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刻星】【文案系列】致求知的灵魂
就是说,在无数个轮回里,那刻夏,有哪怕那么一个轮回中,你有感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外来者留下的痕迹吗?
好啦其实是大眼的代餐bot的一个梗。那个梗就是说被一个朋友拜托,去收拾朋友的朋友的遗物。你翻开了那个人的日记,最后,你爱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死人。
所以星姐没有真正出现,但无处不在。而这个梗又完美符合了这个文案↓请刻星小情侣互相做对方的死人谢谢😋这篇文只能说是捡到日记,星姐对这个世界的那刻夏来说确实是素未谋面,生死不明,真互相做死人还得看3.2😋欸,让星做管理员可是树庭,或者说,是瑟希斯自己的选择啊
[图片]
[图片]
要怎样在没有任何影像资料,文字资...
就是说,在无数个轮回里,那刻夏,有哪怕那么一个轮回中,你有感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外来者留下的痕迹吗?
好啦其实是大眼的代餐bot的一个梗。那个梗就是说被一个朋友拜托,去收拾朋友的朋友的遗物。你翻开了那个人的日记,最后,你爱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死人。
所以星姐没有真正出现,但无处不在。而这个梗又完美符合了这个文案↓请刻星小情侣互相做对方的死人谢谢😋这篇文只能说是捡到日记,星姐对这个世界的那刻夏来说确实是素未谋面,生死不明,真互相做死人还得看3.2😋欸,让星做管理员可是树庭,或者说,是瑟希斯自己的选择啊
要怎样在没有任何影像资料,文字资料的情况下,去证明一件事情确实发生过,去证明一个观点,一个概念确实存在过?
当连记录本身都被扭曲,如何传承知识的火种?
黑潮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它所过之处,人会被吞噬,泰坦会陷入疯狂,哪怕是书籍这些没有任何威胁的东西都会被黑潮溶解。那刻夏回到神悟树庭的时候,已经做好树庭没剩下多少典籍的心理准备,然而他拉开图书馆的门,沉默了几秒,又关上了。
跟着那刻夏一起回了神悟树庭的白厄不由疑惑,“那刻夏老师?”
神悟树庭毕竟是为逐火之旅提供学术支撑的地方,虽然那刻夏本人不屑,但对于应尽的义务还是不会推辞的。
这副惊疑不定的表情,真的很难让人不好奇那刻夏看到了什么。
“没事。”那刻夏做了个深呼吸,“一定是我出幻觉了。”
怎么可能呢……
他再一次打开门,眼前的景象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那刻夏陷入沉默。
白厄走了过去,看清门后的景象也跟着沉默,甚至也关了一次门,然后再次打开。
依然没有变化。
旁观许久的万敌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们干什么呢?”
“……万敌,黑潮好像进化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吧救世主,还进化,怎么,难道你是嫌自己救世的职责太轻松——”
万敌边说边走过去,站到两人身后,看清楚面前的景象时不由愣住,连声音都停下了。
众所周知,神悟树庭是搞学术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典籍是很重要的东西。
而黑潮连书籍都会侵蚀,按理来说,神悟树庭直面了黑潮,那些书籍大概率没能留下几本,然而并非如此。
眼前的图书馆干净,整洁,一排排书架都是满的,也都分类规整。在破败的树庭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回事?
那刻夏百思不得其解,他率先迈步,进去了才发现馆内说是干净,其实也已经落了一层薄灰,但仍能看出这里确实有人在精心维护。
可树庭才刚解决危机,眼前的图书馆要维护得这么好显然需要不短的时间,总不可能有人在黑潮和那个盗火者手中保下图书馆,并且维护至今吧?他怎么不知道树庭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白厄在树庭待过不短的时间,也常常来这里寻找书籍,他自然清楚眼前这一幕对神悟树庭的人来说有多震撼多不可置信,“是谁在守卫这里……”
那刻夏没理会身后的两个人,径直走向前台的借书登记处,果然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这是……工作日志?”跟上那刻夏脚步的万敌不由松了口气,“希望能找到些记录。”
这也是那刻夏希望的。他简单看了眼日志的侧边,写了一半,应该能找到些言之有物的东西。那刻夏翻开这本工作日志,映入眼帘的第一篇日志就非常简短。
且莫名其妙。
【工作日志?我为什么要写工作日志?这个职位是我自己求来的吗,是你们硬塞给我的,你们给我钱才对。
我这么说的时候,那些人都挺不服的,但是上一任管理员又是个虚影没法帮我讲话。还好那刻夏站我这边,他说有本事你们就自己用欧洛尼斯祷言把这里的景象复原吧,或者越过树庭自身的选择,来替她当这个管理员。
他们吵不过那刻夏,嘿嘿。而且他私底下跟我说工作日志随便写就行,他们嘴上叫得欢,实际上不敢怎么样的。好,那我就随便写了。】
那刻夏陷入沉默。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跟着一起看完了日志的白厄语气犹豫,“那刻夏老师?”
“我没说过,我也不认识。”那刻夏面无表情地合上工作日志,“走了。”
他也没说去哪,只是脚步匆匆。白厄和万敌对视一眼,只能跟了上去。
这次树庭的危机多靠遐蝶撑着——继承了塞纳托斯的火种的遐蝶以一己之力杀死尼卡多利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树庭。她毕竟和那该死的盗火者苦战多时,受伤严重,休息到现在也没好全,来探索被黑潮侵蚀后的树庭的任务只能交给他们三个。
“你对这里的图书管理员还有印象吗?”万敌压低声音。
“是个男人。”白厄也压低声音,“从刚才那篇日志来看,应该是换人了,我看字迹,应该是女孩子,但不是神悟树庭的人,争议还很大……但那刻夏老师居然愿意替她说话……”
能得到他这位老师的认同可没那么容易,更别提还是这样明显的偏袒。
“我听得见。”那刻夏的声音从他们前方传来。
白厄老实闭嘴。虽然早就毕业了,但老师对学生好像有什么天然压制,那刻夏还什么都没说呢,白厄就乖乖闭嘴不吭声了。
整个神悟树庭,完好的地方居然只有刚才那处,仿佛真的有人在那里施展了大型的欧洛尼斯祷言,把图书馆带回到过去的时光,并且精心维护,让它完整留存到了现在。
但他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人?
在今日的搜寻结束后,那刻夏回到临时收拾出来的住处,再次打开了那本工作日志。
【风堇问我,银河到底是什么样的。
银河是什么样的……这怎么说呢,遍布夜空的繁星吗?我说我形容不出来,要不你问丹恒吧。她说她问过了,但还是想听我说。
银河啊……银河其实是只有在地面才能见到的奇迹。如果见过银河再飞向太空,就会很失落的,因为太空其实是一片漆黑。星星会闪是因为光线的折射还是什么来着,丹恒和我说过,但是我忘记了,总之只有在地面上才能看见闪烁的星星。
但是飞到宇宙里的话,因为没有大气层,也就很难见到闪烁的星星了,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巨大的漆黑。
那种感觉很难过,但是,想想我们要闯过这样的漆黑,去到别的世界,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名客的星图,就是要穿过这样的漆黑点亮的嘛。】
“银河,无名客……”那刻夏若有所思。
两个从来没听过的名词。
无名客他还可以当做是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势力,然而银河——这个全然陌生的词汇,和日志中提到的风堇,让那刻夏无法坐视不管。
风堇也是他的学生,还是助教。风堇会去问,就说明写下这篇日志的人,和那个叫做丹恒的人,一定知道些风堇所不知道的,甚至是翁法罗斯都未曾知晓的东西。
毕竟神悟树庭可是整个翁法罗斯最崇尚知识与理性的地方。如果连树庭都一无所知,那这本日志的主人,又来自什么地方?
那刻夏翻开第三篇。
【我就说嘛!尼卡多利都能有分身,万敌怎么就不能分一个来奥赫玛玩?果然可以,实在不行就分身本体轮休嘛,或者我可以去悬锋城替他抗一下黑潮,半神怎么了半神也要休息的,我不信我打不过。】
那刻夏把这篇日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什么半神,什么黑潮?
什么叫去悬锋城抗一下黑潮?
这对吗?
尼卡多利的火种是回收了没错,但那是遐蝶由回收的,万敌也根本没有继承火种,他怎么会是半神,还像尼卡多利一样能进行分身?
这本日志怎么回事?
虽然很不想联系奥赫玛,但那刻夏不得不出门去找白厄,“并非我对奥赫玛的安保有所质疑,但……纷争的火种,确实是刚回收没错吧?”
“是啊。”白厄不知道那刻夏为什么会问这个,“才刚收回。”
前脚刚收回火种,后脚他们就匆匆来了树庭,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参加试炼,更不可能成为半神……那刻夏眉头紧皱,看向万敌,“你最近的情况,说来听听。”
他听风堇说过,万敌最近说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之所以用好像这个词,是因为万敌除了幻视和幻听外什么都没有,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意识上更没有任何不对。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种幻觉,据万敌本人而言,第一次发作是在他与尼卡多利的死战中。而后只在他路过某些地方时出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幻觉,都是些很平常的事情。
正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奇怪。
“我看到了……我自己,”万敌斟酌着词语,想尽量客观地讲述,“还有一个人。但是我记不住她的脸,每次幻觉消失,我就忘记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金色的。很漂亮的金色。”
“看到了你自己……有意思。”那刻夏吐出一口浊气,“……情况有变。”
他表情严肃,让白厄和万敌也跟着正色起来。那刻夏举起手中的工作日志,“你见到的那个幻觉,恐怕就是写这本工作日志的人,在她的记录里,她明显认识你,你们甚至关系不错。但你本人完全不认识这么一号人,对吗?”
