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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乔

【鸣大】小雨


  

“超群,篮球比赛你报名不?”同学凑到吴超群身边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文件,超群下意识肩膀一缩挺直腰背关手机屏幕抬头看向电脑。随后意识到不是老师来了也不是大师兄站在他身后而是一起值班的同学时,他长舒一口气把头凑了过去。

“什么啊?”

吴超群刚入学就加了研学会,虽然他在表示自己要去参加研学会面试的时候遭到了大师兄强烈反对,但老师和一鸣师兄站在他这一边表示绝对支持他。人到了这个阶段,研学会除了劳神劳力没什么别的用处,那隐藏好处都是给关系户的,普通萌新也捞不着,还要被老师指挥过来指挥过去。吴超群想的简单啊,他不羡慕那些没听说过的奖学金和各种评优,他只是想多交点朋友,顺便在值班搞各种活动......


  

“超群,篮球比赛你报名不?”同学凑到吴超群身边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上的文件,超群下意识肩膀一缩挺直腰背关手机屏幕抬头看向电脑。随后意识到不是老师来了也不是大师兄站在他身后而是一起值班的同学时,他长舒一口气把头凑了过去。

“什么啊?”

吴超群刚入学就加了研学会,虽然他在表示自己要去参加研学会面试的时候遭到了大师兄强烈反对,但老师和一鸣师兄站在他这一边表示绝对支持他。人到了这个阶段,研学会除了劳神劳力没什么别的用处,那隐藏好处都是给关系户的,普通萌新也捞不着,还要被老师指挥过来指挥过去。吴超群想的简单啊,他不羡慕那些没听说过的奖学金和各种评优,他只是想多交点朋友,顺便在值班搞各种活动的时候多获得一些摸鱼时间。

大师兄骂他不思进取,老师说年轻人多参加这种团体活动有利于社会交流,为以后工作打基础。超群报名表都交上去了马上面试,眼巴巴望着大师兄,再三表示一定不会让学生会的杂事耽误科研进度,老师在一边给大师兄使眼色使的眼皮都快抽筋了。大师兄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又瞪了坐在一旁暗自发笑不怀好意的李一鸣一眼,才开口说,行吧。

等进了面试教室定睛一看,坐会长旁边的那位穿着正装颇有些人模狗样的青年不正是他二师兄么?吴超群震惊,吴超群疑惑,吴超群莫名其妙就通过了面试。

“咱副会长是你师兄啊?”同学略狗腿的加吴超群微信,小孩还处于疑惑不解之中,他说我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啊。

刚入学就跟着大师兄高强度搞科研是这样的,吃瓜只能吃三分之一,所有劲爆信息刚了解一个开头立马就去采样熬大夜了。想着坐班能摸鱼的超群并没有再深入了解一下副会长原来是我师兄这一问题,难怪大师兄在他表露想要加入学生会的时候先瞪了一鸣师兄一眼。

超群不知道,他面试那天一鸣师兄还是被从大师兄的被窝里拉出来的。陪大师兄熬到两点一口气睡到快面试开始的青年被早早起床用平板看文献的大师兄在九点前的半个小时强行拉了起来。这人有起床气,闭着眼手指试图拨开大师兄拉他睡衣的手,大师兄温热的手掌毫不留情拍在他的侧脸上,李一鸣睁眼,半个身子歪过去说师兄你能不能亲我一口?

大师兄颇为嫌弃的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下就松了手,李一鸣直直趴在地上,就彻底摔醒了。

那半个小时里李一鸣以光速将自己捯饬好被大师兄一脸无语的问为什么一个破研学会面试还要穿正装,屁事不少。

李一鸣就弯起眼笑眯眯的说不知道学院那群老头子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的,用脚指头也能知道怎么想的,无非是小事最大化,大事最小化。李一鸣的正装压不了箱底,霸占大师兄的衣橱占据一席之地,好在大师兄没几件衣服,也不嫌挤。

“人模狗样,轻浮浪荡。”大师兄送他八个大字,又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李一鸣也不恼,自动认领就出了门。

“我,我参加吗?”超群犹犹豫豫看着学校下的文件,研究生篮球赛,各学院研学会要积极带头参加。同学表示自己要参加,只是超群拿不定主意。他很想参加,他从小就爱打篮球,从前的时候篮球也打出来过一点名堂,只是后来学业繁重就搁置了。眼下这可是学校正经举办的篮球比赛,虽然脑子里的大师兄在骂他玩物丧志,但遵从自己的内心却听到了参加的声音。

超群回了办公室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老师边从抽屉里翻腾零食边问他怎么了,不开心?

超群思索着觉得老师应该也算是这个屋子里最能做主的人了,他说我想参加篮球比赛。

“想参加就参加咯,这有什么好想的。”老师满不在意,还扔给他几包黄油味薯条。

“但是大师兄……”超群想到大师兄就缩脖子,老师笑容温和的朝他眨眨眼,安抚小孩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告诉他不就好了嘛~”

欺骗大师兄?超群无奈:“那我会被骂死的。”刘教授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出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放心放心,船到桥头自然沉,先把名报上再说。”

超群还是犹犹豫豫的把名报上了,到时候大不了被大师兄骂一顿,但那可是打篮球诶,他都好久没约过人打了。超群既开心又惴惴不安,只是他的那点不安丝毫没被大师兄放在眼里,因为他大师兄快被李一鸣烦死了。

“师兄,答应我,比赛那天去看好不好。”李一鸣指尖捋着大师兄柔顺的发,而正刷微信公众号的可人儿只是翻了个白眼偏了头不让李一鸣摆弄他头发。

“再说吧,那天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大师兄回避这个话题。李一鸣报了篮球比赛的名,软磨硬泡想让对方在自己比赛那天加最热烈的油,谁曾想大师兄死活不答应。

“唉,”李一鸣故作忧愁,坐在书桌上身体前倾额头抵上大师兄的额头,“师兄啊,你说人家都是七年之痒,怎么咱们才三年,你就对我冷淡了吗?我哪里没满足你?”李一鸣说着手不老实想探进大师兄睡衣里,被一把捉住,大师兄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冷冷一笑道:“咱俩才在一起一年多。”

不依不饶争了一会,从书桌争到床上,李一鸣试图在一个圆满的夜里做些该做的事。但大师兄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身子,李一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看着不重实际死沉死沉的,李一鸣顺着他动作也起了身,问他怎么了?

“名单确定了吗?”

“确定了。怎么,你想看?”李一鸣热气呵在大师兄耳畔,语调轻佻,然而对方只是向后仰仰头让李一鸣拿手机把文件打开。

“果然。”吴超群三个大字赫然在列,大师兄无语到闷笑,笑着又忽然有些无奈,“俺很凶吗?”

“好问题。”李一鸣抱着他,温热的皮肤紧紧相贴,“超群到底还是年纪小。”

年纪小,又对实验室不熟悉,习以为常的事情在超群那里做得颠三倒四看不清大人们的真实意图,最后因为怕大师兄骂他干脆直接隐瞒真相。大师兄倒回床上叹了口气,紧接着拧了把李一鸣的胳膊。

“嘶……”李一鸣被他拧的疼,好不容易握住他师兄手一看,自己胳膊红了一块,他趴回去问师兄生气了?

“没有。”外头起了风。窗户不算隔音,风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不小声响。连着几天潮气重,清晨傍晚都能闻得到水汽的味道,似乎要下雨了。

大师兄犯不着和小孩置气,他更气李一鸣和老师明知道真相还瞒着他。“俺要是不知道,你们得瞒俺到什么时候?”大师兄下巴搁在李一鸣肩窝上,有些困顿。

李一鸣抬手顺大师兄的发:“也没打算瞒你到什么时候,最迟他第一次撒谎请假。”

李一鸣笑嘻嘻的,他说超群那孩子傻不愣登的,连说谎都紧张,他只要一提请假,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撒谎。

大师兄被他发言给整笑了,他拍了李一鸣脑上聪明穴一下,道:“说吧,你们给他出的什么主意蒙骗俺?”

“嘿,只是告诉他第一次训练时候记得说是方老师有个和生态相关的项目找他了解一下基础原理,如果第一次侥幸没被你发现,第二次就说同学有个实验不会做需要紧急救援。”李一鸣得意的晃晃脑袋,让大师兄多摸几下,他聪明却逃过了绝顶,厚密的头发足够令一众人羡艳。

大师兄再次翻了个白眼,却说:“他正经跟俺讲就是了,俺又不会阻止他。”

“那不是一开始研学会竞选时候你做过反对嘛,他害怕也正常。”李一鸣暗夜里亮晶晶的眸子注视大师兄些微失落的脸,但紧接着身下人又蹙了眉:“那不是因为知道你们研学会屁正经事不做只会重复无意义事情才……”

李一鸣手指抵在大师兄唇上。

下雨了。

这雨来的急,转眼间便听到玻璃窗被雨滴拍打的啪嗒声,李一鸣向上拉了拉被子,“师兄,良辰美景的,别提超群了,该干正事了。”

下午三点篮球场训练。这是群里发的通知,超群从中午十二点就开始手心冒汗。我师兄和我一个战队也要去训练和我有什么关系,吴超群有些沮丧,因为据他观察一鸣师兄不在大师兄管理范畴之内。大师兄从来不问一鸣师兄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想来看事要看全貌,在超群视角大师兄和一鸣师兄互不干涉,界限分明的像从来不认识一样,殊不知背地里二人水乳交融,就差融成一个人了。

超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在大师兄拆外卖包装的时候讲方老师有个项目上的小问题要找他商量一下,得请个小假了。

老师在一旁对他投出鼓励的目光,又在看向大师兄的时候温和微笑,似乎要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一样。

大概早就和方老师串通好了,大师兄对男人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只是回转身扫了超群一眼说你去吧。

对孩子还是要宽容一些的。这是老师原话,只是他当年对大师兄过于宽容,而任由其疯狂生长的后果就是大事他做主小事大师兄做主。可惜的是来了实验室都是小事,没有大事。

而真正的大事又怕人担心而提都不敢提。

“俺知道了。”大师兄落座,将其中一份米饭推向老师。刘教授看着那盒米饭思考李一鸣这厮怎么就挑这个时间去公司,留他自己和大师兄在一起很危险的啊喂。但紧接着听到了大师兄的声音,四个字像在宣判他的罪行终于落了幕,但作为老狐狸仍然选择负隅顽抗。

“也是为了孩子好嘛。”老师笑眯眯的,“他那么想去,我们再拦着,让外头人知道了总要说我们实验室人情冷漠的嘛。”

老师把责任都推出去,自己只做为孩子好的好老师,大师兄横他一眼刀,又听他说:“反正李一鸣瞒不住你,我也瞒不住。”

吴超群闪现篮球场,老远看到一个颇具颓废气质的背影,眼熟度99%,定睛一看原来是周师兄。

“周师兄,你也报名了?”鲜鱼疑惑,鲜鱼震惊,鲜鱼感叹。周师兄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是啊。”他回答,“响应你师兄的号召,张老师一听如果咱们学院得了第一,会有相应的奖金补贴,这不撵着我就来了。”

老周看到李一鸣过来有气无力抬眼皮打了个招呼,转头没看到其他身影。李一鸣不戴墨镜穿着球衣头上扎了个揪,额间还绑了发带,“师兄,你好帅。”鲜鱼眼冒星星,扯了扯自己的运动服有点羡慕。

李一鸣哼笑,桃花眼向上挑,朝老周扬了扬手,统共没几个人还全是熟人。吴超群放了圈的玩,忘乎所以,一直在篮球场蹦跶了两个多小时也不嫌累,像重归大海的小白龙。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

“吴超群!”

山东口音,中气很足,声音清亮。

要扣篮的手停在半空,篮球掉在地上滚滚滚,直滚到了出声者脚边。大师兄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子站在球场门口,挑眉看着嗨翻了的几个人。

吴超群下意识就想跑,被面无血色的老周一把拽住。

“咋了,超群,那是你大师兄。”老周费力抬了抬眼皮,手上的劲儿是一点不收,超群艰难小声道:“我…是…瞒…着…他…出…来…的…”

“瞒?”老周一头黑线,看了眼已经走过去接袋子的李一鸣,叹了口气:“有你师兄在才瞒不住啊,你好傻。”

“主意还是一鸣师兄和老师给我出的。”吴超群两步变三步,挪挪挪才挪到大师兄身边。

大师兄递给他一瓶能量饮料,有些玩味的看着超群:“方老师的项目是研究扣篮是吧?俺怎么不知道她会打篮球。”大师兄环视一周又问他:“方老师人呢?”

“师兄,我错了。”吴超群低头,吴超群认错,吴超群就差跪大师兄脚边了。

李一鸣在一边蔫坏的笑,被大师兄一把把头上的揪给扯了。

“你错哪了?”大师兄问他,看小孩能说出个什么来。

“我不该骗你。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然后被骂……”吴超群讲完试图笑一笑,大眼睛怯生生看着大师兄希望对方别骂太狠。但大师兄只是冷笑一声,说:“你没问过俺,怎么就先笃定俺不同意。”

“俺就说你天天跟着李一鸣混不行,还有老师,天天好的不教,净教坑蒙拐骗的把戏。”大师兄瞪了李一鸣一眼,并没有要责怪鲜鱼的意思,“参加了就好好打,别丢人。”

大师兄迎着晚风走的,吴超群看师兄的背影消失在沉沉暮色中才长舒一口气,李一鸣咬着根能量棒问老周晚上一起吃不。又笑超群德行,然而鲜鱼仰面躺在地上,五味杂陈。

“小孩子不能承受太多复杂感情。”老周收拾东西说小吃街新开了家大排档,听说小龙虾不错。那位大师兄显然有自己的事情,一起吃不了饭。李一鸣把鲜鱼拽起来说要么继续在这躺着自怨自艾,要么吃完小龙虾回实验室刷瓶子。

鲜鱼选了后者,接受一鸣师兄的补偿,顺便为这场谎言的不完美结束做庆祝。

大师兄推开李一鸣公寓门的时候闻到一丝酒气,那个好人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玩游戏,低沉哀婉的大提琴配乐穿透屏幕直冲进大师兄耳朵,而后香辣料味充斥鼻间,大屏幕上使过一列车,落了满地白色花瓣。

“老周说小吃街那边新开店的小龙虾不错,给你单独打包了一份,饿了吧?”李一鸣懒散的支着胳膊,指尖操控手柄拾取物品。大师兄确实有些饿了,晚上草草垫了垫肚子就一直忙活到深夜,眼下说不饿才是矫情。

“也就老张是真为了那点钱。”大师兄剥了一个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又剥了个给李一鸣。李一鸣就着他手吃了抬了抬下巴说:“她不在那儿,但是你在这儿。”

“什么有的没的。”屏幕上一对恋人要分离,大师兄看到一只知更鸟悠悠飞走,他说你是那只鸟吗。

“老张苟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李一鸣打了个哈欠,凌晨一点半,不蹦迪平静的夜生活容易产生困顿,大师兄挨着他,也被传染打了个哈欠。

“超群怎么样?”笑着转头看向自家师兄,李一鸣又挨近了点。“能怎么样?俺又没骂他。”大师兄无奈,“俺尊重他的决定。但是,”大师兄顿了顿,李一鸣在拨钟,时间到,画面开始暗淡闪烁,“俺得给老师一点教训。”

“那我会为老师默哀的。”李一鸣毫不犹豫放弃队友,窃笑。

“你也逃不掉,教唆者。”

吴超群很乖,吴超群心慌,吴超群脑海中反复回闪着老师和师兄们在这件事上给予他的不同态度,最后画面定格在大师兄抱臂站在水池边看他洗瓶子,然后他就醒了。

抹了把额头的汗,他后知后觉是在做梦。晚上和师兄们吃完饭后他忐忑回了实验室,大师兄和往常一样给他工作后就忙自己的去了。他说师兄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大师兄就似笑非笑瞅他这歉不是道过一遍了么。

这事的重点不在这儿,吴超群明白,于是选择正面面对,大师兄抬手拍他的头,只说以后少听老师和李一鸣胡扯。

那两个人奸商当惯了,连自家人都不留余力的忽悠。

吴超群便捂脸叹气。

距离比赛的日子并不算远,这事儿一旦挑明了,每次去训练李一鸣都拉着小鲜鱼一起走。李一鸣平常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健身的样子,偏偏脱了衣服全是肌肉,打起球来看的小孩发懵。

“师兄,你平常都从哪儿锻炼的?”超群休息间隙问李一鸣,他累到不行。李一鸣哼笑,仰头躺地上。大师兄有时候得了空会来给他们送几瓶水,难得看得到不穿实验服的大师兄,天气尚还热着,李一鸣说这是个秘密。

“小气鬼。”超群撇嘴,往老周那里挨得近些。大师兄走了过来,提着个塑料袋,只穿了白色薄卫衣,站在了李一鸣旁边。

他蹙着眉,随后慢慢坐下,他不仅带了水,还带了点吃的。老周看着他,眼神里多一点寂寥。超群只当夕阳西下,暮色四沉里,老周在留恋白昼光景。

“还要继续吗?”大师兄问超群,几个大男孩围着大师兄坐成一个圈,巧克力你一块我一块分着吃。李一鸣拨了两下头发说马上结束,大师兄点头说吃完晚饭回实验室。

超群得了命令小狗眼垂着看着很是可怜,老周摇头,心道这刚读研的孩子一时适应不了这些压力也能理解。

不像他累死累活都成老牛了,什么干得了干不了的都得应付,连打个球都得带着一身任务,好生无语。

大师兄和李一鸣一起离开的,虽说这两人别人见了都说不对付,却能好端端的一起做许多事,再在做事时争执不休,分又分不开,只能说天生气场不合而合。

周师兄是这波人里最心善的,大发慈悲拎小崽子去吃晚饭。

“你大师兄人很好。”老周点了份刀削面,纵观京城这么多学校这么多实验室,也找不出来几个同刘教授实验室相似的。

“可惜不睡觉。”超群唉声叹气。

“年纪小小的叹什么气。”老周耸耸肩,“你去别的实验室看看,就会发现你现在的幸福了,现在没什么感觉,以后就明白了。”

李一鸣先回公寓冲了个澡,大师兄坐客厅等他,这个好人将手机给他说用这上面的会员订餐厅,大师兄搞了一会颇为无聊的将手机扔茶几上。他本来打算在食堂随便吃点,李一鸣不同意。同样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知道他的时间怎么富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那是家东南亚餐厅,上次吃过一次,有两道菜大师兄很喜欢。李一鸣记得。

“那个项目快谈下来了。”李一鸣将果汁递过去,大师兄点了点头。

“别掉以轻心。”大师兄半开玩笑的回他。而还在为生活琐事苦恼的超群因为级别不够,还接触不到他师兄负责的核心业务,每天洗洗瓶子,消耗消耗年轻人过剩的精力。

“什么时候比?”话题回到篮球比赛,大师兄随口问了句,他依稀记得李一鸣说过,但因为专注其他事给忘了。

“十一月三号。”李一鸣说,“天气不算冷。”

十月下旬天气还有余热,冷是不冷,就是一下雨略感萧瑟,训练场地从室外挪到了室内。大师兄独自在实验室忙活,超群洗完最后一个瓶子被老师拉着一起走的。

刘教授说他好久没打球了,一会来一场。

做老师的久了都忘了他其实也没比大师兄大太多,脱了他那个黑外套收了一身故作老成的教授通病气质,还能看出来有点清爽男大味道。这一点多少有些难得了,毕竟他做了十年教授还有青春气质,而有些人只做了半年教授就已经有种老油条在油锅里复炸了不知多少次的油腻感。

林学院方老师在另一边给自家大徒弟加油——实则光明正大欣赏男大好身材。转眼看到刘教授走过去拍了拍在一旁休息的超群的肩膀。

“你们家大师兄能同意他家老登来打球?”方老师喜欢把所有三十岁以上的异性叫做老登,超群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说老师是假借开会之名出来的。

“我看你们实验室的都是m,喜欢你们大师兄骂人,骂的越狠,越起劲儿。”

超群更不明白了,他害怕被大师兄骂,喜欢大师兄温柔的跟他说话。方老师说他年纪小不懂其中的乐趣,正说笑着,那个话题的核心人物就出现了。

“你们训练了那么多场,你们大师兄来过几次?”

“来过……”吴超群算了算,“至少三次了。”

“大忙人来了至少三次,这其中关系你还看不明白?”方老师抬手跟大师兄打了个招呼,她似乎对美人总是情有独钟,对小孩则是捏脸蹭好运一条龙。

吴超群不知道哪门子的看不看得明白,他看到他师兄提着一个大袋子往这边走。

各学院比赛采用抽签的形式,生科院初赛抽中的是化学学院,而林学院抽中的则是文学院。

“胜负已然明了了。”方老师摊了摊手,她一向信任自家学生,觉得文学院不值一提。

大师兄朝方老师点了下头转头看到自家老师就黑了脸,心里暗骂不成器。项目计划书没写完,什么资金申请表也没填完,某些合作谈了一半下一半在哪儿还看不到头,现在这个家伙把一摊子事物丢掉跑来打篮球,忙了一整天的大师兄觉得牙略有些痒。

在外头他和李一鸣还扮演着不和戏码,此时李一鸣也不管其他,一身汗味往大师兄身边凑,被一巴掌拍开。刘教授煞有介事的说打半天球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大师兄就问他你的会呢?

“啊?什么会啊,你听错了吧。”男人打哈哈,超群在一边目瞪口呆。方老师指指那边的李一鸣和刘教授说看见了吗小锦鲤,会说谎话的男人不能要,除非,你是你大师兄这样的,才镇得住。

老周默默分发了袋子里的补给,大师兄来的比另一位兄弟的女朋友还勤,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补给的神——大师兄,李一鸣就哼笑。也不看看是谁师兄(老婆)。

脸皮厚的人是不会在意一点挫折(骂声)的,大师兄自然也知道自家老师本性难移,只是找了个台子坐下说你们打,俺瞅瞅。

大师兄早年就看过李一鸣打球,那时候小杨还没走,他俩还有点青涩的不太对付。李一鸣一天天在办公室里跟个烂泥一样摊着,怎么都想不到这人在球场上那么猛。大师兄跟着小杨坐在看台下,盯着那人却想的是中学时候凸凹不平的水泥地上的一个不知道哪里淘汰下来的二手篮球架。他没打过篮球,索性耐力不错,跑步尚且有些天赋。体育老师问过他要不要训练走特招,他说训练要花钱,他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他姐早两年去外地打工,隔几个月寄回来一些钱供他读书,每一笔账都被他记得清楚,想以后有了钱要加倍补偿给他姐。

他跟班里同学关系一般,体育课自由活动就找个角落背英语单词。没打过篮球,甚至那个球他统共也没碰过几下。县里的中学不学无术的人占绝大部分,背过身去总骂他清高,又骂他女人缘好,苦追不到的班花追着他问问题。堵到路边想给他点教训,没想到大师兄直接拿出半块砖来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那样的穷乡僻壤里长出来的少年,偏执到令混混们害怕。

后来那些人就不敢再招惹他,上了大学整天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三点一线的生活不路过操场,体育选修课只抢上过防身术和排球,那个篮球到底也没打过。

刘教授和李一鸣都是篮球狂热爱好者,他还没统领实验室之前,那两位总是光明正大约着去打篮球,大师兄说没兴趣不去,还是小杨拉着他去。小杨说篮球场那边帅哥多,要大师兄陪她去看帅哥。

方老师揶揄异性总有天赋,对大师兄却很宽容,她说小杨你是知道的,我总是对美人宽容。方老师和刘教授年纪差不多大,不认识她的以为也是哪个学院的研究生,她和小杨聚一起嘀嘀咕咕,蛐蛐整个学校。大师兄就安静坐在一旁盯着李一鸣发呆,他心里某处地方在羡慕李一鸣,和篮球有关,又不仅限于篮球。

李一鸣发现他的目光就会刻意撩一下头发朝他抬一抬下巴,眸中携带的恣意太盛,大师兄不知作何回应,只好尴尬的偏头不再去看对方。

小杨和方老师畅聊一个下午,也没哪位帅哥入她们的眼,直到两侧的路灯都亮起,他们才依依不舍收了神要回去。大师兄说得回去做实验,而李一鸣和刘教授商量吃过晚饭还要再打一会球。

差不多年龄的青年人之间总暗暗流转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无关绝对的爱恨,小大师兄心里更多的是涌动的不安,他潜意识里要远离这些影响他主线任务的事物。他得好好做项目,拿了钱打给家里,打给姐姐。

“听说物理学院的赵教授要收你老师做博士了?”方老师清亮的声音将大师兄思绪拉回,他错愕了一下才轻轻哼了声说接了个跨学科的项目。

“有空跟我们也合作点项目,生态园林什么的,这样可以白嫖那位的算法。”

方老师手指指了下刚刚投篮的李一鸣,一路走过来虽然人群来来往往,然而见证他和李一鸣分分合合的除了老周他们还有这位。拿捏李一鸣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大师兄,李一鸣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但一涉及心软的大师兄,便也会变得心软起来。

“记得告诉你老师我也很欢迎他读我的博士。”那边林学院训练结束,方教授拍拍手很潇洒的离开了。天暗了,场地里的白炽灯忽而整体亮了起来。大师兄复又坐下来,想起小杨曾经问他师弟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的目的很明确,要为科研献出一生,不考虑感情。小杨意有所指,看向李一鸣座位上那个永远在跑着程序的顶配笔记本。问他倘若有意外呢?不经意的在意,茫然间将对方划为最特别范畴,融成了心里割舍不下的一部分。

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他被李一鸣吻上唇的时候很颓丧的想。

但为什么不能这样一辈子呢?他们那样年轻,一辈子那样长。

距离比赛没几天了,李一鸣犯懒,非要大师兄坐在沙发上办公,而他则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对方的腿上。这个姿势太怪异,大师兄只能抱着平板,过了一会他放下平板,手指闲闲搭在李一鸣头发上。他们在李一鸣公寓里,难得有一点点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空闲。而这空闲则来源于清晨大师兄起床时说有些不太舒服,状态不好不去实验室了。

和某些床事无关,在当晚睡觉之前他断断续续熬了好几次通宵,身体遭不住,还好项目完结,立刻被人拐回来睡觉。早上起床忽然有些头晕,心跳有些快,李一鸣拉着他的手将刚煮好的粥放床头柜上。

“别看了。”李一鸣夺过平板,大师兄休息的差不多了,闲不住要继续工作。李一鸣像没人陪的猫,“蹦蹦跶跶”缠着人要对方只看自己。大师兄就只好顺着李一鸣的意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话题从哪里新修了一个公园到哪里新开了一家创意菜馆,从最近设计行业落寞到方老师那边跨学科快跨遍所有专业了。忽而自嘲说哪个专业不一样呢,他们还接过物理相关的项目。生命不息,学习不止。想要闯出名堂,早晚成为杂家。

最后还是回归学术,李一鸣说师兄你可别忘了,比赛那天你不要安排别的事情。大师兄就抿抿唇说此事再议。

  

比赛那天天气好,刘教授借着加油的名头,把工作推了坐在好位置上拿着mini加油的学院小旗子和一众青年人加油。

大师兄原本送完样回来正好能赶上初赛,只可惜那天不巧路上遇到车辆连环追尾,公交车堵在路上。刘教授一边问他需不需要去接人,一边说这边势头正猛,赶得上。

路上堵得死死的,就算老师开车去接也接不着,大师兄说没事,现在正协调着呢,快好了。

十一月初也没像往常那样突然变冷,大师兄看向窗外,一众色叶树变了颜色。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才重新启动,缓缓朝学校驶去。

他到达场地的时候已经决赛了,这种学院篮球赛比赛很快,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手里也不知道被谁塞了mini学院旗子,他听到篮球打在篮板上的声音,转头看到李一鸣,篮球在框中转了一圈,落在地上。李一鸣率先进了一个球。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李一鸣转头看向他那边,大师兄下意识举起手中的院旗摇了摇,掩饰他晚到的尴尬。目光在一瞬间交汇,李一鸣朝他狡猾一笑,又投入比赛。

这场是林学院和生科院对打,大师兄坐下来才发现手中的旗子是林学院的小绿旗,而生科院画着生命抽象符号的小白旗不知道在哪儿领。他叹了口气,周围人声鼎沸,加油声此起彼伏。他坐在这人群中间,耳畔却忽然寂静无声。

一年半前,他和李一鸣闲闲在学校里漫步。正值晚自习时间,校园里没几个人。小杨离开的一段日子里他们三个人之间总有些微妙的不自然,而离了老师只剩他俩,那种不自然感便更胜,简直要了人的命了。他们在篮球场停下,李一鸣随手捡了一个不知是谁遗落下的球。大师兄站在一旁眺望远方。

晚风温和,李一鸣忽然转头问他要不要试一试。

试什么?

那样有歧义的一句话,大师兄抿唇不答。李一鸣将球塞他手里,轻轻推他的背。

诸如未来一些看似规划清晰的问题,实则过分模糊。大师兄站在那里,胳膊被李一鸣抬了起来。

“其实,你大可以和我再吵一架。”李一鸣的声音摩挲耳朵,大师兄想挣扎,他被环在这个人的怀里,温热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师兄看好了,这样。”球投了出去,进了框悠悠的落下砸在地上。

“所以吵什么?”大师兄抬眼看他,睫毛颤动着。

“你不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在生科院哭你嫌丢人怎么办?”

