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乙女】abo的场合
*宝生永梦/桐生战兔/飞电或人
*其实我可能是主骑控。
————————
【宝生永梦】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一直认定宝生永梦是个omega,和你一样。
“为什么xx会这样想我啊…”
你被他的气息笼罩,说不清是信息素还是他将你禁锢在怀里。
和你说的话都变成了情人间呢喃的耳语。
这还是你第一次从他这边感觉到危机感。
有些不适应,说不上,但绝不可能是抗拒。
感觉到脖颈后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你的腺体上。
“我可以吗?”他轻声问你,比起平时的声音多了...
*宝生永梦/桐生战兔/飞电或人
*其实我可能是主骑控。
————————
【宝生永梦】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一直认定宝生永梦是个omega,和你一样。
“为什么xx会这样想我啊…”
你被他的气息笼罩,说不清是信息素还是他将你禁锢在怀里。
和你说的话都变成了情人间呢喃的耳语。
这还是你第一次从他这边感觉到危机感。
有些不适应,说不上,但绝不可能是抗拒。
感觉到脖颈后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你的腺体上。
“我可以吗?”他轻声问你,比起平时的声音多了一些低哑。
或许正是因为这么温柔,你才会把他当做和自己一样的omega吧。
你背对着他,初次遭遇此,不知所措,只能点点头。
被标记的初体验说不上太美妙,甚至可以说有点难受。
“现在xx还会觉得我是omega吗?”标记完成之后,他与平时无二的无辜语气问你。
真是败给他了。
【桐生战兔】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桐生战兔散发出的信息素包围了。
这也才是刚推开门而已。
你放下了手中拎着的东西,心下暗道不好,急忙往卧室走去。
“提前了啊?”
果不其然,自家恋人正在床上周围一圈摆满的都是你的衣服,Alpha的易感期“筑巢”可真让人无可奈何。
“……回来了啊。”他的声音闷闷的,看见你回来之后,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把自己的阵地从床上移到了你这边。
丝毫没有等你反应的直接就是一个拥抱,把自己的脸埋在你的肩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嘴里还念叨着:“终于回来了啊,衣服上比起你的味道更多的是洗衣粉的味道,太受折磨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你失笑,这幅模样的天才科学家可不多见。
你带着回来晚了的歉意,在他嘴边轻轻啄了一下。
心里是高兴与满足感。
——是你的特权。
“在高兴些什么,是准备好给我当特效药了吗?”
完蛋。
【飞电或人】
“怎么会这样啊,我,我我以为xx小姐会是个alpha或者beta的!”
这可太不妙了,抑制剂随着战斗遗失了。
原本打算自己躲在一个小角落度过这一个难关,谁知道居然被飞电或人找到了。
你内心苦笑,不知道该夸他了细心还是骂自己不小心。
“……很可惜,我的的确确是一个omega。”可能是平时真的太能干,也有你自己有意无意的隐瞒,周围人对你第二性别的感觉都是beta或者alpha。
这要怎么办才好,原本再怎么难堪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熟悉他的你知道他绝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我是很喜欢xx小姐的。”飞电或人红着脸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二丈摸不着头脑,因为特殊时期,甚至有些烦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小声嘀咕,“…告白也挑个好时机啊。”
可能是特殊时期带来的效果,听完他突然告白的你居然心跳有些加速。
他握住了你的手。
你对视上他明亮的眸子。
飞电或人认真且坚定的问你,“所以,我可以…”说到这一点果然还是有点羞涩啊,他红着脸甚至连脖子和耳根都是红的,声音比刚刚轻了三分,“给你个临时标记……”
说完一遍又支支吾吾的小声问你。
“…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你的神情。
你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快要出来了。
——这样可爱的模样,别说是临时的,哪怕是永久的你可能都会直接答应啊。
《关于亲世代观影魔法觉醒产生心理阴影甚至不太想让子世代出现的那些事》
《关于亲世代观影魔法觉醒产生心理阴影甚至不太想让子世代出现的那些事》
又名:《因为想不出名字所以就按照名字够长加书名号成为轻小说名字规则瞎取名字》
《震惊!70年后竟然发生这种事!》
《亲世代十万种震惊表情》
《关于我跟我舍友们无意中被观影那些事》
我的话原著是很久之前看过,但剧情已经忘的差不多了<(ToT)>
时间线被我吃了(嗷呜嗷呜),大概是詹姆斯等人二年级,卢修斯七年级,观看2021届(阿兹卡班)霍格沃兹新生生活。
预警:存在蛇斯獾莉代餐,灵感来源于寸几山太太的【斯莱特林总是擅长错过爱的人-哔哩哔哩】https://b23.tv/8FV4Yt(已授权)...
《关于亲世代观影魔法觉醒产生心理阴影甚至不太想让子世代出现的那些事》
又名:《因为想不出名字所以就按照名字够长加书名号成为轻小说名字规则瞎取名字》
《震惊!70年后竟然发生这种事!》
《亲世代十万种震惊表情》
《关于我跟我舍友们无意中被观影那些事》
我的话原著是很久之前看过,但剧情已经忘的差不多了<(ToT)>
时间线被我吃了(嗷呜嗷呜),大概是詹姆斯等人二年级,卢修斯七年级,观看2021届(阿兹卡班)霍格沃兹新生生活。
预警:存在蛇斯獾莉代餐,灵感来源于寸几山太太的【斯莱特林总是擅长错过爱的人-哔哩哔哩】https://b23.tv/8FV4Yt(已授权)
'我'和'我'的舍友都是女性,但魔法觉醒中的号有男有女(且有可能有小号出现)
私设魔法觉醒是类似于全息游戏世界,有触感,决斗会有痛感但共感率很低(阿瓦达和钻心彻骨痛感差不多等同于弹脑崩)
【】内的是未被影片放映出来的
剧情如有雷同可以告诉我,我去核对后会做修改或者申请授权。
cp预警:ggad
第一章
今天是寻常又不寻常的一天。
劫道者们坐在礼堂长桌旁吃着早饭,脸上写满了心不在焉,显然心里的小九九多的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无论是去帮兄弟追妹子还是想一些新的搞怪点子都比老老实实坐在礼堂带来的吸引力要大。
突然,一个光影屏幕出现在礼堂中央。
“哇唔!酷!”小天狼星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是谁做的,太酷了!”
“我猜一定是高年级的,这魔法我从来没见过。”劫道者里出身魔法世家詹姆斯摩挲下巴,眼里写着两个大字“好奇”。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致热爱,致感动
随即字化作碎光沉寂,荧幕上浮现出两个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看上去只有一二年级的学生。
穿着赫奇帕奇校服的红发女孩抱着斯莱特林男孩的胳膊,眨巴眨巴绿色大眼睛撒娇道:“求你了好西弗~”【就再陪我去趟禁林吧欧皇大大QAQ】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今天都去了18趟了,我线索都没了(冷漠.jpg)】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男孩有着半长微卷的黑发,嘴角抿的紧紧,没有被抱住的那只手狠狠呼噜女孩盘的好好的头发。
“哎呀不要弄我头发!发型都乱了!”【这游戏里盘头发很麻烦啊(#-.-)】
“莉莉你魔法史还没考吧,可不能再拖了。”【游戏课堂积分每日上限都被你堆满了,再不去就浪费了(浪费可耻.jpg)(指指点点.jpg)】
“诶~~~好——吧——”听到叫做'西弗'的男孩的话,女孩整个都没了精神,半趴在男生的肩膀上,“西弗你背我去吧我好累不想考试QAQ”
“Wingardium Leviosa(悬浮咒)”西弗一挥魔杖,莉莉整个人就漂浮起来,她被西弗拽住袖子拖着往前漂,像遛狗(划掉)鸟(好像也不太对)一样。
“诶?!诶诶诶?!西弗我错了QAQ放我下来啊QAQ”
礼堂里学生们的讨论声瞬间鼎沸,像炸开了的锅,有几个级长有心安抚同学,后也被同化加入了讨论。
教授们也有些手足无措看向台上的邓布利多。
“那是莉莉?不…不是莉莉。”坐在斯莱特林最末座的和影片里男生有几分相像的西弗勒斯独自思考着。
“鼻涕精和莉莉?!这不可能!”某个不想透露姓名的詹姆斯-波特先生表示他要疯了。
“嘿詹姆斯冷静点!那不是莉莉!”他的好兄弟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晃悠才让他冷静下来。
“对…对啊!莉莉不是赫奇帕奇!”虽然荧幕里的女孩长得真的很像莉莉,但赫奇帕奇的校服还有五官上些微的差异还是能够区分开二人的。
邓布利多仔细观察荧幕,他在上面感到了十分强大的时间的气息。
他清了清嗓,对着自己使用了一个声音洪亮,“同学们不要担心,这是一份来自未来的礼物。”
未来?
这个词一出现更是让学生们激动不已。
一些聪明人却已经开始摆正心态,思考这个荧幕究竟能带来多少利益。
尤其是已经半站脚在伏地魔阵营的马尔福,他总感觉如果黑魔王胜利的话,未来不应该像影片里这么…
但如果黑魔王输了的话…马尔福家就要做好准备。
【我被我亲爱的挚友(?)背叛了QAQ】
莉莉哭丧着脸被西弗(詹姆斯:面容扭曲)拽着飘到了魔法史教室,一路上被不知多少人看了热闹。
一被放到座位上,莉莉就埋着头,脸上浮上红霞,给那好看的面容更添几分颜色。
“太过分了西弗太过分了!”【你绝对拍照了!还是不是朋友了!太不够意思了(இдஇ; )】
“别闹了,”西弗一手扶额一手轻轻拍着莉莉的小脑瓜子,“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你这次要是再不会就瞎选别怪我大义灭亲清理门户傻儿砸!不过你要是跟着我选好了爸爸带你去决斗俱乐部上分。】
“唔…好吧(T ^ T)”莉莉爬起来对西弗嘟着嘴,“等会我就抄你的了。”【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这手法跟撸狗似的呢(´-ι_-`)】
【傻儿砸啊…你要是不想当人也不是不行╭( ๐_๐)╮】
【每个人都有想成为舍友爸爸的梦想,女生也是。】
“这样正大光明说要抄袭吗?”向来最守规矩的麦格教授有些无法接受,虽然按照邓布利多说的,这应该都是发生在未来,但是这样也太过分了。
“提问: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于几几年几月几日逝世,后都有谁接替了他的校长职位?”
“邓布利多校长于1997年6月30日逝世,后麦格校长上任,1997年9月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接任,于1998年5月辞职,由麦格校长担任至今。”×2
“!!!!!!”
一梦千年(213)
纱织回过神的时候,一把金灿灿的三叉戟正带着海皇浩渺的神力扑面而来!
纱织:……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上一秒钟还从撒加手里接过神格,结果下一秒钟命运轨迹立马修正过来的纱织条件反射地想举起神衣的盾牌,然而她现在压根儿没穿神衣。就在她短暂的愣神之际,一道光芒破空而来,金色圆盾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真是太及时了!我的神衣,妈妈爱你!回头就放血给你!
纱织连忙举起神盾,总算在三叉戟戳到眼前之前堪堪挡住,守护的小宇宙仿佛笼罩着的金色羽翼!
艾俄...
纱织回过神的时候,一把金灿灿的三叉戟正带着海皇浩渺的神力扑面而来!
纱织:……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上一秒钟还从撒加手里接过神格,结果下一秒钟命运轨迹立马修正过来的纱织条件反射地想举起神衣的盾牌,然而她现在压根儿没穿神衣。就在她短暂的愣神之际,一道光芒破空而来,金色圆盾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真是太及时了!我的神衣,妈妈爱你!回头就放血给你!
纱织连忙举起神盾,总算在三叉戟戳到眼前之前堪堪挡住,守护的小宇宙仿佛笼罩着的金色羽翼!
艾俄洛斯也赶紧过来帮忙抵住圆盾,而加隆,一手扶住盾另一手捂住头,看起来很混乱:
【等,等一下,我有点乱,这是哪个命运轨迹?】
——什么哪个命运轨迹?为什么你会有上一个轨迹的记忆啊!
【往旁边看啊蠢货,这么大个艾俄洛斯看到了吗!你哥没死的那条!!】
【我现在根本搞不清他没死是在哪条轨迹里啊!】
海龙将军现在的记忆宛如一台显示器同时在播放一部电视剧的不同版本,播放顺序还是乱的,感觉这样下去离步上老哥的后尘原地裂开不远,加隆暂时放弃了理混乱的记忆,先关注现在:
【亚斯格特,波塞冬?】
【对!你把人家老家抄了他来找你算总账了,想起来没有?!】
加隆:“……”
加隆认真地思考后回答:
【我好像两条轨迹上都把他家抄了?】
——只不过一条抄得更彻底一些?
旁边的艾俄洛斯对这边神展开的对话一脸懵逼,怎么我不过眨了个眼的功夫好像错过了一个单位的剧情?
【什么命运轨迹?你们两个还好吧?】
【还可以。】
加隆回答着:
【我觉得以防万一,这事儿解决之后我要问问撒加,人格分裂后的精神修复该怎么做。】
艾俄洛斯:……?这听起来不像是还可以的样子啊!
小宇宙的对话转瞬即逝,这一波袭击已经挡下,三叉戟在持有者的操控下召回,波塞冬终于在一片蔚蓝色的小宇宙中出现!
他有着一头蓝发和蓝色的眼睛,除此之外都和记忆里的“朱利安少爷”相差甚远,加隆总算是又分清了一部分记忆,想起来这条轨迹里他们早就检查过什么“朱利安少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除了世代供奉海皇而有着些许海皇的祝福以外毫无特色。所以说,这个波塞冬选择了和雅典娜一样,神体神魂一起转世。
【欺神者!】
波塞冬的声音仿佛海面上轰响的雷霆,海皇的愤怒甚至让北冰洋在撼动!冰川之下的海洋在翻滚,这样下去的话,居住在附近的人类会——
就在这时,从亚斯格特的方向突然传来另一个深邃的小宇宙,苍茫的冰蓝色仿佛恒古不化的冰川。冰壁与海洋相抗衡,阻止了波塞冬将整个北冰洋的冰川淹没到海里的的企图!
波塞冬愤怒地咆哮着:
【奥丁!连你也站在这些该死的人类这一边吗?!】
回答他的是一柄冰蓝色的剑。
是撒加,他身上不知何时替换成了双子座的圣衣,手里拿着一把理论上来说圣斗士不应该拿着的武器,从加隆身侧撕开异次元空间朝着波塞冬猛地劈斩下去,溢散出的神力仿佛凌冽的冰雪!
加隆的表情有一霎那的错愕:
【撒加,你真的没死?】
撒加似乎也一愣:
【加隆,你还活着?】
艾俄洛斯:“……?”
