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讨厌肖战,我是讨厌“肖战们”
去年的时候,我所在公司的app经历了大概半年的下架,在这半年里,流失了几乎一半的用户,新用户急剧下跌,日活少的可怜,一直到上架以后也很难恢复,遇到疫情了以后才勉强活过来(因为是游戏公司)。
在这半年里流失用户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和lofter一样,是平台自身的阉割,当时我们用户和现在lofter的作者一样,非常不理解平台的做法,屏蔽直接严重影响到了用户体验,但是我们还是坚持做了下去,冒着流失用户的风险,冒着得罪核心用户的风险,坚持自我阉割。
核心用户很愤怒,他们觉得自己作为核心用户,即使app下架了也坚持留守,就是因为有感情,但是平台却并不照顾他们。
当时的情况和lofter目前几乎一模...
去年的时候,我所在公司的app经历了大概半年的下架,在这半年里,流失了几乎一半的用户,新用户急剧下跌,日活少的可怜,一直到上架以后也很难恢复,遇到疫情了以后才勉强活过来(因为是游戏公司)。
在这半年里流失用户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和lofter一样,是平台自身的阉割,当时我们用户和现在lofter的作者一样,非常不理解平台的做法,屏蔽直接严重影响到了用户体验,但是我们还是坚持做了下去,冒着流失用户的风险,冒着得罪核心用户的风险,坚持自我阉割。
核心用户很愤怒,他们觉得自己作为核心用户,即使app下架了也坚持留守,就是因为有感情,但是平台却并不照顾他们。
当时的情况和lofter目前几乎一模一样。
那为什么平台要这么做呢?因为不这么做活不下去了。
一个app想要活下去,必须要有用户,而且必须要有新用户。老用户感情再深,也是会走的,老用户只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生死存亡的时候,真的没办法顾及老用户的,平台只会想尽快上架,尽快上架,无论如何尽快上架,不然活都活不下去了。
那怎么上架呢?
怎么下架的,就严查,一点擦边球也不能放过,把所有风险都规避了,再送去审查。因为如果审查不过,会继续被下架,少则数月,多不封顶。
所以为什么平台宁愿得罪用户,也要自我阉割?
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而用户的那些心血在平台的清洗下毁于一旦,平台不在乎的,平台都活不下去了,没时间在乎这些。
所以用户流失,我觉得是正常的。
但是我想说,换了任何一个平台,都会这么做,不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活不下去。
lofter这边也是,虽然我能理解lofter的做法,但是不代表我不会走,如果有一天我写遂x之都举步维艰,那我也该走了,毕竟我写文就是图自己乐,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我就不写了,等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再回来。
lofter倒霉,为了活下去把这份倒霉转嫁给了写手。
那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呢?
是肖战,是“肖战们”。
资本,资本的“纸片人”,为了维护“纸片人”奋不顾身的真爱粉。
而且他们捅向lofter的刀子,也许有一天还会捅向下一个同人写作平台。
我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一个普通的写手,我手里的笔不会写太高端的东西,只会写我想写的话。
我最尊重每一个人,我也尊重每一个不同意我观点的人,我甚至尊重辱骂我的人。
言论自由的意义在于,每个人都有发声的权利,无论你的观点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别有用心的,你都可以说出来,只要你能承担你发声的后果,你就可以说出来。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甚至会愤怒,会辱骂你,但是我永远没有权利让你沉默。
ao3没了,lofter自我阉割,创作者被迫沉默。
我不是讨厌肖战,我是讨厌“肖战们”。
【大四角/深呼晰】你们谁喜当爹了 1
啊啊啊美国时间理论上还是29号!生贺还是赶得上的!
四个室友+创业憨憨们的搅和生活。写的匆忙,之后会修,增加细节,先读为快! (填坑比修文重要
啊三次元太累的不知道下一章什么时候更,但是会努力填坑的!
祝深深生日快乐祝祖国七十年繁荣昌盛!
【序章】
9012年,人工子宫科技成熟,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基因组合培育后代,男男女女皆可。为了防止实验性造子,法律禁止已成型受精卵的堕胎,一旦选择人工培育,不可反悔。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华的四个学霸毕业后想不开,放着高薪工作不做偏要创业。结果被物欲横流的社会直接教做人,四个人看着揭不开锅的拮据日子,带...
啊啊啊美国时间理论上还是29号!生贺还是赶得上的!
四个室友+创业憨憨们的搅和生活。写的匆忙,之后会修,增加细节,先读为快! (填坑比修文重要
啊三次元太累的不知道下一章什么时候更,但是会努力填坑的!
祝深深生日快乐祝祖国七十年繁荣昌盛!
【序章】
9012年,人工子宫科技成熟,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基因组合培育后代,男男女女皆可。为了防止实验性造子,法律禁止已成型受精卵的堕胎,一旦选择人工培育,不可反悔。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华的四个学霸毕业后想不开,放着高薪工作不做偏要创业。结果被物欲横流的社会直接教做人,四个人看着揭不开锅的拮据日子,带着帽子捂着口罩去了高智商捐子库。
然后不久后被告知,四人DNA存储时发生意外,其中二人的DNA生成了一个宝宝,法律禁止扼杀,培养权由DNA的其中一人所有。已确定一方为周深。
周深:你妈的凭什么?