万敌点头。
“但你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和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而这两个人的互动,明显符合你所看到的。”那刻夏抿着唇,“根据第一篇的日志,图书馆是她用欧洛尼斯祷言复现,并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典籍的收集和整理的,所以——”
“要么,这是未来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被现在的我们遇到了。要么,未来发生了什么,她用了大型的欧洛尼斯祷言,甚至是别的手段,把我们都送回了过去,而图书馆的情况属于漏网之鱼。”
“还有最……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更倾向于这个可能。”那刻夏也不管这两人越来越惊疑不定的表情,“那是另一个翁法罗斯。”
所以她明明认识万敌,认识那刻夏,认识风堇,但他们这些当事人却没有印象。因为那确实是他们,又不是他们。
那是另一个自己。
要怎么告诉奥赫玛那边,或者说得更直白些,要怎么告诉阿格莱雅是白厄和万敌的事情,这件事不在那刻夏的职责范围内。他扔下一个足以把所有人炸翻的重磅炸弹就离开了,毕竟他忙着查看这本日志。
这本日志记载的只言片语都足以为他们指明方向。
【我倒是没想到那刻夏会对列车感兴趣。】
嗯?提到他了?那刻夏笑了一声,聚精会神看了下去。
【比起过去的雅努萨波利斯,其实我更熟悉现在这个命运重渊……他问我为什么不把列车从墙上弄下来,我也想啊,但是弄下来了我也不会修好不好?姬子姐倒是会修,但是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列车啊……被帕姆看到,一定会被骂的……
唉,有生之年我们能找到其他的列车吗?听说以前有好多辆列车,现在就剩我们了,大家一起开拓多好啊……
我说到这个的时候,他问我阿基维利不是陨落了吗,为什么我们还坚持走这条路,我说还能为什么,到时候列车来了,能离开翁法罗斯的话,我邀请你去车上看看,甚至跟我们一起走,你要不要去?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要去。
对嘛,为什么星神陨落了我们还走在开拓的命途上,这还用想吗?穿越星系,去往不同的世界的冒险欸,会见到和自己所在的星球完全不一样的一颗星球的冒险欸!这谁不想啊?
冒险故事不管哪个世界都有啊,证明不管在哪,大家都有这个愿望,那这条命途就是会有人踏上的。
我只是其中之一。】
穿越星系,飞向太空,离开翁法罗斯——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来自……天外的人吗……”那刻夏喃喃自语。
翁法罗斯之外有什么?这是每个翁法罗斯的人都好奇的问题。
然而他们从小就听着那个故事长大——那个试图飞向天空,却被泰坦降下神罚的故事。天空是翁法罗斯的绝对禁忌,可以仰望,但也只能仰望,永远不要试图去触碰,甚至越过,最好连好奇心都不要有。
那刻夏以前就觉得外面必然有什么存在,他也为此探究过,现在,这个明晃晃的事实就摆在那刻夏面前——他手中这本日志的主人,正是来自天外。
那刻夏一时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他所求知的,被这本日志证实。
致求知的灵魂 ——
她现在不在这儿,那刻夏忽然庆幸起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的翁法罗斯,但就这一篇所写的内容来看,她和她的同伴所搭载的载具恐怕已经损毁了,至于星神陨落……星神指的是天外的泰坦吗?总不能天外也有人在盗取火种吧?
翁法罗斯之外的世界是翁法罗斯人所无法想象的,这本日志必须妥善保管,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但那刻夏想要留下这本日志,就必须先过奥赫玛这关。原因无他,奥赫玛是黄金裔集结最多的地方,而在黄金裔中最早传播神谕,最为德高望重的缇里西庇俄斯,也在奥赫玛。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你应该明白这本日志对我们,对整个翁法罗斯有多重要。”金发的女人语气冷淡,“一切都是为了逐火之旅——”
“每一次公民大会,我对你所谓的琢火之旅投的从来都只有反对票。能不能别把你的目标擅自加在别人身上?”那刻夏双手抱臂,“日志我不会给你。如果她人来了,我也不会让她来奥赫玛。”
白厄尬笑两声,试图缓解气氛,“两位……”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从天外而来的力量,你能保证是完全无害的吗?”阿格莱雅并不退让,“奥赫玛不能再经历一次像之前那样的危机!”
“真以为谁都惦记奥赫玛呢?”那刻夏冷笑,“她从天外而来,你不会真的觉得外面的世界不如翁法罗斯吧?那辆列车能在宇宙中穿梭,而我们因为艾格勒,连飞向太空的胆量和技术都没有。”
“现在已经有人想要狩猎火种,你怎么知道她对火种没有企图?”
“所以呢?有人想要火种怎么了,是她想要吗?你自己守好不就行了——还是说,你想得到这本日志,说要研究内容,其实是打着研究她写下的事情,挖掘她的弱点,计划等她出现,就先一举拿下,威逼利诱这两个人做你们奥赫玛的助力的主意?”
阿格莱雅沉默不语。
“……看来确实打着这个主意。”那刻夏声音冷下去,“如你所见,这是她在树庭的工作日志,她是树庭的图书管理员——需要我说得更直白些吗?她是瑟希斯选择的人。”
“你不是信仰泰坦吗,这就是泰坦选择的人。如果她真的出现,我会把人带到树庭,你没必要担心。”
“那刻夏。”红发的女孩出声,“……可以和我们说说,日志中都记载了什么吗?”
太明显了。
那刻夏对这位还未曾出现的天外来客的维护,太明显了。
戴着眼罩的学者一时沉默,缇宁想了想,“我们看看就行,我们……只想确认她不会对翁法罗斯造成威胁,后面的事情,再慢慢商议。”
虽然那刻夏对于神谕和黄金裔,乃至于泰坦从来都不屑一顾,但他尊重缇里西庇俄斯,谁也无法否认她的功绩。学者叹了口气,将日志递了出去。
缇宁接过。日志中夹了一个小小的书签,是那刻夏翻阅到的位置,她不打算多看,只打算看完这一篇,毕竟那刻夏把日志递过来的时候,明显是不愿意的。
她打开那一页。
【尼卡多利,战神。万敌,战神。
去黑潮最前线打了两天,其实我觉得我可以打满三天的,毕竟悬锋城能飘,也不是一点休息的功夫都没有。但是累过头的话,脑子确实是转不过弯来,我也就几次没来得及接上万敌的话,他开着悬锋城……好怪哦,说得像开车一样。
总之就是把悬锋城移到命运重渊那边,叫丹恒来接我。我说我可以用锚点回去,他还不信,非得看着丹恒把我接走才回前线。
但是有一说一,万敌和尼卡多利可以一个人面对黑潮这么久,这不是战神什么是战神啊?】
黑潮……最前线?
缇宁愣愣地看着那几个字。
红发的半神同心同感,缇宁所见的,缇安和缇宝也能看见。三个小孩都愣在原地,足以说明她们所见的东西有多令人惊愕。
“这一篇之后,我翻到后面,想看看最后记载的内容是什么……那会儿手不稳,直接翻到了整本本子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她的计划。”那刻夏声音低低的,“……她想施展自己的力量,把整个神悟树庭的时间都回溯到过去。”
“这……”白厄一时哑然,“她……有说要什么吗?”
毕竟第一篇日志就写了,她当上管理员之后还问树庭要钱呢,把整个树庭回溯这件事……不,神悟树庭的学者们一定是愿意的,她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目的?
“没有。”那刻夏摇头,“她只是想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并非所有人都有天赋使用祷言,如果真的有谁能长久稳定的将一个地方回溯到过去,这毫无疑问,是极有天赋的人,在一些城邦,说不定要奉为祭司。
即使如此,这也是件相当耗费精力的事。然而她不计付出的精力,不计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就连想做就做都是那刻夏给她找的借口。她真正这样做的理由,让人深深觉得不解。
【已经去过过去的悬锋城和雅努萨波利斯了,好,接下来就是神悟树庭!我倒要看看它过去是什么样,好不好玩,好玩的话我就带那刻夏和风堇一起回去!】
——好玩吗?她只是抱着这样的好奇心去做了而已。
她不在乎这件事对树庭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自己又能从中获得多少利益,她只是想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玩,所以决定这样做。
她甚至打算叫上自己和风堇。
“如你们所见,她和翁法罗斯没有任何关系,但仍愿意走到抗争黑潮的最前线——那是只有尼卡多利才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奥赫玛曾直面尼卡多利的一击,这些人最清楚尼卡多利实力如何,也该明白能让尼卡多利都为之陷入疯狂的黑潮有多么难对付。
但她还是去了。
那刻夏看向面前的一群人,“甚至没有任何要求,仅仅只是她想,所以她做了。阿格莱雅,我不认同你对待民众的方式——你将他们视作圈中的羔羊,把他们养在奥赫玛,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封锁消息,这到底能改变什么?树庭覆灭的消息被你封锁,那些身在奥赫玛的亡者家属还以为自己的家人活着,他们连自己的家人已经身死,又是因为什么而死都没有权利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对黑潮迫近的脚步有任何改变吗?”
“现在,我还要说我不认同你想要做的事。你威逼利诱也好,以礼相待也罢,一个愿意为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世界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即使与她素未谋面,但那刻夏已然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真诚的,勇敢的,直率的乐观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写下的文字,和那些文字中所展露的东西有多令人动容。
她将自己的勇气视作理所应当,但其实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人有这样的勇气,就像没有那么多人敢为不相干的人赌上性命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珍贵。即使还未出现,甚至在这个时空中不存在,也让人想要寻找。
那刻夏拿回了那本工作日志,他没有多留,而是选择离开。
他会保证这天外来客的安全,也相信那个自己会这样做。那刻夏了解自己,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不说交情特别好,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此时此刻,他仍有一个问题,想问这素未谋面的天外来客。
仅仅只是为了你口中的开拓,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虽然还没有见面,但那刻夏猜她应该是个相当古灵精怪的女孩子,说不定会故作神秘的摇头,说,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单纯喜欢这里吗?
她爱自己旅途的每一站,也爱这里的人。
爱与智慧,本是同一个生命;
工作日志中记录的都是些琐事,真正和工作相关的记载不能说多,只能说根本没有。那刻夏也不介意,她写的东西很有意思,即使写的是翁法罗斯最常见的事物,也因为她视角的不同而让人感到有趣。
啧,那个遇到了的自己真是好运啊。
日志所书写的内容已接近尾声,那刻夏有点不想翻到后面。
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已经知道她喜欢到处逛,每天活蹦乱跳的,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要不然也不能逛完了还能来树庭整理书籍。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连工作交接都来不及,就匆匆离开了?
【那刻夏问我,怎么分辨现在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我说好哲学的问题啊,真的要问我吗?