——这到底是什么离谱的对话?莫非双胞胎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纱织反应了过来:
【撒加你也是?到底有多少人有上个轨迹的记忆啊!】
【具体不清楚,但好像一同前来的圣斗士都有,海将军没有。】
撒加看起来没比加隆好到哪里去:
【我现在有点乱,艾俄洛斯你也活着?波塞冬是怎么回事?加隆你又要淹大地了?】
艾俄洛斯:“……”
我该说什么?是的我没死?而且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会死?还有这个“又”字是什么情况?
感觉自己错过一个单元剧情的艾俄洛斯看向加隆,后者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回过头看纱织:
【我有没有准备淹没大地来着?】
【没有!】
在奥丁神剑与海皇三叉戟的神力冲撞的爆炸声中,纱织抓狂: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撒加都没死你闲着没事干报社干什么啊!】
【我报社才不是因为他!】
【那你是因为什么?中二病晚期活得不耐烦了准备淹个大地玩?!】
加隆:“……”
撒加:“噗——”
顶着加隆弑兄的目光,撒加面带微笑地转移话题:
【我们制服了神斗士并且找到了亚斯格特首领希路达,是波塞冬用一枚戒指控制了她,打碎戒指之后希路达同意使用奥丁的神力帮助我们。这把是奥丁神剑,由亚斯格特暂时借给我们使用。】
【好,干得漂亮撒加!】
这样一来输出就有了,纱织将目光放到来势汹汹的波塞冬身上:
【解释和交流感情就等到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
#二次编辑,评论区比我会玩。撒加和加隆的神格已经给我整出两套方案了,抗争与变革、探索与追寻。前者特别契合圣斗士主旋律,我好心动,后者又特别契合撒加和加隆的性格,我也好心动。来个人帮我选一下吧
【迪迦中心】一个星币就能拯救一个孩子
○一个星币就能拯救一个孩子,迪迦付了三个星币。
●平成家粮食向,赛罗友情客串,1.6K短打
●不分迪迦和大古,一体设定
●星币:宇宙里常用货币,可在星际银行兑换成家乡通用货币
●OOC,私设有
迪迦奥特曼走在街上,他的左手抱着一篮子猎户座特产的新鲜蔬菜,翠绿的菜叶子还带着一些露水,在阳光下反射出街边叫卖商贩的脸颊。
菜价涨的太突然,迪迦握了握手心里找零的三个星币,心底感叹幸好今天多带了一些货币。
奥特曼在漫长的进化中已经将多余的器官退化,他们在光中诞生,依靠光能维持日常活动的所需能量,这让他们的消化系统也变得可有可无。即使如此,......
○一个星币就能拯救一个孩子,迪迦付了三个星币。
●平成家粮食向,赛罗友情客串,1.6K短打
●不分迪迦和大古,一体设定
●星币:宇宙里常用货币,可在星际银行兑换成家乡通用货币
●OOC,私设有
迪迦奥特曼走在街上,他的左手抱着一篮子猎户座特产的新鲜蔬菜,翠绿的菜叶子还带着一些露水,在阳光下反射出街边叫卖商贩的脸颊。
菜价涨的太突然,迪迦握了握手心里找零的三个星币,心底感叹幸好今天多带了一些货币。
奥特曼在漫长的进化中已经将多余的器官退化,他们在光中诞生,依靠光能维持日常活动的所需能量,这让他们的消化系统也变得可有可无。即使如此,迪迦仍旧保留着他在地球的饮食习惯。
这也是他记住地球的一种方式。他飞翔在宇宙之中,游走于各个战场之上,是传说中的希望之光,是所有生命穷途末路时发出的最终召唤。他是生的希望,是黑暗中的一线生机。迪迦选择猎户座作为他的锚点,每当他完成他的使命,他就会回到这里。被召唤,去战斗,再回到猎户座。
但地球——那是圆大古的家乡。
地球的回忆在他脑海里不可磨灭,属于圆大古人类的部分思念着他的母星,地球就是圆大古的希望。即使在几百万年后她终将熄灭,在奥特曼近乎永生的时间中不值一提,迪迦仍旧放任自己沉沦于圆大古的那一部分。她现在年轻美丽,圆大古爱着她。他作为人类诞生于此,地球的乳汁哺育了他,他在那片土地上成长,体会人类的喜怒哀乐,最后飞向宇宙,作为迪迦无声的注视着圆大古的母亲。
银色手掌中的硬币叮当作响,迪迦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眼灯注视着一片虚无。他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地球,没有人再召唤他,这是好事,表示地球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危机让他去解决。但同样的,这代表他没有什么理由再回到地球。
他在宇宙漂泊几千几万年,孤身一人,见证毁灭与新生。
迪迦叹了口气。
“先生。”
迪迦回过头,带着温和的微笑,猎户座不常出现陌生人,这里的生物几乎都是迪迦或者他的弟弟们带回来的。他们无家可归,或被自己母星上的人们所排斥——或根本就没有了母星。
面前的家伙也是奥特曼,迪迦能感觉到对方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光粒子流动。对方看起来很凶,橙黄色的眼灯足以威慑到任何一个不自量力的敌人,紧接着,迪迦看到了他身后的蓝色披风。他略微思考,判断出对方早已闻名宇宙的名讳。
“……赛罗奥特曼?”
这个名字对他并不陌生,不光是宇宙里传的沸沸扬扬,戴拿也经常跟迪迦提起赛罗。
对面的奥特曼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耳朵上戴的黑色耳麦让人难以忽视。迪迦猜测对方可能是在执行某种任务?
赛罗抱着一个募集箱,说:“先生,一个星币就能拯救一个孩子,您愿意吗?”
迪迦迟疑的偏了偏头。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赛罗会来到猎户座,这里有什么他没有发觉的危机吗?
不过这不妨碍他配合对方的工作。他的手里刚好剩下三个星币,虽然有点少,但是他身上没有更多的现金了。
迪迦将怀里的菜篮子换了一只手抱着,三个星币被他投入募集箱,赛罗一边看着,一边在耳麦上敲了三下,随后大声喊道:“他要三个孩子!”
迪迦瞳孔地震。
然后迪迦眼睁睁的看着戴着同款耳麦的戴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扯着盖亚,右手勒着阿古茹,像一枚炮弹一样向他飞过来。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好奇的探头探脑。
迪迦凭借多年接住迎头而撞的怪兽的经验向后撤步,双手打开,顺利的接住了他的三个弟弟,而他怀里的菜篮子被赛罗及时捞了过去,避免了吃灰的命运。
盖亚笑着跟迪迦打了个招呼,转头去安抚跟迪迦点头后就黑着脸的阿古茹。戴拿将脑袋放在迪迦的脖颈处蹭蹭,快乐的身边好像要飘出小花。迪迦稳稳的抱着他们,手并不能很好的围在一起。
目的得逞,赛罗抛开死正经的假面,一边笑一边将他们团团抱的样子拍下来,并在社交号上获得大量点赞以及赛文喊话回来吃饭的荣誉。
迪迦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自己还没下来的弟弟们,又看了看赛罗手里的菜篮子,用下巴点了点盖亚示意他帮忙腾出一只手。
“干嘛不把他们放下来,不重吗。”赛罗汗颜,决定当个好人帮他们把菜带回去再回家吃饭。
“不重。”偷偷转变成红色的力量型的迪迦说,“一点都不重。”
迪迦在宇宙中漂泊几千几万年,直到遇到了他的家人。现在用三个星币让他的弟弟们全部早早回家吃饭。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孤独。
【捷贝】长生天的后裔
本章父子情或者CP都可,大家自由心证,本人今日情绪因为审核更加暴躁,上次拉黑了个来评论区KY的,预警都打了也别和我说啥你有别的观点觉得我写的太私心。
私设众多,严重OOC,不要给我KY,接受不了请点你的返回键,不要在我的评论区里杠,也不要私信我争。
我脾气暴躁极度易怒,一旦不爽删评拉黑一条龙服务,全文基于自己对原作理解加自己脑补,所以私设多也不要来找我问为啥。
写作上的缺点可以提,观点上的分歧就别和我提也别和我争了,否则我一定会拉黑你。
以上可以接受的,客官里面请~
【正文】
草原风雪,都带着苍茫萧瑟的惊天动地之感,狂风之间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孤独者的啸傲,有如变徵变羽之声,越来越高昂...
本章父子情或者CP都可,大家自由心证,本人今日情绪因为审核更加暴躁,上次拉黑了个来评论区KY的,预警都打了也别和我说啥你有别的观点觉得我写的太私心。
私设众多,严重OOC,不要给我KY,接受不了请点你的返回键,不要在我的评论区里杠,也不要私信我争。
我脾气暴躁极度易怒,一旦不爽删评拉黑一条龙服务,全文基于自己对原作理解加自己脑补,所以私设多也不要来找我问为啥。
写作上的缺点可以提,观点上的分歧就别和我提也别和我争了,否则我一定会拉黑你。
以上可以接受的,客官里面请~
【正文】
草原风雪,都带着苍茫萧瑟的惊天动地之感,狂风之间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孤独者的啸傲,有如变徵变羽之声,越来越高昂,就是不见降下来的卑微姿态。
小陆站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对身边的一切都仿佛浑然不觉。
小陆不念长生天,他也不知道当地人转着金灿灿的转经筒是否有用,街上的老妪哪怕连步履蹒跚都会吃力地摇着转经筒,一边喃喃地念着莲花生大士的心经。
也许信仰就是如此神秘缥缈而又给人无限希望。
天空中飘着大雪,他看到了从远处归来的父亲贝利亚。
贝利亚牵着马和黑犬,从纷飞飘雪中向小陆一步步走进,一头银发在雪中看不见,贝利亚就像是从雪中长出的雪人,与苍茫白雪天地融为一体。
“进去吧小陆。”
“好的父亲。”
小陆怀里还抱着金雕,奥特曼受不了天寒地冻,他们必须及时取暖。
毡包里暖炉需要重新添柴,小陆望着逐渐燃起的的火,思绪飘回了他们一开始来到这片人烟寥寥的草原之初。
他不懂父亲走遍世界各地的原因是什么,他好像目的明确却又好像突发奇想,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现在贝利亚似乎看惯了城市,想去荒无人烟的地段来一场旅行。
接待他们的是一家母子三人,他们常年居住在大草原上,住在一个营地的毡包里,是当地曾经有名的猎户一家,但现在以培育训练猎犬为生。
家中的老妪早已年迈,头发斑白身子佝偻,她是兄弟两的额吉,在贝利亚一家暂居在这个大蒙古包内的期间,这个老人便是深居简出,经常吃力地在床上摇着那个老旧的转经筒,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小陆听不懂的话。
兄弟告诉他们,这是驱魔求吉祥的心经,曾经他们的额吉皈依了一位喇嘛,便随着他念起了莲花生大士,转经筒成了她不曾离手的心爱之物。
但贝利亚显然对别人家的事没有任何心情理睬,他只想在草原下喝一壶奶茶,享受一下草原下的黄昏。
他似乎给了这家人不少钱,几乎每天都可以吃到当地特色的手扒肉和马奶酒。
贝利亚绝对给了这家人不少钱,因为这家人甚至允许饲养众多猛犬的营地再多添一条贝利亚的黑犬。
当然这是看在黑犬乖顺的前提下,他们才答应的。
这里毕竟是远离人类文明的地方,草原上的狗会攻击人,有时候黑犬溜达在四周的时候,两兄弟甚至想过需要用套马杆来套住她,防止她流窜四周咬伤四周的牧人。
贝利亚的犬自然不是普通的犬,很自然地就得到了兄弟两的信任。
小陆不敢吱声,毕竟贝利亚还有一只鹰和一朵飘忽不定的云,尽管贝利亚有的是办法见招拆招,轮不到他来担心。
但他一个在城市生活便捷惯了的小孩子,就算自己所受的教育让他忍受现状,但作为一个孩子,他无法良好地掩饰自己的不适应。
贝利亚看到了只说了一句“你要对陌生与未知的土地保有基本的尊重,捷德,在宇宙中你会遇到更多难以接受却又必须忍受的环境。”
好吧,遇到事情绝不坐以待毙。
小陆决定试着调理一下的心态和一些饭菜的口味。
这天,兄弟两需要前去买来了一批心仪的货物,他们热情邀请父子两与他们骑马前去集市逛逛,小陆还没学会骑马,更何况当地人还不常用马鞍,因此只有贝利亚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一来二去贝利亚很快就穿着当地服饰和当地人聊在了一起。
这里不少见过贝利亚的居民都想和他携手迎风,策马奔腾,在金雕的伴随下和他在苍茫之中转山绕湖,吹奏的巴乌都会是天地之间的祝福,他就是草原上的格桑花,在雪峰相望之间带着一眼万年的惊艳。
这朵带着象征意义的格桑花有着九天开阔的高岭色,带着姹紫嫣红的千里盈,在草原姑娘的歌声下飘花陌落,引出云天传出归客的马蹄声。
当地的人有古老的鹰猎艺术,在金鹰节之时,带着他们驯养的金雕,在广阔连绵的山峦和草原上驰骋前去打猎。
这是一场盛大的节庆活动,狩猎季节的开始,当地人都穿上花样繁复的衣饰,女人戴着色彩艳丽的阿扎丽,男人们戴着图雅,弹奏着冬不拉与库布孜,高喊“胡瑞”,用歌声赞颂草原母亲的恩典,畅跳着让草原都震颤,让世界都随之欢呼雀跃。
他的阿布也有一只鹰,那是一只连当地人都赞赏连连的漂亮金雕,在风中展翅的时候总是威风凛凛,独树一帜,然后在长生天的空中盘旋后稳稳地落在父亲的手臂上。
当地人建议,或许这个受欢迎的外乡人可以与他们一同在狩猎季享受节日氛围。
小陆婉拒了来自当地人的热情要求,原因是他不会骑马,也不会使用弓箭,奥特曼的高发达科技带给了他在原始武器上的使用缺陷,比起参加比赛,他更想在新手期和大家一起骑马穿过梭梭林。
但贝利亚接受了当地人参加大会的盛宴邀请,论传统弓箭,他的弓术不错,例无虚发,百步穿杨;论枪法,他在高手如云的地方也同样出类拔萃,百发百中,弹无虚发。这个强大的战士有着超凡的身手,他过去靠此威震一方,闻名遐迩,如今也靠此引人崇敬,因此,这个美人虽然称不上乐于助人,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但也在当地属于关系融洽,和睦相处的来客。
父子两有时也会穿上当地人的传统服饰,蒙古袍是当地昂贵的手工缝制真兽皮长袍,父亲时常会戴上特质的玛瑙珠串和金银首饰,这些首饰哪怕在他西装革履的时候都能在父亲身上看到。
贝利亚在林子里骑马晃了几圈,他射下了几只不起眼的野兔和獾,对于牧民来说,他们对獾深恶痛绝,它们会趁着春天牛伏地休息的时候啃食牛的腹部,把牛啃得遍体鳞伤,因此牧民也时常会让他们的牧犬捕捉獾。
当地下了禁令不允许捉一些濒危的动物,猎人们就是眼尖看到了也不会射杀,贝利亚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他们大多是捉了些灌木丛中的小型动物。
贝利亚的獾和野兔也是金雕带回来的,作为父亲的鹰,金雕必然是训练有素的好帮手。
只可惜小陆不会骑马,也没有足够的训练时间让他有能力长途骑乘,而作为外乡人父子中的儿子,小陆天生带着奥特战士的强大身体素质也让他在当地的摔跤大会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大家都说,您的儿子日后必成大器,长生天会祝福您的孩子,让他以后成为一个好男儿。
小陆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会礼貌地笑笑,喝下当地人送来的马奶酒,不做任何回答。
长生天会不会祝福他小陆不知道,有时他甚至觉得长生天就像眼前的父亲一样,给了他命却又让他融进自己身体不顾他的死活。
而他的阿布【蒙语:父亲】只是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似乎让他比往日更加耀眼,如同一朵冈拉梅朵开得绚烂,就会让给贝利亚无数次机会。
节日过后,小陆处于好奇,询问父亲当地人驯养猎鹰的方法。
“熬鹰。”
“诶?”
