽丝,这样可不行哦。”尾崎红叶走过去,接过爱丽丝手中的眼影盘。

“大姐......”中原中也一脸感激。

“应该先上粉底才对。”尾崎红叶变戏法般拿出一堆化妆品。

那一刻,中原中也感受到了人间险恶。

 

“好了~不愧是中也呢,穿什么都好可爱。”尾崎红叶拍拍手,看着被好好打扮了的中原中也,满意极了。

“大姐.......用可爱来形容我不太对吧。”中原中也羞红了脸,紧紧拽住裙边。

“没事哦~来,笑一个!”森鸥外抓起相机就是一张。

“Boss!!”

“啊啦啊啦,留个纪念而已,没事啦。”森鸥外想了想:“对了中也,这几箱衣服你分配给黑蜥蜴,一人一件,不许推脱。”他抓起爱丽丝的蜡笔又在纸上写了什么:“爱丽丝,可以帮忙给我送个信吗~把这个给福泽阁下。”

“两块草莓千层!”

“好好~只要爱丽丝帮忙,什么都可以有哦~”

04

“就是这样!诚挚邀请贵社今晚参与聚会。”爱丽丝乖巧地坐在福泽谕吉面前。

“我拒绝。”福泽谕吉板着脸,严肃地将邀请函还回去。

“给你看这个。”幼女眨了眨眼睛,掏出一张照片。

知性的和服美人森鸥外。

“......”福泽谕吉的表情逐渐抽搐,紧皱眉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林太郎还说,如果不去的话,今晚也别想回来了。”

“......今晚六点,一定带着社员准时赴约。”

爱丽丝笑嘻嘻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歪头想了想,又掏出一张照片。

“麻烦把这张转交给太宰,林太郎很期望他能来呢。”

05

“欸???认,认真的吗!”中岛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见其他社员跟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一致。

“社长,小心这是敌人的诡计。”国木田独步严肃地扶了扶眼镜。

“这件是你的。”与谢也晶子一边努力憋笑,一边把一件白领职业装递给他。

女款的。

“......”

谷崎直美一把抓过带着白兔图案的蓬蓬裙:“哥哥大人!这件超——好看的!”

“可是直美......”

“我不管!哥哥穿这个一定好看!”

两兄妹已经开始商量妆容了,这边的气氛却尴尬至极。江户川乱步倒是毫不意外地往嘴里塞了片薯片:“我倒是很好奇,社长要穿哪件。”

“......”福泽谕吉紧绷着脸。

躺在沙发上的太宰治继续哼歌。

与谢也晶子轻轻咳了一声,拿过一条梅色和服。

“......”

乱步的薯片掉到了地上。

国木田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中岛敦以5G速度跑出去,憋笑过于辛苦。

今天的武装侦探社,意外地有些安静。

 

“太宰,这次的聚会,希望你也能去。”福泽谕吉压着声音对沙发上的太宰治说道。

“社长,聚会什么的我还是敬谢不敏啦。”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说。

“这个。”福泽谕吉递了张照片给他。

“啊......嗯?”照片上,被迫营业的中原中也正一脸羞愤地拽着裙边,繁重的洛丽塔显得小小的黑手党干部更加娇小可爱。身上的挂饰采用了很多蕾丝元素,可爱的外表下竟显出一丝色气。

简直是......可爱得人神共愤。

“鸥外阁下说,如果你今晚不去他就把中也君的证件烧了。”

......

老狐狸简直是可恶。

06

中原中也盯着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地回盯。

中原中也递过去一条黑色礼裙。

芥川龙之介战术后仰。

中原中也操控重力把他拉回来。

芥川龙之介操控罗生门嗷呜一口吃掉了黑色礼裙。

“你要是不吐出来我今晚就让你穿女仆装或者兔女郎装扮。”中原中也淡定威胁。

“我可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樋口一叶喊出了众多芥吹的心声。她直接抓了两条:“前辈是喜欢黑白配还是咖啡色?”

“我选这条。”芥川龙之介毫不犹豫地掏出黑色礼裙。

“等会儿去红叶姐那里化妆。”中原中也理了理裙摆:“梶井,你穿哪条?”

“这条吧,柠檬元素挺多的,有点可爱。”梶井基次郎毫不意外地抓着一条碎花裙欣赏。

“好。记得把内裤穿上。”他抓过被供上来的瑟瑟发抖是立原道造:“你呢?”

“我......我可以不选吗......”立原道造瑟瑟发抖。

“好的。淡灰一字裙。”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扔给他一件。

“我能自己选吗QAQ!!”立原道造悲愤到做出颜文字,然后抓过一条黑白裙子:“比如这件!我觉得这件就不错......”中原中也看他的眼神逐渐微妙:“你确定?”

“嗯!我确定,就这件!”

“......你开心就好。”

“立原,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吗?”樋口一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立原道造手里的女仆装。

07

傍晚六点。

为了避人耳目,森鸥外派了专车接送武侦社员。打扮成可爱萝莉的宫泽闲治心大地问着旁边身着糖果裙的江户川乱步:“我们等会儿可以吃到很美味的牛肉饭吗?”

“唔,这个你得去问太宰。”于是宫泽闲治又戳了戳一旁的黑发美人:“太宰先生,港黑的伙食怎么样啊?”

“意外地不错呢。以前和小蛞蝓在食堂吃过几次。”

“太宰先生,我们真地就这么过去吗?”一旁紧张不安的中岛敦戳了戳太宰治。

“嘛,三刻构想还在,不会有事的。”坐在直美怀里的三花猫听了这句话,满意地舔了舔手。

“而且敦敦很适合白色的连衣裙呢!”

“啊,啊......是吗,太宰先生也很适合欧式风格的裙子呢。”中岛敦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夸赞。

“......”太宰治微笑着拍了拍中岛敦的肩,傻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太宰治刚刚是在损他。

 

“国木田君,你好像很紧张啊。”国木田独步一脸失去理想的表情:“我没事,我很好。”

“职业装很适合你嘛。”与谢也晶子一脸坏笑。

“刺啦——”国木田的理想彻底断掉。

08

港黑的风格依旧是如此地高端典雅。中原中也端着酒杯正和国木田交流着,太宰治拖着他的欧式礼裙哒哒地跑过去:“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哦!小蛞蝓还是去喝果汁吧!”

