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哈】Again·22
Chapter 22
哈利听见自己脑子里的轰鸣声。
“什么?”他干巴巴地问,“我让你……什么?”
“我以前不知道你面临的是怎么样的事情。”德拉科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每一年都在做什么……这不代表全部,但我想是缩影了。”他叹息着坐回旁边的椅子,“我一直在外面等着,想着你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已经受伤……我带着斯内普教授冲进去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把你抱起来。”他比划着继续说,“你小小的一个被他抱着——我不是嘲笑你的身高,你听我说完。”德拉科坐直了身子,专注地看着哈利,“你知道自己浑身是伤么?光我看到的,你的脸也受伤手也受伤……你每年最后都变成这样?”
“差不多吧。”哈利无所谓地说,“反正总会受点伤...
Chapter 22
哈利听见自己脑子里的轰鸣声。
“什么?”他干巴巴地问,“我让你……什么?”
“我以前不知道你面临的是怎么样的事情。”德拉科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每一年都在做什么……这不代表全部,但我想是缩影了。”他叹息着坐回旁边的椅子,“我一直在外面等着,想着你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已经受伤……我带着斯内普教授冲进去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把你抱起来。”他比划着继续说,“你小小的一个被他抱着——我不是嘲笑你的身高,你听我说完。”德拉科坐直了身子,专注地看着哈利,“你知道自己浑身是伤么?光我看到的,你的脸也受伤手也受伤……你每年最后都变成这样?”
“差不多吧。”哈利无所谓地说,“反正总会受点伤,你知道……嗯……我对医院蛮熟悉的。”
德拉科摇了摇头:“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说——”他抿着唇,“我既然知道,就不可能不担心你,哈利。”
哈利吞吞吐吐起来。“这个……嗯……你得习惯。我是说,我已经很习惯了。好吧,可能不是那么习惯——”他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我为什么在安慰你?我不才是刚刚大难不死的那个人么?”
德拉科一下子笑了出来。他站起来按着哈利的肩膀要他躺下,哈利拒绝配合,于是德拉科把被子给他往上拽了拽。
“不再休息一会儿?”他说,“虽然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对了,还没看过你的礼物山吧?”德拉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斯内普教授可是好好嘲笑了一会儿。”他走过去翻找了一下,举起一个哈利熟悉的小盒子,“然后留下了这个,可能是因为你第一天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
“什么梦话?”哈利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个盒子,又想起自己刚刚给出去的拥抱。
“很含糊,听不清。”德拉科摇摇头,“但是从模糊的几个单词里,你提到了你母亲、魔法石、奇洛和伏地魔。”他放轻了声音,“你梦到他们了?”
“事实上我只记得一片黑暗。”哈利说,目光在那堆礼物上搜索着,“你给我准备礼物了么?我还挺期待马尔福会给波特什么除了恶咒以外的慰问品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波特。”德拉科懒洋洋地扒拉出来一个银绿色包装的盒子,“诺。”
哈利捧着那个盒子沉思着。“你的?”他问。
“我的。”德拉科皱眉,“有什么问题?”
“我第一次看见这盒子署名而已。”哈利狐疑地看着德拉科,“这不是你第一次给我送慰问品,是不是?我是说,我上辈子的礼物堆里总有一个银绿色包装的盒子,出于我是个格兰芬多,你知道斯莱特林色有多么的——”
“你在斯莱特林不是没有崇拜者,波特。”德拉科迅速地堵住哈利的话,“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是我。而且你的眼睛也是绿色的,送你绿色包装的礼物也没什么。”
哈利拨弄着盒子上的丝带若有所思:“是么?”
德拉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哈利开始拆礼物,“给我带了什么?”
“我妈妈做的饼干,你喜欢这个,是么?妈妈说你在回信里很认真地称赞了她。”
“我是非常喜欢这个。”哈利笑得眼睛眯起来,“再次谢谢你妈妈。”
“冒昧打扰一下庆祝胜利的时间,孩子们。”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有时间听我说几句么?”
“当然,先生。”哈利把盒子小心地放在枕头边儿上,“您已经处理好魔法石了?”
“是的,我的朋友尼可·勒梅和我商量后,决定将它销毁。”邓布利多和蔼地说,“哈利,你吓坏我了。”
“这将不只是眼下的状况。”哈利摇了摇头,“先生,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吃了很多苦,是不是?”
“我在这里,先生,您知道这说明一切。”哈利扯着嘴角,看了一眼德拉科,“询问苦难是没有意义的,我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它们了。”
“我们在这一时刻都探讨了什么问题?”邓布利多突然问。
“我们探讨了死亡和伏地魔,我母亲和她对我的爱,隐形衣和……”哈利了口气,“和斯内普教授与我的父亲。”
“你很相信西弗勒斯,孩子。”邓布利多缓声说,“这是好事,可据我所知,他对你可不是很好。”
“斯内普教授今年致力于给我熬制睡眠魔药。”哈利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想我不用说更多的事情了,哈利。”邓布利多笑起来,看着德拉科道,眼中有着明悟的光,“马尔福先生,你觉得需要听我讲一讲曾经给哈利讲过的事情么?也许你对爱的部分会很感兴趣。”
德拉科摇了摇头:“哈利会讲给我的,先生——是么,哈利?”
哈利认同这一点:“我可以讲给德拉科听,先生。就像对罗恩和赫敏一样,我不需要瞒着他什么——不过,本来也只是帮他补上错过的部分而已。”
“是的,我当然知道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帮助了你们。”邓布利多笑着摸出了一颗比比多味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倒霉的,吃到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这次应该不错,太妃糖,嗯?”
哈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要阻止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把那颗耳屎味儿的豆子扔进了嘴里,并且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德拉科和哈利一起大笑出声,邓布利多则装模作样地叹着气离开了。之后,两人迎来了焦急的罗恩和赫敏,哈利千求万求才让庞弗雷夫人允许他们进来。
“这不公平!”罗恩气鼓鼓地说,“为什么德拉科就能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一直?”哈利惊讶地看向德拉科,“我以为你是今天才和斯内普教授一起来的?”
“事实上,德拉科已经看护你三天了。”赫敏指出,“邓布利多教授要求的,他说德拉科在你身边会对你有帮助。”
哈利对此深表怀疑,毕竟斯内普一走,德拉科就说了句让他头疼加剧的话。哈利将最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了罗恩和赫敏听,而罗恩和赫敏叙述了他们顺利返回之后的事。
“——我得说德拉科吓到我了,他就一直在那里,所以我请他立刻去找斯内普教授。”赫敏说,“只是显然邓布利多更快一些,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在门厅里碰见他,他只是问你是不是去盯住奇洛了。”
“你说,邓布利多是不是有意要你这么做的?”罗恩说,“把你父亲的隐形衣送给你——”
“当然不是。”哈利及时地打断他,“他只是把应该是我的东西给我,然后不阻止我们要做的事情,并且教导我们一些东西——邓布利多总是能知道所有事。”
“是啊,这就是邓布利多不同凡响的地方。”罗恩骄傲地说,“对了,明天的年终宴会你一定要来,分数都算出来了,斯莱特林得了第一名——”
“什么?”哈利惊讶地喊了一声,“斯莱特林么?”
“你错过了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被拉文克劳打得落花流水。”德拉科得意地说,“而我没有,我在之后的比赛顺利获胜了。”
“那么格兰芬多是第几?”哈利急急地问,罗恩告诉他是第二,他立刻松懈了下来。
“德拉科,你就得意吧。”哈利嘴角挂笑,“你猜会发生什么?我打赌格兰芬多会超过斯莱特林。”
德拉科阴沉着脸,显然回想起了上辈子邓布利多给三人组加分的一幕。
次日,哈利再一次从海格那里收到了自己父母的相册,而晚上的年终宴会——出乎意料,德拉科来接他了。
“正好我有事要对你说。”去礼堂的路上,哈利对德拉科道,“你看,马上就要二年级了,多比他——哦,等等,我不知道你爸爸对我现在是什么态度?”
“摇摆不定吧。”德拉科想了想,“他应该很高兴我和你关系不错,但是其他的……”
“我二年级的磨难可都是因为你父亲。”哈利思索着,“如果他不把那个日记本拿出来我二年级可能还真找不到事情做……”
“日记本?”德拉科奇怪到,“什么日记本?”
“哦,你不知道。”哈利解释说,“那是伏地魔留下的——”
一阵热烈的掌声突然爆发出来,哈利讶异地抬头去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礼堂,四个学院的学生都在鼓掌。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瞪着眼睛问德拉科,反复确认礼堂里是斯莱特林的装饰。
“大概是因为你这次没有让格兰芬多丢掉大把分数还战胜了伏地魔。”德拉科干巴巴地说,“应得的掌声,救世主。”
“我看到斯莱特林也有人在给我鼓掌……”哈利怔怔地迈着步子。
“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七连胜的美梦马上就要破碎了。”德拉科咬着牙说,“你看,我就不会给你鼓掌。”
邓布利多先是给德拉科加了五十分,然后,分别给罗恩和赫敏加了五十分,给哈利加了六十分。这样一来,斯莱特林虽然往前了一些,但还是被格兰芬多甩在了后面。礼堂的装饰变成了格兰芬多,哈利笑着扭头去找德拉科,后者虽然得了加分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对他举了举杯子。
考试成绩公布后(赫敏依然是年级第一),学生们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你今年暑假一定要来我们家里玩。”罗恩说,“赫敏也是,嗯……你们觉得德拉科会愿意来么?”
哈利想象了一下德拉科出现在陋居的场面,打了个哆嗦。
“这个得问他才行。”哈利不抱希望地说,“我们不能给他做决定——现在去问问怎么样?”
“问问什么?”门口传来德拉科的声音,哈利扭头看去,德拉科穿着做工精致的长裤和衬衫倚门而立,正上下打量他。
“罗恩想问问你假期愿不愿意去他家里。”哈利说,“而我要问,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盯着你看你这衣服有多不合身。”德拉科走到哈利面前,拽了拽他的衣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知道自己总有一半肩膀是露在外面的么?”