贝利亚告诉他,当地人在捕捉到鹰之后会开始熬鹰,熬它们的耐性,带着它们四处溜达人多的地方,让它习惯人类生活;不让它们有机会休息,通过几天不让它们睡觉削弱它们的野性;饥饿处理它们,通过调膘水来控制它们的体重等等。
听起来像是刑法一般的驯化方式,好在目前已被基本禁止了,当地人也会使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去进行驯鹰。
父亲的金雕不用驯,更多的关于熬鹰的细节他并不清楚,他还记得父亲收下金雕的时候是看重了她在宇宙间一爪撕碎怪兽的能力,漂亮的金色羽毛在银河间也无比耀眼。
“有点意思。”
父亲这样说,然后收下了金雕。
过程太顺利,甚至让小陆恍惚,不禁再次深刻怀疑父亲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或许当地人可以给他更多的信息,但是他才来这几个月,生活方式尚未完全适应,语言交流依然是个问题。
他没能从猎户兄弟口中得到有关熬鹰的技能,兄弟两早已不从事打猎一职,从前靠猎犬,如今训练牧羊犬,鹰在他们兄弟两那并没有太大的概念。
但是作为曾经以狩猎为生的兄弟,他们自幼就喜欢猎犬,对于蒙古细犬情有独钟,据说当初的老猎人会带着这样的细犬翻山越岭四处打猎,这样的犬种耐力强速度快,跑起来就像图腾一样美丽,是当地山区最后猎户的好伙伴。
兄弟之中的兄长恩奇告诉他,近期的训犬营地又有了几窝幼犬出生,若是有兴趣可以前去看看,但他警告小陆这些猛犬的可怖,哺乳期的母犬会比狼还要凶悍,即使是主人也阻挡不了她们原始的猎犬本性,下意识的攻击倾向就是目标的脖子。
小陆与兄弟中的弟弟吉日格勒一同去了培育猎犬的营地。
这里是草原深处的营地,活在这里的生物都带着原始的血性,这里的狗也一定要强悍有力,要有驱赶甚至杀死外来的猛兽的魄力,能在幕天席地中搏杀出一条生路。
那些漂亮的猎犬让小陆知道,这些依旧带着血性的猛犬从来不是宠物,甚至不是普通家犬,成年的猛犬在笼子里拴上铁链都是高大强壮、冷漠傲慢的,有时候牵出来放风的时候都和陌生人保持着距离感,偶尔甚至略带礼节性地容忍小陆带着些颤栗地去抚摸他们。
他想起了父亲的那一只硕大的黑犬。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黑犬绷紧了身体,眼中满含凶光,露出尖锐的獠牙,与几只怪兽搏杀。
父亲只是笑了笑,然后救下了黑犬,看着她不服输的眼神撕咬着还没有完全断气的怪兽。
这只不知恐惧的黑犬,是银河帝国常见的人才。
贝利亚在草原上时不时就会和当地人骑着骏马一起带着四五头猛犬,穿过空旷的草原呼啸而去,好像他生来就带着令人兴奋痴迷的荒野气息。
贝利亚的黑犬肥硕漂亮,油光锃亮,但她不是什么地球上能找到的犬类,当地人也就当这是个杂交后的藏獒,带着凶猛的极强攻击性,作为草原上仅剩那些的藏獒血脉。
小陆可是知道的,这只看似亲人的猛犬的搏杀水平能够轻易击杀几只野狼,也是靠她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们能够免于狼群的袭击。
这里毕竟是草原,在人烟罕至的时候,野兽也不会怎么惧怕人类。尽管他们会遵循古老的法则尽量不和人类起冲突,但是饥饿会减退他们对于人类的恐惧,甚至对于人群聚居地的恐惧。
小陆在这里见到了蒙古犬种,作为厮杀狩猎的犬种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作为饲主尚且需要小心靠近,小陆这样的生人就更加需要保持距离了。
他想起了父亲那些手下或者是跟随者,不管是黑犬还是金雕或者别的什么,父亲对于其评价好像都是“有点意思”“看起来挺有用的”“随他们吧”这一类的。
有趣、有用和无害。
好吧,还真像他父亲的行为准则,要么突发奇想,要么目的明确,总之不干没用的事,也不干威胁自己的事。
甚至是天上那个一直盘旋在他头上的那朵云也是如此,近期的草原天气似乎都随着他两的心情而阴晴不定。
夏天过后这里便早早入冬了,寒意肆虐着整个城县,远处的高山都淹没在淡淡的云雾中。附近的河流开始结冰,玛尼堆上的经幡都带着霜打的冰层在风中一抖一抖。
尽管落雪的日子在当地算得上暖和,小陆依旧因奥特曼的怕冷体质瑟瑟发抖。
父子两在毡包里烤火取暖,喝酒聊天,外面太冷了,寒潮席卷了整个草原,哪怕穿着厚实的蒙古袍,套着一层层皮哈达,小陆还是在直打哆嗦。
贝利亚用能量提高蒙古包里的温度,但是他更多的是让小陆多尝试一些控制力量的方法。
冬日里百无聊赖的居家生活甚至给了小陆冬眠的错觉。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冷,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雪,低温倒也给他带了些惊喜,贝利亚十分难得的给他多准备了一些过冬用的物品,不至于让他在毡包里也显得这么狼狈。
他们面对面却又相隔万里,父亲从沐雪回来之时犹如掀开白纱看见他冷冽的神色,银发与冰雪融为一体,一双眼眸映着火光透过幕帘看向你,一如明月。
他回到毡包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疲惫,除了在进门后抖了抖身上的雪,他身上没有任何冬日的痕迹。贝利亚明明就在眼前,可他们的内心却又相隔千里,那种距离感随着他越来越了解贝利亚而不断拉远,他好像一直在反向努力,明明向着父亲奔跑,却又看着父亲离自己渐行渐远。
他脑中还是回荡着父亲那些轻飘飘的“有点意思”,父亲从不熬鹰,也从不训犬,他只要现成的,坚信能用得上的,也不需要熬,更不需要训——有用的就是有用的,用不上的就是用不上的。他的认知里没有熬成的鹰,也没有训成的狗。
留下谁,不管是鹰犬也好,雷云也罢,好像都不过是他需要的,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对他没有百无一害的。
也包括他捷德,也不例外吗?
不是因为儿子,是因为“有点意思”,“有点用处”,还是“并无所谓”?
小陆不敢直接问他的父亲。
毫无疑问,父亲真的会变成一个像光之国甚至奥特之王那样慈爱的奥特曼前辈吗?那样照顾后辈的情绪,愿意顾及自己的言行会给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小陆心底没底。
“你对我,也是带着和属下那样的心情吗,父亲?”
“你的心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我的儿子。”
贝利亚看透了他的心,长辈的话语带着决绝和冷漠,他也的确是这种不会也不想掩饰的奥。
这是小陆能想到的结果,但也是小陆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父亲不会是熬成的鹰,也不会是驯化的犬,因此他的世界概念既没有家庭也没有主人。
作为贝利亚的儿子需要血性,永不屈和反抗精神,银河帝王不会承认一个想做乖狗的软弱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毡包外响起来狼群的第一声狼嚎,紧随的便是此起彼伏的应和声,饥饿让它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黑犬的咆哮声揭示它们在一步步接近。
“对不起父亲,”小陆抹了把眼泪,“我太没出息了。”
“想哭就哭吧,捷德”贝利亚头也不回地掀起了门帘,“你有悲伤的权利,那不是软弱,作为一种宣泄方式,一种告别方式,做了决定之后,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回头。”
蒙古包内就剩下捷德一人暗自落泪。
小陆一开始总是难以理解草原的生活与文化,或许他也有过一段时间对于草原的幻想,以为就是绿野牧歌,天天喝酒吃肉,纵情歌舞,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自然的残酷,以及牧人需要的坚忍可不是区区花架子就能组成的。
他的脑中回荡着父亲的话。
门外响起了父亲的鸣鞭骑马声,以及黑犬嗥叫的声音,即使狼群接近之后,贝利亚的到来让她更加有恃无恐。
他在春暖花开的地方长大,实在不理解雪原的孤傲顽强,苍凉洁净。
如今亲眼见了,用心看了,才知道自己早已站在风雪里出不去了。
贝利亚就好像长生天,而他是长生天给的命,是在无垠的荒漠中迷失在人群里的狼,是高远苍天里跌下山崖被人类捡到的鹰,他期待的归宿是旷野,也是四方天地,最终是长生天的怀抱。
这个时候捷德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偏离轨道了,他用自己的愿望拼凑了一个不存在的“父亲”,在不切实际的脑补和自我感动中迷失了自己。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他怎么会去相信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名利场冷酷帝王会在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孩子的感化下轻易改变呢?贝利亚见过多少个奥特战士?贝利亚目睹过多少亲子情?贝利亚经历过多少感情的起起伏伏?这都不是朝仓陆或者捷德可以比拟的。他捷德奥特曼在足够的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有幸打败邪恶的贝利亚奥特曼,他应该被称作幸运吗?他应该感到庆幸吗?或许聪明的小陆早就知道了,他不是唯一一个幸运儿,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幸运儿,而是他父亲变强路上又一个垫脚石或者绊脚石,无论哪个对他那混账而又无情的父亲而言,都不过是过客,是走入风雪中会被掩埋在雪白下的万物。
但他也确实值得感到骄傲并且幸运,他对于他的父亲来说的确是个足够特别的幸运儿,他可以付出极小的代价留在他贝利亚身边,他甚至可以轻易夺得那些宇宙人倾尽所有都得不到的甜头好处。只因为他是那一群试验品中最幸运的一个,只因为他有幸成为贝利亚手里还有用的棋子,逃过了被销毁的命运,得到了足够多的帮助,还有命活到让他的父亲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天。
捷德奥特曼————朝仓陆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不对劲的呢?一开始他的确只是喜悦于自己终于能够过上属于自己的家庭生活,自己可以有个优秀的英雄父亲,可以像个有家的孩子一样有个归宿。可是与父亲相处得越久,他就越是感到不寒而栗,他的父亲永远沉静理性,说话也是平平稳稳不带起伏。贝利亚的兴趣永远转瞬即逝,一时兴起却又一瞬放下,他太过于无情淡漠,东西坏了碎了丢了也不会惋惜,最多施舍一个眼神,故人来了又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没有意外,没有恋恋不舍,就像是来了几个陌生人一样,来了之后最好好生招待,走的时候更不带任何挽留。一切太过自然,贝利亚没有任何生硬地就这么漠然的,如同看客一般地对待他身边的一切。都说情感会为生命体带来牵绊,但朝仓陆只有在父亲对于自己的改变上有过较大的起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朝仓陆时常觉得觉得自己再幸运也不过是那些过客中的一员,尤其是在托雷基亚到访过后,他的不安与日俱增。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会不会有一天再次欺骗他,或者如约而至的分别。
可怜的小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名为“亲情”的牢笼中摔得一塌糊涂了。
这场情感中,小孩太看重牵绊的重要性,但父亲却看到了牵绊的结局;小孩只看到了情感的建立,父亲却看见了情感附带的“博弈”成分。
朝仓陆棋盘都没看清,哪能斗得过多年的下棋人贝利亚呢?
不是贝利亚需要他,而是他需要贝利亚,从一开始朝仓陆就输的彻底。
他明明可以不上棋盘,在“杀死”自己父亲后就应该好好得当一个“反抗命运的战士”,逃离名为“贝利亚奥特曼”的阴影,活在光之国的阳光下。
可这个缺爱的孩子太过于天真自信,于是从他想要拉回白贝利亚的那一天起,就一脚踏入的捉摸不透的深海————自身难保。
是谁造成这一切的?
是他朝仓陆咎由自取。
他如今站在草原上的大雪间,满眼皆是白茫茫一片,一如那一天他想拉回自己那来自过去的父亲回到自己身边那个冰雪星球。
来自过去的贝利亚推开了他的手,但他内心却有了不该有的执念。
或许那一刻的贝利亚这么做应该是在救他,但他却掉入了又一个旋涡。
贝利亚是禁忌的致命诱惑,远离才是聪明的做法。
走入暴风雪中的冰山不是聪明的选择,只可惜年轻的捷德小朋友看不到这一层。
如今的幻梦就像是海市蜃楼的破灭,小孩自己用白雪堆了个纯白的爸爸,照着自己的记忆给爸爸描出眉眼,绘出纹路,然后用晶莹剔透的冰给爸爸做了个圆圆的计时器,捷德的蓝眼睛映照在上边为计时器打上唯一澄澈的光。
他沉浸在拥有父亲的不切实际中,但他却忘了他的父亲是天地之间的白雪组成的,万年不化,千年不融,暴雪一年又一年,寒酥迷人眼。常年的战火为他浇灌了如炼狱之炎的天山红莲,红莲扎根太深,纹路在漫天的天地银霜中若隐若现。大草原的塞外西湖透着他全身最纯净澄澈的蓝色,计时器是他全身最柔和的弧度,素尘之中冷色却平添暖意,与他那映照着皓月的冰霜般锋利之眼不同,剔透的冰棱纯洁又坚定,望着天上遥不可及的圆月,映射确实广寒之意。
小陆太过于年轻,只能看见那漂亮的冰峰雪山一角,却看不见千里白雪覆盖下万千逝去的生灵。
他早已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天真地自愿踏入了名为“贝利亚”的冰天雪地里,想要靠自己那点可怜的温度,去融化成千上万年凝结的冰川雪山。
化不掉,他就自欺欺人地堆一个雪人,描摹父亲的容貌,用自己的血描绘父亲的纹路,然后用自己的信念让自己的父亲重回未曾染血的计时器时代。
小孩的确融化了象征父亲的雪人,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才发现面前的雪不过是万千冰雪的一捧银尘罢了。
可他早已伤痕累累了,那有什么力量去融化漫山遍野的白雪晶冰呢?