总之周深挂了电话的时候剩下三个人不是很理解。
“biang的啥玩意儿?你和我们三个中任意一人,生了个孩子?”郑云龙突然从床上跳起,直逼high c
“我要推翻这个莫名其妙喜成爹还不能拒绝的法律。”王晰眯着眼睛开始百度。
“不能亲子鉴定查出另一半?”阿云嘎沉着冷静保持思考。
“他们说亲子鉴定三千八百五。”周先生矜持微笑,内心骂娘。
“哦那算了。”阿云嘎看着今天刚入账的八千块钱,觉得没这个必要。
“算了?那谁养这个孩子?”周深努力的抓紧了手边的枕头。
“深深养呗。”郑云龙倒下翻了个身。
“先不说我他妈为什么要当单亲爸爸,但是他们愿意赔偿一百万。”
“我养!”“深深~”“哎哟我滴小深深啊~”
“所以从今天起厕纸可以用四段了?”阿云嘎突然有些开心。
【第一章】
---倒计时三个月
“同志们我们不需要讨论一下弄个宝宝房间?宝宝衣物?摇篮推车?hello?”周深插着腰把大家从电脑前拉开,看着大家迷茫的眼神奋力敲桌,“只剩下三个月了,到时候他妈是个活生生的婴儿,不准备养不活啊!!”
“深深,冷静点,咱们还有三个月,慢慢商量嘛。”王晰拍拍几乎跳起的周深,其实换做自己估计也要崩溃,小小的深深在工作之余还要担心这飞来的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相比起来,最后一丝的不确定因素竟成就了剩下三个人的安心。
阿云嘎:“深深,现在知道性别了吗?衣服买男装还是女装啊?”
周深:“好问题。”
郑云龙:“我舅舅那儿应该还有小孩的旧衣服,你们有没有亲戚生了小孩的旧衣服啥的?捡来穿啊!我们有钱买新衣服吗?你知道现在小孩衣服多贵吗?你知道现在小孩穿的衣服多高档多柔软吗?”
周深:“你说得……对……”
阿云嘎:“不是……我们不是马上就有钱了吗?”
周深:“你说的……也对……”
郑云龙:“那怎么行,钱要用在刀刃上,怎么能浪费在小孩身上?”
周深:“你说的……也是对的……”
王晰:“不管男孩女孩,是深深的我都喜欢。”
周深:“老王,跑题了。”
四个憨逼们最后觉得还是出生那天当个惊喜吧!
“同志们今天的准爸爸手册读完了吗?”周深审视着诸位啃着鸡翅的吃货。
“???”郑云龙抬起充满雾气的大眼,看着周深格外无力。
“放在你们桌子上了啊!!!有点心行不行啊!!”周深好累,心想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上点心。
“我看了我看了,如何抱裹婴儿,没问题。”王晰喝着奶茶,非常得意。
“好的,今天打你800块。”
“哎深深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啊!”
“这就是主动学习的奖励,懂了嘛?!”
此后三个人每天都快乐的看着各种婴儿书和学前训练,周先生邪魅一笑。钱果然是万能的,没钱果然是万万不能的。
---倒计时二个月
培育机构支付了一部分赔偿,四人商量着把资金投入了startup,开始有了起色,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渐渐的有了支持有了知名度,也有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工作。某个忙得晕头转向的傍晚,周深接到医院电话说周末有一对一胎教活动。
“什么东西????对着一个保温箱唱歌说话????”暴躁龙眼看着脏话就要出口,被阿云嘎捂住了嘴。
“我们可以不去吗?”阿云嘎从身后半搂着郑云龙的神奇姿势低头看着周深。
“去看看呗就当放一天假!”王晰从身后扒开两个没救的,露出弯弯的笑眼。整个宝宝事件就数王晰最开心,可能是因为年纪最大更有父爱吧,周深心里默默的想。
四个人看着显示屏上的一个人形婴儿缓慢的在羊水里转动,诚心惊奇。护士姐姐说,你们可以试着跟婴儿说话唱歌哦。
“hmmmm……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深深犹豫着起了个头。
“我们来歌曲接龙吧,带有宝贝或者baby的歌词!”
“可。”
“啦啦啦啦啦啦啦,亲亲我的宝贝。”性感low c在线震慑人心。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心,回去谈何容易~~”阿云嘎拽着郑云龙的手一秒入戏当场深情。
“我可以抱你吗宝贝,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若不得已,我愿悄悄的离去~”周深看着王晰激情地挥着手。
“you are my baby, baby, baby woo?”阿云嘎依旧在努力地让郑云龙开口。
“Baby baby one more time 哦嚯嚯~ ”王晰看着唱high的小深深笑的看不见眼睛。
郑云龙:biang的这里有三个神经病,放我出去。
即将出世的宝宝:hello?
护士姐姐看见胎教变成了四人无伴奏自带混响和声卡拉OK觉得,也挺ok的。
不久之后他们在安全学习课上领略到了宝宝的一百种死法。
郑云龙:“你们知道宝宝会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吗?”