周围一片欢呼声,大师兄回过神才发现比赛结束。

林学院只少了两分,惜败生科院。好像几年前,应该是他刚入学那一年的比赛,林学院夺得冠军。时过境迁,冠军换了人。

合影留念,超群被推到中间,他年纪最小,不过势头却很猛,总之生科院篮球精神是后继有人了。

大师兄跟着其他人一道鼓掌,那个和记忆里一样鲜活的人站在领奖台上,冲他在的方向挥手。

  

  

后续:

资金是在三个月后到账的,老张等那点奖金等的花都快谢了才分到那几个w。老周说也没指望老张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上,花在刀背上才是习惯。

超群短时间内没了什么寻乐念头,每天兢兢业业跟着师兄搞科研。公众号上合照把他拍的很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但也并没有成功谈到恋爱。

李一鸣偷得美人一缕香,为了庆祝他的获胜,大师兄请客,搞了一天假在环球影城陪李一鸣疯玩了一天。

又下了几场雨,树叶不断落,秋天就似乎快过去了。

某日清冷的下午,李一鸣躺在懒人摇摇沙发上摇扇子,宽屏电视里放着香港老电影《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伴随着那首《笑红尘》一起响起的,是李一鸣还带着困意的声音:

“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为什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呢?”大师兄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看到了百无聊赖的李一鸣,他对李一鸣时不时蹦跶出来的文词发出疑问。

李一鸣一笑,半起身朝大师兄招了招手。他懒散散的,眼睛还半眯着。

“师兄,你过来,我告诉你。”

阿月月

【论坛体】李涛你网现在算不算手冢不二双王格局

首页>体育>网球

标题:李涛你网现在算不算手冢不二双王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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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没什么好说的,楼主愿称之为你网颜巅,ATP积分排名断层第一,六个大满贯奖杯在手,巡回赛更是成绩斐然。要不是不二周助在,基本上就是个独孤求败的状态,各方面都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不二周助这个人就比较有趣了,你网另一个颜巅,ATP积分这周排在第六,最好没进过前三,最差也没掉出过前十。同样手握六个大满贯奖杯,其中三个是法网三连冠,这两年不出意外都是他跟手冢包揽大满贯公开赛的冠亚军。同手冢的对局互有胜负,到这周为止不二还多赢一局。但是!除了四大公开赛状态拉满一心求胜,其他比赛简直浪的飞起。配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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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李涛你网现在算不算手冢不二双王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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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没什么好说的,楼主愿称之为你网颜巅,ATP积分排名断层第一,六个大满贯奖杯在手,巡回赛更是成绩斐然。要不是不二周助在,基本上就是个独孤求败的状态,各方面都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不二周助这个人就比较有趣了,你网另一个颜巅,ATP积分这周排在第六,最好没进过前三,最差也没掉出过前十。同样手握六个大满贯奖杯,其中三个是法网三连冠,这两年不出意外都是他跟手冢包揽大满贯公开赛的冠亚军。同手冢的对局互有胜负,到这周为止不二还多赢一局。但是!除了四大公开赛状态拉满一心求胜,其他比赛简直浪的飞起。配合对手的节奏先输两局是常态,决胜局才开始表演什么叫刀尖上舞蹈的刺激。浪到飞起的结果就是碰到实力顶尖的选手容易被浪掀飞,虽然也有好成绩,但止步16强32强都不算稀奇,所以积分一直上不去。不过单从实力上来说绝对是足以同手冢相匹敌的。

 

那么职网现在这种状态到底能不能算双王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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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不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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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怎么能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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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勇,挑这种话题,两边粉丝不得撕到你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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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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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二ATP积分到手冢一半了吗?这就吹双王简直登月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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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冢粉先上一分

8L回复6L

哦,那按你的逻辑,不二实力不如积分榜排他前面那几位咯,那还输不二一局的手冢算什么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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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来赌一赌那边撕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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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粉吧,手冢实绩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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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ONO,不粉人数碾压战斗力爆表好吧

12L回复8L

冠军奖杯多到可以玩连连看的定位呀,不像有些人,分站赛赛只拿过罗马站一座冠军奖杯

13L回复12L

冠军多又怎样,前十排名里就数你家手冢对不二胜率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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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了,撕X哪有什么赢家,到最后赢的都是嗑C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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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手冢打不二相对其他人来说胜率确实不算高,主要是不二只要一对上手冢就战意满满,超凶,满眼都写着要赢。手冢就从来没有享受过被不二配合打球节奏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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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就是很不想输给手冢呢”来自不二的赛后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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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奇怪的胜负欲

18L回复13L

冠军多又怎样?这是什么酸话?不二没有是因为不想要吗?

19L回复18L

是啊,不想要,就是不care积分不care输赢只想快乐打球犯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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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得好,撕得再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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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给人看热闹没意思,手冢成就放在哪里。不二实力有,但以他对比赛的态度,就永远不可能在网球领域成为王者

22L回复21L

为什么要给不二加戏,他什么时侯要成为王者了?他不是一直都是任性享受网球带来的刺激的快乐犯人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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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架的麻烦到此为止,理性讨论,贴主真不是来挑事的,再掐我要开始删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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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跟手冢根本就是两种人,非拉在一起比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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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现在能跟手冢打一打的就只有不二了,而且不二总给人一种但凡他愿意全力以赴还能更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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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网球但是知道他俩的路人问一下,网球不就是抢大满贯冠军吗?我一直以为是双王啊,就体育新闻里夺冠次数差不多

27L回复26L

通常来说是这样的,能拿大满贯的其他更低等级比赛的冠军也不会少拿,还是那句话,但凡不二能更执着于胜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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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手冢不是说过了吗“一味只追求胜利的网球只会消耗不二对网球的热爱,他只要以自己的节奏比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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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满贯追求胜利限定,其他比赛就快乐回蓝是嘛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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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奇怪为什么是手冢说出来替不二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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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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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常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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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的采访出了名的难做,一个回答特别简短,一个笑眯眯轻巧岔开话题。直到有一天记者发现提到对方他俩会愿意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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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点好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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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俩一直都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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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CP工业糖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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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球网对面比赛都能意外触发同调的那种工业糖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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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那个全网疯传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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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了,互相用对方的绝招疯狂对轰,因为心意相通总是能事先察觉球的落点,一球整整打了半小时,最后还是不二脱力躺地上,手冢凭借体力优势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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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传的难道不是赛后手冢跑到球场对面抱着脱力的不二就往自己休息区走的那个视频,嗯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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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二脱力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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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十多年的挚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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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同俱乐部同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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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只同俱乐部还同宿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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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如今这地位还在俱乐部住双人宿舍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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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不住人家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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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公主抱至今还是冢不二CP镇圈大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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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嗑糖的时候没发现不二想刀手冢的眼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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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800米CP滤镜下那明明是娇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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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冢粉提到不二罗马站那个冠军,不二那次表现简直超神好吗?!现在回想还会爽到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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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6!把对手逼到极限,也把自己逼到极限,一脚踩在悬崖边上的惊险绝地反击。再加上不二华丽的技术,绝招频出,就一整个肾上腺素狂飙!每看他“浪”过一个顶尖选手爽感都会叠加,到最后夺冠天灵盖都给我掀飞了。不二周助的球风简直是我等爽文爱好者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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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对的,我就是那次比赛入坑不二。我甚至都不很在意他赢不赢,就喜欢看他比赛的那种刺激感,赢了当然是爽飞,输了也会觉得是很精彩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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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这群持输赢无所谓只追求刺激态度的粉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加过一个不二周助的粉丝群,结果刚进去就发现他们在赌不二下次比赛会在第几局翻车。我都觉得自己是加了个隐藏很好的黑粉群,就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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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离谱,我心水一个小选手,进群就看到他们在做法求雨!!!对了,隔天他要对战不二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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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操作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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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风神名声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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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用吧,不二不用风的招式完全够用啊,太依赖风的话也不可能拿大满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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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风系招式那出人意料的飘忽球路,满场乱飞的网球,就很炫,简直像魔法师在施法,对上心理压力就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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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二挥的不是球拍是魔杖是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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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对上法师就意图做法封印人家技能是吧,这波操作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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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对魔法,离谱中还诡异的透着一丝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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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二有一点还是稳压手冢的,他一年代言赞助比其他排名前十的选手加起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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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粉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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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慕强的体育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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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够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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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强,但是公认的Top1是手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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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赞助商从来都是谁赢得多往谁那里靠,不二这种成绩“不稳定”的可不受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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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打破的规矩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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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不二这种打法很容易受人诟病的,他的口碑却很好。赛后对手也都对他赞不绝口,还有小道消息说他是网球圈的人缘王,团宠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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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摆在那里嘛,体育竞技,菜是原罪,大家对实力强的人自然会宽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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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观众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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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对手也很享受跟他对决,好几个跟他打完就突破了,可惜这么多年这种打球方式就出了不二周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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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低等级比赛的话会发现其实是出了一批模仿者的,不管他们是因为崇拜不二还是想博关注,全都查无此人了。实力不够不介意跟着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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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栋楼讨论过不二为什么特别受赞助商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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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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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结论:不二周助圈外路人粉巨多,也就是路人缘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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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张温和笑脸就本来很讨姐姐妹妹姨姨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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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我表妹平时不看网球,碰到不二周助比赛会开电视看,据她说就当看一场表演,看不太懂也会觉得很好看,况且主演还那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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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那优雅的击球姿势,层出不穷的华丽绝招,他的比赛确实是独一份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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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拉闺蜜去看过一场不二的比赛现场,不二睁开眼睛之后她说她要跟裁判举报选手向观众席撒chun药,我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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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圈外人来说,网球就只有大满贯,不二拿又过好几个,就给人留下实力超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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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帅,又强,比赛好看,还有赛场下笑眯眯跟观众亲切互动,赛场上一睁眼帅到只想让人跪下叫老公的反差感。就很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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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在这个帖子里逐渐失去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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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吧,就是那种完美学神,让人只想膜拜;比起不二那种平时看着整天在玩一到大考就交超高分答卷的神秘学长到底差点话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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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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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二就可以亵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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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他俩亵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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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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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裤衩飞收一收,飞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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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话题度最高的时候,一个是夺冠,一个是跟不二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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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他们俱乐部的宣发部门有个隐藏的冢不二发糖大手在推这对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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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以至于我一度很相信他俩确实是营业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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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显微镜姐妹在他们俱乐部其他选手的粉丝福利视频里扣他俩的入镜画面,各种一起路过,一起交谈,一起看训练赛,仿若一对连体婴,还拍到过手冢帮不二背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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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还凭借这一体贴动作赢得攻君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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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凭借身高优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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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凭借体力优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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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够了,不二提刀在赶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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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还是俾斯麦惨,他那个削球教学视频已沦为冢不二CP党入门必看著名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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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矜业业完成工作的人终究是输给了远处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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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著名景点视频?求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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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的,俱乐部选手偶尔会有一些营业任务嘛,俾斯麦那一期就是给大家讲解一些如何打出更有力削球的小tips。本来大家都在当快乐夸夸机,直到有姐妹注意到了隔壁球场的狗粮现场。因为扒的时候放大太多倍所以画质有点糊,大概就是不二坐训练完坐在场边休息椅上喝水,手冢夹着球拍走到他身后,弯腰伸脑袋过去叼住了不二的水杯吸管。头都架不二肩膀上了!头发全搔在不二颈子里,不二被痒地推了他脑袋一下,没推动就随他去了。暧昧爆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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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猛攻撒娇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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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手冢为什么会去喝不二的水?

A他忘带水杯

B他故意的

C一些CP营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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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B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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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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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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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B我宁愿相信他俩早就秘密结婚三胎都不会信手冢那种性格会忘带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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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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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哪来那么多意外入境,都是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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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这么说,地方就那么大,拍视频同俱乐部选手意外入境很正常,其他选手也有入境,然而没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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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选项跟B选项平分秋色啊。

这对就是又真又假。那俩人的互动真到我觉得他俩今年办金婚,俱乐部官方看到不仅不按着,还疯狂拱火发糖,又显得营业目的不要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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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住双人宿舍本来就话题讨论度爆高,俱乐部还要搞选手宿舍探秘系列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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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笑死,第一句就是让我来康康他俩住的到底是标间还是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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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标间,但谁知道他们晚上会不会把两张床合并成Kingsize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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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房间:

宾馆一样的普通落脚处

宾馆一样的普通落脚处

宾馆一样的普通落脚处

宾馆一样的普通落脚处

宾馆一样的普通落脚处

手冢不二的房间:

温馨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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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画风突变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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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养了植物,一些仙人掌跟一个……松树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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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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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给植物起一些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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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视频的小姐姐还给介绍了窗帘的来历,蓝白格子的室内窗帘是不二选的,遮光窗帘是手冢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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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提毛茸茸的小熊拖鞋跟兔子拖鞋吗?看使用痕迹某冰山脸可没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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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给CP同人圈提供半壁江山开车场景的浴室,那洗漱台,那浴缸,那镜子,还有那洁白的瓷砖墙面。现在回看那个视频都觉得自己看到了满眼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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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看过那篇穿兔子拖鞋的手冢把不二压在洗漱台上爆炒,不二翘起的脚尖勾着的小熊拖鞋有节奏的一晃一晃,咦嘻嘻嘻涩爆

L

求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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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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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有这种文,除非你发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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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要颜有颜,要成绩有成绩,干嘛非捆绑CP营业,俱乐部这波骚操作简直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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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捆绑特别早,刚出道还没啥成绩的时候就开始了,俱乐部只是在搞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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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俱乐部,不拆CP还搞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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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捆绑其实还要更早,国中就被称为青学双壁,直到国三手冢接到德国俱乐部邀请决心走职业才分开,结果没几个月打完U17世界杯不二就跟他签到了同一家俱乐部开始夫夫双双走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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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过最扯的谣言是手冢给不二下了什么蛊,不二才会陪他一起打职网。理由是不二的社交账号上都是什么星空,草原,湿地的鹿,洄游的鲸,还有跳伞冲浪之类的极限运动,天南地北的,完全不像是会愿意困囿于小小一方网球场的人。

131L

还能是什么蛊,那必然是情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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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了,传谣的都去看看U17世界杯比赛吧,明显是比赛中不二觉醒了对网球不一般的热爱才下定决心打职网的。手冢在其中可能是起了一些推动作用,但绝没有什么为了跟你在一起才去打职网的恋爱脑操作。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二是最遵从本心的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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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嗑点而已,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说那个文有人求到了吗?孩子饿三天了,真的好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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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到麻烦好心人踢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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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求

 

 

……

 

数年后,不二一反常态在大满贯比赛之外仍舍弃了以往追求刺激的打法,以锋利的姿态杀入各积分巡回赛决赛,一时气势无两,手冢也要避其锋芒。战胜手冢积分榜跃至第一的那一场比赛,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球网对面的手冢握着他的手高高举过头顶,脸上是无与伦比的骄傲神情。

   在看到那个只为了追求胜利在球场上奔跑挥拍的不二之后,所有人都隐隐约约明白,大概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比赛后的记者采访

 

手冢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不二的强大毋庸置疑。”

    不二说:“我打算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在这之前稍微有点想试试去看一眼山巅的风景,果然是只适合手冢的风景呢。”

  

 

 

 

                                                                     

END


请父王即刻传位于我!

琅嬅重生1

‼️如懿团体粉勿入!时间线混乱。

  宝亲王府的后院一向是风平浪静的,左不过是侧福晋得宠了些,看她不顺眼的人有,想要巴结她的也有。

  青樱不屑于与后院那群王爷的妾室们来往,对想要巴结她的下人也不上心。

  不过最近让人出乎意料的不外乎是侧福晋向王爷开口,把前不久王爷宠幸过但抛之脑后的一个绣娘抬了格格。

  高晞月对这事正稀奇着,琅嬅也乐得宠她,自琅嬅重生以来,先是解决了两人的零陵香,再者就是拉近了与高晞月的关系,从前许多事,终究是她对不住在先。

  “不过是个格格,你别太放在心上。”

  琅嬅深知,这海兰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从前永琏的性命就断送在她的手里,这笔帐她是一定要算的。...

‼️如懿团体粉勿入!时间线混乱。

  宝亲王府的后院一向是风平浪静的,左不过是侧福晋得宠了些,看她不顺眼的人有,想要巴结她的也有。

  青樱不屑于与后院那群王爷的妾室们来往,对想要巴结她的下人也不上心。

  不过最近让人出乎意料的不外乎是侧福晋向王爷开口,把前不久王爷宠幸过但抛之脑后的一个绣娘抬了格格。

  高晞月对这事正稀奇着,琅嬅也乐得宠她,自琅嬅重生以来,先是解决了两人的零陵香,再者就是拉近了与高晞月的关系,从前许多事,终究是她对不住在先。

  “不过是个格格,你别太放在心上。”

  琅嬅深知,这海兰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从前永琏的性命就断送在她的手里,这笔帐她是一定要算的。

  琅嬅噙着笑意,手上剥着柑橘,一瓣递到高晞月的手上,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眸和甜美的笑容,琅嬅也很满足现状。

  从前仿佛进了死胡同,再怎么样她如今都是宝亲王的嫡福晋,日后大清的皇后,弘历不会为了日落西山的乌拉那拉一族废弃她这个发妻的,反而是从前种种殚精竭虑给青樱让了位置。

  夫妻一场,若能心心相印自然好,若是不能,彼此敬重也无不可。

  更遑论皇家,更何况君心?

  这点,熹贵妃做的就很好。

  “说起来,诸英去的早,可怜了永璜年幼丧母,我正想着,你若能把永璜带在身边养着,日后也是个依靠。”

  琅嬅重生之时,面对诸英与二格格的二选一时,她还是私心救下了二格格,诸英是她的族姐,日后二格格能与科尔沁联姻也是富察一族的助力,虽是对不住诸英与永璜,可是琅嬅总是不能不偏心自己的孩子。

  “真的吗?姐姐?”

  高晞月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她自幼体寒,本就子嗣艰难,虽然她没放弃求医问药,可到底不是急来的事情。

  “这事我也说不准,还是要问问王爷的意思。若你有心抚养永璜,我自然要多多为你说话,更何况我听闻,这久久不孕的妇人若是养了个小孩在身边,没准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高晞月瞧福晋是真心为她考量没有半分不悦后立马走上前去,轻轻摇晃琅嬅的胳膊,撒娇地说道:

  “既如此,还要多些姐姐替我费心。”

  姐妹两个又闲话一会,高晞月便高高兴兴的离开了,琅嬅见素练欲言又止的模样,瞥了她一眼后说道:

  “想说什么?”

  “福晋,高格格的阿玛本就得力,如今若是让她抚养长子,他日对咱们二阿哥恐怕就是大威胁了。”

  “素练,做奴才最重要的是什么?”

  素练看着福晋淡然的模样,心口一紧答道:

  “忠心。”

  “我是你的主子,你只用听命于我,不违背我的意思,更不要,擅作主张!”

  琅嬅把擅作主张四个字咬的极重,素练被吓到了,连忙跪下连说不敢,琅嬅没有太难为她,只摆摆手让他下去。

  “南边竹翠院已经收拾出来迎海格格住进去了,已按福晋的吩咐,拨了叶心去伺候。”

  莲心从外面来,迎面看见素练慌里慌张地出了屋子,进了屋子方看见琅嬅闭着眼手扶着额头,她说话声音不轻不重,琅嬅见她也舒展了笑容。

  这竹翠院离金玉妍的院子近,她倒要看看瞧瞧,海兰能安分几时。

  “璟媛如何?”

  璟媛正是诸英上辈子夭亡的二格格,今生虽是保住了性命,可胎里不足瘦弱不堪,前些日子又得了风寒,琅嬅把她和永琏一起精细地养着,若是日后两兄妹感情好,才不枉费她为璟瑟与富察一族辛苦筹谋一番。

  “府医回话,二格格已经见好了。二阿哥的身子也十分康健。”

  琅嬅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便让她留在身边伺候了。

  夏日里闷热的很,瞧着外面的天儿阴了下来,想来是要下雨,弘历进宫去给熹贵妃请安,琅嬅打发人去给准备雨具送到宫门口。

  她看着外面愈发出神,重来又如何?这四四方方的天禁锢了多少人的自由?又埋葬了多少人的骨头?

  她又想起弘历,曾经他将诸英从哲妃加封至哲悯皇贵妃,又觉得诸英的死与她有关,可如今诸英留下的二格格也没见他多么爱怜。

  她又想起后来的青樱,曾经青樱期许的情深意重、两心相许到后来相见不如不见,琅嬅想,自古帝王凉薄,凉薄之人施舍的所谓真情,当真值得舍弃家族,舍下儿女吗?

  “莲心?”

  “奴婢在。”

  看着莲心鲜活的生命,琅嬅想问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或许从前她想要做好嫡福晋是为了王爷能看到她的好,那么如今,她便舍下男女私情,尽心尽责地尽好福晋之责便是。

  ...

  海兰入府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澜,如前世一般,海兰只围着青樱转。王爷不大宠幸她,她也常避着王爷。

  金玉妍除了看不上她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样子,别的也没有太难为她。

  若说府里的大事便是这一年,琅嬅生下了宝亲王的三格格,还如前世一般取名为璟瑟。

  弘历高兴的不行,每天都要来琅嬅这看璟瑟,如他所言,璟瑟康健,一瞧便是能健康长大的孩子。

  琅嬅想了想,前世她的璟瑟确实是她唯一存活的孩子,而且无论前世今生,弘历对璟瑟的疼爱都不是假的。

  “三格格容貌好,性子也活泼,姐姐你瞧,她在对我笑呢。”

  高晞月常来琅嬅这和璟瑟玩耍,如今她膝下养着永璜,更加感念福晋的恩情,对璟瑟的喜爱更多了几分。

  “妹妹漂亮,璟瑟自然喜爱你。”

  ‼️据度娘:貌似弘历没有出宫开府而是一直住在重华宫。

  ‼️闲来无事写的,不喜勿喷。

  

  

洛阳风

【二大】师兄,给个名分呗!


summary

  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熟睡中的李一鸣梦见大师兄利用吴超群来白嫖他的算力,并且吴超群还被大师兄赏了个共一。然而没有姓名的李一鸣得知真相后掀了大师兄的桌子,红着眼眶对他吼道“你的课题上没我的名字!”俨然把大师兄当成一个负心汉。被惊醒的李一鸣坐在床上唾弃自己,他该想个办法了。



  李一鸣接到自己老妈的电话说是要带着他妹妹来北京玩,要求他去接风洗尘。

  若问李母为何而来,只能说成年人的世界很现实,功成名就的商人更是如此。

  李一鸣的母亲是来上香拜佛的,即来传闻中北京香火最旺的喇嘛庙寻求事业再上一步的契机。

  李一鸣无奈地说“你大可以去静安寺,或者灵隐......


summary

  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熟睡中的李一鸣梦见大师兄利用吴超群来白嫖他的算力,并且吴超群还被大师兄赏了个共一。然而没有姓名的李一鸣得知真相后掀了大师兄的桌子,红着眼眶对他吼道“你的课题上没我的名字!”俨然把大师兄当成一个负心汉。被惊醒的李一鸣坐在床上唾弃自己,他该想个办法了。



  李一鸣接到自己老妈的电话说是要带着他妹妹来北京玩,要求他去接风洗尘。

  若问李母为何而来,只能说成年人的世界很现实,功成名就的商人更是如此。

  李一鸣的母亲是来上香拜佛的,即来传闻中北京香火最旺的喇嘛庙寻求事业再上一步的契机。

  李一鸣无奈地说“你大可以去静安寺,或者灵隐寺。实在没必要为此从南方跑来北方。”

  李母让李一鸣住嘴,并且细声细语地解释“雍和宫接待的是天南地北来的客人,它聆听地也是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人们的希冀。我来拜得是佛吗?我这是拜得来自五湖四海的善男信女。再者,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李母因为在说这话的时候过于严肃以至于李一鸣“都是迷信”俩字迟迟不敢说出口。

  李母开心地拍了拍自己好大儿的头,“我也带你妹妹顺便来看看你嘛。这么久都没见面了不是。”

  李一鸣的妹妹叫李一凌,她因为不用上课开心地飞起,她非要去参观他哥哥的实验室。最初来参观的时候,李一凌只有14岁,当时她就对实验室了穿着白大褂的大哥哥印象深刻,因为她能感受到自己哥哥很在乎他。而那个大哥哥也很在乎小小的李一凌,按她的话来说,就是比她亲哥更像亲哥。

  说到这里,李母疑惑地问他“怎么这次你大师兄没陪你一起来嘛,那位小哥人不错嘞。”

  李一鸣干笑了声“妈,人家忙着呢。”

  当李一鸣听闻妹妹的打算还是有些抗拒的,当初二人关系尚佳,大师兄又是一个懂得照顾人的。

  那现如今呢,两个人见了面就吵,水火不容。现在的大师兄好会待自家妹妹如初吗?

  李一鸣压抑下失落的心情,当起了一个合格的导游。进了雍和宫,李母就跟前来接头的和尚聊了几句,随后就带着他们进了一个无关人员请止步的院子。

  一个老态龙钟但看起来就吃喝不愁的慈祥老喇嘛就坐在屋内主坐之上,见他们到来起身相迎。

  随即,李母拉着李一鸣的手让老喇嘛给瞧一瞧。

  老喇嘛问,“小施主在哪方面有诉求呢?”

  李一鸣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毕竟受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着实有些不屑一顾。但碍着母上的面子,真就认真思考起来,哪一项能让这个老和尚犯难。

  他不担心自己的事业和学业,自己也家庭和睦,上个月的体检也显示身体健康。那就剩下爱情,爱情与宗教,两个玄而又玄的东西。但这些和尚自己都没经历过的东西,他们能懂什么?

  “爱情。”李一鸣说完伸出手,摘下墨镜,让老喇嘛可以自由发挥。

  “呵呵,你这个年纪,求事业的多,求爱情的少之又少。难得啊。”

  “我以为有能力见到您的都是物质生活富足的呢。”毕竟是一对一招待嘛。

  “人的欲望无穷尽啊,怎么是个头?”老喇嘛笑到。“小施主现在上学呢?”

  “嗯,怎么,我还像个学生?”

  “像也不像。”老喇嘛笑了笑“小施主面相尚善,气运极好,这爱情都攀附在学业上啊。”

  李一鸣听闻挑了挑眉“怎么个攀附法?”

  “你学业成功就是爱情成功。相反,你爱情成功就是学业成功。”老喇嘛呵呵一笑。

  李一鸣抿了抿嘴,恍惚之间明白了老喇嘛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因此他有点笑不出来。

  李母在旁边听着啧啧称奇,喜上眉梢“哎呀,人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咱们一鸣不仅聪明,势运都这么好的伐?”

  李一鸣撇了一眼自己老妈,心里嘀咕:你儿子要是真把心上人领回家您老就笑不出来了。

  “阿妈你别太乐观了,万一两个一个都得不到呢。”李一鸣平复了情绪。

  “儿子这不是你的作风哇,拿出你当年愈挫愈勇的精神劲儿呀。有什么能难倒你的?”李母对他儿子是真的有种单纯的放心。

  哪怕是在上海贵妇圈,当李母谈论起自家孩子时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她最常说得话就是“哎呀,我们家从来不为儿子操心的啦。他大学研究生都是保送的呢。”

  老喇嘛又拉着李一鸣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到“道路曲折而艰苦,需与他人结伴而行。”

  李一鸣不知道是这个喇嘛真的手眼通天,能看透他的心中所求还是就跟那些追捧十二星座的人一样,自己舔着脸要往上凑,非要把自己也套进已有的盒子中去。

  “那您老给个法子?”

  “让你们两人名字放同一排。”老喇嘛干脆利索,语气坚定。

  李一鸣一震,直接扭头就质问他妈“你给这老和尚说了我多少事情?”看起来有点恼羞成怒。

  “一鸣,阿妈能说些嘛吗,都是一些最基础的生辰八字和现在在哪里干些什么的啊。”李母吓了一跳。

  “呵呵,老衲能在四九城这地方待几十年都没被他人逐出去,自身还是有点小本事的。”老喇嘛呵呵一笑适才出口。

  李一鸣谨慎地看着前面这个老和尚,觉得刚才的反应还是有些过激。他的心意都没跟家里人表露,又谈何让阿妈泄露出去?

  “小施主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一鸣摇了摇头就拉着自己一脸不信的妹妹离开了。“我跟一凌现在出去转转,你们细聊吧。”

  出了大院,外面人声鼎沸。

  “为什么这里年轻人这么多啊,还以为都没多少年轻人信了呢。”一凌好奇地问。

  “年轻人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多信,重要的是买一个内心的平静。毕竟这个世界多的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李一鸣想到实验室里小师弟的运气极好,不经意间就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路过街边的抽奖都能给实验室创收一台电动车。

  “哥,我打算考飞行员。”李一凌在初三就过了军队招收飞行员的硬性条件。

  “那你可要努力了。”李一鸣笑到。

  “这里有个法物流通处诶,我在网上看了,里面卖的小首饰都挺好看的。咱们进去转转吧。”说着,李一鸣就被妹妹挽着胳膊闯了进去。

  “先生有相中的款式吗?”导购员轻声询问。

  “你们这里的老喇嘛说我,爱情事业是绑着的,你推荐我什么?”

  “那你就两个里面选一条吧。这款挺合适男生带的。”

  导购员指着一条粉色的珠串对李一鸣说。

  “你在讲笑话吗?”李一鸣被逗笑了。

  “男孩子也可以带粉色,它会让你显得更可爱。”

  “那就来吧一条吧。”这个世界流行反差萌,李一鸣也懂。

  “你的另一半也一定会喜欢的。”导购员将包装好的手串递给他。

  “你怎么确定我有啊。”李一鸣乐了。

  “先生你虽然带着墨镜,但嘴角也骗不了人啊。”导购员笑到。

  ——

  吴超群鬼鬼祟祟的拿着手机靠近正在全神贯注制定新的课题计划的大师兄。

  吴超群看着大师兄欲言又止,大师兄忍无可忍地说“吴超群你很闲吗?”

  “不…不是,就是我同学,给我转了个咱们学院的帖子,是关于一鸣师兄的。”

  “李一鸣被挂不是应该的吗,他走到哪都是风云人物。”

  “但是这次貌似很严重。”

  大师兄来了兴趣“么事啊。”

  “他们都说一鸣学长终于忍不住对未成年动手了……”说着,掏出手机给大师兄看。

  “吴超群你真得很闲。”大师兄看完图片叹了一口气,觉得头疼。

  “大师兄,老师这几天出差不在,我就只能想到求您了,毕竟师兄弟一场,咱们不能看着一鸣师兄万劫不复啊。”

  “你说啥呢?叭叭这么多,啊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走一起就是情侣了,就不能是兄妹了?”

