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南极圈松鼠 南极圈松鼠 的推荐 songshu19587.lofter.com
在暴戾的Jeno怀里撒个娇

  几年前的偶运会时期的叠叠乐~~

  

  对了对了这个是我在微博上保存下来的照片(可以这样发么?🤔)哪个博主发的我忘了😰对不起>人<

  几年前的偶运会时期的叠叠乐~~

  

  对了对了这个是我在微博上保存下来的照片(可以这样发么?🤔)哪个博主发的我忘了😰对不起>人<

咕咕逸

【提纳里x你】绝对偏爱

•第二人称 你就是你

•全文1w+ 现代架空 内容都是虚构

•逻辑乱勿深究 但绝对够甜!

•难以想象,对面花店的狐狸老板居然对你有这种心思……


01


“提纳里学长?”


你惊讶地看着花店里正专心修剪花枝的提纳里,一对大耳朵立在头顶,手上的动作利落,多余枝叶扑簌簌地落在正下方翻开的书本上,再顺着滑到地面;他闻声抬起头,许是对你能准确叫出他名字感到奇怪,过了好久才回了一句你好。


“抱歉,很少有人会来这么早。”


提纳里看起来似乎不记得你,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方才发愣的原因。你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我想挑一束花送...

•第二人称 你就是你

•全文1w+ 现代架空 内容都是虚构

•逻辑乱勿深究 但绝对够甜!

•难以想象,对面花店的狐狸老板居然对你有这种心思……




01


“提纳里学长?”


你惊讶地看着花店里正专心修剪花枝的提纳里,一对大耳朵立在头顶,手上的动作利落,多余枝叶扑簌簌地落在正下方翻开的书本上,再顺着滑到地面;他闻声抬起头,许是对你能准确叫出他名字感到奇怪,过了好久才回了一句你好。


“抱歉,很少有人会来这么早。”


提纳里看起来似乎不记得你,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方才发愣的原因。你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我想挑一束花送人,可以推荐一下吗?”


“当然,你要送给谁?”


“嗯……如果是要送给男朋友的话,该选哪种?”




02


那日离开后,你向几名老同学打听了一下,才得知提纳里一毕业就在学校附近租下了这家店,他本身就爱打理植物,也方便进行一些研究。


花店的生意不错,每天都有学生来捧场,毕竟提纳里曾经在学校就很受欢迎。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名誉墙上都时常能见到他的名字,作为生物系的天才学长,性格好又乐于助人,还有一对漂亮显眼的大耳朵,简直具备成为人群焦点的全部条件。


他其实与你年龄差不多,但是提前两年读了大学,毕业自然也比你要早,在校期间各种奖项与奖学金都拿到手软,以至于在你还在为了讨生活当着卑微社畜时,人家已经开上店过着悠闲的资本家生活了。


学校有邀请他留校担任助教的打算,可惜一直被提纳里以工作忙碌的借口推脱掉了。你回忆起今天见到他时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人家分明只是讨厌学校里那种氛围,喜欢清净点的生活而已。



很巧的是,你上班的公司就与提纳里经营的花店只隔了一条马路,几乎是正对着的,只要工作时稍稍偏头,就能从身旁的落地窗一眼望见。


你最近每天早晨路过花店都会进去溜达一圈,不知道选什么就让提纳里随便给你配上一束,他的审美很对你的胃口,而且一周七天都不重样。


为此你还专门买了个花瓶,摆在了桌角最显眼的位置。


“咱公司居然还有人有闲心养花?”路过的同事瞅见后随口打趣道,“是对面那家吗?我记得店长是个有着毛绒绒耳朵的小帅哥。”


你点点头,“生活总需要点情趣嘛。”


对方了然地眨眨眼,意味深长道:“懂的,懂的。”




03


傍晚的天空阴沉沉的,天边透着诡异的暗红,不用看天气预报就知道明天大概率会下雨。你有些疲倦地走在路上,街边的路灯到了时间突然齐刷刷亮起来,刺得你眼睛疼。


随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工作群,烦躁地揉了揉脖子,自己昨晚就没有回家,加完班直接在公司眯了一觉,照这个情形看,或许今晚也是一样。你这样想着,脚步微顿,在路口调转方向,去便利店买了点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的东西当做夜宵,结账前还顺便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把雨伞。


这个点走在大街上大多是饭后三三两两结伴遛弯的人群,旁边的空地上隐约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吵嚷嚷的配上车辆横行的杂音聚成了城市的烟火气。身旁的路灯将你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这份热闹格格不入,突然没来由地想起提纳里来。


自己今早没有去花店,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


你其实在很早以前就认识提纳里了,高中时甚至没少往他的座位上塞过情书,次数多到自己都数不清,后来甚至还奋发图强,与他考到了同一所大学。但年级的差距导致你们的交集少之又少,提纳里甚至根本不记得你这个人。


或许你的喜好不管多少年都是如此的准确专一,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前几年见不到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他每天就在离你一条街的距离,自己几乎是不可控地,想方设法地要在他眼前出现。


花店几乎成为你除了自己家与公司外所处时间最长的地点,提纳里看起来很愿意跟你聊天,并且作为高中兼大学校友,可聊的话题一下就多了起来。


互换联系方式后你甚至大着胆子就连工作时都会捞过手机与提纳里聊聊天,虽然偶尔会被逮到挨一顿数落,但与他拉进关系的进度简直是肉眼可见的明显,一点点小代价而已,不足挂齿。


幸运的降临向来奇妙又措不及防,刚拐过街角,你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花店门口的提纳里,很凑巧,他也正往这边望,对上你的视线后笑着朝你挥了挥手示意你过去。


晚上的客人不多,这个时间段店里的事基本都交给柯莱打理,前两天你就与她打过照面,知道她算是提纳里的半个学生,一位很可爱的小姑娘。


“今早怎么没有过来?”提纳里问得很直接,他从来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情绪,无论什么话经过层层修饰都会改变它本来的意思,容易闹得双方都云里雾里,天自然也聊不下去。


你靠在店里的软座椅上,看了眼时间,自己大概还能偷个半小时的闲,“年末加班,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自在的,小提老板。”


他听出你话里的怨念,弯起手指敲了敲你的脑袋,“这是什么称呼?你明明比我小两年。”


“是几个月!”你嬉笑着吐了吐舌头反驳道。


或许是你脸上的疲惫实在遮掩不住,哪怕化了妆也恹恹的。提纳里盯着瞧了一会儿,起身去旁边的桌上给你泡了杯花茶,递过来时刚巧看到你刚才在便利店顺手买的十块钱一把的透明雨伞。


他皱了皱眉,疑问的话被他说出了教训的语气,“你今晚还打算留在公司?”


你听完不知为何居然有些心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下意识错开他的目光,“晚上临时要开个会,而且还有项目没有赶完。”


“很着急吗?”


“那倒也没有……”你如实回答。


“人有时候就该懒一点,对于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休息。”


“我会在你公司楼下监督你的,如果你不想让我在冷风里站一个晚上的话,开完会就下楼。”




04


领导的拖延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几句话的内容能硬生生多拖半个点。你在走出会议室后许久才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缓过来,随手接了杯热水,拿在手上盯着杯沿里冒出的白气愣神,疲惫与困意先后涌上来,望向窗外的夜色,突然想起来提纳里的话。


你从落地窗往楼下望,只能看到马路上飞驰的车辆,公司的大门刚好卡在死角看不到。


万一他只是在开玩笑呢?毕竟他似乎连你什么时候下班都不知道;但现在这个季节,夜风很凉,哪怕在室外站一会儿都会脊背发冷,他倒是算准了你会不忍心。


或许可以下楼看一眼,如果不在……那就当是出去吹吹风好了。


草率地为自己找好借口,你匆忙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跟邻座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溜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路边站着的人不少,你猜多半都是在等对象下班,提纳里混在这些人里,头顶的耳朵格外显眼,足够你一眼就看到。他揣着兜站在街边,路灯下的身形流畅又不过分单薄,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你刻意压低了脚步声,走路姿势有些做作地朝他背后挪近,就在掌心拍上他肩膀的前一秒,提纳里转身精准地握住了你悬在空中的手。


变化来的太快反倒将你吓了一跳,提纳里有些好笑地看着你,昏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像是镀上了一层绒边,显得愈发好看。


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过于近了,理论上你应该后退一步,但双脚就像粘在地面似的动弹不得。提纳里几乎将你整个人都罩进了阴影里,你略微仰起脸,视线上瞟刚好看到他得意抖了抖的耳尖。


“你以为我的耳朵是摆设用的吗?早在你出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


你嘴上嘟囔着可惜,突然意识到他还握着你的手,耳根倏然红了起来,说不清紧张和窃喜那种心情更多一些。


“你每晚都这个时间下班吗?”


“年末基本都这样,平常会早一些。”


提纳里点点头表示知晓,意识到仍交叠在一起的手后轻轻松开,冲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觉地走在你身边,看样子是要送你回家。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你垂头看着地面的砖块发呆,突然听见提纳里问:“这么晚的话,你男朋友不会担心吗?”


你疑惑地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弯起眼角打趣,“或许吧,我跟我男朋友就差认识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意外,“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店里买花……”


“那天是同事拜托我顺路帮她带一束,还夸奖你配得好看,成功帮她拿下了本年度的第十位小男友。”


“那太好了。”


“啊?”你只听到提纳里小声咕哝了一句,疑惑表示自己没有听清,他却不肯再重复,过了好一会儿才兀自笑了一下。


“没什么,祝你同事感情顺利。”


你居住的小区离得不远,回家用不上十分钟的路程,提纳里或许是为了等你,刻意放缓步伐,没两步的距离硬生生走出了十五分钟。


“那个,你以后来可以提前告诉我,不用在下面等。”你与他相对着站在楼下,话一说出口突然觉得这像是在变相地邀请他来接你下班,你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找补:“我是说…如果还有这种机会的话。”


啧,越描越黑。


脸颊又开始不自觉地发烫,你突然有种想要逃上楼的冲动,而就在你迈开腿的前一秒,提纳里刚好开了口,“那我明晚给你发消息。”




05


工作的乏味向来需要一些八卦来作为调剂,娱乐圈的花边新闻当然值得人们津津乐道,但时间长了难免千篇一律的没意思,不是这个跟那个好了就是谁谁谁又离婚了,或许新闻记者年末也要赶业绩,简直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


但生活中总有些内容比这种东西有意思得多——比如你这位向来不近男色的高质量母单社畜的疑似男友。


“真的只是老同学加普通朋友,真的。”你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已经不记得这是最近第几次解释这个问题,重复到有些机械。


“嗯嗯,每天下班来接的普通朋友。”同事点点头附和,随手指着花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看看桌面上的花,今天又是玫瑰呢。”


“那是因为人家是开花店的。”你反驳道,却意外地底气不足。


之前提纳里给你配的话多半只是向日葵小雏菊或是绣球之类足够日常的花束,那晚过后突然就多出了不少玫瑰花。


你曾旁敲侧击地借着开玩笑的契机问过他,提纳里给出的说辞是最近货进多了,但你没傻到那种地步,这几天又没有什么属于情侣的重大节日,哪至于犯这种错误。


这样想着,反倒真生出了一种他正在追你的错觉。


你狠狠地拍了下脸,这大白天的,自己又做什么白日梦呢?



午休的一小时算是整天里唯一的放松时间,公司里的工作卷王跟社交达人从不在少数,键盘声伴着其他人闲唠嗑的声音往往听得人耳朵疼,逼得人连休息的空间都没有。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比如马路对面的花店就是个好去处。


你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在晚上的独处时间里借着抱怨的契机试探,没想到提纳里一眼就看出你的心思,了然道:“店里,你想的话,随时可以过来。”


你们刚走过两条街道,附近依靠居民区,早已经过了大部分人下班的时间,街边显得格外冷清。提纳里的声音不大,一落在寂静的夜里就听得人心痒,你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那多不好意思。”


提纳里也不跟你客气:“确实有点得寸进尺,希望某人以后会记得补偿给我。”


你眨了眨眼,意外地在他脸上捕捉到一种独属于男孩子的坏心思。提纳里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这种话多容易令人误会,坦然得让你都不好意思往某些事情上想。


你突然停下脚步,在提纳里疑惑的目光中绕到他的面前站定,闭了闭眼,莫名有种视死如归的架势。


“其实,高中的时候,你座位上的情书,有不少都是我贡献的。”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把这件事告诉他,许是最近的相处给了你错觉,又或是本着及时止损的心态,想要将他推远一点。


“你对我太好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当真。”你讪讪道,垂眸望着地面的砖缝,良久没听到声音才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看向他。


提纳里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双手揣在兜里,站在路边,见与你对视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啊。”




06


尽管最近一个月你来过花店许多次,但这还是你第一次进到后面的房间。


朝南的方向阳光很好,几乎有一整面墙都是玻璃,没什么事的时候提纳里就会选择待在这看书,或是照料一些专门用于研究记录的植物。里侧偏一点的地方还有一间屋子,据说是专门用于储存鲜花的冷藏室。


这里比起房间更像是室内花园,地板和架子上布满了大小各异的盆栽绿植,各种花香杂在一起,满目绿色中藏着几样家具,最醒目的该数中间那张软沙发,旁边还有张小桌子,你猜是提纳里平日里写笔记和货单的地方。


在你午休时,提纳里会将翻书页的动作放得很轻,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反倒是身边女孩不时无意识的轻哼经常扰得他心乱,等回过神来视线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你身上了,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忙将心思放回书上,可惜几十秒过去后连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提纳里猜你应该有搂着抱枕睡觉的习惯,否则不会下意识将他的尾巴搂进怀里,还像是觉得很舒服似的蹭来蹭去。


说起来,柯莱发现最近提纳里专门用来涂尾巴的精油用得好像更快了些,或许是因为冬天相对干燥一点的缘故吧,就是辛苦她得多去买点原材料。


提纳里会在午休结束前十分钟准时叫你起来,他曾经尝试约你出来吃完饭,被你以工作的借口拒绝两次后便没再问过。


出去吃饭的同事回来刚好路过花店,正巧看到提纳里替你挽过头发,她远远喊着你的名字打招呼,揶揄道:“我说怎么一到中午人就不见了,原来是在陪男朋友。”


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偷偷瞟着提纳里的反应,但他甚至连手都没收回去,还顺势揉了一把你的头顶。




07


最近气温降得厉害,你有些畏寒,早早将棉衣拿了出来,刚走下楼就恨不得将整张脸塞进毛领里。手头的项目收尾后,终于卸下压了几天的重担,得以松口气,余光刚好瞥见窗外飘过的白色雪花。


雪对这座城市来说称得上陌生,冬天里的大多数时间下的都是雨,顶多水里夹着点冰碴,此情此景不意外地引起了办公室里一部分同事的小声惊叹。


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老板难得发了善心,给全公司提前放了半天假,连着元旦一起,勉强抚慰了你们前段时间疲惫不堪的身体与心灵。


这件事提纳里不知道,你中午离开公司时突发奇想,跑去甜品店买了两块蛋糕,到花店的时间比平时晚了点。


你笑盈盈地对他说:“要尝尝吗?算是提前祝小提老板新年快乐了。”


提纳里正在修剪花枝,闻声摇了摇头。


“这两天的花,你可都没收我钱呢。”你坚持道。


他理所当然说:“当然,那算是我专门送你的。”


送……玫瑰花吗?


提纳里见你怔愣原地,满意地笑起来,低头看了一眼你手上包装盒。他知道这家甜品店,离得不远,价格不便宜凑热闹的人还多,少说要排上半个小时。


提纳里半眯起眼,探究地望向你,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语气,“不会是你想吃特意找来的借口吧?”


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拆穿我嘛。”


那两块蛋糕最后还是进了你的肚子,提纳里的口味很清淡,不喜欢过于甜腻的食物,奶油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还有些糊嗓子,但抵不过你的盛情,到底是就着你的叉子尝了一口。


人吃饱了就爱犯困,尤其是这样安静放松的午后,外面的雪停了,但天气仍旧阴沉沉的,路上行人不多,店里难得落个清闲。


“我很早就想提醒你了。”提纳里见你窝在软椅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捏了一下你的肩膀,“这个姿势对颈椎不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躺下。”


你脑袋懵了一会儿,直接大着胆子躺到他的腿上。


两个人皆是一愣,提纳里扬了扬唇角,拿出手机给柯莱发了消息,让她下午加个班,他暂时先不出去了。对方回复得很快,让提纳里安心处理私事,看起来很激动,还打了个错别字。


都明显到这种地步了吗?提纳里将目光落在你的脸上,无奈地揉了揉你的脑袋,刚巧见你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提纳里有些想笑,戳了戳你的鼻尖,“不是困了吗?看我做什么?”


你将脸转到另一边,耳根有些红,“一会儿记得叫我。”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女孩的脸颊稍稍鼓起一块软肉,柔软的头发垂下肩膀又落到他的腿上。


冬天天黑得早,日头西斜,提纳里坐了半个下午后背有些酸,算着时间差不多,戳了戳你的手背,见没反应又捏上你的指节,轻轻喊着你的名字。


躺在他腿上的女孩仍旧闭着眼,提纳里只好用手掌贴上你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像叫小孩子一样哄着起床。


你咕哝了一声,按住他的手,提纳里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你微张的薄唇上移开,良久才听到你用黏糊糊又软趴趴的嗓音咕哝了一句:“几点了?”


“五点。”


你恍惚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外面已经暗下的天空,有些懊恼。


该死,你怎么就把这一下午的时间睡过去了呢?


“多休息不是坏事。”提纳里像是能读懂你的心思似的,贴心地替你抚平耳后翘起的碎发,问道:“晚上准备吃什么?”


“外卖。”


提纳里一脸无语。


他刚开口作势要一顿说教,你赶忙半开玩笑道:“自己做饭太麻烦了,我总不能在家里也养一只小提给我做饭吧?”


“这确实不现实,但想蹭饭可不只这一种方法。”提纳里站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用手指了指楼上。


“我就住在上面。”




08


提纳里的手艺确实不错,你能感受到他在刻意迎合你的口味,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方才在厨房替他打下手时无意中瞥见了置物架上各种奇形怪状的菌类,有几样你见都没见过,看来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吃蘑菇,这么多年也没有变。


饭后你们一起找了部老电影看。经典之所以能称为经典并流传至今多少有它的道理,哪怕看过无数次仍会为之触动。你腿上盖着薄毯,半边身子靠在提纳里的怀里,自己似乎早已对这种亲密接触习以为常,提纳里看起来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盯着你的目光温柔又无奈。


等片尾曲响起来,你揉了两下被你抱了许久的提纳里的尾巴,不得不说,真的很保暖。


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雪又飘了起来,这次可以算是名副其实的大雪,白茫茫一片像是笼了层雾,赶忙招呼提纳里来看。


“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提纳里站到你身后说,听起来有点为难。


你抿抿唇,措不及防又精准地与玻璃映出的提纳里的影子对上视线。


他分明是笑着的,目光直白热烈,隔着的玻璃却像是为这份感情遮上了一层薄纱,对视变得朦胧又心照不宣。


你转过身,提纳里的手臂撑在你的身体两侧,没有松开的意思;你被困在这处狭小的空间里,眸子亮晶晶的,藏着对接下来某种可能性的期盼。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你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但看提纳里的反应,意识到自己似乎歪打正着猜对了什么,突然就不敢直视他了,恨不能把这句话咽回去。


这种可能性像是冬天碰到门把手产生的静电,炸了你一个措手不及,一颗心将落未落,你有些忐忑地想等他先开口——又有些害怕他会说出口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那份。


“我从来没想过要掩饰什么,有些情感是没办法掩饰的。”提纳里说话的语气与平时别无二致,就好像在叙述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想要一份新年礼物。”


“什么?”你不自觉地仰起脸,睫羽轻颤着小声发问,似乎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说话间没意识到彼此间愈发近的距离,在提纳里凑到面前时你才堪堪反应过来,转瞬就红了脸。


你感到他的手护住了你的后腰,提纳里瞟了一眼你的唇角,又定定望进你的眸底,带着某种询问,见你害羞移开视线却不见闪躲后俯身落下一个轻吻。


“你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早我再送你回家。”


“至于刚刚的那个吻,就勉强收做住宿费了。”



彩蛋:高中时期的一点故事 1300+


隐藏结局:彩蛋内容+确定关系后黏糊糊的相处日常段子 共3500+



正文部分其实已经很完整了,这两个都不影响阅读,按需解锁就好。

不知道大家爱不爱看这种平平淡淡的现代pa,就随便摸了一篇,感谢你能看到这里,喜欢的话可以点个小心心哦~

糖雪球儿

我是假千金,真千金回来后红着眼,非逼着我“叫姐姐”

我是偷跑出家门的假千金,与我那穷苦的亲弟弟沦落街头,靠卖拐为生。

“人家肯买拐就算了呗,要啥自行车啊!”

碰见真千金时,我正在路牙子上忽悠老大爷买拐,当场社死。

没想到,她不仅霸气把我接回了汤臣一品大别墅,还给我开了家卖拐公司。

“够吗孩子?不够随时来找姐姐要。”

*

我叫顾烟梨,今年二十岁,是个假千金。

作为商圈知名的豪门千金,人生的前二十年我都是在上流生活中度过的。

因为养父母对我的溺爱,这么多年我任性妄为,拿着商科海归学历却在家摆烂抠脚,当一个妈宝女。

直到一周前,真千金回来,彻底打破了我的生活。

顾家的真千金比我大二十岁,在十岁那年跟父母旅游时意外失踪。

我是在她...

我是偷跑出家门的假千金,与我那穷苦的亲弟弟沦落街头,靠卖拐为生。

“人家肯买拐就算了呗,要啥自行车啊!”

碰见真千金时,我正在路牙子上忽悠老大爷买拐,当场社死。

没想到,她不仅霸气把我接回了汤臣一品大别墅,还给我开了家卖拐公司。

“够吗孩子?不够随时来找姐姐要。”

*

我叫顾烟梨,今年二十岁,是个假千金。

作为商圈知名的豪门千金,人生的前二十年我都是在上流生活中度过的。

因为养父母对我的溺爱,这么多年我任性妄为,拿着商科海归学历却在家摆烂抠脚,当一个妈宝女。

直到一周前,真千金回来,彻底打破了我的生活。

顾家的真千金比我大二十岁,在十岁那年跟父母旅游时意外失踪。

我是在她走丢后的第十年,顾家好心收养的弃婴。

不像其他假千金花式作死,得知真相后,我不哭不闹,非常自觉地离家出走了,给人家腾空。

警方找到了我那个上高中的亲弟弟张旭,可亲生父母早已因事故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卖拐杖的店铺。

我只能去承担起照顾他的义务。

周末,我正和弟弟在大街上吆喝着卖拐,补贴家用。

“拐了拐了,卖了,卖拐了啊,拐卖了啊~”

“姐,咱们在这叫半天能卖出去么?”半天过后,张旭有些泄了气。

我哼笑,这一行讲究愿者上钩。

只是我还没有发现我的目标客户群体。

“小姑娘,你要拐卖谁啊。”

这时,一推着自行车的老大爷诧异地问。

我眼中贼光一闪,拉住大爷开始了诈骗式推销。

“腿疼吗大爷,不疼跺跺脚。”

“小姑娘我腿不疼,就是麻了。”

“对对,麻了就需要拄拐!”

我一通说道下来,那老大爷眉头紧锁,深信不疑,觉得自己的腿脚八成真有毛病。

而我还在声泪俱下的拼演技,直接把我那亲弟弟看傻了眼。

“人家肯买拐就算了呗,要啥自行车啊!”

可即将成交时,一道犀利的女声突然破空传来:

“住手。”

我捏着纸币笑容一僵,只感到一股正道的光照在了大腚上。

回头望去,我那真千金姐姐正从黑色迈巴赫豪车上下来,一米七几,红唇,墨镜,身上戴着千万级的珠宝,看不出一点四十岁女人的样子来。

她叫陆千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却凭借超强的学习能力,一路靠国家助学贷款攻读到了MBA学位。

后来不断积累资本,自己创业成立了公司,被誉为本世纪国内商圈最大的紫微星。

十岁那年她走丢后,失去记忆才被送去了孤儿院。

直到弟弟顾墨生遭遇车祸,急需献血。可他是RH阴性血,稀缺的熊猫血型。

陆千淑主动过来给他献血,才阴差阳错与顾家相认。

何等的善良和情怀,让我这个泼辣任性的假千金自惭形秽。

我占用了人家二十年的人生,还把一手好牌打烂了。

我摇摇头,对自己滚出家门的决定十分认同。

陆千淑冷着脸撵走了那位大爷,提醒他老人家要注意增加防骗意识,下载国家反诈中心app。

我低头掰着手指,那大爷一副恍然大明白,抽走我手里的二百块钱,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啧,到手的鸭子飞了。

而始作俑者摘下墨镜,居高临下地朝我扬了扬下巴:

“梨梨,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家?爸妈都要担心坏了。”

2

闻听“爸妈”二字,我心头一紧。

可那是你的爸爸妈妈,不是我的了。

“我和顾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陆千淑看着我寒酸的样子,嫌弃地拧眉。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毕竟你还在顾家的户口本上,你俩先跟我过来吧。”

我心中暗想,这是要带我去解除户口本上的关系?

反而没来由的放松了。

和张旭坐在迈巴赫上时,我神情恹恹的,他倒是一脸新奇,左看看右摸摸,还轻扯了扯我的袖子。

“姐,你刚才真厉害,差点把那老大爷骗的买了。”

“厉害什么厉害,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学费吧。”我揉了揉眉心,压低了声音。

虽然亲生父母没良心,生下我是女儿就抛弃了,但这个弟弟毕竟是无辜的。

我来的时候,家里欠了不少债务,仓库里还积压了那么多拐杖卖不出去,已经揭不开锅了。

“没事的姐,你别担心,我可以自己去刷盘子赚钱。”张旭倒十分懂事。

亲情算不上,对这少年的同情还是有的。

陆千淑在前座上吸了一口烟,将烟气缓缓吐出车窗,气定神闲地说:

“不妥。年轻人应该趁假期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谈谈恋爱、追逐梦想,挥霍一下青春,刷什么盘子。”

“姐姐,小旭才上高二。”

我皮笑肉不笑,对她并没有多少客气。

“高二怎么了,我高考的时候还和男朋友以全省前三的成绩一同考进的P大呢。”她不耐烦地说。

我默默敛眸,商界紫微星陆千淑的爱情故事,谁人不晓?

她是丁克主义,和老公结婚多年,二人世界一直甜蜜。

双强结合的cp,当初也是P大情侣里一对传奇人物。

说来我也有个初恋至今的男票,是个贫困生,从前他还常觉得配不上我。

现在,倒是旗鼓相当了。

陆千淑的司机七拐八拐,竟带我去了一处汤臣一品别墅。

“这是我的一套私宅,如果暂时不想回顾家,你和你弟可以先住在这儿。”

我看着住惯了的舒适大房间,忍不住心头一动。

这几天在张旭家住的我十分难受,经常断电不说,马桶还得手动上水。

但我死鸭子嘴硬,“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你的房子,我们有家。”

陆千淑冷冷一嗤,“你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确定在那里住的惯吗?”

我一噎,刚要回怼过去。张旭却偷偷对我说:

“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其实,这边我上学离得近……”

他说,在之前的房子里上高中需要骑半个多小时单车,天没亮就要起,而这边是市中心,离学校不过几步路。

我泄了气,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陆千淑似嘲非笑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鄙视我嘴硬,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悉心打扮,去见男票江尽辰。

他是个工科学霸,在我眼里品学兼优,只是有碍于家境贫寒。

我并不介意陪着一个男孩长大,先前都主动承担起他的学费和生活费。

毕竟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这点钱不过是洒洒水。

然而,就在我们见面拥抱完之后,他又说起最近手头紧。

“现在我身份尴尬,以后可能都没钱了。”我苦笑。

“烟梨,你还没跟家里和好吗?”他握住我的手。

我跟他说了,我不是家里的亲生女儿,他们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我就自觉的跑出来了。

“但他们并没有说要抛弃你啊,你完全可以回去借着这二十年养育之情,继续享受和从前一样的待遇。”江尽辰不甘心地说。

他建议我跟家里人修好,不要再赌气了。

看着他迫切的眼神,我一瞬间闪过一丝怀疑,却只是不动声色地说:

“阿辰,你让我自己想想。”

没想到的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偷听我们的对谈。

3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陆千淑发来的一条信息。

“你那男朋友是个渣男,别谈了。”

语气颇为不屑,还是那副冷淡看热闹的样子。

“连生活费都得吸女朋友的血,跟个要饭的一样,原来你恋爱脑啊?”

虽然我心中也有些疑心,但还轮不到她来插手我的事!

我气急败坏,马上给她打去了视频电话。

“陆千淑,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又是从哪知道的。”

她耸了耸肩,“我怕你再乱跑走丢,惹爸妈担心,就趁上次见面,在你包里放了窃听定位器。”

还没等我发话,陆千淑的毒舌就连珠炮似的开启了。

她说那个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我丰富的想象力;

说我生的是富家千金,操的却是挖野菜的心。

我怒极反笑,“我早就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了,江尽辰只是条件差点,以后钱都会还我的,你凭什么说他是渣男?”

“我就是能看出来。”她笑眯眯说。

一副摆明了要看我笑话的姿态,兴许就是为了来骂我解气。

也是,我抢了人家二十年人生,她看我哪哪都不顺眼也是应该的。

一时上头,我还是跟她吵了起来。

她刀子嘴不饶人,我立刻回怼:

“你管我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过几天去派出所,户口本上一撤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陆千淑冷淡说,“好啊,那你就和顾家断绝关系。”

那天挂掉视频,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翻出包里的窃听器就扔进了垃圾桶。

听说我马上就要跟顾家断绝关系,江尽辰似乎比我还着急。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对,一点也没有。”

我不知怎的,突然有点厌烦他,没有再理会他后面的喋喋不休。

临睡前,我又收到陆千淑的两条消息:

“梨梨,我的名字能在商圈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很大原因是我看人,非常准。”

“敢不敢打个赌,我帮你证明他是渣男,你乖乖回顾家来。”

激将法?哼。

“有何不敢。”我快速打字回复。

没错,我正巧就吃激将法。

4

江尽辰现在上大三,一流大学的工科学霸。当初我就是在知识竞赛上与他相识,被他的努力和志气吸引,才喜欢上他的。

在得知我的境况后,他主动提出让我搬到他那儿去住。

我一五一十转告给了陆千淑,她坏坏地讥笑我:

“我并不反对恋爱期同居,但这孩子是个渣男,你可得注意安全~”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江尽辰不是这样的人,我必须证明给她看。

于是我哼道,“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保守,但可以答应你,在你没确定好他是否是渣男之前,我不会跟他有什么越界行为的。”

当晚我就收拾行李箱,搬到了男友的出租屋。

他虽然穷却不愿意住学校宿舍,说喜欢一个人独居。

进屋时看起来一丝不苟,可当我拉开衣柜时,一堆东西就“哗啦啦”下来,砸到了我的脚边。

我皱起眉,“什么玩意?”

江尽辰有些慌慌张张,“你怎么没经过人家同意就乱翻我衣柜?”

我不顾他的阻拦,蹲下身捡起,发现他竟然收藏了不少大尺度黄漫,还有硅胶动漫大胸妹的抱枕。

以及……很多不可描述之物。

我捏了捏那人形抱枕,气极反笑:

“江尽辰,这是什么东西?”

“男人嘛,当然有正常生理欲望了。虽然我有女朋友,可我尊重你从来没有碰过你,看点这个还不行了?”

他竟然很理直气壮,索性破罐子破摔,跟我摊牌。

原来他不愿意住集体宿舍就是因为这个!