阿云嘎:“我们草原的小羊其实也会。”
周深:“这课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只有王晰一个人回家赶紧下单一大堆泡沫软胶垫baby proof各种桌角床角,加固所有门窗以及儿童锁。四个人也开始对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提前改变着自己的生活。
---倒计时一个月。
“准爸爸们,今天开始我们会每周给你们寄奶粉以及营养液,请仔细阅读奶粉掺和含量以及营养液的食用方法,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们微信客服,24小时在线的。”护士小姐姐贴心发来微信,顺便附上了全棉防过敏尿不湿的淘宝链接。
“群公告:谁他妈有空赶紧研究一下这个奶粉,随时待产随时可能有娃,还尿不湿也是谁买一下。”
“王晰:我买淘宝”
“郑云龙:f**k,就差一秒”
“阿云嘎:那我看奶粉吧,我手上这个feature大龙帮我完善下”
“郑云龙:丢你老母”
“内个什么,我们是不是不能老是称呼宝宝为‘宝宝’?出生之后似乎就要上户口了?”
四人猛地警铃大作开始秃头,王晰开始研究易经天象,周深掏出了已经绝版的1997年新华字典,郑云龙因为不识字只能百度了最好听的名字,阿云嘎努力地想着好听的蒙古名字。
“等等,这个法律的话,跟谁姓哦?”
“好问题…… …… 反正只确定是我的了那就姓周吧!”周深在这个时候开始嚣张。
“……”王晰觉得跟深深姓也很好,只要是深深的什么都好。
“……”郑云龙躺在床上,目测在睡觉。
“……”阿云嘎觉得周总比阿好听,所以也没有反驳。
周深期待着三张炸开来的嘴,却收获着一片寡言。气氛变得微妙。
最后四个人意见始终无法统一,暂定小名为:小月亮。
ps:哎深深回复的一波操作搞得我好难过本来沙雕文都不开心了。太多个意难平也不多这一个,月光一直在,月亮不会离开。
pps:这个需要打云次方的tag吗?好心人告诉我呗?
ppps: 虽然不知道啥时候更但是给我评论好不好嘛~
【声入人心】博物馆奇妙夜
天色渐暗,博物馆里的最后一个人也走了,到八点,这里所有的玻璃罩都会消失,文物们就可以从展柜中跳出来。
每天晚上最先跳出来的就是那四枚“开元通宝”,一晚上蹦蹦跳跳地到处乱跑。
“嘭”的一声响,开元通宝之一的张超捂着头在展柜里滴溜溜地打转。
“哈哈哈哈哈哈,离八点还有二十秒呢,你这么傻还能干点啥?”蔡程昱是一只虎符,暗黑的表面上有金色的符文在闪闪发光——看上去确实像个高贵的王子,然而此时看他笑得四脚朝天的模样,好像也聪明不到哪去。
同样也是开元通宝的方书剑和黄子弘凡在展柜里乐得直蹦跶,声音清脆响亮,一听就是真品。
“你看我打它,别怕。”开元...
天色渐暗,博物馆里的最后一个人也走了,到八点,这里所有的玻璃罩都会消失,文物们就可以从展柜中跳出来。
每天晚上最先跳出来的就是那四枚“开元通宝”,一晚上蹦蹦跳跳地到处乱跑。
“嘭”的一声响,开元通宝之一的张超捂着头在展柜里滴溜溜地打转。
“哈哈哈哈哈哈,离八点还有二十秒呢,你这么傻还能干点啥?”蔡程昱是一只虎符,暗黑的表面上有金色的符文在闪闪发光——看上去确实像个高贵的王子,然而此时看他笑得四脚朝天的模样,好像也聪明不到哪去。
同样也是开元通宝的方书剑和黄子弘凡在展柜里乐得直蹦跶,声音清脆响亮,一听就是真品。
“你看我打它,别怕。”开元通宝梁朋杰一本正经地跳起来敲得玻璃咚咚响,没注意到八点一过,玻璃全部消失了,梁朋杰扑了个空,整个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好远,最后一头撞上阿云嘎的展柜。
阿云嘎是一只匈奴王金冠,博物馆里没有文物不知道他,不仅仅是因为只有他来自内蒙古,还是因为他是全博物馆最闪耀的一件文物——全身上下都是金黄色的,顶上还有一只展翅的雄鹰。
阿云嘎直接绕过还在地上晕晕乎乎地转圈的梁朋杰,往旁边的展柜去了。
那边的展柜里是著名的三星堆青铜面具郑云龙。
郑云龙一向只在乎有趣的灵魂,对阿云嘎这样闪闪发光还雕刻有卧虎卧羊的美丽皮囊不屑一顾,并扬言道:“整个博物馆里,除了嘎子我都喜欢。”
整个博物馆里当然没有一件文物相信这种鬼话,每次阿云嘎费力地把自己戴在青铜面具的头顶上时,郑云龙都显得特别高兴,嘴咧的更大了。
“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叫喊,吓得阿云嘎差点儿从郑云龙的头顶掉下来。
众文物定睛一瞧,展厅的一个小拐角里,方书剑气得在蔡程昱扬起的虎头上直敲:“吓死我了!你瞎叫什么呢!!!”
蔡程昱的爪子按着一张纸,看上去很无辜:“这是什么?”