“谁他妈是未成年啊!给我滚开!”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挣扎了一下,没甩开身上这个大型挂件便由着他去了。

太宰治挂在中原中也身上,从大厅逛到餐厅,从餐厅逛到阳台,终于,中原中也忍无可忍,对着大型挂件来了个帅气的过肩摔。

“你烦不烦!树懒吗?”中原中也瞪了眼面前这位花容月貌的美......男子,心里突然漏了一拍。

糟,是心动的感觉。

“中也很适合小小的裙子呢。”太宰治正面抱住他。

突然被一簇温暖拥住,中原中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手游走在他的腰际。

“喂。”中原中也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中也,穿成这样不就是在诱惑我吗~”太宰治蹭了蹭中原中也的颈窝,不怀好意地说道。

“又不是我想穿成这样的!”中原中也羞红了脸,揽住太宰治和他接吻。

“唔嗯......这里有空房间吧......”

“当然。”

09

芥川龙之介穿着罗生门制成的小洋裙,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

中岛敦端着碗红豆沙走过来:“芥川,不去吃点东西吗?”

“不要。”芥川龙之介一脸傲娇。

中岛敦叹了口气,把红豆沙递给他,又摸出两个无花果:“你要再把身体搞垮了,你就只能在下面了。”

芥川龙之介抬眸看了他一眼:“在下还是有那点力气的。”

“行了行了,那边的小姐姐一直盯着你呢。”中岛敦打了个寒噤,尽量无视那边樋口一叶和芥川银炙热的目光。

“在下不适合这种地方。”芥川龙之介皱了皱眉头。

“好好,我们回去吧。”

“红豆年糕汤一碗。”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

Fin

要照片什么的在评论区大声呼喊出来


热带温室

扶她兔兔慎入,不能接受攻性转的也慎入

扶她兔兔慎入,不能接受攻性转的也慎入

硫酸铁溶液/淡坑

这个老师明明超讨厌却过分美丽

*宇炼实义 四人 ,高能预警,注意避雷   

*某些金色内容后续有缘再搞   

*小学文笔,人物ooc,无意义剧情   

*大学体育老师义勇!!跳啦啦操!!   

*名字来自番剧《这个勇者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         


所有进入鬼灭大学的学生,都会在最开始被体育场上某个靓丽身影吸引,但所有选过他体育课的学长会告诉你,这个老师明明超美丽却过分讨厌。不仅是不会说话,而且还斯巴达式训练。但是今年有所不同,男孩们有幸逃脱了斯巴达魔爪,而女孩们迎来了人间地狱。      


这不仅是体育测试上的吹毛求疵,尤其体现在学习啦啦操上面。      


我们都知道当代女子对美丽男性会有不可言说的boki...

*宇炼实义 四人 ,高能预警,注意避雷   

*某些金色内容后续有缘再搞   

*小学文笔,人物ooc,无意义剧情   

*大学体育老师义勇!!跳啦啦操!!   

*名字来自番剧《这个勇者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         



所有进入鬼灭大学的学生,都会在最开始被体育场上某个靓丽身影吸引,但所有选过他体育课的学长会告诉你,这个老师明明超美丽却过分讨厌。不仅是不会说话,而且还斯巴达式训练。但是今年有所不同,男孩们有幸逃脱了斯巴达魔爪,而女孩们迎来了人间地狱。      


这不仅是体育测试上的吹毛求疵,尤其体现在学习啦啦操上面。      


我们都知道当代女子对美丽男性会有不可言说的boki。所以每当她们看到美丽老师撅屁股叉腰摆臀,就根本记不住又快又复杂的啦啦操动作。最后还要被骂。      


“已经这么多遍为什么还记不住?”      


富冈义勇感觉很困惑。      


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斯巴达教师,他不会轻易放弃。      


“这是最后一遍演示,结束后每个人单人在我面前做一遍,会了之后再下课。”      


一片怨声载道。      


操场上女孩们强烈的怨气吸引了没有课出来散步的宇髓和炼狱,可能冥冥中命运指引他们来到这里,时间地点人物恰到好处。      


“唔姆,富冈的课一向哀鸿遍野啊。”      


“这学期他带女学生?事情变得华丽起来了,我们去看看好了!”      


仗着熟人身份,两个极其显眼的人自以为隐蔽地站在班级后面,他们的身高让他们能很清楚地看见最前面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富冈。      


啦啦操的音乐很没品味,小音响音质也不好,宇髓几乎想把那个音响给炸掉,但是富冈义勇开始跳的时候,他就不再和炼狱抱怨了。      


女生们其实学得已经很快了,这是最后一部分,难就难在节奏快,一拍一个动作。尤其是挺胸叉腰扭腰塌腰提臀的动作尤其多。富冈做什么都很认真,很标准,虽然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就是在动作中带一点色气。就好像在让谁往他的脸上填一点表情似的......炼狱稍微有些,难得的心虚,他转过头去看了看宇髓,但对方也和他一样转过来看他。他们对视着,多年的默契突然叫两个人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那样的富冈看上去让人想要犯罪啊。      


两人赶紧走开了。富冈义勇没有很在意旧识的到场和离开,他也不甚清楚两人莫名其妙投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一直这么迟钝又没有危机感。      


事情要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才知道再正直的男人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他真傻,真的。      


富冈义勇不知道自己的学生们怎么一时间变得这么喜爱啦啦操,学院迎新晚会居然也报了啦啦操,可是节目报都报了,人没凑齐,现在一群女孩子不畏他斯巴达教师的名号凑在他面前求情。富冈义勇不会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女性,如果他有半分宇髄天元说话的技术,他都不至于被蝴蝶忍整得那么惨。所以现在,一群女孩子在课间围住他,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的架势”,他屈服了。      


可是没有人和富冈义勇说,他要穿着和女孩们一样的背心和短裤领操啊?      


“老师?要赶紧换衣服了,下下个节目就是我们了,而且还要稍微给您整理一下......”      


学生谨慎地探头问他,事已至此也不能反悔,富冈义勇也只好胡乱点头去换衣服。      


“老师去换衣服了吗?”      


“去了去了!我们精心挑的肯定好看!”      


“嘻嘻嘻美女老师我可以了!”      


“美女就是美女,美女不分性别!每次上课我都boki了呜呜呜我也想亲亲美女小嘴!!”      