  “还有,你上去赶紧辟谣,人小姑娘今年还小,别对人家指指点点。啧,看来还是咱们学院工作量太小了。”说着便掏出手机点开了院长的微信界面。

  “啊?一鸣师兄还有个妹妹啊,都没听他说过。”吴超群拦住大师兄要作恶的手。

  “你是他谁啊,他啥都给你说。赶你的活去。”大师兄打掉吴超群的手。

  “那大师兄我现在就跟论坛管理员说一下。”于是吴超群灰溜溜地走了。

  被打断工作的大师兄现在也心烦意乱,上一次李一鸣的家人来北京时,还是他俩一起接待的。

  而这一次李一鸣都没有和他说。

  心里不失落是假的,不被李一鸣需要这一心理的出现让大师兄抓耳挠腮,吵架不可怕,沉默才可怕。

  大师兄拿出手机,点开和李一鸣的聊天框,空空荡荡。想说点什么又没有任何立场。

  这时,小导的微信发来了消息

  刘院士(进度-79%)

  ——你让我问那个论文里加名字的事,人家主编说可以。而且还可以再拿回来改改,顺便你再把那个实验步骤优化一下。

  ——你这事要跟他说吗,我觉得要说吧。

  ——你也别拉不下脸,该退一步就退一步。你看,我现在见我的那个局长师弟都能喊局长好嘞。

  ——好了好了,你别婆妈了,我有分寸。

  大师兄烦躁地放下手机。反正现在也干不进去事情,倒不如出去转一转。结果还没出门,就看见李一鸣带着妹妹进了门。

  “大哥哥,好久不见。”李一凌自来熟地向上前拥抱大师兄。大师兄尴尬地回抱。

  “当初我哥来接机的时候我还问我哥呢,大哥哥怎么没来,他说你忙,那你现在忙完了吗,咱们出去吃饭吧。”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此番话一出,两人当场尬住了。

  一时李一鸣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下意识看向大师兄,发现大师兄也在看他,正当两位当事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救星从天而降。

  “大师兄,鼠房的老鼠喂完了。”吴超群推门而进。

  吴超群牌挡箭牌用途广泛,李一鸣就顺势拉着吴超群对妹妹说“看,这是我们实验室新来的小师弟,叫吴超群,我们实验室的小锦鲤,你有什么游戏需要抽卡啊,来不用白不用。”

  李一凌规规矩矩的向吴超群到了声好。一脸懵逼的吴超群向她回礼,对他来说,以他在实验室呆着的一年里,刚刚自己的两位师兄好像好久都没那么窘迫了。

  “晚上鸿宾楼,我请客。”李一鸣说到。

  “大哥哥,我下午想去我的理想院校去转一转,你可以陪我一起吗?”李一凌张口就来。

  “你是不是觉得地球都围着你转,你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让人家陪你呢?”李一鸣看着自己妹妹缺心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俺有时间,而且俺就打算出去转转。”大师兄下意识护着李一凌。

  李母在楼下等着,她见着大师兄也是十分热情。“小哥这两年没见长得越来越俊了呀。我们家一鸣臭毛病多,小哥你也多多担待啊。”

  “阿姨客气了,李一鸣他人很好。也很受人欢迎。”

  李母听闻笑得更甚了。

  大师兄看向李一鸣,跟他眼神交流了一下。表示这场戏能演完就演完吧,让她老人家开心一点。

  李母把他们仨放在那个大学门口后就开着车去见朋友了。

  李一鸣跟大师兄两个人陪着李一凌逛着下午四点的大学校园,初夏时节阳光热烈,徐徐微风还有些许凉意。是踏青游玩的好时节。

  正巧这个学校在举办校园十大歌手比赛,虽然是预选赛,但整个操场依旧是人山人海,人来疯的李一凌兴奋得往前挤,不一会儿就找不见了。

  气得李一鸣直口吐芬芳,幸好她还知道给他发消息报平安,再者大学校园也很安全,也就随她去了。

  现在李一鸣和大师兄就找了台阶坐着看比赛,李一鸣偷偷瞟了一眼大师兄,而大师兄也在看他。于是两人都僵住了。

  大师兄欲言又止,耳尖泛红。他像是下了一个莫大的决定,掏出手机给他看小导发来的消息,上面期刊编辑的回复说可以在一作上再加作者的名字。

  李一鸣惊喜地看着这条消息,但还是抑制住自己上翘的嘴角“切,随便,反正我也不稀罕。”

  大师兄翻了个白眼“中啊,不加就不加了,说得我稀罕你一样。”

  “那也不行,这是我合理的劳动所得。当然,不加也可以,给我折现就行。”李一鸣反驳道。

  “你想得美,”大师兄笑了笑,说着就开启了劝学模式“你说说你有这资质你努点力为啥不干呢?你要是进实验室,规规矩矩的干几个实验,发几篇一区的论文他说出去也光彩……”

  “得得得,我妈都没你絮叨。”李一鸣打断了大师兄的劝学。“不过我现在的确需要一篇文章,帮助我出去应酬时傍身使。师兄你也不希望你亲爱的师弟成天出去被迫喝个烂醉回来吧?”说着还朝他眨了眨眼。

  大师兄看着他,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项目可以重开,俺跟你一起搞。”于是便打开手机开始编辑所需要的材料。

  听到大师兄服软的李一鸣笑着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粉色手链,心想还蛮顺利哈。

  现在台上的男生正在唱一首小甜歌,名字叫《小城夏天》,李一鸣刷抖音的时候总是听到。

  那个男生很会活跃气氛,唱到一半向下面挥了挥手“会唱的一起来啊!”

  “冒泡汽水和你都有夏天感觉~着迷你眉间柔情似海的双眼~心动像风来的不知不觉~时刻世界聚焦你的出现~”李一鸣趁着心情好,跟着人群一起唱了起来。

  身边忽然放大的歌声把大师兄下了一跳,融入进年轻学生的李一鸣逆着光,挥舞着双手,正肆意地唱歌。大师兄愣愣地看着他,刺眼的阳光让他眼睛发酸。

  这才该是李一鸣,还在读书的李一鸣,像个学生的李一鸣。大师兄心想。

  嗨完了的李一鸣重新做回台阶上,刚坐稳他就听到旁边发出的声音“还是这首歌比较适合你。”声音很轻,差点让他以为是幻听。

  他扭头,对上大师兄笑意盈盈的眼眸,如果是在平常,吴超群肯定直呼惊悚。但是现在,在李一鸣眼里就让人怦然心动。

  躁动的环境能很大程度上的影响一个人,就比如现在的李一鸣,他猛地凑到大师兄耳边,悄悄说“是吧,我也觉得比苦情歌适合我。”说完,还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大师兄反应过来前,跳到离他八丈远的地方。

  大师兄没有因这次偷袭而跳脚,因为他跟李一凌对视了。当他反应过来后惊得一身冷汗,再定睛去寻找李一凌的身影时,她已经再次隐没在人海中了。

  刚刚被吻地耳垂后知后觉开始发烫,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转眼去看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一鸣,他抿着嘴,沉默不言。

  而还在平复自己心情的李一鸣没有在意大师兄的异常。这时他手机响了,李一凌说她玩够了,去其他地方转转吧。在操场北边的大门见。

  李一鸣拍了拍坐着不动的大师兄,示意他们要走了。

  大师兄再见李一凌,朝她艰难的扯了个嘴角,李一凌也微微回应了他一个苦笑。就像是有默契般,这件事在三个人这里都翻了篇儿。

  李一凌依旧咋咋呼呼地挽着大师兄的胳膊,朝他诉说自己通过招飞体检的光荣事迹。说她今后的人生规划,说她很高兴认识大师兄。

  晚上的鸿宾楼吴超群就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眼前是他没见过的场面。虽然他不认为大师兄真得是不通世故,情商为负。但也不认为他能多么的谦逊有礼,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更重要的是,大师兄现在跟一鸣师兄简直不要太和谐。

  大师兄张罗着上菜,抱歉得跟李母说“阿姨来的不巧,我们老师这几天都在国外开会,实在是没办法赶回来了。现在我是实验室年纪最大的,也该承担起一部分待客责任,阿姨若是在这里有啥需要,我们也竭尽全力去帮忙的。”

  李母连忙招手,直夸大师兄懂事。而李一凌则沉默的托着腮帮子看着大师兄,若有所思。

  餐桌上大师兄对李一鸣的评价都是正面而积极的,绝口没提他成天泡在酒吧和成天坑人家本科生的事。

  大师兄的人脉很广,交际圈成迷。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光荣事迹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把当事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防止大师兄把自己老底全抖搂出来,李一鸣给大师兄夹了一块海参,轻轻握着他的左手“师兄,先吃饭。”

  有点偏凉的触感贴近皮肤,使得大师兄身体一僵。随即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想要收回手,但理智抑制住他不能暴露。于是僵硬的扯了一个微笑,说了声谢谢便夹起海参开吃。

  李一鸣本来只是打算从大师兄手里抢回餐桌上的主导权,下意识握着他手也是没办法的事,见大师兄就坡下驴,自己也松了口气。

  李母看在眼里,脸上的微笑一也是僵。“呵呵,你们师兄弟的关系真好。”

  整张桌子就吴超群吃得最欢,不用做大师兄和一鸣师兄的缓冲带,这是他吃过最舒心的一顿饭了。

  晚上回到家,李一鸣本来打算收拾一下客房给她们娘俩住。但李母已经先一步到客房去了。

  李一鸣紧张地跟在后面说“我来收拾就行,我去找一床新床单和被罩。”

  但李母打开了衣柜,里面都是码得整齐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在柜子的侧壁,还有一只兔子抱着个红心的贴纸。

  事已至此,李一鸣颓废地靠在门框上,等待来自母亲的雷霆之怒。

  李母混迹江湖多年,两个小年轻之间的弯弯绕绕又怎能瞒过她的眼睛。虽然李母也见过同性恋,但是要消化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是,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在你当初选择刘教授的时候,我和你爸就打听过他的底细,这些年也一直在关注着你们实验室的动向,我们知道你们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李母缓缓地走近李一鸣,轻轻地抱住他“我为你们的勇敢和充满理想而感到骄傲。”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有一个心理准备,就是我的儿子会越飞越远,直到我们再也无法为其庇护。”李母揉了揉李一鸣的头“我没有权利为你的未来徒添束缚。”

  李母笑了笑“毕竟在你还是胎儿时,我只是求佛祖保佑你一生平安喜乐。”

  李一凌站在一旁,“哥,人生已经很艰难了,在有限的可以选择的事情上让自己开心一些也未尝不可嘛。”

  李母笑骂到“你个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懂什么?”

  李一鸣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全面爆发,窝在母亲怀里失声痛哭。他很幸运,他有傲人的天赋、优渥的物质生活、和谐的家庭氛围。他就像他师兄的反面,他也忽然理解了大师兄每每看着他时的恨铁不成钢。他分明有所有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但他却纵情挥霍,不思进取,把一切美好当做理所当然。

  他也理解为什么同样拥有人脉,同样能说会道的大师兄为什么选择像一个梗着脖子的愣头青,傻子一样拒绝饭桌上的油腔滑调和利益互换的肮脏交易。毕竟,他人生的其他地方已经充满泥泞与黑暗,只有科研这一方净土,竟只是他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就可以争取的光明,他怎能忍心再去玷污它。

  ——

  李母和李一凌要走了,李一鸣给大师兄打了个电话,“我妈跟我妹要回去了,她们希望你也来送机。”

  “……好。”正准备穿实验服的大师兄停下来重新换上常服。

  “我们在东门等你。”

  “好。”

  大师兄在机场跟李母和李一凌道了别,李母拉着他的手,慈祥而亲密,在外人眼里就像是自己亲儿子一样“你有空让李一鸣带着来上海玩啊。”

  “大哥哥一定要来玩啊,我一定会当一个很合格的导游的!”李一凌蹦蹦跳跳地缠着大师兄,已经没了那天的隔阂。

  从未体验过这种家庭的温馨的大师兄有些不知所措,他笨拙地应付着这种陌生的温暖,又依依不舍的渴望更多。

  大师兄看着她们过了安检,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李一鸣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该走了。

  没几天小导风尘仆仆的从外地赶了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大师兄拿了一份采购清单让他签字。

  小导撇了一眼内容,没把他吓一跳。“你你怎么想着重启这个项目了。你们不是……”

  “废话那么多干啥,赶紧签字,会给你挂通讯作者的!”大师兄不耐烦地回复。

  小导快速的签了字,给旁边的李一鸣递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在一旁查资料的李一鸣看到,嘿嘿一笑“我妈嫌我这聪明的大脑几年憋不出来一篇顶刊,对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这不是我大师兄打算替我解围了嘛。”睁眼说瞎话是李一鸣的被动技能。

  “哦,原来靠你们父母催一下就能行,我当初要是就直接把你娘摇来,你们估计早就有顶刊傍身了。”小导恍然大悟,随后就是懊恼。

  “你也别闲着,咱们实验室就只有四个人,今年想把这篇文章发出去就必须加足马力。我看了一下,今年咱们这个暑假、端午、中秋、国庆这些假都没了,两星期休息半天。”大师兄对着全实验室宣布。

  “吴超群你别搁这摇头晃脑,这篇论文能发出去,俺也考虑给你个二作。”本来还愁云惨淡的吴超群瞬间恢复了活力,他大师兄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此后,生科院就流传着一个传说,刘教授的实验室从来没有息过灯。里面的小师弟每次出现在他人前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血;成天四处撩妹的李一鸣竟然退隐江湖,校外的酒吧都不再有他的姓名;刘教授更是深居简出,以前还跟着他老婆在操场遛遛灵缇,现在是全学院来的最早,走得最晚的老师;大师兄更是跟更年期到了一样,整层楼都时不时飘荡着他的咆哮声。

  直到刘教室实验室憋出了一篇顶刊。

  小导坐在电脑前点了发送后,就靠在椅子上往后一仰。将近一年的时间,从初夏到初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李一鸣盯着论文第一作者的位置傻笑,手上盘着自己那串粉红手串。他跟大师兄的名字并排放在一起,并且将一直伴随着这篇文章流传下去。

  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这篇文章能让你少喝点酒吗?”大师兄问他。

  “我和小导会被众星捧月,然后被灌更多的酒。”李一鸣认真思考了一下。

  大师兄皱眉,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

  “但是我们也有拒绝的底气了诶。”李一鸣靠着椅子,用手捣了捣大师兄“顶刊奖金丰厚着嘞,你可以拿这些钱回老家盖个三层楼的大房子,肯定能堵住你爹妈嘴。”

  大师兄点了点头,“俺还想给俺姐送一个礼物。”

  “行啊,那我陪你去挑。”李一鸣下意识回了一句,又惊觉有些过界,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闭目养神,轻声回答:

  “好啊。”


——


大家国庆快乐哈!

琪琪

当富察皇后能看到弹幕(十一)

   整个后院的格格们都看着青樱的神操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有句话说的没错,贱人就是矫情的,青樱管家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关键是她的那个贴身侍女阿箬,阿箬时不时的就在她们面前秀优越感,讽刺她们身边的女婢,如懿也是不管,哪怕有人在她面前直说,如懿也就是说说阿箬几句,后院众人因此对如懿的怨念愈发加深。

  

   当然,除了正院,富察琅嬅知道后院众人对青樱的怨念,除了劝慰一下高晞月之外,其他的哪怕告状告到她面前,她都不打算搭理,反正现在又不是她在管家,她自己还怀着孕呢,管好自己院子就可以了,管旁的人做甚?当然,如果阿箬敢对她院子里面的下人秀优...

   整个后院的格格们都看着青樱的神操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有句话说的没错,贱人就是矫情的,青樱管家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关键是她的那个贴身侍女阿箬,阿箬时不时的就在她们面前秀优越感,讽刺她们身边的女婢,如懿也是不管,哪怕有人在她面前直说,如懿也就是说说阿箬几句,后院众人因此对如懿的怨念愈发加深。

  

   当然,除了正院,富察琅嬅知道后院众人对青樱的怨念,除了劝慰一下高晞月之外,其他的哪怕告状告到她面前,她都不打算搭理,反正现在又不是她在管家,她自己还怀着孕呢,管好自己院子就可以了,管旁的人做甚?当然,如果阿箬敢对她院子里面的下人秀优越感,她也不介意让青樱知道这个后院到底是谁做主。

  

   后院众人恨青樱侧福晋恨的牙痒痒,你怀了孕不能承宠也就算了,她们又没有怀孕,在怀孕期间,各种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把王爷叫过去,福晋两次怀孕都没有做出这种事情,就你一个侧福晋金贵了是吧?再说王爷又不是府医,他过去了,你就舒服了!

  

    后院,尤其是金玉妍,更是对青樱恨之入骨。王爷都已经进了她的院子了,不想还是叫那贱人院中的人给叫走了,青樱就这般打她脸是吧?那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后面在初十五请安的时候,金玉妍就直接如同一个炮仗的一样,当面就怼上了青樱,后院众多格格,看到金玉妍带头,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各种暗讽嘲笑。

  

【就这宠妾的作风,还想当正室

 这不是一向青樱的作风吗?

 加菲猫这人设立的

 亲身上阵直接怼人

 但是她前期骗过了所有人

 我终于理解青樱为什么这么招人恨

 天天府上标榜着和王爷的青梅竹马,并不是正室,操着一副正室的派头

 好吧,楼上这不是青樱的常规操作吗

 是啊,所以她后面被废的时候,我才有多解气呀

 阿箬不就是被她调教出来的吗

 没错,不过大家猜青樱这胎是男是女哦

 应该会是璟兕吧

 我也觉得

 +

 不过管她这胎是男是女都没有什么用

 雍正和熹贵妃不会在乎一个侧福晋生的孩子

 也就只有弘历看着和青樱的感情上会在乎

 她想要靠这个孩子去获得皇室的看重,这不太可能

 好吧,接着看下去吧。

  】

  

 青樱听着他们的话,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本想开口,但不想福晋这时出来了,后院众人遂向福晋请安。

  

    请安过后,众位格格当场快速离去,青樱原本想拦,但想想自己怀孕了,后院众人嫉妒她有孕受宠罢了,她不跟他们计较,于是就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王爷来看望青樱,阿箬当场跪下就告了金玉妍她们一状。弘历很生气,当场就下命让那几位嘲讽青樱的格格禁足在自己院子中,抄写佛经,以积口德。当小太监把弘历的话传给几位格格后,几位格格院中都多了一位粗心大意摔毁瓷器的小宫女。

  

    后来青樱更是弄出了让后院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在防着谁呢?隔三差五的请府医也就算了,还从你院子中传出了侧福晋喜欢吃辣,不喜欢吃酸,这胎怀的应该是个格格。搞的她们好像是个傻子一样。

  

    不过你既然喜欢装,那她们就让她装的更像点,众多格格出手,后面连弘历也听到了这种流言,心中不禁想青樱管家果然不如琅嬅管家稳妥,琅嬅管家府中哪出现过这种流言,还传的如此之广,整个府中都知道了,简直胡闹,下一步是不是还要传出府,让所有人看他宝亲王府的笑话!

  

    下一次还是不要让青樱管家了,弘历按了按眉心,这次就算了,弘历出手把事情压了下去。

  

    后院众人知道青樱的骚操作之后,更是连请安都离青樱远远的,省的她说她不舒服,都是她们害的,众多格格之中,除了海兰几日就去一次青樱那,其余格格几乎一次都没有去过,就怕青樱诬陷他,说什么是她们害青樱不舒服,伤到肚中孩子。万一青樱孩子没了把事情怪到她们身上怎么办?

  

【这不是青樱当皇后弄出来的操作吗

 对

 原剧就让人无语,当上皇后了,后面怀孕竟然还要弄出这样的操作,这皇后怎么当的。

 还有人家宫庭剧都是妃子防皇后,这边是皇后防妃子

 关键是你还有皇上的宠爱,他是怎么做出这种操作的?这实在让我想了好久都不理解

 不用说了。我也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她想干什么

 他的姑母不是打胎小分队队长吗!怎么到她这里没有继承到她姑母的一点能力,反而还防着别人来打她的

 人家善良嘛。怎么能和她那个恶毒的姑母相比呢!

 呵,能让人受猫刑的人善良,我应该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了吧。

 可不嘛

 阿箬都是她调教好的。

 前期阿箬没有背叛她的时候,阿箬对王爷告状,说的每句话青樱都是既得利者。

 何止是既得利者,海兰不也一样吗!

 没错,跟魔怔了一样。

 她活该被众人针对。

 这不是避她唯恐不及了吗,跟避瘟疫一样

 哈哈哈

 讨厌青樱那副在阿箬的衬托下彰显得善良大度

 +1

 她让我觉得有点恶心,又当又立

 ……

  】

  

    在青樱的各种骚操作之下,后院诸位格格恨她恨的牙痒痒,正院看戏也看的很欢乐,时间匆匆而过,在这一日,富察琅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弘历和后院诸多格格听到了消息之后,都匆匆赶到正院之中去陪产,但唯独青樱迟迟不至。

  

    金玉妍看弘历的脸色不好,本来想上前去给青樱上眼药,但突然,青樱院中来人,对王爷说道:“王爷,我家青主子要生了。”

  

    弘历听闻大惊,怎么回事?青樱才怀了七个月多吧,怎么就要生了?弘历问:“怎么回事?今天早上青樱才好好的,怎么就要生了?” 

  

    下人答道:“我家亲主子在房中起身时不慎摔倒,这才早产。王爷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金玉妍等格格听闻在心中想着什么不慎摔倒?这就是故意的,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福晋要生产时摔,说给谁谁信呢?只不过想跟福晋一较长短罢了。再想起青樱一直宣扬她肚中是个女儿,再想想府中情况,该不会想抢王爷长女的位子吧。

  

    弘历在这时还是比较相信青樱,脑海里虽有这个念头闪过,但是觉得青樱不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就对他身边伺候的太监交待,让他马上去宫里请个太医来,带到青侧福晋院中去。

  

    弘历原本想着青樱是第一胎,想自己去青樱院中陪她,但是琅嬅临产在即,再说琅嬅是他的嫡妻,她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嫡出,就想着等琅嬅先生完孩子再去看青樱,虽然说他现在的地位稳固,但他绝不能在此时大意,被旁人抓住什么宠妾灭妻的把柄。

  

    青樱这边在产床上等着弘历的到来,但谁想被下人通知王爷暂时来不了,青樱一时有点怨愤,为什么?为什么弘历不来?是因为富察式吗?如果不是听着她要生产的消息,我怎么会大惊之下一时不慎就摔了呢?

  

    青樱想法一时有一点偏激,又想起熹贵妃对富察琅嬅和对她的不同,那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生的孩子一定要盖过你的孩子,我要让你看着,弘历最在乎的还是我。哪怕因为你是正妻,弘历不能来陪我,我生的孩子一定要是最受宠的。脑海里满是这个念头,青樱一时都感觉不到了生产的疼痛。

  

    阿箬在她旁边陪着他,安慰她。说王爷说不定马上就会来了,王爷这么喜欢主子,一定会守着主子的。声音听着阿箬的话,青樱脑海里面的念头更深了。

  

    这边正院中,海兰听闻她的姐姐要生产了,心急如焚,当下就对王爷请命,让她去青撄院子中去给姐姐陪产,弘历想到青樱和海兰之间的交情也同意了,海兰就带着她的侍女莲心急急忙忙的赶去青樱院中。

  

    海兰边走边在心中想王爷,怎么能这样呢?姐姐这是第一胎,最需要王爷在身边陪着,王爷眼中竟然只有那个富察式,枉费姐姐对王爷一往情深,王爷真是辜负了姐姐,福晋又不是第一次生产的妇人,这都是她的第二胎了,姐姐呢?后院众人都守着福晋,姐姐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最体贴姐姐的,姐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姐姐,等等我,海兰马上就来了。

  

    正院中,弘历焦急的走来走去,脑海中的念头纷飞,心中一边担心着富察琅嬅,一边担心着青樱,一时竟不觉得时间的流逝。

  

    两个时辰过后,产房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弘历悬着的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半,接生嬷嬷将包裹好的孩子抱出产房,对着弘历贺喜道:“王爷大喜,福晋生了,是个格格。”

  

    弘历听闻,脸上不禁大笑,这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也是他的嫡长女,他心中是极为期盼,琅嬅这一胎是个女儿的,嫡子他已经有了,可惜没有占到嫡长的名分,现在好了,他的嫡长女出生了,而且看着这体格和耳边这嘹亮的哭声,保管是一个健康的。

  太医这时上前诊脉,也肯定了弘历的想法。“格格身体一切安好。”弘历更是开心,众格格对弘历道喜,弘历又问琅嬅琅如何,得到富察琅嬅只是脱力昏过去了,心中大定,但又想到青樱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就把她抱给了接生嬷嬷,并嘱咐下人,要看顾好福晋和孩子。

  

    弘历不放心,转头让高晞月留在正院里,看顾福晋和格格。高晞月喜上加喜,姐姐平安生产,更是生下了府中的嫡长女,而且王爷还让她陪在姐姐身边,不用去青樱那里陪产,更是欢喜极了,连忙保证,自己一定会看顾好富察姐姐和小格格的。

  

    产房收拾好了,高晞月连忙进去看富察琅嬅,看到富察姐姐只是一时脱力昏过去了,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转头又想着,青樱果然是和富察姐姐不对头,事事都跟富察姐姐作对,连生个孩子都要搞得同一时间,好在王爷一开始没有去青樱院子中,不然的话,如此下姐姐的脸面,她定是要和青樱拼一个鱼死网破。

  

    青樱看到海兰进来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弘历来了,弘历来看她了。当她问海兰,王爷来了吗?看到海兰支支吾吾的表情,就知道弘历并没有来,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悲伤,一时不慎就卸了自己的力气,接生嬷嬷急得大喊。

  

    青樱听到接生嬷嬷焦急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孩子,孩子一定要平安的生下来,于是青撄听从接生嬷嬷的指挥,又重新开始积蓄力气。

  

    海兰看到姐姐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焦急不安,恨不得以身替之,一时更是对弘历的行为感到不愤,姐姐如此看重和王爷的青梅竹马之谊,姐姐,现在在产房中痛苦的在生着王爷的孩子,王爷呢,守着另外一个女人生产,海兰为姐姐感到不值,觉得王爷配不上姐姐的一往情深。

  

【有毒吧,难不成正妻不守,守着一个侧室生产,不怕被的人骂宠妾灭妻

 实在无法理解青樱脑子里的想法

 就只是青樱,海兰的想法也无法理解呀

 他为什么会认为一个王爷只要守着青樱就可以了

 而且竟然觉得他对不起青樱对他的一往情深

 如果我是弘历,我只能觉得这一往情深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是个人对你一往情深,你就要付出全部的感情嘛

 搞不懂海兰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楼下不要想那么多。如果你能理解海兰的想法,那你就变成她了

 一个个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富察皇后生的是璟瑟吗?

 应该是的

 照这个时间段

 不知道青这生的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又有什么用呢,前面嫡子长子都有了。现在嫡长女都有了

 你们觉得青樱这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就是和富察皇后生产撞在一起呀

 应该,怎么说呢,那个下人的话我是不信的。

 在房中摔了一跤,这理由

 所以她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孩子弄早产了吧

 我觉得有可能是的

 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富察会比她先生啊

 可是博一把,是府中的大格格,长女

 青樱这么期望她和弘历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把孩子当做筹码呢

 楼上想的太过阴谋论了

 弘历不配得到青樱的真心,看海兰是多为青樱着想

 没错,就是一个渣渣龙

 他这逻辑也没有错呀。难不成弘历去守青樱,把富察皇后放在一边,他是嫌他的位置坐的太稳了是吗

 而且富察皇后身后的富察家极有势力,给过弘历很多助力

 不要跟他们讲。就是一堆脑子里面只有情情爱爱的家伙。

 还不如专心看剧呢

 青樱这胎不好生啊。看这情况

 管她好不好生。只要我大琵琶精,开心了就行

没错,大琵琶精听到可以不用去青樱那的时候,高兴的眼睛都闪光了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青樱吸引火力是绝对的第一

 哈哈哈,笑死

 不是吗不是吗

 ……】

  

  

一碗银河

我是付闻樱之重生后许沁别来沾边

我叫付闻樱。

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全心全意的对待我的养女,甚至为了她,我屈尊亲自去给她医院的领导开车,她的爸爸给她买了一套大平层,她的哥哥给她送了一辆车。

但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高中学历的穷屌丝,拿着一碗白粥给我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WTF?

1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收养许沁的那一天。

我一睁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感觉意外的轻松,这两年因为许沁气下的头疼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

我走出卧室下楼,楼下客厅,我的丈夫孟怀瑾正坐在客厅和孤儿院的院长打电话。

他们在聊领养许沁的手续。

熟悉的记忆又闪回我的脑子,我好像又看见了许沁在我面前声情...

我叫付闻樱。

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全心全意的对待我的养女,甚至为了她,我屈尊亲自去给她医院的领导开车,她的爸爸给她买了一套大平层,她的哥哥给她送了一辆车。

但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高中学历的穷屌丝,拿着一碗白粥给我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WTF?

1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收养许沁的那一天。

我一睁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感觉意外的轻松,这两年因为许沁气下的头疼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

我走出卧室下楼,楼下客厅,我的丈夫孟怀瑾正坐在客厅和孤儿院的院长打电话。

他们在聊领养许沁的手续。

熟悉的记忆又闪回我的脑子,我好像又看见了许沁在我面前声情并茂的告诉我一碗白粥有多么多么温暖,她这些年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真是让人乐的笑开花。

孟家把她从孤儿院接出来让她不用和别人抢半辈子的大锅饭,给她最好的教育,送她出国深造,送进市医院跟着最好的团队工作。

别人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给她她还不要。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山鸡一辈子都成不了凤凰,那就不用把她从那个山鸡窝里捞出来了。

我等着孟怀瑾打完电话,向他表明了态度:“我们家是绝不可能收养她的。”

我受到的高教育告诉我,哪怕我再着急也不应该打断别人打电话,哪怕我再反对也要心平气和输出我的观点。

“昨天不是商量好了今天要去办手续吗︖”

“反正我是不可能同意她进我们家的。”

我坚定的和孟怀瑾说。

上一世许沁把孟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场景反复还历历在目。

孟怀瑾被气的白了一半的头,我好好一个儿子也让她PUA的沉默寡言,和家里不再亲密,我都不好意思在和太太圈里的那些人来往,人人都知道我付闻樱的女儿倒贴一个高中学历的混子,正和家里闹决裂。

整个孟家都成了笑柄!

“可是许沁她毕竟是我老战友的女儿,我不能不管她……”

“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照顾自己,反正不能进我孟家的门,更不能做我孟家的女儿。”

我知道孟怀瑾会对他战友的遗孤有疼惜的感情,上一世我是许沁的养母,说没有半点感情是假的。

给她一笔钱,我已经是仁尽义至。

孟怀瑾不敢和我讨价还价,毕竟他找小三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他算账,他在我这里理亏。

“我今天去一趟孤儿院,不领养许沁还可以领养其他人。”

这世上又不是人人都和许沁一样,是又当又立的白眼狼。

  2

许沁所在的孤儿院位于城南郊区,我带着司机七拐八拐才找到。

院长亲自把我迎进去。

我一进屋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许沁明显打扮过,衣服比其他小朋友新了一截。

手攥着衣角,怯生生的用余光瞥着我。

许沁惯会这样。

拿自己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精心掩盖住自己骨子里的低级与不堪,自私和虚荣。

当别人开始爱护她,心疼她的时候,她在堂而皇之的打压你,憎恶你。

就像一只恶臭泥地里翻滚的水蛭,不停的吸血吸血再吸血,享受最低级的娱乐,贪婪又放纵。

多少年后,许沁那张唯唯诺诺,看似委曲求全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的脸,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闪回我的脑海,成为了心头的恶魇。

我忍住上去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直接略过许沁来到院长的办公室。

一张信用卡放在院长的桌子上。

一边的司机开口替我解释:“付女士决定不收养许沁了,这笔钱是付女士给许沁的,希望她以后可以健康成长。”

院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现在收养又反悔的人太多了。

也正常,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带一个陌生人回家多少都会有点犹豫。

我告诉院长孩子还会收养,不过人还得再看看 。

又和院长寒暄了几句,我走出办公室,一转头就遇上了一个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下就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兴趣。

刚刚我和院长在办公室说话,她就躲在外面偷听,现在就立马撞上我。

虽然她脸上还是儿童的懵懂,但我能感觉到她一定和许沁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她。

“叶冰裳。”

3

我收养了叶冰裳。

主要是我觉得她和我很像。

真搞笑,有一天我竟然会说我和一个小女孩像。

我仍像上一世教育许沁那样教育叶冰裳。

衣食住行都给她最好的,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

同时,我还格外关注叶冰裳的心理健康。

为此我还试探着问过她,你觉得妈妈对你严厉吗?你觉得自己压抑吗︖

叶冰裳总是认真的和我说,“妈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您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给我最好的衣食住行,我感觉特别幸福。”

叶冰裳经常和我说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这才像话嘛。

谁家好人一碗白粥就感动到哭天喊地了。

4

没有许沁的生活肉眼可见的开始滋润起来了。

叶冰裳高中的时候我就把她托付给了她的哥哥照顾。

偶然一次,我顺路接叶冰裳放学。

远处一个眉头拧成“川”字的人插着兜走过。

叶冰裳看见宋焰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她指给我看。

“妈妈,就是他,我上次和你说的神神叨叨舌头在嘴里炒菜的神经病。”

前几天叶冰裳一回家就向我吐槽有个怪人老烦她,我一听就知道是宋焰。

“他还给我送酸梅糖,说什么甜滋滋凉丝丝。”

“拜托我从来不吃三无产品。”

叶冰裳冲我吐槽。

6

我还不知道宋焰高中就已经这么奇葩了。

我让叶冰裳平时离这种人远一点。

“许沁也离远一点吗?”