哈利低头看着德拉科整理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能不能去你家。”德拉科对罗恩说,“但我会和我父亲提起并努力说服他的。”
哈利惊讶地瞪大眼睛,罗恩看起来也很吃惊,结结巴巴地回应说“好——好的”。
“你家人会来接你么?”德拉科看似随意地问哈利。
“应该会的。”哈利回想了一下。德拉科点点头,离开了。
“他来做什么的?”赫敏疑惑到,“给你整理衣服?”
“我也不知道……”哈利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只看到和自己一样迷茫的脸。
他们的疑惑在走出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有了答案。
哈利刚刚和韦斯莱夫人问好致谢结束,德拉科就带着他的父母走了过来。
“这就是哈利。”德拉科对着哈利眨眨眼,“哈利,这是我爸爸妈妈。”
哈利震惊地向马尔福夫妇问了好,卢修斯没有多说话,纳西莎倒是亲切地问了些问题。过程中费农姨夫不停地催促哈利,不耐烦和厌恶表现得太过明显,纳西莎很快没了说话的兴致,在孩子们互相道别的时候对着费农姨夫皱着眉头。
“你是搞什么鬼?”注意到马尔福夫妇对自己姨夫探究和不满的目光,哈利咬牙小声对德拉科问着。
“给英雄的奖励,你等着瞧吧。”德拉科满不在乎地抱了哈利一下,就像所有朋友分别前都会做的一样,“我们再见,哈利。”
TBC——
一年级·完。
【杨玏x侯雯元】我的父亲母亲
* 父母爱情au海岛文学,有参考原著及影视剧情节。
* 副线:驰适、焕顺的rps括弧不知道叫啥。
* 都是编的都是编的都是编的,如有漏洞但请海涵吧。
* 请多多评论!
我的父亲母亲
杨玏 x 侯雯元
我叫杨听霖。
以下是我父母的故事。
新家的墙上挂着老家的相片,红底板上映着我的双亲。那时他们结婚时拍的登记照,母亲穿着浪花白的海军制服,两肩上一对沉甸甸的章衔。父亲则是那时最流行的青年打扮,里头是洗到硬挺的衬衫,外面是个军绿颜色、双排系扣的列宁外套。俩人儿一个坐得挺挺的,一个笑得乖乖的,看着就是一对不随地吐痰的好夫妻。......
* 父母爱情au海岛文学,有参考原著及影视剧情节。
* 副线:驰适、焕顺的rps括弧不知道叫啥。
* 都是编的都是编的都是编的,如有漏洞但请海涵吧。
* 请多多评论!
我的父亲母亲
杨玏 x 侯雯元
我叫杨听霖。
以下是我父母的故事。
新家的墙上挂着老家的相片,红底板上映着我的双亲。那时他们结婚时拍的登记照,母亲穿着浪花白的海军制服,两肩上一对沉甸甸的章衔。父亲则是那时最流行的青年打扮,里头是洗到硬挺的衬衫,外面是个军绿颜色、双排系扣的列宁外套。俩人儿一个坐得挺挺的,一个笑得乖乖的,看着就是一对不随地吐痰的好夫妻。
我的哥哥侯怀瑜,是他们生物学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先我两分零八秒呱呱坠地。他是这座驻军海岛上头一个随母姓的孩子,来得电闪雷鸣、振聋发聩,况乎还是个带把儿的。父亲为此被人戳了三年的脊梁,说他夫纲不振,我家阴盛阳衰。但父亲不在意也不解释,只是给我们取了和当时其他孩子相比完全不同的名字,各自继承父与母的半边偏旁部首。
霖是雨水天的意思,他画图教我识字,说天上下雨、地上长苗。你和雯元一样,都有这样一个漂亮的雨字头,要乘风快长、吃水生根才行。在学握笔的年纪,我和哥哥最讨厌我们的名字。考试时捏着笔在卷头点来点去,半天拉不出一个笔画。而岛上孩口众多、文化参差,多数人甚至记不得我们是兄妹还是姐弟,一概称作他家小子、他家丫头。
我们为此屡屡向父亲抱怨,懊悔说起错了别人都不会念的名字。这时父亲会放下手中总也停不下来的笔和书卷,哄我在膝盖上坐下,把跑到汗湿的头发散下来,重新梳理整齐。然后告诉我们:给你们起这个名字,不是为你们一辈子留在岛上而打算的。
那时我们太小,还在列队上下学的年纪,看不懂父亲神情里的乡愁。放学后我们总喜欢凑在院子里砸豆沙包,小孩子手里没轻重,偶尔打急眼了,总得你来我往地互相戳两句短处。记得当时最多人骂我的,就是戏子爹和城里娃。我听了并不伤心,但哥哥总是出离愤怒,有一次竟然和对面实打实地扭打起来,俩人满地滚土。
我急着要去叫人,但母亲这时在部队,门口站着警卫;父亲也要给人上课。没办法,我只好找来向东哥哥,那是我们孩子里的老大,海亮叔的第一个儿子。他生得极高,又跟着父亲练过好些拳脚招数,前不久还在军属运动会里拿了儿童骑射项目的头等奖,带回家一只半人高的毛熊娃娃。他母亲,如今是陈司令的夫人,也是在役的将官。小时候我们常去他家里,躲在那架硬牛皮质地、八面开扇的欧式沙发上偷吃金鸡饼干,被他发现后,只要绕着他说两句好听的话、再小鱼儿、小鱼儿地哄着两声,就能得到额外的核桃酥。
那是个好挣面儿、心里要强的人,当晚就举着毛熊爬上屋顶,现打了个竹条架子,把它端端正正地供在中央,生怕左邻右舍里谁看不见似的。
我也因此相当信任向东哥的本领,当他往院子中间一站,气宇轩昂地说再不停手我就告老师去的时候,徐徐掉下一粒黄豆大的汗。
晚上临睡前,我缩在母亲怀里,看父亲给挂彩的哥哥上药。杨玏——这是我父亲的名字,几乎算得上半个赤脚医生,自小发烧感冒跑肚拉稀跌打损伤,我从不记得自个儿上过卫生所。据说是陪我母亲真刀实枪走过青年时代留下的后遗。他拿碘酒给哥哥消毒,哥哥疼得抽气,却不肯哼出声来。霖霖,父亲说,你去洗漱,洗漱完睡觉。
在那个早生多生的年代,一生一窝也算常态。有的人家为了区分,叫个老大老二,也有的是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来指代。偏我父亲不是,他永远不叫怀瑜哥哥,也不叫我妹妹。喊人就叫名字,该是谁是谁。那时我极为敏锐地意识到暴风雨的登陆信号,提着小背心小短裤就跑去门外。
那时父母亲的主卧房门上,流行嵌一块玻璃。我把糖水柜前的小马扎拖来门前,站上去看个究竟。果然,哥哥因为寻衅滋事被判罚五个掌心尺,自觉去墙角罚站。夜深人静,屋里只点一盏昏昏的枕头灯。我从母亲那张远看跋扈、近看妩媚、仔细一看叶绿果脆的脸上,看到一种睽违日久的神情,仿佛又爱又怜。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南来北往的蓝色军裤,把罪魁祸首——的父亲搂入怀中,笨手笨脚地想要擦他镜片下隐忍的眼泪。而我那在小岛上连自行车都只肯推着走怕不慎伤人的父亲,竟然会轻轻偏过头去,把泪吻在爱人的掌心。
现在想想,小时候我们懂得太少。第二天起早上学时我同哥哥讲述昨晚见闻,埋怨他为什么要在罚站时坚持那份血出同源的骄傲,关键时刻背过头去。他踢着脚下的石子,说你可真是个笨蛋。他在前一年被政委点去童子巡逻队升旗,大约为此比我多了一些见识,对我父亲和他所身处的时局,有更确定的认识。
我父亲出生在一个读书识字的家庭,母亲祖上略有薄产。早几十年前,那也是和格格郡主一块儿坐在包厢里赏戏,往台上砸过赤金戒头的人。簪花穿锦的青衣上来谢赏,摘了片柳卸去红妆,原来是位玉面郎君。后来二人成家,再后来就有了父亲,再再后来就是骨血分离。他母亲用剪刀削掉了齐腰的头发,说从前想攒着它给你父亲贴大柳儿用,现下留着反而遭罪。她交给父亲窄窄的一缕,说风雨将至,你今天踏出门去,再回头就是不孝。
命运机缘,起初父亲是被安排劳动,从前只握笔杆子的手要拿来修旱厕。后来也不知道谁传开他识字、明白道理,又被调给急缺人手的军属小学代课。那时他上午给宣传科压油墨机,下午为随军子女上识字课。晚六点军区换岗放人,又给那些泥腿子出身的青年干部开扫盲班。一个个肩膀上顶杠戴星的小年轻,熊腰虎背地猫在板凳里,手里那本汗津津的《千字文》上,还沾着白日里小朋友打瞌睡时勾丝的口水。
每每回忆到这里,母亲总是格外激动。他在过往的三十年里不厌其烦地阐述他与父亲的初次见面,用重复的修辞来表示强调。他说父亲有一件洗得见絮的白衬衫,折角处都滚着生旧的毛边,一看就知道是要在百货店挂吊牌的款式,领子都扎得比大路货更紧凑些。那时得二般的家庭才支得起烧开水的老式熨斗,把数得出号的几件衣服板板整齐。父亲那个返潮到地板缝里恨不能长出一片湖海景观的单人间里当然不可能配备,但任何人任何时候见他,都是工工整整的一张白纸光天化日地站定,绝没有打褶的时候。
那天他就穿着这件白衬衫,母亲湿乎乎地回想。只是往事经年,已经旧得像阶上陈苔。我总结从我记事起母亲提供的所有版本,排除筛检,最终确定的版本是:扫盲班开课头天,他就被政委留堂听训,踩着下课点去上课的时候,正赶上父亲的板书。隔着那扇日吹日晒的破玻璃窗,他正教人写「只要主义真、铁杵磨成针」的右半边。有纤劲的手臂,和刚硬的楷字。为来者的脚步声抬头,在看见他时,只是不追究地讲了一句:侯营长好。
不知道是因为我听过太多次已经达成自体免疫,还是母亲始终有双射练场上百发百中的眼睛,这段在我眼中毫无浪漫要素可言的对话,在后来促成了一段三十年未完待续的婚姻,和我与哥哥一双儿女。但事后采访父亲,他总还是承认,很早就对母亲印象深刻。说那时的学员花名册上贴有母亲一张红底二寸的军官彩照,在一众莽汉里秀气得拨云见日。现在想想,我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到只用筷子尖儿夹白米饭的父亲,又怎么能料想到那一剪秋波的两眼下,衬着能抵门板宽窄的一对肩膀。
母亲是打定主意就要想方设法办到的人,那时晨起跑操,一律是连级干部掐表排级干部带队,给他配的是号令台上的一架军用望远镜,只管动嘴施令。但为能让早起挑水的父亲和自己在遍遍淘漉过的沙土地上达成无意外的偶遇,他每每穿一件半截袖儿的迷彩,昂头跑在最前。活泼泼亮堂堂的青年干部人中龙凤,只差没顶到父亲眼珠子里孔雀开屏。
但父亲总是淡淡的,他每天赶着蒙蒙亮的时候起床,一肩肩地挑水,往返于岛上那些留守清贫的老幼妇孺之间。海亮叔和我母亲搭班儿做了恨不能一辈子的同侪,要在平时,他绝对热衷于出谋划策。可惜当时正赶上他自顾不暇,每天对着那沓空荡荡的横格稿纸发呆。不打听也知道,再等半个月就要在此地靠岸的那艘船上坐着沈阳军区将官干部的独生子。小人儿一手调令一手婚书,迷彩包上还贴着大红喜字,丁零当啷地跟来就藩。
我们打小儿同桌吃饭同床睡觉,长到七岁的时候,我父亲工作变动,我们一家也就迁走了。海亮叔给我父亲解释,还特地在纸上画两个拇指高的火柴人儿,说那时候我们也就这么一点点高。老话儿讲叫指腹为婚,小时候邻居给个冰糕,都得掺一句拿回去跟你小媳妇儿分了。长大后多少年没联系过,上周我爸把电话直接打到司令部,告诉我已经把人送到船上了,这事儿用不着商量,直接跟组织打结婚报告。
他压着嗓子学老陈说话:这事儿你皮紧着点给我办,老于家那小子前脚下船后脚就得上轿!