就连灼如艳阳的夏与柔和生机都无法踏入的极寒之地,哪是小小的捷德奥特曼能够改变的?他连那个曾经照进这里的极光掀起的波澜都无法触及。
但小孩如今进退两难,冰极之中他已然安了家,留下注定自己会逐渐深埋大雪之下,但他是这里第一道防线,离开又无法保证暴雪的蔓延。
父亲教给他的责任心不会允许他就此逃开,更何况他自己本身也离不开这来之不易的“父爱”。
朝仓陆就是这样,害怕失去,抗拒失败,容易变得畏首畏尾,对未来充满迷茫。
没关系,他总能安慰自己。
朝仓陆如今有父亲了,他会给自己做饭,他会带着自己旅行,他会交给自己战斗技巧,他有了一个还算像样的家。捷德奥特曼也有了一个强大的前辈,这个前辈有着强大的科技能力可以帮他惩奸除恶,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威慑想要伤害他们的宇宙人,他们也许会是宇宙中一对强大的父子组合。
他还奢求什么呢?他应该知足。
“可是孩子,你的父亲有自己的道要行。”
说得对,他改变不了父亲,但也不能让自己后悔,他要像父亲那样平缓而又负责的走下去,逐渐走出自己的道路。
一直跟着父亲的云总算让风雪停了下来。
你还记得一开始想要改变什么命运吗?
朝仓陆突然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但这个声音很快就被父亲询问他是否要一起去骑马的喊声淹没了。
【END】
后记:记得一开始捷德奥特曼最大的卖点就是他反抗了注定成为邪恶奥特曼的工具和棋子,成为恶魔之子的诅咒。如今他却成了深陷“父亲”这个情感牢笼的困兽,银河格斗之中甚至自我感动式的去拉回本就不属于他的贝利亚。这么看来,如果贝利亚回归,哪怕是白的,他又绕回了最初想要反抗的命运,就像这个系列所描述的那样,他哪怕和贝利亚在一起了,也又是贝利亚一个垫脚石,或者一个工具。最终兜兜转转,还是没能逃过“父子局”的诅咒,甚至是自己主动踏进去的。他还太年轻也太天真,总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白雪之下哪有这么干净呢?本片的灵感就来自贝利亚对于捷德如同自然一样无常的赏罚,时而恩赐时而惩戒,因此引出了“长生天”这一概念,作为永恒的生命之神,让我想到了不断起死回生陛下【没有侮辱长生天的意思】。
这篇文章也是我基于广播剧中的贝捷父子糖的延伸想象,对于贝捷父子最悲哀的地方莫过于贝利亚的淡漠与捷德近乎乞求的对爱的渴望,套用茶茶的话“他的野心比爱多,但即使爱只有露水那么多一点,也足够了”。贝利亚开导捷德是美好的开端,但逐步想要靠近贝利亚的捷德却也是悲剧的开始。
总而言之,踏足深渊终究是万劫不复。
我靠马甲达成纯爱成就
你需要获得各个世界主要人物的[纯爱值],让众人觉得你们是纯粹的感情。
【咒回世界】以身饲魔 ☜
在这个世界你抽到了三个马甲。
【陶土桔梗】、【鬼神两面宿傩】、【特级咒灵奈落】。
这简单嘛!
【以少女的死魂填充墓土和骨灰的巫女,与死魂虫相伴游荡在这世间。
而拥有深爱她鬼蜘蛛之心的奈落成为了与她纠缠不分的特级咒灵。
为了避免偏鸷的奈落伤害人,巫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遇到了还在幼年被众人称作是怪物的两面宿傩。
她教导他...
你需要获得各个世界主要人物的[纯爱值],让众人觉得你们是纯粹的感情。
【咒回世界】以身饲魔 ☜
在这个世界你抽到了三个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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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嘛!
【以少女的死魂填充墓土和骨灰的巫女,与死魂虫相伴游荡在这世间。
而拥有深爱她鬼蜘蛛之心的奈落成为了与她纠缠不分的特级咒灵。
为了避免偏鸷的奈落伤害人,巫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遇到了还在幼年被众人称作是怪物的两面宿傩。
她教导他学识、教导他大爱,让他变成受万千敬仰的人间鬼神而不是受众人害怕的诅咒之王。
而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特级咒灵奈落成佛。】
这是你给你的马甲设置的剧情。
你抽到的马甲被你变成了【陶土塑造的圣人巫女•桔梗】、【成佛且为巫女生了九个孩子的特级咒灵•奈落】、【为爱人复活而堕天的鬼神•两面宿傩】。
最你达成成就【[以身饲魔]:圣人巫女高居于高天原,座下的两头恶犬是为你扫清一切罪恶的剑刃,唯有你的意志是一切,众人为你们之间的羁绊所赞叹】。
【文野世界】
在这个世界你抽到的马甲是。
【性转大庭叶藏】、【天人五衰太宰治】、【文炼太宰治】。
嗯…
怎么有两个【太宰治】。
不过这难不倒你的。
【诞生在作家笔下经历作家苦痛的少女出现在作家面前,当得知自己的一切遭遇都是作家造成,她蛊惑作家与她自杀殉情。
作家被炼金术士复活成为与侵蚀者作战的战士,但是他丢失了自己[人间失格]这一本书,每天浑浑噩噩。
作家自杀后,她沉睡在[人间失格]中,被天人五衰太宰治捡到,然后被其唤醒。
本来想要按照先前的操作让这个太宰治自杀的,可没想到反而被戏弄、囚禁。
不甘心被太宰治这样对待的少女,甘愿与“书”融合来逃离。】
你设定好马甲之间的羁绊后,马甲就变成了【人间失格/书•性转大庭叶藏】、【追寻挚爱而在时空游荡•文炼太宰治】、【想要找到挚爱而疯魔的•天人五衰太宰治】
最你达成成就【[纠缠不分]:你是我的造物、我的半身,我们永远纠缠不分,就连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我们会一直追随你】。
………
除此之外蠢作者还想要搞
【文野世界+咒回世界】
以[东京市长玛奇玛]为主,[市长养的狗•电次]、[市长养的猫•五条悟]、[对魔特异公安费奥多尔]。
还有以【横滨市长森小姐】为主、以及森小姐收养的[侍卫长中原中也]、[市长秘书太宰治]、[公安江户川乱步]。
我的马甲是黑暗姐妹花2
[马甲是黑暗姐妹花,但人设严重偏移]
[零:为了能回家,我签!(于是收起打工合同开始阅读剧本大纲)]
[冷漠与间歇发疯、活泼与利己主义、野心与完美伪装……]
[雇主Noa:这样没问题的…吗?]
[受害人ABCD:我觉得有问题!]
[平行世界ABCD:恍恍惚惚.jpg]
[马甲的性格是大转盘给的,然后简单筛选了一下就用上了,所以肯定ooc,接受的可以往下了——]
“哟,这不是超人阿光吗?怎么出去大半天连半点经费都要不到呢?”
托雷基亚靠着科技局的大门,本应该整洁的白大褂被他压得皱皱巴巴,手里光屏不间断...
[马甲是黑暗姐妹花,但人设严重偏移]
[零:为了能回家,我签!(于是收起打工合同开始阅读剧本大纲)]
[冷漠与间歇发疯、活泼与利己主义、野心与完美伪装……]
[雇主Noa:这样没问题的…吗?]
[受害人ABCD:我觉得有问题!]
[平行世界ABCD:恍恍惚惚.jpg]
[马甲的性格是大转盘给的,然后简单筛选了一下就用上了,所以肯定ooc,接受的可以往下了——]
“哟,这不是超人阿光吗?怎么出去大半天连半点经费都要不到呢?”
托雷基亚靠着科技局的大门,本应该整洁的白大褂被他压得皱皱巴巴,手里光屏不间断地更新着数据。
被未成年助手阴阳怪气的阿光:“……”
阿光揉了揉眉心:“那你去把科技局的经费要过来啊。”
“……”一心两用的托某抬起头:“您真的确定吗?还是您终于脑子坏掉了?”
美丽的阿光回想起这家伙连他和佐菲一起阴阳怪气的经历,和科技局堪称鸡飞狗跳群魔乱舞的日子,罕见地停顿一秒:“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要。”
“您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我很开心。”
虽然说是面无表情,但偏偏就让希卡利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好可惜,差一点你的科技局就要跟我姓了,还想让他们跟我一块搞点什么好玩的发明”的意味。
好想揍这个不怀好意的小崽子一顿。
突然感觉后颈一凉的托雷基亚:?
“您怎么还在这边?再不去申请经费,我们剩下的课题可就做不下去了呢。”
“您可要更努力一点呀,毕竟再苦也不能苦着我们这一大群孩子,不是吗?”
嘀嘀两声,托雷基亚手里的光屏一闪,科技局的大门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听墙角的一众研究员们。
额头布满黑线的阿光:……
眼神突然可怜的研究员们:QAQ。
纤细的蓝族美人终于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头好疼——”
抱着头从懒人沙发里滚出来的小老板慢慢眨了眨眼,朝着一旁翻看宇宙话本的小奈恶意卖萌:“要猫猫抱抱才能起来!”
手一抖扔掉话本的小奈:……
阿零,你的不同账号之间感受并不联通,我们都是知道的。
不过嘛……
“唉,来吧,我最最亲爱的阿零,想要我的亲亲或者其他什么都可以。”
突然被噎到的小老板:……哕。
脱口而出虎狼之词的奈克瑟斯:……喂!
“我们换个话题怎么样?”
这个离谱跳脱的小奈还是交给诺亚管吧。
“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
这种互相伤害还是留给诺亚大神体会吧。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移开视线。
“又来了…”
托雷基亚按灭手里的屏幕,眼睛朝角落里轻飘飘地一瞥,令人如芒在背的、灼热的注视才缓缓褪去。
托雷基亚aka阿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两个人必会有一个黑化,但小太阳变这样还真的是让他有亿、、不习惯。
泰罗!泰罗你支棱起来啊!你变成这样,你父母兄长难道看不住你吗?!
“这次又是什么事?”
“只是想见你,我很想你,托雷基亚。”
“……我也想你,泰罗。”
“但是托雷基亚一直好忙,好像最近大家都好忙,只有我…”
嗯?很忙所以他们没办法关注你的变化?
怎么可…啊,这是剧情的引力吗?
为了黑化的进行提供便利?
送上一个摸摸头当做安抚,再次拒绝了泰罗宝宝一起玩的请求,冷酷的阿零最后败给他要哭不哭的眼神。
“好吧,但只有今天。”
姓名:泰罗(Ultraman)
状态:〈惊喜〉
姓名:托雷基亚(零)
状态:〈若有所思〉
“我觉得我可以开新号了。”
小老板伸了个懒腰,往小奈腿上一趴。
“阿零可以做到三开了?”
小奈熟练的拿出挼猫的手法,给小老板从上往下地顺毛。
感觉被薅掉几根头发的阿零:……
算了,自家崽,能怎么办,宠呗。
“当然,经过这些年的练习(睡眠),我的精神力也在不断增长,相信再过段时间我就能稳定四开,给大宇宙上演一点点狗血的阴谋诡计和爱恨情仇。”
小奈脑子里蹦出一大堆不可描述的东西。
思维跳脱的小奈顿时恍恍惚惚。
“喂!你到底想了什么?都冒蒸汽了!”
“没有!阿零我没有!”
一个相貌不凡的青年,穿着绣了红色暗纹的黑色风衣,自发尾亮红色挑染处编了精致的发辫,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微微摇晃。
他随意地坐在一张咖啡桌前,手中把玩着匕首,墨绿色的眼眸眨了眨,视点追随着咖啡蒸腾的热气越飘越远。
一只手伸来,托起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拇指在唇瓣上轻轻摩挲,直到浅淡的唇色染上几分薄红才缓缓放开。
“阿零~?”
马甲的手径直抓住小老板的手腕,眉头一挑更是把下巴送进人手心处。
“好看吗?”
“好看。”
确实非常好看,尤其是那双没有高光的墨绿眼瞳,偏偏在光芒下显得通透又明亮。
不愧是他最用心刻画的眼睛。
零轻声感叹。
这应是零第一次面对面观察自己的马甲。
第一个马甲因为业务不熟练,捏完就投进大神给的剧本里去了,又因为光之国不是他能悄悄混进去的,马甲也没成年不能跑出来让他摸摸,所以存着那么点遗憾。
这一次就不会,反正剧本大纲没有给出确切的时间点,他大可以等玩够了才开启这个身份的后续剧情。
敏锐嗅到一丝“罢工”的味道,一转头就看见小老板和自家马甲开始贴贴的小奈:
“阿零——”
一柄匕首“刷”地钉到他脸侧的墙壁上,眨着墨绿眼瞳的毒蛇贴着小老板的肩膀,朝他微微一笑。
小奈:QAQ。
————————
小奈:阿零QAQ。
小老板:欸嘿~★
是的,他已经玩起来了
——
丢!我怎么变成周更了?
…
…
…
…
…
还以为更不出来了,有更新就行(喂!)
下一篇可能更旧坑吧,随机挑一个出来更
(要不上大转盘看看选到什么更什么?)
(我jio着可以(被打))
——
老,多点评论,不要屁股。
爱看。
【星乙】死遁后发现本该老去的短生种恋人重返青春了
应星/刃X你
女主有私设
ooc预警,你有点渣(?)
1
“朱明工造司匠人……应星,见过各位大人。怀炎师傅为了整备军器的活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派我来接应你们。”十七八岁的少年呼了口气,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我手头的活计也很多,又不像仙人们能活很久,所以,请各位快些吧。”话刚说完,应星就立刻转身,用行动催促着。
你躲在众人身后,看他走路带风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没忍住笑了出来。
“……”应星停住脚步,回过头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了你。
“好久不见啊,应星。”你笑嘻嘻上前,揽过他的肩,“此战又是大捷呢!多亏了朱...
应星/刃X你
女主有私设
ooc预警,你有点渣(?)
1
“朱明工造司匠人……应星,见过各位大人。怀炎师傅为了整备军器的活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派我来接应你们。”十七八岁的少年呼了口气,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我手头的活计也很多,又不像仙人们能活很久,所以,请各位快些吧。”话刚说完,应星就立刻转身,用行动催促着。
你躲在众人身后,看他走路带风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没忍住笑了出来。
“……”应星停住脚步,回过头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了你。
“好久不见啊,应星。”你笑嘻嘻上前,揽过他的肩,“此战又是大捷呢!多亏了朱明支援的军备,就是……报废的武器和星槎有点,就一点点……多。”
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跟着飞霄将军打仗,大家都是不要命的架势,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损耗?
应星叹了口气,他虽然是短生种,这种时候倒有几分成熟大人的样子,拿起卷宗开始核对类别和数目。
一开始的害羞也没了。你这么想着,不免有些可惜。
曜青仙舟的征途永不止息,你留到最后要出发了才上了星槎,使劲朝应星招手,“再见!我会活者来看你的!”