我的疑心越来越重,决定继续待着,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结果,才住了不过两天,他就暗戳戳向我提出,想要跟我上床。

虽然还是他睡地铺我睡床,可话说出口,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隐隐感到失望,“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他一愣,“你都跟我同居了,做这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并没有答应他,他貌似也有些生气,开始跟我冷战。

那晚,趁他洗澡时,我偷偷查看他的手机,意外发现他开了分身模式,居然拿着我给的钱找小姐!

看着转账记录一次大几千的消费,我的心顿时凉到了谷底。

这都是从前他对我说要报补习班的费用,还说以后会还给我。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陆千淑想要骂醒我的一句话:

——当你还发着文艺青年的牢骚时,人家已经在享受着荷尔蒙的快感。

我鼻子一酸,哭着冲到楼栋外,打电话把这些事实一五一十告诉了陆千淑。

“蠢丫头,你现在在哪儿?”

她嗤笑道,一脸恨铁不成钢。

“姐姐,我要回家,你来接我……”

发给陆千淑定位后,我呜咽着把头埋在膝盖。

曾经我那么相信他,幻想从一而终的真爱。

没想到他根本就不配!

“怎么了宝宝,别闹,跟我回去。”

江尽辰出来找我时,一声不吭就把我拉回屋里。

“渣男!”

我愤恨地扇了他一巴掌。

得知我知道一切后,他终于露出真面目:

“顾烟梨,你真以为你还是那个千金大小姐吗?知不知道什么叫树倒猢狲散,我能收留你就不错了,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什么自行车?”

他粗暴地将我推倒到床上,就开始扯我的衣服,欲行不轨!

男女间力量的悬殊让我难以挣扎,手腕也被攥得生疼。

这时,没锁好的门被骤然踢开了,顺便踢进来的还有一只高跟鞋。

(未完结,点击下方【赠礼】,送奶茶及以上可解锁本故事‘隐藏’结局)感谢支持,么么哒,你们的支持是创作动力,笔芯芯。

长空

【武婉】苦寒

接《忍冬》。

本来不想再续了,但是是 @军神 和 @冷屏幽琴 两位长评大佬点名要的福利,是刀是糖都请她俩背锅吧~

这事翻篇吧,我真的不会再续这个了orz


一场秋雨一场寒。

西风在廊檐下穿梭,枝头的枯叶将要落尽了,重檐叠鸱的太初宫里,渐渐步入深秋的颓靡。

长生殿里提前供上了木炭,这是神皇特意下的旨,神皇日理万机,却特意为木炭下旨,不为她自己的享受,而为进入寒秋更加难熬的上官才人。

“咳……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自卷起的床幔里传出,上官婉儿一手拊膺,努力克制着因风寒而发晕的身子。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在后背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

接《忍冬》。

本来不想再续了,但是是 @军神 和 @冷屏幽琴 两位长评大佬点名要的福利,是刀是糖都请她俩背锅吧~

这事翻篇吧,我真的不会再续这个了orz


一场秋雨一场寒。

西风在廊檐下穿梭,枝头的枯叶将要落尽了,重檐叠鸱的太初宫里,渐渐步入深秋的颓靡。

长生殿里提前供上了木炭,这是神皇特意下的旨,神皇日理万机,却特意为木炭下旨,不为她自己的享受,而为进入寒秋更加难熬的上官才人。

“咳……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自卷起的床幔里传出,上官婉儿一手拊膺,努力克制着因风寒而发晕的身子。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在后背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想要顺通气息。

“快入冬了,往年冬日就难熬,今年逢着这样的状况,觉得寒凉了也不说,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武曌一面抚摩着婉儿瘦伶伶的脊背,一面皱着眉嗔责。

“咳……宫里……宫里原没有未到十月就开始供炭的……的先例……咳咳……”婉儿解释着,弯下腰才终于好受些,“宫中用度皆出自百姓家,百姓尚缺薪少炭,婉儿何能逞一己之私……”

“你呀……”

武曌眉头更紧了,正要继续责怪她,抬眼却见太医来了,便将满腔心疼化作不着痕迹的一叹,手上继续为婉儿顺着气。

“臣来为才人探伤。”太医走到榻边,很寻常地告禀。

弯着腰的身子却猛地一抖,武曌抚摩着脊背的手一停,安抚似的放在她的肩头,往前挪了挪身子,轻轻将婉儿抱住。

武曌当然明白她在怕什么。太医寻遍医书药案,终于找到了修复右肩经脉的办法,只是需要配合着推拿按摩,定时调整经脉位置,而这种接骨般的办法,实施过几次后,竟给这受满身伤也不吭一声的人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武曌还记得第一次让太医动手完毕,婉儿就几乎痛得昏死过去,缩在她的怀里冷汗淋漓,武曌想说,要不就放弃吧,右臂是不是能完好,我不在意,可甫一清醒,婉儿就回复了那样坚定的神情,认真地说可是她在意,就算再艰难,她也要熬过去,尽快追上神皇的步伐,能够重新获得资格站在神皇的身边。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怕的。武曌明显地感觉到了,上官婉儿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如往常一样,回身将自己挂在武曌肩头,朝太医露出耷在身旁的右臂。

“恕臣失礼了。”太医一拱手,上前来隔着衣服,一手握住婉儿的右臂,一手摸上婉儿肩头的伤源,在紧张中仔细探明,道,“才人的经脉已经有生长起来的迹象了。”

婉儿一听,刚刚有些放心,身体随之放松,却随着太医突然的一个用力,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唔!”从肩头传来的剧痛仿佛是那刀刃再一次没入其中,婉儿奋力咬紧下唇不使自己在神皇的面前喊出来,骤然便失去所有力量,下颔顶在武曌的肩头,发虚的身子徒然颤抖着。

武曌屏住了呼吸,与婉儿一样,簌簌的冷汗淌下额头,稳稳地抱着婉儿虚软的身子,这次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痛,入冬后本就会弱下去一大截的身子似乎就要承受不住那剧痛,武曌听着婉儿在自己肩头无力喘息着,揪紧她身上凤袍的小手指节发白,似乎还凉得似冰,直透进胸口里来。

“婉儿,婉儿,别忍着,疼就喊出来!”武曌知道她又在伤害自己了,每每治疗结束,那片发白的下唇就总是渗出血来,隐忍是刻在骨子里的气质,就算是在明知没有危险的时刻,她也不愿意喊叫出声。

“啊……啊!”婉儿的确也已经咬不住唇瓣了,无力仰起头,带着寒气的声音从喉中滚出,却依然本能地忍受着,努力将痛呼哽在喉里,左手将武曌的衣服攥得皱皱巴巴。

这样隐忍的痛呼更听得武曌揪心,一手握紧婉儿揪紧她衣服的手,武曌不容拒绝地命令:“婉儿!疼得厉害就咬我吧!让我跟你一起疼!”

婉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醒着,一片恍惚之中,再也无法思考什么了,竟然真的一口咬在武曌的肩头,像把全身的力气都聚在齿间,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半梦半醒间,尽情宣泄着身上的疼痛和心上的压迫。

清晰的疼痛从肩头传来,武曌喉头一哽,呼吸再次瘀滞,颤抖着眼睫,身上却是一动不动,拥紧怀里几次被逼到极限的身子,感受到抽搐得越发无力,肩头的疼痛便一停,一股力量压在肩上,武曌布满冷汗的脸上觉得有些发凉。

“陛下……”太医停了手,完成了今日的治疗,却瞥见武曌渗出血的肩头,忙回身拿出药粉,替她处理起来,“陛下这伤不重,但若觉得身上不爽,可随时唤臣来。”

“知道了。”武曌任他处理着伤口,那刻上一排牙印的地方被撒上药粉,刺痛便更加清晰,武曌仔仔细细地体会着这痛感,心里百感交集。

太医很快便处理完毕,告了一声退,殿内又恢复了宁静,武曌轻轻地翻过婉儿的身子,让昏睡的人儿靠在自己怀里,轻抚过她脸上胡乱排布的汗与泪。

“婉儿……”武曌在心中暗叹,“我也总算……有些明白你的痛了……”

 

治疗的日子漫长而痛苦,尽管太医每次都说见好了,但上官婉儿知道,自己不能将全部希望都聚集于此。

清醒的日子里,内宰相的本能就开始发作,她不能容许有毫无把握的事情,就像在朝上总是会提出两条以上的拟办意见供君主选择一样,她也要找到等候痊愈以外的另一条路。

于是惯常使用的那支笔被放进了左手,上官婉儿第一次用左手执笔,琢磨了好久才寻到一个合适的握笔姿势,正襟危坐在案前,鼓足了勇气,在宣纸上落笔。

她曾用这支笔替神皇在奏书上挥毫写下朱批,高高的奏书批下一沓又一沓,现场拟好的诏命送出去一叠又一叠,她熟悉那种挥毫的感觉,熟悉笔尖哪里软一些哪里韧一些,曾以为这支笔与她早已心灵相通,却在今日才明白,这支笔仅仅是与她的右手熟识而已。

系着平安结的左手生疏地运着笔,这次她不再奢求于写诗了,阿娘的平安结仿佛给她力量,让她可以接受,从横竖撇捺练起,就像小时候刚刚学习写字时那样,一切都从头。

一切都从头,比忍受痛苦还需要勇气,这意味着那些曾经取得的荣耀都荡然无存,反而成为刺进心头的利刃,看到纸上枯枝般歪歪扭扭的横画,婉儿心凉了一半。

不,不能灰心!神皇已经破天荒地宣布登基大典推迟一年,若是在这一年内不能追上去,难道让神皇和天下人继续等待吗?

她要不停地练习,拿出在掖庭宫里用树枝对着沙地练习的执着,不停地蘸墨,不停地写,愈是多一分进益,就愈是离逃出生天近一步。

清瘦的身形总是在书案边出现,武曌不用猜也知道,今天她一定也在练字。旁人只说上官才人除了接待太医,根本就不怎么活动,武曌却知道,所谓静养其实一点也没有做到,她拦不住一心想要早日找回书写能力的人。武曌记得,上次下朝回来,看到婉儿索性伏在案上睡着了,她练字的时候总是屏退所有人,不愿教人看见她歪歪斜斜的笔迹,因此累得睡着也无人来禀告,武曌亲自走上前去,瞥见她紧闭的眼角挂着一点未曾夺眶的泪,又弯腰拾起被她扔了一篓的字纸,蹑手蹑脚地展开,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看不出样貌的文字。

在武曌的眼里,在她这样拼命的努力下,左手写出的字无疑是有进步的,从一波三折到横平竖直,婉儿承受着初学者不会有的难度和压力。可她越是拼命,却让武曌越是不安,婉儿似乎从未将那个“做皇后”的承诺放在心上,或者说,神皇难得的承诺并不足以使婉儿放心,她依然要努力建构起一种“资格”,而那种“资格”仅仅是追上神皇步伐而已。

武曌慢慢走到婉儿身后,看她全神贯注地拉出平直的横画,认真到没有注意到神皇的驾临。

武曌看着婉儿垂在身旁的右臂,伸手刚想抚上肩头,却又停在空中,勉强笑了笑,道:“婉儿的字,多有进益了。”

“陛下……”婉儿这才发现被自己忽略的神皇,扭头撞进一双温柔如平湖秋月的眼里,听着武曌违心的夸赞,有些脸红,“陛下调笑婉儿了,不过是刚刚能把横画拉直,怎么就好说进益的?”

说点开心的事也好,武曌噙着笑,挑挑眉挨着婉儿身侧坐下来,接下婉儿手里的笔,也用左手握着,道:“婉儿的字已经超过我了,婉儿是横如千里阵云,我便是横如乱云纷飞。”

上官婉儿看着武曌艰难而别扭地用左手拉出一横,与她初学时一般,在纸上落下不忍直视的墨迹。

“陛下就会哄婉儿开心!”婉儿被神皇故意的吃瘪逗得浅笑,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

这些日子见多了她的痛与泪,这一笑倒是宝贵得紧,武曌微微怔忡,旋即延续着这轻松的氛围,继续调笑道:“写字如此艰难,婉儿为何不想想换个办法?”

“啊?”婉儿眨眨眼,不明白武曌的意思。

武曌故作叹气,左手拉起婉儿的左手,一同握住笔蘸了墨,在宣纸上毫无章法地画起来:“比如说……既然横画像乱云纷飞,那不如就学画,到时候等你痊愈了,一手可书,一手可画,那可不是传世之奇人?”

“陛下!”神皇今日不对劲,婉儿急着要抽手,武曌没握住,还真让她抽了出来,于是笔杆子就倒在宣纸上,洒了一团墨汁。

“哎呀!你怎么把我的画毁了!”武曌夸张地惊呼一声。

婉儿斜眼睨着那宣纸上看不出模样的“画”,嘟囔道:“陛下这画的什么啊?”

“画了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咪。”武曌认真地说着,神情一凛,婉儿心里咯噔一声,旋即便看到武曌狡黠一笑,拈起毛笔,趁着婉儿发怔,便在她泛红的颊上落下一笔,“现在你得还我一只……”

“阿曌!”婉儿忙要去夺下武曌手里的笔,却早已被她画了两道,墨水黏在脸上,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武曌看着脸上糊着墨水的婉儿,不禁“噗嗤”一声,再也绷不住大笑起来。婉儿却不断拉扯着武曌的袖子,越发的窘迫:“陛下总是这样不正经地调笑婉儿,婉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练好字啦!”

“那就别练了。”武曌笑着拿过案上的手帕,趁着墨水未干,忙替婉儿擦起来,擦拭着就微微发热,婉儿的脸从未这么红过,“我早就说了嘛,做我的皇后,会不会写字都没关系。”

婉儿任武曌替自己擦着脸,认真地说:“可是阿曌自己也知道,那明明是一句戏言!”

武曌的手一停,凝望着脸上被擦花的婉儿,却再也笑不出来,极郑重地强调:“君无戏言。”

“阿曌!婉儿不……”

婉儿急着要说什么,武曌却害怕她真的说出那句“婉儿不愿意”似的,眼神一躲,继续为她擦起脸来,话题已转向了别处:“近来你阿娘又来求了我好几次,一定要见你,我知道拦不住,你也见好了,过两天就安排她来跟你见一见吧。”

“可是……”婉儿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左手不经意抚上右肩,却牵动腕上的平安结,红色的绳子映入眼帘,婉儿的目光越发深邃,“我每每不愿让阿娘担心,却总是惹得阿娘忧心,阿娘总是说希望我平安顺遂,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可每到重要关头就总是忍不住,好像有什么人贴着我的心在说快冲上去,满腔的热血在烧,一时就忘记了阿娘,忘记了阿曌,忘记了自己……”

她头一回这样直观地说那时心里的想法,武曌早就猜到七八分,听她亲口说出来,却有别样的感觉,是了,她敢这么说,便是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能把神皇放在同等的地位,说掏心窝子的话。

婉儿抬起左臂,倾身上前,试着去拥抱近在眼前的神皇,却只有左臂拥紧,惹得她一阵苦笑:“阿曌,你看啊,我现在连抱你都抱不住了。”

“那就让我来抱你。”武曌拥她在怀,无边的心疼转化为无边的温柔,“爱你的阿娘和爱你的我,你要始终记得。”

上官婉儿在她怀里点头,却没有应声,事实上连武曌都明白。

若还有下一次,她一样不会记得,只识赴汤蹈火。

 

临近母亲前来探望的日子,要隐藏右臂重伤的想法愈发急迫了,上官婉儿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屋里的陈设,确认不会露出一点破绽。

她比部署神皇每年正旦的大朝会还要用心,收拾好练字的纸,将书案上的东西堆得整整齐齐,又拿了一卷书放在床头,她知道阿娘熟悉什么,努力回想自己平时的习惯,又雀跃又紧张地等候着阿娘的探望。

万事俱备,于是当郑十三娘绕过挡住内殿的屏风走近时,看到的便是坐在茶案边等候她的婉儿。

见母亲来了,婉儿连忙起身迎上去,正要唤阿娘,却被母亲一手拉住,一手将拎着的食盒放在茶案上。

母亲的主动打乱了婉儿的计划,只能乖乖随着母亲坐下来,听她生怕时间不够的唠叨。

“听说你情况渐趋平稳了,太医也变成隔天来诊脉了,外面还有传言说啊,上官才人练字殷勤得很,每日要处理掉好几笼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你呀,这才刚见好,又没命地拾起这些东西,也该好生注意着些,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十三娘拉着婉儿,偏着头仔细地瞧她越发显得红润的面目,满意地点点头,“嗯,近来气色的确好了不少。”

猛然被这一阵唠叨,婉儿察觉到自己竟然眼眶微红,忙别开眼,不愿让母亲看到眼泪,望着那只精巧的食盒,笑了笑问:“阿娘光顾着唠叨,带了些什么来啊?婉儿好像都闻到香味了……”

“小馋嘴!”十三娘被她岔开话题,也不恼,只笑骂着,打开食盒,里面赫然一碗冒着热气的羹汤,十三娘小心地捧出来,取了一旁的银勺,檀色的汤汁便顺着银勺滚动,一股清幽的甜味悄悄弥漫,“阿娘想啊,你伤在身上,流了那么多血,太医的药方子里就有白芍、阿胶这些补血之物,阿娘寻不到什么好东西,知道医书里赤豆和红枣也是补血的,一起调羹,再淋上些蔗浆,也正好是你冬日里喜欢喝的甜汤……婉儿?”

十三娘说着,才发现婉儿不知什么时候出了神,恍惚的目光聚焦不到一点上,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只好再次出声提醒:“婉儿?”

“啊!阿娘!”婉儿这才回过神来,眨着眼看着母亲,脸上没了强颜欢笑,有些发懵。

十三娘小心地问:“是身上还疼吗?”

“没有!”婉儿急忙回答,见甜汤还端在母亲手上,忙要伸手去接,“婉儿自己来吧……”

话一出口,却又尴尬在当场,婉儿后悔自己怎么被母亲的疼爱乱了阵脚,今日正是要掩饰右臂的伤,偏生这时候还挑起来了。

慌乱的目光不知该落向何处,终于还是十三娘舀起一勺甜汤,喂到了婉儿嘴边,婉儿低头认真地喝下一口,勉强压住喉头不受控制的哽咽。

就像小时候一样,任凭她怎么瞒,母亲总会知道。她上次明明什么破绽都没有露,却被母亲旁敲侧击地知道了那样严重的伤势,知道了她流了很多血,才急忙亲手做了补血的甜汤,还巴巴地求着神皇要亲自给她带来。母亲什么都不问,却关注着太医的药方,关注着长生殿每日会送出去处理什么东西,知道了一切又什么都不提,只是将满腔无奈的爱意藏进这甜汤里。

婉儿忽然觉得自己不愿被母亲知晓一切的所谓“懂事”其实是一种自私,看着神情憔悴的母亲,知道她这阵子为了探听消息一定劳神,看着看着就出了神,直到母亲的声音唤她回来,再尝到一口蜜一样的甜汤,一直甜进心里。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甜食了,每每去贵人家当差,一定要拔个头筹,别人都说你争强好胜,阿娘却知道,只有拔得头筹才能得到赏赐的糖,明明自己嘴馋得要紧,却总是省给阿娘吃。”十三娘满意地看着汤碗见了底,便搁到一边,拉起婉儿总算有了些温度的小手,怜惜地抚摩起来,“后来你跟了神皇,宫里的山珍海味也跟着她尝过了,又不常回来,即便都在宫里,也总是一年半载的见不上面,就算见了,也总是匆匆地走,阿娘都不知道如今你喜欢吃什么,是不是还喜欢这些甜甜的东西……”

“婉儿喜欢!”十三娘的话有些颓丧,婉儿忙忙地应声,舔了舔沾着些汤汁的唇瓣,将母亲的手艺吃得干干净净,“阿娘做的,婉儿都喜欢!更何况太医院的药苦得很,婉儿早想吃点甜甜的东西了!”

十三娘摸了摸婉儿的头,将女儿揽在怀里,许久未曾这样抱过她,一抱才发现真的是长大了,比以往长高了不少,似乎也在不断的磨难中多了一丝柔顺,不再将倔强表现得锋芒毕露。

母亲的怀抱与神皇的怀抱终究是不一样的,靠在母亲的怀里,婉儿更愿意说是“躲避”,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当下的艰难,将来的惶恐,闭着眼就像小船躲进避风港里,外面再怎么巨浪滔天,也与她无关了。

 

这一天,武曌既没有像上次那样急着催十三娘走,也没有如往常一般急着来。

宫人们只说,神皇有些事要处置,请才人先行安歇。可每日的陪伴让婉儿习惯了她的温度,偌大的御榻上没有神皇的身影,本就寂寥的冬夜更使人难耐。

辗转几回,终究还是下了榻来,太医说了好些天的见好,右手还是不能动,婉儿摇了摇头,怅叹一声,还是用左手取下衣架上的皮裘,半披在身上,就要出门去。

“才人去哪儿?”门口的宫人有些意外,自受伤以来,她就没有出过长生殿的门。

婉儿却答得云淡风轻:“白日里睡久了,出去逛逛。”

“可是神皇吩咐过,才人需要休息……”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婉儿沉声说着,见宫人犹犹豫豫,又提醒道,“神皇没有吩咐软禁我吧?”

她精神矍铄的时候就仿佛朝上那个内宰相又回来了,明明柔和的目光却总是被人读出一丝内卫的凌厉,让宫人们不敢阻拦。

“才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宫人听到“软禁”两个字,忙吓得让开路,后退一步道,“那……那才人想去哪儿,奴婢等随才人去……”

“不必了。”婉儿不想多费口舌,冷冷的一句使人不再敢回绝,抬脚便出了殿门。

殿内温暖如春,出来才发现是下霜的天气,一领裘衣半披在身上倒还有些冷,勉强可以忍下来,上官婉儿循着熟悉的路径,往紫宸殿去。

刻意忽略掉一路上宫人们看到她的惊讶,婉儿加快的脚步竟有些欢快,许久未曾走上这条路,仿佛是已经排除万难要回到朝堂了似的,当那座高大威仪的宫殿出现在眼前时,婉儿兴奋得快要哭出来。

那是帝国的中枢,是曾经的她梦寐以求却决然不敢想的地方。

大殿威严的气魄迫使婉儿渐渐平息胸中的激动,换为缓步,慢慢地走上前去,迎着值夜的中书舍人们惊愕的目光。

“上官才人?”

上官婉儿略一点头,抬眼望向正中御座,却不见武曌的身影。

秀眉微蹙,抬手微咳了两声,只怕这一路走来真是染上些风寒了,婉儿来不及琢磨风寒的事,武曌托辞不归,是去了哪里,婉儿心里似乎有了些眉目。

可越是有眉目就越是心闷,闷痛牵扯着咳嗽,令她不敢在人前久待,就像来时那样匆匆,她匆匆地转身离开,朝紫宸殿后微微凝霜的九州池畔去。

朗月白霜。

湖畔执壶的人背影清寥,遒劲的枯枝将明月与湖上清光掩映得斑驳,上官婉儿头一回发现,一向高高在上的圣母神皇,孤独的背影竟也如此单薄。

冰冷的石桌上已经放着四个酒壶了,武曌不是个放纵自己的人,从不会像这样买醉,可如今明明白白的,她手上仍执着一个,不带一个人,不与一个人言说,大唐实际的君主,仅仅敢把满腔的愁绪用冰凉的酒浇熄。

婉儿不知道用这样的办法能否浇熄,但她知道湖边风大,武曌却连件裘衣也没穿,再这么吹下去只怕连神皇也要病了,于是稳步上前,脱下半披在身上的皮裘,从身后轻轻地覆在武曌身上。

“婉儿?”身上传来明显的温暖,武曌忙放下手中的半壶酒,回头又是满脸的忧心,“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起了霜,凉得很,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吹冷风?长生殿的宫人们也真是的,怎么都不拦着你……”

“阿曌。”婉儿听着她一连串的话,凝神唤她。

“不不不,你得穿上,里面还是单衣,这要是冻病了可怎么得了?”武曌就像没听见似的,忙把婉儿盖在她身上的皮裘盖回婉儿身上,还特意系上系带裹起来,“快回去吧,连个风帽也不戴,着了凉不是好玩的……”

“阿曌!”婉儿有些急了,语气加重了一些,唤得不太清醒的武曌直发愣。

“嗯?”武曌总算分出目光来看她本人,却架不住四壶半的酒意,站不稳,坐倒在冰冷的石凳上,察觉到一阵冰凉。

“阿曌。”婉儿神情严肃,“为什么骗我?”

武曌眼神躲闪,不愿提起这件事。

婉儿却铁了心要揭穿神皇的伪装,咄咄逼人的语气减弱了些许,颤抖的声音不知是作了极大的努力还是由于冰冷的空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婉儿……”武曌坐着,抬头看月光下的婉儿,一时竟有些惶恐。

“你白天都在紫宸殿应付做不完的政事,连个可信的帮手都没有,晚上还要来看顾着我,生怕出一点闪失,我都知道。”婉儿难得这样俯视着神皇,淡而温柔的声音就像抚在映着圆月的湖水上,“我知道,那天夜里我烧得迷糊了,眼前却还是有一丝微光,我看到你忙着传太医的身影,感受到你按在我太阳穴上的手指,搅得你一夜没睡,寅时却又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朝,直到亥时才又回来,脸上却带着没事人一样的笑。”

“我知道,你为了寻医,头一回许下千金,一一都要亲自接见,连江湖术士都见了,天天还要往太医院跑,亲自翻了好几本医书,生怕手下人办不好。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也快熬不住了,明明万事俱备,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意气风发地做事,而不是忧心这些内宫的细节。你的志向从来就在天下,你的心胸永远装着四海,而不该陷于小小的长生殿内,为一个没用的才人殚精竭虑。”

“不是的,婉儿!你不是!”武曌听不得她说自己是“没用的才人”,忙起身要辩驳,却后悔自己喝了一肚子的酒,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真的要崩溃了。

“阿曌,我怎能不知道你爱我!”婉儿的声音已有了些哭腔,微闭了闭眼,忍住眼里的泪,“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皇后是真的,但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武曌头一回如此绝望,她不愿听的话,婉儿偏要说给她听,“我要做皇帝,皇后只能是你!”

“陛下做皇帝经历了多少艰难,婉儿没有忘记!若是为了婉儿一个人再次挑战那些已经做出让步的人,婉儿不愿陛下再背负这样的压力。”说到一同尝过的苦处,婉儿必须要忍住喉头的哽咽,“一个名分,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而对于婉儿却没那么重要。他们可以容许陛下做神皇,却百般阻挠陛下做人皇,陛下兴师动众血流成河才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平衡,若是因立一个皇后而再次打破,婉儿便是罪不容诛!”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什么啊!”面对婉儿始终过于理智的话,武曌再也控制不住,虽然身子发晕发软站不起来,但低低的怒吼与血红的双眼足以表现她从未表现过的受伤,“你只会像个卫道士一样的拒绝我,站在别人的立场来看我!你什么时候为我想过!你以身涉险的时候,说要把命给我的时候,还有现在,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的时候,可曾为我想过!我看你苍白虚弱地躺在那里,恨不得要跟你一起死,我看你咬牙忍受痛苦的时候,恨不得是我替你病了!你总是把自以为对我好的给我,却从不问我要不要!我不要你的命,你给我好好活着,我要你现在,要你将来也与我同行!”

“婉儿不做这个皇后,将来也一定要与阿曌同行!”婉儿看着悲怆而全无杀气的神皇,知道她这些天是忍受太多了,却特意挑了阿娘来看她的这一天出来独自宣泄,以为她不会找过来,一触即发的情绪就在此刻崩溃,铺天盖地的教婉儿身形不稳,有些招架不住,“同行的一定要宣告天下吗?阿曌总是怪婉儿为难自己,非要去拼一个资格,为何又自己迷恋于这样的‘资格’?”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武曌喃喃着,她说什么也没用了,这些天的担忧、恐惧、急迫、紧张全都在一瞬间发泄出来,仿佛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心里只剩下空空的一片,什么也无力去想。

“阿曌,我记得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跟我细细地描述你心中的蓝图,那时的我刚刚随你到神都,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天后屏退所有人,只向我描摹心中未来的做法既疑惑又庆幸。你将九州括于一池之中,把万象集于一宫之内,从那时起,我似乎从仰望神明变成了陪伴一个人,你一字一句的描摹是如此真实,一改脚踏实地的沉稳,像个天马行空的少年人,从大漠说到瀚海,从高天说到深渊。”婉儿神往地说着,武曌每每有情绪都喜欢到这九州池边来,仿佛临着她治下的九州,什么都可以烟消云散,这便是她今日能准确寻来的缘故,“阿曌,我早已知道了,时至今日,我其实不需要什么资格,能获得特许,呼唤你的名字,便是我得到最好的资格。”

“但我想要帮你。”婉儿闭上眼,皱着眉咬牙说着,“如果我都不能帮你,那将来的孤独,你要如何度过?我不愿成为你的负累,我要跟你一起走,我要追上你,用我所能达到的极限,若不能达到,那便刷新这极限。”

“婉儿!”她的话令武曌震惊,她比自己想象的要通达,她既不自怜于才学,又不执着于才人的位置,更不愿接受皇后之尊,她们所想原是一样,只是情丝如麻。

情丝如麻。

婉儿突然伸手,将被武曌搁在桌上的半壶酒举起,在武曌毫无防备的惊呼中,躲过她的争抢,正正将那壶中的酒倒了满口。

“婉儿!”武曌扑上去才终于夺了下来,抱着婉儿不知所措,“快吐出来!你不能喝酒!”

婉儿却疲惫一笑,腰间略一用力,便撑起身子,突然含住武曌的唇,武曌忙稳住身子,甘冽的酒便在唇齿间轻淌,浓重的酒气使人发晕。

她万没想到婉儿会吻上来,酒精使神经麻痹,武曌笨拙地回应着,仿佛回到了什么都不会的赤子之时。

清醒的时候,是神皇和才人;唯有醉酒,才是武曌和婉儿。

卸下了所有名分与资格,回到最纯粹的爱慕。

“阿曌,你也要始终记得我爱你。我爱你帝王的威仪,爱你雷霆的手段,爱你惊世的风姿。”上官婉儿贴着武曌的唇,呼出温热的酒气,“我也爱你,深藏的坚忍,焦急的无奈,心上从不示人的伤痕。”

“婉儿……婉儿……”武曌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是过量饮酒的缘故,被酒泡过的一颗心变得柔软异常,竟然顺势接受了婉儿的怀抱,埋头在那并不宽敞的怀里,放下了一切,低低地啜泣。

“阿曌……”上官婉儿哽咽着,不自觉地抬起右手,慢慢抚平怀里颤抖的身子,远望着湖上明亮的圆月,笃定地说,“我会追上来的。”

南极圈松鼠

(՞•Ꙫ•՞)

这里松鼠 

初三 香港 enfp 女

半个现充 不看动漫


光遇/第五/王者/原神/狼人杀


喜欢小说 音乐 玩梗


有小说推荐的速来


最好是fbi类型的 或者外太空探险

哲学太空生物也可以


gl超可


有拉小提琴的速来 

玩吉他的画画的救救孩子


羽毛球乒乓球会一点


受控


selen enna粉


这里松鼠 

初三 香港 enfp 女

半个现充 不看动漫


光遇/第五/王者/原神/狼人杀


喜欢小说 音乐 玩梗


有小说推荐的速来


最好是fbi类型的 或者外太空探险

哲学太空生物也可以


gl超可




有拉小提琴的速来 

玩吉他的画画的救救孩子


羽毛球乒乓球会一点



受控


selen enna粉


雨中帆fan(跃跃欲试态)

给高中生还有准高中生一些建议

这是我的个人感受以及经验,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们,希望我踩过的坑你们能够避过,亦或是掉进去之后能够尽快爬上来,毕竟有很多事情就是要经历之后才能认识到过来人说的是对的,所以希望你们意识到出现问题时我的以下内容能够帮助你们尽快解决问题

一、是否有必要上预科班?