要说海亮叔念书是比我母亲有天分的,父亲的扫盲班他只上到第二个月就顺利毕业,开启高阶课程马克思主义方法论的深入学习。但这时仍哟奥对着红头稿纸发呆,半天挤不出一个笔画。还得是母亲天生甩得两把快刀,提着他后脖领去找我父亲,说要他帮忙,想一些上得了台面、跟组织掏心掏肺的话。
父亲没得选,唯有应下。问海亮叔要写什么,海亮叔说姓名年龄民族籍贯,职称单位、申请理由、申请目的、申请决心。好,父亲说,理由写什么?海亮叔想,听妈妈的话。一拍脑门儿:这是不是叫仰承皇太后慈谕?吓得人差点滚掉了笔帽。一整个晚上思来想去,最后凑出一份伟大光明正确、同心向党的好文章。母亲说当时他亲眼看着海亮叔在落款处盖上红油指印,向组织保证:同志同行、终生不渝。
半个月后,海亮叔拿着假条站上港口,迎来甲板上的美青年春柳一般窈窕。宣传科的孙主任为他们留影,用作下一年度的随军动员。而在那张相片的背后,由我父亲亲笔赠言:
七尺丈夫莫漫猜,青梅有约故人来。殷勤为谢深情意,愿下温峤玉镜台。
向东哥在他们成婚的第二年降生,理所应当成为这一片营房里孩子辈的老大哥。听我母亲说,他们原先打的商量是要将我和向东哥牵成一对,同胞恩爱、两不分离。 可惜同个月老不能办两桩糊涂事,在我与哥哥长到两岁、那个知道捡石子儿给向东哥作弹药储备时,岛上多了个新孩子。黄政委——那时因着不会写念他的曦字,被我们私下里喊作太阳叔叔的人,家里终于进口添丁。
那天岛上高兴得好似过年一般,陈叔叔家里的朝西姐姐还在月子里睡着,就被连发的鞭炮吵得蹬腿大哭。父亲把我们叫回去,给我们穿上最齐整、最利索的衣裳,说等下母亲到家,要一块儿去医院看看昀锐。后来的政委夫人,在当时是军医所的主治。常年一件雪白的褂子从头到脚,人温柔又高挑。只是身子不好,家里的瓦罐常年飘着药香。相传他与黄政委情定于新兵连时期的某次负重跑,小黄同志红着脸黑着肉,说什么也不肯让眼前这个仙女儿似的卫生员替他挑去脚上滴血的水泡。
光阴流水如梭地过去,海亮叔门前挂着的尿布戒子恨不能横跨海峡两岸,向东哥哥、之南姐姐、朝西妹妹,三个人哭笑打闹,是全岛每天听不够的交响乐。我父亲在第八次被点名要求参与军属动员大会,随众举右手握拳发誓,说国家给我一个兵我还国家一个营之后,也终于向母亲松口,当年年底就栽下了树与花木,修成我与哥哥同日同根的血缘。
但同样的话从没人舍得同太阳叔叔讲,就连岛上三步一张贴的催生横幅也不敢伸到他家门口。后来丁一私下里告诉我,当年他父母结婚请酒,席上他爹握拳发誓:青春偕老、西山同眠。生不养儿,死不受祭。老政委气得脸色发绿,但打那以后全岛上下,谁也不曾在他母亲那里嚼过生儿育女的舌根。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丁一,小而瘦弱地躺在海亮叔的臂弯里,裹着一件薄棉的襁褓。医生哥哥倦倦地靠在床头,和太阳叔叔久而无言地攥着两手。后来听母亲说,丁一出生之前,这两个每每一同出门,他们都要在背后打趣,说这又是谈恋爱去了。这半生回首看去,确实恩爱漫长。
而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婚姻,倒是应了那句老话儿,叫万事开头难。母亲又是亲自跑操、又是半推半就地在扫盲班肄业,在父亲面前花样百出地折腾了二百个来回,这两万五千里的长征路硬是没往前踏出一步。为什么呢,他找海亮叔出主意。海亮叔子弟兵出身,自觉比别人多一分高瞻远瞩的眼光,这时也托大拿乔起来,揣着一颗诚心替他打量前程。
那时海亮叔衷心劝告,说侯大哥讲话理太偏,怎好为他杨玏动凡心。且将他个人才貌放在一边,但论他家里那几门子连根带肉的亲戚,保不准哪天就够你卸甲归田。你独身一个,单凭这双拳脚来到今天,将来大有出头可为的时候。要是他上赶着你,你心软也就罢了,他看也不看你两眼的,又何必耽误?
现在看来,那时的父亲在海亮叔眼中,应该与狐狸精无异。一番话有情有理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便是我母亲心定神清,也没那么好挨住。罢了,海亮叔说,周末舞会,你准点儿过来,我自然藏了人儿给你介绍。
真到舞会当天,会客厅里撤去沙发,一时人海人山。母亲特意拖了一步,比约定时间晚了近四十分钟,等他溜边儿就位,捏着鼻子品尝免费香槟时,海亮叔与他爱人已经在正厅中央跳开场舞。舞姿放现在看想必只是凑合,但在人均不通新潮的年代,他们这些受过正统教育、开过西洋眼界的人,到底有些不同。
这么牛还上什么扫盲班儿啊,这是母亲当时的腹诽。
但那两身儿天造地设的海军白在灯光下拥拥缠缠,部队统一配发的皮鞋平时穿连蹲坑都滑脚。偏这时候好看,踢在地板上还有响儿。两个生机勃勃、如狼似虎的年轻人,连对看的眼神都显得穷奢极欲、势在必得。
母亲在跳舞这件事上天资平庸,也不上前自讨没趣儿。为躲着人走一路溜边儿,还在窗口逮着了军装革履、站在宴会厅入口处等待李医生下班的黄曦彦同志,那人还在背后藏着一束挂水的玫瑰花。这下是掉皮掉肉又掉队,气得他一个劲儿地牙痒。然后往前三步走,在幕帘背后、光影深处,看见一架伴奏钢琴,和琴凳上轮廓清晰的人。
不必说,这又是对我父亲的一次劳动教育。他小时候同祖母逐个音符地识读五线谱,家学积淀在这时派上用场。母亲听他弹完了一整首琴曲,万幸这次他没再使用二三百个溢美之词来向我描绘父亲的博闻。他只是说,我就走过去,问你爸,愿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去跳舞。之后呢。我下意识地握紧笔杆。
之后,他说不愿意呗。母亲耸肩。
对此,父亲的表述是完全的另一份版本。他说那晚在伴奏房,这件钢琴因为长期保存不当而受了海潮,每个琴键按下去都听得松软混沌。军官们在幕前跳舞,他在幕后弹琴,本来是两不相闻的局面。偏巧让母亲闯了进来,把这片安静深沉的黑打破一角。
然后让光透了进来。
什么意思,我追问,最讨厌父亲写作时这犹抱琵琶的矫情劲儿。
能什么意思,黄叔叔回答,没一会儿他就把人领出来了,还领当间儿,非要一块儿跳舞。他又不会跳,俩人踩着踩着脚就出了宴会厅,也不知道是找什么地方说什么小话儿去了,第二天他就往上递的结婚报告。
看来这段连黄叔叔都不清楚的故事背后一定另有隐情,想必是我们家的最高机密。幸而我是个最不怕机密的人,打十五年前,就误打误撞地发现过我父亲的机密。那时我刚上初中,识字量足以应付课本,又忽然地薄了脸皮,不愿意再同哥哥一起上树翻山。读书是个相当敞亮的爱好,于是我比母亲更早地接触了那些光辉的名著。
然后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藏在床底下的那两个大皮箱子上。据说当年父亲下岛,手里只拎着一个恨不能比文件夹还薄上两公分的手提包,略略装些日用与衣物。唯一的笔记本被三拨人轮流翻了六遍,也只读出那些三毛鸡蛋两分菜椒的账面。这些是与母亲结婚后,趁着时有时无的出差、市集、学校图书采购,一本两本重新攒下的家当。
那里确实藏着不少在学校里找不见的作品,偶有两三本的封皮上还印着洋文。我挑来看去,发现其中有整套的高尔基三部曲。那张相片就夹在那本名为《童年》的书里,藏在封面与书皮之间胶装的夹层中。在掀开正面前我做足了困难准备,毕竟我那时自认是个有文化的女学生,再不会做出千里万里把向东哥喊来告老师的荒诞事迹。
我第一猜想那是我母亲同之前那个小单叔叔的合照。据说母亲参军时还是由他送上的征船,两人颇有一段不愿叫人过问的从前。而海峡一别、地分两岸,再收到他从家乡寄来的信件,已是沧海桑田的一九七九。后来又想,我父亲年轻时英俊新潮,少不得动点笔杆子上的主意。从前不慎翻到他与母亲外派时偶然的来信,他叫过雯元、元元、小元,也称过妻、爱妻、我妻,学着我们的口吻喊他阿母、妈咪,说小玉(指我的哥哥)长得飞快,小雨(指我)吃得甚多,要他勿念心安。如此看来,就算是他与之前旧情儿的去信,也算不得太奇怪。
但等真的翻过篇来,看着那泛黄生脆的卷边,和黑白照里婉婉卧鱼的坤旦扮相,我一下就该认出来,这是我素未谋面的祖父。我偷偷地将哥哥叫来,那时他已与隔壁的之南姐姐同喝过一瓶眉来眼去的汽水,少不得觉得我比以往多一分乳臭未干。他当然先骂了我一通,然后坐下来和我一起,用手指头轻轻地抚摸那副鎏金点翠的贵妃头面。
你说这都是真的吗?他琢磨,那得多少钱啊?