少年工匠的面庞上多了分腼腆的笑意,他也朝你招了招手,目送着你远去。
那样珍惜时间的短生种,却愿意次次来为你送行。你觉得心底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在发烫,是和争斗不一样的感觉,但同样让你着迷。
2
你并不是仙舟人,而是星海外游历而来的旅者,一时兴起加入了云骑,随飞霄征战百年。
工造司有个天才的短生种匠人,在长生种的刁难下用一堆边角料造出了栩栩如生的狮子。
你一开始只是从同僚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的故事,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极富灵气的有趣少年。
你们的初见并不算美好。
面孔尚有稚气的少年低着头,正在被长生种前辈打压,“这个都不会?唉,没办法,毕竟是短生种,一辈子学个几十年能学多少?”
你磨了磨牙,那被称为“天才”的少年却没反驳,受气包的样子看得你有些火大,干脆直接走了过去,“有空说这么多话不如帮我磨磨剑。”
铛——
白刃铮鸣,直直扎进了那长生种的脚下,他眉头一皱就要发作,看到你身上朱明仙舟的标志只好忍气吞声,“我打磨好后为大人送过去。”
“欺软怕硬。”你嗤笑一声,“这么多岁白长了。”
“谢谢你。”不知怎么的,那少年竟有些脸红,“我叫应星……我也能为你磨剑的。”
你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是想谢谢你帮他解围吧,“想要谢我啊,那不如……”打量着面前人俊朗的面容,你的嘴比脑子快,“那你亲我一口吧!”
3
你和应星在一起了。
过程没有波折,水到渠成。他送了你一把自己亲手打造的剑。
但你们都刻意回避了某些话题。
“你是长生种,往后还有百余年的人生。可应星只是个短生种,你们还聚少离多的,”匠人前辈苦口婆心,“你何苦蹉跎他。”
你早就不是觉得“爱情大过天”的毛头小子了,只是有一腔真心,觉得没什么能把你们分开。
你们从像是姐弟,到一同上街有人询问他是不是你的父亲。
“我已经快50岁了。”应星笑着看向你,哪怕他再注意,还是不可避免得逐渐有了些老态。
你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这眼神看起来真有点慈祥。
“没关系的,应星。”你执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有皱纹,我有疤痕。”
“我不会嫌弃你的!”你笑嘻嘻地保证,企图用玩笑来掩饰恐惧。
他看起来还想再说什么,你扑上去左右开弓亲了两口,“好啦好啦,虽然你胸肌变小了,但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嗯……力量也没有减弱呢。
4
“卫蔽仙舟!云骑长胜!”
朱明仙舟又出征了,你站在星槎上,看着渡口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迷茫。
我是不是不该再离开了,应该花更多的时间陪着他。你这么想,但实际上,你很清楚自己在逃避什么。
恋人渐渐老去的容颜,越来越多的白发和皱纹。你确实如自己所说没有嫌弃应星,但你窥见了分离的前兆。
这让你开始恐惧和自我怀疑,而堕入魔阴身的同僚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昔日笑着宽慰你,“我们可是云骑啊!说不准谁先死呢”的朋友,在你面前痛苦嘶吼着,身上长出了银杏。
她用尽最后的神智要求你了结自己。
应星锻造的剑,很锋利。
你安慰自己她并不会有更多的痛感。但没有用,你还是崩溃了。
你很清楚,寿数无尽但又不会堕入魔阴身的你,在这里就注定只能看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去。
所以,你把衣物换了,把剑留下伪装出堕入魔阴身后消散的场面。
你准备先行离开。
星海茫茫,或许有一天你还会回到仙舟。
5
几百年过去了。
罗浮还真是繁荣,不愧是经商的。你四处晃悠着,却见一堆人叽叽喳喳围着。
是云骑在张贴通缉单,说是什么……星核猎手?
你有些好奇地看去,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当场,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看到了故人年轻时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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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中心)观影体·梦里不知身是客[六]
【六】
【(if线没有列车元元和幻胧同归于尽二百年后)成年彦卿成年符玄+(八百年前一百岁元元)云上四骁+(正常剧情去罗浮前)列车组】
ooc含量极高
全是私设,没有剧情
1.2已经来了但是我还是疯狂造谣
景右人的自娱自乐,大猫猫生来就是要被宠上天的!
能接受的请☞
【“将军,”青镞皱紧眉头,“兹事体大,我认为还是上呈六御,再做谋算才好。”
“青镞怎知我没有呢?”景元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笔,“幻胧的目标是整个罗浮,景元不敢托大,更不敢拿罗浮上下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我在截获情报的第一时间就上禀了元帅,”他微微叹气,“只可惜,距离...
【六】
【(if线没有列车元元和幻胧同归于尽二百年后)成年彦卿成年符玄+(八百年前一百岁元元)云上四骁+(正常剧情去罗浮前)列车组】
ooc含量极高
全是私设,没有剧情
1.2已经来了但是我还是疯狂造谣
景右人的自娱自乐,大猫猫生来就是要被宠上天的!
能接受的请☞
【“将军,”青镞皱紧眉头,“兹事体大,我认为还是上呈六御,再做谋算才好。”
“青镞怎知我没有呢?”景元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笔,“幻胧的目标是整个罗浮,景元不敢托大,更不敢拿罗浮上下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我在截获情报的第一时间就上禀了元帅,”他微微叹气,“只可惜,距离罗浮最近的仙舟曜青,也在两个星系之外,如此好的时机,幻胧等不及的,不如早做打算。”
青镞叹了一口气,“内忧外患纷至沓来,多事之秋啊。”
“哈哈,在长生种的眼里,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日子该过还是得过。”景元放下笔,伸了伸懒腰,笑着说,“放心,我不会让罗浮出事的。”
景元伸手,将批复好的文件交给青镞,吩咐道,“分给六司,下令进入战时状态,全民戒严。封锁丹鼎司以南,所有人立即撤离,不得入内。”他双眼轻眯,眼底深处鎏金色泛着微光,若隐若现,嘴角不自觉的勾着,冷冽犀利得让人心惊的同时又使得整个五官都浓艳起来,“通知六司首领,午后烦请来神策府一叙。”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照着树上的小雀鸟昏昏欲睡,静悄悄的,与室内紧张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景元坐在上首,已经成为剑首的彦卿还站在他身侧,符玄环视众人,开口道,“两仪微尘阵本座已经设算完毕,今日召诸位前来,一是要嘱托各位进入战时状态之后,各部都要恪尽职守,丹鼎司和鳞渊境的民众已经被安置在长乐天,”她看向副将,神情严肃,“云骑军一定要守住丹鼎司门口,不能被攻破。”
副将站起身,行了一个军礼,“末将听令!”
景元笑着接话,“好了好了,不必如此紧张,星槎海的防护工作就交给天舶司,麻烦驭空总舵安排了。”
驭空点点头,向景元露出一个微笑,“我明白。”
“丹鼎司就费心龙女周全,龙女大人虽然不善武力,但是您不用担心,彦卿剑首会在旁协助的。”
“哼哼,交给本小姐你就放心吧。”白露扬起小脑袋,神色骄傲。
彦卿看着坐在身前的景元,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想轻易打断景元,便按下不谈,只待会后再和景元说。
“那么安抚民众,保证民众的正常生活不受战祸波及的任务,就交给地衡司和工造司二位司长了。”
景元一一看过下面坐着的六大司部的首领,这些都是仙舟近年培养的青年才俊,各个能力非凡,他很是放心。景元最后看向符玄,“至于这次作战的总指挥,就全权交给符太卜了。”
符玄瞪大了眼睛,心中泛起丝丝的欣喜,景元这番话,几乎是表明了要让位给她,梦寐以求的位置近在咫尺,可是她又有一些不安。符玄站起身,直视景元,“将军如此器重,符玄愧不敢当。此战祸及仙舟,一有失察便是危机百姓的大祸,符玄自认年纪尚轻,经验不足,不能胜任此位。我罗浮云骑将军以[神策]之名闻名环宇,我愿在旁辅佐,以求仙舟大胜!”
景元一愣,眼睛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微微勾起唇角,“符卿此番思虑周全,倒是景元考虑不周了,哈哈,那便烦请符卿在太卜司保证阵法的运行,”他目光灼灼,含着一种热烈的光芒,“两仪微尘阵一旦开启,必不能回头,药王秘传带星核进鳞渊境,幻胧觊觎建木,他们敢如此作为,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景元站起身,这位神策将军节制罗浮七百余年,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他一直站在这里,站在罗浮前,大手一挥为仙舟扫清阴霾,护佑罗浮安然在星际之间遨游。
这一刻仿佛和一百五十岁在此受任的少年将军重合,可惜时光荏苒,岁月更替,在下面注视着他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那双鎏金色的眼睛宛如天上的明日,一如既往,他朗声道:
“仙舟翾翔,云骑必胜!”
众人一齐站起身,誓言萦绕在神策府内,这是历代仙舟人刻在心里的话。
“仙舟翾翔,云骑必胜!”】
镜流注视着屏幕上带着笑意的景元,她的徒儿从那么一点点大就和她一起习武,天赋极高,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可是命运磋磨,故友亲师一个一个离开,他却一直坚持着他们当初的誓言,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昏暗尽头,给罗浮带来了一片光明的未来。
“仙舟翾翔,云骑必胜。”她在心里跟着景元附和,但愿帝弓司命保佑,此番际遇能够改变元儿的结局。
白珩拍拍明显表露出难过的镜流,轻声安慰,“别担心,既然有这次机会,小景元一定会没事的。”
镜流转头勉力向白珩挤出一个笑容,手里的剑却越握越紧。
“景元将军将作战指挥权交给符将军,看来是早就有所计划了。”瓦尔特杨推了推眼睛,分析道,“但是符将军所言也有理,看来,那位幻胧是景元将军不得不去面对的敌人啊。”
【众人散去,符玄和彦卿还留在神策府没有离开,彦卿见没有外人,忍了许久的疑问终于问了出口,“将军为何不让我随侍左右?”少年目光如炬,眼神里满是担忧。
景元也不急着反驳,而是转身扶着椅子坐下,旁边的符玄也不插话,就抱臂静静的站着。
“那三方实力虽说各有所需,但是持明龙师那老儿分明是冲着您来的!”彦卿越说越急,“若是让他们抓住机会,伤了将军您,那彦卿……”
“好了好了……我……”
“我知道将军大略,丹鼎司是战场和居民区的交接处,龙女大人不善武力又要看护阵法,必得有个实力强悍之人在旁协助才好,只是!只是那里已经有众多云骑军驻守,想来不会有事,彦卿就在将军身边,任凭将军差遣,一旦任何一方出问题,也好速速支援啊。”
“本座觉得剑首说的有理,”符玄看向景元,目光里带着深究的意味,“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幻胧和龙师不会不懂,若是您先被敌人所伤,一来能重创我军,二来也可打压我军士气。”她额上法眼泛着微光,手指轻轻点着臂膀,“倒不如您就坐镇神策府,统领全军,若有异动,罗浮上下没有人比您更有经验,这样更有利于大局,将军觉得呢?”
景元的目光在符玄身上游移,良久才轻笑出声,“你们两个,这是把我想成什么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了吗?”
“不是的!我是怕将军您……”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景元挥了挥手,止住了彦卿的话,“我并非不顾自己安危,只是这两仪微尘阵到底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历史悠久,纵使符卿尽力复原,其效力究竟几何我们终不可知,打没有把握之仗,这可是大忌。”
景元手指在桌上清点,正色道,“所以我才会让彦卿前去丹鼎司,只是为了多加一层保障罢了。”
“保障?”符玄皱眉,“有建木为阵眼,那幻胧难不成还能毁掉建木,破阵而出吗?”
景元叹气,“此番对战的乃是绝灭大君,不是平日里的那些喽啰,她身有烬灭祸祖的赐福,不容小觑。”他伸手揉了揉额角,眉头微皱,“加之星核被放入鳞渊境,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彦卿一愣,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景元自二百年前就不再亲自出征,往往都是交给副将处理。待彦卿长大成人,学有所成之后,便交由他。有景元坐镇后方,发号施令,罗浮鲜有败绩,所以彦卿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景元已经有了谋算,便不会有事。
可是他忘了,景元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届凡人罢了,打过败仗,也曾失去过重要的人却无能为力,神策将军之所以认为功夫要下在平时,不过是被太多太多事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一步一步走向最坏的结局,这种感觉太过痛苦,景元不想让他精心培养的孩子们再经历一番了。
“我会把卷轴交给你,彦卿,”景元抬头看向面沉如水的少年,安抚一笑,“若是幻胧当真破阵而出,你虽无法驱动神君,但是神君有灵,自会抵挡一番,届时我也会立刻知晓赶过去的。”
“那将军没了召唤神君的法宝,不就……”
景元促狭的眨眨眼,“所以我就安然待在神策府呀。”
彦卿撇嘴,委屈巴巴的点头,看向景元道:“那将军一定要在神策府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彦卿才能放心!”
“哈哈,你这小子!”景元招手让彦卿过来,“我在神策府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战场上刀剑无眼,小心行事。”他转头看过去,娇小的太卜大人眉头紧皱,“两仪微尘阵至关重要,符卿责任重大,请务必维系好阵法运转,不能出任何差错。”
“本座近日心神不宁,昨天卜算一番,解出卦象,竟是困卦。”
“困卦?”彦卿小的时候学这个就昏昏欲睡,被先生敲了不知道多少下脑袋壳还是没记住,看向符玄的眼神透露出明晃晃的疑问。
“将军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困,刚掩也;险以说,困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贞,大人吉,以刚中也;有言不信,尚口乃穷也。”景元向后靠在座椅上,“柳暗花明,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
景元沉下脸,双眸冷冽,长处高位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做好可以控制的部分,接受无法改变的地方,坚守正道,高瞻远瞩,坚定信心,困境是可以摆脱的,符卿,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不过一瞬,温柔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权衡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此战过后,我自会向六御提交辞呈,推举你继位。”
“持谦谨者成大器,怀天下者立远功。身居高位者,更需要虚怀若谷,礼待下士,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容易被信任和尊重……”
符玄神色冰冷,出声打断,“这些教诲,本座还是等着继任大典的时候,再洗耳恭听吧,”她一字一顿的道,“将军可别退休之后,就找不到人影了。”
“这么会呢?”景元面不改色歪了歪头,白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曳,“为罗浮除掉一切祸患,功成身退,我可是要去接受表彰的。”
“哼,太卜司还有要事,本座就先告辞了。”
彦卿扫了眼突然剑拔弩张的二人,没有说话,在目送符玄的背影离开后,却直直的扑进景元的怀里。
他的脸贴近景元胸腹,自长大之后彦卿就很少和景元这般亲近,那里的胸甲冰冰凉凉的,冷的他心里发慌,不自觉的收紧手臂环住对方微微僵硬的身驱,闷闷地问出声,“将军会一直陪着我吗?”
刚放在头顶的手顿了顿,继而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脸侧的胸腔微微震动,温和的男声响起,那是从小抱着他哼着儿歌,教他读书识字,学艺练武的声音,“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的,彦卿。”
彦卿抬头,直勾勾的望进面前男人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什么能让他心慌的缘由,但是没有,景元的眼底还似流淌着蜜金,笑意盈盈。
彦卿突然难受的想哭,眼前逐渐模糊,“那……那我们会赢吗?”