更衣室里的富冈义勇不知道学生们的虎狼之言。富冈,时代变了。总能跟上时代潮流的蝴蝶忍老这样说,然而富冈义勇能跟上时代的话,他绝对不会换这身衣服的。学生们都是换好衣服披着大衣来的,贴心地给异性老师留了一整个更衣室——富冈义勇勉强能在穿衣服的时候给自己做一点心理建设。但是这些脆弱的防线在他看到仪容镜里的自己就完全崩塌了。      


这很奇怪。      


这种背心太短了......他整个腹部与空气亲密接触,过于凉快,而预留给女性胸脯的空隙被他的胸肌填上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搞笑真人秀里的嘉宾;而短裤又稍微有些紧,他真不习惯把自己套在贴身套装里。富冈义勇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而这次学院的迎新晚会,他很晚才知道相熟的同事都会到场。      


蝴蝶忍又会嘲笑他很久了。      


富冈义勇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学生们见到他这样子非常激动,但原因不明,但这几个人平时上课很认真态度也很好,所以这可能是富冈义勇难能可贵地伸出援手的原因。他被学生拉着坐下,把他的马尾扎高了一点,但意义不明。甚至学生掏出了口红,但动机不明。      


“拜托了老师!因为大家统一着装——因为老师是男人所以涂一点口红就好了!会用棉签给您涂的,请不要担心!”      


女孩用棉签在口红侧边沾取,然后放在富冈义勇的唇上抹开。一切都好奇怪。富冈义勇在心里叹气,然后看着学生们凑到了一小群,沉浸在讨论中。      


都还很年轻啊。      


富冈义勇没有打搅她们。      


“呜呜呜我死了我好了我是大家的朋友我boki千万遍!”      


“老师的嘴唇真的好适合被亲亲呜呜呜想看被亲肿的样子!!”      


“虽然平时超严格但义勇老师太好看了,我就是他的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让我现在嗞醒你,桃饱网大会员。”      


一直到他们上场前,这些对话还在角落里没有尽头地继续。      


“上场了。”      


那些个姑娘跟在富冈义勇后头。他率先走上舞台,闪光灯晃得他眼前不是很清晰,富冈义勇根本不习惯站在舞台上被灯光照亮,面对着数百人的目光。可是他现在就正站在舞台中央,最前面,在不断响起的掌声和口哨声呐喊声中辨别背景音乐。      


动作对他来说稀松平常,没有难度,何况已经排练过多次,没有什么差错。唯一的变量是他身上的衣服,不仅吸引着空气,吸引已经可以实体化的视线也让富冈义勇不是很自在。只要做自己就好了吧...好好跳完就好了。      


他尽力说服自己,负责地完成转身塌腰的动作。教师席总是很靠前的,宇髓炼狱那一排的人视力又都很不错,所以看清楚富冈义勇的腰窝一点难度也没有。甚至于他们这些有健身习惯的人都可以猜到那点薄薄衣服下面的身体是什么样的光景。      


炼狱喝水喝得很多很快,宇髓则一直发出弹舌的声音。      


“你舌头有什么毛病?宇髓?我现在帮你拔掉,不用谢。”      


“真是不华丽,你根本不懂。”      


宇髓向不死川嘻嘻一笑,注意力仍然黏在台上。不死川实弥不知道他在看那些女学生还是在看富冈义勇,毕竟宇髄天元同时有3个女朋友......然而假设他在看富冈义勇。不死川发誓他应该要反胃的,他讨厌富冈义勇就仿佛磁铁同性相斥。      


为什么说是应该,是因为当他顺着宇髄天元的目光看回台上,他也会不自觉地被富冈义勇吸引。扎高的马尾在背后没有很严实地遮住,反而随着动作摇摆能看见脖颈。这一身短套装让太多皮肤在灯光下,不死川实弥也清楚对一个男人来说,富冈义勇白得过分,而且他还时常在户外上课。但是那些风吹日晒没有留下任何迹象,只有运动塑造了这个身体良好的体魄以及,姣好的形状。      


炼狱,宇髓和他的身材大概在一个类别,但富冈义勇显然不是,他的肌肉舒展,四肢纤细。      


他该不会上完课还会像女人一样做拉伸运动吧。      


不死川从心底里嫌弃,却不能不承认,如果那张脸上有什么表情的话,说不定这个人就会变成万人迷。然而他为什么要想这些东西呢?      


他也试图喝水来解决问题。那边的炼狱已经喝完了两瓶550毫升的矿泉水了,瓶子搁在桌上特别显眼。      


“炼狱,你很渴吗?”      


“唔姆,还好吧,就是突然想喝水!”      


说话的炼狱一反往常,他说话会真诚地看着对话人,但这次,他没有。就仿佛目光被死死钉在台上,不死川甚至能猜到,恐怕又是因为富冈义勇。如果他发问,炼狱杏寿郎就会坦荡地回答。      


“是的!因为这样的富冈与平时十分不同!非常有魅力呢!周围的学生也非常激动的样子!真是不错啊!”      


这就是炼狱杏寿郎会做的事。盯着自己被迫女装跳啦啦操的同事及旧识,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他一直都认为富冈义勇非常具有魅力,尽管对方总是无表情,不会说话。然而炼狱杏寿郎会和每一个质疑富冈义勇人品的人辩论;有时也会参与与学生讨论对方长相的话题。他很清楚有些学生对富冈抱着怎样的想法,有些单纯可爱,有一些却已经大大超过了界限——      


那条界限连他不知不觉间都想要跨越。      


富冈义勇终于结束了这个节目,在这几分钟里他仿佛已经垂垂老矣了。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不要答应任何节目邀请。这种活动非常不适合自闭症患者,例如他。      


相反的,不死川实弥不知道这个节目结束得这么快,他甚至有一阵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想看又不想看的心情困扰着他,直到富冈义勇都已经下台好几分钟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左边的两个座位空空如也。      这事其实很合理,他们三个高中就认识,今天这个事情在在朋友之间笑话笑话谈谈天很正常。不死川实弥则无需操这个对他来说九天之外横祸飞来都撞不上他的心。可是鬼使神差地,他自己也离开座位向后台走去。      


只是去奚落一下讨厌的同事。      


他告诫自己。         


更衣室还是只有富冈义勇一个人,门关着但没锁,他知道那些女孩子不会不敲门进来。刚刚在台上表演,啦啦操看着容易,然而确实是一项运动,他现在还稍微有点喘,背上也出了汗,衣服兜得住的就还在背上黏糊糊的,兜不住的就往下滑,滑进腰窝再滑出来。这种这么清凉的衣服也这么热啊......富冈义勇忍不住想到永远不好好穿衣服的同事不死川先生。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该胡思乱想了,赶快换回他自由舒适的宽松运动服才是正解。他把脱了鞋的左腿踩在长椅上,脱那条他意料之外的白色长袜。宇髓和炼狱两人象征性敲完门进去的时候,那条长袜才脱到一半。他们难能可贵地在富冈义勇脸上明显看出了尴尬的情绪。      


他不想别人看见他这种样子的。      


而他们本来心知肚明。      


炼狱就好像无事发生,凑上来搭着义勇的肩说话,而一起凑上来的宇髄天元更是加剧了这种由别的生物带来的热气。他们比富冈义勇高,就像是两面的夹板把富冈义勇夹在里面。      


“富冈!你和学生们的表演很不错啊!”      