我的个人建议是没有必要。

(1)现在的辅导班价格哄抬,无论是网课还是线下课,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的费用

(2)你有三年的时间去学这些东西,其实也不差这两个月,没有必要专门花钱去上一个预科班,正规的学校不会存在开学了不讲的情况。不如在从高压的备考环境释放之后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拾起以前的兴趣爱好,找寻一下生活...

这是我的个人感受以及经验,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们,希望我踩过的坑你们能够避过,亦或是掉进去之后能够尽快爬上来,毕竟有很多事情就是要经历之后才能认识到过来人说的是对的,所以希望你们意识到出现问题时我的以下内容能够帮助你们尽快解决问题

一、是否有必要上预科班?

我的个人建议是没有必要。

(1)现在的辅导班价格哄抬,无论是网课还是线下课,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的费用

(2)你有三年的时间去学这些东西,其实也不差这两个月,没有必要专门花钱去上一个预科班,正规的学校不会存在开学了不讲的情况。不如在从高压的备考环境释放之后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拾起以前的兴趣爱好,找寻一下生活的美好,给生活加点调味剂,这样开学的时候也能够以更加美好的姿态拥抱新生活。

(3)当然这么久的时间还是可以为自己的高中生活做点打算的,我个人觉得单纯的刷手机玩游戏只会让人感到空虚,所以可以利用假期时间开始背诵语文的高考必备古诗文以及英语单词,这个语文古诗文背三年,还是会有人到了高考仍然不会背,这个必备古诗文当然是越早拿下越好,值得一提的是中考所有的课内古诗文仍然属于高考篇目;至于英语单词这东西是基操,没什么事就开始背吧,当然是早背早轻松。其他科目可以提前翻阅书籍看一些基本概念,当然不看也无伤大雅,但是稍微看一看对高中的知识点多少有点了解会有助于接受高中生活,不至于上了高中,环境是陌生的,学业压力也一下子变大,老师同学都是陌生的,可能一下子会难以接受。网络上也有许多知识点的讲解,其实如果要预习的话,只听听知识点就可以了,这是完全可以不花钱就办到的(物理的话推荐b站黄夫人,这位老师的课能比得上其他网站付费课程了,甚至还要比大多数的付费课程的老师讲的更好,换句话说就是听这个老师的课的话学校的课不听也没啥问题,讲的非常详细,不过就是习题课少)

建议提前看看高考题型,大多数的学校平时练题也是根据高考题型来的,尤其是语文英语,这样有助于把握高中三年需要干什么,对于语文英语来说要掌握的东西就那么多,需要有一个大致了解

二、关于艺考生

有兴趣爱好的同学并且自己很喜欢,也很擅长,学了很长时间的话,可以考虑一下艺术生这条路,尤其是成绩处于中上游但是不拔尖的同学。大家对于艺术生的理解可能就是成绩不好的学生才去学的,不过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当然也有一批成绩不错的去走艺术生这条路,不错的成绩加上艺术生的身份,基本上就能上一个非常拔尖的大学,甚至是清华北大。艺术生分为两种,参加校考的跟不参加校考的,参加校考的就是以后单算全身心干这项专业,比如说学画画的,她可以去参加中央美院的校考,拿到这个学校的名额,然后等到高考成绩下来之后再从已经通过专业考的同学中依照高考成绩从上至下录取;另外一种就是上普通大学的画画专业,也就是说只要文化课分数差不多,甚至有可能上清华大学或者是北京大学的美术专业,有的时候就是消息太闭塞了,大家可以多去了解一下,有好多东西都是可以艺考的。当然如果你喜欢这项专业并且未来也能接受从事相关工作,那自然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毕竟就算是正常参加高考选专业的时候也是要选一门自己喜欢的专业并保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喜欢才可以,要不然多么痛苦。

三、高中各科的学习建议(由于我是理科生,所以不对政史地这三门学科发表建议,另外这是我自己的见解,每个人有不同的学习方式,找到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方向而已,毕竟学校讲的那些所谓的学习方法听起来要更没有用)

语文、英语:这两项学科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在我看来都有两个大方向的学习方法。

有足够的语文/英语素养,那么对待这两科其实就不需要特地下功夫学,只需要保持做题手感就好了

就只是普通正常水平,那就需要去刻意系统性地学习一些做题技巧。例如一道论述文文本的其中一道选项,判断对错:本文采用的是并列式结构,层层递进地论述了……观点。有一定语文素养的同学能够很容易的找到逻辑上的错误,而对于水平不太高的同学来说,就需要学习这些会出错的点。

语文的话高中需要掌握的东西有:必备古诗文、成语、病句、小说及散文答题技巧、论述文的常见错误类型、文言文120个实词(虚词也有要求但是我个人觉得没必要,看看就行了,其实做题做多了就会有感觉)、文言常识(这个只记常见的就可以了,要学会带入语境找错误,毕竟文言常识那么多,不可能考的都背过)、古诗文(这个确实会比较难,在语文中算是压轴题的难度)需要掌握手法及常见题型,会翻译诗句、作文最重要的是学会写立意,材料积累还没有那么重要。在我看来,语文高二下学期的六月开始学一点都不晚,就是老老实实跟学校的一轮复习,考个差不多是可以的,当然需要记忆的内容是越早解决越好,关于需要背的东西,功利性一点就行,找已经毕业的学生借语文的知识点手册,上边几乎涵盖了高中语文要背的所有内容,多的东西就别背了,我也觉得背不会。同时高一高二会让背非高考必备古诗文,那么如果背诵能力不太行的话注意有所取舍。有的时候语文题不一定要写,完全可以读完题有一定自我思考之后看答案,从答案的角度进行思考,非常适用于各种主观题。我高二的时候对我语文老师说过,语文是门玄学,但是现在我可以很负责的说语文也不是一种玄学,在应试教育的体系之下都是可以系统训练出来的,都是有一定的答题套路以及对应的思考方式的。

英语的话高考对于高中生的水平要求并不高,在初中语法的基础上,高中单词会背看得懂文章就差不多了,从应试的角度看短语以及语法类的内容完全可以靠刷题积累,当然新高考要求会更高一些。

数学:数学会存在初高衔接的一部分,就是既不属于初中内容也不属于高中内容,这一部分有的老师会不讲,所以建议大家提前弄会。高中数学与初中数学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大,只要你会初中数学最基本的知识点,那么学高中数学理论上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按部就班就好。但是数学还是会杀死很多高中生尤其是女生,在此的建议是一定要弄会基本的知识点,只要不是说跟不上学校的大部队问题都不算大,毕竟高一高二学的东西有些高考压根就不考。

物理化学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建议,老老实实跟着学叭

生物的话,虽然算是理科,但是很多基本概念是真的需要背诵的,所以,一定要背书,当然是带着脑子背书,切记不可盲目背书,就只张着嘴叫了。


四、关于做题

学有余力的同学还是建议买一本课外练习册,(语文英语就没必要了,不过要是学校留的英语作业不怎么样,自己水平足够的话,也可以考虑刷模拟卷)一般学校会让再买一本的,极有可能就是《必刷题》,但是留的机会很少,建议大家从上边有选择性的再练一些题目,毕竟要想拔尖还是得比别人多付出一些。注意学校留的题目有的时候会让你做一些重复性工作,注意有所辨别,有所取舍,没有必要的题目就敢于舍去,当然刚上高中还是不建议这么做。


还有就是高中确实会把作业的答案直接发给你,让写完之后自行对答案,然后老师再收上去批个月号,看大家的共同错误然后进行讲解,这个答案在手里就会有一个问题,很容易一遇到不会的题目就立刻翻看答案,然后在看过答案之后觉得自己会了拿黑色笔在作业本上写上了正确答案,亦或是直接边看答案边写。这就很容易给自己一种错觉就是这些题我都会写,但一到考试还是啥都不会的情形。这点真的非常重要,在翻看答案之前一定要经过仔细的思考,看完答案解析之后合上再做一遍,如果写出来了,在相应的题目上做上标记(这道题目是我看了答案之后才写出来的),这样可以有意识的在下次做作业是过一遍这道题的思路,如果没有做出来,那请把这道题当成不会处理,这样才能够保证你做的题都是自己做的。

同时写题的时候有时会出现这样一种现象,这道选择题四个选项让选出一个对的,我不知道另外三个错在了哪里,但是我知道那一个肯定是对的,那就请在不会的选项上做好标记,等待老师讲解或者询问同学,务必弄懂弄会,最大限度利用自己的资料。

五、错题的重要性以及整理方法

上了高中老师会多次强调整理错题的重要性,我们学校甚至要求每周都要整理,每个月进行作业检查。

可能一开始大家确实不在乎,觉得没什么必要,我开始也是这样,甚至刚上高三的时候还是不在乎,但是随着做的题目越来越多,会发现这个题目不会的点跟那道错了的题目是一样的,我现在非常认真的告诉你,把错题弄懂弄会真的非常重要,做的题可以不贪多但是大家要尽可能的把错题都弄会,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真的几乎很少有人能够做到,面临的问题有以下几点:

没有时间整理错题,错题的整理无论是抄写还是剪辑亦或是打印都非常非常浪费时间,要说是不浪费时间的话就是把需要整理的题目勾出来然后全权交给家长处理,不过我觉得大家也没那么长的跟家长相处的时间,家长也是需要工作的

花了大量时间完成老师所布置的整理错题的作业,但是没有及时对错题进行复习,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不整

以下是我高三时总结出来的比较好用的处理方法

(我个人写作业时用蓝笔,总之就是备好四色笔)

(1)用蓝笔完成题目后用红笔对改答案,这次只判对错,不要将正确答案写在错误的题目旁边

(2)重新用黑笔写错误的题目,如果在未看答案就订正正确的,那么这道题目就属于会写错了,在题号上也用黑笔打上对号,证明这道题已经没有问题了;如果这道题目原本为空题或订正时仍未写对,那就是不会了,此时查看答案解析,若能够看懂,就用红笔在相应的题目上打上对钩(包括不确定的选项);如果仍然不会,判断这道题目是否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如果是偏题难题可以适当舍弃,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可求助于同学或等待老师讲解,在弄懂之后用红笔打上在对应的题号上打上对钩。注意不要在题目旁边留下做题思路,以防影响复盘

(3)在下次写作业时,用紫色笔再做打了红色对钩的题目,如果做对,用紫色笔在红色对钩的上方留下2证明复盘已过。如果仍不会,可以在再次弄懂之后用紫色笔圈上小圈,隔几天之后把积攒了几天的紫色小圈再看一看

(4)关于何时再次过错题,可以选择在考前再看一看,或者就看一看圈圈的部分

这样是我觉得相对来说比较好的滚动式复习的方法,虽然仍不能保证全都弄会,但效果上绝对是还可以的,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节约时间。需要值得一提的是,订正外加复盘很费时间的,但是每天都这样提升也会挺快的,这也是完成作业一环中最重要的,其实答完题目只是基操,而且这是我个人认为付出的时间最少以及效果最好的一种了。

六、给自己的成长找点印迹

接上一条,可以在写完之后自己写上月号,如果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并在当天完成了订正,可以用红笔披上今天的日期;如果今天的作业写完了但是没有及时订正,用蓝笔写上今天的月号,什么时候完成订正了,再用红笔写上完成订正当天的日期;在完成复盘之后,可以用紫色笔批上当天的日期,同时也能够作为提醒。

建议大家找个小本本写上今天都干了什么(反成我们学校是发了本自我成长记录),我是高三还有一百天的时候开始写的,那时候才意识到这个东西的好。可以在完成一天的任务之后写,回忆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写上各项作业的完成情况已经自己今天的感受,甚至还可以写上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如果当天过得非常充实,那么看着写下的自己完成的任务会有较高的自我满足感,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增强自信;如果完成的任务并不多,也能够成为自省的机会,明天加油;而且过一段时间翻着看看会有极强的成就感

七、如何记笔记

事实上记笔记的机会并不算多,如果你有一本工具书的话那就只需要画了,而且大多数时候老师会告诉你这个该记并且留出时间让记,其实并不存在什么上课不听只知道埋头记笔记的情况,这点大家不用担心

八、高中的自我学习能力以及主观意识

高中跟初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虽然没有初中老师说的那么夸张,什么上了高中老师就不管了全靠自觉,但也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大家很大的自我发挥空间,需要有自律性,同时需要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也就是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一味地听老师的话。不知道大家身边或者大家本身是不是这样的学生:老师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都能够完成,成绩班里边的十几名左右,但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到不了尖子生的行列,每天还累死累活。这样的学生在行动上很努力,但是思想上却偷懒了,就是没有想过老师布置的这些任务到底适不适合自己,自己是哪方面不太好需要加强练习,毕竟老师的任务是面对全班同学而言的,不具有针对性,那么这就需要自己思考出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但往往就是这种学生最讨老师喜欢

我们学校会存在一种教学方式称作高效课堂,就是所谓的学生给学生讲课,那么这就需要讲课的学生能够自己学习本节知识并传授给其他同学,所以自学能力还是相当重要的

九、需要准备的各项书籍用品

开学的时候老师总会让买各种各样的书,我个人认为,现代汉语词典跟古汉语词典完全没有必要买,那都是冤枉钱,牛津词典也没必要,真要买英语词典一本维克托足矣。理科生的话有需要买教材解读类型的书籍的话就建议买教材帮,文科生的话划重点会好一点(我们常用这些哈),这个要不要买看个人。英语写模拟题的时候我个人会推荐必刷卷,这个题写着比较顺,或者直接买本英语的高考五三也行;其他科目要写题建议必刷题,五三的题会偏难

十、高中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还没中考的时候想着赶紧结束,最后几十天的日子太难熬了,却怎么也想不到上了高中每天都过得是这样的日子。不要对高中生活抱有太高的期待,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也不知道大家的高中怎么样,我只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刚开始大家自然是兴奋劲儿非常高,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另外高中自习课非常多啊,要注意把握好时间,及时完成作业,在校时间是完全可以把作业写完的,再加上下了晚自习已经不早了,不建议回家之后还学习,建议早点休息,毕竟早上到校时间也非常早(有人站那儿睡,有人蹲到桌子底下睡,不过不管怎么样肯定会困,到校时间太早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应该就是趴在桌子上睡了,建议提前买个枕头,高一可能没啥感觉,高三感觉就非常明显了,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上了高中永远不要相信别人的“我都不学”,只要你信你就输了,很多男孩儿非常喜欢对外树立一种形象“我都不学我还能考的可好”,切记,做自己就好。至于高中生活到底怎么样,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这就交给大家自己去体验了。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会不适应,而且刚开始学的科目还非常多,突然那么早的到校时间和那么晚的放学时间其实都让人难以接受,说到这儿想起来了,建议一开始就想好选什么科,我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学理,因此文三科高一上学期都几乎没学,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缓解学业压力。

十一、心理落差

对于那些原本在初中成绩不错上了重点高中的学生来说,势必会面临着排名的后退,还是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这是必须要经历的。另外就是自己努力了没有结果这个问题,我高一上学期后来的几次考试越考越差,然后就是考一次哭一次,真的很伤心啊,然后到后来就进入了一种状态,这种状态直到今天我都觉得很可怕。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反成我干了,考好考坏就那样吧,反成就是天天认真学还是考不过人家,无所谓了,我现在回想会觉得那是一段被乌云笼罩的过去,希望当大家陷入这个怪圈是能够及时清醒过来,努力肯定会有收获的,只是时候还不到,只要积攒到一定时间,成绩会出现跨越式上升,然后微微下降但仍高于原先水平之后维持稳定,别人会惊讶于你怎么突然成绩变好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过去多少努力所积攒出来的结果。虽然说是希望大家能够一直努力,尽量不被这种情绪影响,但是努力得不到收获就是会很难过,所以这时候多跟过来人交流交流,坚定一下自己走的路,阳光总在风雨后。

还存在的一个落差:高中会让原本分开的同学又聚在了一起,然后你会惊奇的发现这个当初远不如你的同学现在远远超过你,亦或是昔日同一等水平的小伙伴现在却差距极大,这都是可能出现的情况,提前告诉大家,希望能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那句话,这都是必须经历的事情

十二、天才

老师在班里对着同学们讲的话是:你们跟楼下清北班的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样的脑子,大家都是一样聪明的。私底下聊天就变成了: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关于这个,我想说的是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没有必要去羡慕别人什么,每个人的人生准则不一样就像是一个年级第一去跟年级倒数第一说我这次没考好,倒数第一会觉得他在说什么屁话,这不比我好完了,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能不能把你教会那是老师的工作,学会之后到底能从中吸收多少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就是存在有人不学都会,没办法,但是大多数时候决定差距的还是学习方法以及习惯问题,所以上初中之前不存在什么太大的升学压力就是在让学生养成好的习惯,在我看来,小学的时候比起成绩更重要的是养成好的习惯,学会学习

十三、关于开窍

的的确确存在开窍这一说,讲一下我个人的经历。我初三的时候化学就是一整个感觉学不会的状态,背书也记不住,那题知道非常非常套路但就是不会写,虽然但是还是一直在学,能明显感觉出来这门学科的学习状态是不对劲儿的,不过能勉强维持中等水平。明显感觉到化学豁然开朗的时候是钻研弄会粗盐提纯这个类型题之后,瞬间感觉所有题都会了,所谓的需要背的东西会发现压根不需要背,真正需要记忆的东西只有一点点。所有永远不要放弃,坚持下去。

十四、社团生活

高中的社团活动就别参加了,基本上没啥用,不如趁早回家,尤其是小城市的,大城市的资金跟师资比较到位可能还有价值参加。

十五、高中生的有关比赛

还是说大家的消息太闭塞了,如果不是比较发达的城市或者是好学校,是不可能接触到比赛的,但事实上这些比赛是人人可以参加的,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可以去查询一下教育局所认定的高中生比赛项目,涉及的方面很多。我个人是参加了外研社的英语演讲比赛跟21世纪英语演讲比赛,21世纪英语演讲比赛的含金量会比较高。多多参加比赛有多方面好处,一是涨涨见识,多几张证书没啥不好的,门槛也不算高;二是证书对于要报送的同学或者是未来有意向强基计划的同学用处还是很大的。

十六、自我感动以及高效学习

忌自我感动。所谓的自我感动就是明明自己啥也没干但是觉得自己干了可多,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个学生老老实实早上6:20到班里,晚上9:30回家,一星期也就歇个小半天,一天天也是累的不能行,但是上课的时候走神,自习课睡觉,然后一考试成绩不理想,心痛于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了还是学不好,这是一个极端例子,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大家可以自我审视一下自己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很多时候有些学生的晚上回家仍然学习学到一两点极大概率也是自我感动(当然有些学生他就是白天不学晚上回家往死里学),我都熬到这个时候了,成绩肯定能提升,关键在于到底做了多少有效功。如果白天在学校认真学习,晚上是完全没有必要回家再学的,完全没有必要。白天的学习已经耗费掉大量精力了,晚上熬夜绝对是扛不住,就算是学也是昏昏欲睡,还不如直接上床睡觉,保证睡眠,以更好的状态投入第二天的学习还是脑子不清醒的为了多写那十道题,小学生都知道哪个划算。

十七、给各位女孩子的忠告

对自己要有正确的认知,你很棒

不要恋爱脑,你值得更好的

和男性保持适当距离

认真学习氓并时常拿出来复习

狂风卷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的雷大炮同学,你的小姨在找你

*没有剧情没有cp的沙雕文

*由散兵真名“雷电国崩”改编

*剧情需要,私设女士没死

*我更新了!https://miya472814.lofter.com/post/4b707015_2b48cb74b 


正文:


    “这样真的好吗?”即将要去至冬的旅行者看着八重神子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旅行者,你是稻妻的英雄,我们很感谢你在即将去你这趟旅行的最后一个国家之前来稻妻看望我们。”眼前的这位狐狸小姐眨了眨眼睛,还向旅行者抛了个媚眼,“所以,这个小忙就帮了吧!”...


*没有剧情没有cp的沙雕文

*由散兵真名“雷电国崩”改编

*剧情需要,私设女士没死

*我更新了!https://miya472814.lofter.com/post/4b707015_2b48cb74b 


正文:


    “这样真的好吗?”即将要去至冬的旅行者看着八重神子递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旅行者,你是稻妻的英雄,我们很感谢你在即将去你这趟旅行的最后一个国家之前来稻妻看望我们。”眼前的这位狐狸小姐眨了眨眼睛,还向旅行者抛了个媚眼,“所以,这个小忙就帮了吧!”


    旅行者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跑腿的事儿已经做了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但这委托的内容真的有点儿……


    “对不起,我觉得我不能……”旅行者刚想说什么。


    “500原石。”


    “好的,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


    冰之女皇静静的看着旅行者。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荣誉骑士?


    “拜托了!”旅行者双手合十,哀求着面前的银发女人。


    “好吧……”


    “反正丢脸的不是我。”女皇这样想着。


    


     冰之女皇的至冬宫非常大,而且四周都有冰雪的包裹,很容易让旅行者想起自己以前在某个世界旅行时看到的一个电影。宫殿这么大,消息的传播很麻烦,不过还好的是科技发达的至冬国拥有广播这样的东西,只要在控制室用喇叭大吼一声,整个至冬宫的人全都会听到。


    旅行者选了个所有执行官都在宫殿里的时间,踏入了控制室。


    只见他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大吼:



    “愚人众第六席的雷大炮同学,你的小姨在找你!!!!!!!!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


     “愚人众第六席的雷大炮同学,你的小姨在找你!!!!!!!!!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


     “愚人众第六席的雷大炮同学,你的小姨在找你!!!!!!!!!!!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旅行者不禁想起了以前在某个世界大喊“异界相遇,尽享美味”的事。

     

————————————————


     ……

     

     ……


     ……


     宫殿里仿佛所有人都失声了一样。


    过了好久,有几个愚人众因为离“愚人众第六席的雷大炮同学”比较远,非常不厚道地小声笑了起来。


    就连那位平时不苟言笑的女皇都微微动了动嘴唇。


    此时的11位执行官还在一起开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公子的声音。


    这笑声立刻在整个宫殿内都传开了,经过执行官大人这一带头,所有愚人众士兵都憋不住了。


    “执行官大人都这样笑了,我笑一下没事的。”大家一边笑一边想。


     其余的执行官也一直憋着笑,同时看着想憋着但憋不住的公子,心里想着:年轻真好啊……


     散兵整个脸都发紫了,由于暂时找不到罪魁祸首,便走到公子面前,踮起脚尖打了他一拳。


     刚想再打一拳时,旅行者从控制室赶了过来,拿出一封信,对散兵说:“八重神子小姐委托我给你送封信。”


     “滚蛋!!!”散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神子小姐早就料到你会不想接受,所以她说过如果你不想自己看,我就要念出来。”


    散兵:“???”


—————————


亲爱的国崩酱:


    近来可安好?


    影知道了你后来的工作真的很担心,不知道愚人众执行官有没有五险一金?是否996?那冰神可有压榨员工?每天还过得开心吗?至冬天气不比稻妻,每天都很寒冷呢!要注意加衣服,可别把自己冻着了!你可是你妈妈创造出来的高科技,知觉和人类无异,也会感觉寒冷!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啊!


     怪我那孩子气的老友,也就是你妈妈不懂事,把你抛弃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一直生她的气,她也不容易,做神明是非常辛苦的。正是为了补偿你,所以我那好朋友才为你取了“雷电国崩”这个好听的名字,我想她心里一直在思念你吧!


    我们知道你或许还不能放下你的工作,但还是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璃月有句诗叫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能恨自己的妈妈?


     加油啊,大炮!


                                                 八重神子


———————————


     这件事过后,旅行者如愿以偿得到了500原石,至冬宫里面没有一个人再提这件事了。


    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至冬国民透露:当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以往一直死气沉沉的宫殿突然充满了欢声笑语,也没有人知道愚人众执行官之一的散兵大人为什么火气那么重。


     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愚人众新兵透露:我当天第一次来至冬宫报道,原来一直都以为愚人众是一个很严肃的组织,结果那天发现好像事情不是这样的。


    据愿意透露姓名的愚人众执行官公子透露:在那之后他和散兵打了很多架,每一次打架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叫他“大炮”。他认为这是一个寻找刺激的好方法,决定以后每天叫十遍。


    ……













不是正文:


    20抽就把雷电将军搞出来了,好耶!




七月的馆

Shu乙女|如何在线下联动收获男朋友

-vtuber之间的故事|双向暗恋

-1w+


00.

  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加入彩虹社,因而在投简历的时候也是相当随意。

  或许是那位咒术师施展了什么不得了的咒术保佑了你,你居然被录用了。

  于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没有特殊的身份,也没有令人惊叹的过往,她只是坐在电脑前以平静的语气和观众打招呼。


  “Hi everyone,my name is Eria.”


01.

  几乎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

-vtuber之间的故事|双向暗恋

-1w+


00.

  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加入彩虹社,因而在投简历的时候也是相当随意。

  或许是那位咒术师施展了什么不得了的咒术保佑了你,你居然被录用了。

  于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没有特殊的身份,也没有令人惊叹的过往,她只是坐在电脑前以平静的语气和观众打招呼。


  “Hi everyone,my name is Eria.”


01.

  几乎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你的心率开始蹭蹭蹭往上涨,你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心率显示:125

  chat在嘲笑你低下的恐怖游戏能力,殊不知一切都是因为Shu的到来。

  “你还好吗?”

  声音隔着屏幕,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却惹得你心脏砰砰直跳。

  你以礼貌的微笑回应:“其实我不太擅长玩恐怖游戏。”

  “嗯……”Shu似乎在犹豫什么,“这个游戏好像有双人模式。”

  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更不想被chat看出端倪,于是你拐弯抹角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但是我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恐怖游戏水平。”

  “OK——”Shu能理解,他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Luca进入语音的时候,你能和他叭叭一大堆有的没的,但如果连麦的人是Shu,你的直播间就安静的只剩下游戏的背景音了。

  你们俩就像是无话可说。

  可你并不想这样,但和喜欢的人说话真的会变得紧张啊!更可况你还是个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母胎solo。

  Shu和你聊上几句,他说他也要开播了。

  “哦,那你快去吧!”

  “好,我走了。”

  “拜拜!”

  “拜拜。”

  ……

  chat: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熟

  之后你的心率开始往下掉,你和chat解释你有点困导致了注意力不集中,但其实你现在脸颊烫的都要烧起来了,整个人无比清醒又无比悲伤。


02.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开始磕你和Shu的cp,明明你们之间的交集少的可怜,聊天也只会说些客套话。

  但是chat却说,你和Shu真的太像了。

  “哪里像了?”

  你眼睛扫过chat:“不说脏话”“seiso”“很理性的感觉”“乖宝宝”“无法形容的相似度”

  “NoNoNoNoNo!”你极力反对,“乖宝宝是什么意思?还有不说脏话?很多人都不说脏话啊,这不能作为原因!”

  chat又说:“聪明的头脑”“一模一样的幽默感”

  “我很幽默?”你的语气里透出深深的怀疑,“可是我的朋友非常少,幽默的人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chat:为什么难以接近?

  “高中的时候我对自己的英语非常没有自信,所以很少和别人主动交谈,到了大学……大学真的太忙了,每周都有写不完的论文,完全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欲望。”

  你不知道Shu正在窥屏。

  “比起和别人聊天我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你们懂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什么小说情节,电影情节,像这种……不存在于现实生活里的东西。”

  chat:安静的人总是善于思考,你是一个nerd

  chat:🤓🤓🤓🤓


  “No!I’m not a nerd!”

  听到这句话时,Shu几乎笑出了声。

  “I’m not a nerd!”你重复了一遍。

  chat:从你流利的英语水平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好学生。

  你又开始否认三连:“No!chat!在中国有很多英语考试,当你通过了所有考试,然后又出国留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你的英语水平也会变得很好的。”

  Shu意识到自己笑的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不经意间爬上嘴角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反感chat对于你和他之间的好奇心,明明在这方面他本人更多的是选择闭口不谈或是搪塞过去。

  可是现在,他居然忍不住加入了chat。

  Shu Yamino:我敢肯定她不是nerd,但她一定是个幽默有趣的女生。

  你惊讶地张了张嘴,半天才反应过来:“Shu说的对!”

  你的心率再次飙升,只不过这次chat看不见了。


03.

  得知要进行维持一个月的线下联动,你首先想到的是要怎样拒绝这个提议。

  你前段时间生了场病,严重的时候高烧到39度,但只停了一天直播,到现在感冒都没好,时不时会出现低烧,你不想在大家玩的开开心心的时候突然病倒成为大家的麻烦。

  而且,据说Shu也不参加。

  但是在Nina的反复劝说下,你还是妥协了,于是你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就算是病了也不能被大家发现。

  比起自己的身体,你更希望大家能玩的尽兴,况且这种小感冒你经历了太多次,每次都是熬几天就好了。

  你奔着给众人一个惊喜的想法偷偷地来了,站在偌大的别墅门口,你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复杂的服饰,只是一身宽松的运动装,灰色卫衣的背面画着一只小企鹅。

  你停住了脚步。

  为什么Shu也来了!?

  “Hi!Eria!”Nina先一步看到了你,紧接着,那位背对着你的人转头,你看见Shu正在对你微笑。

  “Eria!”他向你招手。

  “Hi,Shu”你扯了扯嘴角,以最快的速度走上前,“呃,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Shu:“我们在讨论住宿问题。”

  “因为你们俩之前都说过不会参加这次活动,所以我们没有准备足够多的空房间。”你由于太过紧张而忽视了Nina逐渐上扬的嘴角:“很抱歉Eria,单人房已经住满了。”

  你眨了眨眼,还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没有地方住了吗?”

  “不不不!”Nina摇头,“有还是有的,而且是一间超大的房间,占了半层楼的面积,有两个卧室和卫生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和Shu可以住在那。”

  “等,等等!”你没有意识到自己逐渐加快的语速和悄悄变红的脸颊,“我和Shu?!住在一个房间里???”

  “我也,呃,认为这是不是一个好办法。”Shu的视线在你通红的脸颊上短暂地停留了三秒后就移开了,“或许我可以去住宾馆。”

  “不,亲爱的,这完全没有关系。”Nina把你们俩领到房间门口,“你们看,除了中间的一小段走廊,这完全就是两个房间!”

  你和Shu环顾四周,然后同时沉默了。

  你简直是又惊又喜,但你很肯定Shu是不愿意的,你不好意思答应,更不能替他做决定。

  Shu的确正苦恼着,他觉得和女士住在一个房间实在是不够绅士的表现,虽然这的确只是多了一段走廊的两间房,但走的是同一扇门啊!同一扇门就意味着还是同一间房。

  “好啦我的孩子们!”Nina只好替你们做决定,她顺过二人的行李箱把你们往里面带,“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一起出行呢。”

  “出……出行?”

  “对呀,我们明天准备一起去购买食材,晚上一起开烤肉party!”

  说实话,你一点都不期待烤肉party,脑子里剩下的只有Shu和对这个诡异的房型的无数吐槽。

  为什么这么大的面积不能隔成两个房间呢?房东是没有钱装门吗?只要在多一扇门就是两个独立的卧室了。

  紧闭的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Pog!Shu!”

  然后是Mysta嘻嘻哈哈的笑声,以及Ike和Vox的声音。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进屋后还没和他们打招呼,于是匆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

  也就在众人看到你的那一刻,空气都安静了。

  “wait!”你看见Vox稍稍睁大的眼睛缓缓看向Shu,“为什么她会在你的房间里?”