他说你答就行。我想了半天,会痛就是真实的吧?我看那种很正经的学术书籍就犯困,也觉得一切像做梦一样,但通常来说,我对面会坐着个教授,他一个粉笔扔过来……说起来那真的是粉笔吗?反正我额头一痛,就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是真实的了。
我现在相信风堇说那刻夏从来不会把学生怎么样,更没有通报批评过了。其实我经常挨批来着,虽然拉帝奥教授也经常夸我啦……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刻夏脸都冷下来了,他说——】
“体罚学生的能是什么好老师?”那刻夏脱口而出。
拿东西丢过去砸人算怎么回事,他都没见过人就知道她不合适那种教育方式,树庭讲究因材施教,她不爱看换种方式教就是了,这家伙凭什么这样对她?
【好吧,但其实真实的还是虚假的,都没关系吧?我说你总看过小说吧,那种经典名著总看过吧?那刻夏说看过。
我问他,你看了以后有什么感觉?不许说什么社会背景人物情节这种,你就实话实说,你明明知道所有故事都是虚构的,是假的,但还是有被打动的时刻吗?
他说有。
那不就对了,你明知是虚假的却仍被打动的那一刻,他们就切实地存在过了。就连天上星星的光线也要走过很多个光年才能被我们看见,说不定它们的本体早就消失,我们看见的只是一束迟来的光线,但是我们就是见到了,见到了,感知到了,那就是存在。毕竟,存在即被感知嘛。
就算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是虚假的,就算我们自身都是虚假的也没关系。如果能进行这个问题的思考的话,那就证明我们感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世界是切实存在的。这一刻,我们也是切实存在的。
他还不死心,说如果他是假的呢?
我说你就站在这呢,和我说话呢,你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还能是什么?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纠结这个问题,但是,我认得他。
所以那刻夏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存在于我生命里的人,我认识他,他就是真实的。】
……真是好运啊,那个自己。那刻夏心想。
被一个人如此坚定地承认其存在,和存在的意义这件事本就很难。那个自己果然对现在的情况有所怀疑,但看起来跟他一样,也只是怀疑,还没有把这个怀疑告诉他人。
但那个自己却在问她,如果他是虚假的怎么办?真是……
那家伙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还是说,知道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但就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那刻夏翻到最后一页,不由一愣。
这本写了一半的工作日志的最后一页,居然是他自己的字迹。
【我已经翻阅完了星所写的内容。果然,我就知道她不打算好好写,她一向不喜欢写这些枯燥的东西。不过无所谓,管理员的职位确实是树庭非要她做的,其他人又做不到,给她报酬合情合理。
她真是……遇到了觉得自己该做的事情,就不管不顾啊。
不论在查看这本日志的人是谁,不论你是奥赫玛人,悬锋人,还是树庭的学者,这算是我的恳求——将这本日志完整地看一遍吧,你会认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的。
她叫星,她来自天外,乘着一辆列车抵达翁法罗斯。她所践行的命途名为开拓,她所属的组织名为星穹列车。她为翁法罗斯解决了诸多难题,她与我们并肩作战,她站到了抗击黑潮的最前线,她是树庭所选择的人,是树庭的图书管理员。
她为这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世界,接过了原本属于我们这些黄金裔的职责——她决心接过欧洛尼斯的火种。
我,阿那克萨戈拉斯,树庭的学者,黄金裔,我以我的一切向正在翻阅这本日志的人请求,请记住她。
记住她的名字,记住她从何而来,记住她为我们的世界所做出的贡献。记住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如果存在即被感知的话,只要是看完这本日志的人,一定能感知到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希望她被忘记。
而我们,说实话,我们也无法保证此行能否平安归来。但是,我们要踏上将她寻回的路了。】
寻回?
她去哪了?
那刻夏愣住,星……星去哪了?
没人能回答他,因为星不曾在这个时空出现过。直到一切的落幕——直到那柄漆黑的大剑贯穿一个个黄金裔的胸口,那刻夏都不曾见到她。
到底……怎么回事……
那刻夏试图在剧痛中保持思考,不,不对,她的存在绝不是被虚构的,她是存在的,但是……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逐渐模糊的视线中,身穿黑袍的盗火者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还是不行……”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那刻夏的视线艰难地移向盗火行者身上,这个声音……白厄?
怎么会是白厄的声音?
“那刻夏……老师。”盗火行者转过身,举起手中的武器,“我们……下个轮回见。请再等一等,一定会成功的。”
“百界门!”
缇安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抓准时机开启了百界门。
这家伙……快走开啊!不管是什么人,从哪来的,离小蝶和小灰远点!
那黑袍人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很快被百界门传送走了。缇安倒下前,模糊的视线里只注意到遐蝶也已经体力不支,那刻夏更是站都站不稳。
但是……大家都没事……
“缇安!”星扶着那刻夏,一时间没法过去,眼睁睁看着女孩倒在地上,不由慌了神。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全倒下了,要不然先回奥赫玛?刚才那家伙没这么快回来吧?
那黑袍人没留情,遐蝶挨了他一击,连支撑自己坐着都是勉力。星只好先把那刻夏放平,至少得先去把缇安带过来。
但她刚扶着那刻夏躺下,这原本失去意识的人竟然捉住了她的手。星连忙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样?”
“……”
戴着眼罩的学者眼神涣散,嘴唇动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
金色的……
“什么?”星凑过去,“是有什么事还没做吗?”
好奇怪,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总有种感觉……
“星……”那刻夏下意识叫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单字,“星……”
奇怪,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个字眼?这里又看不见星空……
然而那个有着金色眼睛的灰发姑娘却愣住,“你认识我?”
啊……原来她就是星,总算……总算什么来着……
那对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充满担忧。明明素不相识,那刻夏却没由来松了口气,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你在这里……
口渴的人来到水边,却融化在月亮的倒影中。
如懿不争真的可以吗
如懿死后,乌拉那拉的女孩个个都做妾,是侧福晋。其实就是妾,而且都是给小姓做妾,就算做正室也是做继室,皇帝再也不选乌拉那拉的女孩进宫做妃嫔了,也就是说如懿的操作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乌拉那拉一族,彻底一败涂地了。而且如懿以为妹妹嫁给读书人,低嫁就会好,弟弟只继承爵位,不沾染朝政,就会平安,不被人忌惮。,可是如懿一出事,乌拉那拉一族都遭殃了,如懿一定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就连如懿的儿子,都被奴才欺负,英年早逝,难说不是被奴才欺负死的。
如懿死后,乌拉那拉的女孩个个都做妾,是侧福晋。其实就是妾,而且都是给小姓做妾,就算做正室也是做继室,皇帝再也不选乌拉那拉的女孩进宫做妃嫔了,也就是说如懿的操作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乌拉那拉一族,彻底一败涂地了。而且如懿以为妹妹嫁给读书人,低嫁就会好,弟弟只继承爵位,不沾染朝政,就会平安,不被人忌惮。,可是如懿一出事,乌拉那拉一族都遭殃了,如懿一定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就连如懿的儿子,都被奴才欺负,英年早逝,难说不是被奴才欺负死的。
烂(8)
*ooc预警,有私设
星是一个拥有着超强行动力的风风火火的女子,说一不二,说三不四,当晚就回列车抓住唯一一个和你有点联系的丹恒,询问该送你些什么好。
如果她不是壁咚式堵住丹恒就更好了。
“拜托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星一手撑在丹恒左肩上的墙壁,抬起脸和他来了个真诚对视,发问。
丹恒眼神漂移,滑向她的手臂,又飘回来,手中还拿着笔记本,无处安放,欲言又止:“你先放开.......”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月七给打断:“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喊我?”
三月七刚给帕姆打扮完,正抱着帕姆准备去主车厢,经过智库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星的声音,好奇朝里面看了一眼...
*ooc预警,有私设
星是一个拥有着超强行动力的风风火火的女子,说一不二,说三不四,当晚就回列车抓住唯一一个和你有点联系的丹恒,询问该送你些什么好。
如果她不是壁咚式堵住丹恒就更好了。
“拜托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星一手撑在丹恒左肩上的墙壁,抬起脸和他来了个真诚对视,发问。
丹恒眼神漂移,滑向她的手臂,又飘回来,手中还拿着笔记本,无处安放,欲言又止:“你先放开.......”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月七给打断:“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喊我?”
三月七刚给帕姆打扮完,正抱着帕姆准备去主车厢,经过智库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星的声音,好奇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出大问题。
不到三秒,丹恒的右肩上横了一只手,身前多了一个笑嘻嘻的粉发少女。
丹恒:“你们俩都把手给我放下去。”
帕姆在智库门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帕姆接收到丹恒求助的视线,帕姆眼神游离,帕姆踏着小碎步慢慢离开智库,嘴里嘟囔:“帕姆什么都没看见,帕姆一点都不知道三月乘客和星乘客竟对丹恒乘客做出这种事.......”
丹恒:“......”
星倔强地问:“所以她到底喜欢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才出生一个多月的星核精不懂丹恒的无助和丹恒脑中的百转千回,她执着的重复自己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去问你本人么.......
那不就相当于直接告诉你她要送你什么了吗。
三月七没弄清楚状况,但不妨碍她再添一把火:“是啊丹恒,你还是不要挣扎了,放下无谓的反抗,从了咱吧!”
得找个时间和姬子谈一下有关星和三月七的教育问题。
丹恒:“你先放开我。”
星:“你先回答。”
三月七:“放下无谓的反抗,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
车轱辘话滚了好几圈后,帕姆终于带着姬子和瓦尔特姗姗来迟,解救了无辜的丹恒先生。
“我只是想问问丹恒她喜欢什么。”被告人星如是回答。
“咱只是想帮星问问而已。”被告人三月七如是说。
原告丹恒双手环绕抱胸,闭眼:“我把资料录入智库时,星突然冲进来......”
三人坐在沙发一边,星和三月七低着头;瓦尔特和姬子坐在另一边,听着三人的供词。
姬子无奈一笑:“看来星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
丹恒表情奇怪,纠正:“不是小姑娘,她的年纪起码往千岁走。”
星点头,完善他的回答:“一千四百多岁,确实不是小姑娘。”
一句话在平静的水面上炸出深水鱼雷般的效果,列车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星。丹恒震惊于星知道的如此详细,其他人震惊于这个数字。
三月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千四百多岁.......这么大年龄还坚持工作吗?她的年纪起码抵得上十来个黑塔女士吧?!”