景元轻柔的抚上彦卿的脸,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当初还是小小的一个奶团子,如今已经长成这么大了,天赋异禀,一心修炼,剑术卓绝远超自己,成为罗浮乃至整个联盟历史上最年轻的剑首,“长大了还要哭鼻子,传出去人家把咱们罗浮剑首当成什么了,”景元语气恳切,缓缓道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的性子还要好好磨磨,不傲才以骄人……”
“我不想听这些!”年轻的剑首突然激动,神色执拗,含着泪的金瞳死死盯着景元,手上的力气箍的他生疼,“我们会赢的吧!有将军在,不会有问题的!”
外面的小雀儿像是睡醒了一般,叽叽喳喳的拍着翅膀想要进来,却被窗户阻拦,原本悬挂当空的太阳慢慢下落,日薄西山。
半晌,那位将军才幽幽回答,“仙舟会赢的。”】
“哈,如今回头看来,景元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我当初……”符玄掩饰的低下头遮住自己微红的眼眶,“我那时……察觉到过,可是我没有……我没有……”
“符玄小友不必自责,”白珩轻声安慰,“景元那小子,从小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事,任谁都是劝不回来的。”
三月七看着景元将自己从不离身的卷轴交给彦卿,不禁问出声,“景元将军……为什么要把召唤神君的卷轴交给彦卿剑首啊,就算将军执意入阵对战幻胧,带着神君,不更是一重重要的保障吗?”
“三月姑娘此言差矣,”镜流出声解释,“帝弓司命的赐福威灵,同令使精神联系十分紧密,向元儿这种和神君结契共事七百年之久的搭档,并不一定要借用器具就可以完成召唤。”
“那……”三月七还是不解,“彦卿剑首并不能召唤神君,将军又不像他所说的那样老实呆在神策府,那这卷轴的用处是什么?”
丹枫无奈的叹气,缓缓道来,“已经结契的威灵不会被旁人差使,但是若是结契的一方率先死去,又或是堕入魔阴……神君是有自己的自主意识的。”
星不可置信的双手捂嘴,喃喃道,“所以将军的意思是……若是自己未能拦住幻胧,神君便是罗浮的最后一层保障?”
“不止,”丹恒转头,青色的瞳孔像是冬日里的松树,丝丝凉气从其中飘出,
“若是将军打败幻胧,幸而未死,那么历经大战堕入魔阴的自己,就是罗浮最后的威胁。”
【“小女子乃是天泊司接渡使,停云,受驭空大人所托,前来给剑首大人送些文件,不知列位恩公可否放行呢?”
云骑军士兵看着眼前这位狐人少女,心中起疑,这里距离云骑军的驻地很是偏远,从此处去找彦卿要绕整整一个大圈,里面险象环生,这么一个弱女子要从这里进去,很不寻常,遂冷声问道,“可有令牌?”
“呵呵,自然是有的,恩公您瞧,”停云笑眼微眯,拿出上刻“天泊”字样的令牌柔声应答。
士兵看过之后,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姑娘见谅,您的令牌确实真的,只是这里距离剑首大人之地确实过远,您独行并不安全,还请绕道而行吧。”
“嗯嗯,”停云脸色未变,还是一副笑模样,“恩公思虑周全,倒是小女子给您添麻烦了,”她微微一顿,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起来,声音也变得不似方才甜蜜,“可是,我并不是孤身一人呀。”
“恩公您瞧,接我的人来了。”
“什……?”士兵还未完全把头转过去,一条藤蔓便穿喉而过,他直愣愣的摔倒在地,瞪大的眼睛还未合上。
停云低头叹气,抬腿迈过云骑军的尸体,“真是毫无美感啊。”钩吻殷切的上前,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砌着讨好的笑容,“大人终于降临至此,让我好等。”
停云,或者说幻胧更为贴切,它径直向前走去,看也不看一眼钩吻,钩吻的脸微微一僵,暗自咬牙,待到幻胧走过,才抬腿转身跟上,“龙师已经将鳞渊境开启,只待大人您将星核同建木融合,我们便可大获全胜!”
“哦?”幻胧轻笑,“那神策将军难道是个摆设,任由我等在罗浮肆意妄为吗?”
钩吻听闻景元的名号,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神策?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罢了,听说他在鳞渊境设了一个什么阵法,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阵法?”
“不管他们什么阵法,只待您将星核放入建木,药王大人自会帮助我们,有了纳努克大人同药师大人的助力,就算是妖弓祸祖亲临,这罗浮也是我们的掌中之物了。”
“哈哈哈,魁首志气远大,小女子我很是佩服呢,”幻胧看着近在咫尺鳞渊境入口,拍拍钩吻的肩膀,“咱们进去吧。”】
“这幻胧,竟可以附身在这位停云小姐的身上?”
“我看倒不一定是附身,幻胧没有形体,附身要同原魂争斗,风险太大,倒不如自己捏一具肉身更为安稳,”丹枫看了看屏幕上的小狐狸,“原本的这位停云小友,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白珩看到自己族人被绝灭大君所代,生死不明,不禁捏了捏眉头,叹了一口气。
“这个钩吻!真是好大的口气!”星愤愤出声,“之前几百年间不见他有什么声音,现在不过是借着幻胧之手,做了毁灭大君的一条狗!竟对将军口出狂言!”
【钩吻看着眼前的建木,浑身战栗,眼神狂热,“神迹……这才是神迹,”他双手颤抖的抹上树身,“那群罗浮人简直暴殄天物!”
幻胧慢慢抬头,步伐不慌不忙,姿态优雅,“啊……药师的赐福么,倒是真有几分意思。”
“幻胧大人!这还不是慈怀药王完整的恩赐!他们那群妖弓的走狗背弃旧主!竟将建木封印在此!”钩吻回头,紧紧瞪着幻胧,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一样,“请您将星核放入其中,唤醒建木!届时药师大人的赐福当遍及寰宇!”他疾步走向幻胧,伸手紧紧握住它的肩膀,“幻胧大人!”
幻胧轻笑着打掉钩吻的手,“好啦好啦。恩公何必着急呢?”它的手指纤细修长,像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琥珀,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小女子我还未来得及谢您,可不能这般失礼啊。”它染上蔻色的指甲柔柔的从钩吻的额头顺着鼻梁划到喉结。
钩吻的还挂在脸上狞笑就这样凝固住了,像一个怪异的木偶,被人剪断扯着四肢活动的丝线,轰然倒地。
“巡猎的将军,”狐人少女手背在身后,表情天真,微微踮脚,一派娇俏的少女姿态,“这番梁上君子的作态,可是有损您的名誉呀。”
“哈哈,绝灭大君亲临罗浮,景元当然要亲自迎接,才不至于失了礼数啊。”
太卜司内,符玄下令开启阵法,六司首领一齐启动机关,六束金光直冲云霄,在天上宛如六条金龙咆哮着向鳞渊境飞去,符玄如释重负的坐下,用帕子沾了沾额头上的冷汗,幻胧已经入阵,目前情形不出景元所料,按部就班的顺着计划进行,可是她没由来的心里发慌。
符玄挥手滑动屏幕,找到那日她为景元卜算的卦象,这卦象是和她和景元说到的困卦一同卜算的,只是……她缓缓呼气,那时符玄看这卦象只觉一团迷雾,未能解出结果,如今那位绝灭大君已然入套,神策府也没有人来报有何不妥,现在只待阵法运行,便万无一失了。
符玄素手一挥,屏幕上的符文不断变换,慢慢浮现出两行字。
门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青镞抱着一叠文件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她神色慌张,声音打颤,“符玄!你可知道景元去哪了?”
判词慢慢现形,看的符玄眼睛发昏:
“生死祸福本相依,紫霄雷破天将明,日落萧萧花似雨,无根树下神元尽。”
她浑身紧绷,双手止不住的冒汗,身旁的青镞被她吓坏了,急忙出声问道,“符太卜……可是景元他……”
“不对!”
“什么?”
“两仪微尘阵乃是绝世阵法,阵法之内自成一界, 生死幻灭、 阴阳轮回,可化微尘为宇宙洪荒,有无上威能。”符玄一边思考一边说着,语速飞快,“其阵眼并不固定,可以是器物,也可以是活物,但要求极高,必须要满足生死混沌的交织感。阵法一旦开启,非阵眼被破不得出,”她紧盯着屏幕上解出来判词,额前落下冷汗,心里越说越凉,“建木只生不死,不是阵眼,不是阵眼!他骗了我!”
符玄抬头,眼睛通红,泪流满面,她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一般,“生死混沌……非死不出……那阵眼分明是他自己!”
青镞手里抱着的笔记本掉落在地,里面夹着的文件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符玄不想看见自己那番失态的模样,转过头看向彦卿,却发现他在微微发抖,符玄无奈轻叹,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画面:亲眼看见当初景元到底是如何赴死的,当年她赶到麟渊境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灰烬残骸,原本繁茂的建木被烧得不成样子,岳楠在一旁疯疯癫癫,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可是那时的符玄根本听不见任何东西了,她只能看见彦卿紧紧抱着景元的遗体哭的撕心裂肺,要昏厥过去,景元身下的血染了彦卿全身都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身体里能流出这么多血。
那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噩梦。
“果然,”应星冷哼,“这小子谁也放心不下,只信自己。自以为是,一意孤行……真是没吃够教训!”
镜流闻言,眉头紧紧皱起,重重点头,白珩也想起景元有一次出征以身犯险,虽然大获全胜,他自己却是躺着出来的,把他们四个气个仰倒。
丹枫尾巴重重的甩着,面色不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巡猎的将军,这位置,让你失去了那么多,你难道毫无怨言吗?”幻胧轻抬起白发男人的下巴,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混沌的金眸。
那双金眸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睿智,它将毁灭的力量注入在这位已经近九百高龄的罗浮将军体内。
仙舟人受过丰饶赐福的身体,身为巡猎令使身受那位溺爱子民的星神[岚]的力量,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景元体内不断碰触,相互交织又相互排斥。
无论今日她的大计是否成功,眼前这位统领罗浮七百余年的长寿将军,必死无疑。
但在那之前,必得物尽其用,让罗浮人爱戴的将军,亲手毁掉罗浮,才不失为毁灭的美学啊。
想到这里,幻胧轻笑一声,蔻色的指甲死死捏住景元白皙的下颚,轻轻在他耳边道:“想想云上五骁,你以为他们真的像你印象里的那般风光霁月吗?妄图复苏建木,引发饮月之乱,当初信誓旦旦的誓言灰飞烟灭,徒留你一人困在罗浮收拾烂摊子。
再看看罗浮,你呕心沥血,费尽心思,汲汲营营数百年,坊间却传闻罗浮的神策将军武艺不精又胆小怯弱,神思懈怠不理政务。你早在五百年前就有魔阴身征兆了吧,魂飞魄散换五百年时光,那些庶民却这样编排你,呵呵,真的不怨吗?神策?”
幻胧盯着景元的眼睛,那里的光明明灭灭,混沌不堪,确实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了
只是她深知这位将军智计超凡,意志坚定,纵使被往事所累,其意志也不是区区几句是似而非的言语能够左右的,若非她同药王秘传联手,得持明龙师助力,想要杀死景元,绝非易事。
思及此,幻胧伸手撩开景元已经被汗打成缕的刘海,狠狠薅了一把银白色的长发,景元紧闭的唇间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痛呼,随即又死死咬住苍白的唇瓣,幻胧冷笑一声,循循善诱:“将军,这个世界本就是黑暗的,欲望滋养恶念,恶念催生愚行。众生皆苦,为何不送他们早登极乐呢?遍地盛开的鲜花终会凋落,照耀四方的太阳终会落下,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垂死挣扎呢?向死而生才是宇宙中唯一的法则。”
鎏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不详的猩红,诡异的黑线萦绕在景元周身,幻胧满意的露出微笑,继续道:“难道您不想破除丰饶的诅咒吗?长生的代价仙舟人早有体会,您不想拯救他们吗?既然自诞生之日起便有了既定的结局,为何不尽早给他们个痛快?您是巡猎的将军,杀了他们,就像您追随信仰的帝弓司命一样,杀死长生不死的孽物,哭嚎是无上的礼赞,痛苦是愉悦的臣服,您在给予他们解脱啊!”
二人身旁的建木嗡嗡作响,枝条逐渐拉长,开出小小的白花,纯洁无垢,不过一瞬便结出黄色的果实,散发着金色的柔光,那是慈怀药王赐予众生的果实,只要吃下它,便能获得无穷不尽的永生。
幻胧看着建木已经长成,放开了对景元的禁锢,景元支撑不住,一只手撑着跪倒在地,另一只手止不住的颤抖,扶住刺痛不已的头。
苍白的唇已经被鲜血染红,景元眉头紧皱,双眼俨然变成了红色,目眦欲裂,显然撑不了多久便会变成绝灭大君手中的利刃,随着幻胧的手,向他守护了一生的罗浮挥刃。
幻胧放声大笑,“有这阵法又如何?不过是些小把戏,待我融合丰饶的神迹,整个罗浮都会变成纳努克大人的棋子。”】
“这幻胧胡说八道什么呢!”三月七气急,“颠倒黑白!”