  “嗯……说来话长。”

  “这个大房间有两个卧室,因为房间不够了,我们俩只能挤一个房间。”你以最平静的语气解释着,全程都没敢看一眼Shu。

  “我当然知道这个房间有两张床!我和Ike原本打算住在这里的,但是Nina说这种房间应该留给小情侣而不是像我们这样的大老爷们,我想说这真是……”

  “Anyway”Vox的抱怨被Ike打断了,“总之,我们现在已经解决了房间问题不是吗?这是一件好事情。”

  “yes!Pog!”Luca什么都没察觉,“大房间挺好的,很宽敞。”

  “呃……确实。”在这种时候你也只能复合Luca的话了。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下楼吃点东西?”Ike 扯开话题,“Nina买了很多蛋糕。”

  “还是不了。”你摇头,“我想先休息了,时差没倒过来,我现在感觉好困。”

  等到大家离开房间,你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并且重重关上了门。

  你感觉自己的脸好烫,但绝对不是因为发烧。

  你仔细回忆着Shu刚刚的表情,嗯……和平常一样,很淡定。

  你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因为Shu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和你住在一间屋子里。

  暗恋的苦恼就在于,自己的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思考,控制不住地去分析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与面部表情,渴望从中得出一点关于自己的信号。

  但很可惜,所有的问题都是无解的,因为对方是Shu。

  Shu从来不会讨论关于男女爱情之类的话题,连chat的情话都能准确闪避,毫无疑问,他对恋爱没有任何兴趣。

  开门声拉回了你的思绪,紧接着卧室门被敲响,你匆忙去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端着餐盘的Shu。

  “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我想理应为你留一块。”

  你接过蛋糕,感觉自己的掌心在发热。

  “谢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嗯……是你不久前直播的时候说的。”Shu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住你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蛋糕。

  很奇怪,你明明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就是记住了。

  “你看我直播了?!”你的反射弧有点长。

  Shu点头,“是的,我经常看。”

  至于自己为什么总会想着进你的直播间看看,Shu又说不清了,但总觉得听你讲几句话,他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替你关上门,Shu转身进了淋浴间,不知为何,他觉得脸颊有些热。

  他有些苦恼,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有些怕他,每一次线上联动,他总觉得你在刻意躲避他。

  自己曾做过什么冒犯过你的事情吗?他很肯定没有,毕竟他连冒犯你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至于问题是什么……咒术师沉思片刻,觉得自己的理性思维在此刻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突然,你发红的脸颊在Shu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不会吧?!

  咒术师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你脸红时的模样。


04.

  你是被冻醒的,一看时间:4:32

  唔……离集合时间还差几个小时,但是你已经睡意全无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你低头寻找自己的拖鞋,却险些摔个狗啃泥。

  席卷而来的眩晕感让你再次跌回床上,你心里咯噔一下,这种头重脚轻飘飘欲仙的感觉以及耳边轻微的耳鸣声……该不会又又又发烧了吧!

  你翻身去行李箱里找退烧药,却意外的只翻到了一个空盒子。

  你为自己装了个空盒子的行为而感到恼怒,但当下解决问题是第一要务。

  顶着刺眼的强光,你打开了地图app,查找到了最近的药店,好在离这里不远,走路只要二十分钟。

  你匆匆忙忙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方才还为自己凌晨冻醒而苦恼的你现在只觉得这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至少你可以在大家醒来之前买好药,安静地解决这该死的感冒。

  只可惜你忽视了那阴间作息的室友。

  “Eria?”沙发上探出一个脑袋,你吓得往后一闪。

  “噢!Shu!”你像是做了什么虚心事,“我……呃,准备出去一趟。”

  Shu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显然他已经睡意全无了。

  “我的……退烧药……吃完了……”你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附近有药店吗?”Shu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看上去刚躺上去不久,头发和衣服都很整齐,“我帮你去买吧。”

  “不不不!”你摇头,“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碰到某个醉鬼在街上惹麻烦就不好了。”

  

  悄悄关上别墅的大门,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看上去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Shu察觉到了你的小动作。

  “我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生病了。”

  “哦?所以你就准备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溜出去买药?”

  Shu的语气似在调侃,你撇了撇嘴,“谁都不想成为被特殊对待的病号吧。遐想一下你正和朋友在游戏厅里玩,这时候你突然一拍脑门想起:噢!我们团队里还有一个发烧的病号!病人或许不适合待在这种吵闹的环境里。然后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所有人都不得不结束这项活动。”

  Shu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果换作是我,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大家的负担。但是生病的人有时候就是需要特殊对待不是吗?”

  “也许是的,但对于我而言,不需要。”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Shu现在算不算是一种对病号的特殊对待呢?”

  “嗯——我觉得这只是一种朋友间的互相帮助,和你是否生病无关。”

  “朋友”吗?你沉默了。

  这个词离你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

  撇去那黑暗的高中时代,大学的每个学期都在为GPA发愁,对于你而言,考试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奖学金,奖学金加上你的打工费几乎占了下个学年的大部分学费。

  至于朋友、娱乐之类的事情,你向来都不是很在乎。

  你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

  但在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后,你忽然发现,自己对于“朋友”二字还是有些向往的,只不过那时候的你已经适应了孤独,“朋友”再次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谢谢你,Shu”

  “Eyyyyyy——其实我们俩之间不用说谢谢。”

  “Shu可以替我保密吗?关于今天买药的事情。”

  “当然,保守秘密是朋友应尽的责任。”

  Shu低头,看见了你微红的眼角,“Eria看起来快要哭了。”

  “No!我没有!”你别过脑袋,“你看错了。”

  “Eyyyyyy——这么着急否认,Eria心虚了哦~”

  “Shu Yamino!”你气急败坏地喊出了他的全名,“我没有!”


05.

  吃过早饭后Nina提议去超市买烤肉用的食材。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头顶把你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和Shu走在了一起。

  走在最前面的是Luca和Nina,紧跟其后的是Ike,Mysta和Vox,你和Shu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吊车尾的慢悠悠组合。

  “这个冰激凌看起来很好吃呢。”你站定,目光直勾勾盯着橱窗里五颜六色的冰激凌。

  “看起来确实很好吃。”Shu也跟着你站到了橱窗前,“但是你现在感冒了哦。”

  “我相信不出三天我就能痊愈,到时候我要把所有想吃的口味都买下来。”

  “那个巧克力的一定很好吃。”

  “草莓酸奶的也看起来不错。”

  “还有提拉米苏……”

  “喂——Shu!Eria!”这种时候只有Nina在远处的呼喊声可以把你们从美食世界唤醒,“你们不要总是掉队哦!”

  Vox:“室友组看起来熟络了不少呢。”

  和Shu一起逛超市的好处就是,你永远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他绝不会多说什么,这也可能是因为你们俩口味相近的原因。

  于是Nina建议你们共用一个购物车,这就导致习惯性掉队的二人彻底与大部队脱节。

  “我好喜欢吃这种巧克力蛋糕,它巨甜,但是我超级喜欢!它简直就是ddl期间最好的安慰物!”

  “我同意你的说法。”Shu说着替你将蛋糕放入了购物车。

  “wait,我们今天不是来买烧烤用的食材……”

  “这有什么关系,它可以当作饭后甜点。”

  确实,它可以当做饭后甜点。

  “哦!banana!”你拉着Shu来到了摆满香蕉的水果篮前,“Shu,I’m a banana”

  你模仿着他的语调,Shu表示不甘示弱:“Eria,I’m a banana too”

  然后两个幼稚鬼同时笑出了声。

  “他们看起来好欢乐。”Mysta首先注意到了远处的二人,一句话引来了其余所有人的目光。

  Nina:“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Eria这样开怀大笑过。”

  Vox:“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Ike:“这是很宝贵的友谊”

  Luca:“好便宜的香蕉,pog”

  旁晚的时候,你和Nina在花园里架起了烤肉架,男士们则集中在厨房里准备食材。

  其实原本Vox也要和你们一起准备,但介于他觉得其余三人无法制止Mysta摧毁厨房的疯狂行动,再加上腌肉之类的活还是需要熟悉料理的人去做,所以他非常自觉地进了厨房。

  于是花园里就迎来了女士们的谈话。

  “哇哦,这个巧克力蛋糕看起来很好吃!”Nina架起小桌板,把蛋糕与一次性盘子放在上面,“Shu也是一个甜食爱好者。”

  “是的。”你还没有意识到话题渐入微妙,“在饮食方面我和他总是不谋而合。”

  “嗯,的确很适合一起生活。”

  你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Eria很喜欢Shu吧。”

  你被Nina的直球吓了一跳,脸颊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这样的窘态怕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你会看出来啊!”你小小声在她耳边抱怨,“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Shu知道比较好。”

  “因为真的太明显了!你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嘴角就没有下来过,那不像平常的Eria,更像是坠入爱河的Eria”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你皱眉,“希望Shu不会看出来。”

  “为什么不要让他看出来?你们明明很般配!”

  “No!Shu他不会喜欢我的!”

  “为什么不会?”

  “首先,Shu曾经说过他喜欢可爱的女生,很显然,我完全不符合。”

  “我觉得你超级可爱的好吗!而且Shu还是个马尾控,你简直就是他的理想型。”

  “发型并不能说明什么!在我的初中里,女孩子除了短发,其余的都是马尾辫,并不是因为我们想留这种发型,只是因为学校不允许披头散发。”

  “所以你从初中开始就没有改变过发型?”

  “是的,这是一种习惯!”

  

  最终,你和Nina的辩论赛随着男士们的到来而结束了。

  然而你已经无心吃饭了。


06.

  从烤肉party那天起,你不再刻意的锁住卧室的门,更多的时候,你和Shu都选择待在房间外的沙发上打牌、打游戏,亦或是在工作室里直播。

  别墅里有两个工作室,一个就在你们房间对面,另一个在楼下,方便起见,对门的那间就成了你和Shu的专属工作间。

  尽管你们俩由于同时出现的频率过高而导致了一系列误会,但谁也没有提议要让对方换个地方直播。

  那的确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前一晚你和Shu说好了如果自己睡过头了他一定要来叫醒你。

  你和他约定好了要进行Valorant的教学,但第二天你一睁眼已经九点多了。

  你进直播间的时候Shu正在和chat聊天。

  “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醒的原因,你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八度,听起来像是在撒娇,“chat,你们要记住,Shu Yamino是个大骗子。”

  “不——”Shu非常配合地求饶,“我今天去叫你了,可是你说再睡三分钟,过了三分钟我又去叫你,你说再过五分钟,由此判断,你一定是没睡够。”

  “但是下午的直播怎么办……”你瘪了瘪嘴,“我可不想作为一个菜鸟拖大家的后腿。”

  “Eria不是菜鸟——”Shu拉长了语调,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Eria不是菜鸟,Eria是神枪手!“

  “不——Eria就是菜鸟,Shu才是神枪手——”

  chat:为什么两个聪明的人呆在一起就会变成笨蛋?

  chat:可爱的笨蛋

  chat:辛福的笨蛋

  chat嗑疯了的同时,楼下的人还在拱火。

  在那只狐狸和热血老头的直播间里,两人对这栋三层楼的house进行了一个房型的评价。

  vox:“这里有三层楼,一楼是厨房和餐厅以及一间卧室,Luca住在一楼。然后二楼是Ike,Mysta,Nina和我的卧室。

  chat:二楼有这么多房间?!

  Mysta:“确实,二楼的房间是最多的。”

  Vox:“但这不是重点,chat,重点是三楼,有一间占了大半层的超大房间,Shu和Eria住在里面。”

  chat:what?他们俩住在一个房间里?

  Vox:“就是这样没错!那个大房间里有两个卧室。那本来是我和Ike的房间,但是Nina却说这种房间应该留给小情侣。”

  chat:他们是已经在交往了吗??!!

  Vox:不不不,到目前为止还只是舍友关系,但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呢。

  楼下的chat已经起飞了,楼上的“小情侣”还在研究怎么打靶。

  “好帅的技能!”

  “是的,你应该这样……”Shu在你身边示范,他与你靠的太近了,以至于你能闻到他衣服上洗衣液的香味。

  你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变态,但这芳香气息着实是让你有些飘飘然,可明明你们俩用的是同款洗衣液。

  “你有在听吗?Eria?”

  “没有”你厚着脸皮回答,你知道Shu是不会生气的。

  “原来Eria才是骗子,她才说过自己会认真学习!”Shu的语气幸灾乐祸,像是在和chat告状。

  “不,chat!你们不能听信Shu的话!”

  chat:你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可能是在恐怖游戏中缺失的游戏天赋补到了Valorant里,又或是一向要强的性格,你意外的非常上手,甚至是有些上头。

  在完成第三个四杀之后,你迎来了队友的一阵欢呼。

  “Eria真的离谱。”这是Vox对你的评价。

  所以当Shu被调剂到对面,好戏终于开始了。

  chat:我赌Shu会赢!

  chat:其实不一定

  事实却是,在结算的时候显示Shu击杀Eria14次,Eria击杀Shu13次。

  当结束了游戏,Shu上楼的时候,你楼上的直播还没结束。

  此时的你正在和chat抱怨,屏幕上挂着的还是结算页面的截图。

  “为什么这个家伙杀了我14次!No——我总共就死了15次!”

  chat:Shu被你杀了13次

  chat:相爱相杀

  “什么叫相爱相杀?没有爱!只有互相残杀!”

  紧接着Shu推门而入。

  “我们的友谊结束了,Shu。”你垮起个批脸,“你杀了我14次……”

  Shu比你更会装可怜,“但是你杀了我13次……”

  “那我也比你少一次!”

  “好吧”Shu很快妥协了,他坐到你身边,单手撑着头看着你,“那Shu要怎么做Eria才能原谅他呢?”

  紫色的瞳孔与微微上扬的嘴角似在刻意勾引,气氛忽然变得暧昧,你毫无征兆地红了脸。

  “我,我……”

  你害羞的表情被Shu看在眼里,但他装作毫无发觉。

  “冰激凌!”

  “冰激凌?”你的回答让Shu有些意外。

  “就,就那天在橱窗口看到的冰激凌……我们等一会去买,好不好?”

  “OK”Shu站起身,边说边往外走,“等你下播了我们就去吧!”

  他看上去很平静。

  你磕磕巴巴地和chat道别,殊不知这次的对话成了日后chat调戏你的案例。


07.

  你讨厌计划被打乱。

  为了这次旅行,你制定了完整的旅行攻略,但就在第三个星期的一天早晨,你接到了一通跨国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哭泣声,从她颤抖的声线中,你得知自己那快二十年未见的母亲已经生命垂危了。

  比起悲伤,更多的是惊讶,你开始回忆那个女人的脸,却无法在模糊的记忆力找到她清晰的五官。

  你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Shu察觉到了房内的动静,开门就看见你忙碌的身影,衣柜已经空了,床上整齐地叠放着几叠衣服。

  “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

  你的眼神凝重,Shu很少看见你这样的表情。

  “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要离开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嗯……等我回来的时候团建也结束了,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突然的告别让Shu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

  “不用担心我。”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只是一点小事情。”

  Shu沉默了,你的微笑让他心里堵得慌,他知道你隐瞒了什么。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走近了帮你一起整理行李。

  “到了……记得报平安。”

  “嗯”

  “可以随时和我打电话。”

  “随时?我可不想打扰你休息。”

  “你的电话不会影响我休息。”

08.

  在女孩离开的那天晚上,Shu失眠了,虽然他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只是一点小事吗?从你的表情看来,那一点都不像是件小事,Shu从未见过你那样迷茫的眼神。

  冷静、理性、克制,这是Shu对你的初印象。你们曾在线上联动过数次,Shu留意到你总是人群中最安静的那一个,但是安静过后往往会做出非常出色的成绩。

  他知道你是一个要强的人,所以什么事情都尽全力做到最好,因而也更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

  其实,Shu想对你说,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和别人说的,可以说给他听,他乐意倾听,且愿意帮助你;其实你是个可爱的人,可爱和外向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你并非难以接近,只是习惯性地在自己炽热的内心外套了一层冰冷的保护壳。

  Shu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

  单身了几十年的咒术师居然开始为女孩子的事情而烦恼。想到这儿,Shu的耳根微微泛红。

  他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地记住你喜欢吃的蛋糕了。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咳,喂——”他轻咳一声地故作矜持,“刚下飞机?”

  “嗯……”

  “你的嗓子有点哑。”

  “是啊……我好像又感冒了,老年人身体不好啊。”

  Shu噗嗤一声笑了。“你还年轻着呢。”

  “你在睡觉吗?”

  “嗯”

  “但是你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呢。”

  “因为我睡不着。”

  “为什么?”

  “因为……咳,因为我睡前喝了一杯特浓咖啡。”

  “你是笨蛋吗Shu?明知道喝了咖啡会睡不着,你还喝特浓的!”

  “那可是Mysta快炸了厨房才泡好的咖啡呢。”

  “哦?是吗……”可是你才看了推特,Mysta不是刚下播吗?哪来的功夫泡咖啡?所以是Shu撒谎了?Shu为什么要撒谎呢?

  “你现在在哪儿?”

  “嗯?我在哪儿?”你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在机场啊,刚叫到车。”

  “去酒店?”

  “yes”

  “有什么麻烦……记得及时联系我。”

  是错觉吗,感觉Shu的语气犹犹豫豫的。

  “噗,我要是给你打电话,你能从几千公里外的地方来到我身边吗?”

  Shu沉默了。

  “好了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挂了。”

  Shu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再次陷入沉思。


09.

  你终于见到了女人。

  不过,只是一张表在相框里的照片。

  人潮涌动,你听见了老人的哭声,青年人的呜咽声,以及孩童小声的询问。

  “那个躺在里面的人就是阿姨吗?”

  “是的,那是你……”

  

  你细细打量着相框中的女人,竟觉得无比面生,你原以为见到她的脸,脑海就能多一些关于她的回忆。

  但不幸的是,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有一件事你还记得,那是你上幼儿园的时候,班级里有孩子过生日,你第一次知道还有“生日”这件事。

  回到家后你拉着女人的手说:“妈妈,为什么我不用过生日啊?”

  你忘记了她的回答,但是现在的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于女人而言,你的到来对她而言无疑是沉痛的打击,这当然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

  生育这件事对她而言只是获取财富的一种手段,而没有达到理想的预期无疑只会贬低她的价值。

  他们一直都想要一个男孩。

  而在你脑海中关于父亲的回忆,兴许比女人要多些,在女人离开家后,你和父亲搬到了新的房子里,房子有三层楼,对于那时候的你来说它像极了一个城堡。

  可惜你没能在“城堡”里住上几天,你的父亲就把你送到寄宿学校去了,那时候你刚上初中。

  你与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城堡”之间始终是割裂的关系。

  然后到了高中,连高考词汇都没背完的你被送到了国外读书,你才知道除了没有父母关心,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你。

  “你这个崇洋媚外的死姑娘!”

  忽然,老人的哭泣声停止,你注意到不远处的地上跪着的人忽然站起了身。

  你当场愣住了,竟没发现她指的人是你,直到她抄起拐杖似是要向你砸来,你一侧身,肩膀挨了一棍子。

  WTF????

  “你知不知道你母亲躺在病床前的样子,所有人都去了,你这个死丫头死哪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我在飞机上,手机是飞行模式!”你竟试图和她讲道理。

  “你这个死丫头!不知感恩的东西!”又是一棍子落下,人群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哎呦您老人家消消火”

  渐渐地,你被淹没在不断挤上前的人群中,终于找到机会开溜。

  跑出去几十步,你才发现自己忘记拿雨伞了。

  罢了,反正雨也不大。

  在经历了混乱后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把那个老太婆以及所有相关亲属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然后开始查找最近一班的机票。

  直到陌生号码打进来切断了你的浏览页面。

  “我替妈妈来和你说声抱歉。”

  oops,看来还有漏网之鱼留在通讯录里。

  听到声音,你辨认出这是前几天通知你回国的那个女人。

  “你现在应该很难过吧,我……”

  “我为什么要难过?”

  话语被打断,女人的声音一顿。

  “我不会在自己不在乎的人身上浪费感情。  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想见的人,想做的事情,又何必溺死在不愉快的过去呢?”

  你准备挂掉电话,忽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了,也不要刻意把我的照片拿给其他人看,我不相信一个从未和我见过面的人能一眼认出我。”

  收拾行李,退房,然后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这是目前你脑海里最完美的计划,但是很不幸,机票卖光了。

  紧接着,一辆大卡车从你身旁飞驰而过,溅了你一身污水。

  然后手机又响了。

  不得不说,Shu Yamino很会挑时间。

  “Shu……”你的语气中暗藏怒气。

  “发生什么了?”

  “飞机票卖光了,衣服还湿了。”

  “What?”

  你撇了一眼身旁栏杆外滔滔流淌的河水,愤恨道,“我现在只想投河自尽。”

  当然你只是嘴上说说。

  “No——”Shu却被你吓到了,“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我想见的是活着的Eria!”

  “W……what?”

10.

  “为什么会突然飞过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啊。”

  或许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你脸红的次数在肉眼可见地下降,有些听起来暧昧的话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eyyyyyy——”但是Shu害羞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着急买机票了。”

  你跟在Shu身后进了他的房间,这才发现他只背了一个背包。

  “你所有的行李加起来只有一个书包大小?”

  “毕竟我走的时候比较匆忙……”

  Shu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点,所以他仅花了十分钟就买好了机票,半个小时理好了行李,临走的时候还嘱咐Nina帮他邮寄他没有带走的用品。

  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你,所以他就来了,他向来随性。

  “所以……是谁欺负你了?”Shu拉着你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咒术师想帮我报仇?”

  “也不是不行。”

  “如果按照辈分来算,我姑且该称她一声外婆。”

  “你的外婆?”

  “是的,我的外婆。”你面无表情,语气轻松,“我去参加我母亲的葬礼,然后被她打了。”

  信息量巨大,Shu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看起来……很惊讶?”你戳了一下他僵着的脸颊,马上移开了视线。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那位没有什么印象的母亲突然去世了,我急匆匆赶回来参加她的葬礼,被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太婆打了一棒子。”

  Shu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母亲”“葬礼”等词汇。

  但他想不出安慰你的话语,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住了嗓子。

  “Shu”沉默片刻,你忽然喊了他的名字,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你会在意我的家事吗?”

  他的神情与你一样严肃,“不会。”

  你又一次移开了目光,缓缓开口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然后我母亲离开了父亲,很快有了新的家庭,从此杳无音信。后来父亲也有了新的家庭,我被他送到了寄宿学校,再之后……我就出国了。”

  “你敢相信一个完全不会用英语交流、词汇量少得可怜的小女孩在一个没有亚洲人的学校里度过了整整三年……”你用最轻松的语气讲述着过往,“我记得第一个学期的时候,我连课本上的字都不认识。但是后来一切都好起来了,我考上了还不错的大学,虽然课业压力很大,每个学期都有一连十几天的考试……哦!”

  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嘴角不禁上扬,“那的确是非常倒霉的一天,我的考试考砸了,中午没有买到午饭,傍晚的时候下了场大雨,我忘记关窗了,所有放在桌子上的讲义都湿了。我回到宿舍后就开始嚎啕大哭,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于是我打开了YouTube……点开了某个主播的直播间,然后你猜怎么着?我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香蕉!‘Nina,I'm a banana!’”

  还沉浸在压抑气氛中的Shu被你逗笑了,“希望这不是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

  “但这确实就是!我当时立刻就不哭了,心想:what?这是什么?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啊?然后chat告诉我这个人叫Shu Yamin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No——”Shu的脸颊红了,他整个人向着沙发的另一头倒去,胳膊遮住脸,害羞的像个纯情的小男孩。

  “但是香蕉君真的很可爱啊!”你凑上前,胳膊撑在他的身侧,“Shu你的脸好红……”

  “和你见到我的时候一样红吗?”

  “嗯,一样红。”

  空气短暂地凝固了一秒,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面部的温度正在飞速上升,连带着脑门都在发热。

  你本能地想逃走,却被人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抱向你袭来。

  “噗通噗通”,是炽热的胸膛与跳动的心脏,轻柔的触感让你感到安心。

  你的脑袋埋在Shu的颈窝,鼻间都是他发丝的香味。

  良久,你缓缓开口:“其实……你没有喝咖啡吧。”

  “嗯,没有。”

  “那为什么会失眠?”

  “因为担心你。”

  “这也是在履行朋友的职责吗?”

  “不是。”

  “哦?”

  “这只是一个被喜欢的人折磨得睡不着觉的咒术师最正常的表现。”

  悄悄地,你环住他的腰,回应了这个拥抱。

没粮啊可恶

【迪琴】骑士团野史

*西风骑士团的沙雕日常(围绕迪琴展开但不全是迪琴,羽兔暧昧向)

*随缘掉落小短篇

*人物OOC


安柏在骑士团多年,一直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为什么琴团长还没有和迪卢克在一起。

当她跑去问凯亚的时候凯亚捂住她的嘴,让她声音小一点。

“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凯亚轻轻敲了一下安柏的脑门,安柏立马用双手护住。

“但是就是好奇啊…凯亚你看看迪卢克,晨曦酒庄的贵公子,你再看看琴,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蒲公英骑士!怎么看两人都很配吧!”

“……”凯亚扶额,“安柏,抱歉,实在是没从你的描述里看出来哪里配了呢。”

“但是但是…”安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就是觉得迪卢克和琴现在应该在一起了,...


*西风骑士团的沙雕日常(围绕迪琴展开但不全是迪琴,羽兔暧昧向)

*随缘掉落小短篇

*人物OOC



安柏在骑士团多年,一直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为什么琴团长还没有和迪卢克在一起。

当她跑去问凯亚的时候凯亚捂住她的嘴,让她声音小一点。

“你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凯亚轻轻敲了一下安柏的脑门,安柏立马用双手护住。

“但是就是好奇啊…凯亚你看看迪卢克,晨曦酒庄的贵公子,你再看看琴,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蒲公英骑士!怎么看两人都很配吧!”

“……”凯亚扶额,“安柏,抱歉,实在是没从你的描述里看出来哪里配了呢。”

“但是但是…”安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就是觉得迪卢克和琴现在应该在一起了,不仅她这么认为,考蒙德飞行证的人都这么认为。甚至有人在考试飞行途中问安柏这个问题,并发誓如果迪卢克和琴没有在一起的话他就直接收了自己的翅膀。

最后他因为看着地下的安柏没有注意前方撞到了树上掉了下来,最后右腿轻微骨折,安柏觉得这个反面案例需要写进下一版蒙德飞行指南里。

安柏写好新版蒙德飞行指南后先是印了几本,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先给迪卢克看看?

想着那个万年冰山脸的家伙,安柏就忍不住自己捉弄的欲望。

迪卢克正在酒吧调制新的果汁,说是要推出的果汁咖啡,虽然安柏感觉这将会是黑暗饮料。

迪卢克收下了新版的蒙德飞行指南,随意把它放在了酒吧吧台上,却被来自璃月的冒险家无聊时翻看,看到了以下内容。

请勿在飞行考核途中问迪卢克•莱艮芬德和琴•古恩希尔德的八卦。

反面案例:赛亚女士在进行平行飞行考核途中问迪卢克•莱艮芬德和琴•古恩希尔德的八卦,注意力分散从而没有看见前方的树,被撞到地上,右腿轻微骨折。

正好那天酒馆是迪卢克值班,来自璃月的冒险家哈哈大笑,迪卢克觉得莫名其妙,虽然蒙德飞行指南真的很好笑,但也不至于笑成这样。

他凑过去看了看,冒险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红发男人就是迪卢克•莱艮芬德本尊,开心的和他分享起这本书的反面案例。迪卢克本来在喝自己新调的果汁,看到这条规定直接把果汁吐到了蒙德飞行指南上。

第二天琴收到了一封实名举报信,举报人迪卢克,举报内容为安柏一个月内曾多次在深夜乘风史莱姆飞行,并且附上两张照片作为证据,要求吊销安柏的飞行执照。

安柏进入琴的办公室时明显感觉到琴的表情不对,以为是可莉又去炸鱼了。

“安柏,这里有一封关于你举报信。”琴把举报信递给安柏。

安柏看完信,字迹洋洋洒洒,信的最后落款为迪卢克•莱艮芬德,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看着就很欠打。

“团长…”那两张照片确实是自己,安柏根本无法辩解,她只得在心里往迪卢克身边放无数个跳舞的兔兔伯爵。

琴表情严肃,西风骑士团的人不是每个都和自己一样有着优良的作风——这绝对不是自夸,至少西风骑士团的代表——安柏,凯亚,丽莎和可莉,你看哪个比较正常,不违法乱纪?

这么想来,安柏肯定是得罪迪卢克了,迪卢克作为西风骑士团的黑粉头子,肯定还有不少对西风骑士团不利的证据。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迪卢克了。”

“这本书。”琴的声音刚落下,迪卢克就洋洋洒洒的走进琴的办公室,晃了晃手中的书,“新版蒙德飞行指南。”

安柏感受到了迪卢克可怕的低气压,她僵硬的转头,迪卢克用他的死鱼眼死死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戳穿。

兔子遇上了老鹰,只有被抓的命。

“安柏,你自己读一下第二十条规定?”

“第……第……二十条规定………请勿在飞行……飞行考核途中询问……迪卢克•莱艮芬德…和…琴•古恩希尔德的…的八卦…”

琴听到这条规定撇过头去捂住自己的脸,如果细心看能从指缝中看出她的脸已经有些泛红。

“诶…”安柏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这本书有橙汁的味道。”

迪卢克也把头撇过去不说话。

“对不起,迪卢克,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喂!”安柏反驳到,“为什么是教育,我不是可莉…啊…”

她受到了迪卢克的一记眼刀,顿时闭了嘴。

可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按耐不住,发出很小很小的声音。

“可是我没说错啊…的确有好多人在飞行考核的途中……”

然后她又收获了迪卢克一记眼刀,安柏知道,虽然她和迪卢克同有火神之眼,但是她用伤害最低的弓箭,迪卢克用伤害最高的大剑,而且她没有火盾,如果单挑,她打不赢迪卢克,琴团长肯定不会帮自己,凯亚又是冰神之眼。她只好再次闭上嘴。

迪卢克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然后对琴说。

“麻烦你了,琴团长,希望西风骑士团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虽然西风骑士团犯的错误多得数不过来。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违背骑士守则,当然除了固执的团长大人您以外。”

安柏眯眯眼,高,实在是高。迪卢克不仅见缝插针讽刺西风骑士团,还引起了琴团长的注意,虽然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讽刺她。但是!这不就是调琴吗?!

“好的,迪卢克前辈。”琴当然也不甘示弱的怼回去,她脸色平静,也没看出来一点怒意。

“啧…”迪卢克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要叫我前辈。”

就是调情吧!安柏从来没看到迪卢克露出这样的表情…嗯…怎么说呢…有点傲娇,像只猫咪而不是猫头鹰。

另外安柏还注意到一个点,迪卢克似乎不喜欢被叫前辈。

“迪卢克前辈你慢走~”安柏拔高音调。

可是迪卢克一点反应也没有诶…

哼,果然是只有琴才会让迪卢克有凡人的反应吧。

安柏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凯亚。

“所以你是觉得只有在琴团长面前迪卢克才不会板起个……脸。”

安柏使劲点点头。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安柏,下次不要再把这种东西写进蒙德飞行指南然后给迪卢克看。”

安柏气呼呼的拿出自己的兔兔伯爵往草坪里一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迪卢克和琴为什么还没有在一起。”

想到迪卢克那一副挑衅的样子,安柏还是没解气,又往天空射了一箭。

然后掉下来一个禽肉,和一份甜甜花酿鸡…

安柏奇怪的捡起这两样物品,在甜甜花酿鸡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今天的鸽子格外的肥美。”

字迹是她今天上午才见到过的——迪卢克的。

而甜甜花酿鸡安柏见过很多次,不是在猎鹿人餐厅,是在琴团长的办公桌上。

凯亚看到安柏僵硬的转头看向自己,“迪卢克是不是只有一只老鹰?”