叶冰裳也给我说过,许沁上了高中就开始和宋焰谈起了恋爱。

这一世没有我的阻挠,他们的爱情干柴烈火烧的正旺。

“放心吧妈妈,我忙着准备出国,学校这些事我没空关心。”

一升高中,叶冰裳就和我商量了她出国的打算,她想多出去学习锻炼,早点替我和孟怀瑾分担。

不愧是我的女儿,事业心杠杠高。

卷死那堆恋爱脑。

5

我的小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

前半辈子已经赚够了钱。

我每天做做脸购购物,开着豪车去吃法国餐。

唯一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就算没有认许沁做女儿。

她竟然都能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来。

6

许沁闯进来的时候,我正接过侍应生递给我的手帕。

餐厅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彩光。

光投在许沁身上,加重了她和周遭环境的格格不入。

许沁早就和上一世那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不同了。

我这些年也听说过一下她的“丰功伟绩”。

高中起就和宋焰形影不离,最后直接承认了他们在恋爱。

日常逃课打架泡吧,受了学校多次处分。

也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在我的精心培养下进入全国TOP的大学。

而是勉强够上了本科线,上了本市一所吊车尾的三流大学。

大学没毕业就被宋焰搞大了肚子,又休学了一年回家待产。

之后又不停的延毕,今年才拿到毕业证。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许沁。

面色蜡黄,皮肤也不似上一世细腻。

上一世我总是想给许沁最好的,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来管理她,她最后竟然逢人说我让她喘不过来气。

这一世她自由了,再加上生过孩子,身材早就没有了她上一世的玲珑有致。

我压根不想理她,正打算开口叫餐厅把她赶出去。

谁知道许沁眉一皱,嘴一撇,眼睛一挤,就掉出两滴眼泪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

没事吧?

这一世,我没有收养她,也没有让她吃法国餐,没有让她出国留学,没有让她进医院跟最好的团队。

她不应该感谢我吗?

许沁的心,海底的针。

我看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我没有说什么。

但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许沁见我没什么想说的,自顾自开口。

“我都知道,当年来孤儿院,你原本是打算收养我的,为什么这些年你对我不管不顾,叶冰裳偷了我的人生,她就是个小偷。”

“为什么什么都不做的人可以占尽便宜,而像我这种努力的人要遭遇不公平!”

许沁面上义愤填膺,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委屈,字里行间的老是不小心就传出一阵哭腔。

就好像一朵在狂风暴雨里不屈的小白花。

但我付闻樱是什么人。

我他娘的活了两辈子了。

许沁打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她不就是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了,想蹭着我过吃饱了睡睡好了吃的日子吗。

我心里一阵mmp。

“许沁!你在这干嘛!”

一道刻意压低声音传来。

我扭头一看。

嚯,痴男怨女集齐了。

宋焰走进餐厅,因为他还穿着消防员的制服,所以餐厅也没有拦他。

只见他挺着比钢板还直的背,梗着脖子,就算上台阶都直挺挺的目视前方。

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路过反光的墙壁时,一个优雅的回头,右手插兜,左手抚上利刃一般的下颌。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五步。

六步。

七步。

八步。

九步。

十步。

十一步。

十二步。

十三步。

……

我和许沁都盯着宋焰走过来。

和许沁满脸甜蜜期待害羞不同。

我是想看短短一段距离宋焰为什么十几二十步了都走不来。

大概是因为腿短吧。

宋焰一把就把许沁揽在怀里,明明两个人差不多高,还硬要掰着许沁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要对沁沁做什么︖”

我没想干嘛啊,是她先来找我的。

我实在是对面前这两个人ptsd了,不管什么办法得先让这两尊大佛走。

“许沁,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打算先打发了许沁,“听说你现在还待业,我找人给你在医院先安排个工作,正好和你专业对口。”

我原本是一点都不想管许沁,但是没办法许沁是孟怀瑾战友的女儿。

要是传出去我孟家对昔日战友的女儿不管不问,让人家女儿过得连饭都吃不起,这也不像回事。

场面活还是得做,不然以后谁还和我孟家做生意。

钱难赚,屎难吃。

我说完话端详许沁的表情。

她明显的面上一喜,眼中浮现出期待,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什么。

“不!需!要!”

宋焰狠狠的蹦出了三个字。

他眉头狠狠的拧成“川”字看着我,舌头顶着后牙槽,眼神就好像要把我撕了一样。

我满头黑人问号。

我和许沁说话又没和他说。

我寻思也妹拿钱羞辱他啊。

许沁被宋焰突然出声吓了浑身一抖,更加抱紧了宋焰的胳膊,躲在宋焰身后看着我。

我看的脚趾一紧。

干什么︖

玩娇妻文学吗?

我的母语是无语。

“你当年没有收养沁沁,就是抛弃了沁沁,现在这是在施舍沁沁吗!我们是不会对钱权跪舔谄媚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质朴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品德!对不对,沁沁!”

许沁被宋焰炙热的眼神点燃,早就忘记了自己今天要来做什么。

满心满眼都在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有味道,他好爱她。

许沁激动的点头。

宋焰在许沁那得到了肯定,像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骄傲的昂起了头。

“不要再来打扰沁沁了,要是让我知道,小心了扒了你的皮。”

冷漠脸.JPG

我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

“喂,110吗,这有人要扒我皮。”

7

现在是法治社会。

只有傻缺才以为威胁别人吊爆了。

有餐厅的视频为证,宋焰当时确实不像演的。

说话的时候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于是警察对宋焰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警察局出来已经天黑了,一辆车停到路边。

孟宴臣和叶冰裳从车里下来。

“妈妈的好儿子好女儿啊”

这一世没有了许沁的掺和,孟宴臣长成了阳光开朗大男孩。

他径直走过来接过我的包。

许沁也看到了孟宴臣。

“宴臣哥哥,好久不见。”

许沁微微一笑,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嚯!

不愧是上一世我儿子顶级白月光的杀伤力。

但这一世的孟宴臣,是钮祜禄孟宴臣。

我那高大潇洒的儿子拿余光瞥了一眼许沁。

傲慢、厌倦、冷淡、嘲讽、轻蔑的张口。

“许沁,你脑子里都是泡泡吗,谁是你哥,我只有冰裳一个妹妹。”

怼的漂亮!

我极度舒适,就差给孟宴臣头上贴一朵大红花。

我开心的招呼我的亲亲儿子女儿上车回家,打算留下许沁宋焰二人在深夜的警察局门口站桩。

“宋焰,我们也赶紧回舅舅家吧。”

他们两人现在赖在宋焰舅舅家里。

他们小两口宁愿和人家一家三口挤在一间老破小,都没有打算自己买房。

果然,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抱怨环境。

给你们一个大拇哥。

泰裤辣!

许沁拉着宋焰的衣服,“宋焰我们赶紧回去吧,回舅舅家要过一个巷子,太晚了走我怕黑。”

宋焰嘴角一勾,一脸宠溺的趴在许沁的耳畔,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吸脑子一样。

“不要怕,有我在,和我在一起,以后每天我都会在家门口接你回家的。”

“嗯。”

许沁一脸幸福的环抱住宋焰,开始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我看的目瞪口呆。

就这么旁若无人吗?

就这么肆无忌惮吗︖

这我们仨还没走呢就开始腻乎了!︖

So,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8

小叶同学是个好孩子。

上完学后不仅自己开了新的公司,还和小臣臣一起把国坤做大做强,走向辉煌。

今日和萧氏吃饭,一方面是谈合作,一方面是考虑一下小叶同学的终身大事。

小叶同学争气,不仅自己牛逼,还给我找了个牛逼女婿。

萧家的产业涉及房地产,金融,科技,娱乐圈,商业版图大的嘞。

我坐在饭桌前,瞅着这位萧家未来继承人越看越顺眼。

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冰裳,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许沁,你什么话︖”

小叶同学此刻也有点生气,语气不客气。

许沁真挚的大眼睛看着叶冰裳,“我看在我们一起在一个孤儿院来救你,冰裳,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们不会幸福的。”

“够了。”我生气的打断她,“许沁你不要捣乱。”

小叶同学一句话没说,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许沁。

许沁以为自己成功劝动了叶冰裳,“冰裳,他们这些有钱人是不会懂爱情是什么的,你应该找一个像宋焰这样优秀努力,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这样,我可以给你介绍宋焰的几个兄弟……”

哟哟哟,敢情宋焰靠双手吃饭,我们这些人就是躺着吃白食的。

  许小姐”小叶同学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私事,我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是在关心你啊,爱情不应该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吗?”

许沁想到了那个男人,一脸幸福,“爱能止痛,当你遇到那个人你就会知道,家人、财富、事业、前途,都没有爱情重要。”

“真是笑话,我叶冰裳永不可能牺牲一切去为了爱情,人生苦短,把所有东西都压在一个男人身上,不能把握住机会,那永远都会是个失败者。”

“我叶冰裳的男人,绝不可能是需要我委身去在一起的人。”

许沁摇了摇头,“你无可救药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暴君降临。

我一拍桌子,贡献了我此生的名场面。

“许沁!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少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这是我们孟家不是你们宋家!当年孟家虽然没有收养你,但每年按时给你打钱没少你吃没少你穿!我孟家仁尽义至从此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像是因为我,许沁掉了面子。

“你们这些资本家果然都冷血无情,好,以后我自己努力也会过上好日子的。”

许沁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丝毫留恋夺门而出。

9

多少年后,我坐在车里有偶然见到多一次许沁。

她走在路边,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另一只手还推着一辆婴儿车。

曾经一头让她自豪的乌黑长发剪到了脖子,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肩上还挎着一个母婴包。

许沁,你曾经和我抱怨我对你的约束管教,曾经不顾我的阻拦都要偷偷摸摸的和一个小混混在一起,曾经和我讲一碗白粥多么的好吃,一个锤子是多么珍贵的礼物。

这一世你得偿所愿了,你终于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了。

害,不用谢我,都是为了你好。

但愿你的爱真的可以止痛,你的爱情当真像你说的那样伟大。

宋焰这么爱你,你可不能离开他,这一辈子,你一定要千次万次,好好体会你不惜和家人决裂的“人间烟火”。

完。

  番外

1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不在是我每天都要待无数个小时,让我无比厌烦的大平层。

而是一间充满家的味道的小屋子。

我一扭头,宋焰就睡在我的身边。

我是在做梦吗︖

我怎么会和宋焰睡在一起。

我做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床头的两个红本。

发生了什么︖

我和宋焰竟然结婚了!

孟家不是不同意我和宋焰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仅在我脑子里闪过一瞬就被我忽略了。

和宋焰结婚的喜悦让我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我终于,

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2

早上我打算出门去医院上班。

宋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睡糊涂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我不是个医生。

没关系,只要能和宋焰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我可以每天在家等宋焰下班回家,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我相信宋焰爱我,他一定会用自己的工资好好养我。

3

和宋焰的生活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白粥吃多了偶尔我也会想念法国餐。

宋焰啃过一口的鸡腿压根就剩下骨头了。

送给我消防锤但我根本没有车。

一次宋焰下班回来,竟然因为我做的晚饭难吃和我吵了起来。

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做过饭。

我不服气回了几句,谁知道宋焰胳膊一拢,一个巴掌就扇了上来。

宋焰手劲大,打的我耳朵一阵轰鸣。

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竟然刚打完,从小到大都没人动过我一个指头!

我打算回孟家,实在不行我打电话给孟宴臣,他看到我一定会为我出气。

我来到孟家,门口的保安却不让我进去。

“我是孟家的女儿,快让我进去。”

不长眼的保安,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那个保安听了我的话,不屑道,“孟家的人我能不认识,你这种冒充身份的人我见多了,还不快滚,等着我赶你吗︖”

一个保安都敢对我大呼小叫,等我回了孟家找物业投诉你。

我正站在门口,一辆熟悉的车开了出来。

“哥哥!”

我上前就把车拦下。

“她是谁?”

我一眼就注意到副驾驶的女人。

哥哥的副驾驶一直都是我的,从来都没有坐过其他女人。

但我此刻不能拿这件事和孟宴臣闹。

我必须要让孟宴臣心疼我。

我装出可怜的样子,“哥哥,你能不能告诉妈妈,让她不要生我的气了。”

“许沁,你又在发什么疯,不要在这你妈我妈的,我们孟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宴臣不客气的和我说,没有给我留一点情面。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从来都是我教训孟宴臣,他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难道不怕失去我吗!

“孟宴臣!看我这么狼狈你很得意是吗!”

孟宴臣看了我一眼,立刻就移开了目光。

但我看出来了,那眼神里有疑惑,嫌弃,厌恶,唯独没有以前对我隐秘滚烫的爱意。

“有病。”

孟宴臣淡淡的抛下一句,驾驶着车把我甩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4

我后悔了。

后悔和宋焰在一起了。

我生下女儿不久,又生下了一个儿子。

他说女儿温吞一点都不像他,儿子一看就帅气英勇,有他当年之姿。

我生了两次孩子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产后没有好好恢复,平时家务活又多,一到晚上就会有腰疼的毛病。

晚上我又无法入睡,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身边的宋焰早就睡熟了。

吸着腹挺着胸直挺挺躺在床上。

突然传来一阵小孩的啼哭声,我推了推什么的宋焰。

“儿子醒了,快去哄哄让他别哭了。”

宋焰没动静,往床边挪了挪依旧做躺尸状。

我叹了口气,开始怀念曾经不用自己干活,有车有房,有穿不完的衣服和背不完的包包的许沁。

要是这辈子遇不到宋焰就好了。

5

“宝宝不哭,妈妈来了。”

  

  抱一丝啊抱一丝,忘记这还有个坑了

  

祭司韩一铭

【假如墨兰被孟家收养】第五章:闺蜜上线

我想到给孟宴臣配谁做cp了,绝对是最炸裂的人选,这一章就上线,这个文属于大乱炖哈!


下课铃声响起


墨兰有些无奈的看向门口处站着坏笑的男生,这个叫宋焰的是有病吧?没事儿缠着她做什么?


注意到墨兰的眼神,叶冰裳疑惑地看过去,发现是宋焰之后,叶冰裳偏过头对墨兰说道:“墨兰,哪个宋焰最近是不是在缠着你?”


墨兰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看向叶冰裳,“亲爱的,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突然冒出来就开始缠着我,正是烦死人了。”


叶冰裳点了点头,墨兰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第一个闺蜜,谁要是欺负墨兰,就是欺负她!叶冰裳想到这里看......

我想到给孟宴臣配谁做cp了,绝对是最炸裂的人选,这一章就上线,这个文属于大乱炖哈!

 

下课铃声响起

 

墨兰有些无奈的看向门口处站着坏笑的男生,这个叫宋焰的是有病吧?没事儿缠着她做什么?

 

注意到墨兰的眼神,叶冰裳疑惑地看过去,发现是宋焰之后,叶冰裳偏过头对墨兰说道:“墨兰,哪个宋焰最近是不是在缠着你?”

 

墨兰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看向叶冰裳,“亲爱的,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突然冒出来就开始缠着我,正是烦死人了。”

 

叶冰裳点了点头,墨兰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第一个闺蜜,谁要是欺负墨兰,就是欺负她!叶冰裳想到这里看向墨兰,犹豫了一下认真地问:“亲爱的,我问你,你喜欢他么?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如果你喜欢他,我劝你最好趁早斩断情丝,他配不上你;若是你不喜欢他的话,那我才好按照我自己的办法去弄。”

 

墨兰扶额,不敢置信的看向叶冰裳,“亲爱的!我疯了么喜欢他?我身边除了我哥就是跟他差不多优秀的人,我是多想不开去找刺激啊,我喜欢那个神经病?你再这么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叶冰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倒是真的,你要是喜欢他,我都不用告诉你哥,我自己就把你打一顿!”目光看到宋焰,叶冰裳嘴角满意地扬了起来,“我估计他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凑到你身边,肯定是因为什么受到什么人的蛊惑了。我记得那个叫许沁的,是不是和你认识?她好像和宋焰走得很近。”

 

墨兰听到叶冰裳的话,皱起眉头,“我俩之间关系比较复杂,若是说简单一些的话,就是我俩的父亲以前是战友。后来我父母是出车祸去世了,而她的话…比较复杂,我不好直接说。那个时候我们俩都在孤儿院里面,而孟家来孤儿院领养孩子,当时她在外面,而我在房间里面,她就一直认为我抢了她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她被其他人领养了,也是战友,可是家里环境差了很多。”

 

叶冰裳嗤笑了一声,“这种事情都是老天安排,哪里就是谁抢了谁的?”叶冰裳捏紧自己的小拳头,她转生成为富贵人家的独生女,也算是因祸得福,上一世她备受屈辱,这一世她乖巧懂事反而被父母更加疼惜,直到最近几年才终于敢敞开心扉,“我跟你讲,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如此欺负,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处理。”

 

墨兰看着叶冰裳的眼神,有些担心的问她,“你别把事情弄大,我没关系的,我过几天跟他讲清楚。”

 

叶冰裳看着墨兰,示意她看楼下,“你看,那个许沁和宋焰绝对不是普通关系,你看他们俩往那边走了。”叶冰裳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墨兰,送我去医务室!”说完这句话,叶冰裳就捂住小腹卷缩起起来,豆大的汗珠浮现在额头上。

 

墨兰被叶冰裳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老师!老师,冰裳身体不舒服,我得送她去医务室!老师!”

 

听到墨兰的声音,老师赶紧走了过来,索性老师是个女教师,大概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了眼冰裳,“你陪着冰裳过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墨兰点了点头,赶紧搀扶着叶冰裳起身,谁知刚走过拐角处,叶冰裳就拦住了她,“等等,我没有事情,我刚才骗你的。走,跟我去体育馆!”

 

墨兰被叶冰裳的变脸速度给弄傻了,什么情况?刚才还很不舒服,怎么现在突然满血复活了?可是墨兰看到叶冰裳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赶紧跟着她后面走了。

 

这边孟宴臣刚好在上体育课,远远地好像看到两个女孩偷偷摸摸的往体育场走,他赶紧示意老师自己身体不舒服,而他身边的兄弟们看到他的眼神,赶紧扶着他,“老师,我们出了点事情,先休息一下。”

 

体育馆里面,宋焰看着眼前的许沁,嘴角勾起,“来吧,你不是说我去找她一次,你就给我来一次么?现在我已经连续堵她好几天了,你还没有给我来一次,你是不是不好?”

 

许沁看着这个上一世将自己弄得进医院的人,笑的残忍,“是啊,我说过的,你答应我的时候,不是也很痛苦吗?还是说你后悔了?”说完这句话,许沁拉下自己的校服拉锁,上一世他们俩在洗手间,这一次在体育馆,到底是好了还是更堕落了,许沁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让墨兰付出代价!


檀灯

付闻樱重生后,把白眼狼养女踹出门(10)

毕竟曾经也是声名在外的名媛大小姐。

这会儿蓬头垢面穿着睡衣在凌晨五点半做早餐,一下成了一堆人的饭后茶谈。

直播画面内,许沁看着还是很甜蜜的样子,一样一样给众多网友介绍她做的早餐:“这个是老宋想喝的海带汤,我之前在家没做过,第一次做,没想到香得嘞!

这是老宋昨天说爱吃的汤包,看看,流出来的汤汁,汤汁很丰富......”

然而这甜蜜的表皮下,许沁的疲惫呼之欲出。

终于,直播一个月后,她在镜头前,众人前,潸然掉泪。

原因是:宋焰凶她。

彼时,许沁已怀孕三个月,肚子已经显怀,她孕吐严重,但还是坚持给宋焰做早餐。

她的工作已经因为没有假期辞了,镜头前,宋焰曾告诉她:不用再上班了,他养她。......

毕竟曾经也是声名在外的名媛大小姐。

这会儿蓬头垢面穿着睡衣在凌晨五点半做早餐,一下成了一堆人的饭后茶谈。

直播画面内,许沁看着还是很甜蜜的样子,一样一样给众多网友介绍她做的早餐:“这个是老宋想喝的海带汤,我之前在家没做过,第一次做,没想到香得嘞!

这是老宋昨天说爱吃的汤包,看看,流出来的汤汁,汤汁很丰富......”

然而这甜蜜的表皮下,许沁的疲惫呼之欲出。

终于,直播一个月后,她在镜头前,众人前,潸然掉泪。

原因是:宋焰凶她。

彼时,许沁已怀孕三个月,肚子已经显怀,她孕吐严重,但还是坚持给宋焰做早餐。

她的工作已经因为没有假期辞了,镜头前,宋焰曾告诉她:不用再上班了,他养她。

许沁信了,甜丝丝地就去辞了职,甚至连那半个月的工资都不稀罕就立刻撒手回家了。

每天就给宋焰准备一日三餐,以宋焰的夸奖和亲吻在这苦日子里取乐。

许沁美美觉得他们的日子会这样和和美美下去,直到这日宋焰起床没看到自己的该有的早餐,那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许沁!”

叫了好几声没听到回响,他循着到外面卫生间去,看到卫生间紧关着的门,就明白了人在里面。

他站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钟,这才等到许沁出来。

许沁一出来,就看到宋焰皱着眉一言不发站在门口瞪她。

“你怎么来了?”

“今天的早餐怎么没做?”

“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刚刚吐得很厉害。”许沁一解释,宋焰这才不继续皱眉了,最后跟她说,“既然不舒服,那你就好好休息,今天的早餐,我自己做吧,你快回去休息着。”

宋焰牵着她回了破烂的小客厅里,让她在厨房门口坐着,然后自己进去忙活,开始前还宠溺地对许沁说:“我做早餐,你在这等我。”

三十分钟后,他端了两份早餐出来。

一份,是纯白的散着白烟的白粥。

一份,是十分丰富的煮面,里面有鸡蛋有火腿有青菜还有午餐肉。

宋焰把白粥放许沁面前,另一份放在了自己面前。

许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宋焰冠冕堂皇地说道:“你现在怀孕了,得吃清淡一点,肚子里的小家伙才不会折腾你。”

就这么一句满是PUA的话,竟就让许沁脸上的不高兴散了个干净,然后是满脸不值钱的样子,“老公,你怎么这么宠我呀。”

然后,她转头对着镜头说:“大家看到了吗,找老公,就得找宋焰这样的,他好宠我噢!”

弹幕一片骂声。

说什么王宝钏来了都要给她磕头啥的。

她开了禁言,照样每天直播这日子,经常一些迷之发言和做法以及和宋焰的蜜汁相处贻笑大方。

但她自己不喊苦,网友们也就看个乐呵,和我一样等着看她的以后。

再然后就是一个深夜她肚子里的家伙闹腾,她和直播间的人念念叨叨说自己很想吃酸菜饺子。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网友撺掇道:“你老公不是很宠你吗,你凌晨五点半给他做早餐。他凌晨一点半给你夜宵应该会很乐意吧。”

也有网友说:“你不会是一个人在幻想被宠吧,自己做一些‘我超爱’的事情,自己说服自己被爱,实际上在他哪里屁都不是。”

许沁被这么一劝一激,赌气加上虚荣心让她带着直播手机进了卧室,然后当着网友们的面叫醒宋焰。

“老公,我想吃饺子。你起来给我做饺子好不好。”

宋焰睡得迷糊,翻了个身就没了然后。

许沁继续叫,三分钟后,宋焰被扰醒了,挥手就是把她手机打了出去,“许沁,你发什么神经,要吃饺子不会自己去做吗?你以为你自己还是孟家的大小姐吗?在这耍什么大小姐性子!”

兴起写点小同人

重生宋焰,自行找虐 ❹❸

  面对着人高马大的萧山,势单力薄的宋焰没办法,只能咽下恶气,转头对轻咳的晓迩粗声道:“你说。”

  “哼”,晓迩对他翻了个和许沁如出一辙的白眼,才继续说,“孟家是许家的故旧,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逢年过节也会走动。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又气质出众的竹马,谁能不心动?”

  许沁可以!

  宋焰咽下这句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目光阴森地看向正如开屏孔雀一般花枝招展换着衣服的许沁。

  是了,这一世许沁和前世的她大不相同了,她自然也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

  “可惜啊”,小易叹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孟宴臣忙着到世界各地考察当生物学家,连逢年过节都很少有空跟着父母到许家拜访,哪里注意得到沁姐的少女...

  面对着人高马大的萧山,势单力薄的宋焰没办法,只能咽下恶气,转头对轻咳的晓迩粗声道:“你说。”

  “哼”,晓迩对他翻了个和许沁如出一辙的白眼,才继续说,“孟家是许家的故旧,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逢年过节也会走动。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又气质出众的竹马,谁能不心动?”

  许沁可以!

  宋焰咽下这句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目光阴森地看向正如开屏孔雀一般花枝招展换着衣服的许沁。

  是了,这一世许沁和前世的她大不相同了,她自然也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

  “可惜啊”,小易叹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孟宴臣忙着到世界各地考察当生物学家,连逢年过节都很少有空跟着父母到许家拜访,哪里注意得到沁姐的少女情怀。”

  “生物学家?”宋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得进孟氏吗?”

  “孟氏?”小易摇摇头,瞧着宋焰嗤笑一声,“他爸爸还身强体壮,用不着急着要他回去继承家业。实在不行,还有职业经理人啊。到他们家这个层次,哪里还用着牺牲孩子的梦想来传承家业的?”

  宋焰眉头紧锁,他无法理解这和前世迥然不同的改变:“可孟家家教一向森严……”

  “哈”,晓迩笑出了声,“孟家是家教严格,但也不至于不疼自己孩子啊,何况孟宴臣还是个独生子!”

  萧山也开口补充:“而且孟宴臣本身也很优秀,听说他家原本想让他学工商管理,但他为了能学自己想学的东西,不仅高中跳级,还大学四年修了工商管理和生物学两个专业。”

  “他现在虽然总是出门考察,但其实也参与了孟氏管理。这几年孟氏蒸蒸日上,连他妈妈都没话说了。”

  这话一出,几人讨论孟宴臣有多优秀讨论得更激烈了。

  什么孟宴臣力挽狂澜挽救了孟氏旗下一家濒临破产的子公司,什么他极有爱心资助了许多流浪动物保护基金会……

  而宋焰听着,却愈发烦躁与愤怒——

  重活一世,他成了失手害了爸爸的逃犯,孟宴臣为何却不像前世一样在孟家饱受折磨,反而能这样完美地平衡家业和梦想……

  他咬着唇,不明白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

  之所以这辈子孟宴臣是生物学家而不是昆虫学家,是我觉得没了许沁对他长期的消极影响,孟宴臣应该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无法飞翔的蝴蝶了吧。

  而且他好像也还想养猫,所以不如就设置成生物学家吧~

  ——可以追逐自由的蝴蝶,也可以拥抱柔软的猫咪~

  毛茸茸拯救世界!

打得就是你

鹧鸪天.15

兴是盛家给的束脩太多,庄师娘也有些不好意思,提议要在下午教教她们练琴,盛如兰因为要在盛家小住,也跟着一起去了,四个姑娘面前各摆着一架七弦古琴,紧接着庄师娘讲解了一系列的乐谱知识,便要看看姑娘们的考试,先是那盛如兰,因着重来一生,不至于像上一次一样,弹断了七八根弦,一起曲过去不功不过,也算动听悦耳,只是庄师娘难免有些失望:“听说那宁远侯府的七姑娘是个才女,怎么水平便是如此,想来是她家世高,容貌美,旁人便故意夸大了!”


又指点了墨兰几句,墨兰倒是天生的才艺好苗子,弹起琴行云流水,如流水,潺潺铮铮,使人心旷神怡,庄大娘子很是满意!


又随机走到了明兰那里,那盛明兰在现代可是被音乐老师退了货...

兴是盛家给的束脩太多,庄师娘也有些不好意思,提议要在下午教教她们练琴,盛如兰因为要在盛家小住,也跟着一起去了,四个姑娘面前各摆着一架七弦古琴,紧接着庄师娘讲解了一系列的乐谱知识,便要看看姑娘们的考试,先是那盛如兰,因着重来一生,不至于像上一次一样,弹断了七八根弦,一起曲过去不功不过,也算动听悦耳,只是庄师娘难免有些失望:“听说那宁远侯府的七姑娘是个才女,怎么水平便是如此,想来是她家世高,容貌美,旁人便故意夸大了!”


又指点了墨兰几句,墨兰倒是天生的才艺好苗子,弹起琴行云流水,如流水,潺潺铮铮,使人心旷神怡,庄大娘子很是满意!


又随机走到了明兰那里,那盛明兰在现代可是被音乐老师退了货的人物,无论怎么指点,一通宫、角、商、徵、羽下来,直弄的明兰头晕眼花,两耳生鸣,庄师娘摇摇头:“看来这六姑娘的容颜和才情不成正比啊!”


顾廷灿也弹上了一曲,曲子并非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之流,而是诗经之中的氓,需是想起韩诚对自己的虐待,悲凄之情融入琴音,墨兰受到琴音感召,忍不住抹了眼泪,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盛如兰的前世何尝不也是这般!


随着那琴音的响起,往事的甜蜜在欺骗之下,显得何等讽刺,她冒着被父亲吊死的风险和他道别,可他却只想着算计自己的嫡女身份,并在之后嫌弃她无才无貌,她之前拼却了性命名节飞到文炎敬身边,之后却再也飞不出去!