黑塔女士知道这件事吗?黑塔女士知道自己手下某个不知名的小科员年龄这么大吗?这年龄够黑塔叫她一声祖宗了吧?
三月七喃喃:“难怪她平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原来真的是年龄大了精神不好么.......
姬子陷入思考:“在宇宙中也是极为罕见的长寿。”
瓦尔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们设想过她和丹恒认识,年龄就绝不可能像外表表现得那么年轻,几百岁是有的,不曾想.......”
谁家千岁老人还外出打工当个社畜小职员啊?
瓦尔特不理解,瓦尔特大为震撼。
列车组两位靠谱的大家长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很快就平静下来,接受了这一事实,转向今日的中心话题。
姬子轻呡一口咖啡:“所以,星,你是怎么想到要给她送礼物的?”
三月七从震惊中回过神:“对啊对啊,咱还没问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这一茬,要给人家送礼了?”
星说:“她今天,和我说了个笑话,但是我有点不太明白。”
星如实转告了你的笑话。
姬子和瓦尔特知道“自相矛盾”的说法,面上露出笑容,给几人解释了这个词语。
星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她既没回答我的问题,没告诉我她的两个好友叫什么,没说为什么离开罗浮,也没说银杏在仙舟象征什么.......”
她总结,才恍然大悟今天白日里和你聊天——聊了个寂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她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三月七用手肘轻轻碰碰陷入思考的丹恒,小声问:“所以银杏在仙舟到底象征什么啊?我听着这个笑话还挺好笑的啊,怎么杯子上印银杏叶就成了地狱笑话了?”
她这才发现丹恒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丹恒向来不喜怒于色.......什么地狱笑话有这么大威力?
丹恒回过神来,向众人解释仙舟的魔阴身。
“........堕入魔阴者,人伦尽丧,身上会长出类银杏的枝叶。”
“总而言之,银杏在仙舟并不是什么好象征。”
三月七听明白了:“就像不会有人把棺材当装饰成天背身上,咱懂了,”她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那姑娘.....不,那奶奶?不不不,算了算了,还是叫姑娘吧。”
三月七纠结半天对你的称谓,确信没有女孩子愿意被人喊老。
“那她为什么要选银杏树叶当杯子的装饰啊?她算是仙舟人吧。难不成是出于某种爱好?确实有些人的爱好稀奇古怪的。”
她自推自演,给了自己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丹恒没有回答,星微微点头,认可三月七的回答,问:“所以,你们觉得我送什么好呢?”
姬子推荐:“按摩仪吧,成天看手机的话颈椎可是会疼的。”
瓦尔特说:“我这里有几部从前我们星球的动画,你可以拷贝给她,说不定她会喜欢。”
三月七:“我觉得送她漂亮的衣服比较好,女孩子都爱漂亮嘛,不过她好像不怎么爱打扮?”
星一一记录下他们的宝贵意见,表示自己会考虑。
万众瞩目的发言机会又给到了丹恒。
“喜欢动物。”
星记录下,咬着笔:“能不能再详细点?动物这个范围有点太宽泛了。”
丹恒别过头,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难以启齿:“一切龙类。”
“哦,龙啊........嗯????龙类?!”
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打了个喷嚏,看着聊天界面星发来的一连串问号,不明所以。问号不断刷屏,最终停留在一句干巴巴的夸赞:“品味不错”。
她是在夸你的杯子很好看吗?这反射弧有点长啊。
你:谢谢夸奖?
星:我会努力把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你:好啊,那我很期待
不知道自己风评持续被害,你打开上一次没能成功使用的离职书,开始重新编辑。
远处的星穹列车,今晚也是个不眠之夜
星放下手机,走出房间,强硬霸占了智库的半壁江山,开始进行全宇宙的地毯式搜索。
龙在哪里?哪个世界有龙?
直到列车长将星请回房间,丹恒才得到了正常的睡眠。
第二天你早早就到了工位,把离职书第二次发给艾丝妲。
星今天来得格外晚,她坐在你身边,头一歪,靠在你肩膀上,久久没有出声。你微微坐正身体,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星问:“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是说,恋人。”
她纠结很久,才终于问出声,算算这个点,丹恒也该来给你送午饭了。除了星每天坚持不懈过来你这里打卡式聊天,丹恒也坚持每天打卡式送午饭。
你一度怀疑自己有某种被动式打卡机制。
搜刮了下脑内的记忆储备,你诚实回答:“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单身至今,你很骄傲。
丹恒送来了新鲜的午饭,你扒开饭盒,就着下饭菜心平气和满足星的八卦心。
丹恒说:“慢些,小心噎到。”
你胡乱点点头。
星双手撑脸,狐疑道:“那有人和你表白过吗?就是说爱你那之类的?”
她不相信你打了一千四百年的光棍。
丹恒抬眸看向你,眼神充满探究。
感受到两人迫近的视线,你平静如死水:“别想了,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星不死心的继续问,“不可能吧?这么多年一个都没有?”
你望向她的眼睛:“真的一个都没有。”你眼神坦坦荡荡,任凭她在里面搜寻是否说谎。
丹恒望着你,淡淡道:“有人喜欢你。”
你思考片刻:“空间站的?那他眼光挺差的。”
在你近乎零社交的情况下是怎么还有人看上你的?海妮丝吗?海妮丝对你是纯纯恨铁不成钢啊。呜呜伯?那已经不在人的范畴了。
丹恒不作回答。
你一筷子一筷子朝嘴里喂东西,说话含糊不清:“星,你今天是怎么了?忽然问这个?”
昨晚她说喜欢的东西会想办法送给你.......这日子可不能有判头啊。
你看着她,内心在思想教育和拨通空间站心理热线间摇摆不定。
星看着你,简要概括洛奇去追赶莱斯莉的事。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他在数光年以外,你会去追赶他吗?像洛奇一样,追赶时间?”她闷闷不乐。
你扒完最后一口米饭,擦擦嘴没有回答。
星又把话茬递给丹恒:“丹恒你会吗?”
丹恒看着你,你低着头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最终别过头:“有人会。”思考片刻,补充:“我可能也会。”
于是星又把眼神看向你。
你慢慢抬起头,和她对视:“我不会的。”
星发出失望的叹息,失望之余却又有些庆幸。
丹恒看向你,感受到他的视线,可你选择无视:“我不会去追赶,那太累了......”你摸摸水杯,“况且,就算赶上了也不一定会有好结局。”
只能说‘追赶’是现在的他不会后悔的选择,未来如何尚且不能确定。或许他找到她后会与爱人痛哭流涕庆幸重逢;或许他会为这个决定后悔自己白白丧失了大好的光阴;或许他们会在一起,或许他们会成为怨侣.......
现在的他永远不会知道未来的他在想什么。
你安慰星:“起码现在他很勇敢,愿意为了莱斯莉去面对未知的结局。”
现在的他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丹恒接过餐盒:“如果他不去追赶,或许莱斯莉永远不会知道曾有人如此深爱过她。”
他眼神清澈,一边眼睛下面的红痕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格外妖冶。
递过餐盒时你的手和他的手短暂接触,他立马触电般收了回去。
你看着他的脸——那张和你记忆中有些出入的脸。
你一时恍惚,很快回过神来,想,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
“不知道或许是件好事,知道了又能如何。”
你端着水杯,漫不经心回答。
丹恒拎着餐盒走了。
星望着丹恒离去的背影:“还没问过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们两个看上去可不像是平白无故会有交集。
你打个哈欠,眯着眼睛:“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星重复:“不太愉快?”她蹙眉,似乎在辨别你不太愉快的划分标准,然后转移话题“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等了我很多年。”
她不愿去探究丹恒的过去,等到合适的机会丹恒自己会告诉她们的。
她看着你,鼓足勇气:“那你得到你想要的结局了吗?”
你不知道,敷衍道:“或许吧。”
空间站机器的滴滴声在此刻格外刺耳。
你并不是有意敷衍她,只是买到的书不翻开下一页永远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等待过后的重逢会发生什么不经过验证也无法想象,你暂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答案不一定是最重要的.......起码我等到了。”
你冲她绽放一个浅淡的笑容。
星看着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
你平日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万事万物都一副事不关己恹恹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东西能吸引你的注意力,更没什么值得你多分给它一个眼神。
你的笑容跟稀薄的阳光一样。这是为重逢高兴?还是为漫长时间的等待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而高兴?
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你的笑容稍纵即逝。
星靠在你的肩头,发出“嗯”的闷声,算是勉强认同了你的话。
静默片刻,她问你:“今天晚上要去列车吃饭吗?我们准备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和你说。”
上次聊天时,你不经意间提起自己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但去过的星球屈指可数,比不上列车开拓的旅行。
星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旅行。”
你没有回话。
星又说:“我知道你要回罗浮去。但列车总有一日会在罗浮停靠,等到那时你可以顺便下车。”
她想,反正一时半会儿列车也不会在罗浮停靠,先把你拐上去再说。
你点点头:“那我也要准备一些故事告诉你们.......至于上列车的事,请容我考虑一下。”
你的确不着急立刻回罗浮,但艾丝妲还没有批准你的离职书,暂时哪里都去不了。
你拿起手机再次确认。
星失落道:“好吧......你慢慢考虑,不着急。我很希望能和你一起旅行,你喜欢听什么故事?风土人情?或者宇宙间的奇闻轶事?”
“或许我可以回去问问丹恒?你们认识的时间久,他应该会知道。”
“或者我们可以聊聊游戏,穿衣打扮之类的.......?”
星漫无目的揣测着。
你瞥了眼黑塔办公室的大门:“黑塔是不是邀请你参加她的核心项目模拟宇宙来着?可以给我讲讲在模拟宇宙里遇到了什么吗?”
模拟宇宙十有八九和星神有关,天天坐在办公室门口感受着星神的气息,尤其是某个.......