“对,但是有很多用来送信的信鸽,你知道的,巴巴托斯大人说过,飞比跑快嘛。”凯亚好奇的凑过去看纸条上的内容。

凯亚僵硬的转头看向安柏。

“你的那个禽肉,是信鸽的…还是老鹰的?”


-tbc-

.

[迪琴]代理团长突然变成风史莱姆怎么办

·本来是生草向的然后写着写着就……

·有ooc和bug(bug好难填所以不填了555)

·风史莱姆真的好乖哦 爽就完事

·已交往前提  应该算是没有公开吧…

·纪念一下鸽了五个月


〈1〉


明媚的早晨。


琴已经到了办公室。今天的温度不像几天前那么低,令人舒心愉快。可虚弱感席卷全身,她打算打开窗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一下。不一会,值班的守卫便送来了一沓委托文件。


“代理团长,这是今日的委托。不过,量似乎多了些……”


琴点点头:“辛苦你了,去忙吧。”...

·本来是生草向的然后写着写着就……

·有ooc和bug(bug好难填所以不填了555)

·风史莱姆真的好乖哦 爽就完事

·已交往前提  应该算是没有公开吧…

·纪念一下鸽了五个月





〈1〉


明媚的早晨。


琴已经到了办公室。今天的温度不像几天前那么低,令人舒心愉快。可虚弱感席卷全身,她打算打开窗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一下。不一会,值班的守卫便送来了一沓委托文件。


“代理团长,这是今日的委托。不过,量似乎多了些……”


琴点点头:“辛苦你了,去忙吧。”


待到守卫把门带上后,琴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昨晚清剿完深渊法师的最后一个据点回到家,她就隐隐觉得不大舒服。琴觉得可能是最近工作强度比较大造成的,没有多想。却不料今早醒来时,那种虚弱感愈发明显,浑身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架作皮肉的支撑。今天的委托数量这么多,她也没办法自己上。最后打算给原本要做收尾工作的凯亚安排了一些麻烦的委托,让安柏多带一点人手协助凯亚。



〈2〉


“你身体不舒服?”凯亚有些惊讶,“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琴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现在走不动路,四肢都很乏力,但我并没有感冒发烧之类的……”


凯亚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丽莎已经到骑士团了。我把她叫过来,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她可以送你去教堂,有个照应。”


“辛苦你了。”琴点点头,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出半分钟,琴就看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面色有些着急的丽莎朝自己走了过来。


“琴,没事吧?”


琴摇摇头。


丽莎叹了口气,觉得要是没什么大事琴也不会交代事实的,还是在这里看着她比较实在。


“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我把图书馆的资料拿到这边来,稍等。”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琴目送着丽莎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忽然,她像是感受到冲击一般地忍不住趴在桌上,那种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将她的骨架吸走——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疼痛,但她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自己的骨架正在消失。琴有些无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脸离办公桌越来越远,双脚也已经没办法着地……


“琴,我回来……琴?去哪儿了?”丽莎抱着几份文件走进办公室,却没有看见人影。


“真是的…明明没有力气还到处乱跑,真是不让人……”丽莎一边抱怨一边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下一秒便看见了椅子上的史莱姆。视线再一转,桌脚旁掉落了一颗风元素的神之眼。


“风史莱姆?”丽莎俯下身捡起神之眼,随后低着头打量着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史莱姆。


这只史莱姆的大小相比起野外的小型史莱姆稍小一些,外型与普通的风史莱姆差别不大。两只小翅膀扑棱着,好像很急切的样子。不过有一点很特殊,它的眼睛是蓝色的,晶莹剔透的蓝色,让她不禁想起了刚刚消失的代理团长大人。


见丽莎没有下文,那只风史莱姆更加着急似地加快扇动翅膀,身体慢慢地浮在了空中——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丽莎却没有要阻止它的意思,毕竟心中的猜测还是稍稍离谱了一些,她还是决定去询问一下守卫比较稳妥。


结果守卫很是疑惑,表示并没有看见琴团长这几分钟有出入办公室。


“好吧……虽然有些不敢相信,琴,你要是听得懂我说话就慢慢下来吧,别这么用力扇动翅膀了,会越飞越高的。”丽莎无奈地伸出手,准备接住慢慢降落的琴。


她瞟了一眼开着的窗户,很快又排除了另一种可能——光明正大地跳窗进来绑架代理团长,且不说她本人有多么能打,就算西风骑士再无能,那么到了晚上也会被灭口的吧。



〈3〉


“你说,会不会是深渊法师的捣的鬼?毕竟资料书记载着的有关深渊法师的诅咒可谓是丰富多彩。”丽莎慢悠悠地翻着书页,“不过琴不用担心,既然你变成史莱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那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健康。”


“笃笃。”


丽莎抬起头:“请进。”说完还不忘拍拍待在自己腿上的琴示意她不要乱动,以免被民众看到。


“丽莎?”


丽莎本来已经准备好一套说辞来应付普通市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来者是迪卢克。


怀里的琴听到迪卢克的声音立马躁动了起来,拼命地扇动着翅膀。


丽莎一句话都还没说得出来,只好把琴放在了办公桌上。


“……”迪卢克看到她这番举动少有地露出了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这是你的新研究对象?”


丽莎叹了口气:“你是来找琴的吧?”


“不错。”


丽莎指了指桌上一蹦一蹦地风史莱姆,两只小翅膀挥来挥去,似乎是很想让迪卢克注意到自己:“如果我说琴在这里,你会相信吗?”


迪卢克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


“你看看她的眼睛?”


迪卢克有些不情愿地将目光移到桌上这个想引起自己注意的风史莱姆的眼睛上——晶莹剔透的蓝色,跟她一模一样。


“……怎么证明?”


丽莎快速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琴还没变成史莱姆时的身体状况、刚刚查到的有关深渊诅咒的大致资料以及各种不成立的琴突然消失的可能。


“如果这些都没法让你信服的话,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比如跟这个家伙说说话。”丽莎微笑着指指还在努力扇翅膀的琴。


迪卢克看着桌上一边扇翅膀一边表露出委屈的风史莱姆,或许是那熟悉的瞳色过于像她,又或许是从那一直努力扇翅膀的执拗劲看到了她的影子,他头一次觉得史莱姆这样可爱。这才心中一软,有些迟疑地开口:


“琴?如果听得懂的话,就动两下翅膀。”


那风史莱姆依言扇动了两下翅膀。


“……好吧。”迪卢克叹了口气,顺手把桌上的琴捞进怀里,“八成又是那非人教团吧。”


“你这是……”丽莎看到迪卢克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心里有些疑惑。


“你应该还有琴的工作吧。”迪卢克平静地说。


丽莎头一次觉得与自己无话不谈的好闺蜜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然迪卢克怎么会这么自然把她揽进怀里。而且看着她在他怀里的样子,方才有些委屈的小表情不见了,甚至还愉快地扇了两下翅膀。


资料里面说,史莱姆会扇动两下翅膀以向同伴表示开心。



〈4〉


“迪卢克,你就这么着急想把琴带走?”丽莎看着坐在沙发上迪卢克一直怀抱着变成风史莱姆的琴盯着办公室门口,问到。


“她在这里不安全,”迪卢克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妨碍你处理公务,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跟她说。”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丽莎拿起手边的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这些情报你用不着。”迪卢克的视线投向窗外,手无意地摩挲着怀里小家伙的脑袋。


“唉,好吧,你们俩的事我也管不着。”丽莎笑着叹了口气,“可你们这样怎么出去?不会被当成有钱人的什么特殊癖好吧?”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拿什么东西裹住她走。”迪卢克叹了口气,“普通市民看到史莱姆会被吓着,但是如果把琴包起来——她会不舒服。”话音刚落,他就感到手臂上传来微痒的触感。低头一看,是琴在用小翅膀轻轻蹭着自己的小臂,仿佛在说“没关系”。


“……有没有什么涂在表面就能生效但是没有副作用的隐形药水?”


“已经没有了哦,骑士团伏击清剿完深渊教团的据点后就已经用完了的。”丽莎无奈地摆摆手。


迪卢克感觉到怀里的琴又在用翅膀蹭他的臂弯。


“不行,出城还是有一段距离,在基本没有氧气和路途颠簸的情况下,你会很难受的。”迪卢克严肃起来,轻轻地拍了拍琴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再有这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想法。


“我想想,不知道骑士团有没有多余的没用到的斗篷,有的话,也许可以借给你们。”丽莎笑着说。


“那就麻烦你了。”迪卢克点点头。



〈5〉


迪卢克最终穿着丽莎找来的斗篷抱着琴出了城。他总有些担心琴的状况,因为她好像没有动静了——按理来说,这个路程还不至于尴尬到她现在的翅膀都不会动一下的程度吧,刚刚也都抱了很久了。


他皱了皱眉,找到桥头的一颗大石头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把斗篷掀开一角,再把琴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刚想出声唤她的名字,却发现小家伙睡得正香。


迪卢克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能是最近深渊教团活动频繁的缘故,委托与任务剧增,民众的生活影响很大。琴最近应该是忙坏了,要不是这几天大规模地全体加班,估计又得累得病倒吧。不过出于担心她现在的特殊状况会不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还是低下头用脸贴了贴琴的表面——不知道人和史莱姆的体温差距能不能作为参考?


软软的,滑滑的,温度也跟琴本人一样,与脸颊相贴着的触感十分舒服——没有什么异样。迪卢克松了口气,随后又像是才明白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亲密时,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反正现在也不着急着回酒庄,不如让琴好好睡一会。他这么想着,把斗篷一角轻轻扯了一点,盖在琴身上。虽说风史莱姆对风元素免疫,但他还是担心她会着凉。


迪卢克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却还是把琴弄醒了。就在给她盖好斗篷后抬头的片刻中,他感觉到腿上的琴几乎是微不可觉地动了动。于是他又低下头,便直接对上了那双如透明蓝宝石一样的双眼。他感到有些愧疚:“是不是我动作太大了?抱歉,想睡就睡一会吧,我正好坐在这里休息一下。”


琴似乎是否定般吃力地左右扭动着身子。


迪卢克看出来琴是想做摇头的动作,可惜史莱姆的身体实在是不方便,让她的动作显得很笨拙——他忍俊不禁,轻轻拍拍她的头顶,说:“这样吧,表示肯定就扇一下翅膀,否定就动两下翅膀。其余我看你的表情。”


琴眯着眼睛轻轻扇了下翅膀。



〈6〉


迪卢克怀抱着琴向晨曦酒庄走去。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一是因为史莱姆的触感又软又滑,容易脱手;二是因为它清楚地知道现在靠在自己怀里的并非是真正的史莱姆,而是琴。迪卢克勉强找了一个较为合适的方法抱着圆滚滚的琴,一只手环着,一只手托着,并且这样能让琴靠着他的胸口以防侧仰或后仰摔下去。从他的角度看,琴在轻轻地扇动着翅膀,节奏跟呼吸的频率差不多,随着圆圆的身子微微地一起一伏。


琴偶尔会用小翅膀拍拍迪卢克环着她的手臂,示意他看一些她觉得比较新鲜的事物,包括但不限于在树下叽叽喳喳的小团雀。


“你还是出来太少了。”迪卢克看着她有些兴奋的样子,无奈地说。


琴不赞成地动了两下翅膀。


“出任务的时候不算。”


迪卢克看不到琴的表情,但可以看得到她耷拉下来的两只小翅膀。


迪卢克叹了口气,柔声说:“没关系,我不着急回去。我们可以慢慢走。”话音刚落,就感觉到琴用翅膀拍了拍他的手臂。


“是问我会不会累吗?”


琴动了一下翅膀。


“还好,你很轻。”


迪卢克打算趁这次机会沿路带着琴多逛逛。蒙德的冬季难得有如此晴朗的天气,阳光暖融融的,像是将寒冷隔绝在外的无形的冬被一般,令人舒心愉快,连他也禁不住觉得惬意。低头看看琴,她很放松地靠在自己怀里,小翅膀缓缓地上下扇动着。


“想不想看看蒲公英?”迪卢克轻轻拍了拍正盯着树下小团雀看的琴。


琴扇动了一下翅膀。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迪卢克便向蒲公英丛附近走去,将她放在了地上,看着她一蹦一跳地往蒲公英丛去。好不容易接近了蒲公英,却有几只风史莱姆冒了出来。琴被包围在中间,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小兽。那些史莱姆也似乎认出了她并非它们的同类,便开始发起进攻。


琴用史莱姆身子移动得并不熟练,只顾着一个劲往迪卢克所在的地方跳。好在望着其他地方思考的迪卢克很快就听到了响动,连忙一个大跨步向前俯身抱起了她,用斗篷把她裹好,随后抽出大剑向那群史莱姆劈去,危险才消失。


迪卢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魔物后,便迅速收起大剑把斗篷掀开一角,漏出琴略显委屈的表情。他忧心忡忡地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琴没有扇动翅膀,只是死死盯着迪卢克领口处的红宝石,似乎还没有从危机中缓过神来。


迪卢克立即原地坐了下来,将斗篷整个掀开,琴仍旧是那副紧张害怕的样子。他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一边迅速地扫视着她身体上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在确定没有受伤之后,迪卢克松了口气,柔声道:“还好没有受伤。抱歉,是我疏忽了。别怕,它们已经跑了。”


迪卢克怀抱着琴站了起来,走到蒲公英丛旁边,伸手折了一朵蒲公英,别在琴的头上。


“这是赔礼。”



〈7〉


后来回酒庄的路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埃泽看到迪卢克怀抱着一只头上别着蒲公英的史莱姆,露出十分错愕的表情:“老爷,您这是……”


“这是琴,中了深渊法师的诅咒。”


埃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怀里的史莱姆:“骑士团这么多人,怎么就代理团长大人中了诅咒?”


“哼,所以我说,骑士团根本不值得托付。”


埃泽只好极力忽视掉自家老爷怀中的代理团长大人,有些僵硬地转移了话题:“老爷,午饭已经好了。”


迪卢克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他走至餐桌前坐下,将琴放在自己腿上,叹了口气:“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消化人类食物……但是不知道诅咒什么时候能消除,空腹太久了对胃不好。”


琴安抚似的用翅膀拍了拍他随意放在腿上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她。


“……嗯,”迪卢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待会上楼查一下资料。”



〈8〉


饭后,迪卢克抱着琴上了楼,走进了书房。他把琴放在自己桌上后,又将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个小软垫子垫在了琴的身下。


“虽然书房有炉子,但桌子的温度并不能靠这个提上来。要想去哪里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迪卢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想起琴现在没法发出声音,“不,就用翅膀拍拍我就好,没关系的。”


琴眯着眼睛笑,又扇动了一下翅膀,表示明白了。


迪卢克点点头:“先看看这本书里面有没有,找不到的话再求助一下丽莎。”


翻开目录,找到有关于深渊法师诅咒的种类这一条,迪卢克皱着眉头翻到对应的一页。可惜深渊法师诅咒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这上面又写得十分详细,篇幅之长堪比某些历史考古资料。他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迪卢克从资料中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的空气过于安静了。他看向一旁,正对上琴那双蓝宝石的眼睛。


“抱歉,有没有觉得很无聊?”迪卢克有些尴尬,刚刚只顾着查资料了,却忘了琴现在这副样子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琴扇了两下翅膀。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琴认真地注视着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9〉


迪卢克终于从书中找到了些有关深渊法师诅咒将人变成史莱姆的资料。这种诅咒并不常见,因为所变成史莱姆的种类是由受诅咒之人的神之眼属性决定的。也就是说,这种诅咒通常只会对拥有神之眼的人生效。


诅咒仅仅持续一天,毕竟神之眼并不是与史莱姆同等的存在,它要比这些生物高等许多。所以这种诅咒存在的意义只是让拥有神之眼的人们能暂时失去攻击与行动的能力而已——至少相对于人形时是这样的。


从理论上来说,这些史莱姆本体是人,还是可以消化人类食物的。不过由于可以参考的实例太少,所以建议尽量少食用人类的料理,便于消化,以免出现不良症状。


迪卢克收起书,看向桌上一直干陪着自己的琴,出声问:“你现在饿不饿?饿的话我让女仆给你准备一点小点心垫垫肚子。书上说诅咒会持续一天,你可以适当地吃点东西。”


琴看起来很高兴地扇着翅膀,小小的身体已经从桌上腾空了一些。


“而且……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在我这里留宿一晚?我不太放心让你走。”


迪卢克将琴捞进怀里,让她不要胡乱原地起飞。琴的翅膀老实下来,然后动了一下翅膀。


“是答应在这里住的意思吗?”


琴又动了一下翅膀。


“嗯,我会照顾好你的。”



〈10〉


夜晚。


迪卢克刚把琴放在自己床上,就看到琴那一脸疑惑的表情。


“咳……你一个人睡我实在是不放心,今晚就睡我这里,我要安心一点。”迪卢克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这样一来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我可以比较快地知道。”


他打开衣柜,拿出一张带有蒲公英图案的绒毯子:“今晚你就盖这个吧,我的被子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过厚重了一些。”


琴笨拙地移动至床沿,轻轻蹭了一下迪卢克的手心。


“不用谢,”迪卢克一只手将她抱起来,一只手在她刚刚待的地方放了一个枕头,又将自己的枕头移到旁边,“半夜里若是觉得冷,就进我的被子里来,虽然有点重,但别着凉了。”


琴扇了一下翅膀。迪卢克将她放了下来,用毯子将她裹好。又不放心地拿出自己带帽子的衣服,将帽子套在她的头顶,又将帽檐往上拉了一点,露出她的脸。


迪卢克将手伸进帽子里,触摸琴的脸颊,手心接着感受到又软又痒的触感——琴蹭了蹭他,待到他的手抽出来后,闭上眼睛睡了。


“晚安。”迪卢克忍不住嘴角上扬,便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时,迪卢克便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变回来的琴斜着躺在他身边。绒毯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腰上,枕头被压在她的肩膀下,那件带着帽子的衣服遮着她的背部,帽子前沿近乎将琴的脸颊完全遮住,熏得她的脸红红的。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被子盖到她身上,然后伸出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又将衣服和绒毯拿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迪卢克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虽然室内并不算寒冷,但不知道她的诅咒消失了多久,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空气中暴露了多久。他触碰到她的双腿和手臂,相比起他的温度还是低了不少。


迪卢克把琴抱在怀里好让她的温度变得稍微温暖一点,待到体表的温度慢慢回升后,他决定先起床做点她爱吃的早餐作为补偿。他起身刚想给琴掖好被子,就听到她迷迷糊糊的声音:“迪卢克……”


“醒了?”迪卢克收回手,怕冷空气灌进被窝,于是又躺了下来,“还冷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琴把脸埋进枕头,摇了摇头。


迪卢克这才放心似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回来了,所以刚刚才给你盖的被子。”


琴把脸露了出来,睁开眼睛,有点迷糊却又很温柔地注视着迪卢克说:“没关系,你的考虑已经很周到了。”


“再睡一会吧,昨晚你应该没有睡得很好。我帮你写信给丽莎,让她给你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


“不行,我还是起来吧。”琴坐起来,“最近的委托很多,他们已经帮我处理很多了,身为代理团长,我不能……”


迪卢克也坐了起来,伸出手搂住琴,却把她往下带着一起又躺了下去:“不行,这些无意义的委托应该少处理一些,我今天去一趟蒙德把重要文件给你取过来。”


“唔……不行……”


迪卢克把琴往怀里带了一点,难得有些直接不满地说:“昨天我照顾了你一天,你应该给我一点报酬。”见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又笑着补充:“请假一天,应该不算很过分吧?”








岁岁可哦

【行重】天降竹马

在非常ooc和没有ooc的边缘疯狂横跳。

1w6请慢用

    1.

    夏天是最难熬的。

    窗外的树叶被太阳晒卷了边,教室里的风扇有气无力的转着圈,大早上的重云就吃完了一根冰棍,用手边的扇子扇了扇风,明明才刚入夏天,他就已经开始期盼冬天的到来了。

    “哎,云哥据可靠消息,咱班现在竟然来了一个转校生。”前桌转过头来兴致勃勃的和重云分享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重云...

在非常ooc和没有ooc的边缘疯狂横跳。

1w6请慢用

    1.

    夏天是最难熬的。

    窗外的树叶被太阳晒卷了边,教室里的风扇有气无力的转着圈,大早上的重云就吃完了一根冰棍,用手边的扇子扇了扇风,明明才刚入夏天,他就已经开始期盼冬天的到来了。

    “哎,云哥据可靠消息,咱班现在竟然来了一个转校生。”前桌转过头来兴致勃勃的和重云分享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重云一怔,眨了眨眼,“转校生而已,为何大惊小怪?”

    “哎哟,哎哟,我们现在可是高二下学期了,都准备高考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转校啊,重新适应学校和老师你不知道多麻烦吗?”前桌说了一通,看着重云略带茫然的眼神,扼腕道,“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重云的确不明白。

    他不懂他们的大惊小怪。

    高二九班的人也不明白。

    不明白重云明明长着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但是他怎么,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高二九班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不对劲,明明重云长相好,气质佳,遵守课堂规矩,而且看起来就是听话好欺负的模样。

    关于好学生,书呆子能用的形容词都能套在他身上。

    但是就总感觉变了味。

    开学的第一天,相互都不认识的同学找到合眼缘的身边人成为朋友,但是重云就一直自己站着,看着人潮翻涌,看着他们僵硬的社交。

    明明有出色的外表,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与他打交道。

    随着他们的相处,高二九班的人就更觉得奇怪了。

    他知道好多学生不该知道的东西,先别提神奇的六爻算命,重云他最绝的是能看人面色就知道别人有了什么疾病,开学到现在那几场突发大雨,从来就没把他淋到过。

    再加上他平时穿的衣服上会有刺绣绣出的神秘花纹。

    看起来精致昂贵,但是这一切放在重云身上,就让人感觉,他神神叨叨的。

    就像是古代穿越来的道士。

    就是怪啊。

    人们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总是抱有好奇与警惕。

    好奇的接触,警惕的深入。

    所以对重云,即使知道了他性格极好,也很多人愿意与他打交道,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做他的同桌。

    “不过来了转校生你就可能有同桌了!”前桌提醒了重云这个事情,前桌挠了挠后脑勺,提醒这一点。

    他虽和重云关系不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但是一直让重云孤零零的,他也挺不好意思。

    于是心里祈祷,新来的转校生能不嫌弃重云的古怪,愿意和他做同桌。

    重云看着身侧空荡荡的桌子,点点头。

    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甚至暗自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一张桌子。

    同学们觉得重云怪异和班级环境格格不入其实是有原因的。

    重云生在方士家族,小时候在族内上的私塾,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虽然有领导来催,但是家族的人打包票说能把孩子教育的很好,并且家族的人也通过中考这一途径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但是经历了中考的重云,被负责的领导叫去上高中去了。

    毕竟没有高中学历,怎么考大学?

    不是不信你们私塾,但是就是感觉没公立的学校靠谱,以别耽误孩子的前途为理由,和家族内的人进行了多次交涉。

    结果就是,重云在高一的时候,初次步入校园。

    看着课程表上的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

    心里默默的想着族内前辈教给他的学校的规矩,重云默默适应这一切。

    但一直在家族学习抓鬼,驱邪,卜算的重云怎么可能很好的适应学校?

    他根本就不适应学校。

    格格不入也就不奇怪了。

    同桌的事也就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一小丝波澜,然后开始默背政治课本。

    ——今天有政治小测。

    过了早读,第一节课发生的事情说明了前桌的可靠消息确实可靠。

    班主任先一步进入教室,身后跟着一个笑意温和的少年。

    少年深蓝色的发丝略长,斜刘海差点挡住他金棕色的眸子,右耳甚至还挂着一个耳坠,简直就是在学校不符合的打扮上疯狂试探。

    他背着书包,还没来得及去拿校服,现在他身上还是自己的衣服。

    不过膝的黑色短裤,以及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

    温和清润,却又莫名矜贵。

    “我叫行秋。”他面对班级里的起哄声,这样笑着介绍自己。

    “哪个行?哪个秋?”台下起哄声不断,班主任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递给行秋一根粉笔。

    行秋脸上的笑徒然僵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角,暗道自己到底是躲不过。

    早来晚来都是来。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于是接过粉笔,慷慨就义般回过头去,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台下早已鸦雀无声,过了几秒好像在确认,然后嗡嗡的讨论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哄堂大笑。

    都说字如其人,行秋这人的清丽俊秀,这手字,怎么就那么丑呢?

    老师也是一愣,看着行秋不太好意思的脸颊,在心底偷笑。

    “这手字还得再练练。”老师这样说到,“看上哪个地方了?班里还挺多空座,想做哪一个?”

    因为某不知名原因,班里有两个人是单坐,而且还有一个空桌。

    按照常理来说,为了好看,老师更愿意指定行秋去个座位。

    但是谁让校长让他多关照行秋呢?

    毕竟他给学校捐了栋楼,所以不就是个座位吗?

    想坐哪就坐哪。

    老师话语一落,就看见行秋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也比刚才更温和,他直直的走到最后面,看着茫然怔愣的重云笑道,“重云,我来找你了。”

    2.

    在看见转学生走进教室的那一刻,重云觉得自己有些懵,这个人长得真的好像行秋,虽然他有好些年没有见到他了。

    但是重云无数次在心里临摹,他想行秋长大后或许就是这个模样。

    可是那怎么可能是行秋呢?

    他应该在s市,也没发生什么意外,怎么突然出现在b市?

    重云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果然还是不能熬夜,这都出现幻觉了。

    只是他刚一低头,就听见了那人用熟悉的声音说,“我叫行秋。”

    重云猛的抬头,看着那人熟悉的笑。

    以及写出来就如防伪编码一样的字。

    他忍不住的笑,但又同样迷茫怔愣。

    行秋怎么会来这?

    是来找他?

    “是热傻了吗?”耳边突然传来他的轻笑,温凉的手就那么贴在他的面颊上。

    他前倾着身子,歪着头,金棕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重云清晰的看见行秋白皙柔软的脸颊,金棕色的耳坠顺从的贴在他的脸上,一滑一晃。

    一股热气轰的一下涌上脑门,重云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行秋笑了笑,看着呆愣的重云,自觉去了他旁边那个空座。

    “这节课上什么啊。”行秋放下书包,看着重云脸上的薄红,笑了笑。

    “上…上…”也没上出个因为所以然来,结结巴巴的,仿佛舌头被热化了来。

    重云干脆把课本往他那一推,告诉他,上这个。

    行秋点点头,低头开始翻书包,他的书包鼓鼓囊囊的,好像带了许多东西。

    重云听见塑料袋摩擦出来的刷刷声,眼神忍不住的往那瞄。

    “你的书,和我们不是一个版本吧。”他忍不住提醒。

    就见行秋嗯嗯点头,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阵,然后拿出一个大礼盒,书包瞬间瘪了。

    行秋把礼盒放在重云桌子上,笑着冲重云眨眨眼,示意他快点拆开。

    趁着老师还没开始讲课。

    重云对行秋的到来已经够惊喜了,但是他属实了解行秋的本性,惊喜这东西,一样就够了。

    怎么可能惊喜加惊喜呢?

    这个礼盒里面的东西八成是整蛊玩具。

    重云面露警惕,小心翼翼的去拆这个礼盒。

    行秋看着他的举动,十分好笑。

    拆掉艳俗的粉色蝴蝶结,重云细长的手指卡在了礼盒两侧,却迟迟不敢打开。

    他能感受到礼盒里散发出来的寒气,他在推测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许是这一步卡的太久,一直等他拆礼盒等行秋少爷都没耐心了。

    手掌啪的一下打在重云的手臂上,连带着礼盒打开了一个缺口。

    寒气溢出。

    重云深吸一口气,直接打开了盒盖,也看见盒子里面东西的真面目。

    一个个冰袋散乱的排布在盒子里面。

    重云有些茫然,看了行秋一眼,自觉的在里面探了探,果然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玻璃瓶子。

    拿出来就发现那是一杯冰沙。

    洁白的冰沙上浸润了红色的果酱,重云战略性后仰,看着行秋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

    行秋笑眯眯的点头。

    重云果然更警惕了!

    他晃来晃,仔细观察,冰沙内艳红的汁液沿着瓶壁流动,重云还是没分辨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果酱。

    “是番茄酱,还是辣椒水?”被坑了多次的重云十分警惕。

    “还是说你把两者混起来了?”

    “当然是番茄酱了。”行秋面不改色。

    重云默默的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在冰袋中又摸出一个放了绿色果酱的冰沙。

    “是芥末吗?”

    “是苹果汁了。”

    冰袋已经凹了下去,看起来没别的东西了。

    但是重云按照行秋的习惯,果然从里面摸出了两个长勺。

    红红绿绿的冰沙放在一起,重云虽然拿着勺子,却没有任何要吃的意思。

    “重云,你不信我。”耳边传来行秋的控诉,重云好似没听见,把礼盒放进桌洞里,面不改色。

    “下课再说。”

    行秋瘪嘴,托腮盯着他。

    重云把书本往他那放了放,认真的道,“上课是不能吃东西的。”

    这是课堂规则。

    行秋叹气,觉得有点可惜。

    只是这节四十分钟的课,重云上到第五分钟就听不下去了。

    眼睛频频到往那两个冰沙瓶子上放。

    注视着冰沙底部融化出来的水。

    又是几分钟。

    遵循课堂规则,认真听课,绝不搞小动作的重云默默的把那瓶绿色的冰沙放进了礼盒里。

    看着那杯红色,握在了滚烫的手心里。

    他只是太热了…

    抱着这冰沙,就像冬天抱暖水袋一样。

    没有…没有想在课堂偷吃的意思。

    3.

    这节课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重云一节课都魂不守舍。

    掌心里的那杯冰沙已经化了大半。

    行秋没撺掇重云继续吃,只是无聊的看着重云的语文课本,应付着来这里和他打交道的同学。

    重云座位的地理位置不太好,在教室的最后排,最边上的一个角上。

    行秋现在坐的地方靠窗,窗边会有风,但是阳光也会打在桌子上。

    所以重云在一开始就没选择最靠边的那个座位。

    于是也就导致了行秋现在的座位太靠角落了!

    好奇来偶遇的同学一般是偶遇不到的!

    不就是一个转校生吗?

    谁会好奇?

    不就是长得好看的转校生吗?

    和他们没有关系!

    不就是一个和重云关系很好的转校生吗 ?

    他们才不会…他们都他妈好奇死了!!

    一节语文课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波涛汹涌。

    重云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中掺杂着古韵的气质都被脑洞大的同学们觉得他是穿越的。

    所以他们当场就觉得这是原来的那个重云的朋友发现重云的不对劲了来试探这个重云了!

    然后发现重云是古代的孤魂,占据了他最好朋友的身体,接着一系列针锋相对,但在这其中忍不住产生一些难言的感情,他们在一起行秋觉得对不起自己被占据身体的好友,不在一起内心的感情又难以掩盖。

    于是他们就发展出一系列的虐恋……

    这同学脑嗨的上头,但也知道这其实就是脑嗨了。

    比起穿越的说法,班里人其实更认同重云家比较古板守旧。

    说不定真的会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但是这个古板守旧到连Q号都没有得人,竟然会有异地的好朋友!

    这怎么可能?!

    他们难道靠写信联系吗?