“还挺华丽的,想不到你会上台表演哈哈哈哈哈哈哈。”      


炼狱杏寿郎的手在向下,他拿手指戳了戳富冈义勇的腰窝。这很不妙,富冈义勇反射性地向反方向一扭,另一边宇髄天元用他的手握住了义勇另一边的腰。      身体在运动后的高热在流失,开始感觉到有点凉的皮肤上突然多了两双温暖的,不属于自己的手,富冈义勇突然想到那些被猎人的手拎起来的小动物。一定也像他一样惊慌失措吧。他想把左右两边的两只手拉开,但压下来的宇髓让他没有办法拒绝。体型差太多了......富冈义勇真不知道哪个艺术系老师会有宇髓这样高大健壮的身材。艺术系老师不需要这种身材!      


宇髄天元的另一只手用来掐着义勇下巴,加固了这个亲吻。富冈义勇从未想到这种发展,尽管他不是初吻,在高中毕业晚会的时候喝醉的他和炼狱稀里糊涂地把初吻给了彼此,这不是重点,他从未想过要和同事,旧识再次接吻,无论是不是初吻。而炼狱杏寿郎的手在把他身上的背心向上扯,过紧的固定带被不情不愿地向上拉,扯得义勇肉痛。      


乱套了。      


为什么世界变得这么奇怪了,就好像他答应学生请求的那一刻起,他就误入了爱丽丝奇幻的梦境。不,更早一点,从他这学期分配去教女学生的时候异变就开始了。一切都不是他熟悉的一切。      


宇髓放开了他,而炼狱把他转过去,没有给他一点重获自由的时间,也不甚在乎宇髓刚刚结束亲吻,他温柔又不容拒绝地亲吻着富冈义勇。      


那些暗恋炼狱的女老师肯定在幻想中得到过这样的亲吻。这不该发生在他身上。富冈义勇一直觉得炼狱是个无比正直的好人,无比,现在却有什么东西偏离航线了。      


他正面对着炼狱,整个上半身几乎贴在炼狱身上,尽管杏寿郎用手避免了他月匈前与衬衫的直接接触,却没有让情况好一点。炼狱的手又挤又扌柔的动作,好像把他当成了,女性一般。      


为什么之前的运动会让我练出胸肌?      


富冈义勇脑子不很清醒地反思这一点。      


换了姿势,处在他背后的宇髓天元没有给他很多思考的力气,他似乎连衤库子都不打算给富冈义勇留下。宇髄天元恶意地拉住长袜的边缘又放开,富有弹性的袜子反弹回去打在腿上,有清楚的声响。      


“袜子很华丽啊,富冈!下回试试黑色吗?”      


富冈义勇艰难地从炼狱的亲吻中脱离开来,破碎的语句在他喉咙里酝酿着。如果是炼狱的话就算了...可是宇髄天元,他总会想到对方的三个女朋友,那是三个很好的女孩子,好到,义勇觉得现在的事虽然不是他发起的,可是他对她们心存愧疚,并且无论如何也想要阻止。      


“宇,宇髓——你不能,这样。你的女朋友,你这样做——”      


“嗨。你是个大傻瓜,富冈。”      


宇髄天元凑到义勇的耳边叹气。      


“她们知道的,从一开始我有这种想法就知道...你该不会以为真的是不华丽的临时起意吧?你对自己还真是一无所知......另外,好兄弟就是好兄弟,连喜好都撞上了,炼狱也不比我好到哪去呢。”      


富冈义勇被惊得连倒吸一口气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来了。他应该有什么反应?这样的事符合一个普通人人生的标准吗?他要怎么做?蝴蝶要他多去与人交往,这样子算吗?      


他的脑子无法响应这些东西,处理器瘫痪了,就在两个蓄谋已久的人的王元弄下。除了发出细碎的声音,富冈义勇的脑子没法给更多的指令。至于其他的颤抖和什么,则超出他大脑控制了。      


不死川实弥漫无目的地在后台走,刚刚表演啦啦操的其他女学生早就离开后台了,他找不到炼狱和宇髓,也就理应找不到富冈。可人或许有心电感应,心头被系了一条绳,把人往某个方向牵。他靠近那个更衣室,不死川实弥起誓他不是要对那些女学生做什么,只是这个房间里发出了一些,声音。紧紧抓着他耳朵的声音。      


他象征性敲敲门,然而里边没有反应。      


推开门的不死川实弥只能从背后看到被炼狱和宇髓笼住的身形,脸被挡住了。那身衣服像是跳啦啦操的,他下意识疑心是义勇,又觉得不可能。按照宇髄天元的习惯恐怕应该是个女学生?      


“喂,你们两个,你们搞什么——”      


转过来的炼狱让不死川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清炼狱手中托住的人的脸。      


哪有什么女学生。      


那就是富冈义勇。      


他想要过来嘲笑的富冈义勇。      


那身可笑衣服都所剩无几,挂在身上的富冈义勇。      


在别人的手掌下一团米曹的富冈义勇。      


那双眼睛迎着光,泪水在里面水波粼粼。平时总是紧抿住的嘴唇被亲月中了,扣不住里面的声音。      


不死川实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对富冈义勇观察入微。现在的一切都和他平时的观察大相径庭。      


“啊,不死川,没想到你会过来呢。”      


“要不要一起?富冈还是很华丽的哦?”      


不死川实弥知道自己应该阻止的,或者不阻止,后退然后转身出去,门离他不远,这是正常发展。      


他没有,无论哪一种,他都没有。他反手锁上了更衣室的门。      


没有人会再来打断里面的一切。而富冈义勇听到落锁的声音,眼睛又一次瞪大了。








是今天啦啦操考试的怨念之作,老师是个严格的美女,真美女也真严格,被折磨得快死了,好在成绩还可以。总之因为是搞义所以总是xing致勃勃,一时冲出来这篇文,蓝蓝的链接有缘再见,搞多人金色文学实在很艰难而我正濒临考试周(还拖着别人的文)。

总之俺太菜了!谢谢喜欢!上一篇的评论都让我超——开心的!


