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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风味年糕

一曲长歌 曲雯雯×袁渊(二)

训诫预警⚠️

小圈预警⚠️

自行避雷⚠️


这篇真的拖了好久,对不起,最近各种考试时间有点紧, 所以没抽出时间更,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尽量加快速度。


上文指路:一曲长歌(一) 


正文:


“袁老师,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能打我了。”


“你可说不算,我刚刚看你上课嚣张得很,今晚回去不杀杀你的威风是不是要上天啊,继续。”


琴声悦耳,少年回头,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袁渊相信自己的眼光,她,必会站上顶峰。


曲雯雯的琴技肉眼可见的退步,给五年前的袁渊,她估计已经残废了。


“喂喂喂,弹哪里去了,想什么呢,反复记号看不见吗,这曲子给一个小孩...

训诫预警⚠️

小圈预警⚠️

自行避雷⚠️


这篇真的拖了好久,对不起,最近各种考试时间有点紧, 所以没抽出时间更,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尽量加快速度。


上文指路:一曲长歌(一) 


正文:


“袁老师,我不是小孩了,你不能打我了。”


“你可说不算,我刚刚看你上课嚣张得很,今晚回去不杀杀你的威风是不是要上天啊,继续。”


琴声悦耳,少年回头,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袁渊相信自己的眼光,她,必会站上顶峰。


曲雯雯的琴技肉眼可见的退步,给五年前的袁渊,她估计已经残废了。


“喂喂喂,弹哪里去了,想什么呢,反复记号看不见吗,这曲子给一个小孩都比你弹的好,五年不见,放飞自我了?”


“就很无语,这套练习曲真的很难啊,袁老师简直就是个大怨种嘛,到底什么邪风把他吹到一中来了”曲雯雯小声嘟囔。


“又骂我?”


“啊?没没”啧啧啧,袁老师你这读心术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那赶紧的继续啊。”


“袁老师,我…”


“你别告诉我你后面谱子还没唱过。”


“我…没来得及唱。”


“没来得及?你那么忙?”


“没有。”


“还想不想弹了,不瞒你说,我回来就是为了你,你有天赋,有能力,只要肯下功夫,你就没问题,可是现在你的状态不对。”


“我…想,我也想回到之前的自己,可是,我怕…我怕来不及。”


“雯雯,只要你回头,我就在,我也许去不能陪伴你一直走下去,但是我会竭尽全力支持你的梦想,你知道的,我对你,倾囊相授。”


袁渊坐到曲雯雯身边:“还要师父吗。”


“要,但是…”


“既然要,好好练琴,好好学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嘛?”


“…袁老师,我都高二了。”


袁渊: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曲雯雯会意:“废话越多…”


“后半句呢”


“…眼泪越多”说完曲雯雯抿了抿嘴转过头。


“呦,至于的吗,越来越回去了,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


曲雯雯:人家好歹是学校的一姐,可架不住你这么训。


放学铃不合时宜的响起,袁渊看了看曲雯雯:“我在停车场等你。”





浅水一篇,下篇有拍,就算水也给点热度吧,谢谢大家


云川漫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 x 珞秉寒-2

一个月后,乌恒璟等来了珞凇的正式任命书,一同等来的,还有下周末回珞家吃饭的消息。


尽管早就知道要去见珞凇的父母,但是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乌恒璟仍是头皮发麻,他决定求助他的先生。


乌恒璟给珞凇发去消息:您父母喜欢什么?下周我去您家,该带些什么好呢?我怕市面上能买得到的东西,您父母看不上。


珞凇回复了一条长长的消息:已经替你备好奚玉文的《白猿献桃图》。我父母非常喜欢奚玉文,欣赏他与世无争的淡泊,以及对苏国、对乡土的深厚感情。白猿献桃是祝福长寿之意,白猿为上古仙兽,画中寿桃是一对,寓意嘱咐父母双亲长寿。这幅水墨画是奚玉文暮年的作品,神韵中不失童真,...



一个月后,乌恒璟等来了珞凇的正式任命书,一同等来的,还有下周末回珞家吃饭的消息。


尽管早就知道要去见珞凇的父母,但是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乌恒璟仍是头皮发麻,他决定求助他的先生。

 

乌恒璟给珞凇发去消息:您父母喜欢什么?下周我去您家,该带些什么好呢?我怕市面上能买得到的东西,您父母看不上。

 

珞凇回复了一条长长的消息:已经替你备好奚玉文的《白猿献桃图》。我父母非常喜欢奚玉文,欣赏他与世无争的淡泊,以及对苏国、对乡土的深厚感情。白猿献桃是祝福长寿之意,白猿为上古仙兽,画中寿桃是一对,寓意嘱咐父母双亲长寿。这幅水墨画是奚玉文暮年的作品,神韵中不失童真,有漫画之趣,与你的专业恰好结合,能看到你的心意。

 

作为苏国人,又热爱美术,乌恒璟自然知道奚玉文,奚玉文是苏国国画名家,他的画有价无市,非一朝一夕能够拿到,珞凇大概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着准备这幅画了。

 

乌恒璟犹豫着回复道:这……会不会被您父亲看出来是您帮我准备的?那岂不是显得我很不用心。

 

珞凇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喂。”

乌恒璟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教室里。

 

珞凇看了一眼时间,问道:“还没上课吧?”

 

“没有,还有十分钟,”乌恒璟答完,小男朋友小声抱怨道,“您怎么突然拨电话来。”

 

“信息没有语气,怕你误会,”珞凇淡道,“我父母对你的态度,取决于我对你的态度。若是他们看出我替你准备,更能说明我对你的重视。”

 

“那我也不能全靠您准备!”乌恒璟说道,声音小小的、软软的,“我已经准备好礼物啦。”

 

“哦?你备了什么?”

 

“顾鸿晖的紫砂壶。”

 

他糯糯的声音很明快,就像一只眨着眼睛的小狗,晃着尾巴期待表扬。

 

顾鸿晖是苏国数一数二的工艺美术大师与紫砂陶艺名家,一壶难求,价格在拍卖会上被炒上了天。

 

珞凇问道:“你怎么会有顾鸿晖的作品?”

 

乌恒璟骄傲道:“我家祖传的!顾老没成名的时候送给我家的。”

 

说是祖传,夸张了些,顾鸿晖还健在,成名也是近十几年的事。

 

“我和顾老是忘年交呐!我几岁大的时候就跟着我爸一起去顾老家喝茶了——当然,是他们喝茶,我喝水。我把我们家祖传的壶送给你家,是不是很有意义?像不像下的聘礼?”

 

珞凇自然没错过小孩那一丁点调皮:“聘礼?”

 

“是啊是啊,下完聘礼,我就可以娶先生过门啦!”

 

真诚是必杀技,真诚地调皮,倒也可爱。

 

可惜调皮的对象是座油盐不进的冰山,一句brat掉到地上。

 

珞凇没理会,话锋一转:“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传瑞说,黑阁论坛上有人在写师兄和我的文,是你写的吗?”

 

乌恒璟愣了一秒:“啊?什么?没有啊,我怎么敢编排大师伯和您?”

 

紧接着,他的声音欢快起来,调侃道:“不过居然有人敢写这种文,是在黑阁论坛上?是写您作为被动方吗?我要去围观看看,嘿嘿!”

 

珞凇无视了他的挑衅,追问道:“是吗?我与你公开过关系,不应还有别的人花精力在我身上。”

 

乌恒璟反驳道:“那您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先生,您是不是又在外面随意散发‘神’的魅力了?”

 

珞凇淡淡回复一个字——“好。”

 

乌恒璟不乐意了:“您听起来好敷衍!怎么,您觉得我每天工作学习还不够忙吗?我哪有时间写文?就算我要编排您,那也是画画,怎么会写文呢?再说了,我能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来吗珞秉寒?”

 

珞凇忽然反问:“你画过吗?”

 

电话那头停滞两秒,接着传来乌恒璟的声音:“您看过的那个帖子,算吗?”

 

珞凇看过乌恒璟画的那些冷厉严肃风的dxx们,乌恒璟也承认过,那些dxx是他想象着珞凇画的。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必然是天境以匿名发表的放飞自我之作《珞秉寒x你》。

 

但那个帖子是匿名发布,并且在乌恒璟拜师前已经删除。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没了,”乌恒璟自信答道,化防守为进攻,“怎么,除了写文,还有人画画编排您?您可不能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推啊!”

 

“好,我知道了。”

 

话题触及《珞秉寒x你》,乌恒璟到底是心虚,听到珞凇平淡的回复,只想快速结束话题:“我要上课啦,下课再聊哦,我的先生!”

 

乌恒璟飞快地对着手机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挂断电话。

 

珞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机调到拨出电话前的窗口,那是与季蕴心的对话框。

 

季蕴心把珞秉寒被六记打哭的同人文片段截图发给珞凇,一并截图的,还有刷屏“珞小六”。

 

季蕴心:你家孩子都蹦头上了。你真不打算管管?

 

珞凇回复:问过了,不是小璟。

 

 

 

 

 

此时此刻,季蕴心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信息,难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安娜:“凇说乌恒璟说同人文不是他写的。”

 

“怎么了?”

安娜的语气,就好像在问:这有什么无法理解的吗?

 

季蕴心道:“乌恒璟说的话能信吗?他都敢在论坛上发帖编排自家家长,这种捣蛋鬼的话能信?”

 

“或许是你猜错了,”安娜耸耸肩,“珞凇总该比你了解他家孩子。”

 

“那可未必,没有人比我更懂黑阁。”

季蕴心翻涌起了一股奇异的好胜心。

 

他不可能猜错,所有人都可能错,唯独他不可能。

 

季蕴心直接把同人文和纪实帖转发给疆皇,附言:这个匿名博主,是天境吧。

 

肯定句,连问号都不用。

 

出于管理需要,在有正当理由且经过委员会决策的前提条件下,黑阁的主理人有权查看匿名用户的真实身份。但是毕竟查看权掌握在主理人手中,如若主理人偶尔不守规则,也是可以的。季蕴心当初在设计黑阁的规则时,在许多地方刻意留下口子,他不希望黑阁委员们被无限细致的规则禁锢、沦为规则的nu隶,但这也使得黑阁对委员与主理人的要求极高,何为灵活,何为滥用,仅有一线之隔。

 

安娜凑过去看他手机屏幕,笑道:“滥用职权?你可别把疆皇教坏了!”

 

季蕴心嗤笑:“他还用我教?”

 

果然,对话框秒回,简短的六个字:查过了,不是他。

 

安娜看着他僵住的脸色,笑得更开心:“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无往不胜的传瑞?”

 

不是乌恒璟?

 

珞凇笃定地说,不是乌恒璟,疆皇也查过,确实不是乌恒璟。

 

季蕴心黑着脸,回复道:是谁?

 

安娜挑眉:“你现在已经不是主理人,直接问是谁,犯规了啊!”

 

不过显然,前任主理人和现任主理人都没有打算遵守规定。

 

因为片刻之后,疆皇发来了匿名用户的真实信息卡—— 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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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恒璟(抱臂):让我看看评论区谁还在猜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你们居然不信?!


🎁那么这位匿名用户究竟是谁呢?彩蛋见!

今天是2+k字大彩蛋。

敲开彩蛋前,你们可以先猜一猜哦。





云川漫步

第一百十四章 流水洋洋若江河-2

如先前所描绘的那样,珞凇真的把乌恒璟放在自己大腿上,抱着他上药。


乌恒璟脑子里忍不住浮现起珞凇第一次抱他时的画面,那时他也如现在这般,满面通红地缩在先生怀中,恨不得封住耳朵和眼睛,却封不住不断往鼻腔里钻的松木味,他离他那么近,乌恒璟的胳膊只要再收得紧些,便能将一颗心脏贴到珞凇身上,而他自己,同样也能感受到珞凇的心跳。


扑通——


扑通—— 


乌恒璟闭上眼睛,蹭了蹭珞凇的侧脸:“先生……在想什么?先生不说话,我会害怕。”


珞凇淡定答道:“在反省自己。”


“啊?”......

 

如先前所描绘的那样,珞凇真的把乌恒璟放在自己大腿上,抱着他上药。

 

乌恒璟脑子里忍不住浮现起珞凇第一次抱他时的画面,那时他也如现在这般,满面通红地缩在先生怀中,恨不得封住耳朵和眼睛,却封不住不断往鼻腔里钻的松木味,他离他那么近,乌恒璟的胳膊只要再收得紧些,便能将一颗心脏贴到珞凇身上,而他自己,同样也能感受到珞凇的心跳。

 

扑通——

 

扑通—— 

 

乌恒璟闭上眼睛,蹭了蹭珞凇的侧脸:“先生……在想什么?先生不说话,我会害怕。”

 

珞凇淡定答道:“在反省自己。”

 

“啊?”

乌恒璟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未想,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原以为,珞凇不会回答他的撒娇,亦或者,即使回答,也只会说“给你上药已是宽恕,不可能再言语安抚”之类的训诫,怎料珞凇会说,“在反省自己”。

 

珞凇淡定地下一句:“不该罚你这么重,惹我心疼又抱着哄你,反而削弱惩戒效果,不若一开始换种罚法。”

 

乌恒璟:……

 

乌恒璟:好像有点开心又不是特别开心,怎么办?

 

不该罚你这么重——开头正确,可是结尾怎么就能变成“不若一开始换种罚法”呢?

 

“不会有下次了,真的,”乌恒璟大着胆子,环住珞凇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颈间,用脑袋上的软毛蹭着珞凇的脖子,像一只撒娇的小猫,语气却无比认真,“小璟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他自称“小璟”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乖巧,加之整个身体都在珞凇身上蹭来蹭去,直接后果就是——

 

一秒。

 

两秒。

 

三秒。

 

珞凇淡定如山,乌恒璟却没憋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原因无他,正面环抱这个姿势,乌恒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

 

乌恒璟:哇哦!原来珞秉寒也会——

 

乌恒璟一下子,开心极了。

 

他忍不住主动亲了亲珞凇的脸颊:“你……你今天……今天看我做那些,我还以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的意思是——我被那样罚,你、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毫无反应?没想到,先生也不是铁石一块。”

 

珞凇倒是不避讳,只是见小孩笑得眼睛都没了,淡淡反问:“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乌恒璟才不理他的架子。

 

训诫者这时候端着架子问“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明显是虚张声势。

 

小男朋友的地位被肯定,笼罩在乌恒璟心头的乌云退散得干干净净,乌恒璟伸手过去,下一秒,作乱的小爪子被拉开——“做什么?”

 

“你不想吗?今天是你拥有小男朋友的第一天耶,”乌恒璟亲吻珞凇的下巴,故意在他耳朵边说话,“刚才,我差点……恩……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动情?”

 

珞凇面无表情:“这是你消除犯错的负罪感的一种方式?”

 

“才不是呢!”乌恒璟瞪着眼睛,“是我在哄我男朋友好吗?我可不像某人,哼~ 今天我男朋友被迫跟着心狠的先生一起收拾我一宿,惹得我男朋友都心疼了。”

 

珞凇没有肯定也没有拒绝他,他好像一座没有欲望的机器:“我与你说过,我的归诫期不可嗜欲。”

 

乌恒璟一听这话,感觉有戏,挑眉:“你的归诫期不是还没开始吗?”

 

珞凇正色道:“师兄给我时间,是顾念我要处理家事,不是给我钻规矩的空子。”

 

乌恒璟:?

 

哇——听听这个回答,不知道还以为先生在训人而不是挨训的那一个呐!

 

老男人还真是一本正经一丝不苟一板一眼!

 

乌恒璟闷闷不乐:“哦。”

 

“有心思想这些,说明,你的心态已调整得很好,”开头语这句话,让乌恒璟内心警铃大作,可惜已经晚了,珞凇说道,“我不会罚你到必须镇痛的程度,因此,不会给你止痛药。今日罚得重,今晚,会很疼。你的先生破例让男朋友为你上药,但是禁止你的男朋友对你做更多照顾,因此今晚,自己熬着。”

 

乌恒璟:……

 

“今晚,会很疼”之后是“今晚,自己熬着”,听听,这是人话吗?