一曲之后,众人未回过神来,庄师娘有些狂热的看着顾廷灿,见她容貌虽不打眼,却有一番音律浸润的气韵:“五姑娘可曾学过琴吗?”


顾廷灿照实了说:“自己喜欢,练过许多回!”庄师娘怎么瞧也瞧不够:“在音律上,我也算一代大家了,今儿却被你一个小女娃给比下去了,你可还会其他乐器!”


“箜篌,琵琶,丝竹也略通一些!”事实上顾廷灿精通各种乐器,历代音律,早已会填词做歌赋,与之相比,她的诗文书画反倒要逊色一些!


庄师娘派人将自己的箜篌取来,让顾廷灿再弹一曲,让其到外面弹一首,她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引得百鸟前来,蝴蝶纷飞,身边的女使也来陶醉在其中,王若弗闭目享受,盛如兰瞧了一眼,有些失落:“廷灿果真出类拔萃,就算跟我换了身份,也能成为我娘的骄傲!”可一想起这样的女子,也难免落得个在夫家身死的下场,更对此感到害怕!


再弹完了这一曲,庄师娘叹道:“真是从未见过的乐道奇才啊,怕是以后我得拜你为师!”



盛明兰却有些酸不拉几的想:“五姐姐弹琴弹的这样好,又有什么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古琴这东西呢,通常曲高和寡,她生的相貌平平,身份也不过是五品官的嫡女,将来的夫婿怕不是十八摸的忠实听众,哪能听懂这种高级货,还不如学点管家,女红之类来的实际!”



庄师娘似乎也不经意的注意到了盛明兰,她看着顾廷灿,那种带有优越感的眼神犹如良家妇女对着勾栏女子的鄙夷,心下便不喜:“六姑娘,我教了那么多学生,便只有你一个,半点也不会弹,我想,你的心思也不在音律上面,更何况音律之道,也不同于诗书,书画,还能靠着勤能补拙,这个,就是看天赋而来,怕将你留在我这里,反倒是误了你,不如下午修习音律的时候,你就不必来了,不如学些烹饪,女红,也好为将来做打算!”


顾廷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盛墨兰也掩嘴偷笑,盛明兰那张皎白如玉的容颜涨的绯红,极为难堪,在现代上了半节课之后被退课之后,又在这古代被退了课,她不喜音律是一回事,可是被这么嫌弃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即带着小桃,丹橘拂袖而去!


而墨兰之前若说对顾廷灿是嫉妒,现在只有完完全全的敬佩,便来请教顾廷灿:“五妹妹,你这曲子是怎么弹的,能教教我吗?”


顾廷灿咳了一声,昂起了头,盛墨兰立马行礼:“之前四姐姐做错了许多事,与五妹妹赔罪!”顾廷灿也不顾盛如兰不高兴的眼神,便帮着指点了起来,在关于音律技艺上面,她已经超凡脱俗,墨兰也是相当聪明的人,经得廷灿点拨了几次,竟是比起之前,更加进步了不少,顾廷灿要教墨兰的原因也很简单,她虽然和自己这个身体互不对盘,但无论怎么样,她的头号敌人都是盛明兰,盛墨兰只是小时候抢抢东西,恶心一下如兰和王若弗,盛明兰可是在上辈子毁了她的名节,和顾廷烨一起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哥哥,只这一点,她若是和盛墨兰关系继续僵持下去,斗下去,便越加衬托的盛明兰不争不抢的高姿态,不如就此握手言和,她成了自己的半个学生,林噙霜若想让她女儿得上了几分才情,也得对王若弗多上几分恭敬,这些她都要和盛如兰说一说,就是回去,也莫要把和墨兰的关系弄得僵硬了,以免鹬蚌相斗,渔翁得利!况且,墨兰确实是个天赋出众,虽说不如自己,她也不忍埋没了她!











Utsumi うつみ

从姑娘到夫人(2):郭芙、周芷若、岳灵珊

(请先看注释: 关于金庸笔下「○○夫人」的称呼 )


上一回 从姑娘到夫人(1) 梳理了殷素素和小龙女的婚姻在武林的被接受程度。殷素素和小龙女的婚姻都不是明媒正娶,既没有拜天地 、也没有拜高堂 ,所以才有到底是要叫殷姑娘/龙姑娘、还是张夫人/杨夫人的争议。


但是有的婚姻明明是明媒正娶,按理人人都该称一声「○○夫人」,本是不应该有争议。

但是出于各种原因,总有人在心里、甚至在明面上都不愿叫她一声“夫人”。


1。岳灵珊:从岳姑娘到林夫人


岳灵珊虽然是林平之明媒正娶的妻子,但由于某种不可描述、但是有上帝视角的读者一定...

(请先看注释: 关于金庸笔下「○○夫人」的称呼 )


上一回 从姑娘到夫人(1) 梳理了殷素素和小龙女的婚姻在武林的被接受程度。殷素素和小龙女的婚姻都不是明媒正娶,既没有拜天地 、也没有拜高堂 ,所以才有到底是要叫殷姑娘/龙姑娘、还是张夫人/杨夫人的争议。


但是有的婚姻明明是明媒正娶,按理人人都该称一声「○○夫人」,本是不应该有争议。

但是出于各种原因,总有人在心里、甚至在明面上都不愿叫她一声“夫人”。


1。岳灵珊:从岳姑娘到林夫人


岳灵珊虽然是林平之明媒正娶的妻子,但由于某种不可描述、但是有上帝视角的读者一定知道的原因,小师妹和林平之一结婚就守了活寡。可怜小师妹还被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一剑刺死了。


盈盈无意中听到了林平之与岳灵珊还没有真正地“做夫妻“的事実。但是,这是人家夫妻私房话,盈盈jishoe听见了、也只能装做没听见。所以,盈盈当着岳灵珊的面,还是要叫她一声“林夫人”:


【盈盈料想不到林平之对他新婚妻子竟会如此绝情,不禁愕然,说道:“林夫人,你到我车中歇歇。”岳灵珊泪水盈眶,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呜咽道:“我……我不去。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盈盈道:“不是我救你,是你大师哥要救你。”】


但是,既然盈盈知道了所谓的“林夫人”至死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盈盈在岳灵珊的墓碑上刻了“岳姑娘”,而不是“林夫人”:


【令狐冲见那坟虽以乱石堆成,却大小石块错落有致,殊非草草,坟前坟后都种了鲜花,足见盈盈颇花了一番功夫,心下暗暗感激。坟前竖着一根削去了枝叶的树干,树皮上用剑尖刻着几个字:“华山女侠岳灵珊姑娘之墓”。】


令狐冲并不知道林岳夫妻的真相。但令狐冲毕竟一辈子顺着小师妹,只要是小师妹觉得好的,再苦他也要接受。所以,令狐冲觉得,小师妹既然喜欢林师弟、也嫁给了林师弟,自然喜欢被称为“林夫人”:


【令狐冲又怔怔地掉下泪来,说道:“小师妹或许喜欢人家叫她林夫人。”盈盈道:“林平之如此无情无义,岳姑娘泉下有灵,明白了他的歹毒心肠,不会愿作林夫人了。”心道:“你不知她和林平之的夫妻有名无实,并不是什么夫妻。”

  令狐冲道:“那也说得是。”


岳姑娘虽然结了婚还是姑娘这事,盈盈没有什么动机去特意告诉苦恋小师妹的令狐冲。

从令狐冲主动说【小师妹或许喜欢人家叫她林夫人,表明大师哥虽然伤心虽然无奈,但已经接受了岳灵珊成为“林夫人”。


2。周芷若:从周姑娘到宋夫人


周芷若与宋青书的婚姻是假结婚。

周芷若在婚礼上被张无忌抛下,她一怒之下,为了气张无忌,假意嫁给宋青书。

宋青书虽然只是张无忌的低配版,但他毕竟是武当首徒宋远桥的儿子,就算是和峨眉掌门人结婚,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所以,周芷若以“宋夫人”的身份再登场时,在武林中并没有不承认他们婚姻关系的人。


也就是说,哪怕是假结婚,周芷若嫁宋青书,也比殷素素嫁张翠山、小龙女嫁杨过被社会的接受程度高。殷张之间魔教和名门正派的矛盾,龙杨之间有师徒乱伦的恶名。周芷若和宋青书之间、并没有任何这一类的问题。


看着本来是张夫人的周芷若现在成了宋夫人,张无忌内心是痛苦的,但他在面子上是克制的、是有礼貌的,当着天下群雄和明教教众的面子,更是要给足周芷若面子叫她“宋夫人”:


【却见张无忌脸有喜色,走上前去,长揖到地,说道:“多谢宋夫人昨日手下留情,饶了小子性命。”】


即使只有两人独处时,张无忌仍不忘尊称一声“宋夫人”:


【周芷若道:“张教主,咱二人孤男寡女,深宵共处,难免要惹物议。你快请吧!”张无忌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说道:“宋夫人,你自幼待我很好,盼你再赐一次恩德。张无忌有生之年,不敢忘了高义。”】


然而,在听到别人说着“宋夫人”的时候,张教主心里想的还是“芷若”:


【周芷若咬牙道:“两个老鬼苦苦追我,到底干什么?”鹿杖客道:“我们要向宋夫人求借武功秘笈,学一学九阴白骨爪的功夫。”张无忌一惊:“那黄衫姊姊和芷若的对答,都让这两个老家伙听去了。原来他二人混在群雄之中,居然没给发觉。”】


嘴上叫宋夫人,心里暗戳戳叫芷若。张教主真有你的。


后来,嘴上也有点管不住了,一声“周姑娘”差点冲口而出:


【张无忌道:“这是吴大哥的义气,何罪之有?”拿起两截断剑,走到峨嵋派静玄身前,说道:“此剑原是贵派之物,便请师太收管,转交……交给宋夫人。”】


幸亏张教主教养好,守住了口。


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峨眉派的静慧居然说出了自家掌门人假结婚的内幕:


【静慧恨恨地道:“哼,我掌门人怎能将这种人瞧在眼中?她气不过张无忌这小子变心逃婚,在天下英雄之前羞辱本派,才骗得这小子来冒充什么丈夫。哪知……哼哼,早知如此,我掌门人又何必负此丑名?眼下她……她……”】


张无忌可激动了:


【张无忌在一旁听得呆了,忍不住上前问道:“你说宋夫人……她……她其实不是宋夫人?”静慧转过了头,恨恨地道:“我不跟你说话。”】


一听说芷若不是“宋夫人”,礼貌都忘了,说话都结巴了。


在张教主心中,芷若始终是芷若,哪来的宋夫人。


3。郭芙:从郭大姑娘到耶律夫人


郭芙是耶律齐明媒正娶的夫人。

襄阳公主要嫁人,自然是要风风光光、光明正大地做夫人。耶律齐是皇族后裔、相府公子,又是郭靖的结拜大哥老顽童的高徒,是郭大侠最推崇的玄门正宗全真门下。

完美的门当户对。


神雕全书中明确记载的,只有霍都(何师我)一人叫过郭芙一声“耶律夫人”:


【何师我冷冷的道:“本帮事务,向来只帮主管得,四大长老管得,帮主夫人却管不得。别说耶律大爷还没做帮主,就算当上了,耶律夫人也不能这般当众斥责帮中弟子,是不是?”郭芙满脸通红,只道:“你……你这厮……”】


然后、霍都被两枚小石子给打死了:


【只听得嗤嗤两声急响,半空中飞下两枚暗器,分从左右打到,同时击中霍都胸口。这两枚暗器形体甚小,似乎只是两枚小石子,力道却大得异乎寻常。霍都身子一仰,向后直摔,喷出一口鲜血,这才真正死去。】


看来是死于话多。

感谢外公和杨大哥相救,你看我爸爸妈妈和齐哥都没来得及出手。


当然,霍都之死的主因肯定不是因为他叫了一声“耶律夫人”,因为曾经和他是一伙的尼摩星,在羊太傅庙里曾叫了郭芙一声“郭大姑娘”:


【他听郭芙认出了自己,说道:“郭大姑娘眼力好的,多年不见,你是更加美丽的。大家免伤和气,这就乖乖随我去的!”】

也还是照样被杀死了。


主因还是因为尼摩星和霍都都直接威胁了郭芙的人身安全。就算他们不叫“耶律夫人”,杨过照样饶不了你命。


杀了霍都和尼摩星的杨过,是怎么称呼郭芙的?


【杨过叫道:“郭大姑娘,你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去救你丈夫出来。”】


神雕大侠不像张教主那么内敛和礼貌。张无忌和周芷若单独相处的时候,都知道称她为“宋夫人”,更何况是在公众场合。张无忌只敢在心里偷偷的继续叫她“芷若”。虽然他激动的时候差点失言,但他还是忍住了。

当然,当他知道了芷若和宋青书的婚姻是假的之后,张教主就没有任何道德压力了,所以张教主在别人面前叫她“周姑娘”,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叫她“芷若”。


但是杨过可没想像张无忌那么忍,果然配得上郭伯母赐的“狂”字。从杨过嘴里,别想挤出“耶律夫人”四个字。

即使郭芙和耶律齐结婚十几年了,神雕大侠当着千军万马用内力高喊“郭大姑娘” ,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和人家丈夫一样叫郭芙“芙妹”:


【杨过急忙还礼,说道:“芙妹,咱俩一起长大,虽然常闹别扭,其实情若兄妹。只要你此后不再讨厌我、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神雕大侠,佩服、佩服!当年,欧阳克这样不要脸的人,都不敢当着郭靖的面叫黄蓉“蓉儿”,只敢叫“黄家妹子”。

还不知道杨大侠和你芙妹独处的时候、是怎么叫她的呢!


总结一下:

  • 令狐冲接受了岳灵珊成为林夫人的事实。盈盈知道林岳二人并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在墓碑上不写“林夫人”。

  • 张无忌表面上承认周芷若成为了宋夫人,但是心里仍然暗戳戳的叫“芷若”。当知道宋周并没有夫妻之实以后,明面上也大大方方的叫“周姑娘”、“芷若”了。

  • 最狂的还是杨过。耶律夫人是谁?我只认识郭大姑娘。你是谁?也敢和我一样叫她“芙妹”?哦,你是她的丈夫......哼,谁管你结婚没结婚,芙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大小武:我们才是和芙妹一起长大!),我就可以叫她芙妹芙妹芙妹,你管得着吗?有本事来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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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娘到夫人:


暮时晓星

【HP/哈利&佩妮&达力中心】牵牛于雪夜盛开

哈利、佩妮、达力中心。含有对战后波特家和德思礼家生活的捏造。有哈金提及。

全文2.3w,一发完。


01

11月初的一个清晨,现任的傲罗办公室主任睡得正香,厚重的窗帘轻易地遮挡住了深秋时节已显颓势的日光,整个主卧笼罩在令人舒适的昏暗中,正适合睡懒觉。孩子们都在霍格沃茨,就连莉莉也在去年到了上学的年纪,因此波特夫妇终于能够完全支配自己宝贵的周末时光。前阵子傲罗司刚刚了结完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哈利决定慷慨地奖赏自己一个周末的懒觉。

但是晨间香甜的睡眠并没有维持太久,窗外传来了一阵咔哒咔哒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抠挠或者敲击玻璃,还伴随着一两声狗吠似的叫声,把哈利从本就不深的睡眠中(职业...

哈利、佩妮、达力中心。含有对战后波特家和德思礼家生活的捏造。有哈金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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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1月初的一个清晨,现任的傲罗办公室主任睡得正香,厚重的窗帘轻易地遮挡住了深秋时节已显颓势的日光,整个主卧笼罩在令人舒适的昏暗中,正适合睡懒觉。孩子们都在霍格沃茨,就连莉莉也在去年到了上学的年纪,因此波特夫妇终于能够完全支配自己宝贵的周末时光。前阵子傲罗司刚刚了结完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哈利决定慷慨地奖赏自己一个周末的懒觉。

但是晨间香甜的睡眠并没有维持太久,窗外传来了一阵咔哒咔哒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抠挠或者敲击玻璃,还伴随着一两声狗吠似的叫声,把哈利从本就不深的睡眠中(职业使然)吵醒。金妮似乎也听到了这阵声音,但是她只是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像是追逐热源一般往哈利的怀里拱了拱,便继续呼呼大睡,把这阵扰人清梦的响声丢给他应付。

哈利哼哼唧唧了一会,习惯性地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还没睡醒的脑子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出外勤,魔杖没有塞在枕头底下。他极其不情愿地把右手手臂伸到被子外面的冷空气中,仍然闭着眼睛在床头柜一阵摸索,好像要拍掉一个恼人的闹钟。半晌后他终于摸到了魔杖,便朝着外面一挥,将窗户和窗帘拉开一条刚刚好足够一只猫头鹰通过的小缝,避免阳光过多地涌入房间内,打扰到妻子的睡眠。

哈利的猫头鹰巴克裹挟着一阵寒流飞了进来。它是一只雄性雪枭,和哈利从前的猫头鹰海德薇一样,拥有雪白的羽毛和琥珀色的眼睛,但是体型比它更小,并且背部没有它那么多褐色的斑点,羽毛也不如海德薇从前那样那么富有光泽——今年是巴克来到波特家的第二十个年头,魔法信使的寿命一般比普通猫头鹰更长,但即使按照魔法世界的标准,它也已经步入老年了。当年哈利进入魔法部工作后,需要经常保持联系的人数大增,因此他一个人到对角巷给自己买了一只新的猫头鹰。他原本并不打算再买一只雪枭,担心这会让自己经常想起海德薇,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怀旧和感伤。但是他刚一踏入咿啦猫头鹰商店,就听到一阵狗吠似的叫声,扭头一看,居然是一只小小的雪枭在笼子里冲他鸣叫,琥珀色的大眼睛顽皮又好奇地盯着他。小猫头鹰那独特的叫声令哈利想到了小天狼星有时候会发出的那种犬吠般的大笑,而那种眼神是他经常在正在酝酿恶作剧的双胞胎身上看到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付完账提着笼子走出了商店。[1]

巴克喜欢捉弄哈利,这是它表达爱意的方式。它洗完澡或者刚刚结束一场雨中飞行的时候总是喜欢把羽毛上的水珠往他脸上甩,还特别喜欢亲昵地啄咬他那头乱糟糟的黑发。但是猫头鹰此刻应该是有一点点生气的,因为它的主人刚刚把它在寒风中关了半天才放进来。睡眼惺忪并且没戴眼镜的哈利并没有注意到它腿上绑着的信筒,大概以为它今天早上只是飞出去寻找食物了,将它放进来之后便倒头就睡——他马上就会后悔的。

下一秒,哈利那头乱草般的头发就遭到了猫头鹰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大有当年海德薇为了给他要到回信而疯狂啄咬罗恩和赫敏的气势。他一边哀嚎着求饶一边扯过被子拉到头顶保护自己,彻底地吵醒了金妮,于是金妮干脆一扯被子,让他整个人都暴露在巴克的攻击范围之内。哈利别无选择,只得认输投降,从床头柜抄起他那副独特的圆框眼镜戴上,开始从巴克的腿上解信件。取完信之后还在生气的猫头鹰直接飞出卧室找它的水槽喝水了,把仍然揉着脑袋嘶嘶地喊痛的主人晾在原地。

哈利没好气地拆开手里的信封,尤其是在看见信筒上印着魔法部的纹章后,小声地咒骂了一句那些大周末还要他加班的同事,如果这句话被莫丽听见会让她皱起眉头。但是当他抽出信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巫师们常用的羊皮纸,而是一种在麻瓜中常见的信纸。他把刚刚随手一丢的信封翻过来,发现上面写着“哈利·波特收”,但是收信人的地址上写着“魔法部 麻瓜联络处”——一般来说,巫师之间的通信是用不着写地址的,因为猫头鹰信使们自会知道该去哪里找到它们的收信人,只有巫师和麻瓜之间的通信例外。如果是巫师给麻瓜寄信,会按照麻瓜的习惯写上地址再交给猫头鹰(就像当年霍格沃茨寄给哈利的录取信一样,当然也不排除像亚瑟·韦斯莱一样想要体验麻瓜邮政系统的人存在);而反过来的情况,一般是寄信人通过麻瓜的邮政系统给魔法部在其中设立的联络处寄信,然后再由麻瓜联络处的人用“正常的方式”(同样是据亚瑟所说)交给收信人。[2]

也就是说这是一封来自麻瓜的信件,哈利实在想不通会有谁在这个时候给他寄信。当然,他和达力姑且还保持着互寄圣诞贺卡的程度的通信,但眼下并不是什么节日。除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二十年前,达力第一次给他寄信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认错了信封上的字母,达力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麻瓜联络处的联系方式(现在想来可能是佩妮姨妈告诉他的),写信邀请哈利去参加他的婚礼。在此之后,达力在他的两个孩子先后出生时也给哈利写过信,但是哈利很怀疑他会在现在又迎来一个孩子,于是带着满腹疑问展开了信纸。

 

哈利:

我的母亲于10月30日不幸因病去世,葬礼预定于11月3日上午10点在萨里郡的布鲁克伍德公墓举行。如果你能够抽空参加,我将会非常感激。

达力·德思礼

 

哈利缓慢地读过这些略带颤抖的文字,他总是很擅长从字迹推断写作的人当时的心理状态,可能是因为他年少时就经常研究别人的笔迹,后来在傲罗司工作的经验也强化了这一技能。他和达力的通信并不多,达力的字算不上好看,但是寄贺卡的时候会写得更为认真一些。从这封信上的笔迹能看得出他心烦意乱,已经没有余裕让自己的字迹显得更美观,但是又由于信件内容的严肃性不得不尽可能一笔一划地工整。

老实说,佩妮姨妈去世的消息带给哈利的惊讶远多于悲伤。德思礼一家几乎可以说是他和麻瓜社会仅剩的联系,他们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他们的存在本身——某种仿佛亘古不变的存在。公平地说,达力相比他小时候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哈利十多年前在达力的小女儿出生后曾经造访过他家,那个时候他的体重基本上已经下降到了接近普通人的水准。但是老弗农·德思礼和他的妻子,哈利上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是在达力的婚礼上,而那时他们表现得与他从前还住在女贞路时的样子差不多。在那之后他自然也没有费心与他们保持联系。

哈利的脑中浮现出了佩妮姨妈在达力的婚礼上一边掩面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达达小宝贝”的情景,她在婚礼上的表现和平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顶多是变得更加夸张了一些,哈利当时还暗自觉得很好笑。但是时光飞逝,二十年毫无联络的光阴如同被人悄悄按下了快进一般溜掉了,一转眼他就收到了那个还在为儿子结婚喜极而泣的女人的死讯。而且,他再一次看向表哥的来信,10月30日,和莉莉·波特去世的日子只隔了一天……

哈利感到胃里传来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而他清楚地知道这与他还没吃的早餐无关。

“怎么了,亲爱的?”察觉到他的神色,金妮轻声问道。

“是我的姨妈,她前两天去世了。”哈利将信纸重新塞回到信封里,感觉嘴里也干巴巴的。

“噢,天呐,我很遗憾。”金妮握住了他的手。

但是哈利知道她这么说主要是出于礼节,金妮和她的哥哥们一样,一直都不喜欢德思礼一家。

“她的葬礼在11月3日举行,”哈利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挂历,“是下周二。”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面对的话,我可以请假。”金妮善解人意地说。

“不用了,金,”哈利感激地捏了捏她的手,“我想我能应付得过来。”

 

11月3日是一个阴天,窗外浓云低垂,天空仿佛随时要塌下来,还刮着刺骨的寒风,距离成为完美符合葬礼气氛的天气只差一场冷雨。当然,这是对大多数人的印象来说。对于哈利而言,让他记忆深刻的葬礼总是发生在晴朗的夏日。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葬礼在夏季最最美丽宜人的日子里举行,教师和学生、官员和记者、人鱼和马人都前来致意。温暖的阳光照在草地上,湖边吹来一阵阵凉爽的微风,多年以前,这样难得的好天气也曾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盛夏出现过。

霍格沃茨大战之后,幸存的人们在黑湖边为五十多个于保卫城堡的战斗中牺牲的英雄举办了集体葬礼,大部分的牺牲者被就近安葬在了霍格莫德的墓地中。这是哈利第二次参加葬礼,也是他第一次在葬礼上发言——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最有资格这么做的人。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战后一片狼藉的场地,将劫后余生的疲惫照向每一位葬礼参加者的身躯。

战后第三年的夏天,他们成功为雷古勒斯·布莱克恢复了名誉。能够证明小天狼星弟弟的壮举的只有一个衰老的小精灵的证词和一个假挂坠盒,比起直接的证词和证物,似乎“救世之星”的担保起到了更大的作用——哈利已经不再是13岁时那个人微言轻的未成年巫师了。魔法部为布莱克兄弟俩一起追授了一级梅林勋章,比起表彰死者的功绩,更像是向仍然活着的人做出补偿。哈利、罗恩和赫敏带着克利切一起,为布莱克家族两位最后的继承人一起立了一个衣冠冢,与詹姆和莉莉的合葬之处只隔着一排墓碑。没有遗体,自然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葬礼,但是哈利亲自为两人选定了墓志铭,就像邓布利多曾经为他父母做的那样。那一天,戈德里克山谷艳阳高照,波特、邓布利多、佩弗利尔、布莱克……墓园里明亮得让人忍不住流泪。

佩妮·德思礼的葬礼在萨里郡的布鲁克伍德公墓举行,这里离小惠金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是英国最大的墓地,也是欧洲最大的墓地之一。有不少著名的麻瓜都埋骨此处,包括科学家、艺术家、演员和歌手,政治家、军人以及刺客,甚至还有一位英国国王。[3]不管那些人生前多么尊贵显赫,死了之后都被土地一视同仁。哈利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麻瓜西装,是收到达力的信之后匆匆去麻瓜伦敦买的。从前为了参加达力的婚礼准备的那套西装已经不太合身了,他不想冒着出错的风险用魔法改它,家务咒语从来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放在三十年前,哈利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人生中唯二穿着正装(对于当时的他而言,礼服长袍显然不在正装的范围内)的经验都是为了德思礼。

他先是幻影显形到了小惠金区,然后再按照“麻瓜的方式”,也就是打车前往墓园。邓布利多曾经说过,贸然幻影显形到别人家门口的台阶上是不礼貌的,哈利猜想这个规则对于麻瓜的墓园也适用。

他下车的时候掏出魔杖变出了一捧花束,然后捧着花束费了一些劲才找到准确的位置。布鲁克伍德公墓实在是太大了,麻瓜们的人数比巫师多得多,他们的墓地自然也就比巫师的大得多。德思礼们在墓地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地方举行葬礼,哈利看到达力·德思礼正站在人群的外围迎接前来吊唁的人们。

他仔细观察着多年未见的表兄,他记得达力的头发曾经呈现出一种良好营养特有的油光水滑的金色,但是如今看起来就像是枯黄的稻草。达力的面庞早已不似过去一般圆润,一方面是由于他长久以来的减肥努力卓有成效,一方面是由于岁月已经无情地夺走他面颊的水分。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皱纹像爬上哈利的嘴角那样爬上达力的眼角。哈利注意到达力的眼眶甚至有些凹陷,蓝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堆积在眼底。最显眼的还要数他如今的身材,哈利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有一点微胖,但是现在那些脂肪已经荡然无存,不知道是被努力减掉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消耗掉了。在萧瑟的秋风中,他甚至显得有些单薄,在二十年前,这是哈利做梦也想象不到会出现在达力身上的词语。

似乎是心有所感,达力正巧在这时转过头来,也看见了他。没有寒暄,这对多年未见的表兄弟沉默地握了握手。达力的变化显而易见,如果说多年以前,邓布利多的死亡让哈利一夜之间长大了,那么佩妮的离去就是让达力一夜之间苍老了。哈利想挤出一句安慰的话,但是很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显得空洞,他和德思礼一家的关系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亲密。尽管自己比达力拥有更多送别至亲和朋友的经验,但在这个场合之下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只好拍拍达力的肩膀,礼节性地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达力紧紧地抿着嘴唇点了点头,那副表情和佩妮姨妈有一点像。他的视线在哈利手中的花束上停留片刻,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你。”

 

葬礼在10点钟准时开始,哈利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能够把大部份宾客都尽收眼底。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瘦小男人开始发言,内容无非是“忠诚的朋友……妻子……温柔的母亲……”之类的。哈利并非有意要走神,只不过他参加过的葬礼太多,而大部分的葬礼又确实都大同小异。除了那几场让他刻骨铭心的葬礼之外,他还参加过许多同僚或者官员,名人或者政要的葬礼,谁让他从事的是这么个死亡率不太好看的职业,碰巧又爬到了这么个比较高的职位,同时还有那么点名气呢?虽然他以前从未参加过麻瓜的葬礼,但是麻瓜和巫师的葬礼有不少共同之处。也是一袭黑衣、心思各异的人群,也是一场致辞、毫无特色的词汇,唯独少了点自动拉开的椅子、凭空燃烧的白色火焰或者突然冒出来的墓碑。哈利·波特跟佩妮·德思礼最后的两次交集,一次在婚礼,一次在葬礼。似乎巫师和麻瓜,婚礼与葬礼,差别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神游的时候,他开始下意识地观察着人群,有时在脑中揣摩他们的身份。这可以说是一种职业病,他选择在后排坐下也是因为这个位置最方便观察和掌控全局。傲罗的战斗本能已经刻入了他的身体,对于如今傲罗司的新人们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更为温柔、健全(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意味)的疯眼汉——当然,现在的新人们只能从前辈的讲述中拼凑对阿拉斯托·穆迪的印象了,而对于那些资历足够老的前辈来说,这个比喻本身就会让他们发笑。

前排坐着的都是和死者关系最近的亲属,弗农·德思礼坐在哈利的正前方,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其后脑勺和后背。不像自己的儿子,老德思礼始终未能摆脱那些亲切的脂肪,但是他也并非全无变化。如果说弗农姨父过去像是一个随时都要爆炸的气球,那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已经被戳破的皮球,正在缓慢地往外面漏气。他的头发全白了,并且脑袋顶上已经有点稀疏,正在发展出像亚瑟·韦斯莱靠拢的趋势,当然这个评价必须小心别被他听到;他的背微微佝偻,显得他像是被自己那可观的体重拖拽下去了一样。哈利刚踏入葬礼会场的时候跟姨父打了个照面,那时他的心里还稍微有点不安:他没有忘记自己上一次出现在类似的重要场合,也就是达力的婚礼时弗农姨父的反应。气球隆隆地咆哮着,质问为什么“你们这类人”会出现在自己儿子的婚礼现场,然后像威胁11岁的哈利一样色厉内荏地说,他不想在当天看到任何荒唐、不正常的事情。然而今天,弗农姨父看见他的时候只是表情不明地盯了他一会,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于是哈利越过他,在葬礼开始前几个宾客惊异的目光中将手中的花束献了上去。

弗农身边坐着达力和他的妻儿。达力的妻子,哈利不记得她的娘家姓,只记得她的名字叫阿琳娜,正用一只手臂扶着丈夫的身体,好像担心他随时会倒下来似的。阿琳娜是一个瘦削的棕发女人,她和达力结婚的时候,达力的体型还比较——用弗农和佩妮的话来说——强壮,两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小号的弗农和佩妮。而且哈利能感觉到,她跟佩妮姨妈一样也不太喜欢他,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她。不过这位年轻的德思礼太太和佩妮姨妈不太一样的一点在于,她一直小心地不让自己不欣赏的态度表露出来。只不过,这瞒不过从小就擅长察言观色,后来又接受了傲罗训练的哈利。[4]

阿琳娜·德思礼的左侧坐着他们的两个孩子,长子安德鲁比小詹姆大两岁,按照麻瓜的法律也已经成年了。与他的母亲不同,他觉得自己这位表叔很令人感兴趣,即使自己只在读小学的时候跟他见过一面。小女儿多萝西则和小莉莉一样大,她还不太能完全明白死亡的含义,哈利能看到她的母亲正在低声地跟她解释着什么。[5]

达力和弗农身后,坐着玛姬·德思礼和几个哈利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们的面孔倒是有一种莫名的眼熟,从他们坐的位置和他们的长相来看,他们大概都是德思礼家弗农这一边的亲戚,因为佩妮显然已经没有活着的娘家人能坐在这里了。玛姬姑妈看到哈利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大概早就已经连同被吹胀这件事一起忘记了他是谁。

这些亲戚后面坐着一群毫无共同点的人,其中大部分是男人,有几个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有几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也有几个看起来年纪跟弗农姨父差不多,而几个女人的年纪看起来都比较大了。那些男人也许是跟德思礼父子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或者同事,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像皮尔斯,但哈利不敢肯定那是不是他。至于那些女人,佩妮姨妈的交际圈其实小得可怜,她没有关系好的同事,大概也没有跟她关系亲密到会来参加她的葬礼的邻居,也许那几个女人是她学生时代的朋友。

就在这时,穿着黑色西装的瘦小男人结束了他那连篇累牍的发言,人们稀稀拉拉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哈利也跟着站起来,让潜意识和本能控制着他的身体半自动地继续参与葬礼接下来的流程。但是他脑子里正在想的却是佩妮姨妈神经质地拍着碗柜的门把他叫醒的情景,就好像她会突然神经质地从棺材里面也敲起来一样。

 

然而,葬礼平平无奇地结束了。没有拍打声,也没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不见,或者任何其他会被老德思礼夫妇痛恨的“荒唐、不正常的事”出现。哈利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便打算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幻影移形,但是还没等他迈开脚步,达力就朝他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哈利,你等下有空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急着走的话……”

哈利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他用眼神示意达力继续说下去。

没有拒绝就代表着肯定,于是达力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跟我来”。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停车场,达力在一辆蓝色的车面前停了下来,然后他打开了后尾箱,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纸袋。

“妈妈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给我?”哈利惊讶极了,他的眉毛抬得如此之高,以至于额头上的那个伤疤都跟着往上移了一点。“她给我留下了东西?”