不知道,我那时最喜欢祖父那身有刺绣的裙装,连带着多半个月不肯再穿棉裤上学。反正肯定比咱爸的工资,咱妈的津贴,比这些加一块儿都还多呢!
那算是我与哥哥第一次成功的合谋,我猜测父亲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曾在他的宝贝皮箱里见过祖父英年时的风姿卓越。而现在,又找到了他尘封多年、藏在旧衣物和樟脑丸下的牛皮日记本。
年轻的他这样写:
三月十六日,多云。怀瑜有些发烧,小脸红得苹果一般。我让他单独跟我睡一个房间,今晚就霖霖一个陪着雯元,免得扩散传染。雯元不愿意,晚上用不吃青菜作为反抗,以为我又会让着他。但却没有得逞。趁着怀瑜睡下,我仔细看过他的五官,仍觉着像我多些。但性子是雯元的性子。连睡着了爱搂人胳膊这点,也是照抄不误的。三餐后各给一片消炎药,清淡饮食,明天继续观察。
六月一日,晴。早十点三十一分,雯元平安生产,双喜临门。兄侯怀瑜,四斤五两。妹杨听霖,四斤七两。愿健康、快乐成长。元元饮水一杯,用清汤鱼丝面半碗。晚六点另给一次食水,术后八小时下床行走。伤口暂无异常。元元我妻,爱如恩深,愧不能报。但愿终生以此二子为念,不再动生养之心。父母如闻,受儿三跪。
十月一日,喜。家中设宴,小酌新婚。良友齐聚、师长咸集。共得喜礼洋二十五元八角,并大米、猪肉、红枣若干,书籍数册,敬谢入簿。元元我妻,长乐无忧。父母如闻,暂宽此心。
七月二十五日,晴,午后小雨。早六点,挑水。早七点,洗漱备课。午后三点,培训处学习。晚六点,会客厅西侧门报道,带伴奏谱。曲间遇到侯营长,不知有意无心。他问我要不要一起跳舞,我只得拒绝。既已决心在灰暗处草草此生、又何必误人光明。侯营长说,只要我愿意,他便带我去向光明之所,他才立下军功,组织上允许他提个不大的要求。如果我坚决不愿意,就像坚决要躲在这幕布后弹琴,他便也只能像今晚这样,为寻我找进灰暗。实为摧肝剖心之语。我唯有陪饮此杯,万死难辞。
六月九日,雨。早六点,挑水。早七点,打扫清洁。早八点,上课。午后,思想汇报。小操场积泥,陆续有新战士崴脚,卫生所人员频繁。侯营长似乎右脚不大爽利,今日不曾额外来往。
四月十八日,晴。早六点,挑水。早七点,打扫清洁。早八点,上课。午后,洗衣。侯营长今日领头跑操,不知何故,但愿不是因为这几日与我来往,组织上小惩大戒。往后他再来联系,应从我这里冷淡断绝,免得贻误将来。
二月七日,狂风。早六点,挑水。早七点,上岛。海啸猿啼,风雨凄凄。人丁寂寞,军友肃穆。偶遇某单位校官军士长,独身重修登船所用之木制水梯,免妇孺于颠簸、老幼于湿潮。青春容貌,宽柔心肠,一见难忘。
我是杨听霖。
以上,是我父母的故事。
《命 题 作 文》
🌟收集的一些值得一试的主题!
🌟be/he/oe都可以试试!
🌟随意抱梗
🌟留下你的小红心~(或小蓝手)
01、
以“我们无法穷尽宇宙,我们与宇宙的土壤深深的交融在一起。”为主题写一篇文。
02、
以“流水真的肯携跛足的泥沙俱下吗?”为主题写一篇文。
03、
以“他们没有血缘的羁绊,彼此间却胜似家人”为主题写一篇文。
04、
以“命运最残酷的地方不是每个人的起跑线不一样,而是它提前给一些人画下了终点,终点之前的叫做人生,终点之后的只能叫做活下去。”为主题写一篇文。
05、
以“像太阳下山,电线杆上的灯和月微微发亮,我对你的喜欢,是一种温柔的...
🌟收集的一些值得一试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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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以“我们无法穷尽宇宙,我们与宇宙的土壤深深的交融在一起。”为主题写一篇文。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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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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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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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小作家国庆节快乐!!!🇨🇳🇨🇳🇨🇳
期待大家的小长假产出🤤
【山海经】十题
*请随意抱梗
*注明出处
*想要小红心和小蓝手
*可以私信我想看的梗(请先阅读点梗指南)
*拒绝任何形式的抄袭
*参考《山海经》,部分故事略做改动
1.毕方
山外野火中似有一只鹤,祂沐浴着烈火,青色裙摆下露出一条腿,腾着赤火远去
“让火焰烧去一切罪恶”
2.夫诸
林间探出一只鹿,四只角上挂着翠绿的植物,周身冒着雾气,俯身饮几口泉水
“希望这场大雨能为你带来想要的”
3.蠃<luo三声>鱼
鱼儿长出鸟的羽翼,让祂得以飞上天空,带起一尾泉水,换做大雨落入人间
“我们本就诞生于水中”
4.虎蛟
灵蛇落入水中长出鱼头,万年天地精华的吸收让...
*请随意抱梗
*注明出处
*想要小红心和小蓝手
*可以私信我想看的梗(请先阅读点梗指南)
*拒绝任何形式的抄袭
*参考《山海经》,部分故事略做改动
1.毕方
山外野火中似有一只鹤,祂沐浴着烈火,青色裙摆下露出一条腿,腾着赤火远去
“让火焰烧去一切罪恶”
2.夫诸
林间探出一只鹿,四只角上挂着翠绿的植物,周身冒着雾气,俯身饮几口泉水
“希望这场大雨能为你带来想要的”
3.蠃<luo三声>鱼
鱼儿长出鸟的羽翼,让祂得以飞上天空,带起一尾泉水,换做大雨落入人间
“我们本就诞生于水中”
4.虎蛟
灵蛇落入水中长出鱼头,万年天地精华的吸收让祂得以治愈病痛,祂常常诉说着爱情
“你受伤了吗?我的肉可以让你好起来”
5.羬<qian二声>羊
雪白羊毛在阳光下泛出光,祂肆意奔跑在山野间,长长的马尾随风飘着
“冬天到了,要小心保护皮肤”
6.蛮蛮
天边不远处飞来一堆璧人,两人各有一眼,牵起的双手化作一只翅膀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
7.精卫
祂本受宠爱于一身,却溺亡于水中化为神鸟,祂从远处衔来石头,提醒着每一个过海的人
“再等等,现在海浪太大,你要小心”
8.旱魃
祂是蒙着面纱穿着青衣游走于世间的神女,经年拯救苍生,人们曾信仰其为神,却又因异变将其驱逐
“所到之处皆荒凉,原来我守护百年的人们视我为恶魔”
9.金乌
当天边亮起第一抹晨光,神鸟顺应光而飞,展翅,鸣叫,祂驱逐黑暗,带来希望
“金乌一起,藐天地鬼怪,迎万物新生”
10.扶桑
在天地日月中诞生的神树,三界之门的守护者,太阳也曾倚着祂休息
“扶桑自古都是东方古国的华丽瑰宝”
新鲜感🔵
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如果你对一个人说,你喜欢一个人,仅仅只是因为你身体分泌的某一种激素过高而导致的,听起来像无稽之谈,但从科学角度看确实是这样。科学研究表明,激素分泌维持时间差不多三个月左右,三个月过后,激素分泌水平会逐渐降低,所谓的新鲜感也会渐渐被时间消磨直至新一次循环,世人大都是新鲜感的奴隶,心动是本能是天性,而忠诚才是一种选择。
骆闻舟也已经早早过了喝酒蹦迪的年纪,在偏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时候谈了个他从哪方面都没想到过的对象,要是你之前对骆闻舟说你会和那个你看不对眼的小青年共度余生,你可能会收到一句优美的中国话,但现实有时候可比小说精彩多了,要不说不要过早的去预知未来,你...