 

小男朋友企图为自己争取更多权益,乌恒璟闷闷不乐且阴阳怪气地说道:“知道了,熬不下去的时候,我会咬你的肩膀。作为先生,您不必回应我,好好想想男朋友的心疼。”

 

珞凇一句训斥的话咽了回去,改为:“刚刚是吓唬你,不会有那么疼。”

 

乌恒璟才不相信,刚才受罚的时候他都快昏过去了,所以丝毫不怀疑那句“今日罚得重,今晚会很疼”的真实性。

 

是谁和男朋友同床共枕的第一晚,就痛到辗转反侧?哦,是他这个小可怜啊。

 

乌恒璟嘀嘀咕咕地抱怨:“挨打的又不是您。”

 

挨过一掌的小孩到底是老实了些,说话都带上敬称。

 

“明天你会明白的,”珞凇不多解释,只是说道,

 

“先前与你说明过,在我正式与父亲摊牌以前,我们两个的关系需要保持低调,也就是你所谓的‘地下恋情’状态。因此,我不会与你同寝。今晚,你住主卧,我睡客房。”

 

因为当初设计这套房子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留宿他人的可能性,因此珞凇家的房子没有配置过多房间,而是将每个房间的空间都留得很大,除储物间和保姆房外,只有四个房间,两间卧室、两间书房,分别隶属于父子二人。

 

这也是为什么乌恒璟理所当然地认为,今晚要和先生同床共寝,只是他没想到,珞凇今晚打算睡到书房的沙发床上。

 

可惜,乌恒璟没有反应过来。

 

悲催的小男朋友还沉浸在“今晚和先生同床共寝一定要折腾先生一整晚”的美好幻想里,突然听到“你住主卧,我睡客房”,顿时懵了:“哪儿来的客房?家里不是只有两间卧室吗?您舍得去打扰皓然?”

 

珞凇微微勾了勾唇角,似乎是想笑又压下:“我的书房就是客房,那里有沙发床。前段时间,老季来照顾你时,就是睡的客房。怎么,忘了?”

 

乌恒璟:?!

 

乌恒璟猛地扬起头,赫然在先生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宠溺,那眼神仿佛是——关爱傻子的眼神。

 

乌恒璟:……

 

珞凇似乎还嫌耻辱不够,又补刀道:“公开拜师礼那次,我接你来家里住,你睡主卧,我也睡的客房。”

 

乌恒璟:。。。。。。

 

乌恒璟:闭嘴吧您嘞!!!

 

被嘲笑记忆力的小孩气得满脸通红,始作俑者怜悯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睡吧。若是夜里疼得睡不着——”

 

刻意地停顿,明知道是陷阱也心甘情愿往里跳的小朋友满怀期待地抬起头,等待先生说出“若是夜里疼得睡不着便喊我来”这样的句子,然后听到他的先生淡笑着说道:“便仔细反省错处。”

 

乌恒璟: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乌恒璟气得炸毛:“我可以请您出去吗?以小男朋友的身份。”

 

珞凇从善如流地退出房间,关门之前友善留下一句:“晚安。”



……微删节,全文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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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彩蛋就兴奋得停不下来,早知道这么长就不写了


关于下一个周五珞凇的行诫日当日,跃跃欲试的小男朋友在珞凇面前晃——啊——晃——啊——晃~

“把先生当成神明一样崇拜”和“想看先生被大师伯罚”有冲突吗?没有。 

 


那么,先生到底会不会同意小乌(你们)去(看)接(热)他(闹)呢?

彩蛋见~






画船凉

《和平共建新上海舞会的真相》,又名《腹黑大嫂吃醋记》。

老早就觉得阿诚哥回答汪处的“两年前交往了一个女孩”有问题了,两年前是1937年,阿诚早在1935年就喊过“哥哥饶命”,也调过比翼双飞了,所以,大哥的那个交往对象,如果不是虚构,那么应该就是阿诚哥本人才对……(cp脑的我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阅读理解:请结合语境,分析p4阿诚哥的嘴角为什么在流血

后续请戳《阿诚哥的嘴角到底怎么了》 

p8是截图过程中发现的又一处脑电波,其中大哥大嫂展现出了极强的默契,并且以此闪瞎了小明,获得了小明嫌弃的眼神一枚

p9是我亲爱的圈外姐妹做的表情包(因为我给她发了一大串阿诚哥的可爱的图片�...

《和平共建新上海舞会的真相》,又名《腹黑大嫂吃醋记》。

老早就觉得阿诚哥回答汪处的“两年前交往了一个女孩”有问题了,两年前是1937年,阿诚早在1935年就喊过“哥哥饶命”,也调过比翼双飞了,所以,大哥的那个交往对象,如果不是虚构,那么应该就是阿诚哥本人才对……(cp脑的我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阅读理解:请结合语境,分析p4阿诚哥的嘴角为什么在流血

后续请戳《阿诚哥的嘴角到底怎么了》 

p8是截图过程中发现的又一处脑电波,其中大哥大嫂展现出了极强的默契,并且以此闪瞎了小明,获得了小明嫌弃的眼神一枚

p9是我亲爱的圈外姐妹做的表情包(因为我给她发了一大串阿诚哥的可爱的图片😉),大家自取~

最后卑微求一点评论,lo一定会认真回复每一条的!!!

云川漫步

第九章 喜欢你,有多疼

珞凇面无表情:“我怎么说的?”


“哥说……”秦子良声音哆嗦,无数次挨罚告诉他,这时候答非所问只会死得更惨,就算再难熬,也必须正面回答珞凇的问题,“掉……掉一次,加一瓶。”


秦子良说完,边哭边用一双哭肿的眼睛看向珞凇,无声地求饶,而后看见珞凇把桌上一个满满的酒瓶推到他面前。


秦子良眼泪掉得更凶:“哥,我能不能……能不能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


当着大家的面,要他请示哥哥去排泄真的很羞耻;可是,没有珞凇的命令,他又不敢擅自起身。


他不说清楚,珞凇一概当作没听见处理。


连着几次求饶被无视的秦子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终于崩溃了,他低着头,忍着双颊的燥热......



珞凇面无表情:“我怎么说的?”


“哥说……”秦子良声音哆嗦,无数次挨罚告诉他,这时候答非所问只会死得更惨,就算再难熬,也必须正面回答珞凇的问题,“掉……掉一次,加一瓶。”


秦子良说完,边哭边用一双哭肿的眼睛看向珞凇,无声地求饶,而后看见珞凇把桌上一个满满的酒瓶推到他面前。


秦子良眼泪掉得更凶:“哥,我能不能……能不能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


当着大家的面,要他请示哥哥去排泄真的很羞耻;可是,没有珞凇的命令,他又不敢擅自起身。


他不说清楚,珞凇一概当作没听见处理。


连着几次求饶被无视的秦子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终于崩溃了,他低着头,忍着双颊的燥热,求道:“哥,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再罚可以吗?”


珞凇只说了两个字:“饮完。”


秦子良想说他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膀胱憋到快要爆炸。


但他不敢。


他不敢那么跟珞凇大喊大叫,只敢跪着小声啜泣。


元学谦坐不住了,他狠狠瞪着钟坎渊,用眼神指责道:不让去上厕所,又要罚继续喝,这是要干什么?该不是要罚当众xx吧?那也太过分了!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求情啊!


被老婆大人几次三番怒目而视的钟坎渊,终于肯纡尊降贵,只不过,他求情方式非常独特,他长臂一伸,将元学谦拎起来,拍了一下pg,使唤道:“去拿杯子来。”


元学谦:……


众目睽睽、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钟坎渊拍他的pg。


元学谦:。。。。。。


元学谦去拿杯子的时候,故意踩了一下钟坎渊的脚。


杯子很快拿来,钟坎渊让元学谦挑,后者当然毫不客气地挑了个小的。


钟坎渊也没点破,拿着直径还没有拇指长的小杯子,拿起先前放在钟坎渊面前的酒瓶,倒上满满一杯啤酒,推过去:“喝。”


从一瓶降到一小杯,秦子良就是再难熬,也不敢再求饶,硬着头皮把这一小杯喝完,只觉得本就饱胀的肠胃,更加胀得难受。


“渊哥,”秦子良小声说道,“我……我能去……吗?”


他说得太小声以至于吞了几个字,钟坎渊也听明白了。他本也压着火,是看在老婆的面子上才放的水,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水,直接说道:“这得问你凇哥。”


秦子良一开始顾忌在黑阁有外人在,没敢喊“凇哥”,直接喊的“哥”,听钟坎渊这么一说,知道不用顾忌,眼巴巴地求道:“凇哥……”


珞凇的回复,与回复他的求饶毫无关系:“给大家讲讲,你为什么跪在这儿。”


跟了珞凇这么多年,秦子良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这是驳回了他的求饶,并且,在他把错误讲清楚之前不会再接受他新的求饶。


被驳回的秦子良不敢再求,忍着难耐,小声答道:“因为……因为我……差一点危险驾驶。”


珞凇听完,直接推了一个沙漏到桌上,满满半瓶湛蓝砂砾一点点往下坠。


“沙漏每漏完一次,准你开一次口。”


这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而且直接罚了噤声。


秦子良深吸一口气,苦笑,他太久没被凇哥收拾过,几乎忘了凇哥有多严格,认错的时候避重就轻是绝对会被加罚的。


他现在,其实一分钟都熬不下去,但是珞凇要罚他,他也不敢逃,只得强忍着强烈的,盯着沙漏一点点往下漏,他几乎是一颗一颗地数着砂砾的漏下,借此熬过难熬的惩罚。


好在,沙漏并不大,一分钟后,砂砾到底。


珞凇淡道:“说吧。”


秦子良再不敢投机取巧,快速说道:“因为我企图酒驾,还对凇哥撒谎,骗您我已经叫过代驾。”


珞凇也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开车回去?”


秦子良小声为自己辩解:“我那天没喝多少……”


珞凇看了他一眼,把沙漏颠倒了个,重新计时。


秦子良:……


秦子良: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在认错的时候顶嘴……


一分钟后,秦子良再开口时,非常果断地回答道:“是。”


“你是律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钟坎渊凉凉地开口,训人,“关进笼子里,吊在大厅中央,示众十日。”


秦子良吓坏了,钟坎渊的语气,全然没有玩笑意味,连忙求道:“渊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已经……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没皮没脸地罚啊……


他不提这茬还好,他一提,钟坎渊立刻训人:“长大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今年多少岁?还酒驾!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么大人一点分寸都没有!是不是要剥了裤子狠狠打一顿pg才长记性?”


太羞人了……


秦子良被他训得头都抬不起来,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整个狭小的空间里,足足有半分钟没人开口,羞耻的气氛被无声的尴尬越推越高,就在秦子良快要被逼疯的时候,珞凇终于开口:“去吧。”


——这是准他去上洗手间了。








另一边,乌恒璟在干什么呢?


乌恒璟最终还是跟着Non-sense一起去了舞台。


黑阁的面积非常大,上下好几层,设有大厅、舞台、房间、工具商店等不同区域。季蕴心本人,是苏国著名的矿产老板,有钱又有闲,根本没有考虑过所谓“经营会所的经济效益”。


国外器械厂商的最新潮设备?买!


顶级手工坊的定制工具?配!


房间不够用?建!


季蕴心每年大量的资金不眨眼地往里砸,从来不考虑投入和产出,甚至没给黑阁拉过一分钱的赞助。

有人问过季蕴心:每年在黑阁投入的金钱是否过多?


季蕴心诚恳而凡尔赛地回答道:与我其他爱好——比如私人飞机和游艇——相比,黑阁真的很便宜。

总之一句话,在黑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季蕴心做不到。


大厅属于公共区域,设有酒水吧、用餐区等设施,酒水吧有专业的调酒师和咖啡师,休息区有数不尽的沙发与卡座,甚至还设有“宠物寄存区”,可以将自己的“小狗”、“小猫”短暂寄存于笼子里。

在这个区域,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会员聚在一起聊天,单身的会员们在这里搭讪、配对,已经结契的会员,则成双成对地出来秀恩爱。


与包括空幕在内的许多会所一样,舞台通常需要提前预定。黑阁按面积不同,一共有四个大小不同的舞台,就是这样也无法满足大家的预定热情。黑阁的舞台非常热门,在周末,几乎从早到晚都被预定得满满的,每场演出都衔接紧密。今天是周四。工作日的黑阁,原本并不如周末热闹,可是传说中的“北庐四少”齐聚一堂,使得许多会员慕名前来。


处罚在最大的中央舞台进行,本次处罚是临时加入,Non-sense协调了半天,终于将原定的演出计划往后挪,空出四十分钟的时间用于处罚。


协调好舞台后,委员会办公室内的Non-sense转头问乌恒璟:“接下来,我要在显示屏上公布会员的名字和项目,所以——你想好了没?是要退会还是挨罚?”


“退会。”

乌恒璟蜷缩在椅子上,气息奄奄。


“哦?”Non-sense听着好友明显赌气的话,唇角上扬,身体里的dxx因子作祟,忍不住逗他道,“这下不怕‘他’找你算账了?”


“才怪。”

乌恒璟毫无生机,厌厌地补充道。


连起来就是:退会才怪。


Non-sense差点笑出来。都被罚公开处刑了,还想着珞秉寒呢?


Non-sense于是拨通技术部的电话,请技术部将会员的名字和项目展示在大厅的电子显示屏和中央舞台门口的显示屏上面,完成“示众”的动作。





乌恒璟在黑阁,也算是小有名气。他年轻,聪明成绩好,漂亮又注重身材管理,有情趣,又懂得张弛有度,虽然远比不上珞秉寒在黑阁的轰动,可在圈内对他感兴趣的人也不少。


四少的珠帘就设在大厅中央,人来人往,谁都忍不住看一眼。


先前,乌恒璟勇敢闯珠帘的行为,吸引了大厅内所有来来往往的目光。


后来,乌恒璟被季蕴心斥走,虽然当时其他会员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话,可是——等他们看到电子显示屏上的处罚决定的时候,都了然。


大厅里早就议论开了。


有人说,乌恒璟闯进的举动惹怒了四少,四少要立威,才将他示众。


也有人说,乌恒璟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还惹正主厌恶拉去示众。


还有人讥讽乌恒璟自作多情,没有自知之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作死博取四少的注意力。


乌恒璟自恃聪明,自然能想得到那些会员会怎么议论他,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他们幸灾乐祸和不屑一顾的眼神。这些年来,妄图打动珞秉寒的人不在少数,可无论他们做多少夸张的追求,珞秉寒始终无动于衷,如今,乌恒璟不过是沦为新的笑柄,变成黑阁会员茶余饭后新的谈资之一。


乌恒璟不想听那些闲言碎语,因此没从大厅穿过,而是跟着Non-sense走内部通道,从后台绕到中央舞台。


舞台中央,早已摆放好立式话筒等用具。


乌恒璟和Non-sense一起站在后台,望向舞台上搭好的用具,脸色阵阵发白。


乌恒璟虽然是黑阁会员,可一直玩得比较轻量级,以sp为主,从来没去舞台公开表演,也没玩过公共场合露出等项目。如今要他在众人面前受罚,他只觉得整个屋子的氧气都被一点一点抽掉——他快要窒息了。


乌恒璟跟在Non-sense后面踏上舞台,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舞台下面围观的人,远比他想象得要多。台下那么多人,只为看他的笑话,笑话他爱一个人爱得多么卑微,卑微到被正主嫌恶地拖出去公开处刑。


一思及此,乌恒璟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走,Non-sense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低喝:“天境!你干什么?”