所有的文物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最中间是一张纸。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餐巾纸或者草稿纸,上面整齐地写着什么。
黄子弘凡仗着身形灵活,已经在前线快速遛完一圈回来了,急着要告诉高杨最新消息。
“大概是今天的游客不小心丢的吧。”高杨站在外围冷静分析,他是一只精致漂亮的白色瓷瓶,不能离人群太近。
“大龙!大龙!你来读一下呗~”阿云嘎一说话,头上的雄鹰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我不认字。”郑云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众文物了然,毕竟人家至少也有三千岁了,那时候的文字肯定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别。
“我也不认得。”阿云嘎摇头。
众文物表示理解,毕竟人家是内蒙来的。
“可是这个好像也不是汉字啊。”方书剑急得围着纸转圈。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把余笛带来啦!”黄子飞速溜到了前排,后面跟着余笛,再后面跟着矜持的高杨。
隔壁玉器陈列馆的余笛是一支玉笛,他是整个博物馆里最渊博的文物,不仅因为他作为一支笛子精通音律,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件从外国追回的文物,有多年留学经历。
“这是一张五线谱啊。”余笛看了看谱子,轻轻地唱了起来,婉转悠扬的笛声飘满了整个展厅。
“诶,不对。”余笛皱了皱眉头,儒雅斯文的样子连皱眉头都很好看,“这有好几个声部呢。”
“那怎么办?”
“那个……对面展厅不是有一套编钟吗?”蔡程昱抬起爪子指了指对面的房间。
展厅里的编钟不方便移动,大伙簇拥着余笛朝着对面去了。
那个最小只的编钟叫周深。
阿云嘎跳起来跟周深握了握手——就是轻轻地撞了一下。
“咚——”轻柔的声音像涟漪一样一层层传开。
“哇,他好好听啊。”众文物议论纷纷,都跳起来和周深握手。
“每一个都要握吗?”周深睁大了眼睛,有些应付不来。
“好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最大只的编钟说话了,他叫王晰,看上去一脸不高兴,“不许动我的深深。”
果然是最大只的编钟,一开口震得四小只开元通宝猝不及防地趴在了地上。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了一张乐谱,你们可以试着把它演奏出来吗?”余笛把纸铺在空地上。
编钟们曾经参加过现代的音乐表演,这点问题可不是难事。
“我们不仅可以演奏,还可以教你们曲调一起唱。”王晰一边说一边暗暗地想,这样你们就没有空来勾搭深深了。
“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编钟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一片乐声中笛子高亢嘹亮,跟着的是大家的合唱。
阿云嘎和郑云龙紧紧地挨在一起,甚至产生了共振,阿云嘎头顶上的雄鹰都在轻轻颤动,郑云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蔡程昱挺胸抬头,真想不到这么小的虎符能发出这么高的声音。
四枚开元通宝排成一列,每隔一会方书剑总是忍不住要转几个圈,最后先把自己转晕了瘫在地上。
整个博物馆都在放声歌唱,直到太阳即将升起,玻璃罩就要出现了。
“我们要回去啦。”四小只打着转溜走了。
“早安,晰哥,晚上再见。”周深微微晃了晃。
“早安。”王晰的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尾音中仿佛在笑。
这边黄子腻腻歪歪地送高杨回去,另外三只在展柜里着急:“快回来!太阳要升起来了!”
黄子一个百米冲刺,在玻璃出现的最后一秒前跳进了展柜,皮得其余三只一身冷汗。
阿云嘎早就回到他自己的展台上了,就是向郑云龙的方向微微调了一点角度。
舒服多了,总是用余光看大龙实在是太累了。阿云嘎悄悄地想。
郑云龙看着阿云嘎的小动作,眨了眨眼睛,然后摆出他三星堆式的经典表情——咧开嘴笑了。
第一缕阳光照进博物馆,一切都被定格。
(完)
那张乐谱
傻虎符只顾着自己回到展台上,忘了把乐谱塞回角落里。
“这是什么?”第一个工作人员在编钟前的空地上捡起了这张纸。
“啊,谢谢谢谢,就是它,昨天不小心丢在这里了。”有一个声音说,“喂,我找到谱子了,嗯对,就是主题曲。啊?你说叫什么?我还没想好......”声音的主人回头看了看,一束灯光照在青铜面具上,每一束灯光下都仿佛有一颗跳动的心。
光之心。
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国际三禁】
【OOC是我的,他们只属于他们自己】
听《月弯弯》的时候产生的脑洞,然而正主的操作让我一度想要删文。
BE预警!!!!!!!!!!!!
本文CP自由心证吧
———————————————————————————
2029年2月 国家正式通过了《婚姻法修正案》,将原婚姻法中所有有关夫妻、男女的表述全部修改为双方,并新增关于同性伴侣收养及抚养的相关条例。同年3月 正式废除由2025颁布的《民事伴侣关系管理办法》。
至此,全面宣布同性婚姻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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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三禁】
【OOC是我的,他们只属于他们自己】
听《月弯弯》的时候产生的脑洞,然而正主的操作让我一度想要删文。
BE预警!!!!!!!!!!!!
本文CP自由心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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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9年2月 国家正式通过了《婚姻法修正案》,将原婚姻法中所有有关夫妻、男女的表述全部修改为双方,并新增关于同性伴侣收养及抚养的相关条例。同年3月 正式废除由2025颁布的《民事伴侣关系管理办法》。
至此,全面宣布同性婚姻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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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录音棚吗?”凌晨的上海已经褪去了白日的喧嚣,车窗外的霓虹映得车里人的表情更加难以辨析。
“嗯,刚刚录完。最后一首歌了”视频那一头,已经三十好几的大男孩软软的声音里带着疲劳,大大的笑脸却没受到影响,“好久没唱声乐了,还好有余笛老师帮忙。”
“那赶得及最后一天去北京吗?”