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如果你对一个人说,你喜欢一个人,仅仅只是因为你身体分泌的某一种激素过高而导致的,听起来像无稽之谈,但从科学角度看确实是这样。科学研究表明,激素分泌维持时间差不多三个月左右,三个月过后,激素分泌水平会逐渐降低,所谓的新鲜感也会渐渐被时间消磨直至新一次循环,世人大都是新鲜感的奴隶,心动是本能是天性,而忠诚才是一种选择。
骆闻舟也已经早早过了喝酒蹦迪的年纪,在偏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时候谈了个他从哪方面都没想到过的对象,要是你之前对骆闻舟说你会和那个你看不对眼的小青年共度余生,你可能会收到一句优美的中国话,但现实有时候可比小说精彩多了,要不说不要过早的去预知未来,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于是阴差阳错兜兜转转后两个人在一起后小日子也过得蜜里调油,也早已对外确定关系,就差把‘我有家室’四个大字写在自己脸上了,但无论是费渡还是骆闻舟在双方圈子里都是那种抢手的天菜类型,所以这些年来来往往对骆闻舟明示暗示的人就没断过,费渡更是如此,年轻总裁的标签再加上那一张男女通杀的脸,从不缺想撬墙角的,但好在一个是眼里只有他家费事儿的男德标杆,一个是酒都只敢偷偷喝的夫管严,这些年两人加起来不知伤了多少个男男女女的心。
没有人会一直热情浪漫,枯燥无味的平淡生活最能消磨爱意,于是当多巴胺褪去,荷尔蒙消失,人们逐渐跳脱出对一段亲密关系的完美期待之后,褪去新鲜感,留下的才是爱本身。
就像刚在一起时骆闻舟总会嫌弃费渡的一身少爷毛病,至今依旧觉得费渡是个事儿精,可骆闻舟还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费渡更适合和他共度余生,毕竟除了他,没人会要这个一身毛病的事儿精,旁人估计养都养不起,真是栽在这小王八蛋手上了。
费渡还是不怎么喜欢骆闻舟有时候的长篇大论唠唠唠叨叨,偶尔的大男子主义,但费渡同时也深知,不是他自负自大,不会有人比骆闻舟还爱他了,同样他也从不去怀疑自己的爱意,所以他这一辈子不需要再遇到任何人,骆闻舟就是他的全部人间。
所以总会有人会克服自己的天性,违背自己的本能,至死不渝热烈地去爱你。
所谓的新鲜感是什么?
是骆闻舟可以自己喝速冲咖啡同时也会查资料去学哪种手磨咖啡最好喝,然后骂骂咧咧地给费渡磨咖啡豆;
是费渡下班后接到骆闻舟然后两人一起去吃路边摊,虽然费渡吃不了几口;
是骆闻舟变着花样的菜只为一个人做;
是费渡层出不穷的情话撩的都是同一个人;
是他们会牵着宠物在楼下散步吹夜风,也会乘着飞机环球旅行,会一起周末赖床到中午,也会半夜饿起来一起煮泡面吃;
是三餐四季,柴米油盐,鸡零狗碎,日出日落,人来人往,身边站着的永远都是彼此。
生活不像电影小说那样每天浪漫,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时间每分每秒走着,一天又一天,风平浪静地好像能一眼望得到头,于是他们在这平平淡淡的生活里不断重新爱上对方,而爱情最美妙处不过如此,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是反复地爱着一个人。
就像激素三个月循环更新一次,所以多巴胺不只产生一次,循环往复,不是新鲜感,而是与日俱增的爱意与携手共度余生的坚韧与勇气。
这几天比较忙,刚忙完飞速摸一篇,这篇灵感来源于上一篇!摸完就跑<<<<<|・ω・`)
【究惑】瘾
秦究抽烟的频率其实并不高。
如果真要说,他抽烟的巅峰应该是还在军校的时候。虽然军校管得严,但能进敢死队的,各个都是刺头。况且在宿舍区和教学区其实都设有吸烟室,意味不言而喻。那群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凑一块儿,男人间的习性和交流感情的玩意儿也是难免沾染。
秦究不像游惑,并不完全排斥这种偶尔的团队活动。只是出于对自我的严格控制,他很少过量。一直以来良好的自我管控,也是让他始终没有沦为老烟鬼的原因。要说最放肆的一次,应该是他们接到了任务要进系统,面对九死一生的可能,他们才彻夜放纵。以那一夜秦究身上染的烟酒味来说,足够熏得游惑把眉皱紧,然后夹死一只苍蝇。
但游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秦究对度的...
秦究抽烟的频率其实并不高。
如果真要说,他抽烟的巅峰应该是还在军校的时候。虽然军校管得严,但能进敢死队的,各个都是刺头。况且在宿舍区和教学区其实都设有吸烟室,意味不言而喻。那群人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凑一块儿,男人间的习性和交流感情的玩意儿也是难免沾染。
秦究不像游惑,并不完全排斥这种偶尔的团队活动。只是出于对自我的严格控制,他很少过量。一直以来良好的自我管控,也是让他始终没有沦为老烟鬼的原因。要说最放肆的一次,应该是他们接到了任务要进系统,面对九死一生的可能,他们才彻夜放纵。以那一夜秦究身上染的烟酒味来说,足够熏得游惑把眉皱紧,然后夹死一只苍蝇。
但游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因为秦究对度的把控很好。不说他本来就没什么烟瘾,那时候系统里莽着借火,更多也是试探撩拨他的大考官居多。而失去记忆成为001,他又彻底封了这个习惯。因此,当秦究一本正经地把游惑拦在办公室门口,用着懒散调子跟他说“大考官,我烟瘾犯了”的时候,游惑只当他又在发疯。
以他对秦究的了解,那人就喜欢没事找事,尤其擅长小事说成大事,大事反而被粉饰太平。
那张嘴,根本就不能信。
所以说,游惑头也没抬,伸手就拍开了那握着他手臂的爪子,准备开门进屋。
那叫一个秋风扫落叶——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秦究被他拍开也不恼,挂着笑跟在游惑的身后进屋,还非常贴心地帮他的总教官A先生关上了门。然后在视觉的死角,迅速抬起手撑在门板上,堵住了游惑的去路。他封锁路线的举动轻车熟路,不比低头讨亲逊色几分。一个蜻蜓点水的啄吻落在游惑绯色的唇瓣上,秦究又毫不满足地舔吻了两下,直到那张嘴抹上晶莹,呼吸变得急促。
“玩够了?”游惑微微喘着气,手撑在秦究的肩膀上,却没有用力。对秦究,他总是纵容许多。
“永远都不够,”秦究收回手,指腹贴着游惑的唇轻轻擦拭,就好像在涂抹上好的胭脂一样细细点缀,“而且这可不是玩,是救我于水火。”
“哦?”游惑来了点兴致。
“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更不健康。为了男朋友身体健康,和我长相厮守,所以我决定戒烟。”秦究说得一本正经,如果忽视他略带戏谑的语调,那可真是满分的健康讲座。
游惑不为所动,“哦”了一声,就又不吭气了。
秦究极其自然地接上,“我前些日子去参加了个讲座,主讲人提到了注意转移法,我觉得还挺有用的。今天正好烟瘾犯了,就拿来试一试。”
说到这里,秦究顿了顿,然后瞥了一眼游惑。
游惑的嘴唇动了动,以他跟秦究的默契,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觉得——”秦究的手从唇瓣向下,划过游惑的下颌,胸膛,裤腰,然后——转而奔向了他的裤兜。修长的手指往游惑修身的教官服裤子口袋里一探,两指就夹着了打火机。但秦究偏偏不急着拿出来,反而手指夹在手指上,慢吞吞地在游惑的口袋里摸索。
入春后的天气暖得快,衣服布料单薄,游惑都能察觉到秦究手指的温度,以及轻轻滑过大腿面的麻。游惑抿了抿唇,后背不经意地挺了挺,原本就笔直的身板更是完全贴在了门上。
“觉得什么?”被撩起火的游惑说话有些硬邦邦的。
“啊——”秦究的声音里染上了笑意,似乎对游惑当下的反应很满意,他退开两步,给游惑留下了活动空间,“我觉得,成效显著。大考官可以再接再励。”
说着,秦究又抛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戒烟期间,大考官可不能勾引我。这个东西,要没收。”
“哼。”游惑盯了秦究片刻,上前一步,与秦究面对面站定。刚刚拉开的距离又被这么一跨缩短。游惑的手指勾上了他的秦究的腰,主动吻上了秦究的唇,碾磨撕咬片刻后,哑着嗓子回他,“等价交换,没学过?”
“学过,但没机会试。大考官,是不是给点学以致用的机会?”
有了这个约定,接下来的日子,秦究就越发过火起来。当然也就是开完会了拉着游惑抵在会议室走廊的阴影里亲吻,训练完拥着游惑压在训练场上亲吻,还有好好看着书呢,秦某人就自发化作雪球往游惑边上一滚,吧唧一个亲。
游惑还没什么反应,直接受害者高齐就憋不住跟知情人楚月抱怨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001也太无法无天了。”
对此,楚月一摊手,“某人惯着,你有什么办法?”
得,他一单身狗干不过情侣,还干不过女人。
秦究的越发黏糊,游惑不是没有感觉。但就像楚月说的,他并不排斥。甚至以前处处隐忍、憋得久了,他其实很享受这种亲密接触。
但游惑可不会说。
直到有一天,秦究又一次把游惑堵在了办公室门口。“大考官,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他的语气依旧是轻描淡写,但游惑却皱了皱眉。他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秦究的身份,“要出任务?”
秦究一愣,然后笑了。他盯着游惑半晌,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那是什么。”游惑被他看得不自在,“有话就讲。”
“嗯……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秦究弯起嘴角笑了笑,懒散的眉眼里盛满了温柔与虔诚。“大考官,我发现我的烟瘾好像转移了。”
他握住了游惑垂在身侧的手,手指细细地插入了他的指缝,十指交扣,“不过没什么危险性,不伤心也不伤身。”
然后秦究又这么牵起这只手,放置在了胸口的位置,“就是对你可能有点儿要求。毕竟瘾这东西说犯就犯了。”
“那时候,可得劳驾大考官帮我缓解了。”
【终极黑花|多版本解雨臣角色向】
步戏 又名 齐老瞎养家糊口之路
我心里的人物小传是黑格尔看了要点赞,莱辛看了直呼内行的细节程度,以我贫瘠的语言表达能力无法把它用文字的方法与大家分享。
做这个视频是因为比照悲剧中角色塑造离不开的设定来看,解雨臣是个标准的传统悲剧男主,他愿意接受责任,并且对苦难有强大的承受力。
“人们的生死都不是可以强求的,你应该耐心接受命运的安排。”
但是我想让每个阶段的解雨臣都有爱人陪在身边。
他是所有人的贵人,总有一个人是为他而来的。
一句话人设:齐百岁是解雨臣Repetition Compulsion的最佳疗法
*Repetition...