“搬弄是非,玩弄人心,这位大君确实是一把好手。”瓦尔特杨叹气。
白珩看着屏幕上的景元,看着不负往日流光溢彩的金眸,平时稳稳开着星槎在敌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想,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五个曾经说好了的,一起卫蔽仙舟,追随帝弓司命的箭矢,荡平寰宇中的孽物,同生死共进退。
若是有幸能安然退伍,便去星海遨游,做惩恶扬善的游侠,丹枫身为一族之长不得脱身,那她这个狐人第一飞行士,带着罗浮剑首,有小景元出谋划策,应星做后勤,抢一个持明龙尊还能不成?丹枫都打了那么久的工了,歇歇还不行吗,大不了要变蛋了再送回来嘛。
可惜命运给她开个了巨大的玩笑,她竟然入了敌人的圈套,自此,闻名仙舟联盟的云上五骁分崩离析,往日最不可能离开的,被放逐不得入内,只留下最小的,也是最向往自由的孩子守着那么那么大的一个家,自此步步谋算,往日里飞扬的少年云骑竟被磋磨成这番她几乎认不出来的模样。
白珩不忍心再看屏幕上饱受煎熬的人,转头看向镜流,见白发女子神色冷峻,握着自己剑的指尖发白,恨不得冲进屏幕给那幻胧捅个对穿。
丹枫眼角的龙鳞明明灭灭,绯色的眼影称着碧色的眼睛不怒自威,寒光凛凛。青色的龙尾甩来甩去,尾巴尖上的毛都炸起,身旁的应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屏幕上的景元,血红色的眼睛愈发幽深。
【金黄色的果实受星核影响变的微微发红,建木不断生长,发出窸窸窣窣枝条摩擦的声音,现在的它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了,在鳞渊境内好像要把天空捅穿一般,大地微微颤动,四周的屏障好似不堪重负,发出碎裂的声响。
停云的身体发出异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疯狂生长,将全部的骨头打碎重组一般,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狐族少女的身体像是断线木偶,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金色似火的气团从她胸口脱离,径直飞向建木。
刹那间狂怒的风扫荡着一切,破败的房屋、建木生长落下的树枝,甚至被幻胧一指抹杀的钩吻的尸体,都被风裹挟着飞上半空,瞬间化为齑粉,石火梦身自动出现横在景元身前,金色的光芒微微驱散他周身的黑气,被汗水打湿的白发紧贴在脖颈,口中的鲜血慢慢滴落,血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清明。
是时候了。
扎根在罗浮几千年的建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树木被灼烧化出的灰烬缭绕在周围,巨大的女相直起身来,皲裂的树皮像流淌着的熔岩化作她华丽的衣裙,飞舞的枝条变成身后的披帛,张牙舞爪的要燃尽全世界,金色的莲花绽放在幻胧周围,明明是圣洁的象征,却显出一种诡艳的凄厉。
“多么完美的肉身啊。”幻胧轻笑,这具肉身拥有丰饶和破坏的力量,是死亡和重生循环的化身。它一直渴望着一个永恒不朽的容器,一个能让它永久摆脱被毁灭的恐惧的容器。
从前,它只觉得这是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幻梦,而现在,这个梦想如此轻易的实现,竟让它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无所谓,它指尖轻弹,待破了这小小阵法,它自会去宇宙里寻找各色珍宝,不断完善这具肉身的。】
“这……”星看着幻胧由建木捏成的身体,“两位星神的力量,还有星核,三者合体,竟如此强大吗?”她不禁回想起在贝洛伯格的那一战,那时的可可利亚放弃了存护的力量,融合了星核,若不是关键时刻她得到琥珀王的赐福,那时的他们可能有去无回。
“确实可怕,”丹恒点头,“当初在贝洛伯格,那场战斗虽然艰难,但是可可利亚的压迫感却远没有这位幻胧大君强。”
三月七抬头看向已经神志不清的景元,景元将军,您又是如何阻止这场灾难祸及罗浮的呢?
【原本已经开裂的屏障收到幻胧一击碎的更加厉害,密密麻麻的细纹呈现蛛网状的裂痕蔓延开来,倏地之间金色的薄膜又一次结成,屏障反投的力量击的它轻微一闪,身后的景元吐出一口鲜血,双膝跪地,石火梦身因主人的脱力化为虚无。
幻胧冷笑一声,五指一张将他抓进掌心。“哈,神策将军如此大义,以身设阵,幻胧佩服,那群药王秘传几百年里被你压的翻不了身,倒也不冤。”她身后的莲花法相因怒气泛着红光,诡异得很,“只是蝼蚁的挣扎,不过只为这处戏目增添几分凄厉罢了,我甚至不用出手,你这副身子还能坚持几时?”
幻胧看着被自己吊在手里的景元,白色的眼睛倒映出景元血红的眸子,他微微开合的口中不住的涌出鲜血,看的幻胧心中更加畅快,“不过我可是没有心思再陪你玩了,小坏蛋。仙舟人借[药师]之手获得永生,那我就用祂的力量送你一程吧。”
幻胧划开指尖,溢出的红色鲜血被它送到景元嘴边,它柔声道,“乖孩子,让我……”
背后传来微弱的雷声,听的幻胧浑身一颤,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它凑近景元,却听见——
“尊吾……敕命……”
幻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身后发出的金色光辉令它侧目,照亮了景元毫无人色的脸,那双眼睛终于挣脱满是污浊鲜血的泥潭,像是初生的太阳一样迸发出耀眼光芒。
“你竟敢——”
“斩……无赦……”
毁灭的火焰划破夜空,几乎照亮了整个鳞渊境,伴随着升腾,火焰渐渐褪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金红色的威灵终于凝成实影,与天地齐高,手中的阵刀被血线缠绕,刀尖泛着蓝光,冰寒刺骨,伴随着敕令一齐向前斩去。
幻胧的身躯被雷电砍得燃起熊熊大火,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金色的刀尖穿胸而过,亦劈到了景元的身上,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又被火焰烧灼升腾,化为一缕黑烟。
凄厉的惨叫从女身嘴里发出,幻胧的艳丽秀美的脸庞龟裂,流出金色混杂着灰烬的汁液,阵刀继续往下,带着幻胧和景元直直插进地里。那庞大的身躯终于承受不住瞬间破碎,化为原本的模样,埋藏在地下的根茎破地而出,丝丝缕缕的雷电仍附着在上,不断鞭笞着建木本体。
金色的阵刀终于完成了使命,变回本来的模样,就静静的躺在景元身旁。粗粗细细的树根像蛇一样蜿蜒的钻出,不断扭动,盘根错节。
景元被环绕在其中,像是被母亲抱在怀里安睡的孩子,鼓起的枝干支起他的半身,血从腹部不断涌出,汇成一股汩汩的流水四散开来,宛如久久不肯化去的黏稠的梦境。
景元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崩裂折磨着他,他急喘一口气,脏乱的白发像是干枯的稻草一样遮住了脸,嘴角的鲜血逶迤向下,染红了破败不堪的铠甲。
不行,还……还……不能……建木……
好似过了许久,又像只过了一瞬,蠕动的树木被灼烧着慢慢停下,[药师]赐下的永生之木终是被巡猎的令使借毁灭之力连根拔起,再不复生。
摇摇欲坠的屏障破碎的瞬间,仿佛时间也停滞了,只有那一瞬间的美丽和痛苦永远留在了心中,化作点点微光,盘旋着上升飞往天际。
外面的兵戈声戛然而止,燃烧自己的太阳终究是西落了。】
三月七撇过头去,通红的眼眶了呈不住蓄满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呜咽声响起,姬子把女孩揽入怀中,轻拍后背。
“好了,好了,这不是终局,还有机会的,嗯?”
四骁那边的氛围更为僵硬,好像他们四个也被那阵刀斩落,不会再发出呼吸一般,突然一阵惊响,丹枫身旁的桌子应声而裂,化为湮粉,“这个混小子!”
众人被吓得一个激灵,齐齐转头看向这位暴怒的龙尊,符玄更是急忙开口,“前辈可是看出来什么?”
丹枫自有记忆以来甚少被气成这样,在秘境之中看到老友身死,自己被人陷害,小孩身陷魔阴服用几近求死的药方,他也未见如此失态,“那金色的阵刀上缠绕的血线,乃是一种罗浮禁术:燃烧自身血肉,达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实力高度,以求以命换命。”丹枫浑身微微战栗,“据说施用时宛如烈火焚身,痛苦非凡,他……他明明那么怕疼……怎么敢……”
“呵,自是仗着罗浮上下无人敢管他了,就敢如此行事,我真是……”应星往常抡着打器用的百斤铁锤都不曾颤抖的一双巧手已经僵硬,他自进入空间得知景元最后战死,便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般惨烈的模样……
【丹鼎司和鳞渊境离着很近,这两处地方自古以来都是持明一族的据地,有许多医师在此处学习,说是罗浮最为幽静恬淡的地方也不为过。可是如今这里却满眼疮痍,药王秘传、反物质军团、云骑军的尸骸遍地都是,断壁残垣,战火纷飞,一地狼藉。
彦卿一直在此地驻守,率领[苍梧卫]和[青霭卫]死守阵地,不让任何一个敌人能破坏正在进行的阵法。他抬手用剑挡掉虚卒射来的一支箭,反手一挥将它直接斩灭,密密麻麻的冰棱随着剑气在地面上结出,在满是血腥气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
幸好,彦卿心想,将军一早就下令将丹鼎司和鳞渊境内的百姓引到长乐天,又命云骑驻守丹鼎司的入口,将那两队疯子死死卡在中间,不然照现在药王秘传和反物质军团疯狂的破坏力,罗浮就要死伤无数了。
他抬眼看向鳞渊境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黑白交织,只留满眼的灰色。它没有黑的深邃,也不似白的纯洁,却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就如世人渴望的不是绝对的黑白,而是这灰色的平衡。
从六司方向而来的光束化成丝线将鳞渊境紧紧缠住,金色的丝线与灰色的雾气交织,天地伊始,混沌如鸡子,阳清为天,阴浊为地,二者相生相克,相互依存。
这阵法已经运行两个时辰了。
幻胧撕开的时空缺口还在源源不断的运送军团到此,云骑军的援军也在赶来,彦卿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纵使他天纵英才,但是高强度的作战已经让他有些许疲惫,旁边曜青来的小姑娘挥剑召来七彩凤凰的虚影,凤声微鸣,驱散了天空的雾霾,带着火焰的尾羽把虚卒烧成灰烬。远处传来的沉雷得像猛烈的山崩似的隆隆滚动,好像穿过了整个天空。
彦卿浑身一震,摸上腰间,卷轴微微发烫,他手脚冰凉,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会?将军不是坐镇神策府吗?神君怎么会被驱动,雷声怎么会从鳞渊境传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彦卿!”一声厉喝伴随着凌厉的剑风袭来,想要偷袭的虚卒被李素裳一剑湮灭,她又惊又怒,飞身向彦卿处赶来,“战场上分心!景元将军是怎么教你的?!若不是刚才我出手,你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李素裳周身环绕着凤凰的虚影,周身虚卒不敢近身,一边说着,一边怒极的推了彦卿一掌,纷至沓来的敌人让她精神高度紧绷,看见彦卿这几近找死的行为直接被吓得浑身汗毛炸起,谁知彦卿被自己一巴掌直接拍的跪倒在地,她差点跳起,赶紧蹲下看看彦卿到底怎么了。
“彦卿!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李素裳赶紧伸手检查彦卿的身上,恍惚看见彦卿的脸,她猛的顿住,
“你……你怎么哭了……”
年轻的剑首缓缓抬头,泪眼婆娑,手里紧紧握着景元交给他的卷轴。
李素裳也被吓得带出了哭腔,她到底年纪尚轻,纵使早入云骑,也还是小孩子心性,“你……你别吓我啊,彦卿,咱们先回营……你……”她声音颤抖,低头看见彦卿手里的卷轴,喃喃道,“这……这不是景元将军的卷轴吗?怎么会在这里!”
彦卿被“景元”二字招的回了魂,声音嘶哑,“将军……将军……”
李素裳察觉到了不对劲,狠狠抹了一把脸,“景元将军不是在神策府坐镇吗?这是怎么了!”
突然,大地猛的剧烈颤抖,紧接着,狂风呼啸,好像要撕裂整个天空似的,空中的黑云立刻翻滚着聚集起来,刹那间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雨落在地上,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幻胧留下的裂缝化为乌有,连带着军团也一同灰飞烟灭。
远处的鳞渊境金光大盛,照亮了罗浮的半片天空。
“消失了?”李素裳环顾四周,偌大的战场只剩他们两个人,她跌坐在地,看着后面率军飞奔而来的曜青将军,痛哭出声,“我们赢了呜呜,我们赢了!”
彦卿楞楞抬头看向远方的金光,两行清泪顺着脏兮兮的脸流下,嘈杂的人声、繁乱的脚步声渐渐响起,跳跃的雨滴声也渐渐随着繁杂的声音模糊起来,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样,疼的他要昏死过去,彦卿踉跄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鳞渊境跑去。
“彦卿!”李素裳大喊,双手在背后一撑就要追着彦卿而去,奈何大战过后猛的放松四肢乏力,被赶过来的副将扶了一把,她抓着副将的臂膀,“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反物质军团突然消失了!彦卿这幅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副将不言,隔着面甲也看不清表情,把李素裳扶稳之后他就走了几步,捡起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李素裳眼睛紧紧盯着副将,曜青将军也过来,两个人一起看着副将手里的东西,头上的雨未停,脚底的水汽如跗骨之蛆一般顺着腿爬进心里,冻得发颤,整个人都冷透了。
那是一块碎掉的长命锁,
有人替他,或是说替他们,挡了一灾。】
镜流看着屏幕上的飞奔流泪的彦卿,想到了饮月之乱的时候,元儿送走应星,也是这般一路跑去鳞渊境的,想不到时移世转,她镜流的徒弟徒孙,竟要在同一个地方,一样的失去最亲近的人。
符玄没忍住把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彦卿揽入怀中,彦卿自景元去世,审理完龙师之后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模样,小小少年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像他的剑一样冰冷刺骨,她曾想要劝说一番,想了想便也作罢,如此血肉模糊的伤口,怕是只有时间才能够慢慢疗愈吧。
“这一切,倒是按着景元将军预想的走向,一模一样,”姬子感叹,“这番后手还是没有用上,可能这位温柔的将军……也不想自己的徒弟有着和他一样的经历吧。”
【死寂一片的鳞渊境里响起突兀的脚步声,岳楠慢慢走向建木,手掌轻抚焦炭的树干,一步一步走近景元,待到跟前,他停住脚步,歪头打量一番靠在树旁停止呼吸的白发将军,以往高高束起的白发散落开来,轻柔的落在肩头,嘴角鲜红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
他像睡着了一般,和当初的芸儿一样,岳楠想。
岳楠扒开枯焦的树枝,走上前去把景元扶起,景元仰躺在他的臂弯,白皙细长的脖颈向后弯着,像只引颈就戮的天鹅。他动作轻柔的把景元沾上鲜血的凌乱长发用手梳顺,像是对待如珍如宝的恋人一般,他靠近景元耳边,语气缱绻呢喃,“将军大人,您这么爱罗浮,就最后帮您的子民一把吧。”
岳楠的左手摸上景元的左胸,指尖慢慢变得细而锐利,竟是化为了一只龙爪!只见他的手缓缓推进,伸进胸甲,刺破胸前的肌肤,涌出一股一股的鲜血。
岳楠的眼神紧紧盯着景元苍白的侧脸,嘴角咧开的笑容越来越大,就快了,就快了,有了这颗心,他就可以……
一道剑气凌风,划过岳楠的脸庞带出一道血痕,他只觉得半张脸都要被冻掉一般,第二剑接着就来,直冲他心口而来,岳楠只得放开景元侧身一躲,谁知竟被刺穿肩膀死死钉在焦黑的建木之上,他疼的头晕目眩,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哈,你这小子,到和你师祖像的很,特别是这双将要堕入魔阴的红眼睛哈咳咳咳……”岳楠嘶哑着开口,看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彦卿,咧开嘴嘲笑,“哈哈,剑首大人还有空折腾老夫这把老骨头,你那好将军早就魂飞魄散啦哈哈哈!”