“那肯定的啊,要不是为了赶你的最后一场,我也不用这么拼了。”瘦小的男孩把自己蜷在沙发的一角,“龙哥,我决定不续约了。”
郑云龙愣了一下,笑了,“收到Offer了?”
“恩,华沙肖邦,老师推荐的导师。”
“那挺好的,刚好贾凡也在波兰,有个照应。”郑云龙看着屏幕里十年未变仍带着少年气额脸,说道,“深深,到时候有个惊喜给你。”
周深看着郑云龙那张隐在帽檐和头发之下的脸,轻轻回道:“好。”
2029年4月,周深发表了出道以来首张新歌加精选专辑,收录了包括《大鱼》在内诸多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两首新歌分是国内音乐大师金铁霖先生创作的传统艺术歌曲和新锐唱作人黄子弘凡创作的流行美声作品。
2029年5月,改编自彼得·艾伦的自传音乐剧《奇异国度的男孩》,由郑云龙主演的音乐剧《另一个我》开始了全国巡演。
2029年8月,周深结束了全国巡回演唱会最后一站北京站的演出。次日,和《声入人心》第一季的部分成员现身国家大剧院,观看《另一个我》的最后一场演出。在返场的时候,郑云龙除了演唱原版音乐剧中的经典唱段《Not The Boy Next The Door》,还在第三次返场的时候演唱了经典歌曲《My Way》并直言是为某位特别的人唱的。
一时间引发多方猜测。
当晚,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王凯在自己的微博平台发布一条郑云龙的求婚视频。
在《另一个我》的庆功宴上,当着音乐剧全体主创人员以及前来观剧的诸多好友的面,郑云龙向周深求婚,并公开了两人近十年的恋爱经历。
其实求婚这件事,大概真正感到惊讶的大概是除了两位正主之外的所有人。
单膝下跪、拿出戒指求婚,表现出足够的忐忑、真诚和爱意,郑云龙是个好演员,各种意义上。
戴上戒指、拥抱、亲吻,展露出满满的惊讶、喜悦和幸福,周深也是个好演员,某种意义上。
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默契十足。
庆功宴加上求婚成功,一帮兄弟和郑云龙的同事们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两人。好在周深“梅溪湖团宠”的地位如同他的身高一样稳固,大家在一开始敬过几杯之后就不再闹他了,郑云龙的同事有心想闹的被郑云龙挡过几杯之后便也不再强求。
而号称“千杯不醉”的青岛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尤其是当初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的兄弟们,更是牟足了劲儿要让郑云龙为这十来年的隐瞒付出“代价”。
酒过三巡,川子拦着郑云龙的肩膀,端着酒杯“逼供”道:“大龙,你告诉兄弟。当年你是怎么在晰哥的眼皮底下把深深拐走的?”
“就是啊大龙哥,我们这些年合作的不算少了,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丁辉也端着酒杯跟上,“你和深哥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
看着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郑云龙身上,周深悄悄离席,想躲到露台上透口气,却不想刚好碰见了刚打完电话的阿云嘎。
“嘎子哥?在和嫂子报备吗?”
阿云嘎收起手机,伸手拍了拍周深的肩膀:“深深,你们也瞒得太好了啊。我和大龙20多年的交情啊,你们也不给我透个底。”
他们俩之间身高悬殊,阿云嘎背着光,周深即使抬头也看不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是失落多一些还是玩笑多一些。
“这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吗?感觉特地说这个,很奇怪啊。”周深伸手抱了抱阿云嘎,“嘎子哥你别生气,到时候我们要是办婚礼还要你们家两个小宝贝来当花童呢。”
“呵,我这还没消气,你就想使唤我家小宝贝?”提起家里的一双儿女,阿云嘎脸上的幸福是藏不住的。
“那你进去灌龙哥吧,灌到你消气为止。”
、周深笑得机灵。看得阿云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就怕你一会儿心疼。行了,我先进去了,你别待太久。”
阿云嘎转身走向室内。周深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出神。
恋爱吗?并不是。
他和郑云龙之间的这十年,也许有一万个词语可以用来概括,但绝不不会有一个词叫做“恋爱”。
充其量,他们只是和一个正确的人搭伙过了十年而已。
郑云龙需要一个在他参加完各种聚会之后,在他半醉半醒间能够容忍他喊着阿云嘎的名字还一边照顾他的人;
周深需要一个能够在他每次陪完小芒果之后,接受他为王晰失落流泪还能给他一个依靠的怀抱。
各取所需。
这大概是最准确的词了。
回到席间,王晰正在和郑云龙拼酒。当一个东北人和一个山东人在酒桌上杠上了的时候,周围自动出现“闲人勿扰”的气场。
“大龙,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趁我不注意拐走了我闺女的 ‘后妈’!”王晰操着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控诉”。
“要不你把小芒果送我们,信不信都没你这个亲爸什么事了。”郑云龙用充满海蛎味的普通话回怼。
等到散场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朦胧的光亮。周深在阿云嘎帮助下把脚步虚浮的郑云龙扶上车,笑着同众人道别。
郑云龙身上酒气浓重,但是周深知道他并没有看起来得那般不清醒。心里有秘密的人从不可能真的放纵到失态。
“深深,后悔吗?”郑云龙姿势别扭地靠在周深的肩头,语气里带着七分醉意,周深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十分清醒。
“怎么会呢?”