【终极黑花|多版本解雨臣角色向】
步戏 又名 齐老瞎养家糊口之路
我心里的人物小传是黑格尔看了要点赞,莱辛看了直呼内行的细节程度,以我贫瘠的语言表达能力无法把它用文字的方法与大家分享。
做这个视频是因为比照悲剧中角色塑造离不开的设定来看,解雨臣是个标准的传统悲剧男主,他愿意接受责任,并且对苦难有强大的承受力。
“人们的生死都不是可以强求的,你应该耐心接受命运的安排。”
但是我想让每个阶段的解雨臣都有爱人陪在身边。
他是所有人的贵人,总有一个人是为他而来的。
一句话人设:齐百岁是解雨臣Repetition Compulsion的最佳疗法
*Repetition Compulsion:
强迫性重复 意指我们在不知不觉中 特别容易与某一类型的人产生深刻而强烈的互动
【瓶邪】张大帅和他那三房姨太太
*大概是民国时期,有部分用语不能贴近当时背景,开头先致歉——
*默认大家都知道大帅老婆是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平街头,开在小学堂对头的胭脂铺子走出来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到隔壁扯布去了。掌柜的是一个胖子,翘着脚摇着扇,靠在椅子上哼着曲儿。学堂散了学,一下子涌出来一大批学生,头两个就往铺子里跑。
“胖叔!昨天说到张大帅有三个老婆,那天你到底看到了没有?”
黎簇四下里乱找,翻出来一个小板凳坐下,从胖掌柜面前摆的碟子里拿了一把瓜子紧着他磕。铺子门口拉二胡的瞎子看着他逗乐,“小同学一散学跟着脂粉铺子跑,长大了还能好?”
“哪能没看到呢。那排场,那阔气!方圆几百里也巴巴的凑上去瞧瞧...
*大概是民国时期,有部分用语不能贴近当时背景,开头先致歉——
*默认大家都知道大帅老婆是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平街头,开在小学堂对头的胭脂铺子走出来一个个子娇小的女人,到隔壁扯布去了。掌柜的是一个胖子,翘着脚摇着扇,靠在椅子上哼着曲儿。学堂散了学,一下子涌出来一大批学生,头两个就往铺子里跑。
“胖叔!昨天说到张大帅有三个老婆,那天你到底看到了没有?”
黎簇四下里乱找,翻出来一个小板凳坐下,从胖掌柜面前摆的碟子里拿了一把瓜子紧着他磕。铺子门口拉二胡的瞎子看着他逗乐,“小同学一散学跟着脂粉铺子跑,长大了还能好?”
“哪能没看到呢。那排场,那阔气!方圆几百里也巴巴的凑上去瞧瞧。一排车队挤了一胡同,车门一开,那张大帅就下来了。”
胖子嘴里吧嗒吧嗒的,听到瞎子的话翻了个白眼,道:”瞧不起卖胭脂呢?名角儿都上咱们这买!瞧见铺子上挂的牌子没有?哪四个字儿念我听听?云、彩、胭、脂。整个北平响当当的老字号儿!“
黎簇急吼吼的要插话,“张大帅下来了,然后呢?”“然后不就下来扶着他大老婆!他大房大字儿是不识得一个,真不碍着人模样生的标致!那脖子那腿,妥儿的一大少爷。”
苏万瓜子撒了一地,”啊?不识字?大帅还能娶他当花瓶摆着?“瞎子在门外一拍大腿,”还真就是当花瓶摆着。这放着怕裂了捧着怕碎了,成天当着祖宗供着。两家还是世交,开始还没结婚的时候就你来我去鸳鸯碰头似的。”
黎簇听得起劲,举手提问。“照你这么讲,大帅干什么还找了三房姨太太?那正室不得气死?”胖子哎了一声,接了话头。“要跟另外几个比起来,正房也还差那么点儿意思。”他伸出食指拇指比了一小点儿。
“这二房也是很有来头,据说留过洋,学了那么些西方照相的技术。回国找大帅开了个照相馆,一开张就有人奔着噱头去那儿晃。人影没见着一个,还被大帅的打手给打出来了。”
“这有什么!我们先生不也留过洋?他还是教国文呢。”黎簇撇撇嘴,手里瓜子空了,就又去小碟里抓了一把。
胖子斜他一眼,“你们先生教书不得穿长衫?人可天天穿西装,打领带!名字也古里古怪的,叫什么‘关根’。”他两只手比了个圈儿往眼睛上戴,“人还戴眼镜儿呢,四只眼!”
黎簇和苏万都笑起来,“我们先生倒是不戴,不过······”
“黎簇苏万,散了学还不回家,待在这儿干吗?”一个儒雅的男人站在铺子口,身形修长,面容白净,颇有“清水芙蕖”的味道。
“先生!我······我们······”黎簇一下子站起来,痛苦的想着明天一顿戒尺是少不了的了。
胖子也站起身来,很殷勤的招呼着。“原来是先生,抓他们几个小同学来了?小孩子贪玩,一贯都这样的,我这就叫他们回去,这就去。”
吴邪看着他背过身赶那两人走,又好气又好笑。“本来今天就是过来买盒胭脂,没想到凑巧逮到他们了。方才见你们说的高兴,便没有作声。你们都过来听些什么?大帅的二房?“
他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两个学生。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齐抬起头,互相指着对方道:”是他拉着我要来的!“
那瞎子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插嘴道:”先生也来坐呗。正好要说到他三房——大帅的副将!“吴邪从胖子手上接过一盒胭脂,问道:”张大帅的副将不一直是张海客将军来着?“
胖子又摊回椅子,摇着蒲扇抖上了腿。”咱们说的是另一个,人称’小三爷‘的那位副将。据说每逢战事大帅都会带其中一位去打仗,要是九死一生呢,就带张海客将军;要是志在必得呢,就带’小三爷‘。”
黎簇“噗”的笑了一声,悄悄和苏万咬耳朵,“这不就是’有事张海客,无事小三爷‘?”吴邪瞥了他一眼,他又佯装罚站的样子噤了声。
吴邪拿着胭脂轻轻在柜台上敲着,“掌柜这样说,是那个’小三爷‘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别人护着?”那胖子忙摆摆手,“哪能呢!先前这位副将和张大帅合手剿灭汪寇,在当时可是一段传奇啊!”
吴邪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有车按了按喇叭。他只好冲掌柜点点头,又叫那俩小孩儿早点回家,转身拿着胭脂走了。
胖子抬头一看天色,慌得一拍脑袋。“完了完了忘了给媳妇儿烧水,等会儿她得火了。你俩还在这等饭吃呢?再不回去你们爹妈又要找上胖爷门儿来了!”
黎簇和苏万对视一眼,一下子跑没了影儿。瞎子顺势来了一段二胡,凄惨地道,“胖爷,今儿的月亮甚是圆哪。”胖子冷笑一声,从里屋盛了饭搁在柜台上。“那可不是,就像您瞎爷的碗,亮的精光啊。”瞎子吹着口哨,晃悠着端着碗进了里屋夹菜,下午去扯布的媳妇儿还在和布店媳妇儿唠嗑。
张起灵把车开进了张家大院,下车给他开门。“今天怎么这么晚?”吴邪举起胭脂盒子,“给妈捎了盒胭脂,下回我再问问她喜欢哪种。”
张起灵应了一声,低头找出钥匙开门。吴邪在他身后问,“你知不知道你有三个姨太太,一个个名字都响当当的?”
张起灵 危
吴邪:三个姨太太都是我自己
师父
“知——了——”树上的蝉歇斯底里地叫唤。
解雨臣蜷缩在桃木交椅上,正一下一下打瞌睡。
“咳!”从梦中惊醒,解雨臣赶紧坐直了,伸长脖子去看大人的脸色。
师父并未回头瞧他,高大的后背,像是一座大山屹立在面前。解雨臣揉揉眼睛,跳下椅子扒着桌子看师父作的画。
比起那个过继的父亲,二月红似乎更担得起“父亲”两个字的重量。二月红一生清高不羁,却对这孩子喜欢得紧,叫他读书唱戏,写字画画,教给他安身立命的本事。解雨臣聪明伶俐,跟着二月红本领飞涨,站在戏台上一板一眼竟也有他师父当年的风采。
师父平日叫他来,有时也不教他什么,只是让这孩子陪在他身边。或是描摹脸谱,或是读书作画,一老一少,两人之间不过只言...
“知——了——”树上的蝉歇斯底里地叫唤。
解雨臣蜷缩在桃木交椅上,正一下一下打瞌睡。
“咳!”从梦中惊醒,解雨臣赶紧坐直了,伸长脖子去看大人的脸色。
师父并未回头瞧他,高大的后背,像是一座大山屹立在面前。解雨臣揉揉眼睛,跳下椅子扒着桌子看师父作的画。
比起那个过继的父亲,二月红似乎更担得起“父亲”两个字的重量。二月红一生清高不羁,却对这孩子喜欢得紧,叫他读书唱戏,写字画画,教给他安身立命的本事。解雨臣聪明伶俐,跟着二月红本领飞涨,站在戏台上一板一眼竟也有他师父当年的风采。
师父平日叫他来,有时也不教他什么,只是让这孩子陪在他身边。或是描摹脸谱,或是读书作画,一老一少,两人之间不过只言片语,却意趣相通。
解雨臣看师父画画,很少坐下来,而是把那把滑溜溜的交椅留给他。一开始解雨臣有些束手束脚,时间长了,小孩子心无顾忌,竟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师父的书房极其朴素,一桌一椅都是古董,里边有个书柜,也是檀木古物件。午后阳光正盛,师父便用长钩子一挑,柔软的窗帘倾泻下来,屋里又亮堂又不很热,舒服得很。
师父作画会先勾线,很细很淡,然后就是施色。用一支大笔,画很细的线,很小的叶子,落款写小衣纹。用小笔写大字,写几个墨迹就干了,再蘸墨写,这样出来的字浓浓淡淡,细节处精巧玲珑,很好看。
“解子,去,给我磨朱砂去。”师父命令道。
解雨臣答应一声,蹦跳着去书柜找朱砂和研钵。磨朱砂要先把水兑进去再不停地研,研得差不多了,师父说别研了,再研就坏了,然后他再把胶兑进去。一边兑一边用笔在朱砂里蘸一蘸,说好了,或说你看这就不行。朱砂画雁用的到,画枫叶也用的到,师父上完色就会把纸反扣过来,说这样颜色就不会往后跑。有时画干了,他就会在纸的背后再用笔一跳一跳地补些朱砂。
师父画鸟画树都很好看,单非一大片,通透好看。他会在叶与叶之间留些空隙留白,说是“留气眼”。
师父不喜欢画素描,说倘若学西方那套画法,就失了中国画的精气神。所以他的画总是很饱满,通常上色多一些的,一笔,两三笔就够了。画完以后,也不急着收起来,而是挂在墙上看,他说,画平放和挂起来,有时候也不尽相同。倘若不满意,便揉为一团,绝无可惜。解雨臣曾经可惜那画,偷偷捡回来,不慎被师父发现了。师父摇摇头,拾起那画,丢到火盆里:“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人要是一辈子不肯丢什么,还怎么往下走?”