一生被白毛所控

和你一起 想去东京 飞往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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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子吃饭饭(洁癖版)
来自點點老师的实义小短漫,还是...

来自點點老师的实义小短漫,还是喜闻乐见的伊黑先生被男通讯录迫害环节()

作者:點點(P站画师ID:63311195)

作品ID:103630178

翻译/修嵌:晓子

⚠️禁一切

来自點點老师的实义小短漫,还是喜闻乐见的伊黑先生被男通讯录迫害环节()

作者:點點(P站画师ID:63311195)

作品ID:103630178

翻译/修嵌:晓子

⚠️禁一切

野狗在旷野上跳舞

【实义】他是鱼

「浴池中的水柱,是一条鱼。」

  

  不死川实弥见到富冈义勇的时候,抽出了日轮刀。

  原因很简单——浴池中的水柱,是一条鱼。

  深蓝的鱼尾在水中摇晃着,小臂上的鱼鳍蓝得纯净,几乎透明。水柱闻声抬头,隔着水池去望他。他的眼睛也是纯粹的深蓝,不死川往日对同僚的眼睛很熟悉,可此时却感觉无比陌生。

  “你是什么东西?”他把刀刃对准了对方,摆出战斗的姿态,凌厉的剑气几乎脱出。

  富冈困惑地眨眼。

  他的鱼尾动了动,自动并成双腿,然后披上羽织。浴池的水是冷的,此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冰水淬过,散发着逼人的冷意。

  “不死川。”他旁若无人地穿好鞋袜,拿起自己的刀,“你现在来,是要比......

「浴池中的水柱,是一条鱼。」

  

  不死川实弥见到富冈义勇的时候,抽出了日轮刀。

  原因很简单——浴池中的水柱,是一条鱼。

  深蓝的鱼尾在水中摇晃着,小臂上的鱼鳍蓝得纯净,几乎透明。水柱闻声抬头,隔着水池去望他。他的眼睛也是纯粹的深蓝,不死川往日对同僚的眼睛很熟悉,可此时却感觉无比陌生。

  “你是什么东西?”他把刀刃对准了对方,摆出战斗的姿态,凌厉的剑气几乎脱出。

  富冈困惑地眨眼。

  他的鱼尾动了动,自动并成双腿,然后披上羽织。浴池的水是冷的,此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冰水淬过,散发着逼人的冷意。

  “不死川。”他旁若无人地穿好鞋袜,拿起自己的刀,“你现在来,是要比试吗?”

  他的鱼尾变成双腿时,眼角旁仍然能见到冰蓝的细碎鳞片。这不属于人类却过分妖异的鳞片,富冈义勇好似没有察觉。他像往常那样抽出了日轮刀,摆出来比试的姿势。

  两刀相接的一刹,翁呜声久久不散。不死川不知何时就与他干戈相见,再回过神,他脸上的鳞片尽数消失。

  看起来真的只是平常的水柱而已。

  不死川觉得诡异,却没办法速战速决。水柱看起来是铁了心想要跟他“切磋”,不死川完全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回路。他挡过了水柱的斩击,大喊:“你这个家伙,回答我的问题啊!”

  听闻这句话,富冈硬生生收势,踩过风柱的刀身借力后退,假如不死川更加了解富冈一点,或许能看出水柱一脸疑惑。

  当然,在丝毫不了解富冈义勇的不死川眼中,这个家伙依然是张死人面,实在惹人火大。

  “什么问题?”富冈义勇确实想不出刚刚不死川问了他什么。除了上午,不死川气冲冲地问他:晚上再打,你答应不答应?富冈确实点头同意,也在认真地和他打一场。

  “你这家伙,是什么东西啊?”不死川重复一遍,强硬的口气难掩诧异:“我看到你有鱼尾。”

  “我是鱼。”富冈承认得不带拖泥带水,这个痛快程度足以让不死川产生一秒的疑惑。

  “……唉?”

  “不死川,你刚刚也看到了。”富冈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再次向对方确认,“我是鱼。”

  “等等!人鱼这种东西,都是骗小孩的啊!”不知为何,不死川反而先否定刚刚见到的事实,“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鱼这种东西啊。”

  他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本缺了页的画册,上边就有一页人鱼的传说。他瘦弱的母亲读着上面的故事哄弟弟妹妹们睡觉,这是难得的幸福回忆,而母亲温柔的话语总是被酗酒父亲的暴力打断,这种美好的传说也蒙上了一层可悲的色彩。

  无论读多少遍,他都认为这只是个虚假的故事而已。

  而如今,“人鱼”就在他的眼前,无声无息地成为他的同僚,鬼杀队的重要成员。除了比较中看的脸以外,他没有传说中人鱼诱惑人心的能力。恰恰相反,他吐出的话语横里竖里都是不中听,简直让人火大。

  怎么看也不是人鱼啊。

  “这个世界上有鬼,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一只鱼?”富冈盯着他久久震撼的表情发问。

  他收刀入鞘,面部表情依然是音柱评价的丧葬脸,仿佛万物与他毫无关系。

  而下一秒,水柱表情一变。不死川实弥在第一秒看到了他眼下重新浮现的细碎鱼鳞。

  第二秒水柱瘫坐在地上,体面平整的羽织湿透了,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鱼鳍的轮廓。

  第三秒,不死川又一次看到了他的鱼尾。

  没有水流的遮挡,这一次看得更为直观。冰蓝色的鱼尾湿漉漉,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近看更加艳丽。鱼尾比他想象的长,至少大大超过了富冈的身高。

  来不及发声,不死川听到一声猛烈的呛咳。富冈低下头,捂住嘴尽量压抑咳嗽,但很快忍不住似的剧烈咳嗽起来,手不自觉松开紧紧扣住地面,然后吐出了一大团水液。

  富冈说:“水。”

  他很少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展现出人鱼的形态,这个状态在陆地上麻烦得要命。如果不靠近水源,连空气都像滚水一般灼烫。

  可能是鱼尾的原因,这个形态下的富冈重了不少,而且身上很湿很滑,几乎抱不住。不死川扯着对方的肩膀和头发,像对待货物那样粗暴地拖拽他。富冈仰着脖子大口喘气,感到疼,挣扎着要推他。

  富冈义勇每喘一次气呼吸就沉重一点,表情就更痛苦一点,滑溜溜的鱼尾控制不住的胡乱扑腾,很像是被丢到岸边的鱼。不死川忍住骂人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半拖半抱着富冈义勇来到浴池。

  富冈立刻沉了下去,好似一颗被抛入水中的硬币。不死川抱了浑身湿漉漉的人鱼,衣服也湿了大半,他心里骂了一句麻烦,随手撩了一把池水。和预料的一样,冷得异常。

  池子里富冈有了动作,他在水中把他一直很珍惜的羽织叠好送上来,黑色的脑袋浮出水面,和不死川实弥面面相觑。

  “谢谢你,不死川实弥。”这个头脑缺跟筋的家伙公事公办地按照社交礼仪道谢,随后就有即将潜水的冲动。不死川首先把对方的肩膀按住,“解释清楚。”

  对方困惑,理解错了意思:“我不会给鬼杀队添麻烦。”

  “我是说。”不死川实弥透支了耐心,一字一顿,好像教婴儿学语,“你怎么会变成人鱼?”