“我也一样。”
前排开车的经济人通过倒车镜向周深投来了一个“我应该在车底”的眼神,周深尴尬地别开了眼。
怎么会后悔呢?
郑云龙曾经听过无数次阿云嘎给他描述的未来,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个可以跟他学习马术的儿子,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郑云龙比谁都知道阿云嘎对家的渴望,所以比谁都坚决地固守着挚友的位置,将所有的情绪埋葬在毕业大戏的那一吻里。
周深遇见王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有了娇妻稚儿。他一边不可自制地陷入对那个人疯狂的迷恋和依赖,一边听着那个人与妻子伉俪情深的故事逼迫自己清醒。王晰的身边不乏有比他俩交情更久的朋友,但是在一众叔叔伯伯间,他是小芒果的“深爸”,他们夫妻俩都承认的小芒果的“后妈”。
是他们自己错付情衷,所有的苦果当然该有自己咽下。万幸能够遇到一个能够毫无保留倾诉的人可以陪伴,哪里还有什么后悔。
郑云龙和周深在一起的消息,随着求婚视频的流出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二人平时在圈里积攒的好人缘在此刻发挥了功效。以当年“梅溪湖36子”的其他34人为首的一众好友纷纷转发、祝福,就连廖昌永老师也难得通过官方微博表示祝福。那些反对的、抹黑的言论被压制得难以传播。
当然也不是没人说过,周深这么做无异于自毁长城。毕竟好不容易跻身国内一流歌手的行列,在公众态度摇摆的时候公开出柜,对他的事业有可能是毁灭性。
也有人说过,两个人这么做是为了蹭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热度。毕竟这么多年周深一直算不上顶级流量,而郑云龙一直只活跃在音乐剧圈里。
然而,他们出柜的消息就如同一颗打破湖面平静的小石子,当过涟漪之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郑云龙依旧该排练排练、该演出演出,几乎拒绝所有有关他个人感情问题的采访、节目。
周深更是决绝,在和经纪公司的合约到期后直接挥挥手出国留学,除了偶尔在粉丝群和微博里出没,几乎抓不到人。
当歌手周深成为了“格莱美奖获得者”周深,当音乐剧王子郑云龙成为了“第一位获得TONY奖音乐剧最佳男主角的外籍男演员”郑云龙的时候,更多人的目光聚焦到了他们身上。
狗仔们疯狂地想要找到“老艺术家”们身上的污点来制造话题,毕竟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如同娱乐圈里诸多貌合神离的夫妻一样天南地北、聚少离多。
可是最终,狗仔们的长枪短炮只沦为了吃瓜大众提供狗粮的工具。
比如周深无论在世界哪一个地方,出席哪一场活动,都没有摘下过的婚戒;又比如无论多晚,行程多忙,只要周深回上海一定会出现在机场的郑云龙。
两个当事人却仿佛有意回避着所有有关对方的话题,除了每年纪念日两个人微博上例行公事般的互Cue,和周深每一场演唱会上的例行感谢,几乎双方都没有在公开场合谈论过对方。
唯有一次,是在郑云龙刚得了TONY奖回国参演一部改编自蒙古族史诗的音乐剧的时候,在剧组访谈里谈到了周深。
也许是因为一同受访的嘉宾是这部剧的主演也是他多年的好友阿云嘎,又或许来采访他们的人也是他们当年北舞的同学,采访的氛围非常放松。
那也是郑云龙唯一一次向大众解释为什么他和周深从未同台的理由。
“他是个歌者,我是个演员。我们在舞台上一定会考虑观众想要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可是我们私底下的状态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要呈现出你们所想象的状态我和他都要去表演。与其这样你们还不如去看我的剧、听他的歌,在那里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爱情都会有。”
“他们就是不给你们看,在我们面前秀得很!”坐在一旁的阿云嘎笑骂了一句。郑云龙笑着推了他一把,默认了他说的话。
贾凡说过,他听过最浪漫的情话是郑云龙在周深准备读博的时候对他说,“你读,大不了我养你。”
黄子弘凡说过,他见过最浪漫的事情是在录音棚里困得睁不开眼的周深卡着时间给郑云龙打他生日那天的第一个电话。
王晰说过,唯一一件让他觉得自愧不如的事情,是周深因为演唱会发高烧的时候,远在北京的郑云龙连夜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赶回上海。
阿云嘎说过,让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他们排练音乐剧的时候郑云龙扭伤了腰,第二天中午本应该在纽约准备音乐会的周深出现在了病房里。
无论是朋友,还是粉丝,每每说到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的时候都会用一句“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来概括。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不过是两个渴望温暖又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小孩。
那些他人所想象的成熟的、缠绵的、互相体贴的爱情,与他们无关。
互相照顾、彼此陪伴是他们给对方的承诺,与爱情无关。
唯一窥得真相的人,是洪之光。