    于是下课后,他们犹豫了几分钟,终于有人摁不住心底的好奇,来到这找行秋问东问西。

    从原来是哪个学校的,到为什么会来这里。

    问到这,重云也竖起耳朵来听。

    可恶,行秋来之前什么也没告诉他。

    他也不知道行秋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因为家里的生意出现了变动,从s市搬到了b市,我也就跟着来了。”

    行秋这样对那个人解释道。

    重云也跟着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课间过去的很快。

    同学们也很热情友好。

    他们虽然好奇,也没问什么过格的事情。

    提前三分钟的上课提醒铃响起,他们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人终于散开了。

    重云松了口气。

    “你家里的生意还好吗?”他不免担忧的问。

    “嗯?”行秋偏头。

    “你还真信了。”

    “啊……?”重云缓了一阵才明白行秋是什么意思。

    他放下自己的担忧,问,“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因为你啊。”行秋说的坦坦荡荡。

    重云心咯噔一跳,耳朵根又烧起来了。

    “我想你了,来看你还不行吗?”

    “……行。”回复的声音细弱含糊。

    重云管不住自己躁乱的心脏,慌里慌张的想找点事做。

    于是他顺手拧开了手中冰沙的瓶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有些融化的冰沙放在嘴里。

    等冰冷的勺子到了口腔,他才清醒过来他做了什么。

    !!

    他一闭眼,一狠心就咽了下去,哪管他到底是辣椒水还是番茄酱。

    行秋看着重云突然醒悟,痛苦不已的表情,乐不可支。

    坏心眼的递给他一杯水,等他散散嘴里的味。

    “好吃吗?”他现在才问。

    重云一怔。

    没…没尝出来。

    水把嘴里所有的味道都卷进了食道,舌根隐隐中还弥散着一股子清甜。

    好像是甜的。

    重云的眼睛亮了亮,头上的呆毛晃了晃,又挖了一勺,慢慢的放在口中。

    是甜的。

    但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这里面大概有番茄酱和草莓汁?

    还有什么?

    重云尝不出来,味道掺杂着,有点怪,但重云点点头,对行秋道,“很好吃!”

    4.

    吃了行秋特制冰沙的重云在第二节课下课就被行秋拉去做苦力了。

    带行秋去教务处领校服。

    书还没准备齐全,但是对校容格外严格的主任们已经给行秋准备好校服了。

    虽然领了现在也穿不上。

    但是下午不能就穿上了吗?

    中午是吃的学校食堂,北方的夏天晒到厉害。

    行秋也出了一身汗,但他没重云那么怕热。

    重云上课真的乖到离谱。

    不和他说小话,也不乱动,上课难得跑几回神,也就只转转他送到装冰沙的杯子。

    重云在学校是申请的中午住校,晚上不住校的。

    这事行秋早就知道,也已经跟着申请了。

    四人间宿舍,原本只有重云一个人住,现在又多了行秋。

    重云早早的回到宿舍,本以为要帮行秋整理床铺,却发现床早就铺好了。

    就在他对面。

    午休就是要睡觉的。

    重云在高中还没丧心病狂到睡觉之前先练一个小时功的地步。

    只是向来睡眠很好的他,现在却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好几次,以为行秋睡了,没想到一翻身就看见行秋躺在他的小床上,也恰好把目光转过来。

    重云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薄被,脑袋里乱糟糟的,真的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你今天晚上会住在哪里?

    还是古华派吗?”

    “对啊。”行秋停止了翻找书包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重云。

    重云抿唇,霜色的长睫轻轻忽扇,犹豫了半晌,就在行秋以为他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重云点头说好。

    “长老也很久没有见你了。”

    “他也很想念你。”

    也?

    行秋听懂了重云的言下之意,幸福瞬间就淹没了刚才的失落,笑着继续翻找自己的书包。

    虽然这是午休时间,但是行秋才不会午休呢。

    这个安静的时间多适合看书啊。

    他来的时候就带了两本书,其中一本还是他上飞机之前,他s市的朋友送给他的。

    他有些晕机,在飞机上也没拿出来看。

    什么书啊,他塞给他的时候神神秘秘的,挤眉弄眼。

    行秋早上多时候来的急,匆忙的就塞进书包里,没来的急看。

    但是现在他拿出书来,一看封皮。

    嗯???

    他拆开书封,翻开目录。

    嗯???

    他那个朋友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再他来b市之前要送给他一本《恋爱心理学及案例解析》?

    5.

    重云没有赖床的习惯,而且中午本就没睡好,心里好像进了一团毛线,乱糟糟的,起床铃一响就从床上做了起来。

    上午的记忆回笼,他下意识的看向行秋。

    此时的行秋听着起床铃有些诧异,身上的白色衬衫被他掀了半截,漏出细瘦的腰腹,白皙的脊背上肌肉散布的很匀称,脊柱的沟线从行秋手边一路向下流到他黑色的短裤里。

    哎?!!

    重云猛的往墙边靠,挡住自己的眼睛。

    老旧的床吱呀一声,暴露了重云已经醒的事实。

    行秋侧眸看他,带着几分疑惑。

    然后顺畅的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来,穿上学校的校服——是一个白色的短袖衬衣。

    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走向重云,“这是起床铃吗?”

    娇生惯养的行秋少爷又没住过校,对学校的午休根本就不是很了解,只是觉得到了该去上课的时间了,就站起来换衣服。

    重云点点头,意识到自己过度的反应,放下自己挡住视线的手臂,不安的咬了咬唇瓣。

    刚从朦胧中苏醒,脸上还有从枕头上压出来的红印子,脸色也是透着健康的薄红。

    他翻身下床要去洗漱。

    行秋跟在他的身后,扣着扣子,上半截已经扣完了,下半截衬衣遮挡也挡不住若隐若现的腰线。

    白皙的,在阳光下像最好的白瓷上打上的釉,但一点也不脆弱,隐隐间还能露出一截人鱼线。

    “是被我给你发的短信吓到了?”行秋把扣子扣完,站在重云身后。

    “怎么可能?”重云红着脸急促的反驳道,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可你想远离我。”

    “靠近我总是很慌乱。”

    “这和你的信息没什么关系。”

    “可你的反应是不能让我相信的。”行秋拨弄了下头发。

    “我知道那是你的玩笑话。”行秋这坏心眼的,就喜欢抓弄人。

    看着他慌乱又焦灼,他一定特别开心。

    其实他的慌乱和他前些天收到的信息没特别大的关系。

    他只是还有些不自在。

    他这些天的情绪太乱了,感情这东西就像一团乱糟糟的麻,随便扯一扯就勒的心脏难受。

    他只是想默默的梳理好这些感情,可行秋突然来这里,让他这些年的期盼与思念,连同对未来的畅想,就那么落在这个人身上。

    这个人,熟悉又陌生。

    他不自在,他很慌乱,他怕被看出那些小心思,但是好像根本就藏不住。

    可是他,偏偏需要藏住。

    6.

    行秋和重云很早就认识了,勉强说的上是青梅竹马。

    重云生在b市,长在b市,行秋虽生在s市,但是他有一个四处行商的家长,家长出门行商的时候也挺喜欢带着他的。

    但是他幼时却更喜欢看书,加上幼时还有些体弱,行父一拍掌就决定让行秋去学门武艺。

    即强身健体又免得他看书看成一个书呆子。

    但是国内好的武学场合那么多,行父千挑万选终于寻出了一个。

    古华派,在b市,大隐隐于市。

    远是远了点,但是孩子也不小了,不应该怕在外吃苦。

    行秋虽然爱看书,但他绝对不是一个书呆子,正相反,他活泼又灵动。

    只是把行秋放在古华派三天,他就对古华派周围产生了兴致。

    不论是山门周围的翠竹,还有翠竹对面的邻居。

    第四天他就逃掉了派中的早课,穿过竹林,就看见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在林中打坐。

    行秋在古华派是学剑的。

    他不学打坐。

    打坐是武侠小说里的人才做的,原来现实中真的有人会打坐啊。

    行秋来了兴致,席地坐在这个雪发少年对面,看着他打了一个小时的坐。

    重云结束打坐后就看见了对面满脸好奇的行秋。

    “你也是古华派的人吗?”

    “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为什么你要练习打坐啊?”

    重云摇摇头,面对行秋他有些害羞。

    “我是重家的人。”

    “是古华派的旁边…”

    “我家的人的要打坐了…嗯,是练习内力的。”

    “…嗯?你要看?可我现在的内力做不了什么。”

    不过他们也没说多久的话,重云要去做下一件事了,行秋也被发现他失踪的小童寻了回去。

    只是内力那么有意思的东西,他一定要看到!

    行秋有时候是敲了古华派的早课去陪重云打坐,有时候则是因为摸到了重云的屋子,趴在墙上看着重云练习画符。

    “你每天都好忙啊。”行秋趴在墙头上问重云。

    重云已经习惯了行秋的突然出现,一直教他画符的族内长老又骂行秋乱爬墙,正门不走就爬墙!

    重云自觉的从柜子里找出了糖糕。

    “你没有周末的吗?”行秋就没发现重云有一天休息。

    “周末?”重云茫然的眨眨眼,“那是什么?”

    糖球在行秋嘴里滚了一圈,“就是休息的日子啊!”

    “一周有七天,最后两天就是休息的日子啊。”

    重云摇头,“练功最重要的就是坚持,切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啊…”行秋目瞪口呆。

    他远远没有重云的那么坚持。

    他是五天打鱼,两天晒网,期间间歇性摸鱼。

    不过重云家族里的人也太可恶了!不给他休息日也就罢了,怎么一天中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他呢?

    因为行秋找不到重云能陪他玩的时间,于是他气势汹汹的和重家的那些长老抗议,你们给重云排的课不合理!

    重云才那么小,怎么就被养成老古板了呢?

    不过行秋是气势汹汹的去的,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到重云的院子。

    拉起重云就往外走。

    重云:?

    原因是那些长老再怎么古板,怎么严苛,他们也做不到给一个孩子一天到晚都排上课。

    重云没有休息时间不是他们不给他休息时间。

    谁知道重云这孩子那么听话,他的休息时间都主动在打坐!!

    可算有个孩子能带重云出去玩玩了。

    长老们松了口气。

    和小朋友一起玩,就能激发重云的童趣了…吧。

    其实重云是很怕山下的世界的,因为山上和山下没有几分相同,只是隔了一座山,就仿佛是隔了一个时代。

    没有任何东西是熟悉的。

    就连偶尔停靠在族门口的车子,也有不同的样式,在黑漆漆的沥青路上奔涌。

    高楼那么高,嵌在楼外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大?

    他不明白那些店铺里到底是卖的什么,隔着一层玻璃和他对视上的塑料模特差点被他当作妖邪。

    此处喧嚣,处处陌生。

    他惊惧,他害怕,他不愿意下山,他更愿意在山上练功…

    他绷紧了身子,攥住了行秋的手。

    而行秋则是有一种从原始世界解放了的快乐!

    他不敢相信,古华派和重家竟然没有电视机!!

    或者说…他们和现代社会挂上沟的竟然只有通上的水电,能用自来水和电灯?!

    奥,还有偶而来拜访的现代人,他们开着车。

    这对行秋来说,虽然也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行秋是一点都不怕。

    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又熟悉,他带着重云走来走去,今日去吃街头的灌汤包,明日就去吃街尾的煎饼果子。

    这一个月下去,硬生生的把重云给喂胖了好几斤。

    不过还是小孩子嘛,脸圆润些更可爱了。

    行秋在b市陪了重云一个暑假。

    “我要回家上课了,寒假我再来找你。”

    重云不知道寒暑假。

    他没在学校里上过课,他只知道行秋四个月后才能再来找他。

    不过再即将分别的那个暑假,两个人都郁郁寡欢。

    蔫哒哒的吃完一份冰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我以后写信给你,你一定要回。”重云郁郁的用勺子刮了刮碗底的甜水。

    本来郁郁的行秋听见这话大为震撼。

    奥,重家没手机。

    那没事了。

    于是零花钱管够的行秋少爷当即就拉着重云去了手机店,给他买了一个诺*亚,并用他哥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手机卡。

    “我们可以发短息联系。”回到古华派,行秋就找出了自己也不太用的手机。

    “这样弄…”行秋一步步的教重云如何发短信。

    重云不会打字,好在重家是教过重云拼音的,这也阻止了行秋从拼音开始教的崩溃场面。

    于是终于在两人的努力下,重云磕磕绊绊的用手指戳出了第一条消息。

    “我是重云。”

    紧接着是第二条。

    “你一定要回我。”

    行秋笑了笑。

    “我是行秋。”

    “我一定会回你的。”

    7.

    行秋一共陪重云过了五个寒暑假,他学了五年的古华剑术,从九岁到十四岁。

    并不是行秋不想再去b市学下去,只是重云到了重家四处游历到年纪。

    没有重云到b市太过无聊,而且s市可是一个大都市,重云可以在那驱赶很久的妖邪。

    他回到了s市,但却没等到重云去寻他。

    一次也没有。

    有一次行秋卡着新年去b市,得到的消息却是重云在外驱邪,还未归家。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只有那个手机。

    隔四五天才来的几条短信。

    “我到A市了,这里的卤面很好吃,可惜不是凉的,此地的妖邪听说格外凶险,希望这次不会扑空。”

    ……

    “我已经重整旗鼓去c市了,虽然在A市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再次扑空了那倒也不算什么。就是这次又识人不清,被那活情报贩子骗走了大部分钱财,还好我聪明,才没让他们骗走这个手机,对了,这个城市的火锅应该很好吃,但是我不敢吃辣汤,等以后有时间着,我们可以一起来吃清汤锅…嗯,还是鸳鸯锅吧。”

    ……

    “行秋,新年快乐,今天新年我还是不能回家,我现在在一个山村里,这里的交通很不方便,我也没办法去找你,这个山村的山神要童男童女献祭,哪有这样的山神?这必然是妖邪!待我把他除去!”

    “唉,又被他跑掉了。”

    ……

    行秋慢慢的等待他来s市,来找他,但是等到的永远都是他动身去了下一个城镇。

    可全国又多少城镇呢?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妖邪?

    慢慢排的话总有一天会排到s市,等到那天。

    等到那天,一定要先把他戏耍一通,再去见他。

    行秋有时候都觉得重云是在戏耍他,怎么会有人一年到头,直到新年也不归家?

    他小时候明明很害怕都市,是他陪他适应城市的。

    可现在他一年到头都在陌生的都市中游荡。

    “重云,你多久没回家了?”你不想家吗?

    “是有很久没有归家了,但是没关系,家族的方士遍布各地,我在陌生的城市也经常遇到,他们会和我说一些家族的事情,倒也不会太过想家。

    我应该同你说起过,我之前在d市遇见了许久都没归家的父亲,母亲在他身侧,他们见我长大了,也格外高兴。”

    好像在重云的世界里,只要见到了,就不会想念了。

    但是重云那么久没见他,真的不会思念他吗?

    像是赌气,行秋明明知道重云的所有动向,但是却从未主动去寻找过他。

    “糟糕…在y市碰到的族人告诉我,让我回家一次,说是我该考高中了…唔,原来我也会和你一样去上学吗?不过很可能是考不上的。”

    “我错了,是必须要考上的。”

    “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免费给你补课。”行秋也没想到会有这发展,凭着感觉就把这句话给发了过去。

    “不用千里迢迢的过来了,家族里的长老给我请了好几个辅导老师,一整天都不得清闲,都没时间练功了。”

    ……

    “还好考上高中了,不然长老还让我再复习一年继续考。”

    ……

    “学校规矩好多,但我一定会好好遵守的。”

    ……

    “这个寒假长老要我补课,唉,不能出去了。”

    ……

    “这个暑假我要去s市,听说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妖邪!”

    “糟糕,族中的兄长抢去了那个委托,s市没有别的委托了,被赶去p市了。”

    ……

    “终于到高二分科了,呼——,虽然算逃避,但是我真的学不来物理和化学。”

    ……

    “寒假,你寒假可有空闲?”

    “我每个假期都有空闲。”

    ……

    ……

    他寒假没来…

    哼,谁会盼望他来。

    行秋趴在桌子上,转着手里的手机。

    自从重云上高中以后,与他的联系就更少了。

    最近的一条消息还是在一个月之前。

    上个大休,重云没给他发消息。

    正想着,手机嗡了一声,他赶忙去看,然后面无表情的划掉运营商发的公益短信。

    重云这周应该大休。

    武侠小说放在身侧,但他静不下心去看,手机不停的开屏,息屏,开屏,息屏。

    手机又嗡了一声。

    他瞄了一眼,这下是重云了。

    他坐直了身子,点开短信,这条信息很长,先是给行秋道歉说明上次为什么没能回复行秋的消息。

    原因是与族里长老的意见相驳,长老被重云这个一向乖巧的孩子顶撞的厉害,吹胡子瞪眼的瞪眼的收了重云的手机。

    他在下面仔细的说了他顶撞长老的原因。

    “……是因为我半个月前参加了族内一个兄长的婚礼。许是现在我到了能婚配的年纪,族内的那些长辈纷纷拿我打趣,说些什么时候能参加重云婚礼之类的话。

    族内一个伯母说,重云连对象都没有呢,结婚还早,要不你看着给我们重云介绍一个。

    我们方士有自己的关系网,虽然成为方士的人很少,但适龄的总会有那么几个,他们比了这个比那个,完全忽略了我。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有适龄的婚配对象了,我们曾经约定好了。”

    行秋看到这,攥紧了手机,说不出的愤怒和委屈在心口凝聚,重云什么时候有婚配对象了,他为什么不知道。

    他努力止住闹钟乱糟糟的思绪,去想重云有婚配对象的蛛丝马迹。

    但却一无所获。

    他紧拧着眉头,继续往下看。

    “他们都很震惊,因为他们从没听说过,我说是我们自己的约定,他们笑着说,怕是儿时戏言,现在恐怕连他的样子都忘了。

    我确实快记不起他的样子了,但是我们还经常联系,我们感情很好。

    我这样对他们说,于是他们好奇的追问我,问他是谁。

    我说是你,他们哄堂大笑。”

    “我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他们说我这孩子真会开玩笑,但是这并不是玩笑话。

    我婚宴的后半场一直闷闷不乐,就被一直教导我的长老发现了。

    他说我心眼太实,是不是把这个玩笑话当真了。

    我说这并不是玩笑!我们当时很认真的约定要在一起,要举办婚礼,要后半辈子一直在一起。

    他非说这是儿时戏言,说我们当时什么都不明白,可是这些事情你都知道的很清楚。

    是长老不明白。

    长老与我说不清楚,我与长老也说不清楚,于是他一气之下就收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和你联系,还给我找了许多关于婚姻的书,让我好好读读。

    他说你老是戏耍我,这也是戏耍的一部分,你早就忘了,也就只有我会当真。

    于是我这周读了很多的书,才知道婚姻并不是那么简单,你当时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唉,当时你玩笑话,你大概早就忘记了,只有我当了真。

    还好长老及时提醒了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以后要给你造成多大的困扰。

    我们这次期中考试我觉得我考的还不错,就是政治对我来说还是有点难……”

    行秋看了很久才看完。

    看完之后也终于记起了,如长老所说,他早就忘记的戏言。

    早就忘记是哪个假期了。

    只是行秋某一次带重云下山,碰巧遇见了一对新人的婚礼。

    重云从没见过婚礼,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行秋当时是怎么与重云解释的呢?

    “这是婚礼,就是一场仪式,告诉别人,以后他们两个人就永远在一起了。”

    “我以后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个在一起是一辈子吗?”

    “是啊。”

    “那我们以后也一起举办婚礼吧。”

    行秋只记得这个模糊的片段。

    仅此而已。

    说不出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只是心脏是真的乱的过分,回复的消息打了又删,回信息的框最终还是空空荡荡。

    不过他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

    “转学?b市啊,行行行,好好好,你长大了,你心里有主意,不过现在学期末了…嗯嗯,行行行,这就给你弄学籍。”

    他第二天才想好怎么给重云回信。

    “说好做我结婚对象的,怎么现在就要反悔?”

    8.

    于是行秋就杀来了b市。

    重云一上午面对他都很不自在。

    被他的短信撩的脸红慌乱吗?

    这算什么。

    之前一心想着与他结婚,却一点都不知道结婚是什么,等结婚是什么了,看见他就觉得不好意思?

    哪用的着不好意思。

    难道他对他就没一点特别的感情吗?

    于是下午的时候行秋托腮坐在重云旁边,莫名的重云就感觉他有些委屈。

    一天很容易就过去,下了晚自习就已经十点了。

    重云家与学校隔的有点远,从学校到家重云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嗯……跑步。

    他个人就当作练功了。

    行秋觉得他不可以,来之前就让阿旭准备好了单车。

    重云跑着,他骑车,这条路他不熟悉,慢慢的坠在重云身后。

    一起爬上山,就要在古华派与重家的交叉路口处分散。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走吗?”重云看着行秋要与他分散,不由得拉住行秋的手。

    行秋点头,“但是也要去古华派把我的东西带走。”

    “你去围墙下面等我吧。”行秋推攘着重云往重家那个路口走。

    “对啊,这个先给你。”行秋突然想起自己背包里那本书,“被东西压坏就不好了。”

    他极其自然的拿出书放在重云的手心里。

    重云想自己床边的书架上又要多一本书了。

    他接过,山路上的萤火虫和月亮晕出的光线根本就不能让重云看清这是一本什么书。

    看着行秋在山路上奔跑的影子,重云自己也跑回重家,把书放在自己房间,然后来到围墙下面。

    行秋就在不远处,小跑着过来,干净利落的翻过围墙,来到重云的房间。

    拉开电灯,看着重云温和的眉眼。

    重云的床比记忆中的要小,或许是因为上一次和重云在一个床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年纪都还小。

    重云自然的把自己的枕头往内侧放了放,接过行秋扔过去,属于他的枕头。

    他在铺床,也偷偷的看着行秋收拾着包内的东西。

    洗漱用品放在桌子上,换洗的衣物挂在重云的衣柜里。

    自然的就像是在自己的房间。

    那当然。

    毕竟行秋小时候也有一个月和重云一起睡在这件屋子里。

    重云铺好了床,无事可做,于是就拿起行秋给他的书,放在床头的书架上。

    书架里面有很多书都是行秋陆陆续续带来的。

    现在又是一本什么书?

    《古今妖邪分布》?

    作者魈!

    重云蓦地睁大眼睛。

    方士一脉就没有不知道魈前辈的,他传闻是得道的仙人,是不死之身,但他素来神出鬼没,了无踪迹,行秋是从哪得到魈前辈的东西的。

    不对不对,是魈前辈是当今最清楚那些邪祟分布的了,难道他整理了下来。

    重云忍不住翻开书本,去看里面的内容,等到行秋去叫,他才唤过神来。

    “该睡觉了。”行秋已经洗漱好了,身上只穿了一件松垮的衬衫——做为睡衣。

    他两条细白的腿盘着,前倾着身子,一手拉着重云的衣角。

    大概是洗脸的时候水花溅到了头发,他发尾微潮,从重云的角度还能看见行秋纤细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黄棕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清亮的像一块透亮的琥珀,他声音清亮对他多了几分柔和,他说,“别看了,该休息了。”

    重云喉结滚动,迅速别过视线。

    依依不舍的放下那本书,迅速的洗漱完爬到床上。

    “那本书…”他有点欲言又止。

    “是带给你的。”行秋拉灭了灯。

    9.

    重云又度过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晚上。

    前半夜一直睡不着,心脏跳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那本书还是身边这个人。

    呼——呼——,冷静,冷静……

    嘴里默念的清心咒好像没了作用,他半夜趁行秋睡着,摸索着爬起来,用凉水泡了一杯清心。

    这才睡了个囫囵。

    学校早上六点半的早读,重云每次不到五点就得起床。

    行秋这个小少爷多久没那么早起床过了?

    明明昨天晚上睡的十分香甜,但今天早上说什么都起不来,硬生生的被重云从床上薅起来,刷完了牙,洗完了脸,迷迷瞪瞪的被重云拉着去上课。

    一下山,行秋困的都快不转的脑袋难的记起了他的装备。

    “车……”

    重云明白,把行秋放在后座,行秋的手臂自然的搭在重云的腰上。

    路途中的清风拂在他脸上,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半路,后半段才彻底清醒。

    到学校附近后,重云先是买了早点,然后就买了一根冰糕。

    他总是很怕热。

    纯阳之体在各个方面影响着他。

    教室里即使有风扇也那么热,重云恨不得把冰柜带进教室里。

    这样他就有很多不会融化的冰糕了。

    行秋今天就有了书。

    他整理着课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前排的同学聊天。

    “所以说你很早就和重云认识了啊。”

    “真好,我也想要一个青梅,啊不,你的是竹马。”

    行秋适应环境适应的很快,一天多点就能认识班里百分之八十点同学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重云就已经从昨天的兴奋中脱离出来。

    困的只认床。

    迷迷糊糊的看见行秋还在床上看书,表情严肃。

    什么书啊……

    不管是什么,大概率都是重云没有看过的。

    重云顾不上那些,下午翻书写着试卷,行秋大概忘记把那本书带到教室了,导致他课间没有杂书可看,看起来非常的无聊。

    他的基础要比重云好的多,有一搭没一搭的写,也很快就写完了试卷。

    见他实在是无聊,重云就难得和行秋一起玩起了解密活动。

    “我们明天可能就不用来上课了。”这是重云刚才的卜算结果。

    这是让行秋来猜原因。

    行秋考虑了很久,摸着下巴回复,“明天我突发高烧?”

    如果是重云自己生病的话,也是能挣扎着来上课的。

    重云摇摇头。

    “校长突然良心发现给我们放了个假?”

    “emm……学校出现了一个很难制服的邪祟,为了安全考虑,全学校都放假了?”

    ……

    行秋猜了一下午也没猜出原因。就默默的看着重云带了很多书回去。

    重云总是有很多事要做,高中繁重的学业和家族的课业夹杂在一起,导致重云回到家后是不能立刻休息的。

    他要练习画符。

    修炼的事最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昨天是因为,是因为行秋的那本书导致重云没时间画符。

    等重云洗漱好,爬上床。

    行秋拉灭灯,重云对他道,“你明天不用早起。”

    “好。”

    10.

    行秋是很相信重云的卜算能力的,但是早起这件事并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就算的。

    早上五点钟,他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重家的长老给吵了起来。

    长老是来送蜡烛的,顺便告诉重云今天不用去上课,但是来到重云的房间一看,床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这不就是重云半个月前坚定认可的结婚对象吗?怎么跑重云床上去了?!

    长老脑袋瞬间哄的一声,骂骂咧咧的去找正在练功的重云。

    “长老你小点声…”他还在睡觉。

    但是长老根本就冷静不下啦,劈头盖脸一通质问,那个本应该在s市的小子怎么跑到了他家乖宝的床上?!

    “他转来上学了。”

    “那他怎么不在古华派?!”

    “他想我了,就住在一起。”重云的眸子清澈,一句话简简单单,坦诚的噎的他哑口无言。

    一时间吹胡子瞪眼,正在他绞尽脑汁想让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行秋被吵醒了,穿好衣服揉着眼睛走出门去。

    “长老早上好。”

    好好,好个头啊好!

    他眼睁睁看着行秋这小子把脑袋搭在重云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重云的脖颈。

    重云被他的发丝蹭的发痒,往旁边偏了偏头,嘴角挂上了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笑。

    “今天不用去上学了吗?”行秋问长老。

    “为什么啊?”这个问题他昨天无论如何都没猜出来。

    “今天会下一场大雨。”重云给他揭晓了答案。

    “雨太大?”

    “嗯,会山体滑坡,堵住山路,如果我们今天去了,晚上就回不来了。”

    嗯……

    家都不能回,是个大问题。

    “那请假了吗?”行秋偏头看长老。

    其实长老今天上午除了来送蜡烛就是来告诉重云他给老师请假了。

    “今天重云发了高烧。”长老依旧吹胡子瞪眼。

    “我呢?”

    行秋干脆挂在了重云身上,头一歪,眼一闭,看起来安详又柔弱,“我也发了高烧,我怎么请假啊?”

    “长老肯定会帮我请假吧。”

    长老骂骂咧咧的答应,走出重云的小院,看着嬉闹的两人,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重云读完那些书,来问他要手机时的样子,形态一如往常,但是眸子里空空荡荡,就像是把心里很重要的东西挖走了一块。

    不是知道之前了解的婚姻的说法是错误的,并坚定自己与行秋结婚闹出乌龙来的羞恼,更像是本就知道这一切,但是意识到别人不允许不得不进行割舍。

    这算什么?

    在你心里,家里就那么古板吗?!

    11.

    重云总有许多事要做,行秋坐在凳子上看书,时不时的看一眼重云在做什么。

    画符,打坐,背政治课本,背家里古籍,做题……

    一直等天上轰隆隆的打起闷雷,雨倾盆而下他才回到屋内。

    雨很大,雷也很大,行秋可算知道长老为什么要来送蜡烛。

    因为雷咔嚓一下把重家的电闸给劈了。

    伴着明黄色的烛火,两人坐在圆桌两侧,烛心的火焰噗呲作响,烛油如泪,滴滴滑落。

    行秋活动了一下脖颈,站起啦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和一直在忙碌的重云聊天。

    “长老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想念我。”他连连抱怨。

    重云对此无法辩解,讷讷不语,但直觉行秋要做一些坏事。

    毕竟来到这那么久,这个坏心眼的还没怎么捉弄他。

    果然,就听行秋拿出手机哀叹道,“重云啊,你现在都还没回我消息。”

    “手机不在我这里。”长老怕他忍不住偷玩手机,上高中后就没收了,只有大休才会给他。

    “可是你可以面对面回复啊!”行秋笑意盈盈的生怕2重云看不出他的心思。

    重云看着他的模样,大脑一通短路,一时间想不起行秋给他的回复。

    行秋怕是也知道,转到重云身后,一手压着他的肩膀,把他们的聊天界面放了出来。

    “说好做我结婚对象的,怎么现在就要反悔?”

    这是行秋给的回复。

    “不再考虑一下吗?”他围着他的肩膀,压在他身上,低头看重云的侧脸。

    重云眼神飘忽,嚅嗫了好一会才听出他说的是什么,“不能开玩笑。”

    “没在开玩笑。”

    重云站起身来,从书柜里拿出他看了半个月的书。

    好几本,全都是关于婚姻。

    “你看过这些书里吗?”

    “看完了解完再说那些话吧。”重云把书放在桌子上,在烛光的照应下,长睫敛下阴影,流露出几分悲伤。

    “为什么要看?”行秋反问。

    “这些书明明是他们对婚姻的总结,又不是对婚姻的规定。”

    “不…我不是。”重云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怕我不了解婚姻。”

    重云点头,“毕竟我们那时候还小。”

    “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大概都已经忘了吧。”他挠头,躲避着行秋的目光。

    “是的,我忘了。”

    重云的手臂僵在那里,抿了抿唇。

    看吧,果然只有他一个人在意。

    12.

    重云总是觉得行秋的世界很大,这世界上的一切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去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的人,知道很多的道理,但是他的世界却只有这一座山,甚至害怕去见山下的世界。

    他有时候就忍不住想,如果行秋离开,这茫茫世界,哪里都找不到他。

    但是不重要,行秋会陪着他,说是一直陪着他,他们之间甚至还有了约定好的,一直陪伴到老的保障。

    ——婚姻。

    他总是觉得行秋无所不知,所以在一点点了解婚姻是什么东西后依旧把行秋放在自己的另一半上。

    那大概是重云见过的第二场婚姻。

    主角是他的委托人。

    不出意外,鬼怪又跑了,新娘万分感激的留重云参加她的婚礼。

    是婚礼前的一场谈话了,新娘看着他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好奇的询问他的年纪。

    以及为什么这个年纪不去上学。

    得到答案后忍不住又感叹,那么早就脱离校园来到社会。

    社会上的发展很快的,别看她今年快三十了才结婚,她那些同学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去扯证了,说重云估计也会很早就结婚了。

    重云点头,“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

    什么?!