彦卿脚踝上的铃铛疯狂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想要挽救他岌岌可危的神经,腰间的卷轴也微微发烫,金色的柔光从彦卿的灵台一晃,他直直盯着岳楠的眼睛微微晃动,脑袋里闪过一丝清明,不行,不能……让将军失望……不能……
“哈哈哈,什么将军,什么令使,不都还是败在我的脚下!”插在肩膀的冰剑慢慢结晶,好似要把岳楠的血液一并冻结一样,半身已经完全麻木,他更加疯狂的破口大骂。
可是彦卿只看向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景元,他的将军虽然平时爱打盹,可是……可是若是他来了,他肯定会提前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听着他天马行空的猜想,满足他一些任性的小要求。
绝不会……绝不会像这样躺在满是血迹的地上,这里又冷又脏,一点也不适合将军睡觉,彦卿拖着步子,脑袋像有千斤重一般,太阳穴涨得发疼,到景元身前就猛地跪倒在地,往日里挥剑万次不断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把已经冷透的身体揽进怀里。
彦卿张张嘴,想要叫他的将军别睡了,这仗我们已经赢了,像您说的一样,仙舟已经赢了,想叫他的将军睁眼看一看,建木已经被毁,罗浮以后不会再被任何人觊觎了,他想……
可是彦卿却只能从嗓子里挤出嘶吼的气声。
他想,原来话本子里说的,真悲痛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是像要死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的,这个原来是真的。
可是将军说话本子上的东西都是假的。
将军骗我。彦卿把头埋在白发之间,紧贴着景元冰凉的侧脸,呜咽出声。
您骗我。】
“岳楠?他这是……”三月七一脸惊恐,像看见鬼一样。
“剜心入药,这个混账!”白珩的手攥紧成拳,身后的尾巴不受控制的变大了一圈,“等我出去,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一旁的丹枫用自己的龙尾拍拍狐尾以示安抚,“芸儿?”清冷的龙尊目光含剑,“岳楠竟还有这种故交么?”
“故交?”符玄冷哼出声,“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
【“把他的心给我!!!”岳楠嘶吼出声,神情癫狂,现在他双手被缚于架上,完全不似以往那副君子作态,“他都魂飞魄散了!你们留着那肉身又有何用!不如给我,我可以制出真正的灵药!届时吾等将会开辟新的命途登神!”
“什么帝弓司命!什么慈怀药王!什么不朽的龙裔!通通都会被我踩在脚底下!”
“他临死之前身负巡猎丰饶毁灭三神之力,那颗心脏可是长生不老的灵药啊!彦卿剑首,符太卜,你们难道不渴望长生吗?!你们难道不想……不想成为星神,主宰一切吗?”
符玄和彦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不断挣扎的岳楠,他往日束的整齐的鬓发黏在脸上,五官扭曲,目眦欲裂。
“你千年前,曾同一短生种女子相识,”符玄慢慢开口,语气毫无波澜,“你们二人互生情愫,奈何持明一族不能生育,你变擅自研究出一秘方,让那女子服用,一年之后,她就身怀有孕了。”
岳楠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你在胡说什么!”
“可惜好景不长,那女子怀孕之后,胎儿就像寄生卵一般吸食着她的生命,持明一族身负[不朽]的传承,是龙的血脉,你此番做法逆天而行,那女子自然活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岳楠大笑出声,“天?天能奈我何?当年被奉为天上星子的云上五骁,不还是都死在我手里?”他恶狠狠的盯着一直不语的彦卿,“你那好师父,我就应该让他死在饮月之乱里,谁知丹枫那厮竟然会被一小儿影响,当真是妇人之仁!”
彦卿抱剑的手猛地收紧,符玄法眼微亮,淡定开口,“所以当年之事,饮月龙尊丹枫是你陷害的?”
岳楠放松身体,一副市井无懒的样子,“是,是我又如何?不光这件事,景元这些年以来身上添的伤,都有我的手笔,怎么样,剑首大人是不是恨得生啖我肉呢?”
彦卿抬头,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目光晦暗不明,看的岳楠大笑出声,“像啊,真像啊,当初我逼景元亲手处死丹枫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表情……啊——”
岳楠的左手瞬间被冰霜覆盖,掉落下来,彦卿身后的剑影瞬间凝实飞出,直冲刑架上的人而去。
“彦卿!”
那柄剑堪堪停在岳楠鼻尖一毫,符玄伸手拍了拍彦卿的肩膀,站起身来,“岳楠龙师既然是这般态度,那本座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只是龙师大人,本座作为晚辈,还是有一句话要送给您,”
“今时不同往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自会赏罚,”符玄鲜少笑的这般灿烂,却看的岳楠背后冷汗缓缓滑落,“但若是天不报,自有我来报。”
符玄走出审讯室,轻轻为彦卿掩上门。端坐在侧的剑首站起,向岳楠走来,他不顾靴子踩上鲜血,慢慢蹲下,一把拽起岳楠的领口,勒的岳楠几乎窒息,“岳楠龙师今日教诲,彦卿都铭记于心,今日您说的一字一句,晚辈毕生都不敢忘记。”彦卿突然绽开一个笑容,喜眉笑眼,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看的岳楠心里发冷。“您那养在外面的女儿,想必那些药王秘传会十分喜爱,”他满意的看着岳楠突然缩紧的瞳孔,冷笑出声,“彦卿会把她送到您的盟友手上,不让您担心的。”
岳楠剩下的右手死死按住彦卿,一直覆在脸上完美的面具龟裂,鲜少的怒形于色,他粗喘着气,眼角的龙鳞突显,眼睛要喷出火来一样,杀意弥漫。
“杀师之仇,辱师之恨,彦卿此生必不会忘,黄泉之路漫长,您可得慢慢走啊。”
星历8057年,罗浮持明龙师串通药王秘传、毁灭令使[幻胧大君],引星核入罗浮,鳞渊境被毁,神策将军景元战死,享年八百五十七岁。】
“成神?”应星不由得笑出声,“依靠三神之力获取力量,还好意思大放厥词?”
“这本就不可行的,”镜流摇头,“这岳楠最后已是疯魔了。”
“他这么怨恨列位星神,想必是因为那个‘芸儿’的缘故,亲眼看着挚爱死去,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丹枫冷冷说到,“如此险恶之人,我竟然还由着他身据高位。”
三月七和星偷偷瞄了几眼彦卿,秋水剑想要察觉倒是不难,也心知她们在想些什么,侧头说道,声音冷淡,“我找到那孩子的时候,她已经被药王秘传抽干龙髓,做成药材了。”
三月七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只得感叹一声,“善恶终有报啊。”
【符玄把砖头一般厚的卷宗“啪”的一声合上,揉了揉眼睛,身旁的策士贴心的倒了一杯水,符玄也没客气,咕咚咕咚的喝尽,全然不似往日的淑女作态,“这些卷宗整理的都差不多了,明日你就送去十王司吧。”
策士点头称是,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几下,还画了几颗小星星标识,彰显重点。她是五十年前才上任的,接的是大名鼎鼎青镞策士长的班,青镞策士长追随景元将军近七百年,说是看着景元将军长大也不为过,处理事务干净利落,效率极高,她只跟着学了几天,就受益匪浅。
五十年前,在彦卿剑首的带领下,云骑军一举捣毁了药王秘传的核心据点,为这场罗浮人疯狂的复仇画下句号。青镞也坚持到最后,整理好最重要的文件就拍拍手向符玄将军请辞,她那时就在旁边站在,看着底下笑意盈盈的女子。
“哎呀,我都勤勤恳恳工作这么久了,该放假啦。符玄将军您也该亲自培养几个得力的副手,这样才用着顺心呀。”得益于持明族的血统,岁月并没有给这位策士长留下太多痕迹,只是在眼角平添几分皱纹罢了,她眉眼弯弯,一如往昔,“老人要给新人腾个地方,新人才好大展身手不是吗?这神策府我可是住够了,也该回家看看啦。”
策士其实心里知道,虽然符玄将军早已上任,但是这个将军府里处处都是前任将军的影子:他下棋用的棋盘,养过的石狮子雕塑,甚至那把神兵也被放在置物架上,这里无一不是他,但是在这偌大的罗浮,已经遍寻不到他了。
彦卿剑首从小在神策府长大,那日之后却在云骑军住下,若非要事绝不回来。她晓得,符玄将军也晓得,他们都只是太过想他,才不愿意再次踏足此处。
策士也曾劝过符玄,说您明明也很伤心,何必守着这处伤心地,不另寻府邸呢?这是她第一次向不苟言笑的符玄将军进言,心中很是忐忑,埋头桌案的符玄却淡笑抬头,凝视了她一会儿,良久才开口,“若我也不肯面对景元已逝的事实,这罗浮上下难道要一直留在过去吗?”她叹了一口气,“我确实伤心,但是心越疼就知道越不能自欺欺人,他费劲心力才得到如今这番场面,我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
这句话策士记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通过考核,当上了符玄的策士长,久到罗浮上下一心,历经百年,终于将药王秘传连根拔起,为那位将军报了仇。
策士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记事本上的事,一项一项的给符玄报备,“鳞渊境复建工作已经提上日程,工造司已经把图纸设计完毕;曜青前日发来信函,说逃窜进曜青的药王秘传信徒已经被全部抓获,问是关押在曜青还是遣送回罗浮……对,还有一事,不日十王司会审理一众药王秘传之人,各司都要给予判决意见,将军府的意见是……”
“杀,一个不留。”符玄转头,眼里的杀意弥漫,“包括逃窜至曜青的,全部押送回来一并审理,一个都不许跑。”
策士点头,清秀干净的簪花小体飞速的落在纸上,她速记完毕,合上本子,伸了伸懒腰。这几日收尾工作做的她连着熬了好几个大夜,符玄有时候更是饭都忘了吃,她心疼自己家的将军,准备喊符玄出去逛逛,再闷着就要闷坏了。可刚要张口,外面的云骑骁卫推门而进,神色匆忙,策士看的心惊肉跳,以为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符玄却面色如常,未等骁卫开口,便和他道,“我知道你们剑首在哪里,不必惊慌。”
骁卫瞪大眼睛,傻傻的发出一声,“啊?”
策士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符玄也是微微一笑,骁卫挠挠头,他是十年前刚入伍的新兵,因为聪慧机敏,去年就被提拔成云骑骁卫,可是今天才是第一次见符玄将军,传闻符玄将军法眼无疑,没想到这等事也能算出来?
符玄站起身,整理整理仪表,走下台子,“回去吧,我正好要找你们剑首有事,先失陪了。”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建筑群。仙舟科技水平超凡,在偌大一个仙舟上有不少复刻出来的古国景象,来给迷失在星际之中,找不到返乡之路的游子们一些慰藉。
这方洞天坐落在整个罗浮舰身的最后方,景元的墓碑就建在这里,碑前鲜花蔬果不断,美酒更是摆不开地,彦卿来的时候一对母女正在这里,他没走上前去打扰,好在她们并没有逗留很长时间,左不过半个时辰。
临走前那个小女孩还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小猫玩偶放在碑前,拍了拍它的头,小声说到:咪咪,你要在这里陪着将军哦,不然将军自己一个人也太孤单了。
彦卿听的心里发酸,见她们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一个闪身避开,等到那对母女走远,就整理整理衣衫,向满是鲜花的地界走去。
他走的不快,像是刻意放慢脚步一样,但是山上地方小,不过数十步就到了,彦卿左右看看,找到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微风吹过,鼻尖嗅到淡淡的花香,却不如神策府院子里种的红梅花。
彦卿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百年时光转瞬即逝,他已经长成将军那样高了,药王秘传被他和符玄处理干净,云骑军也被治理的井井有条,罗浮虽然受创,但是也很快恢复了生机。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想要和他的将军说他的剑术又精进不少;想说药王秘传真是诡计多端,让他吃了不少暗亏;还想说云骑军的事务繁杂,他一点也不想管,想和将军说尽这百年岁月,说彦卿真的好想好想您。
但是他还是没有张嘴,就静静的坐在这里,山峰上的风并不冷,好像怕冻着在这里沉睡的将军,其实彦卿心里知道,这墓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景元的尸身早已消散,石火梦身放在神策府,哪里有什么人呢?
天色渐昏,夕阳斑斓了一场火烧云,把半边天镀得似锦如缎。远方的宣夜大街在视线中缓缓地蔓延铺陈开来,尽头是隐隐可见的神策府,天际有归巢的鸟雀成群列队地振翅而过。
符玄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她慢慢上山,待到走近之后就大步流星,也不看彦卿一眼,在他左边寻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符将军……倒是不似从前那般了。”
符玄嗤笑一声,“哈,本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彦卿失笑,摇了摇头,不再搭话,只是看着天边的夕阳。
满山的枫树都在风中微微晃动,沙沙作响,枝叶间的小雀鸟叽叽喳喳,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的坐在碑旁,谁也不说话。
良久,符玄才悠悠开口,“什么时候走?”
彦卿转头,看着符玄,她不再穿着一身粉裙,而是换上了红白相间的将军制服,发髻也换了一个更加利落的,双手撑着下巴,盯着远方的天空。
“明日吧。”
“这么快?”符玄转头,“准备去哪?”
彦卿双手后撑,将身体舒展开来,“不知道呢,天大地大,总有我去的地方吧。”
符玄轻笑,“你倒是自由,他若看见,肯定很欢喜。”她站起身拍拍衣服后面的灰尘,“那就去吧,哪里都无所谓,回来的时候记得多和他说说你的见闻,不然我若是来也只是和景元说些公务政事,他肯定烦得要死了。”
天色昏暗,夕阳西下,符玄整理了一下被她动作碰歪的花,“不用担心我,本座能应付的过来,”她回眸看向彦卿,展颜一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彦卿。”
寂静的夜,银辉毫不保留地倾洒大地,大地立刻恬静了,月夜的清光抚摸着这艘瑰丽的仙舟。
剑客后面背着三把长剑,腰间还别着一支笛子,轻轻抚上冰冷的石碑,语气轻快,带着以往少年人的意气,“我走啦,将军!”
说罢,就转身向山下走去。柔柔的月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将斑驳的碎影洒在他的背上,淡金色的头发被映得颜色格外的浅,像是哪家银发的少年郎终于跃过时间,跨过生死,去往自己梦想的彼岸。
今来古往,物是人非,
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
[完] 】
之前去考科二拖了这么久才更,真的太对不起大家了呜呜真的很抱歉!(90°鞠躬)
这章断断续续写了三天还是不满意,有很多逻辑漏洞大家见谅,我没有脑子的(痛哭)
还有一章现实时间线的拯救计划(我还没想好),等我脑完就更!
超多私设!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幻胧姐姐真的噶了!(划重点)
欺负元元哼!米哈游办不到的我来办!
岳楠这个角色吧,还是给他安排了个原因(不管什么原因,就这样了,摆烂.jpg)
一万九千字,看起来会很费时间,谢谢大家观看啦(鞠躬)
求评论求评论呜呜陪我聊聊嘛(˃ ⌑ ˂ഃ )
其实现在有个新脑洞啊啊啊好想写呀啊啊
幻胧:家人们,捡到一只猫,他想和我回军团(双手托起)
神君:细说(举刀)
元元:芜湖下班~
彦卿:杀杀杀杀杀
岳楠:(叹气)老夫终于也要下班了
超爱景元元ღ( ´・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