解雨臣把下巴担在桌子上,画上浅印逐渐上了色。这才看出来是一株错落有致,鲜嫩可人的红豆。一串鲜红色的红豆挂在枝上,粒粒可见,甚是可爱。
解雨臣瞧着新鲜,不由欣喜起来,摇着二月红的袖子软软恳求师父教他画。二月红放下笔,轻叹一声,慈爱地摸摸解雨臣的脑袋。
二爷是冬天走的,解雨臣处理遗物时,又翻出了几副画。一副落款二月红,一副落款解语花,两幅画被整整齐齐用绸布裹起来,所以保存得还算完整。
指腹轻轻摩挲着有些褪色的朱砂,解雨臣感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却又归为虚无。
“玲珑骰子安红豆”,二爷离开他后好多年里,解雨臣不止一次展开那副红豆图,也无数次想起那个下午。
解雨臣想,他终于能理解师父了。
可是,他永远也无法得知,在那个下午,师父在思念着什么。
【曦澄】雁过无痕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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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的重感冒伴随着零下十一度的寒风加重了,站在公交站牌旁边不停的流着鼻涕,冻得手通红,江澄一边擤鼻涕一边看着手机,工作群"叮叮"的响个没完,实际上根本无关工作的事,净是些同事间的闲言碎语。
楠楠——卧槽新来的那个总监真的帅的惨绝人寰,我昨天跟着boss出电梯就看见了一眼!
Vila——就一眼你激动成这样,能有我们澄宝帅吗@澄子
澄子——我已经病重了,恐怕不能与之抗衡了
吴哥——不会不会,你是最帅的,来了记得把你桌上擤鼻涕的卫生纸都收拾了
江澄假笑一声收手机揣回了兜里,关于新调来的这个总监大家也是议论不断,原先的设计总监回老家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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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的重感冒伴随着零下十一度的寒风加重了,站在公交站牌旁边不停的流着鼻涕,冻得手通红,江澄一边擤鼻涕一边看着手机,工作群"叮叮"的响个没完,实际上根本无关工作的事,净是些同事间的闲言碎语。
楠楠——卧槽新来的那个总监真的帅的惨绝人寰,我昨天跟着boss出电梯就看见了一眼!
Vila——就一眼你激动成这样,能有我们澄宝帅吗@澄子
澄子——我已经病重了,恐怕不能与之抗衡了
吴哥——不会不会,你是最帅的,来了记得把你桌上擤鼻涕的卫生纸都收拾了
江澄假笑一声收手机揣回了兜里,关于新调来的这个总监大家也是议论不断,原先的设计总监回老家陪媳妇生孩子了,听说新任总监还是公司总部从国外下重金请回来的海归高材生,反正比他们这些社畜要牛逼多了。
连大boss都亲自去接回来,这次他们设计部真有的忙了,偏偏江澄感冒又加重了,简直要命,k101来的时候满满当当的人,江澄本来捂得里三层外三层,看到公交车里面和挤水饺一样,又被冷风一吹,脑仁生疼。
社畜的命,只能挤了,不然迟到了又要扣全勤,但是江澄上去临要关车门的时候来了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看着身骨健全但是一脸病态,临上车还推了江澄一把,"不好意思啊小伙子。"
那和蔼慈祥的面容真让人看不出是故意的,司机也等烦了,江澄实在是上不去只能退了两步,于是那一锅饺子走了,凛冽的寒风又把江澄从脖子灌倒脚口,江澄脑子涨的更厉害了。
一辆车停在江澄面前按了下喇叭,江澄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直到车里的人按下车窗,"江澄,上车吧。"
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是完全听不出是谁在叫自己,江澄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车里,男人穿的精致高档的衬衣,眉眼间是缱绻的温柔,江澄虽然对车研究很少,但是单看这辆车的外表就价值不菲,更别提男人戴的一块表都透着奢靡,看的江澄开始仇富。
说实话江澄没认出这是谁,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肯定是认识自己,难道是以前的同学,男人看着江澄呆愣的表情,鼻涕马上就流下来了,不免失声笑了一下,"江晚吟,交英语作业了。"
这一句话把江澄的思绪拉回到了高中时期,男生清隽含笑的眉眼恍如隔世,"你借我抄一下吧。""不行,你上次英语倒退了多少你自己说。"男生只是略带严厉的训斥了一句,却不知道对面的男生眼里盛满了自己,在平淡无奇的早自习,少年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偏偏无法猜透。
"滴"急促的车鸣声惊醒了江澄,男人看江澄还在发愣的间隙,只能连哄带骗,"快上来,外面太冷了。"
江澄震惊之余还在想怎么婉转的拒绝,但是公交车来的太慢了,后面又有车在催促,江澄只能无奈的坐到了副驾驶,结果刚坐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早知道就不该坐副驾驶,虽然自己是个男人,好歹也喜欢过他,江澄心里不踏实,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在这?"
"工作原因,没想到你在A市。"男人嗓音温润,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脾气依旧这么好,说话的语气都撩拨的江澄心里痒痒的,男人刻意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等红灯的间隙还把身后的外套递给了江澄,"手凉吗?"
江澄还在发愣,从见到自己的一瞬间就一直呆愣着,让男人不免有些无奈,江澄到底是高兴与自己重逢还是觉得尴尬呢,毕竟他们以后还是要朝夕相对的。
"嗯?什么…我刚才走神了。"江澄转头的瞬间,男人宽厚的手掌握住了江澄的手,果然冰的要命,江澄感受到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迅速把手缩了回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
江澄你傻吗?他又不是gay,他不喜欢男的,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江澄尴尬的哈哈两声,"吓我一跳…"男人没说什么,只是安心把车开到了江澄公司楼下,一路上空气都尴尬的窒息,江澄的手在男人的外套下都吓出了冷汗。
是出差来A市吗……江澄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这么紧张的时候,是上课时调换座位故意拉着他的手,还是在晚自习手指轻轻摸过他的眼睫……江澄根本不知道现在这种心情该怎么表达……
他以为自己忘了,伴随着那个夏天的车祸,巨大的悲痛让自己完全抹去了这一段心悸的暗恋,原来不是,他只是没有见到这个人罢了……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的气味,像是温吞的昙花,在不经意间占据了江澄所有的感官,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
紧张,不安,尴尬,失措……该怎么装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模样坦然面对,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藏匿的那些感情,这些不是都过去了吗?
"江澄?已经到了。"
江澄没有一个昔日朋友该有的客套亲昵,也没有平常人久别重逢的稀疏交谈,有的只是沉默和尴尬……男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
江澄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刚想把外套还给他,讲几句怀念高中的傻话,突然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江澄从上车就开始发呆,根本忘记和他说自己去哪,但男人居然知道,"等会你就知道了,下车吧。"
直到男人把车开走了,江澄都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动作……那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笨拙又小心,倾注了他全部的感情,即便对方只把自己当做朋友,江澄也十分知足,他以为到了大学他会迈出这一步,他以为对方是这么温柔的人,即便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也不会伤害他……
原来没有后来,年少的时候总会为自己设想许多美好的以后,但是都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太容易冲动,太容易犯错,也容易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江澄惴惴不安的进了公司,提着的一颗心也慢慢趋于平静,幸好即便自己一言不发,对方也不会假装亲昵的和自己交谈什么,说到底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对方说不定早就有了女朋友,看他依旧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江澄自是不会以为他还看得起自己这个高中时候的"旧友"。
江澄,你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江澄终于稳下心来要开始工作,boss就打开门进来了,"都静一静,给你们介绍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澄儿我死了,太帅了!""乖澄,你部门一枝花的地位真的不保了。"江澄还在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初稿,本来这两天感冒加重整个人又呆又焉,一点也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的自己,现在更是提不起精神去关心什么工作以外的事情。
"是是是,我愿意退居幕后,推贤让能。"江澄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听命的转过了头,站在boss旁边的男人清煦温雅,无端驱散了这么多天的雾霾,晴朗的阳光透了进来,温暖的包裹着他,眼睫都浸染上了一层光晕,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长玉立,站在憨态可掬的boss身边简直是致命打击。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设计总监,蓝曦臣,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工作上互相帮助,平日也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谢谢。"
蓝曦臣的温柔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江澄心底不由得苦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原来不是出差啊,早上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蓝曦臣似是有意无意的对着江澄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揭晓早上的答案,江澄的心脏却跳空了一拍,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江澄你要争气,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们现在可能连朋友都称不上,心脏能不能不要再朝三暮四了!