“我非常好奇。”你恳求说完,看向她。
星想,果然,在黑塔任职骨子里多少带点对科研的热爱。她说:“好啊,完全没问题,等今晚讲故事时我就告诉你。”
没想到你对星神和模拟宇宙感兴趣,今晚故事有素材了.......明天问问黑塔模拟宇宙能不能多带一个人进去测试。
星十分贴心,笑从心里露出来跑到脸上。
---------------------------------------
模拟宇宙超载倒计时·jpg
改了五版,累了,就这样吧
*本篇4.7k字,中长篇连载每篇2.8-5k不等(但作者绝对自由)
*评论是更新的动力,感谢每一个文评
*本篇无彩蛋
【流浪者x你】流浪者家今天的饭(1)
流浪者x你,本篇6k+
你=读者。
某个和平轴世界线发生的故事。
终于下班了。
今天是周五。
连在一起意味着,今天晚上可以尽情熬夜,将堆积的电视剧、综艺一口气补完,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炸鸡奶茶增加脂肪无所谓,还可以……
手机嗡嗡响了两下。
“家里没有番茄酱和耗油了,下班顺路的话,记得带下。”
啊。他回家了?原先预定的时间应该是后天吧,提前结束工作了吗?
“你似乎对我提前回来很不满意。”
不,没有,怎么可能!好吧,有一点,看来今天...
流浪者x你,本篇6k+
你=读者。
某个和平轴世界线发生的故事。
终于下班了。
今天是周五。
连在一起意味着,今天晚上可以尽情熬夜,将堆积的电视剧、综艺一口气补完,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炸鸡奶茶增加脂肪无所谓,还可以……
手机嗡嗡响了两下。
“家里没有番茄酱和耗油了,下班顺路的话,记得带下。”
啊。他回家了?原先预定的时间应该是后天吧,提前结束工作了吗?
“你似乎对我提前回来很不满意。”
不,没有,怎么可能!好吧,有一点,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熬夜了。还有炸鸡奶茶也……除了番茄酱和耗油,还有其他需要带的东西吗。
“你在家里竟然不知道哪些生活用品没了吗?唉,算了,我看看。”
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捏着手机,走近电梯间。同事与你打了个招呼,你笑着应了声,没多久,那边重新传来恋人的声音,“洗衣液、柔顺剂、厨房用纸……怎么保鲜袋也没了。”他越清点,发现家里缺的东西越多,最后干脆一锤定音,“明天一起去超市吧。”
也行,你也想和恋人在你们有限的假期里,多做一些与你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小事。
“那我就随便买些吃的回去了。”
恋人那边似乎有人在拨打视频电话,几声明显的铃声后,他啧了声,“我这边暂时有工作上的电话,先挂了。”
唉,比你还忙碌的人。
原本想“压榨”他做晚餐来着,但生活中总是有意外。
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
周五下班后的超市人挤人。番茄酱、耗油,放入购物车里。斑节虾价格不错,很久没尝了,要不买几只烤一下?爆炒也不错,但是恋人口味清淡……你边琢磨边往购物车里添着食材。玉子豆腐也有些馋了,只剩八支,都买了好了,反正万用——
一同伸向玉子豆腐的还有另一只手。
啊。真不凑巧。不过玉子豆腐不是必需品,明天买也一样。
就在你准备松开手时,对方却率先松开。你正欲感谢,瞧见对方朝你轻轻地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
似乎在说,不要叫出她的名字。
……即使戴着口罩也完全能认出来啊,妮露小姐。
叮咚,叮咚。
正在与突发工作上的甲方进行沟通的少年,在听到门铃后,起身,与电脑屏幕上的甲方说,“工作日再谈吧,我已经放假了。”
一般情况下,此时的甲方应该勃然大怒并且立即取消乙方的工作,而这位甲方在仔细聆听之后,轻问道:“是你的恋人回家了吗?”
“这是我的私事。”
“我与你的恋人是朋友哦,我们共事过很长时间呢。”
他知道,但这依旧是他的私事。还有,不要再提来他家中做客的事,家是私人空间,他不喜欢有人过分涉及他的私人生活。
少年讲完,结束与“正在遗憾的甲方”的视频通话,打开门。
你与全球范围内都有一定知名度的人气偶像正站在门口。
“…………”
“正好在超市遇到了。”
看得出来是在超市遇到的,而且除了你,那位常常出现在商场大屏上的偶像手里也拎着同款购物袋。
“工作上有过很多往来。”
嗯,这个也知道。工作的内容还与那位神明有关。
“而且斑节虾买多了,我们两个吃不完。”
……少买点不就行了。
少年慢慢咽下刚才想要你解释“为什么会带朋友回来”的话,最后长长地叹息,接过你手中递过来的购物袋。
漂亮的人气偶像趁着少年朝厨房走去时,悄悄地与你说,原来他就是神明大人说过的优秀乙方啊。上次在sns上聊天时,你还在苦恼要如何同他提同居的事情,现在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恭喜哦!
你同样声音悄悄地说,嘿嘿,其实已经同居一段时间了。但是恋人对于私人空间非常执着,很难带朋友们回家,唉。
啊,那她今天过来的话,不会很麻烦吗?
不会不会,在他眼里,妮露小姐就像小孩子一样。他虽然脾气有些微妙得不好,但是对老人和小孩却意外的友善。
小、小孩?她吗?
是啊,别看他脸很年轻,年龄其实已经超过五百岁,所以定期需要找有灵活手段的商人修改ID卡上的年龄。
原、原来如此。那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吗?她平时也会做甜点与朋友分享,并非对烹饪一窍不通哦!
客人休息就好啦!不过,确实有一件事希望妮露小姐帮忙。
什么事啊?
亲笔签名,会很麻烦吗?
你双手合十,诚恳问道。
少年出差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下只有在工作时才会穿的衬衣。他把袖子挽到小臂,然后一个一个地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番茄酱,耗油。还记得买,不错。
你踮着脚尖,轻轻地挪到他的身后,正准备伸开双臂抱住他时,恋人冷不丁出声,“现在讨好我也没用。”
“……你不会后面真的长眼睛了吧。”
“我背后什么样你不知道?”
你哼哼唧唧地从背后抱住恋人。没有闻到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因为回来得太急,又接到工作上的电话?好辛苦啊,真不愧是曾经的愚○众高级打工人。既然现在是自由职业,多安排一些休息时间不是也挺好的。
少年听着你的唠叨,盯着一大袋斑节虾。
回来急是因为工作完成了,没必要在那边呆着。知道他辛苦就别带人回来、那是你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未来他也许会给自己多安排一些休息的时间,但你最好不要趁机磨害他。还有最重要一点,你买这么多斑节虾,能吃得完吗?
妮露小姐的长辈出去旅游啦,正巧又在超市遇到,一起吃个饭不是也挺好的。况且,他与妮露小姐喜欢的神明大人、嗯……就是那位可爱的小小的神明不是暂时的甲方乙方关系吗?说不定未来还有共事的机会!而且今天买的玉子豆腐,有一半本来就是人家的。
……谁能玉子豆腐一次性吃完八支。还有,他的工作与偶像行业无关,别做梦了。
嘿嘿,总之,与朋友一起吃饭会很愉快。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试着邀请他的朋友,比如那群特别可爱的小精灵?
少年冷哼,“你现在‘损人’的本事见长。”
“跟你学的。”
“我提醒你一下。”
“什么?”
“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所以呢?”
“你的朋友能看到你现在抱着我。”
“…………这种事情下次早点说啊!”
妮露小姐还是JK呢!给JK造成不良的影响怎么办?明明一开始就该提醒,却等你抱了他许久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五百岁的人了,还和恋人计较,幼不幼稚。
你端着麦茶与水果放在桌上。其实女生一般还是比较喜欢甜饮,但恋人却偏好苦涩的茶。倒也不是惯着他,你也不希望自己摄入太多糖分,正好家中有一个在饮食方面严于律己的人,刚好可以监督你,于是家中的饮料大多变成了1L装的大麦茶。
恋人属于那种即使工作忙到颠三倒四、也宁愿自己煮茶,而不喝超市茶饮的类型。行嘛,讲究,你没他么讲究,这种茶饮就OK。只是……你与红发少女解释说,这是璃○与稻○那边流行的茶饮,味道有些偏淡,但是饭前喝很开胃,还有助于消化。
少女尝了一口,漂亮的眼睛微微圆起。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与白水差不多,唔、如果哪天她没胃口的话,可以试试它。
或许是你的耳朵在光照下红得有点明显,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睫,好心地帮你解围,“我刚才一直在刷sns,纳西妲小姐也在茶楼里喝茶呢,还po了一张照片,嗯……旁边的那位先生、是那位年长的神明吧?”
少年正在把食材分门别类装入冰箱,他身上套着围裙,似乎已经认命今天的晚餐会由他做。
三十多只斑节虾,你打算怎么吃?烤着吃,炒着吃……以你的烹饪习惯,最后也许还会加入不少辣椒。玉子豆腐呢?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会加入高汤与虾仁做成热乎乎的清淡小菜,但又要考虑你的口味,还有你的朋友喜欢吃什么?所以说他才不喜欢家里来人,应付你一个就够了,下不为例——
你将洗好的小番茄抵上他的喋喋的唇。
“我来做啦,你帮我处理下食材就行,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
“我做饭有那么惊讶吗?没与你恋爱前,我一个也要做饭吃饭的啊。”
况且、同居后不是经常一起做饭吗?怎么看你的眼神好像、好像你说了多令人震惊的话一样。
恋人慢吞吞地咬住你抵在他唇上的小番茄,酸涩的汁液在唇中迸开的瞬间,他绞起眉,直到完全咽下后,才继续: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家里垃圾桶里挺多外卖盒包装。”
“…………但是偶尔也会偷懒。”你及时打补丁道。
恋人用刀去虾线的动作,顺畅流利,一气呵成。不愧是曾经养过小孩的手艺,他曾经在愚○众团建的时候,下过厨吗?