乌恒璟被他一喝,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不行,他不能退。


乌恒璟咬牙大步走到舞台中央。


Non-sense见他状态不对,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到他背后,在舞台下面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各位会员,”Non-sense站到舞台中央,对着话筒说道,随着他说出这四个字,舞台下面瞬间安静,Non-sense环顾四周,确认台下的会员都停止交谈后,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我谨代表全体黑阁委员会,宣读对会员天境的《处罚决定书》。天境,会员编号2057193,于xxxx年x月x日加入黑阁。xxxx年x月x日xx时xx分,天境因擅闯私人领域、寻衅滋事,经委员会半数以上委员签字表决,对天境处以革鞭刑二十的处罚。处罚将于中央舞台执行,请全体会员予以监督。首先,请会员天境进行处罚前陈述。”


Non-sense说着,向旁边跨出一步,示意乌恒璟发言。


此时此刻, 没有Non-sense的遮挡,乌恒璟直接站到台前,面对台下的会员,他只觉得中央舞台顶部的射灯好亮,照得他一阵头晕。


乌恒璟深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地说道:“我……没有意见,服从决定。”


Non-sense于是说道:“现在,请天境褪去上衣,准备处罚。”


工作人员推来刑架,乌恒璟背对台下,默默褪去上衣,只觉得指尖冰凉一片,与此同时,Non-sense取下bianzi,按流程进行消毒。


乌恒璟闭上眼睛,任凭工作人员将他绑上刑架,他听到绳索捆绑的声音,听到Non-sense试x的声音,最后,那些声音全都归于平静——他知道,属于他的处罚,要来了。


果然,他听到工作人员立在一旁,严肃说道:“开始处罚。”


嗖——啪!


“一。”


黑阁的处罚,有专业工作人员进行报数,每落一bian,便有人报一数,不需要乌恒璟自己报数,他只需要专心熬刑。


“二。”


“三。”


“四。”


Non-sense的bianzi,微微斜着,自上而下地抽在乌恒璟的背脊上。


疼。


这是乌恒璟脑子里第一个想法。


他近乎自虐地想:打得重一点,再重一点,让我更疼,让我痛不欲生,让我清醒地意识到——喜欢你,有多疼。


“十一。”


“十二。”


“十三。”


数目过半,身后已是xx一片,疼痛越来越难熬,乌恒璟眼眶红了,却倔强地没有哭。


他没来由地,想到那个跪在珞凇面前哭得满脸是泪的人。哭是因为,会有人看到你的眼泪,会有人心疼你。像他这样,被人嫌恶,被人丢弃,被人扔到公开场合处罚,又有什么可哭的呢?


“十九。”


“二十。”


二十打得并不慢,乌恒璟却疼出一身冷汗。


Non-sense放下bianzi,示意工作人员直接将已经疼得没力气站立的乌恒璟连着刑架一同推下去,防止他在舞台上晕倒。而后,他走到舞台中央,严肃地说道:“黑阁是一家会员制的特殊会所,黑阁重视所有会员的安全和隐私,并要求会员在情景之外相互尊重、彼此平等。本次处罚旨在以儆效尤,提醒全体会员,严格遵守黑阁规章制度。”






“你怎么样?”

Non-sense下台的时候,就看到乌恒璟坐在后台的椅子上,颓唐地双手撑在膝盖上捂着脸,他仍旧没穿上衣,露着背上狰狞的xx。


“死不了。”


乌恒璟苦笑,他满脸冷汗,浑浑噩噩地抬手就要揭掉面具擦汗,Non-sense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乌恒璟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忘记了自己身在黑阁,落寞地说道:“我现在丢尽了脸,戴不戴面具,又有何分别呢?”


Non-sense知道他状态不对:“我给你开一间房间休息。”


乌恒璟却摇头:“不用,我打车回家。”


Non-sense诧异:“现在?”


“对,现在,”乌恒璟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放心,我没事。”


“今天是周四,黑阁的房间有很多空余,我可以马上给你订一间,然后……”


“不用!”未等他说完,乌恒璟率先打断,强调道,“我要回家。”


“好吧,”Non-sense叹口气,两个人只是朋友,他不会对乌恒璟有过多说教,既然他坚持,他也不会强求,不过,Non-sense从旁边拿来一件披风,遮在乌恒璟身上,遮住他的伤痕,“我送你去门口。”


他们穿过大厅去门口的时候,大厅里的珠帘还在,那六个人还在里面。


刚才的处罚,那六个人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舞台查看。珞凇始终在珠帘里面坐着,就好像另一边舞台上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干系。


乌恒璟在Non-sense的搀扶下,低着头穿过大厅,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与珠帘擦肩而过,他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咬住牙齿,没有回头。


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那个人有多冷漠。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身上疼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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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分量很足的一章,彩蛋是糖。







云川漫步

第十四章 群体的狂欢

喻识墨一直想见吕灏。


他想看看,那个引得湛翌君甘心背叛他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八张嘴、十六只眼睛,才勾得湛翌君魂不守舍。


喻识墨踏入至福荟包厢的时候,吕灏和湛翌君已经到了。


吕灏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那个男人,其貌不扬,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长相和穿着,纵是扔进人堆里,都会让人挪不开眼。


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身材精瘦,仅是腹部微微发福,透着一股精干,身上的衣服没有明显的品牌标识,似乎只是普通的灰蓝色棉麻衬衫,一双布鞋,手腕上不是名贵的腕表,而是一串佛珠。


吕灏见喻识墨走进包厢,并没有起身迎接他的意思,定定地...






喻识墨一直想见吕灏。


他想看看,那个引得湛翌君甘心背叛他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八张嘴、十六只眼睛,才勾得湛翌君魂不守舍。




喻识墨踏入至福荟包厢的时候,吕灏和湛翌君已经到了。


吕灏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那个男人,其貌不扬,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长相和穿着,纵是扔进人堆里,都会让人挪不开眼。


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身材精瘦,仅是腹部微微发福,透着一股精干,身上的衣服没有明显的品牌标识,似乎只是普通的灰蓝色棉麻衬衫,一双布鞋,手腕上不是名贵的腕表,而是一串佛珠。


吕灏见喻识墨走进包厢,并没有起身迎接他的意思,定定地坐在座位上,朝他一颔首。他不动,湛翌君也未动。湛翌君沉静地坐着,刻意拉开自己与喻识墨之间的距离,仿佛与之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服务生倒是很有颜色,立刻上前替喻识墨拉开椅子,还顺势接过喻识墨脱下外套。


吕灏端着,喻识墨也不愿露怯。


年轻小孩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既然湛翌君为了面前这个男人而背叛他,他就绝不想被吕灏比下去。吕灏稳重自持,他便偏要比他更沉得住气。


吕灏轻抚茶杯,喻识墨拿起热毛巾,擦着手,一时间,桌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微烫的毛巾敷到手背上,喻识墨蓦然想起下午的时候,他用手背去试那人额温时,滚烫的温度。喻识墨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湛翌君,只见那人又恢复了一贯的理智冷淡,一扫白天见面时的病态,全然看不出数小时前,那人还发着高烧——或许,他现在还烧着。


思及此,喻识墨忍不住又多看湛翌君一眼。


这时,吕灏主动问道:“喻总来昔州,可还习惯?”


没有客套的自我介绍,不是直入主题地谈业务,而是一句寒暄。


“习惯,”喻识墨故意端着架子,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昔州人杰地灵,气候养人。”


“昔州的青吴山开发得当,风景怡人,峡谷群环绕、溪涧交织。我们的花岗岩地貌与你们北庐不同,喻总有兴趣,我带你参观。”


喻识墨心道,我就是在昔州长大的,我能不知道青吴山吗?喻识墨奶奶的墓地就位于青吴山旁边,幼时听老人们说,那是一块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当年,就是在那里,他和湛翌君大吵一架,被湛翌君训到哑口无言,更可恨的是,他后来意识到当初湛翌君对他百般刁难,皆因那人早就起了背叛他、抛弃他的年头。


因此,喻识墨对青吴山,也称不上有什么愉快的回忆,对吕灏的话,不置可否,反客为主地问道:“吕总平日喜欢登山?”


“爱好谈不上,不过是注重低碳出行。浩星集团每年都组织徒步毅行,去年,我亲自带队去的腾漠戈壁。以毅行优胜队伍的名义,向腾漠捐赠十万株树苗,防风固沙,改善戈壁荒漠。”


“没想到吕总,还是个环保主义者。”


“我常对员工们讲,我们民营企业要有社会责任感,不仅要为企业盈利,更要思考,如何给整个社会创造价值。”


两个人你推我挡,聊环保,谈宏观,讲扶贫,却没有一句往“义熙亥铁”的事上面靠。


吕灏此人讲话,滴水不漏。


喻识墨感到一丝压力。


在这种商业谈判中,谁都不想先亮出底牌,先报价者便是输家,因此,没有哪一方愿意主动将话题往“义熙亥铁”上面引,更加没有谁主动报价。


然而眼下形式,对喻识墨一方很不利,吕灏肯定知道,苏润高科被要求在回复义熙亥铁事件解决方案,时间仅剩四天。他们急,吕灏却不急。


时间越往后拖,对吕灏越有利,对他们越不利。


此人城府深,很可能会借时间成本顺势压价。


若是今日不能与吕灏达成一致意见,恐怕将来再难在谈判中获得主动权。


喻识墨表面上镇定地与吕灏周旋,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将话题绕到正题。


就在此时,服务生给三人端上一份例菜,脆皮雪花牛肉搭配糖水酿造的去皮小番茄,点缀几颗松子和薄荷叶。


吕灏对此并不在意,他正在与喻识墨讲述浩星集团在贫困山区的小学里设立的“书海浩瀚·星火图书馆”项目,提到集团不仅给贫困小学免费盖校舍、捐赠图书,还每年都会组织志愿者去小学授课,喻识墨却注意到了餐盘上不同寻常的小东西。


松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湛翌君对松子过敏。


坚果作为常见过敏源,由于松子并非广泛被食用的食品,并不如海鲜、牛奶那样为人熟知。


但是喻识墨知道。


他曾与湛翌君朝夕相处数年,对那人所有喜好与弱点了如指掌。


在吕灏交谈的间隙,喻识墨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湛翌君,后者正在一旁专注地听着,一边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牛肉,似乎没有注意到牛肉上面还点缀着松子,就要往口中送。


那个人今天下午还发着高烧,本就身体虚弱,若是再引发过敏,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湛翌君的叉子叉起牛肉往唇边送的时候,喻识墨忽然探身,伸出手,一把按住湛翌君的手腕,沉声道:“有松子。”


“嗯?”

一个鼻音。


若是在他小时候,这个鼻音就是湛翌君要训人的前兆,足以喻识墨他当场战栗,吓到立刻站起来,军姿站好。


然而在现在的喻识墨眼里,此时此刻的湛翌君,仿佛带着一股没睡醒的迷茫——扑闪着浓密的眼睫毛,无辜地问他“嗯”?


过敏这种事也能忘?真是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喻识墨低声提醒:“小心过敏。”


湛翌君从善如流地放下叉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喻识墨,补全了自己方才那个鼻音——“喻总怎么知道我对松子过敏,嗯?”


他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喻识墨脸色瞬间变黑,咬牙切齿地想道。


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个男人最擅长蛊惑人心,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内里却是一肚子算计!


他刚要回答,只听吕灏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会生病,企业也是同样,是吧?”


喻识墨自然听出吕灏的言外之意——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会生病,企业也是同样,义熙亥铁收购的资产包出现问题,导致整个广福建设都可能被拖垮。


喻识墨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抛出交易?


喻识墨故作深沉地说道:“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他顿了顿,又说:“不若打开天窗说亮话,方宗义那个大老粗不懂义熙亥铁的价值所在,我们懂。边董事长花大价钱收购那几个亥铁矿,醉翁之意不在酒。与其说我们看中那几个亥铁矿,不如说是看中——”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将目光投向吕灏。


喻识墨知道,吕灏绝对是一只老狐狸。他在试探吕灏,吕灏也同样在试探他。幸好他提前让人查出义熙亥铁名下土地的秘密,否则绝对会被吕灏狠狠压价。


喻识墨看着吕灏,一字一顿地揭开对方的底牌:“那块土地。”


这四个字一出,果然,吕灏神色微变。


“吕总觉得,那块地值多少钱?”喻识墨指腹轻抚茶杯边缘,而后抬起头,不紧不慢地问道,“还有,我值多少钱?边董事长,值多少钱?整个润达集团——又值多少钱?”


吕灏自然听出他话里深意,吐出一个数字:“三十六亿一千万。”


三十六亿一千万,比他们已支付的交易对价恰好多一千万。


三十六亿,是诚意;一千万,是心意。


“吕总果然爽快,”喻识墨毫不犹豫,举杯示意,“合作愉快!”


这趟饭局来得太值,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喻识墨感到说不出的快意。



达成初步合作意向,饭局后半段进程很快。


结束前的临别时分,喻识墨越过吕灏,走到湛翌君身旁,压低声音看向身边那人:“你、试、探、我。”


“纯属好奇,”湛翌君不紧不慢地勾起唇角的弧线,“喻总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对松子过敏?”


喻识墨倏然向前一步,丝毫不在乎吕灏就在旁边,单手揽住湛翌君的后脑勺,吻了上去!一切发生得太快,湛翌君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唇尖被蜻蜓点水一般触过。喻识墨点到即止,却仍单手勾着他的脖子,低沉地问他:“现在知道了吗?”


湛翌君错愕之间,喻识墨已经与吕灏告别离开。





而喻识墨和吕灏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昔州的另一处豪宅里,有一个人将他们的动向尽收眼底。


那个人便是,方宗义。


在方宗义的宅邸里,小冯正恭敬地立在一旁:“老板,喻识墨见了吕灏,初步达成合作意向。听说,吕灏准备按原价收购我们转让给广福建设的资产包。”


方宗义正在摆弄一套宝格丽的项链,满钻的链子上镶嵌着总计超过40克拉的哥伦比亚祖母绿,那是他新拍下来送给情人的礼物。


“小冯,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方宗义欣赏着那条项链,奢靡的满钻项链握在手中,璀璨夺目,“我最讨厌的,就是看到曾经被我踩在脚底的臭泥巴居然翻了身。”


方宗义将项链放回锦盒中,拿出一个U盘递给小冯:“明天天亮前,找几个可靠的媒体,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他眼里闪着恶毒的光:“我要让他们永远、永远都死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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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第三章 珞凇

今天谢谢您,在我快要签字的时候拦住我。


没有您的帮助,我今天恐怕不得不签那份协议,今天谢谢您。


谢谢您。


是夜,一点零三分。


乌恒璟在手机上打字又删除,又重新写,再删除。


他睡不着觉,发了疯一样,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珞凇。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珞凇问他“你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是跟我一起回家”,他不同意?


他当时为什么要矜持,为什么要克制!


他低估了自己对珞凇的执念,错过了跟珞凇一起回去的机会,现在只能绞尽脑汁,想借着感谢跟那人说几句话。


哪怕只有一句。


乌恒璟穿着一件家居服,袖子卷过手肘,晚上洗澡的时候,没舍得洗胳膊,因...



今天谢谢您,在我快要签字的时候拦住我。


没有您的帮助,我今天恐怕不得不签那份协议,今天谢谢您。


谢谢您。






是夜,一点零三分。


乌恒璟在手机上打字又删除,又重新写,再删除。


他睡不着觉,发了疯一样,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珞凇。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珞凇问他“你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是跟我一起回家”,他不同意?


他当时为什么要矜持,为什么要克制!


他低估了自己对珞凇的执念,错过了跟珞凇一起回去的机会,现在只能绞尽脑汁,想借着感谢跟那人说几句话。


哪怕只有一句。


乌恒璟穿着一件家居服,袖子卷过手肘,晚上洗澡的时候,没舍得洗胳膊,因此珞凇写在他手臂内侧的电话号码,仍然清晰可见。


在手机上删删打打半小时后,还没能编辑成一条可供发出的消息的乌恒璟挫败地坐在床上,长叹一声。


该和他说些什么啊……


太简单,怕他厌恶自己倨傲;太卑微,怕他对自己起疑。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是谁在大半夜的给我发消息?


乌恒璟奇怪地拿起手机。这一看,看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珞凇发来的消息,三个字:还不睡?


乌恒璟:?


乌恒璟:??!!


乌恒璟:啊啊啊啊!我去!!!!


乌恒璟瞬间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扔出半米远,捂住通红的脸蛋,开始哀嚎。


他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该不会刚才漫长的打字过程都被他看见了吧?


乌恒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聊天软件是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


我去,怎么办?