    新娘很震惊,重云那时候才多大,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么早就定下了。

    她脑洞大开问重云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还是家族联姻。

    “是我们自己约定的,约定了很久了。”

    很久是有多久?

    “五六年了。”

    五六年前他才有多大?她自然的就明白这怕是儿时戏言,但是这孩子还一直遵循这约定,像是当了真。

    “你们当时是在玩过家家吗?”她试探着问。

    重云摇头,“也是看别人结婚,我们约定要陪彼此到老,我们也要结婚在一起。”

    “可是陪伴到老不是只有婚姻一种方式啊,婚姻中有的不单单是陪伴到老啊。”新娘姐姐耐心劝解。

    “或许是因为世俗,或许是因为爱情。”

    爱情……

    当时的重云通过一个个委托者,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他们在一起会很欢欣。

    他们会做很多亲密的事。

    他们……

    重云红了耳根。

    他们之间的关系与那些恋人一样。

    他不太好意思的眨眨眼,原来行秋是这个意思啊。

    他抬头笑着对新娘道,“我们是因为爱情。”

    我们会因为想永远相伴的心,和对彼此的感情而步入婚姻。

    他从不认为行秋有不了解的东西,也一直相信,行秋会遵循他们的约定。

    他忽略了遗忘,也终于明白,行秋想要的从来都是他们之间的陪伴。

    只是可有可无的陪伴。

    他的世界只有几个人,而行秋的世界有无数多个人。

    他本来就不是很重要。

    13.

    他在一点点的变得不重要,行秋还没能收到重云的短信,手里的书也看不下。

    他已经不想看手机了,他看着鱼缸里的鱼一点点的吐泡泡。

    他们的聊天频率从之前的几户每天都聊已经变成了重云两三天才给他发一条信息了。

    可是现在,重云再不给他发消息的话,就已经有四天了。

    他知道重云出门游历的话他们的交集会一点点的变少,也知道重云除妖会很忙,自己的聊天消息很无聊。

    但是他还是想让重云多回复他,就像是他还在他身边陪着他。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行秋有些失落,太多朋友在旁边看着他,觉得行秋就像失恋了一样。

    A市,C市,P市,Y市……什么时候来s市啊?

    这个寒假会来吗?!

    他没来…

    一直等到开学也么等到重云的他有些郁郁的,行秋的朋友早就觉得行秋暗中谈恋爱了,之前因为人家不回消息而生气,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是真失恋了?

    行秋的朋友不知道,只觉得谈恋爱真难,心情那么跌宕。

    于是他也就只能在行秋兴高采烈去b市的时候默默的送了行秋一本《恋爱心理学及案例解析》。

    14.

    “是的,我忘了。”行秋看着重云没忍住有些发红的眼眶,眉眼弯弯,挤掉自己眸子的泪水。

    “但是我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现在再做一次约定?

    这次我肯定肯定不会忘。”

    15.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明黄的烛光下,两人的拇指亲吻到一起。

————————

考完试就开始写,终于写完了。

我好疲惫啊,瘫倒在床上,要他们亲亲我才能起来。


熊猫贴贴

我的绿茶妹妹总是抢我的男友,直到我挑起她的下巴……

  “你到底是在觊觎我的男朋友,还是在觊觎我啊?”

        1.

  “我们分手吧。”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我收到了男朋友的短信。

    “姐姐,你输了。”而罪魁祸首,白喻正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看着她笑,慢慢地凑近,勾过了她的下巴,笑着说:“那么你呢?不去和你的新男朋友卿卿我我?到我这里干什么呢?”

  白喻那双从容的眼睛里面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情绪,浓密的睫毛上下翻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继续靠近:“我告诉你啊,被你勾引走的,...

  “你到底是在觊觎我的男朋友,还是在觊觎我啊?”

        1.

  “我们分手吧。”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我收到了男朋友的短信。

    “姐姐,你输了。”而罪魁祸首,白喻正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看着她笑,慢慢地凑近,勾过了她的下巴,笑着说:“那么你呢?不去和你的新男朋友卿卿我我?到我这里干什么呢?”

  白喻那双从容的眼睛里面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情绪,浓密的睫毛上下翻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继续靠近:“我告诉你啊,被你勾引走的,都是垃圾,我不稀罕。”

  指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摩挲 

  “我倒是想知道,我的宝贝妹妹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

  “十几年了,只要我看上的东西,书本,玩偶,男人,你都要抢,你到底是觊觎我的东西,还是觊觎我呢?”

  说完,我毫不客气地就在她红润的嘴巴上落下了一个吻。

  “乖,姐姐爱你哦。”

  2.

  「夏帆:你真得把你妹妹亲了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杏:你都是你出的损招?不过想到我妹妹当时那个脸色,我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抢走我男朋友的就是我的妹妹,我们两个是重组家庭,第一次和她见面,我六岁,她五岁。

  同病相怜的缘故,我对她格外的照顾,就算只是比她大了一岁,也总是听我妈的话让着她,哄着她。

  小的时候,只要她哭,我的陪睡玩偶,我喜欢的贴纸,我看中的书都必须无条件的让给她。

  到了后来,她爸和我妈又生了一个弟弟,总是让我和她照顾弟弟,我照顾地多一点,弟弟也更喜欢我一些,她就更不爽了,不让弟弟靠近我,就连弟弟把零食给我,她都会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

  初中,她放弃了更好的初中,和我上了一个初中,我考初三的年纪前五十,她就要考初二的年纪前十,这样就可以抢走爸妈对我的关注。

  等上了高中,我以为终于可以摆脱她的时候,她又考上了和我一样的高中……

  这一次,她更加的过分,她开始抢我的男朋友,我的三任男友,每一个都被他撬走了。

  而且每一次,在我和男朋友分手之后,过不了三天,她就会以玩腻了为理由把他们甩掉,毫不留情。

  所以……

  「夏帆:我真得怀疑她是不是暗恋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唐杏:可是生活不是小说……而且 就算是喜欢我,也不该用这种恶劣的方式。」

  呸!

  她就不可能喜欢我。

  3.

  为了缓解我的失恋情绪,我约了夏帆晚上出去喝酒。

  毕竟辛苦了18年,终于解放了。

  “你想好填报哪个大学了吗?”

  “成绩还没出来呢,聊这个有啥用。”

  我拿着话筒,躺在沙发上,酒精上头,突然哭了出来。

  夏帆看我哭了,赶紧凑过来:“你怎么了?”

  我扫了她一眼,才意识到自己哭了,连忙说:

  “你说为什么啊……他明明说好,要和我上一个大学的,怎么能被人三言两语的就勾走呢。”

  “诶……男人嘛……”夏帆拍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安慰。

  夏帆分开的时候还问要不要送我,但是她比我还矮一头,我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晕乎乎地摆摆手,然后自己走了。

  晚风吹拂起我的发丝,我慢悠悠地往前晃荡,快到家的时候,我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握着手里面的手机发青……

  因为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小心地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正跟在我的身后!

  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我的酒意消散了大半,冷汗也冒了出来……

  我的步伐加快了一些,想都没有想,随意地点一个最近的通话的号码,等播出去,才意识到是我的前男友,宋天。

  两声“嘟”后。

  “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我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尽管那是白喻的声音。

  “你不是说要来接我呢?我就在南华巷子了啊……你快点来啊。”

  “哦哦,你说你马上到啊,我知道了,你还带你朋友来了啊,可以啊,一起玩啊。”

  我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但是抑制不住地声音都有些抖。

  “不要挂电话,南华巷子太黑了,没监控,你往光亮的地方走,微信定位和我同步,我来找你。”

  我的语气故意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你说去超市给你买点吃的是吧?今天晚上你带了三四个人一起喝酒是吧……好嘞。”

  我边说着边转了一个方向。

  “嗯,你往光亮的地方走,地图上显示你走的那条路前面三百米有一个24小时便利店,去那里等我,别怕。”

  “好嘞,你快点撒~”我的语气还是故意地十分的轻快。

  虽然那条路的确宽敞,但是现在也过了凌晨,所以路上根本没有人。

  寂静的街道,后面的脚步声愈加的清晰。

  我的心也跳得更快了。

  “听我说,等一下,如果他加快了脚步,你就跑,边叫救命边跑,一直往前跑,前面有便利店。”电话那边的声音

  “知道了!你说快到了,好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提醒,完蛋了,快没电了……

  我好不容易稍稍平稳一点的心跳又徒然提了起来!

  我加快了脚步,声音发抖,但是什么都不敢说。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声更为尖锐的电话提示音响了起来!

  是微信的视频电话,还没有等我接起,我的手机就黑屏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声音,我的心跳声和身后徒然变快的脚步声。

  我想没有想,连头都没有回就跑了起来,边跑边尖叫!

  “啊啊啊啊——救命!!!!”

  “救命!!!!”

  可是就连尖叫声都掩盖不住我身后也响起的跑步声!

  在那个瞬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有那句:

  “去那里等我。”

  “别怕。”

  4.

  我冲进便利店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喉咙里都混着一股血腥味……

  隔着玻璃门,我看到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还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夜色浓烈,他的眼神让我心惊。

  “需要帮助嘛?”

  便利店小姐姐的第一句话,差点没让我哭出来。

  我点了点头,她也跟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外面:“你在里面别怕,这里亮,他不敢干什么的。”

  就在她想要帮我报警的时候,我一把按住了她:“我,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帮我扫个充电宝,我到时候把钱给你,其他的你就当不知道。”

  说完我拿起了旁边的一瓶水放在她的面前:“等我手机充上电,结账吧。”

  小姐姐看了我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拿过充电宝和水,稳住了自己虚软的腿走到了一边坐下,按开机键的时候,手指都在轻微地发抖。

  手机开机了,无数的未接电话打了进来。

  两个的备注是白喻,其他的全部是宋天。

  就在我的手指点在白喻号码的那个刹那。

  玻璃门打开了,机械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黑色里,蓝色和红色的灯光闪烁。

  白喻喘着气冲了进来,白色的裙抉翻飞,黑色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如同瀑布一样的倾斜而下。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匆匆赶来的宋天……

  5.

  “以后遇到这种事和我打电话。”

  回到了家里,我坐在沙发上,白喻给我丢给我了一瓶冰橙汁,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还不是女孩子……”我边插吸管。

  “要不是我今天接到了电话,你觉得他听得懂吗?”白喻看着我。

  是啊,只会有女孩子才能懂得一个人走黑巷的时候有多么害怕。

  也只有女孩子才可以懂得,电话里面那些词不达意的真正意思。

  因为她们也同样会随时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知道了。”我深吸了口气,仰躺在了沙发上,冰凉的橙汁灌入我的喉咙,浑身的燥热都下去了大半。

  “你放心吧,我再讨厌你,我也不会看你死的。”她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嗯。”我有点疲惫,“你今天晚上和他在一起啊……”

  “不然呢,男女朋友不应该嘛?”

  我发出了一声嗤笑:“男女朋友,他明明是我的男朋友……”

  “姐姐,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能被抢走的,都是垃——圾——”

  “垃圾……”我笑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你明明就知道人心根本经不起考验,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处心积虑的靠近……”

  白喻听到我的话,语气还是淡淡地。

  “所以你就可以忍受表面的太平了,就和你对待爸妈一样?”

  6.

  我站起身,我不想和她继续争论这个无休止的话题:

  “够了,你去睡吧。”

  我起身,却突然被她拉住了手臂。

  “姐,你大学志愿选好了吗?”

  我回过头,白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长得实在是漂亮,杏仁眼也总是呈现无辜之态。

  好像一个真得在问姐姐志愿的妹妹。

  只有我知道她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放过我吧。”我和她说。

  她依旧执着地拉着我的手腕,我的腕骨陷进了她的手心里,良久,她才说:

  “知道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脏也终于平稳地落下。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跌进了她怀里……

  “你!”

  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被她锁住了腰,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6.

  我摸着渗出血的嘴巴,脑子里面全部是她最后和我说的话:

  “还清了。”

  草,就不该惹这个小恶魔。

  没下限的玩意。

  我躺在床上,还是感觉到浑身有些燥热。

  反复地点开手机,却发现大数据好狠啊,给我推了一堆百合和德国骨科。

  我很互联网。

  「夏帆:你被你妹亲了?!」

  「唐杏:是的,她说要报复我,不过也好,话算是说开了,以后她估计不会在纠缠我了……」

  「夏帆:你们一家真得,挺传奇的。」

  「唐杏:谢谢夸奖。」

  高考成绩下来了,成绩和我估得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稳上我想考的大学了。

  升学宴的时候,我看着许久未见的爸妈容光焕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回过头就看到我弟边哭边跑过来,眼睛包着一汪泪,脸憋得通红:“姐姐把我暑假作业撕了!”

  而另外一边罪魁祸首白喻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我爸一个头两个大:“今天你们大姐升学宴,你们还在胡闹!”

  我看了眼白喻,这一个月我一直避着和她见面。

  她看着我爸,目光坦荡:“他先抢我的钥匙扣的,他弄坏了钥匙扣,我撕他一本作业很合理。”

  我妈:……

  我:……

  我爸气得满脸红,语气森然:“你弟才小学,而你都是个快高考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啊!”

  “不就是个钥匙扣嘛?值几个钱!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你和他计较个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钥匙扣上,钥匙扣是粉色的,上面是一个粉色的桃子和铃铛,链条断了……

  白喻对着他笑:“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代价不是吗?有本事他先别犯这个贱啊!犯了贱怪我?”

  我爸抬起手,五指山大开,就要对着白喻的脸招呼过去,我妈连忙拦住了。

  白喻对着我爸露出一个笑容:“爸,别胡闹了,今天可是姐姐的升学宴啊。”

  说完就直接越过了他们,坐在了饭桌上。

  我妈劝说着我爸,又把我推过去安慰一下我妹。

  我叹了口气,还是过去了。

  “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你再不喜欢这个家也待不了多久了,没必要。”我坐在她的身边,小声地说。

  她回过头,对我笑:“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

  重点不是在这里……

  “我在和你说爸妈的事情。”

  “我知道。”她笑,“我和你一样,姐姐。”

  “我可不会被打碎了牙,还要往肚子里面咽,为了维持表面的平衡,一味的牺牲,谁会在乎呢。”

  “好了……”我拉住了她的手,“说够了吗?说够了,吃饭。”

  她看着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然后将视线落在了空荡荡的餐桌上。

  我:……

  7.

  晚上,我们家的家庭矛盾还是爆发了。

  其实自从我弟上了小学,我爸妈租了学区房去陪读,我又和白喻上了高中以后,我们一家就很少聚在一起了。

  狭小的房间里面,白喻和我的爸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后的落幕是她摔门而出。

  房间里,充斥着我爸的叫喊声,我弟的哭泣声以及我妈的劝告声,我终于受不住地追了出去。

  最后在楼道口找到了她。

  她一个人缩在楼道口,脚边还散着烟头,火星忽明忽暗的闪烁,我走了过去。

  她对着我笑:“姐,你来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仿佛无数次记忆的交叠。

  小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和我爸因为弟弟的事情吵完了架就一个人哭着跑出去。

  我妈要出去找她,我爸拦着不让,说是让她跑!看她能跑到哪里去!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趁着她们不注意溜出去,而她每次也都是和现在一样蜷缩在楼道口,哭得可丑了……

  前面几次她带着点期待地看一眼我的身后,后面就不会了。

  只会说一句:“姐,你来了。”

  8.

  “回家吗?”我蹲在她旁边,拿了一根她的烟,离她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开始抽。

  “不回。”她说道,“我去网吧睡,明天还要上班。”

  “这个暑假就别打暑假工了,高考就那么一次,我已经应聘上了一个家教的职务了,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先给你……”

  “不买电脑了?”她问,“就那么点钱,自己留着用吧。”

  “我学习成绩好,不会掉的。”她又补充了一句,接着踩灭了烟头。

  过了半晌,她又问我:“一起去吗?”

  9.

  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了,小的时候都是最后哭着回家躲我房间里睡觉的……

  现在好了,直接来网吧通宵。

  她给我开了一台机子,就在我旁边开始……复习数学。

  在一片“水晶水晶!”“高地高地!”的叫喊声中,她甚至解出了一道数学的大题。

  “你挺厉害的。”网吧的环境我也睡不着,我忍不住地去打扰她。

  “嗯哼,宋天可解不出来……”她对我挑了挑眉。

  草,差点把这号人给忘了。

  “你厉害。”我看着她满眼求夸的样子,顺从地夸了夸她。

  “所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她问我。

  我小声地说:“有个男生以前的时候欺负我,他替我打抱不平。”

  “这样啊。”她扬了扬头,“人不错,感情挺渣。”

  “论渣谁能赶得上您啊,你快点复习吧,大哥别说二哥了。”

  她对我笑笑:“我可不渣。”

  “此话怎讲。”

  “我永远都专一的喜欢姐姐……的男朋友啊。”

  要不是看她哭得眼睛都没消肿,我能抽死她!

  10

  晚上,我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

  我抬起头,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就迷迷糊糊地开始往厕所的方向走,还没走两步……

  就看到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回过头,就看到白喻正跟着我。

  “上厕所,你也跟着?”

  她上前推了推我:“我也想上。”

  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靠在墙壁上抽烟,我走下台阶:“你去吧。”

  “回去吧。”

  “你不上?”我问。

  “你动点脑子吧,我的好姐姐。”她对我翻了个白眼,又把烟换到了离我远一点的那边,“这里是网吧,鱼龙混杂的,你一个人上厕所,心真大。”

  “应该没啥事吧。”

  其实我以前的时候也陪我宋天来过网吧通宵,当时我要上厕所,他的键盘都没有停一下,盯着屏幕:“和我说干嘛,去啊!”

  然后就接着打游戏了,我就连厕所都是问前台才知道在哪里的。

  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过安全问题。

  “到了大学被卖了都不知道……”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看着她猩红的眼睛,小声说:“我睡饱了,你去睡吧。”

  “算是长点脑子了。”

  “说话尊重点,我可是你姐!”

  “知道了,姐姐。”

  11.

  我喝了口冰可乐强打起了精神,坐在她身边玩起了橙光游戏。

  诶,不用考试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且单调。

  她双手抱胸窝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两条大长腿大大咧咧地垂在沙发扶手上。

  我接着玩游戏的空档,小心地瞥了她几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挺红的,也挺软的。

  不是。

  就在这时,她烦躁地睁开眼睛,却在触及我的目光的时候笑了起来。

  “你偷看我干嘛?”

  “你不是睡觉呢!”我赶紧反客为主。

  “困过劲儿了,睡不着。”她还带着点玩弄的笑,“你看我干嘛?”

  “就是觉得,你睡觉挺丑。”

  她:……

  12.

  分开后,我就回了家。

  我爸妈已经不在家里了,想来也是,毕竟我弟小升初,他们耽误不了。

  我给白喻发了个短信。

  「唐杏:爸妈都不在家了,你可以回来住。」

  可是迟迟的我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晚上,我守在客厅里,等听到了开门声,看了眼是她回来了,我才假装出来喝水的进了房间。

  上大学的头一天,我爸妈还是因为弟弟的补课班不能来送我,我一个提着行李箱出门,不得不说……

  行李箱挺沉。

  就在我磕磕绊绊地往下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轻,一个重心不稳,我差点摔个大比兜子!

  我回过头,就看到白喻逆光站在楼梯上:“姐姐,你走了都不和我说一声嘛?”

  “……”

  “你都开学了,和你说有什么用。”

  虽然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个瞬间,我心中那点点惶恐不安稍微平息了下来。

  她的身上还穿着校服,看着我,露出一个张扬地笑:“我的好姐姐,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送你。”

  “呵呵……”我露出一个干笑,把最重的包放到了她的手上,“为自己的不想上学找什么借口啊?”

  她接过我的包,和我并肩走在了楼梯上:“你不问问我怎么出来的?”

  “嗯?”我边用力地往下抬箱子,边好心地搭茬,“说说。”

  “请假啊。”她将我的包背了起来,又单手帮我一起抬箱子,“我说,我姐腿摔断了……”

  呵呵。

  可真得是哄堂大孝了。

  她把我送到火车站后,我就和她摆了摆手。

  她笑着掏出了身份证:“我姐姐腿都摔断了,当然要送到学校门口啊。”

  接着就将身份证放在了安检的机器上,过去了……

  不过高铁上,我和她的座位挺远的,我看着隔着几排她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轻轻地叹了口气。

  「唐杏:其实我妹对我还可以……」

  「夏帆:被pua傻了的人都这么说。」

  草!

  13.

  大学门口,我看着周围所有的人都被父母送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酸酸的。

  虽然高中差不多,但是毕竟大学对于我来说算是个陌生的环境。

  人总是在陌生的环境里面格外的心灵脆弱。

  白喻陪着我登记,拿钥匙,又逛了一边学校,才回去的。

  我把她送到了火车站里,离开的时候,她对我说:“姐,给你个机会?”

  “嗯?”

  “你高考完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不要和我考一个大学?”我看着她站在我面前,白色的校服上染上了一点帮我搬行李箱的灰。

  许久,我说:

  “是真的。”

  她没有给我回答,径直地拿起了自己的身份证过了安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到了寝室。

  我刚进门,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白喻:正好,你那个学校啊,也配不上我的高考分数。」

  ……

  呵,考都没考,挺张狂。

  

  14.

  宿舍的第一个晚上,停电了,没有空调,宿舍的人也都很陌生,我躺在床上,蚊子嗡嗡嗡作响,闷热的空气让人透过气来,听着其他的舍友都在打电话和爸妈说话,我突然感觉到很寂寞。

  我翻出了旁边的小包,拿出了放在最里面的钥匙扣。

  钥匙扣上面的粉色铃铛作响,我晃了晃。

  “叮当。”

  “叮当。”

  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很快我也适应了大学的生活,也和舍友打成了一片,也认识了新的男同学。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15.

  寒假,卧室卡在宿舍关门的最后一天下午才回的家。

  与一路上的张灯结彩不同,家里面还是冷冷清清的。

  我将行李搬到我自己的房间里面的时候,却发现我的房间里面已经挤满了杂物了,就连我的书桌上都堆着三个大箱子。

  我烦躁地坐在床上,扬起来的灰呛得我直咳嗽……

  好烦。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我从来也都不属于这个家,因为我是女儿,随时都会嫁出去的女儿。

  没有办法帮他们传宗接代的女儿,所以在我身上任何一点投资,都是打水漂。

  我不属于这里。

  我拿起空调遥控器,对着空调按了几下。

  却发现毫无动静,我突然想起,空调早在我上大学之前的一个星期就坏了。

  那个时候和我爸打电话希望他可以给我修空调。

  他只说费那个钱干嘛呢,你又不在家里面常住,寒暑假回来和白喻挤挤就好了。

  算了,他们就连我和白喻早就剑拔弩张的关系都看不出来,还期待他们什么啊。

  我躺在床上,冷得有点想吐……

  不矫情了,解决冷才是关键。

  我挫着手悄悄地爬到了白喻的屋里。

  一进屋,一股暖融融的空气就把我包裹住了。

  在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白喻湿淋淋的头发垂落在额前,浑身还冒着热气……

  “你进我房间干嘛啊?姐姐?”

  她对着我笑。

  我弱弱地告诉她:

  “冷。”

  16.

  她在我身边吹头发,玫瑰洗发水的味儿时不时飘到我跟前。

  我看着落在我手机屏幕上的水珠。

  嗯,还有水珠。

  我靠着床头柜上,她修好的钥匙扣,在巨大的抽风机噪音里,小声说了句: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噪音在一个瞬间戛然而止,空荡荡的房间里。

  她的声音响起: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

  啤酒丢到了我的面前。

  “我成年的姐姐,喝个酒?”

  “喝酒?”我拿过啤酒,扫了她一眼,“你现在倒是抽烟喝酒,泡吧,全都会了。”

  “你说得泡吧是网吧?”她带着笑。

  我白了她一眼:“喝呗,谁怕谁啊。”

  我们两个边喝啤酒边蹲在阳台上抽烟,她坐在小桌板面前,下面还散落着她的课本和试卷。

  “你想好考那个大学了吗?”我问她。

  她的脸上带着薄红,随意地踢了一脚那些书:“离你们最远的大学。”

  “幼稚。”我无语,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宋天。

  我抬眼看了眼她,接起了电话。

  上了大学的第二个月,他就突然开始又找我聊天了,虽然没提什么复合,但是总是絮絮叨叨地和我分享一些日常的琐事。

  就像是我们恋爱的时候一样。

  我也总是不冷不热地回应他,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出于报复?

  或者出于,他是我关于我18岁以前最后的连接……

  “有事儿?”

  我吸了口烟,懒散地靠在玻璃门上。

  “我刚路过你家门口了,看你朋友圈,你应该已经回来了吧?要见一面嘛?”

  好玩。

  “谁啊?”白喻凑了过来,声音里面带着笑意,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让电话那头的人听到。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她离我太近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中还透露着危险,外套歪歪斜斜地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嘴唇红润泛着水泽。

  电话那头,宋天的声音突然拔高:“那个声音是?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白喻歪着脑袋,直接贴在我的身上,对着电话笑:“怎么了?不允许你前女友和前前女友见个面?”

  宋天的声音一下炸了!但是他说了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见了……

  白喻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抚摸上了我的耳垂,指尖轻轻地刮蹭,接着贴在我的耳边:

  “姐姐,垃圾也要啊?”

  17

  “姐姐,你还没问我到底怎么想的。”

  白喻喝醉了,真得喝醉了。

  因为这句话是她哭着问我的。

  “你哭什么?”我的手机被她打到了一边,她正跪在我地两条腿之间,眼尾带着红,眼睛里面蒙着雾,委屈地要死:

  “你没问我……”

  “您说。”我有点招架不来,只能顺着她的话问,“我是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一声爆炸声突然在后空响起。

  巨大的橙色的烟花在她的身后幽兰色夜空炸开。

  接着无数的星光带着带着长长的尾巴如同星雨在我的眼里着落。

  她也跟着偏过头,橘色的焰火映在她的眼中。

  她说:

  “我喜欢你啊。”

  “姐姐。”

  18.

  我把她公主抱回了房间里,她还这抓着我的手。

  我低头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别走。”她在我起身的时候,拉住了我的手腕,脸颊酡红,语气还带着醉意。

  “你睡吧。”我把她的手从我的手腕上拨开,“醉话都是假的……”

  “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她的声调越来越低。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看着那个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扣,小声说。

  “为什么啊。”她的语气又染上了哭意。

  我拿过那个钥匙扣,小声说:“你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凭什么喜欢你啊。”

  “我……”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一切都必须要为你让步,你到底凭什么觉得这样的我,要去接受你的爱。”我继续说着,“我只觉得你这样的人离我越远越好……”

  钥匙扣在安静的房间里作响。

  “叮当。”

  “叮当。”

  “可是姐姐,我只有你了。”

  19.

  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喜欢用爱去粉饰伤害了。

  就连我也一样。

  20.

  小的时候,我总是把玩具让给她,不是因为同命相怜,而是因为我渴望得到父母的爱,离异的家庭让我变得没有安全感,我怕她分走最后那点宠爱,所以我不要原则,割舍一切自己的喜欢,只是希望我的爸妈更爱我,而厌恶这个无理取闹的她。

  可是没有用,弟弟还是来了。

  我为了讨好爸爸,刻意照顾我的弟弟,就像是对待白喻一样的对待我的弟弟,希望他变得和白喻一样顽劣,遭到父母的讨厌。

  可是我发现,白喻和我一样的悲哀,她无理取闹换来一顿毒打,而我弟的无理取闹,换来的是:

  “你看看他,真聪明!”

  “你看看他,多活泼。”

  上了初中,我努力地学习,因为我的成绩好,我爸妈说起我的时候,脸上总是闪烁着骄傲的光。

  可是没有用,就连家长会他们都没来几次,我的第一名都没有弟弟选哪个幼儿园重要,因为男孩子要赢在起跑线上,女孩子成绩好也是赔钱货。

  同样的,白喻也一样。

  只不过她的成绩比我更好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把父母对我成绩的淡漠堂而皇之地怪在她的身上,都是因为她。

  同样的,我也冷静地奚落她。

  看吧,有什么用,成绩再好,有什么用,都是笑话罢了。

  上了高中,我变漂亮了,我发现不用再去通过努力换取父母的爱,只要我站在那里,就有男生会喜欢我。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接受的了我到了爱情的后期变得偏执,无理取闹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夏帆和我说,可能是因为我太缺爱了。

  不过那些男生也不行,他们三言两语就会被我妹妹勾走,我看着她努力地样子,反而觉得可笑。

  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也像我一样,希望得到别人的爱嘛?

  那她希望得到的是,是谁的爱呢。

  21.

  “姐,我放过你了。”

  这是她睡着之前和我说得最后一句话。

  22.

  白喻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她发了一张照片,手里面还拿着一包文具。

  文案是:

  解放!

  我点开了大图,没有看到我父母的身影。

  我就知道。

  我给她发了个消息。

  「唐杏:考得不错?」

  「白喻:考的不错~」

  那也是我和她难得的平和的聊天。

  再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她的升学宴,她笑着和我说:“我的确考了一所比你好的大学哦~”

  我无奈地笑了笑:“恭喜你?”

  “当然~”

  尽管知道她考了哪个大学,我依旧在开学的那一天在新生入学登记的地方等了一天。

  “看有没有新的小帅哥?”我舍友对我笑。

  我点了点头:“是啊~”

  上了大二,我谈了个男朋友。

  「夏帆:不一样,不一样,遇见真爱了?」

  「唐杏:怎么啦?」

  「夏帆,你以前的时候可从来不会秀这么多恩爱的!哈哈哈哈看你到时候分手了怎么办。」

  23.

  我分手了。

  是我男朋友和我提的,他和我说,他受不了我在恋爱里面的样子,变得不再可爱,甚至偏执地有点可怕,好像怎么样给我安全感都不够。

  我说,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然后他被大骂渣男。

  果然,用喜欢去粉饰伤害从来都那么好用。

  但是我妹说的也对,我总喜欢用温和体面的方式去掩盖已经分崩离析的关系,就连分手都会找个美好的理由。

  从来都一样。

  24.

  暑假,我本来想留在大学附近打暑假工的,但是租房子太贵了,包吃包住的工作又难找,所以还是回了家里。

  在家里看到白喻正爬在桌子上写信,我忍不住地过去扫了一眼。

  申请书?

  什么东西。

  她看到我来了,将自己手里面申请书压在了旁边的一沓纸里面:“姐,你回来了?”

  我的目光在她的随身背的包上扫了一眼,没有钥匙扣我才收回了目光。

  “空调爸给你修好了,房间妈也给你打扫了。”她又说道。

  “他们回来过?”我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因为上面有一个浮肿的巴掌印。

  我伸出手碰了下:“你和爸妈又吵架了?”

  她连忙挥开我的手,用力地说:“疼!”

  “为什么?”我皱起眉毛。

  “因为他们说过段时间要把这里卖掉了……”

  白喻继续笑了起来,结果牵动到了伤口嘴角抽了下,疼得吸了口气,十分狼狈。

  “卖掉?”

  “对啊,他们说本来弟弟上了小学就要让我们一家都搬去离弟弟学习地方近一点的地方住的,但是因为当时我们都在这里读书,没办法,为了让我们过的舒服点,所以没卖,现在我们都上了大学,一年回不来几次,自然是要卖掉的,不过我弟开学的时候他们也忙,现在正好弟弟放暑假了,他们也轻松点,就找时间卖掉呗……”

  “然后再在我弟未来读高中的地方租个房子,以后我们寒暑假回去就过去住,我气不过,就吵起来了,我爸就打了我一巴掌……不过没事儿,不疼。”

  我叹了口气:“你也是,没必要每件事都要争个对错,不然的话,受伤的是你。”

  白喻看着我笑了笑。

  我的余光又一次扫到了白喻背包上空荡荡的地方,还想要说什么,就听到她说:

  “知道了,姐,以后不会了。”

  “对了,姐,我看到了,你和你男朋友,还挺幸福的……”她的脸上笑意真诚。

  我想起那些朋友圈,脸颊有点泛红。

  “姐,祝你幸福。”

  是的。

  她现在是我最合格的妹妹了。

  25

  “你妹出事了!被人打了!”