"啊我死了,这是什么神仙颜值,澄儿,不是我背叛了你,是对方过于强大,我眼睛已经流泪了……"楠楠的工位就在江澄旁边,整个人对着电脑犯花痴,仿佛电脑桌面上就是蓝曦臣的照片一样。
"你也太夸张了吧,"Vila拿着计划表过来,堆在了楠楠桌子上,转而看着江澄,"乖澄咱不难过,好歹你吴哥殿后呢。"
……你这句话还不如不说,你这是安慰吗??江澄怀疑整个设计部已经叛变了,蓝曦臣的个人魅力从小就十分之变态,基本不可能招黑,只要是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江澄自然不可避免,在心里咋舌,反正不是我的,谁愿要谁要。
气的拿笔在纸上乱画,纸张都被划破了,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江澄你要有自知之明,你可千万别以为你们高中时期关系要好就可以亲近他,你现在要和他保持距离!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江澄其实有一个交往了快一年的男朋友,虽然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但这只是江澄以为的,苏晨迫切的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但是江澄一直都不喜欢和人亲密接触,自从那个夏天过去,江澄心凉了大半,开始畏惧过于亲密的关系,甚至是恐慌。
江澄转着手心的笔,他和苏晨的关系因为自己的这个毛病,让苏晨对自己疏远了不少,即便江澄有心弥补,但苏晨想要的无非就是rou体关系,江澄自嘲的看着电脑黑屏映射出来的脸。
也就只剩下这张脸了,江澄知道自己都有些什么毛病,除了这张脸没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了,苏晨之所以对自己穷追不舍,不过是喜欢自己的皮相罢了,即便在公司里,自己的颜值也是被拿出来谈笑的说辞而已。
现在的社会颜值当道,但是颜好毛病一大堆的人,想必也没人会喜欢,只有蓝曦臣这样的……停,不想了,不要想到蓝曦臣,江澄焦躁的抓着头发开始工作。
这次的图标设计完成的很快,虽然江澄因为感冒的原因工作效率有所下降,好歹水准依旧是设计部的翘楚,开会的时候江澄讲解到设计理念的时候,蓝曦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看的江澄心脏怦怦直跳,简直比上课被老师点名还要吓人。
终于讲完坐下,江澄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好歹江澄坐的离蓝曦臣最远,自然可以轻松躲开蓝曦臣的视线,江澄好不容易放松下来,Vila戳了江澄一下,"澄宝…你刚才讲话咬舌头了噗嗤hhh"
江澄一脸黑线,你说就说吧你还笑得这么放肆?江澄压低了声音死咬着字,"你、说、什、么?"Vila收敛了笑意假装看着手里的文件,"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这个总监?"
这才哪跟哪???女人的直觉简直准的要命,Vila一脸看破红尘,"这个总监刚来,你就心不在焉了一早上,刚才他只不过是一直看着你,换做别人这样,你这个暴脾气怕不是要直接开骂了,怎么开始怂了?江憨憨,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更何况他看你就算了,你刚才紧张的咽了几次口水,说话都咬舌头了,今天可一整天了你情绪这么不对劲,下午楠楠又没审稿,错了几个字,平时你早就发火了,今天真是异常的安静。"
"说吧,你是不是动什么心思了?"
Vila一番总结,让江澄哑口无言……毕竟江澄是gay的事情只有Vila一个人知道,平日里江澄不会和其他同事聊这种话题,Vila也是无意中撞见了苏晨和江澄吵架的事,无巧不成书,Vila还撞见过苏晨偷吃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以前认识。"江澄假意认真听吴哥讲方案,其实脑子里乱哄哄的,简直快炸了,Vila还不停的火上浇油,"……前男友???"
"不是!"江澄这一句话音量稍微高了点,吴哥不由得停下来,"怎么了,这个数据不对?"江澄尴尬的看了一眼蓝曦臣,"没有,我看错了,你继续。"
好不容易捱到了会议结束,散会的时候江澄恨不得赶紧溜出去,蓝曦臣却温和的开了口,"不知道大家今晚有安排吗,介意我请大家吃顿饭吗?"
"不介意不介意,我们这次稿子完成的这么速度,全靠总监大人栽培!"楠楠眼睛里就差往外蹦星星了,整个人往前倾,恐怕是想倾到蓝曦臣怀里吧,Vila在江澄耳边暗笑,"乖澄你再不抓紧,白菜就要被拱了。"
江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Vila,"他不是我地里的白菜。"说罢便略带歉意的看着蓝曦臣,"总监,我最近感冒就不扫大家的兴致了,我就不去了。"刻意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虽然江澄确实很难受,但现在确实是做作了。
吴哥都看不下去了,"小江…以前的聚餐可都叫你躲过去了,别喝酒就是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顿饭吧。"吴哥就是太老好人了,喜欢和同事们打好关系。
江澄以前确实独来独往惯了,公司聚餐从来没参加过,幸亏江澄脾气都这样了,和同事关系都还不算太冷淡,也是这群同事包容他,江澄这次推辞不过,早知道以前聚餐的时候去一次,就不用熬到现在有蓝曦臣的时候再去了!
蓝曦臣一言不发的出去了,在公司楼下打车的时候,江澄哈着冷气,冻得直打哆嗦,"你也是够呛,感冒这么多天了,嗓子疼完了就发烧,发完烧又开始流鼻涕,还咳嗽,你看看苏晨在哪呢,这种渣男不分手留着过年啊?"
即便Vila看到了苏晨在外面偷吃,但点破不说破,江澄本来就知道苏晨不可能不出去偷吃的,他给不了苏晨性欲,但是别人能给,他江澄没什么好说的,追究到底还是江澄觉得在这段感情里其实是他亏欠了苏晨。
苏晨一开始对自己好,自己冷淡待之,交往也是顺水推舟自然而然的答应了,实际上江澄只是个怕寂寞又不敢亲近别人的刺猬而已,一旦有人想要亲近他,就会被扎的千疮百孔。
江澄脾气阴晴不定,大多时候拒人千里之外,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苏晨,也不会在意他去外面偷吃,江澄只是维持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关系,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单,只是现在看来,这段关系确实无法维系下去了。
蓝曦臣开车来的时候,楠楠的眼睛简直快被闪瞎了,"我的妈啊豪车,这什么极品男人,Vila你捏我一下,我们总监真的存在吗?""你快别做梦了,快醒醒吧大清亡了。"Vila没好气的看着楠楠犯花痴。
蓝曦臣下了车手里还拿着围巾,江澄本来要和其他人一起打车走的,蓝曦臣却直直的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围巾围在江澄的脖子上,里三圈外三圈的包严实,只露出了江澄细眉下明亮的杏目。
加上江澄感冒整个人恹恹的,在灯光下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憨态可爱,反应都迟钝了,不然江澄早就在蓝曦臣过来的时候就做出反应了,也不会傻傻站在原地任由蓝曦臣用围巾把他包裹起来。
"挺好看的,坐我车走吧。"蓝曦臣说完,想把江澄拉向自己这边,剩下三个人在冷风中宛如冰雕。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楠楠突然觉得小心脏都冻冰了,Vila心里简直暗爽,果然还是澄宝,勾人一套一套的,还在这发呆呢?平时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劲儿呢?怎么不把围巾摘下来还回去啊你?
徒留吴哥黯然神伤,果然还是小江有才华得总监赏识啊。(吴哥,是你想太多)
江澄这终于反应过来了,"我和他们挤挤就行了。""你们四个人不挤吗?"蓝曦臣故作温柔的转身问其他三人,Vila秒懂,"那就太挤了,总监你把澄儿带走吧。"
楠楠还不死心的想坐蓝曦臣的车,"我也…唔唔唔!"Vila死死捂着楠楠的嘴,"她是想说,她也觉得挤,总监你慢点开车,不用着急,我们去了先点。"
于是五个人各怀心思的走了。
为什么刚才Vila一直朝我使眼色?是我误会什么了吗?——蓝曦臣
总监,我求你赶紧下手吧,我会给你死死按住你的小迷妹的!——Vila
我也要做总监的车啊为什么总监要给澄儿围围巾我错过了什么?!——楠楠
总监真是个好上司,幸亏把小江带走了,不然确实太挤了——吴哥
谁他妈管管我!我不要和蓝曦臣重叙高中情谊!蓝曦臣你不做我男朋友你就不要和我搞这套有的没的!!!——江澄
【剧版忘羡】朝暮(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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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叽×病弱羡
前世羡不夜天死后一直跟在叽身边,看着他问灵整整十六年,心疼他却又没办法跟他说话,最后选择入梦,叽梦里羡被献舍重生,两个人在一起了,然后梦醒了,叽醒来不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但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最后叽决定入魔用禁术召回羡,羡之前入梦魂体虚弱醒过来看到叽入魔几乎要疯,在叽用禁术的时候拼着魂体消散扭转了禁术,最后两个人一起重生
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记忆,但是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记忆都开始浮现,羡前世魂体虚弱又强行扭转禁术,身体本身就很弱,没想起来还好,刚一想起来整个人就开始虚弱下去,弱不禁...
配合BGM:朝闻道—音频怪物
黑化叽×病弱羡
前世羡不夜天死后一直跟在叽身边,看着他问灵整整十六年,心疼他却又没办法跟他说话,最后选择入梦,叽梦里羡被献舍重生,两个人在一起了,然后梦醒了,叽醒来不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但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最后叽决定入魔用禁术召回羡,羡之前入梦魂体虚弱醒过来看到叽入魔几乎要疯,在叽用禁术的时候拼着魂体消散扭转了禁术,最后两个人一起重生
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记忆,但是看到对方的一瞬间,记忆都开始浮现,羡前世魂体虚弱又强行扭转禁术,身体本身就很弱,没想起来还好,刚一想起来整个人就开始虚弱下去,弱不禁风的那种弱,云深不知处山门外初见就直接昏了,后面会好一点,然后断断续续开始想起来一些画面,只知道叽对他很重要,就一直缠着叽
叽就不一样了,他前世入了魔,今生仍然心魔很重,看到羡的一瞬间,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疯狂叫嚣,他要得到羡,但是因为没有记忆他觉得这个念头很奇怪,拼命压制可执念太重根本压不住,最后顺着羡劝酒直接用强
事后第二天两个人都想起来了前世的事,羡觉得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错,要是他没有入梦叽也不至于决定入魔,但是叽已经这样了,羡就很心疼他,叽要什么都依着他,身体再弱都随便叽怎么折腾他,自己哭的不行了也不让叽停
叽想起来后就一直患得患失,他怕这还是一个梦,他怕醒过来羡又不见了,不让羡离开他的视线一秒都不行,羡又因为心疼他什么都依着他,叽哪怕心疼羡的身体也不愿意放开他,所以两个人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都很怪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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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好想写这个!!!但是我的手不想动
其实一开始是想剪视频,但是学了一下发现太难了,所以还是写文吧,等我什么时候想动了就写!我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