我该说什么???


乌恒璟正在床上凌乱,忽然手机开始震动。


嗡——


嗡——


嗡——


这种持续的震动似乎是……电话?!


乌恒璟闭上眼睛,瑟瑟发抖地翻过屏幕,屏住呼吸将眼睛悄悄瞄了一眼屏幕。


来电人:珞凇。


乌恒璟:……


乌恒璟只觉得这一声声震铃仿佛是他的死期。


“凇……凇哥。”

不接是绝对不敢的,接起电话的乌恒璟,声音都在抖。


珞凇的声音颇为淡定地传来:“因为你父亲的事,睡不着?”


乌恒璟:……


是,却也不是。


他确实是睡不着,但不全然是因为父亲,更因为……珞凇。


但这话,他绝对不敢说。


乌恒璟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打扰到您了吗?”


珞凇道:“我问你,要回答。”


咯噔。


乌恒璟心里一凛。


他又一次触犯珞凇的规矩。


他自以为自己在面对珞凇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处处保持低姿态,没想到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他生气。


一时间,乌恒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真的是……越努力,做得越糟糕。


越想讨好一个人,越是难以给他留下好印象啊。


他这一通千回百转的心理活动下来,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好像还没回答珞凇。


乌恒璟赶紧回复道:“是。”


“收拾一下,司机来接你。”

珞凇说完,不等回复,便挂断电话。


司机来接我?接我去哪里?


是我想的那样吗?珞凇要把我接去他家?


不,怎么可能呢!别痴心妄想了,他可是珞秉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珞秉寒,怎么可能会接你回自己家!


不过……白天的时候,他就问过,要不要跟他回家,所以会不会真的……


乌恒璟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以至于珞凇的司机来到楼下的时候,乌恒璟只胡乱背上一个双肩包就上了车。








路程很短,司机将乌恒璟送到邻近的一个小区,直接将他领到门口。


门推开,果然,灯亮着。


珞凇等在客厅里。


“来了。”

珞凇站起来。


“嗯。”

乌恒璟点点头,他悄悄快速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这个小区并不是什么豪华住宅区,只是一个普通的高档小区,整间屋子大概一百四五十平方,三室两厅的结构,装修并不奢华,简约现代风,家具很新,看上去似乎……鲜有人气。


乌恒璟换上拖鞋,局促地站在门口。


司机朝珞凇打了个招呼:“珞总,人送到,我先回去了。明早七点十五分,我来接您和小乌总。”


珞凇却对乌恒璟说道:“跟老冯说过谢谢了吗?”



乌恒璟懵了:老冯是谁?



“你没有问过他的姓氏。”

珞凇语气重了几分,明显不悦。



乌恒璟呼吸停滞两秒。



完了。



珞凇肯定嫌弃他没礼貌。






珞凇再开口,并不是训斥,而是——“冯国荣,是送你来的这位师傅。”


乌恒璟赶紧朝司机鞠了一躬,客气地说道:“谢谢冯师傅这么晚来接我。”


珞凇也接着他的话,说道:“今天麻烦你,这么晚跑一趟。”


司机自然不会觉得麻烦,热情地说道:“没关系,季总都交代过了。珞总,您有事随时吩咐我就行,我随时待命。”


司机和珞凇客气了两句,便先走了。


乌恒璟无暇去想司机口中的“季总”是谁,只是沉浸在被珞凇批评的沮丧中。


他咬唇立着,斟酌着是不是该道歉认错,只见珞凇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在掌心试了一下温度:“冷?”


“啊……”话题转换得好快啊,乌恒璟满心以为要被训,没想到珞凇居然关心他是不是冷,一时有些感动,他不敢怠慢,连忙回复道,“有点儿。”


因为出门时脑子是懵的,他随便披上一件外套就走出门,没想到夜深天冷,因此一双手都冻得冰凉冰凉的。


珞凇看着他单薄的衣服,又扫了一眼他明显没装多少东西的双肩包,评价道:“冒冒失失。”


他语气平淡,乌恒璟辨不出这是一句关心还是责怪,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四个字既是批评又包含着一股对小孩子的纵容,正纠结着要怎么回答。


好在,珞凇说完并未要他回答,径直走去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递过去:“给你温的。”


给……给我?


他莫不真的是神,早知道我会穿少了?


乌恒璟红着脸接下来:“谢……谢谢……”


珞凇却按住他的手腕:“喝不完没关系,不必勉强。”


珞凇没有挑明,乌恒璟却知道,这是在体谅他,担心他给他的牛奶,他不敢不喝完,结果撑着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


乌恒璟太感动了。


珞凇倒是一如既往,没太多情绪,一指屋内:“你的房间是这间,卫生间在卧室里面。寝具和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早点休息。”


乌恒璟谢过珞凇,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地喝起牛奶。


明明是纯牛奶,喝在嘴里,却泛起一股甜味。


——这是珞凇亲自给他温的牛奶诶!


乌恒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偷偷抬头去瞄珞凇在干什么,珞凇在……珞凇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也正在看他。


乌恒璟:……


偷瞄被抓了个正着的小朋友手足无措。


“你可以坐着喝。”

珞凇淡淡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专注看书。


乌恒璟当然不敢坐,他站在原地喝了小半杯牛奶,然后乖乖去厨房,把剩下的牛奶倒掉,把杯子洗干净,又拿干布仔仔细细地擦干,才放起来。


刚一放好杯子,乌恒璟忽然想到——没喝完的牛奶是不是该放冰箱,明天起来继续喝?


他就这么倒掉,珞凇会不会训斥他铺张浪费?


乌恒璟觉得自己快魔怔了,他在珞凇面前处处不自在,事事都小心着,生怕触怒那个人。






带着将牛奶倒掉的做贼心虚,乌恒璟穿过客厅走向卧室的时候,假装没看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珞凇,仿佛——我看不到他,他便看不见我。


结果,珞凇翻着书,头都不抬,在他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时,说道:“不问晚安吗?”


乌恒璟:……


被抓个正着的小同学硬着头皮停下脚步,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说晚安,干脆朝珞凇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先生晚安。”


珞凇抬起头,板着脸:“我几时允许你称呼我为‘先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乌恒璟慌忙道歉,他真的是为了刻意讨好珞凇才放低姿态,尊称他为“先生”的,没想到珞凇竞对此动怒,乌恒璟素来自视甚高,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钝过,慌忙改口道,“凇哥,晚安。”


他没有称呼他为“珞总”,是出于私心。


他想离他亲近一些,如果不能喊“先生”,就喊他一声“哥”。


“去吧。”

珞凇对他的道歉不置可否,一摆手,低头继续看书。


乌恒璟在心里悄悄吐舌:不愧是顶级的d**,架子好大,气场好足。







乌恒璟回到卧室洗漱完毕,正准备关门睡觉,珞凇却朝他走了过来。


在乌恒璟疑惑、惶恐、不安的目光中,珞凇走到乌恒璟床边,拉开床头放着的椅子坐下,说道:“躺进被子,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你父亲,也不要想那些亲戚们,一切有我。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直到你睡着。”


什……什么?!


乌恒璟愣在原地,心里顿时炸开了锅。


珞凇要在他床前守着他睡觉?!


这……这还能睡得着?!


尽管心里翻江倒海,汹涌着海啸般的惊涛骇浪,乌恒璟却不敢不从,他乖乖地上床躺下,乖乖地闭上眼睛。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


足足十分钟过去,乌恒璟心潮澎湃,毫无睡意,他不好意思地睁开眼睛,悄悄眨了眨,正对上珞凇的眼睛。


珞凇面无表情地说道:“……”
















——————————————

感谢 @是只小包子呀 、 @陌沫 、 @米酒蛋泥 、 @summer雪儿🌺 、 @云若秋汐... 、 @往。 、 @秋刀鱼不过期 、 @甜心奇异~果 、 @何捷了解一下— 、 @幼旋 、 @菠萝里 、 @咕兜兜 、 @高楼宴客 、 @榴莲气泡水 、 @麻烦推荐好的洗发水谢谢 、 @长草的古右右 、 @霏霏 、 @卿卿虾条酣 、 @祝君好 、 @荔枝煮鱼 、 @MED 、 @在火车上的小蒜 、 @是圣诞树🎄呀 、 @酷酷 、 @朋友  恰柠檬吗 、 @太平间女丧尸 、 @·肥貓· 、 @haha 、 @一醉自救 、 @西游不归 、 @兜底条款(争做最咕的鸽 、 @纸宣 请我吃糖和请小乌喝热牛奶~

这个长长长长长的礼物清单让我真切地认识到大家对凇哥的爱了!


感谢所有投喂粮票的朋友们!





1)

珞凇说了什么呢?

隐藏结局见。


2)

就问你们,凇哥是不是很!温!柔!






云川漫步

听说你们粮票不够用了,于是……

一时间我的首页全在参加元气故事大赛。


因为这个比赛用粮票来投票,所以,大家都以各种可爱的姿态求粮票。


我:“哇!这位太太也太可爱了吧,快给她投。”


“诶!那位太太说得这么诚恳,能不给她投吗?”


“呜呜,好的,太太你都这么说了,粮票都给你!”


顷刻之间。


我的粮票华丽丽地。不够用了。


我现在终于理解你们的心情了。


原来粮票真的会不够用。


我原先还觉得每天使用时长能得粮票、点小心心能得粮票、留评论能得粮票,连续使用还能额外...

一时间我的首页全在参加元气故事大赛。


因为这个比赛用粮票来投票,所以,大家都以各种可爱的姿态求粮票。








我:“哇!这位太太也太可爱了吧,快给她投。”


“诶!那位太太说得这么诚恳,能不给她投吗?”


“呜呜,好的,太太你都这么说了,粮票都给你!”












顷刻之间。


我的粮票华丽丽地。不够用了。











我现在终于理解你们的心情了。


原来粮票真的会不够用。








我原先还觉得每天使用时长能得粮票、点小心心能得粮票、留评论能得粮票,连续使用还能额外得粮票,每天能获得好多粮票呢!


没想到粮票这个东西这么不经用。













为了体谅大家,让大家攒一攒粮票,我决定:


从明天开始。



✌🏻️咕咕✌🏻️


😁

😁😁

😁😁😁

😁😁

😁

😁😁

😁😁😁

😁😁

😁















好了,为了节约粮票,今天就不放彩蛋了。


在这里说吧。


其实我明天开始咕咕是出于正经目的。












因为某人说她要开新文,为了防止她反悔,我决定等她一起更新。




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声咕咕你会懂。

一鸽子,一辈子,一声咕,一杯酒。










喵呜不停
法源寺里正拍猫猫呢,此时来了这...

法源寺里正拍猫猫呢,此时来了这小孩和奶奶,小孩立马叫了起来:猫猫哎,遂欲靠近去撸,我说最好不要可能会挠人,小孩想想掏出了小弹球给猫猫,趴着看小猫玩起来,无比认真和开心。

法源寺里正拍猫猫呢,此时来了这小孩和奶奶,小孩立马叫了起来:猫猫哎,遂欲靠近去撸,我说最好不要可能会挠人,小孩想想掏出了小弹球给猫猫,趴着看小猫玩起来,无比认真和开心。

渣猫
作业作业〗 设定上小男孩是僵尸...

作业作业〗

设定上小男孩是僵尸,人类遭遇病毒灭绝了,他在百年后醒来,在路过自己经常去的小卖部的时候遇到了和自己之前养的鹦鹉一个花色的大猫猫【鸟?】,大概是一个末世寻找新生命的游戏

作业作业〗

设定上小男孩是僵尸,人类遭遇病毒灭绝了,他在百年后醒来,在路过自己经常去的小卖部的时候遇到了和自己之前养的鹦鹉一个花色的大猫猫【鸟?】,大概是一个末世寻找新生命的游戏

锦幄超凶

【偏执】(ff)

第六十章


同年十二月


强撑到爷爷出院后,顾柠笙早已焚如灰烬的心轰然倒塌,再也支撑不住,被确诊中度抑郁的同时伴随着失语症汹涌而来,一度让家庭支离破碎。


白皙的小臂也因此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全部的勇气早已在三两句对话间悄然散的干净了。


那日她揪住温黎衣领,是从未有过的失态,她逼迫着让她给自己一个答复。


“温黎,你敢撒手。”


“这一次你再撒手试试”


温黎一如既往的温和,只轻轻握住她的手,任由泪滴滚落下来,她声音轻轻的,透着沁人肺腑的凉,“让你失望了。”


是失望了。


那份赤诚的爱也一并深埋了。


爷爷尚且需要静养,顾柠笙却倒下了...

第六十章



同年十二月


强撑到爷爷出院后,顾柠笙早已焚如灰烬的心轰然倒塌,再也支撑不住,被确诊中度抑郁的同时伴随着失语症汹涌而来,一度让家庭支离破碎。


白皙的小臂也因此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全部的勇气早已在三两句对话间悄然散的干净了。


那日她揪住温黎衣领,是从未有过的失态,她逼迫着让她给自己一个答复。


“温黎,你敢撒手。”


“这一次你再撒手试试”


温黎一如既往的温和,只轻轻握住她的手,任由泪滴滚落下来,她声音轻轻的,透着沁人肺腑的凉,“让你失望了。”


是失望了。


那份赤诚的爱也一并深埋了。


爷爷尚且需要静养,顾柠笙却倒下了。


一家子斟酌再三,决定搬离这个地方,回到老家的小镇上去。


小城镇生活节奏慢,压力也小了不少,确实是个适合养心的好地方。


顾柠笙的旧物被她自己丢了个干净,手机电话卡也被一并埋进了垃圾堆内。


仿佛是未给自己留任何念想与退路,一意孤行的逃离开了。


病症一日日好转,对温黎的思念却并未消退。


“睡吧……睡着了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极其媚人的一句活,透着摄人心魄的致命诱惑。


温黎的身影渐显,藏在云雾中,她一身藕色长裙,腰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间,低头将碎发掖至耳后,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一双眼弯似月,笑容渐晰。


“宝贝。”


顾柠笙怔住,抽噎了一下,挣开一股强大的牵扯力想朝她跑去。


眼看距离愈发近了。


犬吠声忽而入梦,眼前的身影恍惚了一下,又渐渐消散了。


午夜梦回,入眼却只有窗外黯淡的光。


顾柠笙坐起身,倚在床头缓缓合眼,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有她的梦境了,病后至今,一直多觉。


起初因为药物作用十分多眠,后来发觉夜夜有她,狂执的思念得以缓解,竟开始分不清梦与现实。


病好后,却是一日日的沉溺于梦境,开始嗜睡贪梦。


像是被掠去了魂魄的躯壳,早已没了生气。

等她猝然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了。


毕业的这个夏季,她返回到了那个留满了回忆的地方,回忆还在,人却不见了。


公寓被出售给了别人,电话变成了空号。


如同她的逃离一样,温黎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在白色信封上写下第一行字。


攒下所有有你的梦境,也不够换来见你一面的机会。



此后信纸成箱,摞在了她的床头。


她当初与所有人执拗的断了联系,如今想要再找,已然很难。


像一只无头苍蝇,没有任何头绪的追寻十天后,放弃了这看不见希望的努力。


新的一张信纸上,再也没有署名与时间,只留下了淡淡的墨迹。


她真的离开我了,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



几乎是一夜入冬。


小城镇的年夜是可以放烟花的,一声声脆响在天空中炸开,渲染着半边天。


“姐姐,今年的烟花特别好看……”顾柠笙嘴角浅浅的勾出一个弧度来,低头看着自己微微绻起的右手,是如同与她十指相扣的姿势,半晌过后才发现是自己痴了。


她抬头凝向斑斓的夜空,烟火终于归于平寂,寒风阵阵,躲进了衣领,脑海被寒意入侵,激发出不可遏制的泪。


她终于意识到,她与温黎,真的已经分开了。


这日的信纸都透着冷,握着笔的手有些哆嗦,字迹不由得潦草了几分。



第二百六十五封


这是我们分别后的第二个新年

小镇上还能放些烟花


我站在家门口看


烟火在天空绽放的时候有一瞬的恍惚


总以为你在身边



从前不觉得这城大


四处游玩的时候还总怪它太小


如今才发觉它真大


大到我弄丢了一个人


就再也找不回了

锦幄超凶

【偏执】(ff)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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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云川漫步

见翌思迁:第四十六章 因为你值得(2)

文案及设定

腹黑手更黑的老狐狸 vs 又皮又脆的叛逆狼崽


——————————————

湛迁把整张脸都埋在胳膊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湛翌君安抚性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语气温和:“我从未说过不管你。小迁儿,我知道你难过,可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惩罚的,一部分。


惩罚。


一直冷着他,就是刻意在惩罚他。


不,不接受!绝对不接受!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湛迁的嗓子抖个不停,连带肩膀都在抖动。


“哭了?”