纸袋里面装着一个深灰色的物体,看起来像是一件斗篷,不对,更像是一张毯子一样的东西。哈利对它毫无印象,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佩妮如此大费周章,让达力在她死后转交。他又在纸袋里摸索了一番,企图找到一张便条或者一封信件,以及其他什么类似的东西,对当下的情况做出解释或说明,但是纸袋里除了毛毯之外什么也没有。

哈利抬起头,问道:“她有没有——”

“——没有,”达力生硬地说,“她不肯说这是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要给你。但是她再三叮嘱过我,一定要把它亲手交给你,不能用你们的方式寄,她怕会路上遗失。”

“噢,好吧,谢谢你,”哈利干巴巴地说,觉得绞尽脑汁猜测一件神秘的遗赠到底有什么用途和深意的经历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他将纸袋挂在左手胳膊上,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魔杖,尽管幻影移形并不需要使用魔杖。他只是用这个动作暗示达力,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或者什么别的话要说,他就打算离开了。

达力没有动,于是哈利向后退了几步,以免过于近距离的幻影移形不小心波及到他。

“……等一等!”

巫师停下了动作,扭头注视着他的麻瓜表兄。哈利能从达力脸上的表情看出,无论他打算说什么,一定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一直到现在才说出来。但不是像汤姆·里德尔那样,精心思考后拿捏住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以获得一个最满意的回答,而是在最后一刻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出口。于是他再一次用沉默表示了默许。

“你们那类人,我是说,你们巫师,”达力艰难地开口了,“会因为疾病——”

“——而死吗?”这次换成哈利接过了他未完的话头,“当然会,我的祖父母据说就是因为患了龙痘疮而去世的。”[6]

达力张了张嘴,似乎想问龙痘疮是什么,但他嗫嚅了一下,最后只说道:“那……我们的疾病呢?比如……癌症?”

我们的疾病是一种很滑稽又意义不明的说法,但是哈利听懂了。

“当然会了,达力。巫师也是人,也会生病,也会死。”

“没有……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达力沉默了,双眼低垂,看不清表情。但是随即,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释怀甚至解脱。

“谢谢你,”他说,“我是说真的。”

哈利点了点头,他没有问达力在谢什么,也没有说不用谢,他只说,“再见。”随后他转身走了三步,原地转了个圈,在达力的注视下幻影移形了。


02

12月中旬的一天傍晚,巴克再次为哈利从麻瓜联络处带来了一封信,不用说,这肯定又是达力寄的。短短一个月内,他们俩简直消耗掉了平常一整年的联络份额。哈利心有余悸,他透过窗户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点向波特家靠近的时候,就赶紧打开了窗子,巴克这次对他很是满意,站在他肩头亲热地蹭了蹭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栖木上。

他将信封拆开,发现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个稍微小一点的信封,小信封是黄色的,还有点厚,好像在里面塞了好几张纸。为什么达力要多此一举地在信封里面再塞一个信封?哈利将小信封转过来,看清了上面的字:

 

萨里郡

小惠金区

女贞路4号

楼梯下的储物间

哈利·波特先生收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以为他当年的入学通知书(甚至写的还是第一版的地址)有一封侥幸逃过了弗农姨父的清缴,在多年之后又寄给了他一次,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来自霍格沃茨的信件。霍格沃茨的录取信装在羊皮纸的信封里,而这个信封似乎是用胶版纸做的;当年的信封上用一种翠绿的墨水写着地址,而这个信封上面的墨水是深蓝色的,看起来有点像圆珠笔的墨水,字迹有点细,不知道是因为圆珠笔的墨水不太够了,还是因为写信的人力道有些虚浮,哈利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最重要的是,信封上面并没有印上霍格沃茨的纹章。上面没有封蜡,看起来像是被胶水粘了起来,他注意到它有被拆开过的痕迹,封口边缘残留着撕开后留在原地的纸张纤维,但是之后又被人小心地重新粘了回去。

他拆开小信封,从里面抽出了足足十张洁白的信纸:纸页没有泛黄,意味着这封信写就的时间远比他11岁那年更近,于是他忍不住先去看了一眼落款,只见那里写着“佩妮·德思礼”。

 

■■■哈利:

 

开头的单词看不清楚,看起来像是被涂改过几次,最后写信的人还是觉得不满意,于是干脆把它划掉了。以前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德思礼一家在不得不给他寄信时,比如圣诞节,总是把起首语直接省略,但是从这封信的长度来看,如同写便条一般省略起首语的做法显然是不合适的。哈利猜想从没对他写过起首语的佩妮姨妈可能是不想叫他“亲爱的”(一般是亲人和朋友给他写信)或者“尊敬的”(社会上大部分巫师给他写信),又想不出什么别的合适的词,最后就变成了这种滑稽的结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当然,其实你永远不会看到它,因为我打算写完之后就把它丢到你以前待过的碗柜里面去,不告诉任何人它的存在,并且永远不寄出去。只有这样,我才有办法写下我接下来要写的东西,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看到。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快要死了。癌症,胃癌,我想就连你们那类人应该也知道它的厉害。也许我还有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继续治疗已经没有意义,不如想办法提升我最后的时间的生活质量——弗农骗我说我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暂时出院一段时间,其实我全都听到了,他们当时以为我睡着了。疼痛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我连写字都费劲,医生给我开了超出治疗期间合理剂量的吗啡,但是吗啡的镇痛效果也远不如最开始的时候,我整夜整夜地难以入睡,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忽然想,如果有人能给我念一句咒语,让我感觉不到疼就好了。

多年以来,我一直坚定地假装魔法并不存在,你走了之后,我们没有再搬回过那座房子,因为弗农觉得那里再也不安全了。而我假装我们离开女贞路只是因为在那里住腻了想要换个环境。我决定彻底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就像过去那些被我扫掉的厨房垃圾一样。我知道婚礼之后达力还和你保持着联系,但是我们从来不提起你,直到我被查出癌症来,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期。我一开始瞒着达力,但是他来过复活节的时候还是知道了,他在杂物房里找扫帚的时候发现了被弗农藏起来的诊断书。于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跟我提起你,他说你们那类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的尊严不允许我第二次低声下气地恳求你们。

后来,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对弗农宣判了我的死刑。那一天晚上,弗农假装很随意地跟我提起你,说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再跟你联系过。第二天晚上,弗农故作轻松地跟我说,他觉得我们从前对你不够好,他有点后悔,他当时应该在达力的婚礼上跟你修复关系。我说,都过去了,弗农,他现在肯定有自己的生活,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呢,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第三天晚上,弗农犹豫了半天,问我,你觉得他会恨我们吗?我说,他理当恨我们,弗农,我恨我的妹妹,我恨他的母亲,因此我也恨他,我想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不恨我们。第四天晚上,弗农问我要怎样才能联系上你——他知道我曾经跟你们这类人通过信,他说他愿意跪下来求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你用魔法救我的命,如果你想报复我们从前对你的虐待,他愿意一个人承受你的怒火。然后我说,别傻啦,弗农。

我相信弗农说到做到,我很高兴他能够为了救我克服对你们那类人的厌恶和恐惧,就像当年他没有因为莉莉的存在而疏远我,说明他爱我胜过一切,我很感动。但是这没有什么用,是不是?爱也不能阻止我马上就要病死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来求你,什么尊严和面子都是屁话,我才不想为了这些东西死掉,我上一次就是

 

这一句话写到一半就被匆匆掐断,最后半句被划掉了。看来即使在这封如同自白的长信中,也有些话是佩妮说不出来的。

 

我还没有活够,我才不到65岁,我才刚开始准备享受天伦之乐,死亡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件愿意体验的事情。如果有办法让我活下来,我一定会积极地追求。嘲笑我吧,我就是这么怕死——不像你,你当年从摄魂怪的手里救下了达力。或者说你其实也怕死,但还是救了他。我知道我应该要为了这事感谢你,但是当着你的面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我很高兴达力在这一点上做的比我好,既然你后来还愿意参加他的婚礼,愿意和他保持联系,哪怕只是一年两张贺卡,大概也说明你没有恨他——而我所求也只有这点了。

我不来求你救我,是因为我知道这没有用,我注定是要死的,魔法也救不了我。弗农和达力觉得魔法无所不能,因此他们从前因为你畏惧它,现在为了我渴求它。但我,我早已过了愚蠢地渴望它的年纪,我已经看清了它的本质:它不是祝福,而是诅咒。莉莉会变那些无聊的把戏,让花朵凭空绽放讨人欢心,把茶杯变成老鼠吓人一跳,还能让自己在空中滑翔,我不知道她在你们那类人当中水准如何,但是既然她当年当了级长——说得好像有谁在意她那愚蠢的徽章一样——大概不算太差,但是学会这些也没能阻止她的死亡。魔法没能救得了她的小命!既然魔法连她的命都不肯拯救,我又怎么能指望它会救我呢?所有人都莉莉长,莉莉短的,但她最后却死了,难道我还能比她更受欢迎?

 

这一段的末尾,字迹逐渐变得狂躁、急促、有力,它们的内容似乎刺激了佩妮,让她越写越激动,短时间内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让原本虚浮的笔划变得力透纸背。

 

治疗结束之后,弗农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方便我享受我最后的时光。我不顾弗农和达力的反对搬回了女贞路。等死其实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你知道自己注定要死,但是不是现在,可能是下一刻,也可能是半年后,你的头脑试图平静地接受自己要死的事实,但是你的心却强烈地想要活下去。他们说莉莉是被谋杀的,也就是说,从她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到她真的死掉为止,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煎熬和痛苦说不定只在一瞬间。而我却每天都害怕今天可能是最后一天,害怕疼痛和胆战心惊的折磨永无止境,她就连死法也比我幸福,真令人讨厌。

 

一瞬间——却如同永恒一般漫长。但是哈利没法责怪佩妮,因为她没有感受过摄魂怪令人绝望的寒气,也没有听过莉莉·波特临死前的尖叫,更没有见过那道耀眼的绿光,她无法理解。而且,这段不近人情的文字反而让他产生了奇怪的共鸣,在走向那片禁林的时候,他不也曾经嫉妒过父母的死亡吗?走向禁林的旅程不比他母亲挡在他身前的时间短,却也不比他姨妈在病中徘徊的时间长。

 

为了不让对死亡的恐惧把我逼疯,我开始用回忆把自己淹没,陷入回忆的时候,我就能忘记时间,甚至忽略疼痛,也许这就是我最终能学会的魔法。那个老头说错了,我并非全无天份。我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死亡老是让我想到莉莉,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自己都以为我已经忘了,但是实际上我还记得,它们似乎早就埋伏好了,准备在我最绝望最脆弱的时候给我当头一棒。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莉莉临死前又在想些什么?她的时间很短,肯定不可能像我一样,把过去都巨细靡遗地嚼一遍,但我又听说人死之前会在走马灯里看到一生的回忆,哪怕时间很短……我从来不知道她的死的细节,没人跟我说过,或者有人想跟我说过,只是我不愿意听,很奇怪,这件事我反而不记得了。我甚至想过问一问你,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把我吓了一跳:去找一个二十年没有联系过的人,只为了打听莉莉被杀时的细节?别开玩笑了,我一定是疯了,癌症让我的脑子也变得不正常了,更何况你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呢。

你还那么小,是啊,你还那么小。我仍然能清楚地回忆起我把你从我家门前的台阶上抱起来的情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种无谓的小事记得那么清楚。你裹在毯子里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的头发——我早该看出来那个该死的征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乱七八糟,跟野草一样乱,头上还带着那道可怕的伤疤。这竟然是那个莉莉的儿子!我真是看不出来,你到底哪里像莉莉了。而且,事实很快证明,你惹人厌的本事比她强得多,我看这要归功于你那无礼的父亲。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说服弗农见见我那怪胎妹妹和她的怪胎男友,结果他们两人第一次见就大吵了一架!后来我们又在我和弗农的婚礼上见了一面,我本来不想让莉莉来,但是我的父母坚决不肯同意,我只好答应,结果她带着她那目中无人又狂妄自大的男朋友一起过来,在我大喜的日子里和弗农吵了一架!我当时想,就忍一忍他们吧,佩妮,就这一场婚礼。就像后来达力结婚的时候,我说,就忍一忍他吧,弗农,就这一场婚礼。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的父母又要求我必须也去参加婚礼,哼,我要兑现我之前的诺言,绝对不会去,反正再也不会见了。结果,他们确实跟我再也不用见了,却干脆把你丢给了我们!那个邓布利多,从前我给他写信的时候不肯接受我,现在却留一封信丢在台阶上,求我收养莉莉的儿子——是他和他的学校,还有那个可怕的男孩把我的妹妹变成那种人,现在他们还来求我办事!那个斯内普家的男孩,说你们那座荒唐的城堡是所有小巫师的庇护所,那个波特,跟她结婚的时候发誓说要永远保护她,结果呢?!你们那种人,根本毫无信用可言,魔法给我,给她,带来的都只有不幸!

后来,他们说杀害莉莉的那伙人又开始活动,还想杀你——是啊,你,又绕回到你身上了。我记得你那时还没有满17岁,我记得莉莉死的时候才21岁,她比你当时大不了多少。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看到达力跟你道谢了,我当时有一股奇怪的冲动,我想说,如果那伙人真的找上了你,或许你可以替莉莉报仇,或许你的运气会比她好一点,我希望你的运气会比她好一点;但是莉莉都死在了他们手里,你又怎么能赢得了呢,于是我又想说,快跑吧,躲起来,别去送死,逃到一个他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别落得跟莉莉一样的下场;可是我又很清楚,你不是会因为怕死而逃跑的人,不然你也不会去救达力了,你会像莉莉一样去跟他们战斗——然后你会像莉莉一样死。这次大概是真的最后一面了,佩妮,你以后再也不会跟他相见了,有什么要说的话赶紧说吧,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但是我想说的话太多,它们一时之间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堵在我的嗓子眼里,还包括那些已经被我憋了十几年的,想对莉莉说的话——于是我就这么错过了时机,让那些话又在我肚子憋了二十多年。

 

如果当时佩妮姨妈打算开口,哈利会在她开口之前猜到她要说什么吗?他有一种古怪的天赋,当人们犹豫不决或者欲言又止的时候,总能猜出他们想要说的大概是什么。也许佩妮姨妈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一种倾诉的冲动驱使着她在离开之前胆怯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敢,我已经逃得太远,回不了头,跨不过我心里的那道坎,于是宁愿让该说的话都烂在肚子里,胃癌说不定就是我的报应。直到死亡和过去一起追上了我,我再也憋不住了,才终于打算把这些话讲出来——即便这样,我也不敢讲给你,或者任何一个活人,也不敢讲给莉莉,或者任何一个死人,我只敢讲给这张纸,讲给我自己。

如果我真的想说的话,跟你相处的那无数个日夜我早就说了,局势并不是在一天之内变坏的,从达力被摄魂怪袭击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我只是不愿意去想。我不愿意想她,哈利,我不愿意想是因为我兀自嫉妒她那么多年,导致我永远失去了跟她和解的机会,所以我把嫉妒当成厌恶,把悔恨当成仇恨,只要我觉得我恨她,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想要说服自己恨她也很容易,我先恨斯内普和波特,他们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再恨邓布利多,把一个那么大的烂摊子丢给我,然后恨魔法和那个世界,因为它们拒绝了我。最后我也就理所当然地恨她。也许先后顺序有些不同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这并不重要。一旦完成了这一步,下一步也变得顺理成章——那就是恨你。

是啊,是啊,恨你。尽管我很清楚,在所有这些人里,我最没有理由恨的就是你,你是最无辜的,可是我不恨你的话,我精心堆砌的逻辑就会粉碎,我就没法继续心安理得地恨她了。只要我恨你,那么你肯定也会恨我,她也会恨我,那我自然就能继续恨她。绕晕了吧?没关系,这种病态的想法和逻辑你本来就没有必要理解,但你确实应该恨我,我虐待你,忽视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监护人,如果邻居看到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大概马上就会报警。我做的唯一一件正面的事情就是没有把你饿死,即使这样,你还是成长为了像莉莉一样的人,你的眼睛跟她的一模一样,你在达力欺凌了你那么多年之后救了他的性命——或者是灵魂之类的东西,随便你们怎么叫,就像莉莉在我对她不理不睬七年之后还是来参加了我的婚礼。我不敢说我有多了解你,尽管跟你朝夕相处了十年再加上六年的暑假,我却连你现在会过着怎样的生活都完全想象不出来,但我同时又很确信你绝对不会从那伙人的面前逃跑,因为这正是像莉莉这样的人的特点。

 

写到后面,笔划已经在剧烈地颤抖,辨认起来也越来越困难,信纸上还有一些深色的水痕,有些滴在了文字上面,如果佩妮用的是某种巫师们常用的不防水的墨水,一定已经晕开了一片墨渍。

哈利不得不从信纸间抬起头,像是刚从深海中浮上来一样,感到喘不过气。观看一个临死,或者说已死之人最深切的自我剖白——他们活着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语——哈利熟悉这种感觉,他曾在观看斯内普死前交给他的记忆的时候体会过,也曾在脑海中的国王十字车站与邓布利多交谈的时候体会过。斯内普临死前那句“看着我”和邓布利多讲述自己过去时动情的痛哭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那样清晰。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猛然想起今天早些时候金妮说过要加班赶一篇稿子,孩子们还没放圣诞假,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由得十分庆幸,这种最最私人的时刻,即使是亲密如妻子和儿女,他也不想被人撞见。

我恨佩妮姨妈吗?他问自己。他不是很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并不爱她——有一个那样的童年,确实很难爱她,但是不爱并不一定就代表着恨。他这辈子恨过很多人,十三岁的时候短暂地恨过小天狼星,后来他发现自己恨错了人;然后他恨彼得·佩迪鲁,但他还是劝小天狼星别杀那个叛徒,因为对于他而言,比起雪恨更重要的是教父的清白,而那一瞬间的怜悯最后反过来救了自己一命。小天狼星死后,他疯狂地恨着贝拉特里克斯,纯粹的恨燃烧着他,驱使着他生平第一次念出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咒语。但是钻心咒并没有发挥该有的威力,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仇恨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力。他跟斯内普的互相仇视从一年级就开始了,这种恨意在发现是斯内普泄露了预言和目睹他杀了邓布利多之后达到了巅峰。后来,斯内普在临死前把自己隐藏了半辈子的愧疚与悔恨交给了他,尽管这并不能使自己轻易地原谅他做过的事情,但他确实再也无法像一无所知的时候那样深刻地去恨他,更何况恨一个死人比恨一个活人难得多。他最后选择用自己儿子的中间名来纪念那个男人,纪念他在阴影中的贡献,说明他最终还是放下了对斯内普的仇恨,而这正是斯内普没有对他父亲做到的事。他甚至还恨过邓布利多,恨他的遮遮掩掩、拐弯抹角,恨他对自己的忽视和隐瞒,恨他对自己的操纵和欺骗,但是最终他决定沿着邓布利多画下的那条蜿蜒曲折、险象环生的道路走到最后一刻时,其实已经自己做到了释然,而在国王十字车站见过老人的泪水之后——他从未在邓布利多意识清醒的时候见他流过这么多的泪——他怎么还能恨他呢?

他是一个感情充沛、爱憎分明的人,他爱过许多人,也恨过许多人,但是能让他自始至终都那么坚定地仇恨的人只有一个,因为那个人到最后都没有一丝忏悔,而那个人不该是佩妮——甚至到最后,他对汤姆·里德尔都抱有一丝怜悯。也许在他小时候,在那个忍饥挨饿的童年,他曾真切地恨过佩妮,但是就像佩妮说的,那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时间总是能冲淡一些不那么刻骨铭心的恨意。不要怜悯死者,怜悯活人——尤其是那些心中没有爱的人,这是邓布利多在那片幻境中对他说的,因此比起仇恨,他更加怜悯佩妮,怜悯魔法世界对她的拒绝,怜悯她被自己的嫉妒所吞噬。但实际上,佩妮的心中也是藏有爱的,不是吗?只是她把它藏得那样深,藏得比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悔恨还要深,藏得比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愧疚还要深,被她的嫉妒牢牢地掩盖住,深得她自己都以为不存在了,深得她以为那其实是恨。

哈利暂时放下了信纸,起身把窗户打开一条更大的缝,让寒风涌了进来,他觉得自己正逐渐找回呼吸。但是佩妮并没有像这位本该不存在的读者一样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也许她觉得一旦自己停下来,就再也没勇气把这些话写出来了,只见狂乱的笔迹继续写道:

 

我现在正缩在楼梯下的碗柜里写这封信,这里是这么地狭窄,我的腰都没办法挺直,我不知道当年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达力去上班了,弗农被我打发去超市买东西,回来之后还得负责做饭。从前都是我做这些事,现在该轮到他了。

屋子里没人的时候,回忆总是更容易涌上来。其实我更想住回我以前的那个家,我和莉莉的那个家,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人就会格外开始怀旧。但是那个家已经不在了。我父亲在莉莉结婚之后没多久就出车祸去世了,我母亲思念成疾,接着一年之后莉莉也死了,更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打击。两个月之后她便也去世了,伊万斯家顷刻间只剩下我一人。母亲死后,我把老房子卖掉了,我还想把所有莉莉寄给我的信找出来烧掉,但是一封都没有找到,因为它们在我收到的时候就被我扔掉了。

所以我只好住回这里,住回女贞路4号,因为这栋房子里还有最后一样能把我跟过去联系在一起的东西,莉莉的最后一件遗物,它现在就放在我的手边,当年你就是被包在这个毛毯里面放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当然,它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莉莉的,只是那个把你带过来的人随手给你裹上的——我情愿相信它就是莉莉留下的。她曾经在家里展示过,用魔法给我妈妈织了一条围巾,织得很丑,但妈妈却很喜欢,直到死前的那个冬天还戴着。然后莉莉又说要给我也织一条,但我拒绝了她。也许之后她的手艺,或者魔力——管它是什么——进步了也说不定,这条毯子至少比那条围巾好看。我想,在我死后,它应该被交给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但是你肯定是能让她感到自豪的儿子,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她的遗物,尽管它已经被我霸占,或者说遗忘了很多年。我以为它早就被我丢掉了,但它其实就在那间杂物房里,如同那些我以为早就被我忘记的往事一样。

这是否就是莉莉对我的惩罚?因为我拒绝给她一个和解的机会?所以我在这个将老未老的年纪,一个人孤独地被困在家里,数着日子等死神找上门来,被恐惧、罪恶感和悔恨淹没,而我寻求的机会已经永远不会再有。她死前是否还在恨我?哪怕在这样一张仅供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的小纸片上,我也不敢直接向她寻求这个答案,只能拐弯抹角地在想象中问她的儿子。问你是很安全的,因为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知道千里之外我正在纸上写下这些东西,但是问莉莉——天啊,我不知道,既然魔法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很多其他的事情也超乎我的想象。万一,万一她其实从未离去呢?万一她的灵魂在消散的时候,也同时融入了尘世间的一切呢?万一生者在世界上的一言一行,其实都被亡魂注视着呢?我不敢问她,我害怕我真的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听到她的回答。我甚至从来没有去祭拜过她的坟墓,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她被埋在哪里——我知道如果我开口问的话,肯定会有什么人愿意告诉我答案,也许是你,也许是那个邓布利多,但是我不敢。

而我现在终于也要死了,不用我去寻找她的坟墓,因为坟墓正在向我走来,我马上要变得和她,和我的父母一样了。随着我写下每一个单词,我能感受到我那早已变得冷硬的心在我这副已经无法再支撑它多久的病躯中疯狂地搏动,好像在宣告终结的倒计时,我甚至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写完这封永远不会见天日的长信之后就会立刻力竭而亡,而我写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推迟那一刻的到来……死后的世界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像我这种人,能够去往和她那类人一样的地方吗?我不知道我是否期待一个肯定的回答,万一她不肯原谅我,万一她还是恨我,万一我连死后都寻求不到第二次机会可怎么办呢?我■■■■■■■■■■■■■■■■■■■■■■■■■

 

一段反复的涂改,内容已经无法辨认。

 

我知道,如果我稍微有一点骨气,就该给她写一封求和信,托你在我死后带到她的墓前,但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就不会拖到现在才做了。她在那儿,和她的丈夫,可能还有其他的同类待在一起,她不会愿意见到我的信的。

也许我该试一试,勇敢一点,佩妮,反正这只是你想象中的一封信罢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封信真的能被你看到,那么请你帮我在她的墓前放一束牵牛花,这样至少在我们这对失败的姐妹死后,代表我们名字的花还能够共存。


被重重地划去了,但是仍然可以辨认。


算了,我还是别犯傻了,你怎么可能会帮我。你恨我。但我还是会让达力把毯子还给你,这是我在那么多年后唯一能给你的补偿。

你的,

佩妮·德思礼

 

长信终于结束了,哈利仿佛得到了某种赦免一般呼出一口气,将这一沓信纸搁在了床头。佩妮固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但最终,尽管不是以她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她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犀利地看穿了魔法的本质——或者说,爱的本质。这两者并无区别,因为爱本就是最伟大的魔法。一个音乐般温柔的声音隔着多年的岁月在他的耳边重新响起:“消失的东西都去了哪儿?”另一个透着可怕寒意的声音回答道:“化为虚无,也就是说,化为万物。”[8]

哈利起身拉开衣柜,在一个不常用的小格里取出了那个白色的纸袋,他当时并没有仔细端详,毯子乍看之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之后就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用颤抖的双手将毯子展开,铺在床上。这是一张深灰色的毛毯,一点也不大,比他那件隐形衣小得多,实在很难想象39年前就是它裹着自己,飞过了布里斯托尔的上空。海格告诉他,那个时候他睡着了。毯子的右下角用细细的金线绣着两个小小的字母,乍一看有点像格里莫广场12号墙壁上的挂毯,布莱克家族的族谱上也是用这样的金线绣着名字。他的心脏剧烈地鼓动着,因为毛毯上绣着的无疑是他名字的缩写:H.P.,也就是说这条毛毯确实是从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家里带出来的……这也许是詹姆或者莉莉买的,然后由他们绣上了金线,但是他像佩妮一样,更愿意相信这是莉莉亲手织的。他想到了莫丽·韦斯莱,她现在依然坚持在每年圣诞节的时候给孩子们——包括更年轻一辈的那些——织韦斯莱式的家庭毛衣,他和金妮的衣柜里面有一个区域专门用来放这些暖乎乎的织物,莉莉曾经是不是也像莫丽一样擅长织毛衣呢?