  妈的,他要是还听不懂,就揍一顿。

  “我不知道。”富冈抛出了这无聊的回答,然后静默片刻,在不死川送上拳头之前略带犹豫地回答,“我在练习水之呼吸的时候,发现我有鱼尾。”

  他在瀑布里顺流而下,在下边的池水里感受水的力量,然而水流带给了他更为隐秘的感觉,他在师父和友人惊愕的神情中,看到了自己的鱼尾。

  一直到现在,他也不比别人多了解人鱼。他以正常人类的样子示人,人鱼的姿态一直被勉力压制着。在大部分时间里他能克制住不长出鱼尾,然而有时候,不受控制地,他会变成人鱼的样子。有时是在浴池里,有时是在任务途中。

  而最致命的就是任务途中。

  他不知不觉就跟不死川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不死川没怎么说话,眸光沉沉地望着他。

  富冈义勇第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窘迫。他们算是闲谈吗?不死川有不高兴吗?从不死川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不会陈述,不会讲故事。

  富冈顿了顿,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而又让他俩误会百出。

  然而,在他陷入沉默的时候,不死川柔和了脸色,“继续说。”

  在成为柱之前,一次任务里他斩击完恶鬼头颅,突然就变回来人鱼的形态。那是他第一次在不靠近水源的情况下变成人鱼,肺部如同被灼烧几乎炸裂。

  “然后下了雨。”他在雨声里惊醒,醒来时鱼尾已经并拢成为双腿。

  那个夜晚无疾而终,风柱很确定自己离开的样子只是正常疾走,而不是尴尬的落荒而逃。风略过他的脸颊,他吹着晚风一边想,富冈义勇更加不可理喻了。

  可是,在此之前对他的愤恨却像加了水的粗盐一般有所化开。外带着发觉水柱秘密的惘然,他发觉自己居然诡异地感到愉悦。

  然后半个月,足够风柱消化掉这个秘密,再通过惯常的与水柱保持距离这个方式忘掉这个秘密。不死川后退了一步,率先杀死增生的期待——对方不过是个惹人讨厌的同僚。

  而这个定义在一个月之后不攻自破。一个月后,受主公委托,不死川和富冈一同斩杀恶鬼。

  为了贴近柱之间的关系,主公时而也会安排两个柱合作斩杀恶鬼。然而,风水两个人向来不对头。一起启程的话,不死川不知道会被富冈气死多少遍。

  不死川本着“不过是个任务,怎么完成都无所谓”的态度,根据鎹鸦的指示率先启程,然后在藤屋和富冈会晤。

  夜幕很快降临,要捕杀的这只鬼并无别的本领,只不过拥有两个本体,需要和富冈左右配合,一齐砍下他两个脖子。不死川第一次和富冈打配合战,配合得意料之外的好,完全不像是关系不好的同僚,日轮刀转带出波光与风凉,如同风行水上。

  在同一刻,日轮刀转,他们一齐砍下了恶鬼的脑袋。因为调整呼吸法的缘故,富冈砍下恶鬼头颅时甚至没有出血。

  义勇收刀入鞘,没有理会恶鬼弥留之际的哀嚎,他的目光转移至不死川身上,而对方并没有和他对话的意思,不死川擦了一把脸上温热腥臭的血液,嫌恶地皱眉,低骂了一句便径直往回走。

  “不死川实弥!”富冈在身后唤他,第一次连名带姓。这混蛋声音太大了,不死川不耐转身,骤然看到对方脸颊上细碎的湛蓝鳞片。这浮现出鳞片仿佛觉醒之时的斑纹,浮光掠影般在他的视野中游动。

  这一次,他突然觉得他的同僚没那么讨厌,却有比“讨厌”更加心烦意乱的情绪混入其中。

  该死的,不死川想,他又是什么表情?他又在干嘛?

  他又要干嘛?

  富冈没有说话,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碰到了被那鬼抓伤的部位。刚才的战斗过于畅快,以至于不死川居然没注意这处伤痕,痛觉终于被唤醒,他感到了抽皮拔骨的疼痛感。

  “你中了血鬼术。”富冈扯断了绷带给他包扎,声音是惯常的冷硬,听不出来对他失误的讥讽。即使如此,不死川依然感到一丝挫败。他在斩击时忽略了恶鬼的反击,不可避免地中了毒。

  风柱没有听完,他的视野缓慢变成了猩红色,整个世界开始倒转。最终他站立不稳,把他最讨厌的同僚当做了拐杖。

  于是剩下的路程便由水柱把他运回了藤屋。不死川味觉和视觉一同衰退,耳边响起了令人烦躁的轰鸣,好在他明白这只是幻听。他睡在整理干净的榻榻米,很快高热带来的汗水浸透薄被。

  热。好热。不死川实弥不自觉发出烦躁的呢喃。直觉告诉他,富冈坐在他的面前,讨厌的同僚终于没说什么该死的话。富冈动了嘴就是不死川最讨厌的同僚,闭了嘴好像一个陈列品。

  意识混沌中,他闻到了茶的味道,富冈把凉好的茶水递给他。仿佛明白了他这个状态的不悦,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无声地把茶杯灌满一遍又一遍。

  恶鬼被斩杀,血鬼术也会在几日内消散。富冈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不死川想,富冈没必要在这里守着,以柱的愈合力,他估计在下半夜就能够退烧。

  而且他们向来不对头。不死川觉得富冈义勇多呆在这里一秒钟,他就多了一分被气死的可能。

  “不死川,你热吗?”富冈问他。

  “不关你的事。”他提高声音回答。闷头闷脑的同僚仿佛听不明白他心底的抗拒,他的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磕碰,不死川感到他在变冷。

  “为什么?”富冈问,他好像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即使在受伤的时候,你也在对我生气吗?”