湛翌君问道,伸手想去把小崽子的脑袋抓起来,却被湛迁一爪子拍开。


湛翌君去摸虈他的脸,却被张牙舞爪的小...

文案及设定

腹黑手更黑的老狐狸 vs 又皮又脆的叛逆狼崽



——————————————

湛迁把整张脸都埋在胳膊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湛翌君安抚性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语气温和:“我从未说过不管你。小迁儿,我知道你难过,可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


惩罚的,一部分。


惩罚。


一直冷着他,就是刻意在惩罚他。


不,不接受!绝对不接受!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湛迁的嗓子抖个不停,连带肩膀都在抖动。


“哭了?”

湛翌君问道,伸手想去把小崽子的脑袋抓起来,却被湛迁一爪子拍开。


湛翌君去摸虈他的脸,却被张牙舞爪的小狼崽子龇牙低吼:“走开!”


“真哭了?”

湛翌君半蹲到床边,揉着小孩的肩膀。


“你才哭了!”


湛迁猛地把脑袋从手臂里抬起来,一双眼睛红红的,倒是确实没有眼泪,只是表情太过狰狞,小狼崽炸毛得彻底,离哭也不远了。


那副受伤的小兽的模样看得湛翌君心里一软,想安慰他,理智上又告诉他不能太放纵孩子,于是温和地说道:“好啦,你下次别做错事,我不就没有机会狠罚你,恩?我知道你最近很努力地改过,所以你看,我这不就是来哄你了吗?”


“哄?”湛迁哼哼,“刚才还说要掌我的嘴,这叫哄?”


“那不是没打么?”湛翌君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家伙,挺记仇的。”


“就是记仇!”狼崽龇牙,“你现在欺负我,等我长大了,我、我……也要欺负你!”


湛迁想撂句狠话,可没有利爪的狼崽挥起胳膊来,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奶凶奶凶的。


湛翌君比他高大、比他强壮、还比他聪明,湛迁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有能力欺负得了他,不过,狠话还是要撂的——反正,撂狠话也不要钱。


“这怎么能算欺负你呢?”湛翌君无奈,“挨家法的时候还敢闹脾气,都惯你惯到这份儿上了,恩?”


湛迁继续哼哼唧唧。


这倒确实是。


这一次,湛翌君打他,和往日不同,与其说是罚他,不如说是借着惩罚破冰,把两个人足足冻了一个多月的坚冰一朝破除。


他现在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湛翌君要说,“你趴着的时候,更容易说实话”。


确实是,他伏在床上,臀上悬着家法,他一身叛逆的尖刺好像都被这软虈绵绵的床铺压在身下,怎么也竖不起来。


湛翌君又哄了他几句,才站起身子,重新拿起戒尺,语气依旧温和,却透出一丝严肃:“调整好了?现在回归正题,什么时候开始玩手机游戏?”


湛迁咬了一下嘴唇,尽管他心里还是没底,对于湛翌君是否信任他这件事,他始终不敢确信,但是经过刚才那一番安抚,小崽子的心门已经打开,湛迁不再抵触,答道:“你看到的,是第一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破坏我们的约定,当时就是……”


“我明白,”见他哽住,湛翌君说道,主动接过话头,“你不必有疑虑,你是我徒弟,我相信你。只要你说,我就会信。小迁儿,也希望你珍惜这份信任,不要辜负了师父对你的信任。”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小迁儿是个遵守约定的好孩子,既然跟我约定有每周的游戏时间,就不会故意破坏。你当时,也是还在赌气吧,想着我都不管你了,为什么还要遵守跟我的约定,恩?”


湛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湛翌君没有深究,赌气这种小孩子毛病,点到为止,说多了崽子反而更容易眦毛,他淡道:“还是三下,下不为例。”




……

……

……

后文……






————————————


湛迁小声道:“那你愿意原谅我吗?”


小孩的语气太虔诚,虔诚得人都不忍心跟他生气,虔诚得——湛翌君忍不住又不想做人,板着脸说道:“你觉得断绝关系这样的大错,三十下就足够?”


湛迁没觉察出湛翌君在开他玩笑,还很认真地想了想,才答道:“我……周一还有检讨会,能不能,先欠着?周一晚上我一定还。我、我可以付利息。”


湛翌君一挑眉,一肚子坏水,面上却不露声色:“利息?那要不要付首付?”


湛迁脸都白了,磕磕绊绊地说道:“首付……首付要付多少?”


湛翌君故意说道:“今晚先打一半。”


“好吧,”湛迁咬唇答道,“但是事先说好,打完你就要忘掉今晚我说的话,不准再提。”



湛翌君淡淡一笑:“不准?小家伙,你这是在,命令我?”


————————

其实这个走向也挺A的。



虽然要跳转,但是大家不要忘记给我点赞和评论哦~





逆转的桥

庆余年反穿越:回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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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

秘密

01

北京城下起今年的第一趟细雪时,黄从安刚忙活完。

他是帮皇上洗袜子的,穿的不穿的,绸缎的,洋袜的都归他洗,他认为自己亲近皇上,至少在脚这一部分上。被水泡得白嫩的手指,一二节指间的老茧,都证明了他是个老实人、麻利、不偷工减料。

枯燥时,黄从安会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根据袜子的底色,来辨别皇上去过哪儿。袜子干净,就说明他一天都在乾清宫;若去了太和殿处理政要,开坛祭祀,那就脏些;如果一直待在养心殿,那袜子上就会有很多汗,毕竟他身后就坐着老佛爷。

最近,皇上的袜子越来越湿了。

话说回来,这在内务府太监里,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活计了。浣衣局里,帮亲王大臣们洗袜子的都瞧不起他。

他都不在意。他在...

01

北京城下起今年的第一趟细雪时,黄从安刚忙活完。

他是帮皇上洗袜子的,穿的不穿的,绸缎的,洋袜的都归他洗,他认为自己亲近皇上,至少在脚这一部分上。被水泡得白嫩的手指,一二节指间的老茧,都证明了他是个老实人、麻利、不偷工减料。

枯燥时,黄从安会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根据袜子的底色,来辨别皇上去过哪儿。袜子干净,就说明他一天都在乾清宫;若去了太和殿处理政要,开坛祭祀,那就脏些;如果一直待在养心殿,那袜子上就会有很多汗,毕竟他身后就坐着老佛爷。

最近,皇上的袜子越来越湿了。

话说回来,这在内务府太监里,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活计了。浣衣局里,帮亲王大臣们洗袜子的都瞧不起他。

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天。

一年前,黄从安跟着师傅去埋死人。当时月朗星稀,可空气里有一股蛋清的味儿。师傅是把他带入宫的人,主要负责处理死在皇宫的下人们。

当晚,推着埋尸车,一路前行。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黑面人。它光秃秃的,浮在半空中,不眨眼地望着师徒俩。

黄从安手一软,尸体纷纷滚落到地上。

黑面人的眼珠跟着尸体的轨迹转动。下一瞬间,它的身体发出闪光,像是要把天地间的每个角落都照得透亮。

尸体们浮了起来。

“师傅!”黄从安大叫!

师傅拼命抓住一具浮尸,没拽下来,它们被吸进了黑面人身后的一个巨大飞盘里

最后,连师傅都浮了起来,师傅大喊大叫,但周围没人听得见。黄从安急得快要尿在裤子上。

几秒后,师傅就摔了下来。

黄从安赶紧跑过去:“你觉得咋地,师傅?!”

师傅摸了摸自己的脸,走了几步,才摇摇头。

“师傅,刚才那是个什么人啊,为什么能悬在天上?”

师傅眼珠咕噜一转,说李公公要是问起来,就说咱已经把尸体埋进坑了,记住了。

黄从安点头。

“可那东西?”

“人不言不可言说之物,莫谈论天上人......”

黄从安还想问啥是天上人,换来师傅的三个巴掌。

师傅看他可怜,说道:“天上当然有人。天下都是咱皇帝管的,天上也有天上的皇帝。这天上人就是来看看咱天下人的,瞅一眼,就回去了。哦,不对,还带走了咱们今晚要处理的尸体,从安,我觉得这事儿到头了,不关咱这一老一小俩太监的事。”

“那,那些尸首......”

师傅用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敬了他,便不再说话。

 

这半年来,黄从安他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每天都在做噩梦,他梦见黑面人将自己绑住,用一根泛着黄光、细长的线,切他的身体。

他打算去和师傅商量一下,是否要通报李公公,让他知会更高权利部门。

可这想法被师傅反驳了。

“从安,我不记得发生过这件事。”

“师傅,我最近做梦,总是做到天上人会再下来,这感觉越来越近了。”

大概是刚干完活,身上还有尸臭,师傅又点上一支大烟,去去味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师傅,不瞒您说,我最近还老能闻到那股蛋清味。您记得不。”

师傅大怒,抓着他就打:“记得你个怂蛋!你他娘的怎么这么犟!没人会信你说的!还没到刑部的大门,你就被砍头了。”

“如果能见到皇上就好了......”

师傅青筋暴起,拿起铲子,对黄从安就是一下,他本能地躲了过去。

见师傅起了的杀意,他拔腿就跑。

黄从安逃到了抛尸地,他跑得太快,腿一滑,摔得七荤八素,迎面就是师傅的一铲子。虽然避开了要害,可身上还是流了很多血。

黄从安抓起一块石头,砸在师傅的脑袋上。

两人一同摔下了山崖。

再次醒来时,小太监看到师傅被一棵断树桩给穿透了,从胸膛里流出来黑黝黝的液体。

人的血是红的,热的,可师傅的血是黑的,是凉的。

黄从安眼泪止不住。师傅虽然脾气臭,一直打骂他,却是唯一说得上话的人。但下一秒,师傅的脸面一点一点变黑,黄从安大喝一声,退后几步,白嫩的掌心已经湿光。

师傅的长褂里,竟是那天见到的黑面人!

它摸上去粘乎乎的,特别光滑,近看,身上有着细微的鳞片,十分之一指甲盖那么小,随着它的呼吸,起伏着。

黑面人穿着太监的服饰,甚至还有些可笑。

黄从安笑了出来,然后有抽了自己一巴掌。

黑面人突然伸出手,捏在他的太阳穴上。

无数的画面如蝗虫般钻到他脑袋里,黄从安看到了紫禁城上空出现四个巨大的飞盘,每个都像太阳一般。他还看到了爆炸,爆炸将太和殿夷为平地,无数的国之重臣深埋其中,尘埃把紫荆城包裹其中。城外,炽热的火焰贴着人的脸皮烧。哀嚎,惨叫,城外护城河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往下跳。火还是止不住。

黄从安逃离了埋尸地,躲回被子里,发抖。

这个夜晚注定又要无眠了,他从未想过紫禁城会被夷平,没有想过的事,却一下子见到了。太真实了,比一千张清明上河图还真。

黄从安捶打自己的双腿,才让它们不再抖动。

周围的年轻太监们都已经睡了,他拿出笔和墨想写点什么,墨汁混着眼泪,什么都出不来。

因为他一个字都不会写。

但事该和谁说?是巡抚?提督?内阁?军机处?六部?还是直接面见老佛爷?可这一大串名单,他一个都接触不到,都是远在天边的神仙。

唯一能接触到的也只有五品的副总管李公公。

可李公公这人......

 

 

 

02

“黄从安啊,黄从安,你说你看到了天上有大飞盘,有黑面人抓了你师父,然后他又在宫里溜达了半年,之后黄维想杀了你,然后又死了,最后变成了黑面人。是这样么?”

“是,李公。”

周围充斥着狂浪的笑声,有个帮李公公捏脚的小太监笑得格外大声。

“你这龟孙子,我平日里叫老黄多管管你,他说虽然你脑子不灵光,但没啥坏心思。可这心思比谁都坏啊,是一心想着你师父死啊。”

“李公公,您可以去荒芜岭看看,那里还有黑面人的尸体。”

周围几个小太监笑的更厉害了,好像把平日里憋住的笑都释放出来了。

李公公:“我凭什么要去看,来回的步子,你来替我走?”

黄从安反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若是没有怎么办,你拿什么来赌?一年的俸禄?”

“什么都成。”

大家还是笑。

李公公挥了挥手,笑声停了,他又对着捏脚的小太监扬了扬手指,小太监便跑了出去。

李公公打量起黄从安:“我从前就看出来你小子不是善类,看着老实,心脏得很。”他贴在黄从安的耳边,“来,和公公说说,黄维犯什么事了,要急匆匆逃出紫禁城,还让你整这么一出。”

“李公公,你若还不信,就等着人回来吧。”

李公公暴怒,把一旁的茶杯推下去,茶水撒了一地。

“好你个黄从安,若是没有黑面人,我看你怎么担!”

 

烛火燃烧着,小太监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李公公的手上把玩着一只净身时用的小刀。

时间就像沙漏,在黄从安心里凿开了个口子,勇气一点一滴地要漏完。

小太监跑回来耳语了几句,李公公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难看。

李公公自己穿上了靴子,抓着黄从安。

“你跟我来,你们都跟上。”

十几个人站在荒芜岭,盯着一处,没有人敢第一个说话。

还包着师傅的衣服,还在原来的位置,黄从安心里的沙漏这才停了。

李公公愤恨地揪着黄从安:“黄维哪弄来的这么个丑东西,他人去哪儿了!”

“这就是师傅。”

李公公上前,用手帕包裹着手指,摸了一下,五官都凑到了一起,大骇道:“这不是人,这是黑鱼精!这是千年黑鱼精!”

小太监们跟着恍然大悟,这是千年黑鱼精。

黄从安:“李公公,这东西不是从水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看到了大盘子停在紫禁城的上空,一切都着火了,人都死了。”

黄从安又开始发抖,他靠近李公公:“这样下去不行,要通报六部,要上书刑部。李公公,我求求您了,皇城的安危,都落在您一人肩上了。”

第一个看到的小太监,把黄从安按在地上。他的力度刚刚好,只要李公公一挥手,黄从安的右胳膊就废了。

李公公摇了摇头。

“从安啊,你是想觐见么。”

黄从安痛得说不出话来,勉强道:“对,要告诉皇上!要告诉老佛爷!要告诉所有人。我们要准备防御!”

李公公一脚踹开了动粗的小太监,黄从安这才有了一点知觉。

李公公帮他揉了揉:“疼么?”

黄从安缩回了手。

李公公:“这件事太危险了,从安,你有大功劳。这样吧,我会帮你写觐见的信,去通知刑部潘大人,待到和潘大人一起商量对策之后,再决定是不是参上。”

黄从安双眼含光,嘴里不停地说好,好好好。

那之后的十天里,他一直在等结果,每次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梦中恐怖的景象还时刻缠绕着他。每次经过李公公,他都有意开口,想问事情到哪一步了。但李公公的眼神好像在说,再等等。

第十五日,他实在等不了了,李公公反倒来找他了。

“潘大人,听说了事,也看到了黑,黑面人,已经在起草奏折,等下你跟我去见他,他问你什么,就说是,多余的话一句别说。”

“是,李公公。”

 

 

 

03

屋内暖烘烘的。

中央供着一盆炭火炉,今年的新碳正‘噼里啪啦’煅烧着,焦味在气温里开枝散叶。

刑部尚书潘成奕在写折子,锋利的脸庞,红润的肤色,年纪应该不大,但留了一脸雪花大白胡子。这张脸和蔼时叫人觉得亲近,严肃时又让人感到害怕。

潘成奕写了一个时辰,李公公和黄从安就作了一个时辰的揖。一只小虫叮在黄的脸上,他没敢动弹。

良久,潘成奕才说:“那东西我派人交给仵作了,没验出什么来,还是要听听你们怎么说。”

李公公这才直起腰,赔笑道:“内臣,给大人带来了亲历者。”

潘成奕问黄从安:“那黑鱼精是怎么出现在荒芜岭上的?”