少年拿起一只斑节虾,干脆地掐头去壳,而后放在案板上,用了点巧劲开背,再继续清理虾线。听到你的询问后,他反问,你与公司同事团建,是来家里做饭,还是去外面下馆子。
那当然是下馆子啊。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诶,有些可惜。毕竟你与他的同事们、某种意义上也是朋友。其实也是一群不错的家伙,没有尝过他的手艺怪可惜的,要不下次——
恋人警告你,想都别想。
好吧,好吧,说不定未来有机会呢。你夹起煎好的玉子豆腐,送入唇中,满足地叹息,“果然还是需要美食治愈工作的疲惫,好幸福……如果现在驱使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瞧你那点出息,恋人将处理好的虾放到盘中,“别一不留神把辅菜全部吃完了。”
怎么可能会全部吃完,八支玉子豆腐呢。他要不要尝尝?煎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而且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甜味,完全不腻。
敬谢不敏。
如果真的将煎好的玉子豆腐递到恋人嘴边,他大概也会吃,耳根子软嘛。但那样似乎又太“利用”他对你的喜欢,喜好不同本来就不能强求,恋人也没有要求你和他一起喝苦了吧唧的热茶。
少年处理完虾,洗完手,毛巾沾掉水。摆在盘中刚刚煎好的玉子豆腐金灿灿的,冒着热气。玉子豆腐,那边的东西。他身上似乎还留有不少那个国家文化的印迹,算了,你都辛苦做了,他尝尝也没什么。
……倒是挺香的。
于是又捏了一块。
什么啊,这不还是吃了吗。你拈起虾,放入碗中,加入料酒,而后靠在料理台上,偷个小懒。
“怎么样?”
还未完全咽下去的恋人似乎下意识想要咽下口中的东西,却忘了刚煎好的玉子豆腐里面很烫,他又是标准的猫舌头,平时吃热东西都要放凉一些才会入口。
眉头完全皱了起来,中性的五官也别扭地苦巴起来。
尽管恋人工作优秀,生活上如果忽略偶尔的颠三倒四作息,也极难挑出毛病。但偶尔也会像刚才那样、意外得有些笨。
他只是不小心被烫到,需要你说他笨吗?
少年轻轻呼吸着,舒缓着舌尖上的滚烫。
谁被烫到谁笨咯……你咕哝着,处理完其他食材,问他番茄酱能吃吗?毕竟带点甜。
他又不是没尝过偏甜的寿喜锅,酱油也有点甜,只要不是那种甜腻到牙齿都受不了的东西,他勉强都能尝尝。
况且煲东西还要加水,除非你把整瓶番茄酱都加进去。
“等等、你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啊。”
“你觉得我们谁做饭时间久?”
……有道理,无法反驳。
通常来说,喜欢做饭的人,一般嘴比较挑,或者本身就喜欢美食。
恋人却是一个特例。大多数食物对他来说,都可以划入食用范围。比较偏爱的是口味清淡、或者偏苦的,比如凉拌苦瓜或者荞麦面……寺庙里的和尚都不一定天天吃这个。
他却擅长做饭。级别也许在擅长之上。
看过食谱基本上能一次做出成品,真是让人嫉妒的学习能力。
鲜虾豆腐煲做起来不难,顶多就是处理虾费点事。码好辅菜,将煎好的豆腐与虾仁放入后,加入适量的调味料后,便是等煮开后转小火。
恋人说,他在这边盯着,你先去客厅吧,毕竟你的朋友来了,让对方在那里等,不太像话。
说得也是。
“煮好后我过来端。”
“你今天是不是有点‘殷勤’过头了。”恋人眯起眼,审视着你。
什么叫殷勤过头了,你是那种人吗?同居时定好的家务要一人一半,妮露小姐是你的朋友,自然也该由你来款待……咳咳、如果未来他的朋友来家里作客,你也会像他今天一样帮他的!
他倒是没帮什么忙,也就开个虾背、去个虾线,再帮你盯个锅。
还有,他不会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的,你不如许诺个实际点的。
番茄混合虾仁与豆腐慢煮的香气时不时从厨房里飘出,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在多次“勾引”后不争气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没办法呀,热爱美食,人的天性!哪怕是恋人这样对美味几乎没什么欲望的人,也开始渐渐尝试过去他未曾品味的食物。
毕竟现在不用连轴转工作了嘛。
等等,肚子咕噜噜叫的人似乎不只有你一个。啊,妮露小姐果然也……念书的同时兼职偶像工作果然非常辛苦。冰箱里应该还有芝士蛋糕,要试试吗?虽然热量有一点点高,偶尔放纵一下也完全没关系吧!
从冷藏室里取出的蛋糕软乎乎的,勺子挖下去,像是冰淇淋一样柔软,送入口中,糯软的口感在舌尖上慢慢融化,奶油香与丝丝的甜舒缓着饥饿与疲惫的神经,少女与你一同满足地叹息,糖分真好。
她凑到你耳边,能告诉她是在哪里买的蛋糕吗?
不是买的啦。你压低声音,是恋人做的,当然,你也帮忙打了下手。如果想吃的话,制作方法倒是不难,妮露小姐想尝试的话,你去找找配方!
“啊,原来流浪者先生在地质勘探外,还擅长烹饪哇。”
“地质、勘探?”
“纳西妲小姐是这么形容流浪者先生的工作的。”
嗯……好吧。过去从事的深渊探险,确实同地质勘探有相似的地方。
完美的掩饰。
少年将没有用完的玉子豆腐切成正方形,摆入浅浅的碗中央。煮好的毛豆与虾仁点缀其中,加入切碎的洋葱丝,最后倒入没过一半玉子豆腐的高汤。
他脱下围裙,与你的一起挂在墙上,而后,他叫了你的名字,“好了。”
呆在客厅里,一直被厨房飘出来的香味勾引得馋。芝士蛋糕能解一时的缠,但最想吃的果然还是、咦,怎么还有三份小菜,而且是和式的,他刚才做的呀。
“我做得很奇怪吗?家里有客人的话,只有一道菜,不太像样。”
煮物不都是这样,和寿喜锅差不多。本来就是不想让他忙才做得鲜虾豆腐煲省事,结果……
“哦,愧疚了?”
有一点点吧。
“知道愧疚了,记得补偿我。”
陪他吃一周的荞麦面?
“……你可以再想想。”恋人冷哼。
很久没有坐在餐厅里吃饭。最早刚同居的时候,恋人与你还会装模作样的在餐厅用餐,后来……干脆就窝在客厅里,怎么舒服怎么来。
心中抱愧,你好像把恋人变得和你一样懒散了。
刚刚煮好的鲜虾豆腐煲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虾仁与番茄的香气完美地结合到一起,锅子里红色的汤汁橙暖浓郁。而摆在手边的小菜,则是典型的和餐,颜色清浅,没有浓郁的香气,入口却有淡淡的玉子豆腐的甜香,再挖上一口豆腐煲,送入口中。
现在领导打电话让你加班,你应该也不会骂人。
“中餐与和餐一起吃,好新奇的感受……”妮露尝了一口,虾仁滑嫩,咬的时候有些弹牙。玉子豆腐里浸满了番茄汁,酸甜的味道刺激着食欲,忍不住又舀了一勺。
“其实那个热乎乎的白汤虾仁豆腐也很好吃!”
“是因为这道菜是流浪者先生做的,所以极力推荐吗?”
“……有这方面原因啦。”
坐在你们对面的少年安静地享用着晚餐,却将你们刚才的对话听得仔细。
因为是他做的所以极力推荐?
这种感觉也不赖。他夹起一块被煮到软糯的玉子豆腐,几秒后,轻蹙起眉。啧、还是有点甜,下次番茄酱要少放点。
“你在找什么?”
“嗯……妮露小姐很喜欢我们之前一起做的那个芝士蛋糕,我记得配方夹在杂志里了。奇怪,怎么找不到了?”
芝士蛋糕,哦,那个啊,放了一堆奶油和砂糖,甜腻的粘牙。他尝过一口再也吃不下第二口,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算了,等你找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少年拿起笔,在便签纸上写下配方,递给你,“这样可以了吧?”
美少女JK、兼人气偶像,拿着手中的配方。
她认真地与你说,流浪者先生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人,可以同时兼职地质勘探家、厨师、以及书法家。
……恋人又多了几个神奇的兼职呢。
end.
你
普通人。因为奇特的游戏经历,结识了许多朋友。
曾同人气偶像妮露小姐短暂共事过,私下经常在sns上进行女子之间的秘密交流。
顺利拿到了to签,约定好假期去对方家中品尝芝士蛋糕。
……恋人应该不会因为你假期不在家而生气、吧?
恋人
前愚○众高级打工人,目前是自由职业。
对食物要求很低,却很擅长烹饪。同居后经常会与你一起研究食谱、别再让他看甜品的食谱了,那种食物他是绝对不会碰的。
哈……要去朋友家里一起制作甜品。
什么时候?
妮露小姐
美少女JK、全球范围内拥有一定人气的兼职偶像。
似乎十分喜欢那位有着非凡智慧的小小神明。
芝士蛋糕的配方意外得简单,也很好烹饪……下次邀请纳西妲小姐与你一起来家中做客品尝芝士蛋糕吧?
小精灵
兰那罗,一种神奇的物种。
意外得与恋人关系不错。
FT:
放松产物,大概是某个和平轴世界线发生的故事。
标题neta了《卫宫家今天的饭》,基本上每篇大概都是这个篇幅,也没有什么实际剧情就是为了解馋。
除了与流浪者是确定的恋爱关系外,已出现及未出现的角色与“你”均为cb关系。
【许墨X你】离婚以后
……我们又复婚了。
时间线故事结束五年后。
OOC有,私设有。
长文预警。
——————————————
“你已经答应合作,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
“Ares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体,他的世界里,不存在感情。”
“接近你,赢得你的好感,都是我们下达给他的任务,目的是唤醒你的记忆。”
“你所见到的‘许墨’,不过是他扮演的一个角色。”
那晚的雨下的很大。
对你说话的人是B.S.组织的最高领导者,不久之后,你会称呼他为BOSS,可留在你心底的这段记忆中,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你只记得男人锃亮的皮鞋停在你眼前,你只记得他的声音冷漠而平静。
你瘫坐在大...