他用手指摩挲着金线,像是要触摸到那早就从上面消散的温度,这两个字母是由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绣上去的呢?他见过父母的笔迹,但是在羊皮纸上写字和在毛毯上刺绣毕竟是不一样的,他无法辨认出这是父母中哪一位的手笔,于是他就像第一次在冥想盆里看到詹姆写黑魔法防御术的考卷一样,像第一次在小天狼星的房间里找到莉莉的信一样,如饥似渴地端详着它。

 

当哈利终于承认他再也不能从那上面看出更多的信息时,他把目光转向了跟随小信封一起寄过来的另一张信。相比起佩妮的信,这封信的长度显得不值一提。

 

亲爱的哈利:

这封信是我整理妈妈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我们一开始没有想到要去搜寻碗柜,所以直到现在才找到它。我自作主张地将它寄给了你,因为我觉得你应该读到它。尽管妈妈不打算把它寄出去,但是收件人上面写的确实是你的名字。

我很抱歉,自作主张地看了妈妈写给你的信,我知道这应该是你的隐私。但是我实在是太想念她了,我想尽一切办法搜寻她留在这世上的痕迹,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这封信。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要再看一看她写过的信,好像这样就能再听到她的声音一样。

我无法对妈妈信里写的东西发表评论,因为她是我的妈妈;但是我希望能完成她最后的愿望,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如果你不想帮她,我非常理解,但是请你告诉我莉莉姨妈的坟墓在哪里,我想以儿子的身份帮妈妈完成这个愿望。我知道那封信里那个没有说出口的才是她真正的愿望。请你帮帮我。

你的,

达力·德思礼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信封上有着拆开却又被重新封好的痕迹。哈利木然地看着比平时更用力的笔划暴露了达力内心的不安,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翻找羊皮纸,直接用一个无杖无声的飞来咒召唤了一只羽毛笔,在信纸的背面匆匆写下他的回信。

 

达力:

你一个人找不到他们的坟墓,巫师的墓碑对麻瓜是不可见的。

平安夜,晚上7点,我会到你家去。不用担心季节,我会准备花束。

哈利

 

“去吧,巴克,去找达力·德思礼。”


03

一周之后,平安夜如约而至。快到7点的时候,哈利从达力现在住的街区的街角冒了出来,他来得那样突然,悄无声息,简直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

他穿一件麻瓜式样的浅色大衣,但是披着一条很短的深绿色旅行斗篷,登一双带系带的黑色军靴,圆框眼镜后边明亮的翠绿色眼睛正打量着街道。

他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因此他拆开一块巧克力蛙,被施了魔法的巧克力块突然蹦了出来,在奔向自由之前被找球手敏捷地抓住了。他将巧克力蛙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做了个鬼脸,把印着哈利·波特的画片胡乱塞进了大衣外侧的口袋,画片上那个顶着救世之星称号的年轻人在被他塞进口袋里之前也朝他做了个鬼脸。也许我下次应该换一种零食来垫肚子,他想,年纪越大脸皮越薄,更何况巧克力蛙也太甜了,柠檬雪宝就挺不错的。虽然金妮知道他又不好好吃晚饭的话大概会杀了他。

路上没有其他的行人,一棵圣诞树孤零零地杵在路边,身上挂着歪歪斜斜的彩灯。路面上铺满了雪,因为沾染了汽车轮胎上的尘土而呈现出一种脏脏的灰黑色。家家户户的窗子里都溢出了温暖的光线,显得外面的街灯放出的光芒越发的孤独。冥冥之中,哈利选定了自己第一次祭拜父母坟墓的日子,但是也许达力会觉得和家人一起过平安夜更重要,根本就不想理他。他忽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想用熄灯器把这整个街区所有的光亮都熄灭。

但是熄灯器并不属于他,于是他继续向前走去。

达力正站在前院的草坪上等他,手里捏着一张两面都写了字的纸片。屋内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欢笑,一个少年的抱怨,还有一个女人饱含爱意的嗔怪,但是他只有一个人。

“准备好了吗?”哈利朝他点点头,权当做招呼。

达力也朝他点点头,权当做回答。于是哈利从大衣的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陈旧的钥匙圈。

“这是什么?”达力皱了皱眉头,似乎他以为哈利藏在外套里的会是一捧花束,而不是一个古怪的钥匙圈。

“一个门钥匙,或者说,它马上要变成门钥匙,”哈利看了看左手那块曾经属于费比安·普威特的手表,几颗星星在没有指针的表盘上跑动,但是他显然看明白了。“时间刚刚好。随从显形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人,尤其是麻瓜来说,有一定的危险性。我猜你大概也不喜欢飞路网,所以我们用门钥匙过去。”

“什么意思?”达力警惕地问。14岁那年女贞路4号的壁炉被韦斯莱先生擅自接入飞路网之后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复苏,他感觉自己的舌头似乎又肿了起来。

“门钥匙,就是传送门,或者类似的东西。我让魔法交通司的人给我开了一个自己制作门钥匙的许可,”哈利抽出魔杖喃喃地说,“你得承认熟人有时候还是很方便——没什么。”

在达力沉默的注视下,他清了清嗓子,用魔杖的尖端对准钥匙圈,在脑海中想象着戈德里克山谷的画面,念道:“门托斯。”

一阵柔和的蓝光从钥匙圈上冒了出来,然后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抓紧了,”哈利把钥匙圈递了过去,“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对于第一次用门钥匙的人来说,那个滋味可算不上美好。”

达力用怀疑的眼神瞪着他,但还是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钥匙圈的金属环。

下一秒,两人同时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肚脐眼处钩了一下,然后就是天旋地转,萨里郡消失在了黑暗中。

 

表兄弟俩出现在村子中心那个小广场的入口处。哈利以一种多年刻苦训练后特有的优雅姿势落地,但是达力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撞到了他身上,把两个人都带着倒在了地上。哈利挣扎着摆脱达力的纠缠,站了起来,朝广场内走去,达力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圣诞前夜的戈德里克山谷和他多年以前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时间在这个小村庄里像是放慢了脚步,甚至凝滞了。夜空仍然是深蓝色的,与多年前别无二致的星星在这个远离城市霓虹的小村庄仍然清晰可见,被踩实了的积雪反射着暖黄的灯光。有几家店铺改换了招牌,但是邮局、酒吧和教堂都没有什么变化。广场上的圣诞树似乎换了一个位置,但是哈利不能肯定。如果一个地方你每年都会来,就无法敏锐地发现一些微小的变化了。

他在纪念碑面前驻足,等着它变成三个人的雕像,这是他每次来戈德里克山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三双石刻的灰色眼睛正注视着哈利,他能够透过它们看到榛子色和翠绿色的光彩。婴儿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让哈利感到十分熟悉,他曾在小詹姆、小阿不思和小莉莉的脸上多次看到过这种快乐。也许在孩子们出生后,他自己也逐渐找回了露出这种快乐的神色的力量。他看了看石刻的詹姆,男人的雕像正无限温柔地凝视着坐在妻子怀中的小婴儿,哈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到天空中又开始飘落细小的雪花。

达力理所当然地对他盯着一块刻满名字的战争纪念碑的行为感到奇怪,但是什么也没说。直到哈利看够了,说了一声“走吧”,两人才一起往教堂后面的墓地走去。

哈利轻轻推开墓地入口的窄门,达力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未经踩踏的积雪在两人的脚下发出吱吱嘎嘎的轻响,彩绘玻璃的投影将前路照亮。哈利抽出魔杖,暂时解除了墓地里的麻瓜屏蔽咒。他没有学过这个咒语的反咒,但是曾经的逃亡生涯中对这个咒语的多次运用足以让他搞明白反咒的原理。达力惊异地瞪着突然变大的墓地和许多凭空冒出来的墓碑。

哈利开始沿着一条固定的路线向墓地深处走去,艾博……邓布利多……佩弗利尔……史密斯……博恩斯……芬列里……波克斯……巴沙特……还有布莱克……然后,到了,波特。[8]

白色大理石的墓碑像是在黑夜中发着光,不用他说明,达力已经看到了墓碑上刻着的字母,哈利觉得自己似乎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个在父母墓前最紧张的人,这种感觉真奇妙。自从在逃亡途中和赫敏一起来过一次之后,接下来的每一年,哈利都会谢绝两个朋友的陪伴,在万圣节的夜晚独自造访父母的坟墓。直到后来他和金妮结婚,有了孩子,他才带着妻子和孩子们一起来到这片墓园。祭拜的日子不再固定在父母的忌日,因为孩子们总是心心念念想要和韦斯莱家的表亲们一起过万圣节。后来,孩子们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们的万圣节都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里度过,于是他又恢复了早年的习惯,在万圣节晚上孤身造访。战争结束之后,他要么独自前来,要么带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一起,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带着达力过来。只不过,严格来说,达力也算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家人——通过莉莉和佩妮·伊万斯。尽管哈利很不情愿,但他确实曾经把那个地方称作家。

他挥了挥魔杖,一捧玫瑰花出现在手里,与他第一次在父母的坟墓前献上的花是同一种花。哈利轻轻将花束放在墓碑下面,然后偷偷瞥了一眼达力。达力看起来很不自在,两手无措地垂在身侧,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哈利忍住一股叹气的冲动,用魔杖在空中画了个圈,一个由牵牛花编织而成的花环出现在手上。与玫瑰和百合花不同,牵牛花的茎太细又太软,不适合做成花束,只能编成花环。

“你是她的儿子,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做。”哈利将牵牛花环递给了达力,简短地说。

达力迟疑地接了过去,一瞬间显得有些不情愿,但是旋即他想起了自己在信里写过的话,这似乎给他提供了某种决心。

“莉莉姨妈,”他对着墓碑小心翼翼地开口了,然后顿了顿,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补了一句,“詹姆姨父,”他像哈利一样将手里的花环轻轻地搁在墓碑前,紧挨着哈利的玫瑰花束,“我是达力·德思礼,是佩妮的儿子。我……她……”

达力卡住了,脸上浮现出罗恩听到要由自己来销毁挂坠盒时露出过的那种惊恐和退缩。哈利没有好心帮他说明来意,有些坎注定要自己亲自迈过去,佩妮没有做到,只能求助于她的儿子,但是她的儿子没有办法求助任何人。

即使在夜色下,也能看清达力的脸正因为疯狂地搜索着合适的词句而涨得通红。直接把佩妮的信拿出来或许是轻松解释一切的好方法,但是信已经被他寄给了哈利,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把它要回来。达力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尴尬气氛正在蔓延,佩妮在信里说他离开之前向哈利道谢了,但是除了她和弗农之外,当时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不会认为那是一句“谢谢”。在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停顿后,达力终于磕磕绊绊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为了完成我妈妈的遗愿。”他把“遗愿”这个词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佩妮确实已经逝去的事实。“我妈妈,她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悔,她想跟您——想跟您……”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几乎以为达力要把那个词说出来了。但是他忘记了,达力对自己早逝的姨妈以及自己母亲的往事仅有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佩妮那封语气强烈的信。身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达力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或者一句合适的话概括佩妮·伊万斯对她妹妹复杂的情感。老实说,就连在斯内普的记忆里窥视过他们的童年的哈利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有些坎注定要自己亲自迈过去,佩妮没有做到,达力也无法帮她做到。

达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最终只是简短地说:“她希望我带一束牵牛花来看您。”

伊万斯姐妹至死都未能迎来和解,但是他和达力在多年后至少能够互寄一张圣诞贺卡,出席对方的婚礼,甚至两人最终还一起面对了各自至亲的死亡,哈利觉得这至少算一种进步。

“你觉得——你觉得你妈妈会原谅她吗?”达力把脸转到了一边。

从小到大,哈利在各种情况下听到过人们告诉他,或者问他詹姆会怎么做。父亲的老朋友们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他也会跟他们争论詹姆的行为准则。他知道父亲大概最终会原谅彼得的背叛,也确信父亲不会支持莱姆斯丢下自己的妻儿去跟他找魂器,但是几乎没有人跟他这样聊过他的母亲。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更多地谈起他的父亲,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更多时候也把他当做他父亲的翻版,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人们才会想起莉莉其实也会透过他的绿眼睛往外看。那个时候还活着的人里面对他母亲感情最深的大概要数斯拉格霍恩、斯内普和佩妮,但是这三个人里面有两个人对他的母亲闭口不谈,另一个人在教他的那一年里花了大部分的时间躲他。后来,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也离开了他,能够跟他谈起父母的人就更少了。战争之后,麦格跟他讲过一些他父母读书时发生的故事:从废墟中爬起来总是很难的,人们更愿意从温暖的过去汲取力量。不过哈利能看得出来麦格更了解的也是詹姆,因为詹姆在变形术上面总是表现得很好,是她最喜欢的学生,而且还是一个魁地奇天才。

但是哈利觉得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大概会希望原谅她的。”

希望,总是一个美好的词语,但又包含着太多不确定性。

“走吧。”达力待不下去了。夜色更深了,他打了个哆嗦。

“走吧,”哈利也说,他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坟墓,恢复了墓地里的麻瓜屏蔽咒,“我快要冻僵了。村子里有一家小酒吧,我们去喝一杯,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表兄弟俩踏着来时的脚印离开了墓地,一层薄薄的积雪在墓地的窄门再次被推开时从上面轻轻地抖落下来,小教堂内几十年如一日地响起了颂歌,花环上的牵牛花瓣在俩人身后的夜风中微微颤动。12月早已过了牵牛的花期,平安夜的寒冷让花瓣的边缘有点蔫了,上面的水珠已经被冻成了冰碴,但是远远看去,仍像是一丛紫红在雪夜的微光中盛放。


  1. 根据百度百科,雄性雪枭有时候会发出包括狗吠声、咯咯声、尖鸣声、嘶嘶声和碰击喙在内的声音。巴克(Bark)取自狗吠之意。其实小编也不知道猫头鹰为什么会学狗叫。

  2. 这段跨界通信是我编的,灵感来源于HP7第33章,斯内普的回忆中莉莉说她怀疑麻瓜邮政系统里安插了巫师。

  3. 布鲁克伍德公墓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著名公墓,就位于萨里郡,但是小惠金区和女贞路是jkr虚构的地名,所以我随便乱编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4. 达力的妻子的名字是我编的。fandomwiki中只提到达力后来结婚了并且有了两个孩子,没有提到跟妻儿有关的具体信息。

  5. 同上,孩子的名字、性别和年龄也是我编的。

  6. Fandomwiki上提到过哈利的爷爷奶奶,也就是詹姆的父母因为罹患龙痘疮而去世。

  7. 伊万斯夫妇去世的时间和原因也是我编的。

  8. 出自HP7第30章。哈利在拉文克劳塔里面找魂器,阿米库斯·卡罗想要进去抓他的时候门环提出的问题。后面一句是卡罗要求麦格开门时麦格的回答。

  9. HP7第16章里提到,哈利和赫敏在寻找詹莉的墓碑的时候,不时看到几个在霍格沃茨见过的姓氏,我从他们一年级时的分院仪式上提到过的姓氏里面随便选了几个幸运姓氏埋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另外私设巴希达·巴沙特最后也被葬在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墓地里。


本文灵感来源于我某天在fandom上闲逛翻哈利家谱的时候发现佩妮的名字后面有一个代表已逝的符号(†),怀着极大的兴趣点进词条之后发现居然是倒霉孩子里面的设定,而且也没提她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死的。词条原文如下:

At some point before 2020, Petunia passed away for unknown reasons. -Harry Potter and the Cursed Child, Act One, Scene Seven - Petunia's death is first mentioned on the night before the start of Albus's fourth year.

总之虽然我没看过倒霉孩子也不打算去看,但还是把这个设定拿来用了。在我看来虽然感情的性质大不相同,但佩妮确实和斯内普一样对莉莉抱有一种愧疚。不同之处在于,斯内普有勇气用他剩余的整个人生去赎罪,而佩妮选择了逃避,正如jkr说的那样,多年以来假装正常人的行为已经把她的心变硬了。于是我尝试着给佩妮一个机会,但是要付出稍显沉重的代价。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只不过这对莉莉来说来得太晚了,而佩妮最终也没有跨出这一步,所以我选择让过去在她们的儿子身上达成某种程度的和解,正好jkr确实也盖章过哈利后来和达力和解了。老邓曾经说过,哈利在外表上或许更像詹姆,但是骨子里更像莉莉。母子俩都是非常善良坚强的人,我认为他们会选择给佩妮这个机会,就像哈利能够肯定斯内普的贡献一样。斯内普一直没能放下对詹姆的恨,但是哈利承认了他的勇气,佩妮直到离开女贞路也没能克服对莉莉的嫉妒,但是哈利能够跟达力和解。哈利从长辈身上继承了很多东西,也做到了他的长辈做不到的事情,这正是他的伟大之处。

另外,本文绝无洗白德思礼一家在哈利童年对他的虐待之意,如果你看出了这种意思那绝对是因为我笔力不足。

lofter竟然连右对齐都没有,真是难以置信

感谢评论区读者的指正,修改了佩妮信中的一个年龄bug


山草小住(看简介看简介)

【HP】Cleave the Darkness(小天狼星&哈利&罗恩&赫敏)

  

《炉边夜话》非公开解禁。


西里斯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发现了那三个小鬼。这儿可不是住客们通常会聚在一起聊天的地方,不过正因如此,选来躲懒还挺巧妙的。莫莉根本不愿意想起屋子里还住着巴克比克,在她发现少了人并开始恐慌之前,这儿可以提供相当一段时间的清净。

刚注意到他,对话就戛然而止。哈利、罗恩和赫敏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看过来,西里斯露出戏谑的微笑,表明自己并非他们不欢迎的那种大人。但三个孩子紧张地互相看看,接着企图用勉强的笑容蒙混过关,表明的闯入同样不受欢迎——甚至可能更加不受欢迎。那么,问题就不仅是逃避大扫除,还涉及话题本身了。

“嗨,西里斯。”罗恩语气浮夸地说,给他让出空间,“来看...

  

《炉边夜话》非公开解禁。


西里斯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发现了那三个小鬼。这儿可不是住客们通常会聚在一起聊天的地方,不过正因如此,选来躲懒还挺巧妙的。莫莉根本不愿意想起屋子里还住着巴克比克,在她发现少了人并开始恐慌之前,这儿可以提供相当一段时间的清净。

刚注意到他,对话就戛然而止。哈利、罗恩和赫敏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看过来,西里斯露出戏谑的微笑,表明自己并非他们不欢迎的那种大人。但三个孩子紧张地互相看看,接着企图用勉强的笑容蒙混过关,表明的闯入同样不受欢迎——甚至可能更加不受欢迎。那么,问题就不仅是逃避大扫除,还涉及话题本身了。

“嗨,西里斯。”罗恩语气浮夸地说,给他让出空间,“来看巴克比克吗?他还不错。”

“他不再因为被塞进一个黑漆漆的阁楼里怒不可遏,也不再想用爪子踢死每个来访者?”西里斯问。

罗恩闭上了嘴,他大概是太尖刻了。

“我们不是在议论你,西里斯。”赫敏鼓起勇气说。

随便吧,西里斯耸耸肩,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就算哈利是在跟两个最好的朋友议论他,也算不了什么。人们有充足的理由议论他,他背负着就算拿食死徒做标准也数一数二的罪名,而且差不多试过去干背负这些罪名的人该干的每件事,不知怎的他居然没真犯什么罪,这简直称得上奇迹了。

“真的不是,我们在聊……”哈利犹豫了一下,“死亡。”

“也不是完全和你无关。”罗恩接话,“我们打扫到下边的走廊,哈利想看看巴克比克,所以我俩上去了,然后被它赶下来。接着我们就开始聊,呃,你在福吉眼皮底下骑着它飞出霍格沃茨那事儿。”

“那是我最喜欢的部分。”西里斯笑了,孩子们也是。

“斯内普简直气得发狂,我敢说他头发都竖起来了。”

“罗恩,你不可能看见,你当时昏迷着呢。”赫敏指出,“我们忙完以后你才醒的。”

“我可以想象嘛。”罗恩辩解,“想想看,他那么恨哈利和西里斯,在尖叫棚屋有多高兴能把西里斯交给摄魂怪……你们巧妙地帮西里斯逃掉,而且还让他抓不到把柄,他肯定气疯了。”

“确实。”哈利说,“他大喊大叫,隔着整层楼都能听见。”

西里斯很乐意了解这部分,不过目前为止,他们还没说明白情况是怎么发展到三个十五岁的孩子聚在阁楼下阴暗的走廊里讨论死亡。就算是他,也觉得这走向有点儿消极。

“过了几分钟赫敏上来了,也想从大扫除里躲个空儿——”

“是你妈妈让我上来喊你们,罗恩!”

“但你并没有忠实地履行职责呀。”罗恩笑嘻嘻地说,“你只提醒了我们一句,就加入了话题——”

“因为你们看待那件事的方式不对!”赫敏提高了音量,脸红了,“我不是说救西里斯不对,但我们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我们当时根本没把握巴克比克会不会听我们的,它可能把我们全摔下来。而且骑着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在天上飞,场地上的任何人都可能看见——”

“拜托,赫敏,那是半夜!”罗恩反驳,“除了摄魂怪,谁会半夜待在场地上?而且我们在海格课上都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

“斯内普把我们带回城堡惊动了很多人,包括傲罗!而且无论如何,骑着巴克比克离开霍格沃茨都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你们好像都觉得那很好玩——”

“只是因为你讨厌飞行,赫敏——”

“如果有人问我的意见,我完全不介意再来一次。”西里斯说,跟哈利交换了个眼神,他教子对两位好友旁若无人的争吵习以为常。

“然后话题就从你的逃脱进展到了,呃,6月我从墓地逃走的事。”哈利避开教父的目光,“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来。他应该在尖叫棚屋里杀了佩迪鲁,管它什么究竟谁该去阿兹卡班,或者詹姆会不会赞同他这么做。妈的,詹姆死了,因为佩迪鲁把他和他老婆孩子打包出卖给了伏地魔,假设詹姆的想法有什么意义?但他屈服了,屈服于在哈利身上看到的自己最好朋友的幻影,屈服于他可以两手清白地走出地道、跟自己教子组建新家的念头。实际上他正确的选择只有一个。

“……我觉得阿瓦达索命咒不是最坏的选择。”哈利说。

什么?

三个孩子都被他的音量和语气吓了一跳,西里斯再次深呼吸,但他的体温和心跳都在攀升,如果哈利认为自己在墓地死去更好,希望能跟父母的幽灵一同离开——

“我不是说我想死!我很庆幸我逃出来了,西里斯……”哈利急切地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不可避免,如果我必须……死咒很快,对吗?穆迪教——我是说,小巴蒂在课堂上演示过,绿光,一瞬间那只蜘蛛就……”

“你想,”西里斯必须用力吞咽才能说完这句话,“被杀死詹姆和莉莉的同一个咒语杀死?”

而且是同一个凶手?

“我不想!”哈利叫道,他好像有点……失望,似乎他本来指望西里斯能理解,“我只是……伏地魔折磨我!他戏弄我,对我用钻心咒,好在食死徒面前重新树立权威……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跟他面对面较量——”

“——像詹姆那样。”

“对。”哈利点头,“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想我不能像个小孩子那样,缩在墓碑后面被他找出来杀死,我要像我爸爸那样战斗到最后一刻……”

西里斯低下头,右手拇指和中指使劲按住自己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驱赶涌进脑海的东西。他的记忆之路上有个断层,深不见底,灌满冰冷的黑色雾气。詹姆站在那端朝他挥手,年轻而坚决,说着那些要跟伏地魔和黑魔法斗到死的豪言壮语。他试着不去要求哈利成为詹姆,把面前的男孩完全当成另一个人,但血缘总会猝不及防地发挥作用。

“……我跳起来,朝伏地魔发射缴械咒,我以为我会死,但我们的咒语撞到一起,接着那件事发生了——塞德里克、我爸爸、我妈妈……他们都从他的魔杖里出现了。”哈利顿住了,西里斯抬起头,见男孩将头扭到一边,他的两个朋友来回看着他和西里斯,显得既难过又不知所措。平时他们大概会表现得更积极一点(但平时哈利也不会轻易露出这一面),眼下,他们觉得这里唯一的成年人兼哈利的教父才是该掌控全场的那个。

见鬼,他们到底以为西里斯能有多少这种经验?更别说他过去十几年唯一亲密接触过的是摄魂怪。但看样子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孩子们都看着,哈利也许正在期待,而且……他确实不能无动于衷。

西里斯靠近教子,先是把手放在男孩肩上,哈利没有反应,所以他更近一步,使了点劲将男孩拉向自己,感觉自己像个被笨拙手指操纵的提线木偶。哈利已经比尖叫棚屋那会儿长高不少了,靠在他胸口的时候,头顶稍稍超过他肩膀,西里斯试着不去回想詹姆在这个年纪多高。

罗恩和赫敏大气都不敢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打扰这一刻。不过哈利还是很快就胡乱擦了把脸,挣脱西里斯的胳膊,看上去对自己很不好意思。他记事后一定没怎么被拥抱过,或许他们应该多练习。

“不过你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死咒不算最坏的选择,某种程度上它是不可饶恕咒中最仁慈的一种。”西里斯说,试着像个大人那样理性探讨这件事,尽管他觉得这绝非任何意义上的正常父子对谈,“它的效果就是杀戮,我不知道会不会痛苦,但至少它肯定不会操纵你去滥杀无辜,甚至从背后捅自己爱的人一刀——上次战争中发生过那样的事。食死徒用夺魂咒控制一个麻瓜,让他像正常下班一样回家,他妻子在门口亲吻了他……几分钟后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都被他用菜刀砍死在屋子里,妻子在厨房,两个孩子在客厅,一个男孩逃到了主卧门口,但没能进去锁上门。”

哈利和罗恩倒抽一口冷气,赫敏捂住嘴,声音发抖地问:“后来呢?……他怎么了?”

“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杀了他,我猜是在欣赏够了他崩溃的样子之后。”莫莉肯定会为这个故事用扫帚抽他,西里斯有点希望她现在上楼,这确实过火了,要是他收得回刚说出的话就好了,“用的死咒,这就是为什么凤凰社会查到。我们在麻瓜停尸房之类的地方做了些安排,特别关注那些无伤口、病变的原因不明的死亡,以便确认麻瓜受害者的数量。”

“现在也是吗?”哈利问。

“对。”西里斯捋了一下头发,他的头正轻轻地跳痛,过去两年他一直尽可能避免回忆阿兹卡班前的日子,“所以说……连死亡本身也不是最坏的选项,不管是什么样的死亡。能够造成不可逆伤害的黑魔法更加数不胜数,看看疯眼汉就知道了。比起被致残或瘫痪然后苟延残喘,以及摄魂怪……别告诉莫莉我跟你们说了这些。”

三个孩子面色苍白地盯着他,罗恩显得尤其惊恐,哈利则要镇定一些,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成功抵抗过伏地魔施加的夺魂咒。

“没什么办法能预防吗?”罗恩问,“事先防止我们被控制的防护咒?”

“如果夺魂咒可以被轻易抵御,它就成不了不可饶恕咒了。目前为止最有效的盾牌仍然是意志力。”西里斯回答,“不过有一些办法能解除控制,总部就设置了能够在进门的时候去除身上恶咒效果的咒语,我记得古灵阁也有。”

“哈利成功过。”赫敏打气似地说,“而且穆——小巴蒂也在课堂上给我们训练过,我们不是完全没防备。”

“多亏他的训练,我才能抵抗伏地魔。”哈利小声说。

“神秘人肯定气死了。”罗恩笑道。

“罗恩,你怎么想?”西里斯问,罗恩好像吓了一跳,大概很少有人会问他的意见,“关于阿瓦达索命咒,你的看法跟哈利一样吗?”

“唔,那个,不完全一样。”红发男孩有点紧张地说,“我是说,没有痛苦确实比受折磨要好,这点我同意哈利。但是,呃,我想……能有点时间更好,我不想太突然地死掉然后……留下所有人。”

“你呢,赫敏?”

“我也希望能跟我爸妈道别。”赫敏说着,给了哈利一个抱歉的眼神,哈利耸耸肩表示不介意,“但比起死法本身,我更希望自己能为有意义的事而死。”

“我也是。”罗恩说。

“我受够有意义的事了。”哈利咕哝。

“你当然会了。”罗恩安慰地拍拍哥们。

哈利忽然转向西里斯,“我爸爸呢?你们以前聊过这个吗?”

“哈,我猜这是青少年加入凤凰社后绕不过去的话题。”西里斯回答,“嗯……詹姆的意见大概跟罗恩更接近一些——你知道你爷爷奶奶是得龙痘疮去世的吗?就在你出生后没多久。”

哈利摇摇头,似乎因为父亲的意见跟自己不一致有点难过,但又迫切地想了解更多,“我爸爸陪着他们吗?”

“对,我也在,虽然他们想把我们都赶走——龙痘疮是会传染的。”西里斯说,“他们很晚才生下詹姆,当时年纪已经挺大了,没有受太久的折磨。葬礼之后,詹姆对我们说,他觉得某种程度上龙痘疮或许是种幸运。你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还有多长时间,来得及做些安排,跟自己爱的每个人说再见……如果要他选,他就会选这个。我猜波特夫妇也同意这点。他们一直都为孙子的出世非常高兴,哈利。”

“但我爸爸妈妈被伏地魔杀死了。”哈利低声道,“他们不知道……没料到,也没有时间……”

“想知道我的意见吗?”西里斯忙说,既为了分散哈利的注意力,也是制止自己去想那件事,“除了赶紧结束,我还希望能尸骨无存。”

“什么?”

“我不想被纪念。”西里斯陈述,“从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我不希望别人纪念我,葬礼和花束,磨磨唧唧、多愁善感,太要命了。可以的话,我不想留下任何东西,最好连我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就像我没来过一样,大家该做什么接着做什么。”

“那太残酷了!”赫敏说,“你怎么会希望——”

“那不可能!”哈利叫道,“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而且我也会……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我永远都会想念你的。”

“这点上你和詹姆的意见倒是一致。”西里斯笑笑,放任自己轻轻捶了哈利一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他从前会对詹姆这么做,“放心,现在也不可能了。我爸妈留下的东西全是我的,包括总部和克利切,我非得安排好不可。”

“我不是在说财产!”他教子没被糊弄过去,抓住他迫切地说,“你不能死,西里斯……我们会抓到佩迪鲁,人们会知道你是清白的,那时候你就自由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生活,像一家人一样!你再也不用回这里,我也再不用回德思礼家了!”

妈的。西里斯保持笑容的努力以失败告终,他试着在有限的空间里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公认的阿兹卡班加整个魔法部都无法战胜的硬汉,为这个哭鼻子太丢脸了。

“一定会的,西里斯。”赫敏说。

“到时候你可以来陋居做客。”罗恩说。

他们一点都没帮上忙。

“……好吧。”他咽下嗓子里的肿块,快速地眨眼睛,“但这得是我们四个之间的承诺,好吗?一个新的承诺……谁也不能被年龄和龙痘疮以外的原因杀死。”

“我也不怎么想死于龙痘疮。”赫敏皱了皱脸。

“那你就只剩下一个选项啦。”西里斯对她眨眨眼,伸出一只手,“你同意吗,哈利?”

男孩又盯了他几秒,郑重地点头,然后是罗恩和赫敏,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什么能保障这样的约定,但西里斯明白他们都清楚,同多年前的四人一样。有时人们只是需要这个:我们并非独行于黑暗,我们坚不可摧。即使那仅仅是错觉。

“我好像听见莫莉在叫人了。”几人各自收回手时西里斯说,三个孩子都有点紧张起来,“是不是最好赶紧下去?”

“我们耽搁太久了。”赫敏说。

“赶紧走吧。”罗恩也说,一边侧头去听,“西里斯……”

他求助的口吻还是很容易辨认的,“行,我跟你们一起,告诉她你们勇敢地打扫了巴克比克的阁楼……”

西里斯笑着,走在了他们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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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And Then There Were None(凤凰社向)

  

食用说明:遗嘱梗续,其他人。

该归罗琳的统统归罗琳。


——————————正文——————————


1.

“这只是个交易,我没有加入你那愚蠢的组织。”斯内普说。

“是的,西弗勒斯。”邓不利多同意道,“不过既然你已经为凤凰社工作,也许你也愿意信任凤凰社来处理你的身后事?”