黄从安楞了一下,股间随即而来一阵刺痛,李公公正用一个尖木锥戳他。他想起了之前说的,多余的话你不要说。

黄从安:“启禀大人,师傅一路追逐我从窝铺到荒芜岭,然后我们一起掉下山崖后,师傅就变成了这样的。”

潘成奕‘哦’了一下。

潘成奕:“你没撒谎?”

李公公抢先道:“这黄从安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做人做事勤勤恳恳,我保证......”

“我没问你,闭嘴!”

这时屋内进来几个侍卫,还拖着一个血人上来。李公公和黄从安都躲到一边。

侍卫:“胡庸已经招了,削了他的脚裸后,他就支撑不住了,说是一定要见到你才会肯说。”

潘成奕靠近血人:“你们把财产运去哪儿了。”

血人:“我们没有......”

潘成奕:“哦,为什么不是我,而是我们,除你以外,还有谁呢?”

血人已经没了生机:“没有谁了,就只是臣,和臣的家人,我们只想保护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祖产,不被冲了军饷。并没有流向洋人。”

潘成奕拿出折子,开始写:“原来你家人也参与了。你胡庸的家产位列扬州四大盐商之首,想必家人那也是开枝散叶了吧。那么将你的妻妾都招进来,‘问询’一下,应该就是更清楚了吧。”

血人的胸口起伏很大,他在拼命呼吸。

潘成奕轻声说道:“说出其他商人的名字,我保你全家安全。”

血人疯狂用头磕地板,最后还是写出了几个名字。潘成奕扶他起来,让他好好休息。待到侍卫和一身是血的胡庸走后,他又对亲信说,把他的家人都带进来,我要好好审下。

黄从安眼皮跳的不行,他眼中,潘成奕那张脸严肃了起来,可怖可憎。

潘成奕:“黄维也是扬州人吧。”

李公公抢道:“是了,是了,即便不是扬州人,我那也可以更改他的户籍。”

潘成奕大怒:“我问是不是,回答是或不是就成。”

潘成奕:“你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李公公好像老了十岁:“是,潘大人,黄维他是扬州人......”

潘成奕:“那这样就说得通了,那群狗商人不顾国家安危,全想着自己那点脏钱,于是天降异变,出来了个黑鱼精在扬州城,但怎么到了你们太监营,这我还要好好调查。”

黄从安额头冒出寒冷。据说最近北方战事吃紧,而扬州的盐商聚拢着帝国四分之一的财产,为了不被充军饷,计划好了集体转移。这是目前朝廷一等一的大案。

这本是天上人侵入,却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黄从安觉得失控了。

潘成奕:“李公公,黄维扬州老宅靠近水,住其附近,喝过那水的人,都要查......不过,你能给我带来这个,我会记在心上的。”

李公公老持的表情,这才松懈下来:“其实,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潘成奕:“但说无妨。”

李公公:“其实有些东西正着看是天降异象,反着看,也能成为祥瑞......大人您已得到了胡庸的名单,那这扬州盐商案被破是指日可待,得黑鱼精一只,用以验证江南穷山恶水出刁民,未免浪费。”

李公公的脸张扬开来:“如果把这当成祥瑞呢,大人也明白,再过几日就是老佛爷的生辰了吧......”

李公公懂得话说个六七分的道理。

潘大人的脸又变得亲切了,他在思索。但黄从安的内心躁动个不停,他看到屋子里的血痕,这让他想到了一些惨烈的画面,紫禁城爆炸后,地面也塌了,裂开数米的地缝。

“不是这样的!”黄从安说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黑鱼精,而是天上人!来自天上!”

李公公想让他闭嘴,但被潘成奕用眼神阻止了。

“让他说。”

“没有黑鱼精,当天我们看到天上有个悬浮的黑面人,把我们处理的尸体都吸收了上去,师傅就是在那时候变成黑面人的,师傅说,那些是天上人,我还看到,我还看到之后紫禁城上空会有大飞盘,方圆万里都有大劫难,我看到了爆炸,我们都死了!人都死了!”

黄从安:“尚书大人,您要告诉皇上,一定要告诉皇上!不然,王朝将会覆灭!”

屋里安静极了,黄从安竟觉得脸发烫。

潘成奕没有说话,拿出了他的折子,拿出了笔。

潘成奕:“你刚才有说天上人对吧。”

黄从安看着地上的血迹,眼泪快出来了,他点点头。

潘成奕在折子上写了几个字,他看不清,他也不识字。

“也就是说,天上还有人待着,活着,是这样么。”

“对......”

“那天上有国么?”

李公公死死地盯着他,想用眼睛封住他的嘴。

“师傅说,天上有国,咱天下是皇帝在管,天上人有天上人在管......”

李公公心如死灰地跪下。

潘成奕那支笔都悬停了,笑了出来:“‘师傅说,天上有国,天上人有天上人管。’呵呵,太有意思了......”

黄从安最怕的就是他重复自己的话。

潘成奕接着问:“ 你说紫禁城有劫难,有爆炸,无数的人都死在其中,对么?”

黄从安咬住发抖的嘴唇,重重说了一句:“对!”

“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们的老佛爷在劫难中逃出来了么?”潘成奕正色道,“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见老佛爷。”

李公公首先反应过来,抓起手上的木锥,捶打黄从安。

“好你个狗奴才,你这是要谋害老佛爷啊!先是骗我和刑部尚书大人会面,然后早就计划了这一出了吧,我被你骗得好惨啊。你这狗奴才!我打死你,让你瞎说!”

黄从安没有还手,直愣愣地跪在潘成奕面前。

“小人请求刑部尚书潘成奕潘大人觐见!”

 

 

 

04

黄从安被打入了死牢。

他笑了。如果自己提前死了,那也不用再见到那些惨绝人寰的景象了。老天爷或许是怜悯他,给了这么一个结果。于是他笑了。

狱卒也笑了,笑他敢说出天上人这荒唐的东西来,株连九族都不够。而在其他阶下囚眼中,这个人是个比扬州盐商更加十恶不赦的疯子。死一万遍不足惜。

他每天都被在鞭打,痛楚像是流浪狗一样,始终跟着他。他对自己说,快点打死我吧,别再让我痛下去了。他看着身上的伤口,它们的溃烂既真实又虚幻。

最后的日子来了。

因为吃的饭里有了肉丁,他大口扒着饭,香,真香。

他被狱卒带了出来,走在黑暗的长廊上。阳光透过面罩进到他的肺里。

没想到去往午门的路那么长。

等黄从安把面罩拿下来,却惊到了。多美的一间宫殿,里面行经无数宫女太监,围着他打转,他们手上都端着东西。小宫女们端着面盆,梳子帮他洗漱,太监们拿来新的衣服给他换上。就连房间里都是好闻的线香。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享受被人服侍。

“是你说有天上人的?”

寻声望去,一袭华美的服侍下,一张俊美的脸庞,一边坏笑,一边略带怀疑地望着他。

“是......”

“好,你别怕,我和那刑部尚书不一样。打入死牢的人,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出不来,你该感谢我把你捞出来。”

“你是?”

“我是大清王朝的九王爷爱新觉罗•胤玄,抬起头来,黄从安,把事情好好地讲一讲。”

黄从安不知道这头衔代表着什么,如果知道,决计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的脑袋有点晕,只知道是大人物,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包括困扰他的梦。胤玄刚开始一直笑意盈盈,听到后半段,让伴当和下人们都走了。

胤玄:“黄从安,你想好了是真的要觐见么?”

“没想好......但没别的法子了。”

胤玄问他:“你知道觐见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么?”

黄从安羞愧道:“写文书?”

“不,下跪,学习下跪,你这姿势都是不标准的。”

随后,九王爷新觉罗•胤玄大笑起来,殿上充满了他爽朗的笑声。

后来黄从安才知道,胤玄是皇帝那派的人,在朝堂上和刑部尚书,李公公他们形同水火,当知道尚书潘大人那出了一个疯子,他就计划着让他去觐见老佛爷,一切功过,都由潘成奕来承担。

黄从安的身体治好后,便一直在学习下跪的姿势,用了一个月,并且学习觐见的时机,不至于还没开口,就被人打断。

胤玄:“黄从安你记得,大殿之上,你突如其来的说辞最多四秒,我能带你进去,但千万别被其他人打断了。把该说的都说完。”

“嗯。”

距离感是关键,多少寸是安全位置,多向前一步,就会被皇上的侍卫杀死。这一个月内,胤玄教会了黄从安从未有过的学识。

“剩下只有一样东西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觐见的文书!”

黄从安:“可我不会写字......”

“你说,我写。把你眼中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这座宫殿里的人吧!”

胤玄将笔墨都抛向上空,墨汁争先恐后飞溅到了宫殿的各个角落。

黄从安觉得自己看到了另一个疯子。

 

老佛爷六十生辰当天。

黄从安跟着乌压压的官员,一起涌进了颐和园。经坛、戏台、彩殿、牌楼,僧道念着经,戏班演着戏,更多的是奇峰峻岭,山亭楼阁,美艳不胜收。

黄从安的胃开始抽搐。

原本皇家宴请都在乾清宫,之前的排演也都是基于这一标准,却没想到临时到了颐和园。他脑海中的标记都失散了。就像大海中的坐标,消失在了雷雨中。

黄从安感到晕眩,他甚至看不到胤玄在哪儿了,手上紧紧抓着觐见文。老佛爷出现了。她一出现,整座颐和园都好像活了起来。西洋乐队开始演奏,戏班的人开始表演。报名官员通报着其他国家送来的礼物。

整个紫禁城的权力核心都在这儿,如果这时大飞盘出现,毁灭一切。黄从安抬头看了看,阳光耀眼到了夺目的地步。

他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摔出了人群外。

“奴才,黄从安觐见皇上!”

顺势说了出来。

风沙沙地吹着。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蚂蚁,周围的猛兽每一只都饱含血腥的味道。

“大清将要......”

话还没说完,就有大臣吼叫着‘侍卫,将这个人带下去!’‘拖下去!’甚至有官员已经跪下,给老佛爷请安。

黄从安依旧吐着字,不让自己被打断。

无数张嘴要将他撕碎,他被侍卫架了起来。大概是已经下过死牢了,他竟死死地盯着老佛爷看,终究也是两个眼睛,两只手的人啊。

黄从安最后从身体里,爆发出一句话。

“三年内,紫禁城必破。”

他看到了混乱的众人,看到了潘成奕呆滞的脸,看到了小皇上嘴角隐秘的坏笑。

“把觐文呈现上来。”

老佛爷带上西洋镜,认认真真地阅读起来,她的表情没有变化。看完后,他把觐文丢给皇上。皇上看完之后,立刻跪下,然后群臣就跪下了。

老佛爷盯着黄从安:“黑面人呢,带来让我看看。”

黄从安:“正在刑部尚书潘成奕大人那儿。”

潘成奕跑出来,眼含热泪:“老佛爷,微臣只是以为那是黑鱼精!是......”潘成奕大声喊道:“是天降祥瑞!”

老佛爷看到是自己一系的人,格外生气,一张脸扭曲成一幅写坏了的山水画。

“这事你原本就知道是么。”

“微臣,不是这样的,我,这怎么可能会有天外来人这种事!”

老佛爷:“拖下去,带去大理寺,给我好好地审。”

黄从安感觉女人又把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老佛爷:“那依你看,该怎么办么。”

黄从安:“倾尽举国之力,建筑防御工程!”

老佛爷笑了一下,俯下身,对皇上说:“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

她笑道:“好,众卿家何必跪着,我们这也是在商讨国事,皇上,你是一家之主,一国之君。你怎么看。”

皇上恶狠狠地盯着黄从安:“亲爸爸,这无稽之谈,实在不必当真,我觉得此人最大恶极!别再让他搅了您的寿辰。”

慈禧道:“皇上,你之前一直和我提到国家现在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是时候引入改革变法,我觉得这便是变法之一,若我们能抵挡住天上人,那一定可以维系国家千年基业。我支持你放手一搏,便先从这建筑大工程开始吧。”

黄从安有点恍惚,感觉世界都在旋转,皇帝还在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随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竟晕了过去。

 

 

 

05

大防御工程开启。

据称,这段不愿被史官写进历史中的荒唐运动,叫做天幕变法,而运动的领导者,竟是一位太监。

不知从哪一刻起,所有人都对黄从安恭敬有加,好像在一瞬间,自己是大清王朝最有权势的人。可他知道,几乎所有人都在恨他,包括慈禧。

最恨他的是光绪,年轻的皇帝明白,这就是慈禧给他的羞辱,一场耗资上千万量白银的羞辱,让皇帝全权配合一个太监,来完成一场闹剧。但更多的理由则是,老佛爷可以多了一个口子,从民间收取苛捐杂税。

九爷爱新觉罗·胤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劝诫说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暗地里调度维新所需的物资。

一时间,民间小巷子里,谈论的都是黑面人。他们忘记了失败的甲午海战,笑着张望清廷。

这些事黄从安没有时间去想,老佛爷给了他无限用度的权利,可以调用大清所有的资源,去施行天幕变法。

他首先召集了清廷御用的火药师们,那些油滑的老男人,每天计算着火药的配比,却从没有一次引爆过,黄从安等不及了,希望他们小范围内试一次,他们笑着摆摆手,天幕总指挥黄大人,要是引爆成功,那天上人岂不是吓得不敢来了。

黄从安没有生气,他认真和他们说了梦里爆炸范围是整个紫禁城,如何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听完他的言论,火药师们笑的直不起腰。

“在你的梦里,啥都可以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

黄从安脚步不停,又去工部调来了管理火药局的所有人,询问所有人火药的范围,得到一样的反馈,只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没有笑,等到所有人走之后,他看着沮丧的黄从安。

“我从未见过你说的那种爆炸范围,但是接近的还是有的。”

黄从安看着他:“多少?”