彼时,郑云龙和他正在纽约合作一部音乐剧。郑云龙刚刚和周深过完了五周年的纪念日,而洪之光刚刚与他结婚三年的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
排练的间隙,洪之光仗着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懂中文,坐到郑云龙的身边,对他说:“之前其实我并不看好你和深深,总觉得两个人要长久总要有一方是真的喜欢才行。”
还未完全适应百老汇练习强度的郑云龙在放空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友人。
洪之光在婚前的生活丰富得如同一只花蝴蝶,而在婚后却成为了兄弟们口中“浪子回头”的典范。所以当他的妻子以净身出户的决绝提出离婚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
洪之光似乎也不在意郑云龙是否在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现在才明白,婚姻不是谈恋爱,不管多么热烈的感情,只要长久地得不到回应都会冷却。”
“所以我和深深才选择不去祸害别人。”
没有心的人只配和没有心的人在一起,哪里可以奢求炙热而珍贵的真心。
“你们两个看着情绪化,其实比谁都清醒。”
“清醒?”郑云龙自嘲地笑了,“如果真的清醒,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洪之光翻着手上的剧本,这是一个白人贵族小姐和华人劳工的爱情悲剧,说道:“为爱疯狂到用一生去埋单,也算得上是一种无憾吧。”
“也许吧。”郑云龙不置可否地回到。
他们也曾拥有过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情,疯狂地陷入那段无望的爱恋。
用心头血浇灌出的玫瑰红得耀眼,美得妖娆,也谢得够早。
周深的那一朵,凋零在了那一年的梅溪湖畔,那一曲写满了遗憾的《月弯弯》里;
郑云龙的那一朵,枯萎在了那一年的北京城里,那一支充满了祝福的《As Love Is My Witness 》里;
他们在高朋满座中将隐秘的爱意诉尽,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
可他们的爱情是否真如他们想象得那般沉默,我们不得而知。
只能从一些细枝末节中探得些许痕迹。
比如,王晰在周深的婚礼前的那场个人演唱会上,那首因为情浓而失态最终没能唱完的《花样年华》;
比如,滴酒不沾的阿云嘎在郑云龙婚礼之后的酩酊大醉;
比如,病榻上的余笛握着洪之光的手,在那首悠远的《故乡的云》中安然长眠。
但我们知道,除了离婚之后始终孑然一身的洪之光,他们其他人的一生都完满到让人艳羡。
后来的后来,上音和上戏的学生们时常能够看到周深和郑云龙在校园里相携的身影。
摘去年轻时的种种标签,一切繁华归于沉寂,他们还是回到了传说中“学习声乐的人最好的道路”上——周老师,郑教授。
他们的生平被后辈编作故事,变成了人们口耳相传的童话。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些惊鸿一瞥、怦然心动、一往情深,他们真的经历过,只是不属于对方。
他们携手走完了一生,成为了无数亲朋、后辈眼中的眷侣。
但是,亲爱的
他们之间
那并不是你们所说的爱情。
END
【执离】黄泉路上,奈何桥边
【执离】黄泉路上,奈何桥边
文/喻择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长恨歌》白居易
“你自己在这待了百年了,再不走怕...
【执离】黄泉路上,奈何桥边
文/喻择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长恨歌》白居易
“你自己在这待了百年了,再不走怕是要错过这次轮回了。”
那只鬼在奈何桥边等了百年,说是要等一个人一同过桥,手要紧紧地牵着不能再放了,不然怕转世就找不着了。
孟婆对此是嗤之以鼻的,自他接任孟婆的职位已是百年有余,每日都会有几十几百的鬼要从这桥上过。也不乏有些痴情鬼,说是要等一人携手过桥,往往等了十几载便磨没了耐性,赶着轮回下一世去了。
这个紫毛鬼是他上任不久后便来了的,本以为是个沉稳内敛的主,相处久了却才发现是个极其聒噪的鬼,聒噪得恨不得把他塞进炼汤炉里炼成孟婆汤。
不过这个紫毛鬼聒噪是聒噪了些,和其他的鬼倒是不一样,比如,这个鬼等了那个人百年,却从未想过离开,呆在这桥边也是陪孟婆做了个伴了。
“都百年了,你等的人再怎么样也归了土,怕是早就过了桥了。”
每每这样说着,紫毛鬼就会跳起来反驳。
“阿离肯定会认出本王的。”
“阿离怎么可能略过本王过桥?”
“阿离不会比本王先死的。”
“阿离定会来找本王的。”
“本王再等等阿离……”
“或许阿离的命真有那么长呢……”
说着说着声音便软了,连自己也不信了,却执拗地相信等的那个“阿离”会来找他。
“诶,你说你戴着这个面具百年有余,闷不闷啊?你是男是女啊?地府的人都跟你一样么?你能转世么?转世了本王与你做结拜可好?”
紫毛鬼总爱问一些问题,他不能在地府到处溜达,凡事想知道的都只能问问孟婆。
“地府的官职是接替的,若是想轮回,得找到愿意替代自己的鬼,不可哄骗不可强硬。面具是任职时自己戴上的,摘不下来,封印的是样貌声音气息。还有,我是男子。”
紫毛鬼咂咂嘴,换了个姿势帮孟婆的炼汤炉里加黄泉水,孟婆正忙着一碗一碗地递孟婆汤。也不知是哪里的天灾人祸,这段时间过桥的鬼魂实在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叫孟婆?”
“因为第一任孟婆是位女子,名为孟婆,于是这职位便一直叫孟婆了。”
“那位孟婆转世了么?”
“嗯。”
“你是第几任孟婆?”