“我没什么可以留下的东西。”斯内普朝他露出森森白牙,“或者可以接受我东西的人。”

“它们最终总是需要一个主人的。”邓不利多说。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斯内普草草写了起来,只有两三行,很快就完成了。邓不利多一视同仁,将它卷起来存到了存放所有人遗书的地方。

“不看看吗?”斯内普问。

他的本意或许是嘲...

  

食用说明:遗嘱梗续,其他人。

该归罗琳的统统归罗琳。


——————————正文——————————


1.

“这只是个交易,我没有加入你那愚蠢的组织。”斯内普说。

“是的,西弗勒斯。”邓不利多同意道,“不过既然你已经为凤凰社工作,也许你也愿意信任凤凰社来处理你的身后事?”

“我没什么可以留下的东西。”斯内普朝他露出森森白牙,“或者可以接受我东西的人。”

“它们最终总是需要一个主人的。”邓不利多说。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斯内普草草写了起来,只有两三行,很快就完成了。邓不利多一视同仁,将它卷起来存到了存放所有人遗书的地方。

“不看看吗?”斯内普问。

他的本意或许是嘲讽,然而听起来却像是他真心希望邓不利多会这么做,校长觉得自己或许能猜到原因:斯内普真正决定要追随的人,不会在意他的遗嘱这样一件私人的、微不足道的事。他决定投入伏地魔麾下时或者已有觉悟,然而当死亡的阴影变得如此真实,任谁也无法完全不在乎。

“我可以猜一猜。”邓不利多说,“你选择将财产留给霍格沃茨,对吗?”

斯内普哼了一声,看向一边。

“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你会失望的。”

他的肢体语言透露出恐惧和将之忽略的决心,邓不利多没法告诉他,自己看到过多少年轻人如他此刻。

“我敢肯定不会的。”他回答。

(重新组建凤凰社的时候,他有点希望斯内普会改变主意,当然那并未发生)

 

2.

“又得来一遍?”穆迪粗声大气地说,“这是个测试吗,阿不思?你怀疑我又是谁冒充的?”

“你多虑了,阿拉斯托。”邓不利多回答,“只是照例收集大家的遗书而已。”

“这种把戏只能吓吓那些毛头小子!”穆迪的假眼睛翻了个大白眼,“跟我还来这套?”

“你明白规则的重要性,阿拉斯托。”

“我上次写的呢?”

“完好地保存着,不过如果你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没什么可改的。”穆迪打断他,“德文特基金会,就这样。”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木头爪子把地面敲得咚咚响,邓不利多目送他身经百战的老友离去。对穆迪的选择他并不意外,年长傲罗终身未婚、无儿无女,只有几个极少往来的远亲,他把全副精神和部分肉体贡献给了战斗,却将全部遗产留给了德文特基金会。这一基金会以前霍格沃茨校长和圣芒戈主治疗师戴莉丝·德文特的名义设立,旨在帮助世界各地受战争和黑魔法伤害的儿童。

“你比自己希望的要柔软得多呢,老伙计。”邓不利多喃喃道。

 

3.

“看来我们又要干一次这事儿了。”西里斯说,他和莱姆斯坐在老宅的餐桌边,面前都放着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

“考虑到去年我父亲也过世了,我打算需要修改一下,虽然我还是没什么可留下的。”莱姆斯说,“你呢,大脚板?”

“你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西里斯说,“我还没核算过古灵阁账户的情况,不过基本可以肯定我一命呜呼之后哈利会从富二代变成超级富二代。”

“他真正需要的是你,全世界的钱也抵不上。”莱姆斯告诫好友,他已经看出困居格里莫广场12号的前景已经开始令西里斯产生疯狂的念头。

“但钱也很重要啊。”西里斯因为别有意味的沉默瞟了他一眼,“干嘛?如果你见过哈利曾经盯着火弩箭的样子,你也会醒悟过来的。他以为他的快乐不值这么多钱,没准等他的钱变得更多,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莱姆斯点点头,对于有多少麻烦能归咎于贫穷,他比西里斯了解得多。西里斯这才刚开窍呢。

“我打算把财产留给S.P.E.W,如果我有的话。”

西里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赫敏那个算上哈利和罗恩大概能凑到一只手的小组织?”

“虽然方式还有些问题,她在试着为不公正的现象发声。”莱姆斯回答,“她很聪明,最终会找到路径的,我希望能帮上点忙。”

“你可真是个好人,月亮脸。”西里斯感叹道。

“我不接受男人们的甜言蜜语,除非他们请我吃晚餐。”莱姆斯一本正经地说。

 

4.

“准备好了?”乔治问。

弗雷德开始倒数,“三,二,一——”

“妈妈!”他们同时说,然后笑了起来。

“我还写明要让她给自己多买些东西。”弗雷德说。

“你以为我不会?”乔治反问。

他们交换遗书互相对比,文字几乎完全相同,除了最后一部分乔治写的是“面霜”而弗雷德写的是“面膜”。

“对此我还没想到什么绝佳的笑话,”弗雷德摸着下巴,“你有灵感吗,乔治?”

“我在想你拼错了一个词,”乔治说,“以及妈妈会买上面的哪些东西。”

“你真逊。”弗雷德说,“我看还是我们直接给她买了比较好。”

“假装是个匿名的追求者,让老爸吃醋得火冒三丈。”

他们哈哈大笑,又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

“虽然有点对不起妈妈,不过要是我们非得用上它们,准是一块儿。”乔治说。

“你肉麻得就好像我们是法国人。”弗雷德嘲笑道,但点了点头。

 

5.

“如果你需要见证人的话,应该把麦格也叫过来。”斯内普说。

“米勒娃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我可不希望加上我即将迎来的死亡。”邓不利多说,将一张羊皮纸推到年轻教师面前,后者平视前方,瞟都没瞟它一眼。

斯内普冷笑一声,“是啊,因为这件事太微小了,她根本注意不到。”

“啊,至少对我来说,它还挺性命攸关的。”邓不利多平易近人地说。

他安静地等待,直到斯内普终于按捺不住(现在要做到这点所需的时间可比从前长多了),不情不愿地拿起那张纸。

“除了让遗嘱生效之外,难道这里还有我什么事?”

“格兰芬多宝剑。”邓不利多回答,与此同时斯内普已经看完了全部内容。

“你想要我做什么?”斯内普阴沉地问,“到那个时候,波特只会想用它捅死我。”

“这主要是个提示,我猜斯克林杰部长不会轻易将它交给哈利,坦白说,我也没有决定的资格。宝剑属于霍格沃茨。”邓不利多说,“具体细节我们可以随机应变,我的画像会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斯内普哼了一声,权作认可。这大半年来他不像从前那样愤世嫉俗了,邓不利多收到的关于斯莱特林院长欺负他院学生的投诉也少了许多,他希望这是自发的,而非受到什么事情的影响。

“我开始有些可怜你了。”斯内普突然说,“至少,我的死亡还属于我自己。”

校长只是微笑。

 

(全文完)


如下月儿弯

魔杖材质含义

Acacia 金合欢/刺槐

金合欢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魔杖木材,由它制作的魔杖会拒绝为自己的主人以外的人服务。它只为最具天赋的人完全展现自身的性能,这样的特殊性使得金合欢魔杖很难适配多数人,它的主人需要足够细致敏锐。


Alder 桤木/赤杨木

桤木是一种不屈不挠的木材,不过桤木魔杖的理想主人却不是固执的人,而是乐于助人、体贴周到、被大多数人喜爱的人。


Apple 苹果木

苹果木魔杖的持有者数量并不多。苹果木魔杖的力量很强大,尤其适合有着崇高目标和远大理想的人。拥有苹果木魔杖的人通常拥有着极高的个人魅力。...


Acacia 金合欢/刺槐

金合欢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魔杖木材,由它制作的魔杖会拒绝为自己的主人以外的人服务。它只为最具天赋的人完全展现自身的性能,这样的特殊性使得金合欢魔杖很难适配多数人,它的主人需要足够细致敏锐。

 

Alder 桤木/赤杨木

桤木是一种不屈不挠的木材,不过桤木魔杖的理想主人却不是固执的人,而是乐于助人、体贴周到、被大多数人喜爱的人。

 

Apple 苹果木

苹果木魔杖的持有者数量并不多。苹果木魔杖的力量很强大,尤其适合有着崇高目标和远大理想的人。拥有苹果木魔杖的人通常拥有着极高的个人魅力。

 

Ash 白蜡木/梣木

白蜡木魔杖与主人之间的关系紧密,由其他人使用或赠与其他人都会使它会失去魔法力量。如果搭配独角兽毛的杖芯,这种趋势则更加明显。被白蜡木魔杖选中的巫师一般都信仰坚定,不会轻易动摇

 

Aspen 山杨木

选择用于制作魔杖的山杨木时,要选白色且纹理细致的,这样的山杨木与象牙类似,施展魔咒的能力非常强,所以它在所有魔杖制作者中都很受欢迎。山杨木魔杖的合适主人通常是技术娴熟或命中注定的决斗者。

 

Beech 山毛榉木

如果山毛榉木魔杖的主人是个年轻人,那他或她的智慧与心胸一定远胜同侪。如果其主人是成年人,那他或她一定有着超群的认识和丰富的经历。山毛榉木魔杖在心胸狭窄和毫不宽容的人手里的效果极差。

 

Birch 桦木

这种木材可以用来制作魔杖,但它更多地被用来制作飞天扫帚。

 

Black Walnut 黑胡桃木

作为魔杖木材,比起普通胡桃木来说,黑胡桃木没有那么常见。黑胡桃木魔杖通常会选择一个直觉敏锐和洞察力强悍的主人。黑胡桃木魔杖外观非常漂亮,并且在所有种类的魔咒上都具有特殊天赋,但却不容易掌控。它有个很显著的问题,不能自行调节内部冲突,这要求它的主人必须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如果它的主人表现出任何自我欺骗的情况,它是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的。

 

Blackthorn 黑刺李木

以魔杖木材的标准来看,黑刺李木魔杖是极其少见的。人们发现,使用黑刺李木魔杖的人大约只有两类:一是傲罗,二是食死徒和阿兹卡班的囚犯。黑刺李木魔杖要同主人一起经历危险和困境之后才能和主人真正地融为一体。这一点一旦达成,黑刺李木魔杖就会成为其拥有者最忠实的仆人。

 

Cedar 雪松木

适合雪松木魔杖的男女巫师拥有着变成很可怕的对手的潜质。这种潜质会让不经过大脑就对他们下战书的人非常后悔。

 

Cherry 樱桃木

樱桃木是一种非常稀有的魔杖木材,可以赋予魔杖非常奇特的力量。同时樱桃木也是日本魔法学校——魔法所中的学生最为推崇的一种木材。在魔法所,拥有樱桃木魔杖的人享有极高的威望。

 

Chestnut 栗木

栗木的特性是本身如同一张白纸,几乎没有什么倾向性。根据杖芯的不同,栗木魔杖的特性也不同;主人的性格不同,魔杖的颜色也不同。栗木魔杖通常会选择经验丰富的魔法生物的驯养师、具有草药学天赋的巫师,或技巧高超的飞行家。

 

Cypress 柏木

柏木魔杖和勇气相关。柏木魔杖的灵魂伴侣是勇敢无畏、坚定不移、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无惧自身与他人天性中阴暗的人。

 

Dogwood 山茱萸木

山茱萸木魔杖的性格非常奇特,较为淘气,由于天生爱玩,山茱萸木魔杖坚定地选择能提供给他们乐趣的搭档。大多数山茱萸木魔杖有个很有趣的缺点:他们拒绝施展无声咒,且施展魔法时相当吵闹。

 

Ebony 黑檀木/乌木

这种乌黑的魔杖木材有着让人印象深刻的外表和名声,他们非常适合各种类型的攻击性的魔法和变形术。黑檀木魔杖通常会选择那些有勇气做自己的人,他们不随大流,特立独行,喜欢沉浸于局外人的状态。黑檀木魔杖的完美搭档是那些能够无视外部压力、坚守信仰的人。

 

Elder 接骨木

接骨木是所有木材中最稀少的,但是名声却非常之差。因为接骨木魔杖比任何一种魔杖都更加难以掌控。它拥有强大的施展魔法的能力,但是不愿意与不如它优秀的巫师合作。无论一个巫师拥有一支接骨木魔杖多久,这个巫师都一定是举世瞩目。只有特别不寻常的人才能与接骨木魔杖完美适配,这种稀有的情况一旦发生,这位巫师注定会有一段波澜壮阔的命运。

 

Elm 榆木

榆木魔杖通常选择的是有风度、魔法天赋,还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的人。

 

English Oak 英国橡木

英国橡木魔杖是一种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都陪着主人度过的魔杖,对巫师无比忠诚。英国橡木魔杖通常选择的对象是具备力量、勇气和忠诚的人。

 

Fir 冷衫木

用这种最有弹性的木材来制造的魔杖,需要具备稳定的力量和强大的决心的主人来驾驭。他们在优柔寡断和举棋不定的人手中只能沦为可怜的工具。冷衫木魔杖尤其适合变形术,他们喜欢精力集中、心志强大、行为偶尔比较强势的主人。

 

Hawthorn 山楂木

山楂木魔杖有着复杂、耐人寻味的天性,就如同那些最适合他们的主人。山楂木魔杖可能特别适合医疗魔法,但是他们也擅长诅咒,山楂木魔杖最为适配有着矛盾个性或正在经历内心纠结的巫师。

 

Hazel 榛木

早期的飞天扫帚是由榛树的细枝和白蜡木制成的。榛木魔杖是一种非常敏感的魔杖,可以映射出其拥有者的情绪状态,与那些理解并且能够掌控自己情感的主人配合最为默契。

 

Holly 冬青木

冬青木是一种罕见的魔杖木材,传统观念认为它具备防御属性,它适合可能需要帮助来克服易怒和情感冲动的人。同时,冬青木魔杖经常选择可能经历危险的人、精神上有追求的人。冬青木魔杖的表现更多地取决于它的杖芯材料。搭配凤凰羽毛的冬青木魔杖很难制作,这种变化多端的木材搭配与其特性完全不同的凤凰羽毛会产生冲突,而一旦这种搭配形成,不论何人何物,都无法阻挡它的路。

 

Hornbeam 鹅耳枥木

鹅耳枥木魔杖通常选择有才华的男女巫师,他们有着专一且纯粹的激情,有人形容这种行为是“痴迷”。鹅耳枥木魔杖适应他们主人的魔法比任何魔杖都要快,可以迅速地个性化,速度快到其他人使用它的话哪怕是最简单的魔咒都施展不了。鹅耳枥木魔杖是一种极有原则和自我意识的魔杖。

 

Larch 落叶松木

落叶松木魔杖能将勇气和信心缓缓注入他们的主人体内,这样的名声使这种魔杖一直供不应求。但是掌控落叶松木魔杖的难度也比许多人所想象的要大得多,被落叶松木魔杖选中的男女巫师也许在得到这种魔杖以前从未充分意识到他们身上潜藏着的重要才能,但是他们在遇到落叶松木魔杖后,便会与魔杖产生超乎寻常的默契。

 

Laurel 月桂木

月桂木魔杖所展现出的力量非常强大,达到可以致命的程度。月桂木魔杖不能忍受懒惰的主人,若主人懒惰,它宁愿自己被别人拿走。它会在其他巫师试图将其偷走的时候自行发出闪电攻击。

 

Mahogany 桃花心木

奥利凡德先生形容詹姆•波特的桃花心木魔杖“柔韧”“用于变形术是最好不过了”。光轮2000飞天扫帚的柄就由桃花心木制成的。

 

Maple 槭木

槭木魔杖通常选择天生的旅行家或探险家。槭木魔杖不是用于日常居家的魔杖,更倾向于选择有野心和抱负的男女巫师。

 

Pear 梨木

由梨木这种黄金色泽的木材可以制造有着杰出魔法力量的魔杖。梨木魔杖通常会选择心地善良、慷慨大方、充满智慧的人。梨木魔杖是所有魔杖中弹性最好的一种,即使在多年的过度使用后,它看起来还像新的一样。

 

Pine 松木

直纹松木魔杖一般会选择一个特立独行的主人,该主人可能会被看作独行侠,非常有趣,而且有些神秘。松木魔杖享受具有创意的魔法,对无声咒非常敏感。

 

Poplar 白杨木

魔杖制作人加伯德•奥利凡德有一句座右铭:“若要寻找诚实正直,就先从白杨木魔杖的主人找起。”这是一种可以信赖的、包容性强、强大且有着始终如一的力量的魔杖,与具备清晰道德观的男女巫师最为契合。

 

Red Oak 红橡木

许多无知的人认为红橡木魔杖的主人一定脾气暴躁。而事实上,红橡木魔杖真正会选择的是应变速度非同寻常的人,这使它称得上是完美的决斗魔杖。

 

Redwood 红杉木

能达到制作魔杖标准的红杉木虽然不是很稀有,但因为红杉木魔杖有能给主人带来好运的名声,所以总是供不应求。但红杉木魔杖其实并不能带来幸运,他们只是会受到具备逃脱险境的能力的人的吸引,红杉木魔杖的主人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危机中找到突破口。

 

Rowan 山梨木/花楸木

山梨木非常适合制作魔杖,因为他们的防御性非常好。山梨木魔杖和头脑清楚、内心纯净的人最为适配,同时这种魔杖在决斗的时候也非常犀利,远超由其他木材制作的魔杖。

 

Silver lime 银毛椴木

这种不寻常且十分具有吸引力的魔杖木材在19世纪的时候一度非常热销。由于经常供不应求,一些道德败坏的魔杖制作者给别的木材染色,将这些假魔杖作为银毛椴木魔杖卖出去欺骗购买者。这种魔杖具有吸引力的原因不仅是它有独特美观的外表,还因为它非常适合先知或摄神取念者。

 

Snakewood 蛇木

蛇木具有一定的魔法特性,可以作为魔杖木材。知名是蛇木魔杖的使用者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创办者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

 

Spruce 云杉木

云杉木魔杖不适合过于谨小慎微和遇到一点事情就草木皆兵的巫师,在优柔寡断没有决断力的人手中云杉木魔杖会很危险。云杉木魔杖需要一只坚定不移的手来控制,因为魔杖本身似乎对于自己即将施展的魔法有它自己的想法。

 

Sycamore 悬铃木/梧桐木

悬铃木制成的魔杖乐于探索,渴望获得新的体验。如果一直做平凡的事情,它便会失去光彩。如果让它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它可能会自燃。

 

Vine 葡萄藤木

德鲁伊特教教徒认为任何有木质茎的植物均为树木,葡萄藤木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魔杖制作木材。葡萄藤木魔杖很少见,其通常会选择那些有着崇高追求、具有远见卓识、会做出让自以为了解他们的朋友感到震惊的事情的人。

 

Walnut 胡桃木

极具聪明才智的男女巫师应该首先试一试胡桃木魔杖,因为十有八九,他们彼此可以完美地契合。胡桃木魔杖通常会选择魔咒创新者或魔咒发明家。

 

Willow 柳木

柳木是一种极为罕有的、有着非同寻常治愈力量的魔杖木材。柳木魔杖的纹理非常美,而且非常适合施展高级无声咒。不过柳木魔杖通常会选择那些潜能极大的巫师,而不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Yew 紫杉木

紫杉木魔杖会赋予持有者掌控生死的力量,它在决斗和所有诅咒领域都保有着特别黑暗和可怕的声誉。


 

 


借月章

梦里梦到的号码不要去打!

“梦中梦到的电话号码!一定不要去打!梦到的陌生人,醒来一定要忘记名字!”


1

“我梦到了一个大帅哥,他给我还留了电话号码,让我去找他,嘿嘿,我的正缘终于要来了!”

屏幕上还留着我和小敏最后的聊天记录,小敏的父母哭倒在急救室外面的地上,眼神木呆呆,没能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警察和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小敏在下班路上被精神病砍死了。

我看过监控录像,她先是被一拳拳砸头,然后那个精神病抽出了刀,擦一声,像砍进排骨一样清脆,她再不能反抗,很鲜艳的女孩子就这么死了。

精神病喝了酒,精神病是个五大三粗的男的。小敏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她甚至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我翻着和她...

“梦中梦到的电话号码!一定不要去打!梦到的陌生人,醒来一定要忘记名字!”

 

1

“我梦到了一个大帅哥,他给我还留了电话号码,让我去找他,嘿嘿,我的正缘终于要来了!”

屏幕上还留着我和小敏最后的聊天记录,小敏的父母哭倒在急救室外面的地上,眼神木呆呆,没能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警察和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小敏在下班路上被精神病砍死了。

我看过监控录像,她先是被一拳拳砸头,然后那个精神病抽出了刀,擦一声,像砍进排骨一样清脆,她再不能反抗,很鲜艳的女孩子就这么死了。

精神病喝了酒,精神病是个五大三粗的男的。小敏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她甚至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我翻着和她的聊天记录,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上一秒还和你讨论晚上吃什么的女孩子,突然就死了,我强忍着悲痛把小敏的父母安顿好,却没想到这还没结束。

小敏遇害的监控录像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因为太过血腥一直被压,但谈论的声音却居高不下。

很多人对小敏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有很多尖锐的言论出现。

“晚上十一点走在没什么人的小道上,为什么不自己注意些安全?”

“只有我注意到她穿的是低胸装吗,这个时间上下班应该是坐台的吧?”

“不能保持警觉心吗?这个男的明显行为有异常啊,正常人都能注意到啊,为什么她开始不逃跑啊?”

“只有我觉得她是在这里等什么人吗?真的感觉好无语啊,能不能有点自我保护意识。”

不是的,我可以解释。

因为小敏是普通打工人,所以会经常面临加班。

因为小敏是学设计的,很喜欢好看的衣服。她身材好,这是她的穿搭,仅此而已。

因为小敏近视,所以她看不清远处走来的精神病其实拿着一把刀,酒气熏天。

因为小敏,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却遭遇了很恶劣的事情。

我疯狂打字回应,却盖不过更多的言论,他们有很多人,凭借一段视频自己补充了令人作呕的前因后果。

网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声称和小敏是朋友的人,一段似是而非的聊天记录漫天飞,聊天记录说小敏确实是坐台女,持凶杀人的男人是她的嫖客,因为小敏骗光了他的钱,卷光了他公司的账款跑了,被记恨于心才被杀死。

有人说情有可原,有人说突然可以原谅了。转头骂起小敏来。

这是一段虚假恶心的信息,却有无数的人愿意相信。

我哭着入睡,却突然想起来,有一个我还没解释的评论,评论说,小敏看起来在等人,在那盏路灯下站了一会。

我重新点开那段视频,颤抖着手暂停视频,停止在晚上十一点四十一分钟的时候,小敏站在那盏路灯下面,像是有些困了一样低垂着头,手机发出莹莹的亮光。

我又忍不住掉眼泪了,小敏啊小敏,时间暂停在十一点四十一分吧,不要再往前走了,接下去你会遭受很痛苦的事情。

我擦掉眼泪,仔细看起来,小敏穿的那双高跟鞋,是她最贵最喜欢的一双鞋,因为奢侈品不耐造,她平时不会多穿的,她还微卷了头发,虽然因为上班有些疲惫,但是比平时打扮得更用心一些。

我顿住,我以为小敏是要回工作消息在这里耽搁站了一会,这样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么晚了,小敏会等谁呢?我的后台涌入无数的私信,侮辱肮脏与谩骂。

我说她是受害者,不是坐台女,不是罪有应得,她没错。

大堆评论说,她有。

他们信那段聊天记录,给小敏判了死罪。

我太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滴答,滴答。像是钟表走动的声音。

我茫然地睁开眼,这条路我好像走过,陪朋友下班的时候走过,穿过这一百多米的就有热闹的集市,但我没动,我站在路灯下,飞蛾撞着灯,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了起来,像是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但我低下头,发现脚上是小敏那双高跟鞋,黑色的裙摆轻颤起来,像是脆弱的蝴蝶。我想走却动不了,手机响了,上面一串数字,我看得很清楚——178444413,比正常手机号码数字少两位,很多4充斥在一起,铃声急促地响起来,我不由自主地接通。

手机被我放在耳边,空荡荡的风从耳朵缝隙里吹进来,粘腻无比,我听见,电话那边却是笑了一声,很低沉的男声,好听是好听,却不知道为什么背后出了冷汗,他亲昵地说,“宝贝,你到了吗?我有点堵车,现在过来了哦。”

他笑,却不免尖利。

他过来了哦。

他要来了哦。

我僵在原地,动不了,只能余光瞟见有男人拎着刀往这里来,咔擦咔擦,不知道是在模拟着什么。

是谁带了哭腔,小敏的声音从那段透过来,像是飞蛾用力撞破了一层薄纸,她大喊,“苏苏,跑!”

苏苏,快跑!快点跑。

那边响起男声暴怒的声音,发出扯着头皮的尖叫声,我开始跑,夏天粘腻的风从我身旁吹过,像是想要把我留下来。我一边哭一边跑,背后也响起来男人笨重的追逐声,粗重咸湿的喘息声,我把那双高跟鞋甩掉,光着脚跑,明明只有一百多米的小道,却那么长。

苏苏,不要停,我听见他身上的拉链和刀刃碰撞的声音了,砍到人身上会发出擦的声音,血会往外溅,你会像一条鱼一样在空气里翻着眼白、挣扎动弹,你要跑。

我扑向巷口的那一束光,重新回到热闹的集市里,回望过去,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黑暗里痴笑着,手上的刀泛着冷冰冰的光,那个小道被血淹没,连同那双亮闪闪的高跟鞋。

我尖叫着醒过来,满头冷汗,凌晨三点半,天还没亮,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拿着手机,手机上是拨号页面,178444413,乱糟糟地排在上面,指尖悬在拨打键上面,背后冰凉一片。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知道按下去会有什么不可逆的后果。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路灯下,被拿着刀的精神病追逐,还梦见了一个电话号码,陌生的男声。

还有小敏尖叫着,让我快跑。

我静了静,把手反盖在眼皮上,我想起血肉模糊的水泥地面上,小敏站在路灯下踢着脚边的石子,柔顺地低下头。

小敏,你在等谁?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的死亡不是意外?

 

2

我和公司请了假,准备去往小敏的出租屋,没想到到了门外,却看见门口被泼满了红漆,没干的颜料上各种污言秽语极其醒目。

小敏喜欢明黄色,她说玻璃晴朗,橘子辉煌。即使这只是一间出租屋,她还是很开心地在门口贴上明黄色的贴纸,现在贴纸被人尖利地划破了,不知道什么人在上面恶毒地刻满脏话。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的,刚好在门前,我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甚至下意识地害怕,想往后面躲,因为他身型和监控中的男人类似,五大三粗的,穿着黑色的衣服,肚子鼓出来。

他背着我在打视频电话,音量毫不掩饰地外放出来,“这屋子还怎么租啊?怎么租?我就说她平时穿得这么凉快,原来做这种工作的。我说一个女的怎么可能刚毕业就能赚这么多钱,穿的都是名牌。每次那个大腿白生生,我上次想拍两张,还被她瞪了。会装。”他嘿嘿笑一声,意味不明。

“那你这房子怎么办?”视频对面的人笑问,声音不知为何熟悉,透着冷气。

“我侄子教我了,我找人把门泼上油漆了,说是被网暴牵连了,到时候媒体来采访,我就装可怜说自己是受害者,再把这女的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一通,流量不比房租赚钱多了啊?你傻啊。”

我把手上的可乐罐用力往他脚下一扔,哐当一声撞到门边上,还残留的深色液体溅出来。

房东吓了一跳,话戛然而止,满身的肥肉一颤。他转过头来看我,看清楚我只是一个一米六的小个子女生,原本还有些的瑟缩一下子张扬起来,他睁大眼睛,两条缝里露出眼白,“你瞎啊?是不是有病?老子一巴掌打死你。”

我轻轻笑一声,直直地看着他,说,“对啊,我有病,精神病,会砍人的那种。”

他竟然愣住了,像是在我身上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嘴巴动了两下,骂了句脏话。

我冷冷地看着他,吐字,“让开。”

他下意识照做。

我拿小敏之前留在我那里的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又关了门。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在外面重重地踹了门一脚。

手机上的消息还在不停地跳动着,有我和小敏的共同好友发来的消息,我把手机反盖在茶几上,重新查看起这间小小的出租屋。

像是一场梦,现在还是早上,柔软的光照进来,好像下一秒小敏就要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问我想吃什么。

但是很遗憾,小敏死啦。

我把每一处都细细看过,都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靠着墙,吐出一口气,轻轻笑一下,可能真的是我压力太大了,受到的打击太过突然,才做了这样离谱的梦。

叮当。

叮当。

床帐上挂的捕梦网动了,窗户都闭着,没有风,它的尾羽却敲着装饰的铃,声音很钝。

我僵在原地,和那个捕梦网对峙了好久,周身温度降下来,但它只是动着,就好像都是我的多疑。

我慢慢走过去,从小敏的床头柜里最里边,抽出了一本明黄色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句子都很简短,像是睡前随意记录下来的。

“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男人。他的眼睛真好看。”

“我又梦见他了。”

“快点睡着,我今天想早点见他。”

“他让我去找他,给了我电话号码。”

下面是一串潦草的数字,像是小敏从梦中醒来匆匆忙忙扯过本子,随意找了根红笔记下来的,一笔一划都很深,我把我昨天梦见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地比对,178444413,一模一样。

捕梦网尾的铃铛铛地响,一声比一声重,不清脆,钝浊无比。

“6月11日 我要去见他了。”

6月11日,是小敏遇害的那一天。

一股很强的窥伺感在我心头升起,背后像是被恶意的眼睛盯着,我猛然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铃铛最后响了一声,捕梦网从根部断裂,掉在地上。

我拿着日记从小敏家出去的时候,房东早已不见踪影,隔壁的门却突然开了一条缝,露出布满白翳的一双眼睛露出来。隔着防盗门盯着我。

小敏说隔壁住了个很奇怪的老太婆,但我从没见过这家门打开过。

“伥鬼。”她的声音和含了痰一样嘶哑。

我睁大了眼。

她再看看我,露出快掉的牙,“梦里梦到的东西。”她往前一探,古怪地笑了两声,“就忘了吧。”

我想再追问,她收回了身,把那条窄窄的门缝合上了,白色的眼翳也被门遮挡住。

伥鬼,谓人死于虎,其鬼魂受虎役使。

伥鬼,是会替恶虎,引诱来更多无辜的人做食物的。

我还要细想下去,突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未知号码,我接通。

“我知道小敏是怎么死的。”电话里的人说。

刺杀陈春会

她盘起了头发,学着姐姐们当年的样子,带着新人传承下去。


后来的春晚 

只要有思思就够了。


她盘起了头发,学着姐姐们当年的样子,带着新人传承下去。


后来的春晚 

只要有思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