“750米。”

黄从安开始丈量。

老头:“那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听闻明朝时,位于北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附近区域,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爆炸。这次爆炸范围半径大约750 米,面积达到2.23平方公里,共造成约2万余人死伤。这次爆炸原因不明、现象奇特、灾祸巨大,因发生在天启年间,史称‘天启大爆炸’。”

老头吞了吞口水:“奇怪的是,死者皆为裸体,很是奇怪......我爷爷说,这是非人之力,所能做到的。”

听到这句话,黄从安突然就哭了,他解读为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黄从安后来任命老人为火药总指挥,他在祥宁宫旁设立了天幕应对局,找到了最好的模具师,一比一制造了紫禁城。

老佛爷反倒对这件事越来越感兴趣,她不仅支持黄从安一切的用度,还多次亲临观察。随着老佛爷态度的转变,支持黄从安的人越来越多。

黄从安首先定下的矛与盾计划。

矛是指清朝最高规格,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大炮。

九爷胤玄借助这个计划,资助了江南制造总局一大笔钱,他们从英国买来了12英寸阿姆斯特朗超级重炮的图纸,进行了高仿。并且聘请英国军事技术人员为技术顾问,指导解决火炮生产中的问题,逐步依靠自己的力量制造出了这种重炮。

阿姆斯特朗12英寸炮的口径305毫米,射程12公里,但是黄从安还是不满意,他希望获得的是一门角度可以到达近90°的超级大炮。

他和火药总指挥量过站位,模拟自己和师傅当天看到的大飞盘的位置,得出的结论是,炮筒需要和地面呈现75°以上的距离才可能打中飞盘。

虽然角度的问题一时之间难以解决,但是黄从安要求的,大炮是能够灵活移动的,这一问题得以解决,是依靠当时的一位汉人武器专家戴梓。

他将之前的木轮盘全部换成铁轮盘,即便是巨大的后坐力,也不会让大炮脱轨,而且在江南局的帮助下,完成了铁轮盘的模型,连着制造了22门大炮。

皇上看到武库实打实的精进,对黄从安的态度有了转变,他依旧不想见他,却派人送了宫廷糕点给他,但黄从安一直放到坏了,都没有时间吃一口。

盾则是第一防御部署计划,至少要保护好几座大的宫殿。

黄从安在太和殿,乾清宫,保和殿,体和殿等十七座大殿上空,升起了孔明灯,但那是经过改造的孔明灯,灯的表面不再以竹篦编成,而是石墨,涂志在光滑的表面,按照黄从安的预想。一旦大飞盘有大炮打过来,炮弹击打在孔明灯的表面,会改变炮弹的路线。

并且还在每一盏天灯上,增添了镜面,在太阳的直视下,希望给与敌方刺目的效果。

黄从安在每一座宫殿上空升起上百个经改造的孔明灯,并且用锁链缠绕起来,绑在龙柱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巨大‘保护伞’。

矛和盾只是攻击和防御的基本手段,黄从安依旧感到不安,因为对手来自天上,是千年未曾遇到之手段,必要采取非常手段。

他的焦虑快要侵蚀他,他的预感非常强烈,它们就快要来了。

甚至没有三年的时间。

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天上人要什么,如果明白它们的诉求,是不是能够避免一场战争。

这时,老天送给他一件礼物。

有个马戏团的班主找到了天幕应对局,说他的儿子每晚睡觉都会看到恐怖的画面,并且吐露他听不懂的发音。

黄从安面对孩子,居然有点手足无措,胤玄让孩子说出梦里的事,可孩子闭口不谈,胤玄拿出了笔和纸,纸是御用的金云龄朱红福字絹笺,笔是德国德国纽伦堡市铅笔厂引进的笔。

那孩子抓起来就开始画,黄从安惊恐地发现,这也是自己梦里的场景。

图案诡异却丰富,无数的飞盘悬停在紫禁城上空,地貌裂开了,这也是他每晚梦里的内容。到了夜晚,火药总指挥,九王爷胤玄和黄从安等都聚在天幕局。

孩子开口了,从他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浑厚怪异,无法辩驳,黄从安觉得很像是黑面人最后开口时说的,他命人找到了一名掌握着十六种语言的语言大师,甚至会全世界仅千人才会的吐火罗文。

语言大师自然也没法解读孩子说的是什么,她每晚出入天幕局,就在听孩子的发音,提炼出了基础的单音节,记下来,又让孩子说出组合音节。

黄从安问语言大师,什么时候可以破解这种语法,她摇了摇头,表示无限期。黄从安拿出了苹果问孩子,这叫啥。

孩子:“固力莫娜滋。”

黄从安对语言大师说,不要从基础音节去破解了,就拿我们现实中有的事物去对应,一个一个记录下来,就用笨办法。

语言大师皱了皱眉头。

黄从安:“没时间了。能做一点是一点。”

这些天,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点变化,手上的汗毛一直竖起,晚上惊醒,还是看到了一排直立着的汗毛。

在民间,大家的态度又发生了转变,热闹看完之后,大家对天幕应对局所作所为议论纷纷。针对的焦点在通天像上。

这也是黄从安所有计划中,花费精力,金钱,人力各方面之最。

通天像高六十六仗,在万象神宫明堂之北,是一尊姿态健美的人像。

只要有这巨人,便不怕再有什么异邦或是天外客侵入,黄从安希望它是能动的。中间有人可以操纵,但那么高的人像,从未有工匠师制作那么高的建筑过。

于是像全国征集建筑方式,经过反复地审查,当时一个弱冠少年提出的夹纻佛陀法是唯一能行的方式。

“夹纻”是一种塑像方法,首先用泥塑胎,而后刷漆,贴上麻布,等油漆干了,再次刷漆,贴布,如此反复,完成了繁琐的工序,撤掉泥胎,就成了“脱空像”。

黄从安希望巨像可以走动,于是里面又由一兆的齿轮固定轮转。老佛爷允许巨像建成的代价是,最后巨像的脸,要建成她的样貌。

在落成仪式上,所有的宫人,都看到了一尊六十六仗高的‘老佛爷’巨像步行了起来,巨像的中间有亮光,通着电。

最开始的电只有供给租界使用,但因为黄从安的坚持,王朝加大了对电的供应,在河北北宁铁路矿山工厂内安装1台400千瓦直流发电机组。

老佛爷看着巨大化的自己,跨过宫殿,扬起的灰尘将她的帽子吹得飞起。开心地拍着手。

皇宫内外,看到这一‘活’过来的巨人,都很惊讶。

黄从安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他已经尽力了。

然而在百姓眼里,铺张的用度,毫无意义的防御工程都变成了口诛笔伐,史官们冒死觐见,想要阻止这一场宫廷作秀。它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片稻草,各地因为天幕运动而爆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后世被称为太平天国运动。

这场清廷和起义军的战斗,死伤惨烈,消耗了清政府最后的一点元气。

黄从安也被卷入政治纷争中,被政敌攻击,不论是老佛爷还是光绪,都觉得这一出闹剧该停下来了,当然,两人都从天幕运动中获得了不少好处。并没有叛黄从安死刑,而是让他在死牢中度过后半生。

由于长时间专注在通天人像的构建,他一直抬头看太阳,眼睛几近致盲,他摸着墙到了牢房里。进牢房之前,他听到了传闻,那个马戏团班主的儿子说的话是假的,是事先排演的,而那之后,因为供电不足,巨像也再也没有动起来过。

其实从来没有人相信过他,闹剧该停了。

他觉得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06

谁也没想到,大飞盘是在一个无风的午后悬停在紫禁城上空的。

宫里宫外的人都张望着天空。

恐惧从每个人的脚底板升起,一直贯穿到头顶。

谁都不曾想过这件事会真的发生。

有人用阿姆斯特朗大炮开了一炮,火药穿过了飞盘,却没有造成想象中的爆炸,而是消失在了天空中。

预言成真了,紫禁城会被爆炸夷为平地,但这事并没有发生,从大飞盘上下来的也不是黑面人,而是长着猫脸人身的生物——猫头人。

当时的人无不惊叹竟然有这样的生物,有着可爱的外貌和细长悠扬的声音,它们能发出当时人类能够听得懂的语言。

它们食用了宫廷美食,并表示这并不好吃,然后给当时的权贵带来了自己的食物,那是一种粘稠的鱼子酱一般的颗粒,放在一小盆水利,漂浮着。

首先由试吃员尝了一口,他闭上眼,忘记了说话,然后说这极度好吃,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动了筷子,他们沉浸在一种难以忘却的美味中,他们都停止吃了第二口,因为害怕自己吃完后再也无法再尝到这种美味。

猫头人表示愿意提供超过1500种清王朝当时没有的稀有材料,食物种子。

大臣们由惊恐转移为兴奋。

当提出第三点要求时,所有人都在不动声色下欢呼起来,猫头人愿意提供给清王朝超过当时科技一百五十年的科技生产力。并且愿意教授大清200名学者,一百年后的物理学基础和常识。

所有人都垂涎着装作默不作声的样子,可明眼人都明白,一旦提前掌握了一百五十年的科技力,那便可称霸世界。

一位钦差大臣问道:“那你们想要我们的什么。”

一位猫头人从一个类似玻璃盒子的东西下掉落一个种子,种子生根发芽,变成了和慈禧一模一样的人。

大家一边惊呼,一边鼓掌,这可比全天下最优秀的魔术师更加伟大的神迹。

猫头人说了:“因为我们的领袖喜欢收集,宇宙间各个朝代的领袖,我们只要你们的老佛爷一个,我们会把她带回去,当然,我们会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留给你们,这并没有任何区别。”

黄从安在大牢中,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将墙炸开了一个等人高的洞。

他看到了不远处,几十艘大飞盘发出青白色的光芒,被光照到的地方都产生了爆炸。

孔明灯没有起作用,因为飞盘并不是用大炮发射的,铁链连锁着的孔明灯也如同纸片一般被毁坏了。

黄从安看着自己精心构建的防御工程形容泥瓦,没有忍住,失声痛哭起来。不再是人人可欺的小太监,也不再是位高权重的天幕局当权者,他走在混乱的紫禁城中,只是一个没有人认得的小人物。

地面裂开了缝隙,好想要从里面钻出一条龙出来,他踉跄着跑到了通天人像那,钻入内部,来到了中央操纵室。他知道巨像没法行走太远,而且电力也支撑不了。

当猫头人发现了紫禁城这个巨大的人像会动时,大飞盘都击中攻击了巨像,黄从安操作巨像,只是挥动了手臂,击打到了最前方的一只飞盘。

可飞盘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受到影响,随后是无数的光流击打在巨像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黄从安吼叫道,他觉得那些光流都击中了自己。

终于还是电力不足,巨像倒了下去,他在摔下去时,感觉自己脱离了巨像,来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

老佛爷也在里面,终于不再是猫头人了,全部人都变成了黑面人。

就是自己当时看到的样子。

飞盘的墙壁原来是透明的,从内部往外看,能够看到紫禁城这幢辉煌的巨兽,正被毁灭。

一个黑面人走了出来:“即便是变成你们喜欢事物的模样,增加了诱人的条件,还是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黄从安来到了惊慌的老佛爷身边:“奴才,救驾来迟!”

他把女人挡在自己身后。

黄从安:“你们到底要什么?”

黑面人:“我们的至高神,喜爱收集各个文明星球,各个朝代的领导者,放在玻璃柜中,储藏起来。除此以外,你们王朝其他的物资,科技,美学,文化都不值一提,我们并不会抢走。”

黑面人又看了看黄从安:“不过你倒是很特别,我们无时不在看着你的努力。”黑面人笑了,“至少在你所处的时代,已经倾尽所有做到最好了。”

同一时间,所有的黑面人都鼓起掌来。

黄从安:“如果我把老佛爷杀了呢?”

黄从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抵在老佛爷的喉间。

黑面人笑了:“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回溯装置可以一遍遍地回到过去,即便你现在杀了她,我们也可以回到你没有办法威胁她的时候。”

黄从安脑袋一疼,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飞盘中,正式自己五分钟前刚醒来的位置。

黑衣人烦躁到:“怎么在这么短的位置。是刚才被那个巨人像碰了一下,撞坏了时间回溯装置么。”

黄从安立刻跑到老佛爷面前,再次用刀抵住哭泣的老女人。

黑面人:“你看,修理官,连他们的记忆都保留着,肯定是坏了。”

黑面人首领无奈道:“要不再来一次吧。”

黄从安的头脑再一次发涨,这次几个黑面人比之前的位置靠近了,但他即便是摔了一跤后,还是找到了老佛爷,将一半的刀扎进了她的胸膛。

黄从安:“停止炮火攻击。”

首领:“我们用的不是炮火,再说,你的眼睛也已经损坏了不少了吧。”

一次次地时光回溯,黄从安到最后只能用记忆记住位置,摸索着去抓住老佛爷。而那个女人竟然没有逃跑,甚至挺直了腰版,站在黄从安的面前,她没有说话,她的王朝在无声的哭泣。

她也在无声的哭泣。

黑面人领袖:“够了,拯救这样的国家,值得么,他们从来不珍惜你的一切,你的人格尊严也没有受到过应有的尊重。”

黄从安嘶吼道:“停止攻击!”

黑面人首领停止了攻击指令。

黄从安:“带走老佛爷后,你们也会毁了这里的吧。”

黑面人首领沉默了会,点点头:“愚蠢的文明,不值得留在这个宇宙。反正地球上有更先进的文明模型。”

黄从安:“确实,我是个跳梁小丑,所做之事从未又一人相信,这个王朝很蠢,但我出生在这里,这里有贩夫走卒,有只要有口饭就能开心的码头挑夫,有忙完月余,领到工钱就很手舞足蹈的宫女,有孩子的出生,有老人的老去。这个国家也有一些很美的东西。”

黄从安比划起来。

他已经松开了慈禧的脖子,有黑面人侍卫想要靠近他,首领示意不要上前。

黄从安:“我从小孤苦伶仃,无父无母,后来被人卖给宫里,又被净身,任人欺凌,尝尽世间的苦。我的世界都是谎言,没有什么人值得相信,可即便这样,大年初一时候,师傅还是会陪我出宫吃碗羊肉面。那个瞬间很美好,我想要的很少,只是想要寻常人家的生活,我想保护的,也是那样的东西。”

黄从安的眼神从绵羊变成了豺狼:“如果你们想毁坏这一切,我就把你们神想要的东西也毁了!”

黑面人首领:“即便我同意了你的要求,其他巡航舰队的决策官也不会......”

突然间,一道光出现在天地间,让所有人都刺目,而黄从安眼前本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却又可以看到了光彩。

他看到了师傅站在自己的面前。

黑面人首领的身体里发出和刚才的光同样频率的光谱。

首领:“至高神!您来了。”

至高神笑了:“放下刀吧,这个模型我也没有兴趣了。我以这个形象来见你,也足以表示我的敬意了。”

至高神:“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黄从安:“什么交易。”

至高神:“我可以把一切的时间退回到之前,紫禁城的一砖一瓦都不会损坏,我们的舰队也从未踏入你们的领空。”

黄从安迫切道:“好,好,当然可以。”但他又警惕起来,“那你需要什么。”

至高神大笑道:“哈哈哈,我要你在之后的日子里不能自杀。”

黄从安:“我,我不会!我绝对不会!”

至高神:“哈哈哈,别答应的这么快。我收集了宇宙中各个时间段的领导者,但这段过程里,从未有人曾以一人之力做到这种地步,我对你很好奇,我们约定五十年,如果五十年内,你自杀了,我就会带领我所有的星际舰队,将这里夷为平地,可以么。”

黄从安的双眼放出清澈的光芒。

“好。”

至高神:“我想看人类的意志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很有趣,比一些星系还要有趣,和你说的一样,那也是很美的东西。”

黑面人首领:“修正时间回溯机器,回到半年前......”

 

 

07

通天巨像完工当日,黄从安抬头看向星空。

他在等待天上人的到来,能否防御成功,他没有把握,但是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但那之后,天上人从未降临。

史学家以死书写一曲挽歌,来辱骂当时挥霍无度的领导者。

再之后,首先踏破紫禁城和颐和园的是八国联军的马蹄,清政府将天幕运动中先进的武器投入战争,毫无用处,换来的是一张张不平等条约。通天巨像在踏出第一步时,就倒了下去,甚至压垮了太和殿的龙柱。

黄从安在历史中背上了罪人,小丑,疯子的骂名,一直活在阴厥的角落里,没有人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直到历史中再也没有这个人。

百姓很难相信真的有这么一段历史,所有人都想要掩埋这段荒诞的岁月,直到它真的被所有人遗忘。

五十年后,北京城的一间零落的房间内,一个老人心满意足地擦了擦脚上的靴子,他的背已经直不起来了,身上有着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处骨骼移位。他的眼睛看不到了,缓缓地把一根绳子挂上房梁,随后摸索着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前,他在纸上留下寥寥几笔。

我守护了那些美。

 

云川漫步

【原创】秘密

我的姐姐死了,这是我们全家的秘密。

因为杀死姐姐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母。

而她的遗体,是我亲手埋葬的。


那是春日的一天。

明明是春天,天气却阴沉得很,脏兮兮的乌云连成片,看不到太阳,水汽让空气变得凝重而黏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姐姐拿回数学测验的卷子,一贯考满分的她,这次只考了九十二分。

父亲大发雷霆,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姐姐拎到院子里扔到地上,他大声地咒骂,他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狠狠地往姐姐身上抽去。

姐姐跪在地上,她一开始还抬起胳膊挡几下,到后来,姐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那一天,我也在院子里。

我害怕极了,我躲在大树阴影后面不...