“不知道。”
孟婆阴森森地将碗递到紫毛的唇边,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孟婆浑身上下发出的怨念。
“我很忙,你再聒噪我就把这碗汤给你灌下去扔你过桥。”
紫毛终于闭了嘴,往孟婆的锅里加着黄泉水,捡了奈何桥的石头和冰糖加在锅里熬着,怕孟婆真的将自己灌了孟婆汤扔过桥。
过桥的鬼终于少了,孟婆这才得空看了眼旁边蹲着的紫毛鬼,鬼正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喂了孟婆汤。
“可以说话了。”
孟婆撇过头去,这个时辰没多少鬼来,他可以休息一会儿,让紫毛鬼把想说的都说了,忙的时候就不会打扰他了。
“你当初为什么接替孟婆?”
“忘了。”
“你想轮回么?”
紫毛难得有些严肃,孟婆白了他一眼,才发现自己戴着面具,他看不见。
“想有何用?无人接替。”
“我替你啊。”
孟婆看着紫毛,明明是一只鬼,那双眼睛却亮得像人间的阳光,在孟婆见过的这么多或麻木或忧愁的眼神中,如此真挚的眼神孟婆是第一次见。
“你……不等了?”
端着孟婆汤的手抖了一下,好在没有将汤汁洒出来,孟婆是想走的,他忘了为何接替孟婆,可现在这个理由也变得不重要了,他想离开地府,去感受人间的风光。
“等,我不会忘记他。”
“不后悔?”
“嗯。”
孟婆将孟婆令摘下,他没有告诉他不要太小看封印,接任了孟婆的人,无一例外会忘记。只是他承认他是存了私心的。
“阿离,你还会记得我么?”
紫毛接过了孟婆令,小心地别在领口,脸上的表情一如刚来地府的时候,每日每日看着黄泉路口,等着他的“阿离”一般。
“傻了么?我不是你的阿离。”
紫毛嘿嘿地笑着,转身舀了一碗孟婆汤,吆喝着递给要过桥的鬼,或麻木着或忧愁着。
饮一碗孟婆汤,转头向轮回井走去,面具脱落一片,露出孟婆的眼,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似乎带着记忆的枷锁一同脱落。
孟婆驻了足,回头看向那个一碗一碗递着汤的紫毛,笑得挺傻的,傻得孟婆眼里酸酸的汪了些水,一下没盛住给落了下来。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紫毛拿着碗的手似乎不太稳当了,脸上的笑也太丑了,孟婆汤似乎忘了加冰糖了涩得要命。
“您阅尽千帆,兴许见过一个同我相似的人吧。还是早点去吧,别误了时辰。”
孟婆摇摇头,却并再问些什么,面具渐渐脱落,一片一片地沿着奈何桥,落在孟婆走过的路上。
“无情最是帝王家。”
是谁在说话?
“慕容国主真是好算计,将本王也算计进去了。”
这个声音怎么与那紫毛如此像?
“本王还是唤你慕容国主的好。”
是在说我么?
“阿离什么都好,本王当然喜欢。”
阿离……?
“君还是君,阿离还是阿离。”
阿离是谁?
“阿离永远是我的阿离。”
是我么?
“阿离可好?归期几何?”
天涯无归意,归期未可期。
“你到底想要什么?”
等王上什么时候想要这天下了,我便告诉王上我想要什么。
“我管他一人还是一国,为了你,我负天下人又如何?”
王上怎么可以自称我呢?
“阿离想要什么?本王通通给你拿来。”
若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呢?
“阿离是不是嫌本王聒噪?”
是,你真的很吵。
“慕容离这个名字太拗口,本王以后就叫你阿离好了。”
你这是什么强行的借口?
“当真是个妙人。”
执明。
他叫慕容黎,瑶光的国主,为了等一个人,接替了孟婆的位置。
慕容黎摸摸脸,一片湿润,说好的鬼是没有眼泪的呢?
面具已碎了满地,奈何桥的路不能回头。
捡起一片面具紧握在手里,投向了轮回井。
三百年后。
“孟婆大人,那个鬼明明愿意接替您,您为什么把人家劝走了?这都第多少个了?”
鬼差再一次路过奈何桥,见证了这位孟婆又一次劝走了要接替他的鬼。
“你明明害怕千年孤独,每每拉着我陪你唠嗑,还要应下这个差事,还不如早早投了胎,一碗孟婆汤下去,什么情情爱爱不能忘了?一个人逍遥自在的。”
执明白了一眼鬼差,摸摸面具上缺了一眼的地方摇摇头。
“我这是承了阎王大人的恩,他对我这破面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要感谢他,总得安安心心给他当好这份差吧。”
当初阎王巡视看见孟婆面具的缺口,本是下令让人修补,却不料被拒,一来二去威逼利诱都不肯,气的阎王吹胡子瞪眼的,索性不再管这孟婆,让他自顾自带着他的红尘记忆熬过百年孤独。
“诶,有鬼来了,又是那个鬼,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鬼差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不远处的红衣少年走来,站在了执明身边。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孟婆大人?”
“也许在人间的灯会上见过相似的面具。”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地方极为眼熟,仿佛前世一般。”
执明笑笑,听红衣少年讲述着他这一世的经过,有花街柳巷有爱恨情仇,少年过得丰富多彩,性子也相比前两世开朗了不少。
待他说完,执明才递给他一碗孟婆汤,看着他一饮而尽。
“阿离,待会儿走慢点,别摔着。”
“孟婆大人怎知我叫阿离?”
因为你每一世都叫阿离,因为我每一天都在等这百年一次的相遇,因为红尘之大我却只记得你。
“因为我叫执明,下次来别忘了。”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