  沉默良久,富冈义勇等不到不死川的回应,只好继续说:“你变得更热了。”

  “不死川在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不死川喜欢对我生气。”说到末尾,不死川看到了富冈义勇的眼睛,这双眼睛好像是被打碎的蓝玻璃,这种情绪传染给他,他心里也好像有一小块部分被打碎了。

  他的同僚说话让人误解,引人生厌,在平时最爱独来独往,几乎不会参与柱之间的任何活动,理由居然是“我与你们不一样”,简直傲慢至极。而这样的人,就算是对他大吼,他也像一碗烧不开的水,一张不变的丧葬脸几乎没什么情绪变化,一副屡教不改的样子。他怎么……怎么能不对富冈生气啊!

  你这个混蛋。不死川咬紧牙关,心底被打碎的一部分真真切切地痛了起来。

  可是,可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用这种伤心过头的眼神看我啊……

  富冈义勇被讨厌在柱之间不是一个秘密,不死川实弥个性鲜明,最看不惯这种孤僻冷傲的人,他讨厌富冈义勇在柱之间也不是秘密。

  可是除了这些,还有呢?

  这一切都在印证自己在“生气”,然而不死川发现自己并没有在生气。他看着富冈义勇凉水一般的神色和碎玻璃一般的眼神,发现自己与其是生气,不如是心慌。

  不死川心烦意乱,富冈总是与别人保持着远远的距离,现在问他又是为什么?他眼中的难过又是为什么?

  “我没有在生气。”思维九转之后,不死川干巴巴地说,“我只是单纯看你不爽,你走开会好过很多。”

  说完,不死川就闭上眼睛。他不想再次看到富冈义勇的神情。风柱咬着牙相信,假如他再次看到水柱类似于悲伤的神情,他一定会忍不住向他道歉。

  简直太丢脸了。想到这里,不死川感觉自己大概烧得神志不清:他什么时候在意起讨人厌同僚说的话和他的表情了?

  而思维并不遂主人的意继续发散,这些让人讨厌的片段一点点被化开,内心告诉他:其实他心软了。

  下一刻,心中依然警惕的弦哗啦啦被崩断。

  察觉到逼人的凉意的时候不死川立刻睁开眼睛,而这一眼就让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发现富冈已经躺了下来抱住了他。属于人鱼的尾部紧贴着他的腿,富冈的整个身体都是冷的,一靠近富冈,他身体散发不去的热意被吸纳接受,在发烧这么久的滚烫折磨下,不死川第一次感受到了让他轻松的凉意。

  然而这份凉意来自惹人讨厌的同僚。

  富冈的眼睛是海一般深邃的蓝。他与不死川对视,旋即闪避着风柱的目光。他承上启下地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死川会看我不舒服,但是这样不死川会舒服一点。”

  不死川听到自己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完好像崩断了心底的一根弦,他把富冈拢入怀中,就像收刀入鞘。

  “你这个混蛋。”他说。

  明明我讨厌你啊。明明我很讨厌你啊……

  可是我又在为你心痛。

  他在抱一尾鱼。这个想法足够惊悚,然而事实的确如此,他的腿紧贴着人鱼的尾部,皮肤相贴处冰冷湿滑。富冈没有动静,他安分守己地当一尾鱼。

  他知道富冈在痛苦。人鱼没有水怎么会好受。富冈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是他始终没有挣脱不死川,他维持着人鱼的形态直到天亮。

         这一天过去,他们的关系依然维持表面的剑拔弩张。但是柱与柱之间的切磋交流显然变多了。水柱的日轮刀划过空气掀起一道水纹,有时候他们离得太近,近得能看到那蓝色的鳞片浮光掠金一般出现在同僚的脸上,时而浮现时而融化。

  不死川有时候会想起这个家伙变成鱼的样子。

  他小时候告诫不要给鱼喂人类的饭菜,因为鱼没有味觉,会吃下不适宜的东西。鱼也没有记忆,腹部饱胀依然凭借本能进食。

  他原本以为富冈沉稳专注,至少不会拥有这样的本能。直到不死川无意中看到富冈在吃花。

  他无意在队内成员的交谈中得知水柱的生日。因为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死去,所以就算是时间紧迫,在鬼杀队,成员的生日也是被好好对待的。即使那天无人庆祝,也是属于自己的美好的、难得空闲的日子。

  富冈义勇的生日在冬季末尾,虽然临近春季,但是坚冰未融,还是冷的时候。不死川在那天正好有斩鬼的任务,今年的冬季结束得格外晚,那一天下了一场大雪,如果不动用呼吸法,这厚厚的积雪和严寒大概会逼得人寸步难行。

  不死川很快结束了任务,却在任务途中,和同样在返程的富冈义勇狭路相逢。

  不死川知道这个家伙很少安安静静呆在鬼杀队,大部分时间要么在杀鬼,要么在杀鬼的路上。然而在自己生日这样的日子还在不眠不休地杀鬼,也未免太离谱了一点。

  “喂!”他省去了叫这个家伙名字的麻烦,“你怎么在这里?”

  富冈义勇大概是刚刚杀完鬼,一听到声音警惕地回头,眼底的杀意尚未褪去。水柱的羽织一般是血,一半是雪。在与鬼的厮杀中,雪就这么化成水贴在皮肤上。

  “主公怎么会让你现在出任务?”不知为何,不死川心中对主公生起了隐隐的责怪。

  “不是。不是主公。”富冈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不死川不想多问,这已经是富冈贫瘠的表达力解释得最清楚的话。他发现富冈的状态并不好,他身上的血不全部是鬼的血,半色羽织湿漉漉地漏出血水,对方急促地喘息着,眼眶下的乌青证明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主公对我有恩……我不能在那边白吃饭。”

  不死川其实明白了,这个傻瓜,在自己难得的休假、难得能恣情放纵的日子里,还在马不停蹄地杀鬼。

  他和富冈一起到了最近的藤屋,富冈大概是冷得要命,靠近壁炉就不想动了。他身上的血已经结成了冰,等到僵硬的手指能够动弹的时候才开始给自己包扎。乡野的藤屋条件简陋,没有止血止痛的草药。不死川本来在隔壁准备睡下,却又被富冈急促的呼吸惊到。

  富冈在烤自己的日轮刀,贴在了受伤了位置,他忍着不发出声音,那张因为失血过多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为惨白。

  他伤在背部,烧红的日轮刀不长眼睛,除了受伤的部分以外,其余部位也被烫伤一大片。不死川也借着光看到了这家伙身上其他伤痕,突兀地横在洁白得像满月的躯体上。

  不死川不想多言,他抓住富冈还想继续为非作歹的手,表情冷冷地说你这家伙是想把自己烤熟吗。日轮刀咣当一声落地,带起了久久的颤音。富冈义勇也在这久久的颤音里不能回神,这个呆子呆得说不了话,只是低下头去抓自己的日轮刀。

  不死川把这刀踢得更远,咬着绷带给他包扎。富冈义勇本来体温就比旁人低一些,因为失血过多,此刻身体极冷,好像一块碎冰。不死川自诩是这个家伙的死对头,却悉心包扎这个死对头的伤口,苦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喉咙,那种该死的心痛的感觉又一次弥漫上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自己的生日也在苛责自己,去做这种凶险的活呢?