  “在三医院!你快来吧”

  

未完,点击【赠礼】,【糖果】可获得结局。


鞠躬!【多给点小心心哦!谢谢】


有啥要求尽管提!视角或别的福利想要啥有啥!


  

 

 

  

 

  

  

  

  

  

  

  

  

  

  

  

  

  

  

  

  

  

  

  

  

  

  

  

  

  

  

  

  

  

  

  

  

 

  

  

  

  


  

 

  

 

  

  

  

  

  

  

  

  

  

  

  

  

  

七月的馆

Shu乙女 | 止步于暗恋

-“才怪”


/是HE!

-7k+


00.

  “你申请了美国那边大学的研究生?”

  “是啊,而且申请成功了。”


01.

  Shu扔完垃圾急着往回走,再过二十分钟有一场直播,但他却因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子而停住了脚步。

  米色复古连衣裙的裙摆拖到了地上,上面绣着精致的玫瑰刺绣,复古泡泡袖下露出一截白暂的小臂,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捆铃兰手棒。

  这是一位美丽的新娘,但是新娘为什么要坐在地上?Shu有些疑...

-“才怪”

 

/是HE!

-7k+

 

00.

  “你申请了美国那边大学的研究生?”

  “是啊,而且申请成功了。”

 

 

 

01.

  Shu扔完垃圾急着往回走,再过二十分钟有一场直播,但他却因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子而停住了脚步。

  米色复古连衣裙的裙摆拖到了地上,上面绣着精致的玫瑰刺绣,复古泡泡袖下露出一截白暂的小臂,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捆铃兰手棒。

  这是一位美丽的新娘,但是新娘为什么要坐在地上?Shu有些疑惑,直到他走进,那张熟悉的脸让他大吃一惊。

  你抬头就看见了那张面带难色的脸。

  “晚上好,Yamino先生。”你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你,你为什么……”

  你很少在Shu的脸上看见这样慌乱的神情,晦暗不明的目光里充斥着不满又紧张的情绪。

  “我只是……在这里乘凉。”

  你的回答让Shu无言以对,没有谁会相信在炎热的夏天里,有人愿意坐在灰尘缭绕的街边乘凉。

  此刻,Shu的大脑像一台崩坏了的计算机,而促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你的出现。

  铃兰手和白色礼裙无疑是新娘的象征,但将这两件东西与你联想起来又是如此荒谬,而当这一切清楚地呈现在他眼前时,无疑凑成了一个噩梦。

  “我穿的不好看吗?”你缓缓起身,刻意地举起手中的铃兰花在Shu点眼前挥了两下,“它也很漂亮不是吗?”

  你看见Shu抽了抽嘴角,却不知此刻巨大的悲伤感正充斥着他的大脑。

  “好看。”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和你很搭。”

  你看着Shu逐渐变红的眼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结婚了吧?”

  “什么?”

  Shu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噗,才几年不见啊Shu Yamino,智商下降的这么快?”

  感觉后脑勺被人猛的敲了一下,Shu的呼吸一顿,紧接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不——我没有!”

  “唉呀,不过害羞的表情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Shu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咄咄逼人的言语好似在调戏。

  你以前就喜欢这么做。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儿?”Shu感觉自己短暂死机的大脑又恢复了工作,“不要用乘凉的借口搪塞过去。”

  “我姐姐搬来这儿,我今天刚参加完她的婚礼,就顺带着在这附近处走走。”

  “你姐姐结婚了?”

  Shu很惊讶,因为很多年前,当你们还在同一所初中读书时,他还称你姐姐为高中部的学姐。

  “对啊,她嫁给了一个美国人。”

  “Oh,这样啊……那你呢?”

  “我?”你感觉Shu的话莫名其妙,“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结婚啊。况且大学还没毕业呢,虽然马上就要毕业了。”

  “什么时候?”

  “这个月月底,我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月底……等等,现在不就是月底?”

  “对啊,所以我再过三天就要走了。”

  一谈到离别,你们忽然不说话了。

  “那……我到时候去机场送你。”短短几个字,Shu斟酌了半天。

  面对离别,再厉害的咒术师也无能为力,Shu讨厌这种乏力感。

  离别总是漫长又绝望的,而那封道歉信至今还留在他的书柜里。

  那天,他穿着黑色的礼服敲响了房子的大门,却被过路的邻居告知户主早些时候已经搬走了。

  “搬去哪了?”

  “一个很远的地方,据说是另一个国家。”

  不久后,他收到了由你的姐姐转交给他的手写信。

  视线扫过工整的笔迹,Shu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渐渐被揉成了一团,他很少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极度生气或是异常悲伤。

  信上写了:对不起,没能和你一起参加毕业舞会,Shu说过自己不喜欢舞会,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我还是很期待与你在舞池共舞的场景,会很有趣吧,两个不会跳舞的人互相踩对方的脚,但Shu一定是先道歉的那一个。

  在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和父母已经离开了,但姐姐会留在这里上学,不出意外的话,我之后的学习也会在国内完成。不知道下一次和Shu见面会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呢?希望不是在炎热的教室里。

  还有,那天你问我知不知道“好きだよ(我喜欢你)”的意思时,我撒了一个谎。

  “撒了一个谎。”Shu喃喃自语。

  你曾和Shu抱怨学校的选修课没有日语,他当时正靠着窗户看风景,当你以为自己的话被当成耳旁风时,耳边突然飘来一句:“好きだよ”

  “什么?”

  “唔……我是说,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啊——这样啊。”你点了点头,“那么一言为定哦,从现在开始Shu就是我的日语老师了!”

  那是你第一次配合Shu装傻。

  看番无数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喜欢”在日语里的意思,你曾幻想过将来有一天会有人对你说同样的话,像恋爱番里的男女主一样,在夏日的沙滩边,樱花盛开的地方……总而言之,绝不是在这个闷热又压抑的的教室里。

  老实说,你有些失望,但你知道短短几个字对于Shu而言是多么难以说出口。

  你们太熟悉对方,从初中开始就成了朋友,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捅破那层名为“友谊”的纸窗户。

  你知道Shu是内向害羞的,所以在将来,你或许会先他一步,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你哦,Shu Yamino.”

  不过,那也只是“或许”。

  那都是被称为“学生时代”的过去式内容了。

 

 

02.

  “你等会要直播吗?”

  “Oh!”Shu猛的意识到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太久,距离开播只剩下十分钟了。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显然,Shu不想和你分开,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向女生发出的邀请次数都要记在你头上了。

  “好啊。”你一口答应了,毕竟那个房子你已经去过了无数次。

  有段时间,Shu的房间成了你的日语教室,他会为你搬上一把椅子坐在书桌前进行一对一辅导。

  “我想学一些日语脏话。”

  “不行,我不会教你那些的。”

  Shu的教学总是严谨认真,他会制定课程表以及学习大纲,所有的讲义都是他亲自做的,上面有他画的一些简笔画小人帮你记忆生词。

 

  但是这次,你却在他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我就在这里呆着。”你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你快去吧。”

  “嗯,今天不会播很久。”Shu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冰箱里有蛋糕和水果,你肚子饿了的话就拿来吃,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一会儿电视,虽然这个点播的都是些新闻。平板我放在外面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Shu,你直播要迟到了哦。”

  话语被打断,Shu叹了一口气,他站在原地又停顿了三秒后终于进了房间。

 

  房间门开着一条小缝,你侧过身就可能看见Shu正在直播的身影。

  你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他直播。

  Shu当Vtuber这件事还是你无意间知道的,当时你正在刷视频,只是看着封面挺有趣就点了进去,随即听到一声:“Hello guys~”

  你扫了一眼主播的名字:Ike Eveland,不认识。

  正当你准备退出时,忽然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有人在奋力喊他的名字:Shu!run!

  你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Oh,no!Luca——”

  是Shu,从声音可以判断出他心情还不错。

 

  自那天以后,你在油管以及推特上查找了许多关于Shu的信息,了解了Luxiem以及Nijisanji公司。

  当意识到从前那个天天围在身边的大男孩忽然成了一个大主播时,你为他感到高兴。他找到了他所热爱的事业,也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同时还收获了大批观众的喜爱。

  但他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你的生活。

  你们中间所相隔的不仅仅是遥远的大洋,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还有完全不同的交际圈,逐渐错开的人生轨迹。

  你曾无数次劝诫自己要做一个向前看的人,但同时又以摆烂的态度自言自语道:我就是一个念旧的人,我就是无法从过去里走出来。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

  于是你开始疯狂地刷起了直播,像所有粉丝一样追踪他的动态,试图通过这种方法去弥补多年的时间间隔所造成的空白,但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你只是成为了粉丝中的一员。

  实质性的东西并没有改变。

  Shu也没有变,他还是那个一个梗可以念叨好久,从不开黄色玩笑嘴里蹦不出一句脏话的大男孩,他偶尔也会因弹幕的玩笑而害羞地笑,只不过已不是对着你一人了。

  你相信Shu不会忽然把自己忘了,往后的日子里,当他回想自己遥远的学生时光时,也许会想起那时候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至于她的名字、外貌,以及喜欢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成为记忆中模糊的灰色地带。

 

  “但为什么平板电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呢?”你拿起平板细细打量,你记得Shu之前用的不是这款,他换了新的样式却没换密码。

  忽然亮起的屏幕吸引了你的目光,白色的壁纸简洁到上面只有一行字:生日快乐,拿好这个礼物,一定要回家再拆!

  这句话附在你送给Shu的生日礼物的包装上。

  看图片,他应该是把包装袋完整地拆下来,又整齐地展开后拍下的图片。

  如果不是这个壁纸,你或许都要忘记自己曾写过这句话。

  Shu的记忆力似乎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平板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软件,只是几个绘图APP,一些游戏,以及最常规的自带应用。

  你窝在沙发给姐姐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在朋友家玩,可能要晚点回去,对方回了你一个带着猥琐笑容的emoji,接着你打开了油管,点进Shu地直播间,把音量调成一格。

  Shu又在打瓦,他打瓦的次数太频繁,以至于原本对这个游戏完全不了解的你现在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操作技巧。

  你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看见桌子上摆着几瓶不同口味的汽水,猕猴桃味和香蕉味几个大字让你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怪味道?

  你决定询问Shu,于是趁着中场休息时打了一个彩色sc:猕猴桃味的汽水和香蕉味的汽水,Shu更喜欢哪个?

  chat也不知道为什么主播会对着这条奇怪的SC傻笑这么久,只听见Shu愉悦地勾起了嘴角,“说实话我觉得猕猴桃味的更好,但你也可以试试香蕉味的。”

 

  你看见Shu走出房间后轻轻关上了门,耳边传来脚步声,你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半边脸埋进了柔软的布料里。

  “汽水好喝吗?”Shu的话里带着些许笑意,他在你身旁坐下,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汽水细细打量。

  “猕猴桃味的还行,香蕉味的…难喝。”

  “是吗。”Shu把汽水放回桌上后移开了视线,“可我不觉得难喝啊。”

  落地灯发出微弱的棕色光芒,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身旁的人没有动静,你甚至可以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Shu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啊。”你的声音很轻,话语入耳,Shu的睫毛微微颤动。

  “要是忘记的话就打不开锁了。”

  他巧妙地避开了话题的关键点。

  “是这样没错。”

  你顺着他的意思不去拆穿他。

  Shu看见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女孩忽然翻了个身,正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发呆。

  他没有预料到下一秒你缓缓开口道,“Shu该不会到现在为止恋爱经历还是为零吧。”

  一瞬间,Shu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你又补充一句,“抱歉,我只是八卦一下。”

  “如果谈恋爱的话,女朋友会吃醋吧,毕竟密码用的还是你的生日呢。”

  话语入耳,心脏开始莫名地加速跳动,你悄悄红了耳根,只好被过身去,害怕被对方看出端倪。

  

 

03.

  Shu按照约定送你去机场,在这短暂的三天内,Shu不直播的时候几乎都和你呆在一起,你们一起散步,一起吃饭,像所有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聊着过往的事情。

  虽然有时候气氛会忽然变得不对劲,不过你们彼此都清楚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因而当你站在送别的路口,站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那番话时,他并没有感到很惊讶。

  “我喜欢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承载了太多勇气和遗憾,又像是终于卸下了重担。

  Shu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话语去安慰你,于是他轻轻抱住了你,却不明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做出这个动作,超过了朋友又不及恋人,他无法形容。

 

  而现在,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Shu正盯着他手机上的一串数字发呆。

  这是你前些日子告诉他的电话号码,在你回国后你一直用的是这个手机号。

  Shu的手指在拨号键上停留了很久,最终他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半,你那边应该是凌晨。

  他放下了手机,感觉耳边一震嗡嗡响。

  Shu的状态很差,他自己心里清楚,几个小时前他结束了直播,chat在结尾的时候纷纷劝他快点休息。

  可他睡不着,明明感觉很困,但当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后,他脑子里跳出来的又是你流泪的模样。

  就连他短暂的三小时睡眠中都充斥着关于你的噩梦,梦里你穿着和那天撞见他时一模一样的衣服,理直气壮地和他说:再见了Shu,我要结婚去了,接着把铃兰花塞到了他手上:带着新娘的祝福去寻找伴侣吧,祝你脱单顺利!

  Shu总是冷静又克制的,在粉丝的印象里他是个从不会和chat说情话的大直男,但此刻他却快要被一个女孩逼疯了。

  你不知道,在你离开之后,Shu开始了他的“摆烂”计划。

  他把密码设置成你的生日,手机的相册里全是你和他日常的点滴记录,他把这些照片分门别类,这符合他严谨做事的态度。

  然后呢?

  然后他开始了无尽的遐想,当然这不会体现在他的工作中,只有下播后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的思绪会飞回很多年前的某一刻,或许是和你在校园里散步,或许是和你拌嘴,只有在这时,他理性的头脑才会充斥着感性的想法。

  那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呢?Shu觉得没必要,电话里的三言两语并不能改变什么,他觉得自己作为你回忆里的人还是不要去打扰你当下的生活了。

  但他又不能停止对你的思念。

  Shu陷入了死循环,一种无法从过去里走出来的痛苦。但他又是固执的,他并不打算想办法解决痛苦,他同样不喜欢强迫自己忘记某些事。

  Anyway,他开始摆烂,而且一摆就是好多年。

 

  你的突然出现无疑打乱了他的计划。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对又一次的分别产生了巨大的恐惧,这迫使他收起了往常的态度。

  Shu对自己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他总要改变些什么地。

  于是他拨通了你姐姐的电话。

  “什么?她的学校地址?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呃,我只是……”

  “噗,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问她本人呢?”

  “她那边现在是凌晨。”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吧。”你姐姐总是这么热心,“真是个可怜的小伙子。”

  Shu不喜欢强迫自己做任何事,所以凡事他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尝试,且不会后悔。

 

  Shu的新通告下来了,粉丝表示很伤心,因为主播又要进行为期两个礼拜的休息了。

 

 

04.

  在礼堂因毕业致辞而哭的稀里哗啦的你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就被好朋友拉着去校园里拍照。

  四周随处可见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因而忽然出现的白衬衫就显得尤为突兀了。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地注视着你,手里持一束暖色的鲜花,白衬衫与修身长裤让人误以为是哪个理学院前来祝贺的学长。

  你忽然觉得心底掀起了一阵张扬的风,吹散了不安的情绪。嘈杂的声音逐渐淡出耳廓,那暗藏在内心深处即将喷薄而出的激烈情绪就越发明显了。

  “怎么了?”

  你的朋友见你愣在原地,就顺着你的目光看去,树影斑驳处有个帅哥正朝这边看。

  “你……”男朋友?话语停在嘴边,你朋友人傻了。

  “我先过去一下。”你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朝着Shu一路狂奔,在离他一米处的地方忽然刹车。

  胸部在剧烈起伏,你直勾勾盯着他,目光里是他眼底青色的黑眼圈,疲惫的模样都挂在脸上,却还是用极为轻松的语调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你的名字。

  你从未在Shu身上看到如此强烈的易碎感,忽然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学士帽落在了地上,你踮起脚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Shu的耳边落下一片呜呜咽咽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因为还有些话没和你说。”

  “呜呜呜呜呜呜笨蛋企鹅!”

  “才不是笨蛋呢。”

  “那为什么不好好睡觉!明明已经是阴间作息了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因为睡不着,但从今天开始不会这样了。”

 

  Shu紧紧环抱着你,与先前的拥抱不同,丢掉了克制,两人之间的空缺被一点一点填满。

  你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忽然感到很安心,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闷热的教室里,也是这抹清爽的气息缓解了内心的烦躁。

  “带我去你生活的城市走走吧。”Shu的声音疲惫又坚定。

  “嗯,但要等你休息好之后。”

 

 

  此刻,站在远处的两位朋友已经傻眼了。

  “她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谁知道啊……不是,这怎么可能!我们仨不是每天都呆在一起吗?她做了啥我们不知道?”

  “走吧走吧,不要影响小情侣约会。”

  “诶别急呀,我先给他俩拍张照。”

  “哎哎哎别拍了,走了走了!”

 

 

05.

  与Shu漫步在家附近的小路上,你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Shu从未来过的地方,却是你每天的必经之路。

  他好像忽然成为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在由屏幕阻隔。

 

  夏季晚间七点中的河畔边总有很多正在散步的人,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上学的日子里你总喜欢一个人在这里散步,带着耳机听着舒缓的音乐,看着斑驳的暖黄色路灯打在水面上荡起金色的波光,恰有一阵微风吹来,那些不顺心的事情便会短暂的被抛到脑后。

  今天是你头一回被人牵着走。

  “所以……为什么会想着来找我?”

  话从口出,你感觉握着自己的手一紧。

  “想来回应你在机场对我说的话。”良久,Shu缓缓开口。

  “就为了一句话?”

  你望向身边的人,他的视线看着远方,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想说的是,其实我…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

  Shu抿了抿唇,脸颊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那你可以承认自己那天说过的话吗?”

  “什么?”

  你忽然停住了脚步,Shu侧身看向你。

  “好きだよ”

  Shu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他害羞的时候眼神总是在乱飘。

  “承认。”

  紧接着是在你意料之外,异常坚定的语气。

 

  “你买回去的机票了吗?”

  冷静过后,你和Shu坐在河边的长椅上休息。

  “没。”

  Shu沉默了,气氛忽然变得不对劲起来,你知道你再一次开启了你们双方都不愿意谈及的话题。

  “这样啊,那你和我买同一班飞机吧。”

  “诶?”

  你的双手搭在Shu的肩膀上示意对方看着自己,“我研究生申请成功了。”

 

  以后的日子也要一起呀,Shu Yamino先生。




双木非林

【Luxiem乙女】当你在家里忘了穿bra

🎐六人同居

🎐设定是全员暧昧

🎐ooc归我,男人归你们


最近天气热得有些反常,按理来说已经过了酷暑难耐的时节,白日的太阳炽热程度却只增不减。


你天生就是不爱运动的人,天气这么热,你自然选择宅在家里享受空调的凉风,默默在心里感谢人类这项伟大的发明。


以前你独自居住时夏天在家就不怎么穿bra,毕竟有收束作用,穿在身上肯定没有不穿来得舒适,这件事情已经刻在了你的DNA里,直到和luxiem的各位同居后才不得不考虑到男士的在场而被迫在家也穿着bra。


唯一的一点点小问题,就是因为以前的习惯你时不时就会忘了穿。


“Oh honey ......

🎐六人同居

🎐设定是全员暧昧

🎐ooc归我,男人归你们



最近天气热得有些反常,按理来说已经过了酷暑难耐的时节,白日的太阳炽热程度却只增不减。


你天生就是不爱运动的人,天气这么热,你自然选择宅在家里享受空调的凉风,默默在心里感谢人类这项伟大的发明。


以前你独自居住时夏天在家就不怎么穿bra,毕竟有收束作用,穿在身上肯定没有不穿来得舒适,这件事情已经刻在了你的DNA里,直到和luxiem的各位同居后才不得不考虑到男士的在场而被迫在家也穿着bra。


唯一的一点点小问题,就是因为以前的习惯你时不时就会忘了穿。




“Oh honey ,good morning!”


你难得早起,迷迷糊糊打开房门就看到正巧路过你房间门口的Ike,以及他手里那罐尚未拆封的鱼子酱。


略带尴尬的笑容,难掩惊慌的语调和蹑手蹑脚的动作让你瞬间就判断出了Ike正在做什么。


你的瑞典小甜心又在偷厨房里的鱼子酱。


虽然你们说好了一个星期只能吃一罐的。


你立刻靠过去准备好好数落他,谁知Ike你看见你靠近立刻把鱼子酱高高举过头顶,在绝对的身高优势下你踮着脚尖怎么够也够不到。


莫名其妙的好胜心顿时被激发了,你扑到Ike身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攥住Ike的胳膊,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


“Ike!给我,你不能再吃了,这个星期你已经吃过两罐了!”


谁知Ike并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一僵,瞳孔瞬间紧缩,连呼吸都滞住了。


你趁机从他手中夺过鱼子酱藏到自己身后。


不知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很红,本就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显而易见的薄粉色,碧绿的眸子里盛着几分慌乱跃动的波光。


Ike抬头望着天花板,结结巴巴地开口道:“Hon……Honey,虽然这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似乎……”


谁知还没等Ike把话说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从背后袭来,你猛然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Pog!Good morning babe!”


热情洋溢的声音从你头顶传来,随之而来道还有浓浓的阳光气息。


你笑着回过头摸了摸Luca毛茸茸的金色头发:“Good morning,Luca.”


“昨天我买的游戏到了,下楼跟我一起玩吧!Pog!”


Luca一边盛情邀请一边紧紧抱着你不撒手,大booba压在你背上,不存在的尾巴都快摇得飞起来了。


“嗯嗯,那我先去洗个脸。”


大金毛的爱意太过炽热,你根本无法拒绝。


当然,大booba也无法拒绝。


于是Ike就被你们二人彻底忽视了。


换做平时Ike肯定立刻出手将你们两个人拦下,但是现在的Ike大脑属于宕机状态,反应的速度慢了许多,结果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和Luca早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原来女孩子的那个部位如此柔软……


Ike仰起头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觉得冒出这个想法的自己未免太过混蛋了些。


但是现在你被Luca截走了,虽然似乎是最安全的一位,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况且……他有私心,他不想让你被其他任何人看见。


思及此处,Ike立即跟下楼去,却只看到客厅沙发上瘫着看电影的Mysta和Vox,你和Luca都不见踪影。


“Vox,Luca他们呢?”

Vox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眼神,指了指卫生间:“Luca去房间里找他的Switch了,至于my girl,应该在洗脸。”


洗手间离客厅有一段距离,所以Vox和Mysta应该没注意到。


Ike微微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让这两个最混沌的家伙看到你没穿bra,不然他们可能会当场cum。


他希望你能在洗脸照镜子的时候发觉自己忘了穿bra,他的smart cookie那么聪明,应该是能发现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在门口等你出来,如果你没发现,他可以提醒你,如果你发现了,他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个替你去跑腿。


要不怎么说他是聪明的甜心呢。


然而这个万全的计划被一通电话打断了,火急火燎的快递小哥呼叫Ike赶紧到小区门口签收他的快递。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让无辜的小哥等太久。咬了咬牙,Ike快速跑出了家门。


对,只要他速度够快,也许还能赶回来保护他的女孩。




或许是上天有意作弄Ike,他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了,并且因为起得太早有些迷糊,你并没有发现自己没穿bra。


Luca还没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你望向时钟,觉得下次必须好好教育他不能再随便把东西乱放了,明明是昨天到的东西,竟然找了十分钟都没找到。


你决定先到沙发上等Luca,顺便可以问问Vox他们要不要一起来玩游戏。


Mysta见你走向沙发的方向,远远地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你坐,你刚刚坐下,小狐狸就用力贴过来,恨不得整个人都揉进你怀里。


“Honey,你今天好软,好舒服……”


Mysta粘着你撒娇,把头搁在你颈窝里蹭来蹭去,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压在你胸口摩擦。


蹭了两下,聪明的狐狸侦探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honey今天似乎蹭起来感觉和往常不一样了,更加绵软而有弹性。


Holy shit……该不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Mysta不动声色地将环在你腰间的手缓慢上移,停留在本该有一片凸起的位置。


现在那里空荡荡的,非常平坦。


OMG,他的honey今天没有穿bra!


狐狸被自己的发现着实震惊了一把,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Vox,对方似乎还没有发现。


于是Mysta红着耳朵又往你身上压了压,试图把你整个儿挡住。


他的honey,不给Vox看。


狐狸狗是很纯情的,但狐狸狗也想涩涩,所以他抱着你舍不得撒手,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你身上蹭,似乎打算一辈子挂在那儿。


你一向都是白白软软的,散发着的若有若无的体香有点像甜丝丝的牛奶,直往他鼻子里钻。


狐狸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心跳也直线飙升。


F**k,快要忍不住了……


Mysta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比玩恐怖游戏被鬼贴脸吓到时频率更高的心跳。


今天的Mysta似乎格外粘人,也格外羞涩。虽然他整个人都埋在你怀里,你还是发现了他耳根处的绯红。


平时小狐狸就喜欢搂搂抱抱打个啵什么,你已经习惯了,但是unseiso狐狸狗好像也不是很容易害羞的人,不至于一个早安贴贴就脸红成这样吧……


你摸了摸Mysta的额头,关切地问:“Mysta,are you ok?Your face looks so red.”


“……Oh,I'm fine,just too hot.”


狐狸狗埋在你胸口,闷闷地回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刚坐下就被Mysta一个人独占了,Vox其实心里很不平衡,但鉴于狐狸狗是自己的好兄弟以及五人先前已经约好不能随便阻止他人和honey亲近,Vox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你们。


不过看着Mysta一副永远不打算放开你的架势,好脾气的恶魔先生突然觉得他有些多余。


“My girl,umm,maybe you don't need me anymore.”


Vox漂亮的鎏金色眸子有些暗沉,长长的睫毛也垂了下来,语气很是委屈。


听到Vox的话,Mysta在你怀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谁知你下一秒就拍拍他的肩膀哄道:“乖,你先起来,我去和Vox聊聊天。”


“Nooooooooooo!”


狐狸一听这话立刻手脚并用紧紧缠到你身上,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你。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他没穿bra的honey去和Vox聊天呢,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但得到你回应的恶魔先生行动力是超乎想象的,下一秒Mysta就被拎着领子扔到了一边。


狐狸狗撒泼以失败告终。


待你坐到Vox身边,身经百战的恶魔先生立刻就发现了Mysta粘着你不放的原因。


啧,原来是想揩油。


实不相瞒,他倒是也想。


Vox冲你张开双臂,温柔地眨眨眼睛:“Come to my arms,my girl.”


你顺从地坐进他怀里,任由他把下巴搁在你的脑袋上摩擦。


恶魔先生的怀抱很温暖很宽敞,恰到好处的体型差让你躺得格外舒服,每一处的凹陷与凸起都似乎是为彼此量身定制般契合得天衣无缝。


你微微眯起眼睛,感受到身后Vox强劲有力的心跳,只是慢条斯理的恶魔先生今天心跳似乎有些急促。


而且你现在有点不舒服,总觉得屁//股底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戳自己。


你扭了扭腰,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谁知Vox却倒吸了一口气,一把按住你的肩膀


“Don't move around.”


恶魔先生有些失态了,他弄得你有点疼。


Vox注意到你微微皱起的眉头,连忙轻声道歉:“Sorry honey,刚刚我太用力了,但你知道,不要随便在一个男人怀里乱蹭……我给你揉揉吧。”


粗糙的大手落在你的肩膀,轻柔地摩挲着,带着薄茧的指腹与你的皮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


你不禁脸红了。


Vox的大手开始在你身上游走,但他很礼貌地避开了一些敏//感部位。


女孩的肌肤细腻光滑,一些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画面让Vox有些把持不住。


“Oh my dear sweetie,I want you so much.”


低醇的嗓音犹如一支迷情剂,荷尔蒙的气息混杂着古龙水的香味,勾//引着你望向深渊,心甘情愿地沦陷。


眼看着你和Vox越贴越近,被扔到一边的狐狸狗急得大叫起来:“Stop!Honey you don't wear bra !”


你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推开Vox低头去看,真的……没有穿……


你终于明白了Mysta和Vox反常的原因。


再见吧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太尴尬了!


要不还是原地自爆吧。


你下意识地就想捂着胸口起身冲回自己的房间,谁知Vox一把拉住了你的胳膊:“你别动了,坐在这,让Mysta给你拿件外套,披上再走。”


恶魔先生的呼吸太过滚烫,以至于他浑身散发着欲//望的气息,也许再多逗留一秒都是危险。




“Eyyyyyy,I take this for you.”


正当你左右为难时,楼梯上传来Shu的声音,在此刻的你听来仿佛天降救星。


Shu本来在房间里打游戏,听到Mysta响彻云霄的嚎叫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于是第一时间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薄毯给你送过来。


快说谢谢Shu Yamino。


Shu如紫曜石般深邃的眸子里都是你的倩影,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地将视线只落在你的眼睛上,但一想到你没穿bra,纯情的咒术师还是忍不住脸红。


他看起来差点就头上冒烟了。


你望着他涨红的脸,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很缺德的念头:如果Shu头上冒烟的话,卜娜呐应该会烧起来吧?


Shu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害羞且seiso的咒术师红着脸把薄毯递给你之后就乖乖地转过身闭上眼睛:“Honey,你放心,我不看,快回房间穿上……咳……吧。”


你被他可爱的样子直击心脏,差点当场喊出“徐阳明我的娇娇老婆”!


接过薄毯,你往自己身上一裹,踮起脚尖亲了亲Shu的脸颊:“谢谢你,Yamino先生。”


Shu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好几个度,整个人像一只蒸熟的小企鹅。


你满意地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凌乱的气息,不等他回答便裹着毯子咚咚咚跑上楼。




入夜,兄弟五人约好围坐在客厅里严肃地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交谈。


首先Ike痛心疾首地批判了Mysta和Vox的行为,并很认真地威胁说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情况他就把他们两个做掉。


瑞典甜心一向说到做到。


Mysta和Vox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Shu抱胸坐在一旁微笑着看Mysta试图和Ike狡辩,他才不会告诉他们Honey说为了感谢他恰到好处的救急今晚会去他房间陪他一起打游戏呢。


Yamino先生才是真正的赢家。


至于Luca,大金毛加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家在说什么,一想到自己早上那么用力抱着你,纯情的Luca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害羞归害羞,Luca还是很爱思考的,所以他低下头认真思考了一番,转过头望向Shu: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用咒术给她变一个bra出来呢?pog!”


所有人都沉默了,整个房间陷入一场诡异的寂静。


Shu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半晌才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咒术变不出这个。”




五个人最后勉强达成一致的解决方案是每晚睡前轮流提醒你把bra放在床头,防止忘记穿。


只是三天后,你望着自己床上、桌上、衣柜里五套被藏起来的不同款式的带胸垫的居家服陷入了沉思。


你记得他们好像没有公开提过会给自己买这个,彼此之间应该也互相都隐瞒着。


蹩脚的藏匿手段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不能说他们不贴心吧,但五个人加起来有10086个心眼子。





感觉ooc了,果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