我的姐姐死了,这是我们全家的秘密。

因为杀死姐姐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母。

而她的遗体,是我亲手埋葬的。



那是春日的一天。

明明是春天,天气却阴沉得很,脏兮兮的乌云连成片,看不到太阳,水汽让空气变得凝重而黏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姐姐拿回数学测验的卷子,一贯考满分的她,这次只考了九十二分。

父亲大发雷霆,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姐姐拎到院子里扔到地上,他大声地咒骂,他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狠狠地往姐姐身上抽去。

姐姐跪在地上,她一开始还抬起胳膊挡几下,到后来,姐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那一天,我也在院子里。

我害怕极了,我躲在大树阴影后面不敢出来,我不敢制止父亲,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树丛里,厚厚的杂草,遮住了我的身影,只露出一双眼睛。


直到父亲发泄完,骂骂咧咧地摔门进屋,天空下起大雨来,在铺天盖地的雨点声遮蔽下,我才敢从树丛后面悄悄地溜出来,我走到她身边,我轻轻地推她:“姐姐。姐姐?”


她没有回应我。

我想去搬开她的身体,可她仍然面朝下趴在泥地里,一动不动。


我又怕又急,大哭起来,喊道:“爸!妈!你们快来啊,姐姐不行了!”


可是,没人理我。

屋门紧紧地闭着,谁也没有出来。


我跪在泥地里,跪在姐姐的身边哭了许久,雨水和泪水在脸上糊成一片,我哭着拿起铲子,在树下挖起坑来。


铲子好重,我挥不动。

我重重跌倒在地上,摔出血来,可我又撑着身子爬起来。


我不能——不能让姐姐就这样死在院子里。

我要将她埋葬。

我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跤,碎石子割碎了我的膝盖和手肘,浑身都青一块紫一块,最后,我弄得自己满身都是脏兮兮的泥,才把姐姐埋进土里。



我累极了,我倒在泥地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我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昏昏沉沉地失去知觉。

大雨好冷,冻得我的身体失去温度,宛若尸体一般冰冷。

可我的身下,是姐姐的遗体,想起姐姐,我的心里仍是暖烘烘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家里的,只知道那天的雨太大了,我又浑身是伤,冰冷的雨水浇得我发起高烧,我足足请了一周的假,才重新去上学。




自那以后,姐姐便成为我们家的秘密。

她是家庭的禁忌话题,谁都不准再提起她。



他们费尽心机地想要抹除姐姐在家里存在过的痕迹。

姐姐的照片被从家庭相册中扔掉,相册里,只剩下父母和我三个人的合影,我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笑得甜甜的。


可我还是能经常看到她的影子在家里徘徊。


我的枕头套是她亲自为我挑的,枕套上印着一只粉嘟嘟的小猪。她悄悄地对我说,如果有下辈子,她不想做人,做人太累,每天都有刷不完的卷子,她宁愿,做一只猪。


家里阁楼的仓库里,藏着她的滑板轮子。她说,她想去学滑板。父母不许她学,也不给她买滑板。可她偷偷地跑去,找邻居家的小哥哥要了淘汰的二手滑板,在晚上大家都睡着了以后,偷偷溜出去滑几下。可惜,后来还是被父亲发现。父亲把她的滑板砸得粉碎,姐姐却偷偷把滑板的轮子卸下来,藏在阁楼里。

藏轮子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是我们的小秘密,就好像那枚轮子还在,希望就还在。


我笔袋里放着的那支蓝色铅笔,是姐姐送给我的。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她说蓝色代表自由。

姐姐渴望自由。

我时常看到她,支着下巴痴痴地望向窗外,我知道,她想和别的孩子一样,在太阳地里奔跑。

可是父亲和母亲不许她出去玩,他们要她每门课都必须考满分,考九十九分都会被父亲大声咒骂,他们每周给她报了十一堂课外班,奥数、语文、英语、物理、化学、演讲、围棋、钢琴、国画、习字、声乐,我听见他们大声地质问姐姐:“家里为了培养你花费多少钱?都是为你好,为了能让你有出息!你怎么敢不好好学习?!”

姐姐每天晚上做作业的时候,母亲都会搬着板凳坐在她旁边,瞪着眼睛盯着她,只要稍有愣神便是大声咒骂。


我的床板下面,有她藏起来的书,是一本《百年孤独》,那本书太厚,不好放,她把书从中撕开、撕成四份,小心地藏在床板的缝隙间。

姐姐很喜欢读书,她经常给我念书。她给我讲不甘被禁锢在庄园的淑女要求下、自幼像男孩子一样爬树的斯嘉丽,在亚特兰大沦陷之际,架着马车保护着柔弱的梅兰妮一起逃亡。她给我讲撒哈拉的荒芜,千疮百孔的帐篷和一望无垠的大漠,荷西陷于泥潭几乎丧命,三毛找遍荒漠,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可惜,有一回,姐姐在家里看书被妈妈发现了。

妈妈歇斯底里地把书房和卧室刨得底朝天,她翻出了姐姐几乎所有的书,她撕碎了它们,把它们全部装进黑色垃圾袋扔下楼。

我躲在书桌下面看着姐姐被狂怒的母亲拽着头发一次又一次扔到墙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姐姐所有藏书都被扔光了,只剩下这本《百年孤独》。

“人们一派懈怠,而遗忘却日渐贪婪,无情地吞噬一点一滴的记忆”。

临睡前,我偷偷地把书从床缝间拿出来。我不敢开灯,借着月光贪婪地读着一个又一个句子,就好像姐姐还没走,她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给我念书。


我不要遗忘。

我不要忘掉她。


母亲猛然推开卧室门,我来不及把书藏起来,被她抓了个正着。

愤怒的母亲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我被她拽着头发,扔出门外。


“不好好学习,尽读这些没用的东西!上次把你的书都撕烂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我听到她喋喋不休地咒骂。

我苦笑。

书里说的是对的,遗忘的力量太可怕,秘密守得久了,连人的记忆都发生错乱,那个爱看书的孩子从来都是姐姐,而不是我。

——爸妈把我当成了姐姐。



可我不是她。

我没有她那么勇敢,或者,用父母的话来说,我比她更加“乖巧听话”。

我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我乖乖听从父母的命令,每天坐在书桌前刷卷子,每周上十一个课外辅导班,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都有课外班,周末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也都排得满满当当,我从来不想出去玩,也不爱看课外书,我每天练习钢琴、认真考级,我服从父母的一切安排,我从来不反抗。


我害怕,只要我不听话,他们就会像杀死姐姐一样杀死我。



母亲终于骂累了,我才得以从门外爬回家。

我缩在床上,裹着被子,借着冷冷的月光望向窗外。

我抱着膝盖,痴痴地望着那树下的土堆。大雨掩去了所有挖掘的痕迹,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有人曾在院子里挖过一个坑。

只有我知道,土堆下静静地埋着我的姐姐。

这个秘密会永远地烂在我心底,不再对任何人提起。



可是,我多希望,被埋在土里的那个人,是我啊。







云川漫步

见翌思迁:第七章 画地为牢-2

文案及设定

腹黑手更黑的老狐狸 vs 又皮又脆的叛逆狼崽


——————————————

湛翌君镜光一闪,转过头,冷声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湛迁缩了一下:“……没什么。”


湛翌君道:“伸手。”


伸……伸手?


湛迁愣愣地伸出手去,掌心自然朝上,湛翌君二话没说,攥紧他的指尖,另一手扬起就朝他手心抽去,他手重,啪地响亮一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内,直接把手心抽红一片。


“啊!你——”

湛迁吃痛,缩了一下肩膀,更重要的是响亮的声音让他脸刷地红了。


湛翌君淡道“举着”,便松开攥着他指尖的手,要他自己举着。


什……什么?!

湛...

文案及设定

腹黑手更黑的老狐狸 vs 又皮又脆的叛逆狼崽



——————————————

湛翌君镜光一闪,转过头,冷声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湛迁缩了一下:“……没什么。”


湛翌君道:“伸手。”


伸……伸手?


湛迁愣愣地伸出手去,掌心自然朝上,湛翌君二话没说,攥紧他的指尖,另一手扬起就朝他手心抽去,他手重,啪地响亮一声回荡在狭小的车厢内,直接把手心抽红一片。


“啊!你——”

湛迁吃痛,缩了一下肩膀,更重要的是响亮的声音让他脸刷地红了。


湛翌君淡道“举着”,便松开攥着他指尖的手,要他自己举着。


什……什么?!

湛迁艰难地下咽着这两个字,平举着手心不敢动,内心疯狂呐喊:安伯伯还在前面开车呢!!


他只能颇为鸵鸟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安伯伯此刻目不斜视,他只是一块尽职尽责的背景板,他没听见也没看见。


可偏偏,背景板安庐适时地开口:“我还没见少爷这么服过哪个人。”


“安伯伯……”湛迁感到自己仿佛最后一丝底虈裤都被人拉了下来,他顶着一张大红脸看向湛翌君,艰难地开口,“下次你动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


哦?

湛翌君毫不客气:“那我告诉你,现在要打你。”


湛迁:“……”

这人素来伶牙俐齿,此刻气到结舌:“你……”


湛迁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红着脸,咬牙切齿道:“……轻、点。”


恩?

真可以打啊?


湛翌君本是逗他一句,没想到这人竟然说“轻点”,他再仔细看湛迁,那个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咬紧嘴唇,努力克制着指尖的颤抖,一副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害怕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


好可爱。


大概是太可爱了,老狐狸良心发现,决定暂时做个人,湛翌君没动手,只悠悠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想问什么。”


诶?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湛迁睁开眼睛,湛翌君没看错的话,他眼底赫然是疑惑。


不过,疑惑归疑惑,小孩颇为诚实地问道:“你说要当我师父,是想管什么……哪些方面?”


送分题,不,堪称送命题的典范。


猎物把自己打包送到猎人嘴边,还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吃我哪一块肉啊”,湛翌君哪有客气的道理?当然是——

“全部。准备让你爹签个卖虈身契,把你卖给我。”


湛迁:……


“为一台电脑,我就把自己卖了,是不是太廉价?”


湛翌君何等聪明,一下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他兴趣渐浓,怎么,听小孩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因为电脑,而是因为本身想跟他?


有点意思。


他看向小孩的眼神,没那么轻蔑,可狐狸终究是狐狸,吃小孩不吐骨头——你既然送到嘴边了,我不好好敲诈一笔,怎么对得起你这么主动?


湛翌君故意后退一步:“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不逼你,你也可以不跟我。”


果然,湛迁犹豫了。


他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他确实仰慕湛翌君,可另一方面,湛迁生性自虈由,不爱被人约束。小孩知道,世间没有两全法,不可能既想得到这个人、又不付出代价,所以才试探湛翌君,到底会管他到什么程度。本来,若是湛翌君一直往前进,他显然是不愿意被管束全部的,可湛翌君忽然退了,他心里像空了一块,不知所措。


别扭小孩犹犹豫豫、欲语还休:“没,我……我没……”


老狐狸的狐狸尾巴又忍不住露了出来,湛翌君板下脸,严肃道:“没什么?我可警告你,你如果表现不让我满意,我会揍人的。”


“你……”小孩从小没挨过打,可看湛翌君方才和李磊两个人把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壮汉打到满地找牙的架势,开始脑补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湛迁嘴唇蠕动几次,小声道,“……能不能、不要打脸?我……我还要上学,要见人的。”


恩?


不要打脸?


所以,真可以揍?只要不打脸就可以了?


湛翌君看上去慈眉善目:“恩,不打脸,打虈手心。错一题,打一下。”


错……错一题?


什么算错题?期中考错题才算吗?还是日常小测验都算,或者难道每天课余作业都算?


实诚狼崽快速换算了一下自己的错题数,越算越觉得通体生寒,纠结道:“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


努、力、什、么?!


湛迁感觉自己快要熟了,他简直怀疑湛翌君是故意作弄他,这有什么可问的?还能是努力什么?!可惜,湛翌君虽然生性狡猾,此刻却是真的不解,一双眼睛藏在镜片后面,透露着实打实的疑惑。


湛迁咬牙,磕磕绊绊:“努力……少、少错一点,所以,所以一开始能不能……能不能分期还款?”


想当年,他也是在老师面前撒谎不眨眼睛的,居然……居然沦落成了小结巴,真是虎落平阳被——

湛翌君回了他一记眼刀,湛迁缩了缩脖子,把心里的腹诽咽回去:“……不能就算了。”


湛翌君淡道:“看你表现。”


湛迁:……


小孩满脸痛苦。


湛翌君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笑意更深,他就像一只小狼狗,平日里龇牙咧嘴一副咬死人不偿命的架势,此刻缩着爪子,在他面前翻着白花花的肚皮,咕嘟嘟地呜咽。


逗小孩太好玩了,可惜现在还没完全收服他,逗弄过后,适可而止,湛翌君良心发现决定重新做回人来,正色道:“你若是跟了我,我做饭给你吃,你爸妈不是经常不在家么,你来我家吃。”


“安伯伯也会做饭,安伯伯以前还在米其林餐厅做过大厨。”


湛翌君道:“我做饭比大厨还好吃。不仅如此,以后我每天接你放学。”


小孩像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炸毛:“谁要人接?!幼儿园小朋友才要家长接呢!”


湛翌君自信道:“我看育才门口,每天都有家长排队等学生,我也等你。而且我会第一个到,排在家长堆的最前面,保证你一出校门,就能看见我。”


没有小孩会不期望被家长接,只不过是后来,他们长大了,懂事了。


湛翌君是孤儿,他小时候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


每天放学的时候,别的家长都早早地等在校门口,小朋友则跑过去、扑进家长怀里撒娇道“哎呀,爸爸你怎么来这么晚,都排不到校门口的位置,小李的爸爸排了第一个呢”。


但是没有人来接他。


他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乘公交车回学堂住宿。


没有被爱过的人,更懂另一个缺爱的人。


他们就像冥冥宇宙里,两颗孤独的灵魂,因为破碎变得不够美丽,却在偌大的天地间,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湛迁哼道:“我……我才不稀罕!”


不稀罕,才怪。


湛秉言从来没接过他,他工作忙到,甚至没有时间去参加他的家长会。


他闯祸,他闹腾,他胡虈作虈非虈为,也不全是为了胡闹,有时是因为……

犯错以后,老师会咬牙切齿地叫家长,而那时候,湛秉言不管工作多忙,都得被强行揪来老师办公室,很久都见不到父亲的湛迁只有在这时,才会被父亲抽虈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一开始,是偶然;到后来,湛迁发现这个秘密以后,变着花样作死,一次又一次作到老师不得不把湛秉言叫回来。


湛迁自嘲地勾着嘴角——真特么有病,我不愧,是个变虈态。


湛翌君当然察觉到他的口是心非,但他不动声色,假装毫不知情地继续递糖:“啧,你这小孩,真难讨好——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一顿操作,划出一个页面递给湛迁。


湛迁接过一看,眼睛都亮了:“这是……机战先锋的地图?!”


他看着,喃喃自语道:“不对啊,这张地图……从来没发布过,应该还在内测版本,你怎么会有内测版的新地图?!”


湛翌君没有回答,只一挑眉:“够分量吗?”


湛迁捧着手机,来回放大查看,眼睛闪亮亮的,根本顾不上回答他。


湛翌君微笑着抬手从他手中将手机抽回来,淡道:“行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收收你的口水,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新地图明年才公开发行,现在只有内部账号有资格参与内测。好好表现,地图就是你的。”


“你……”


湛迁还想问什么,车却停进了小院,湛翌君打断他的提问,道:“到了,下车吧。”


他说罢,便率先下了车,立在车边等湛迁。


湛迁看看湛翌君,又看看他揣进口袋里的手机,犹豫着想说话,却终是咽了回去,跟着一块下了车。


此时,湛秉言已经在家等着他们,湛迁顺着院子望了望屋内,暗暗捏了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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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晏晏 、 @是只小包子呀 打赏!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我的少女心疯狂尖叫。


小狼崽好萌。

欺负狼崽太好玩了。

一时欺负一时爽,一直欺负一直爽。

嘿嘿嘿嘿嘿嘿嘿。







画师JW
当世界只剩下海,你独自一人漂浮...

当世界只剩下海,你独自一人漂浮在海面上。

灵感来了想写首歌,关于海的歌。

当世界只剩下海,你独自一人漂浮在海面上。

灵感来了想写首歌,关于海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