……我们又复婚了。
时间线故事结束五年后。
OOC有,私设有。
长文预警。
——————————————
“你已经答应合作,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
“Ares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体,他的世界里,不存在感情。”
“接近你,赢得你的好感,都是我们下达给他的任务,目的是唤醒你的记忆。”
“你所见到的‘许墨’,不过是他扮演的一个角色。”
那晚的雨下的很大。
对你说话的人是B.S.组织的最高领导者,不久之后,你会称呼他为BOSS,可留在你心底的这段记忆中,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你只记得男人锃亮的皮鞋停在你眼前,你只记得他的声音冷漠而平静。
你瘫坐在大雨中,深秋寒冷的雨湿透衣衫,你却感觉不到,胸腔内跳动的心脏,随着男人的一言一语,逐渐冰冷,逐渐麻木。
甚至不是剧烈的绞痛。
是一种麻木的钝痛,慢慢的吞噬每一寸心脏。
“你……听懂了吗?”
那么大的雨,你忘记了是怎么跌跌撞撞地回家,看见近在咫尺的楼房,你忽然停下,不敢走过去。
曾经让你快乐,让你温暖的港湾,如今却令你心生畏惧。
终于还是按了门铃。
他打开门,看见你,微微怔忡:“怎么弄成这样?快换掉衣服,会生病——”
“许墨。”
你开口,嗓音沙哑,因寒冷微微发颤。
站在你面前的男人,两周前刚和你领了结婚证。
他是你毫无保留爱着的人,是你深信不疑,想要托付终生的人。
“我刚才和BLACK SWAN的人见面了。”
你在那双狭长漂亮的紫眸中,看到一瞬即逝的裂缝。
他总是那么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太过从容,太过平静,就像……戴了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
你也曾想过,那张面具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可你爱他,既然爱他,就选择了盲目的相信。
“你……你接近我,到底是不是为了任务?”
你的脸上水痕交错,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痕,你捏紧了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刹那的疼痛使你冲动,你终于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许墨……”唇齿之间满是苦涩,你离彻底崩溃,只有他一句话的距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听真话,还是想要你骗骗我,所以你来选吧,你……”
许墨抬起手,轻轻抹去你的眼泪。
指尖微凉。
你看着他,突然觉得陌生。
还是那样温润如玉的容颜,细长神秘的紫色瞳孔,好似能看穿人的心事。
可那又不是你熟悉的许墨。
他的眉眼冷淡,眼底不带温度。
“是。”
这是他给你的答复。
那一瞬间,你的世界,支离破碎。
*
你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依旧是你经年不变的梦魇。
……没关系,反正不会太久了。
五年了。
五年前你的刚踏出校门,拉扯着一家总在破产边缘徘徊的公司,你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对这个世界,则怀有最真诚的善意。
五年后的你拥有一家上市公司,曾经费尽心思也请不到的大明星周棋洛,是你公司制作的节目的常客,商业帝国霸主李泽言是你的合作伙伴,冉冉升起的警界之花星白起是你亲密的学长和朋友。
你是神秘的黑暗组织盖章的Evol之母,你是高贵冷艳的Queen,你是一道照亮人类社会进步的光。
可惜,你本应散发七彩玛丽苏之光的人生,还是有那么一个醒目的污点。
你有片刻的心塞,不过很快舒展眉宇。
没关系,很快,你就能亲手抹去这个阴魂不散的污点。
敲门声响起。
你抬起头:“进来。”
助理拿着一份文档走了过来,神情似乎有些不安。
你喝了口保温杯里的茶,问道:“实验体#107的状态怎么样?可以展开最后阶段的试验了吗?”
实验体#107拥有罕见的精神系Evol。
你相信,只要方法得当,你完全可以激发他全部的潜力,从而使他得到操纵人记忆的能力,能够抹去他人特定的某一段记忆。
换言之,他可以抹去你的人生污点,让你真正的忘记……
你曾经被一个需要看奥斯卡百大爱情电影学习撩妹技能的,一个比机器人好不到哪去的男人骗身骗色,被他迷的神魂颠倒,闪婚又闪离,沦为组织内的一大笑柄。
这个男人还是你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写的尴尬。
助理叹了口气:“实验体#107……他出国度假了。”
“……???”
“……!!!”
实验进行到最关键的步骤,实验体怎么会跑出国度假?
你勃然大怒,拍桌而起:“BOSS脑子进水了?不声不响的就把我的实验体送到国外,他问过我吗?搞什么鬼?我们好歹是被广大群众误解的黑暗组织,黑暗组织!什么时候黑暗组织给小白鼠发这种福利了?”
助理看了眼盛怒中的你,小心翼翼的说:“不是BOSS的命令。”
你皱眉:“那是谁?”
“是……是Ares。”
你的火气稍微消下去一点,当然,是对无辜的小助理,不是对那个罪魁祸首。
那个男人不想假装人畜无害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可怕的,没有表情,没有感情,整个人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冰冷,不带人间烟火气。
组织里很多基层成员都怕他。
你不想为难助理,站了起来,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气势汹汹地前去兴师问罪。
他的办公室离你不远。
你猛地扭开把手,人还没进去,声音就扬了起来:“Ares,谁给你的权利随便动我的实验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
余下的几个字卡在喉咙里。
你瞪着他。
男人背对着你,正在换衣服,刚脱下一件衬衣,映入你眼帘的便是他宽阔的肩背和劲瘦的腰线,肤色稍显苍白,肌肉线条却流畅而性感。
“大白天的,你在这里换什么衣服?”
许墨回过头,看见是你,微微笑了一下:“刚完成一台手术,衣服上沾到了血。”
和颜悦色的样子,宛如多年前初见。
可现在的你早看透了他,温文尔雅,纯良无害是他的伪装,他心里真的在想什么,鬼才知道。
你不想承认,有那么一个瞬间,你几乎以为他想色诱你。
不,你绝对没这么想过。
许墨换完衬衫,系上纽扣,看着面色不善的你,似乎有些不解,慢慢开口:“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又想起了骗身骗色,不到一个月,家里多了一本结婚证一本离婚证的人生污点。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你听到我的话了,Ares,谁给你的权利送我的实验体出国?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能成功——”
他的神色暗了几分,淡淡打断:“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么?”
你气结:“我没空跟你扯这些!”
许墨向你走了过来,停在不到一米处。
你仰起头看他。
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你还是得抬头看他。
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你心里无比怨恨把你设定的这么矮小的叠纸。
“实验体#107需要休息。”他心平气和的解释:“这段时间他太过疲惫,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出差错。”
“我们每天都有检查他的身体,他没有任何问题。”
许墨便不说话了,走回书桌后坐下,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棕色的发上,染上几许温柔。
那是你记忆中深爱的人,温柔又深沉,温暖却疏离。
不对!
那是对你骗身骗色的前夫,你马上就能成功抹去的人生污点。
没有那段可笑的过去,你将成为玛丽苏界的极品战斗机。
你等了几分钟,他还是没说话。
这代表他默认了,他就是故意跟你对着干,不想让你轻易踏上玛丽苏的康庄大道。
你气得磨牙,怒极反笑:“许墨,你几时这么有人道主义精神了?像你这种谈感情需要看心理学书籍,谈恋爱模仿电影角色,露个笑容都得对着镜子练习的人,也会在乎实验体的身体状况?”
话一出口,你就后悔了。
许墨淡淡扫了你一眼,拿起桌上的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面无表情地吞了下去,连水都没喝。
他什么也没说,你的气势却又降下去两分。
药瓶上没有标签,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从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见他吃过,虽然他从不说那是什么,但你猜……估计是像速效救心丸一样的东西?
你有点后悔。
他看起来那么疲倦,苍白的容色,眼睛底下浮着一层青紫,想来又是几天没睡。
就算是机器……也需要维修吧。
你长长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算了。”不想单方面的继续和他吵架,你走到他身边,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把实验体#107叫回来,我会留意他的身体,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那边不会勉强。”
你的态度已经很诚恳了。
可他说:“不。”
你一愣,气上心头:“为什么?!”
他连借口都不找了,坦然道:“因为我不想。”
在你快要气炸发作前,他又说:“……不想你忘记我。”
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压抑,带着一点点委屈,配上他那张憔悴倦怠的脸,几乎就要融化你的心。
但你不再是五年前天真的小姑娘。
你两手伸进大衣口袋:“如果我能忘记……对大家都好。”
许墨眼神平静:“对我不好。”
……
你开始怀念以前善解人意假装纯良的许墨。
卸下假面具的他,变得非常非常不讲道理。
比如他现在仍是你的邻居,在你们离婚整整五年后,他还住在你隔壁,时不时的过来敲门,问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又比如离婚了,他还想干预你怎么处理自己的记忆。
他似乎对‘离婚’这个概念,抱有极大的误解。
跟他吵架是不明智的,永远只有你单方面的发脾气,等你发完脾气,他可能还会给你送上一杯茶润喉,最后你莫名其妙的变成无理取闹的一方。
五年的组织同事,你学聪明了。
于是,你咬牙忍住气愤,留下一句:“我会去BOSS那里投诉你的,今年的年终奖,你别想要了!”
是的,黑暗组织也会发年终奖。
再过几天,还要举办年会呢。
你自以为这句话很有御姐的风范。
但他只觉得你可爱,想抬手摸摸你的头发,你却已经急转身,踩着你的高跟鞋哒哒哒走了。
抬至半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许墨轻轻叹口气,习惯性地把手按在泛起疼痛的心口。
他想,明天应该带一双平底女鞋,放在办公室里备着。
*
下班前,许墨去了一趟BOSS的办公室。
BOSS听了你一下午的抱怨,直到你记起晚上约了李泽言谈公事,只好先离开,但是临走前,在你软磨硬泡下,BOSS终于答应你,会约谈许墨,对他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
许墨手捧着一杯茶,倚在窗边。
沉默良久,BOSS清了清喉咙,开口:“这次是你不对,把人送走也不提前支会一声,有点过分了。”
许墨回头:“比你当年对她说那些话还过分?”
提起五年前的事情,BOSS无奈:“那时候,我们也是看你都到了牺牲色相的一步了,还没搞定Queen,所以直接下了剂猛药,谁都没想到你真的会……”尾音渐渐消散,他又沉默下去,过了会,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许墨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你什么时候发现……是真的动了心?”