  他去看同僚的眼睛,富冈这时也把视线对准他,是毫无波澜的,呆子的眼睛,此刻隐隐约约有水光扇动。富冈义勇很认真地来了句:“谢谢……实弥。”

  “闭嘴吧混蛋,不要叫我的名字。”这一声“实弥”把不死川惊得差点拿不稳手中的绷带,他感觉有热度从耳根上泛一直烧到心里,他欲盖弥彰道:“你上次不是救了我吗,现在只是互相帮助而已。”

  匆忙离开富冈的房间,耳根的热度还没散去。这个呆子平时说话能把自己气得想那日轮刀戳死他,而那声“实弥”的的确确让他的心动了一下。

  他不该动心的。

  门外北风呼啸,温暖的室内时不时响起炭火爆裂的声音。不死川想着富冈那呆子大概睡下了,提上刀蹑手蹑脚地出门。

  就算再怎么讨厌他,生日没人庆祝也太凄惨了点。不死川实弥说服了自己,惹人讨厌的同僚那张落寞的脸在记忆里久久不能散去。

  就……给他一个小礼物吧。

  不死川知道这附近有一种雪莲,在母亲生病的时候他还采摘过当做药引。就算是风雪也不能阻挡这种花的开放。即使过了很久不死川实弥也能回想起年幼时看到这种花的震撼。和雪一样美丽的花盛开在枯瘦的岩石裂缝中,荧蓝色的花蕊微微颤动着,以坚韧到冷硬的态度抵挡狂风。

  他不想承认,这让他想到了富冈义勇。

  既然是作为珍贵的药引,代表着这种花本来就难寻,好在作为风柱,敏锐的洞察力和嗅觉让他能很快地锁定。所以等到第二天日出的时候,富冈义勇醒来发现身边有美丽的鲜花,雪莲很大朵,就像是刚刚采摘下来一般灼灼开放着,富冈义勇抱着它们走到廊檐,正好看到了满身风雪气息的风柱。

  “不死川……你。”富冈义勇说不出什么话,因为不死川正偏着头,有意不去看他。他相信,哪怕他问一句这花的来历不死川都会不耐烦地岔开话题,而他满身风雪痕迹已经证明了前一夜他的举动。

  同僚这个时候的声音带着一副和往常完全不同的语无伦次,富冈义勇好像要说很多话,但总是在吐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被慌忙收回最终他说:“实弥,谢谢,实弥。”笨拙地叫了两遍他的名字。

  富冈抱着大朵大朵的花,雪这个时候已经停了,阳光撒在雪上流出斑驳银光,照耀在富冈身上又是一层温暖的光晕。

  惹人讨厌的同僚抱着花笑了。

  假如没有杀不完的鬼,假如没有那些沉重的记忆,假如没有他为自己找的各种理由……不死川实弥一定会站起来吻他。

  最终实弥还是假装忽略了这个笑容,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记住了对方微笑的样子。这个笑在灰暗的经历中过于亮了,让他想起今天蔚蓝的天空,想起这波光粼粼的雪,让他心底涌起久违的温暖的感觉——

  太好了……怎么会这么好啊……

  别扭的心绪被解开,他发现自己中意这个笨拙的、不会说话的同僚,而不死川实弥在这一刻没有用一个吻来解释自己的所有感情,他向来做事追随本心,这种忍耐简直是对自己残忍的考量。

  而这种忍耐并没有持续多少天。回到鬼杀队没几天,不死川实弥造访水柱宅邸,却看到富冈义勇在吃花。

  软白的花朵被他塞入嘴里,他听到了清晰而缓慢的咀嚼声音。这个声音犹如一把刀子刮在他的心里,他再一次意识到了富冈与别人的不同。

  他为他心痛。

  “为什么?”他问。花很美,但是难吃,并且可能有毒。富冈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摊开给他看,那里只剩下一朵花,已经氧化变棕。

  “这是不死川送给我的东西,但是我回到住处,发现它们快死了……我又不想把它们扔掉。”

  富冈依凭本能将花束吞入腹中,或许他明白花束中的毒素会让他呕吐,但他依然选择那样做。他的动机很纯粹,看起来毫无意义,却单纯得可怜。

  “你这个……傻瓜。”不死川憋着一口气,说。富冈义勇是个傻瓜,他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甚至不懂怎么保存鲜花。

  不会保存的话,那就扔掉啊!

  又不是什么好的礼物……

  他是个傻瓜。

  内心翻涌的感情无论如何也收不了口,他低下头,吻住了那双散发着苦涩花香的嘴唇。

  他不确定富冈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他的吻孤注一掷,做好了之后和富冈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然而富冈没有推拒,他被不死川抱着,愣了两秒,旋即伸出了手,同样回抱住了不死川。

  你在搞什么啊。

  脑中浮现的话不知道是责备自己还是责备富冈,结束后不死川去咬富冈的嘴唇,直到那双形状姣好的嘴唇泛起了红。

  “你这家伙。”不死川喘着粗气,“告诉我,对你来说,我是你的什么?”

  很多年前,母亲曾念起人鱼的故事,如果不死川在那天晚上能够睡晚一点,他一定能听到那个细节:人鱼会依凭本能将信物吞入腹中。然后也能够从细节中推敲出答案。

  而此刻,这个答案需要富冈亲自告知。

  “喜欢不死川。”说完这句话,不死川愣神片刻,没想到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这么轻易地就把感情吐出。富冈义勇说完了“喜欢”,他的眼睛执拗地盯着白发青年的脸,抛出了回旋镖:“不死川刚才亲我,也是喜欢我的吧?”

  “你的脑子这个时候不要转得这么灵光啊。”

  富冈义勇得到了不死川的拥抱。

  不死川一字一句地承认道:“是,我中意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Note:本来是要给宝宝做生贺的😢结果写了太多收不住,可能会有后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