办公室里很安静。
BOSS一度以为,许墨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放弃了,手放在门把上,准备出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平淡无波的声音。
“我有一百种方式留下她。”
BOSS皱皱眉,回身看他。
许墨淡紫色的瞳仁有些空洞,有些茫然,唇角不自觉勾起的笑,却比他杯里的茶更苦涩:“把她关起来,永远留在我身边,那么简单……可我选择了最困难也是最愚蠢的一条路。”
他低下头,看着修长的手指。
握紧,直到骨节泛白,又松开。
他厌恨失去的感觉。
“我选择了坦白。”
那是撇去理性的决定。
分明可以欺骗,分明可以继续拥有,你会无条件的相信他,可他选择了坦白,选择了放手。
也就是那一刻,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心。
你对他而言,重于科学,重于逻辑,重于他曾信仰的一切。
……重于他自己。
*
谈完生意上的事情,你和李泽言一起吃了晚餐,离开餐厅已经快十点了,总裁大人很有风度的用豪车送你回家。
车停在你家楼下。
你无意识地叹了口气,正要开门,回头准备向李泽言道谢,却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你怔了怔。
李泽言低哼一声,移开视线:“不用逞强。”
你问:“我看起来很有心事吗?”
他看你一眼,给你一个‘为什么要问废话’的眼神。
你又问:“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他面无表情:“问了你就会说吗?”
……
你干笑了声,跟他说了‘谢谢送我回家’,开门下车。
车窗降了下来。
李泽言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视线中:“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你挥了挥手:“我会记住的。”
*
你走后,李泽言并没有叫司机开车。
他在车里坐了三分钟,偏过头,看向深沉夜色的某一处,冷冷道:“都离婚了,有必要盯那么紧?”
片刻后,许墨走了过来,微微弯腰,对车里的人笑了笑:“……至少结过婚。”
李泽言冷哼。
车窗又升了上去。
*
你回到家,一边在浴室洗澡,一边放泰勒斯女士的复仇神曲《Look What You Made Me Do》。
这首歌完美的概括了你的心路历程,从傻傻的小白花到现在的人生赢家。
循环洗脑十遍之后,你深信,下次面对许墨,你一定不会屈居下风。
你给安娜姐打了个电话,聊了些公司的事情,正准备去把头发吹干,突然听见门铃声。
这么晚了,不用透过猫眼,你都知道外面的是谁。
你关掉了吹风机。
门铃响了三下,停了足有一分钟,又响了一下。
你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你也曾因为他的夜不归宿辗转难安,为了等他归来,等到在沙发上睡着。
心里有一丝畅快。
风水轮流转,他也有今天。
又过了五分钟,门铃没再响起,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下,许墨发来一条新信息。
你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我看了你们小组对实验体#107的相关报告,试验方案有些问题,方便聊一下吗?
你立刻严肃起来。
现在的你是个公私分明的事业女性,不管你对许墨真正的看法是什么,他都是组织里难能可贵的天才科学家。
他说有问题,那八成确实有问题。
你回了一条短信:等下。
还没等你放下手机,他的回信就来了。
——喔。
你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他的这个字有点微妙。
离婚后,你总是隐隐觉得他委屈,但这个直觉毫无根据且十分荒谬,你将它归咎于事业上操劳过度,因此频繁产生幻觉。
换上休闲装,用头巾包好头发,你打开门。
许墨拿着一份资料站在外面,鼻梁上架着黑框眼睛,配着身上的黑色衬衫和长裤,他看起来非常专业得体。
……非常禁欲和道貌岸然。
你让开路。
许墨在沙发上坐下,很自然的问:“晚饭吃了吗?”
你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都十一点了,当然吃过了。”
他点点头,简单的一个音节:“喔。”
你敏锐地察觉到,他是想诱导你问他有没有吃饭,所以你英明的选择沉默,无视他意味深长的那个‘喔’,坐到他对面:“我们的方案有什么问题?我有十足把握可以在保证他安全的情况下,激发他的evol最大潜能。”
许墨翻开文件:“我写出来,你回头看一看。”
他拿出钢笔,开始在文件上涂改。
你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也就不好意思问他,为什么他不能在自己家里改,完了再送来给你。
毕竟,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你给他泡了茶。
许墨抿了一口,头也不抬的问:“和谁?”
你一愣:“什么?”
他笔尖一顿,垂下眼:“你……和谁一起吃的晚餐?”
你觉得没必要隐瞒:“李泽言啊,我们——”
刚想解释,立刻止住。
凭什么?
你们早离婚了,何必跟同事解释这种事情?
许墨连‘喔’都不说了,一声不吭。
沉默十分钟,你有点坐不住了,没来由的觉得内疚,又觉得可笑。
你不欠他什么。
可你看着他那么认真的帮你修改试验方案,想到他这几天状态不佳,可能又连续熬夜,没准工作起来,连饭也忘记吃……你于心不忍。
“许墨,你肚子饿吗?”
他抬眸,眼底漾开一丝笑意:“……有点。”
夜色中认真而温柔的男人,最是令人心折。
你收回视线,站起来:“我煮面,你等一等。”
你在厨房里煮鸡蛋青菜面,他却没有在客厅等待,而是走了过来,靠在一边,凝视你的一举一动。
你不自在起来。
许墨仿佛察觉到了,开口:“这些天,一直有几个问题很困扰我。”
你惊讶地看向他。
难怪……他最近都休息不好。
“什么问题?虽然我不一定帮的上忙,但也许可以给你点建议。”
许墨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低沉:“我在想,华锐的李泽言快三十五了,为什么还没有谈婚论嫁的打算。”
“周棋洛身处娱乐圈,却一直没有绯闻。”
“白起警官这样的青年才俊,至今单身。”
……
他倚在冰箱旁边,说话低低的,语气很随意,仿佛谈论的是明天的天气。
——而你听了想打人。
你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皮笑肉不笑:“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们,直接问他们去啊。”
许墨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很好,如果他再多说一句话,别说给他饭吃,你已经决心将他扫地出门。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你是玛丽苏界的荣耀,自带恋爱修罗场气场,只要抹掉讨厌的人生污点,你可以更上一层楼。
吃完饭,许墨很有礼貌的主动洗碗,然后继续修改实验方案。
你便进房间,看了一遍安娜姐发给你的资料,等你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将近凌晨两点。
许墨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寂静无声。
你蹲下来,看着他。
灯光下,他的神情安宁,呼吸平缓。
曾经令你爱的刻骨铭心的清俊容颜,近在咫尺。
你轻轻叹息,小心翼翼地摘下他的眼镜,放在桌上。
……就算真的把自己当成铁人,当成机器,那也是需要维修的,怎么能动不动几天不睡觉,一忙起来还会忘记吃东西?
四周无人,他睡着了。
你终于可以纵容自己,替他心疼一小会。
你抬起手,虚虚划过他细长的眉眼,他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最后停留在离他头发不过一厘米之处,犹豫三秒,还是缩了回去。
许墨在这时睁眼。
你吓了一跳,霍地站起来。
他对你刚才的企图仿佛一无所知,捏了捏鼻梁,嗓音低哑:“我睡着了?”
你掩饰地点点头:“嗯,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我明早帮你请个假,你可以晚点起床。”
他便起身,高大的身影将你笼罩:“……也好。”
你松了口气,但一看他的去向,赶紧喊住他:“你……你走错了,那是我房间,门在那边。”
可他没停下脚步。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他反而走的更快了点。
“喂,你该不会睡昏头了?你有没有听见?门不在那边!”
你追上去,结局就是他长臂一揽,抱着你一起倒在床上。
你惊怒交集,挣扎着想起来:“许墨,你别得寸进尺——”
他微微拧着眉,离的近了,你清晰地看到他有多么疲惫,正愣神,耳边听他哑声低喃:“让我抱一会……有点累。”
你当然知道他累。
可是再怎么累,他也应该回家睡啊。
“我们离婚了……已经离婚了!”
“你如果不懂这个概念,我建议你百度一下。”
“我很感激你帮我修改方案,改天我请你吃饭,明天我帮你请假,但你这样是不对的。”
“许墨你……你到底在不在听?”
圈住你腰肢的手臂纹丝不动。
可他看起来分明又睡着了,纤长细密的眼睫投下扇形暗影,一颤不颤。
他抱着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颈项间,有点痒。
你无奈了。
等了十分钟,想拿开他的手,还是不行。
二十分钟,不行……
三十分钟,不行……
一个小时后,你夜半惊醒,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穿戴整齐,什么也没少。
你笑自己想太多。
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睡容。
从很早前起,你就喜欢看他睡觉的样子,睡着了也那么好看,而且乖巧无害。
他睁开眼睛,你又得防备他,又得苦苦思索,那双看似温润的眼眸背后,究竟蕴含着怎样的黑暗。
这样……很好。
你稍微动了动,调整了个姿势,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半小时后,许墨睁眼,轻柔抚去你脸颊上的乱发,亲亲你的额头,唇角弯起温柔的笑。
一起吃饭又怎么样?
……一起睡觉才是真本事。
*
你醒来时,许墨已经走了。
厨房里放着做好的早餐,用饭盒装了起来,上面贴着黄色的小便签,让你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
是他的字迹。
餐点旁边是你的实验方案,你心不在焉地从头翻到尾,所有的漏洞和潜在问题,他都已经标注出来,并且加上他自己的意见。
你心里百感交集。
洗完澡,刷牙洗脸,吃好早餐,你准备出发,先去了一趟公司,跟安娜姐悦悦他们谈了些事情,吃过午饭才去B.S.基地大楼打卡。
思来想去,你还是决定催一催许墨,赶在年前把实验体#107弄回来,以防夜长梦多。
谁知道迪拜的阳光晒多了,会不会产生后遗症。
这可是你抹去人生污点的唯一机会。
给他发了组织内部邮件,他没回。
叫助理打个电话,助理支吾了半天,说他叫你有话当面说去。
你烦躁地在本子上画了几个涂鸦,最终妥协,踩着你的细高跟去找他。
许墨办公室里有个新来的女生。
你停在门边,看着虚掩的门,正想敲两下,突然听见里面的声音。
“你的手怎么了?没事吧?”
许墨原本举起手,想拿架子上的一册书,不知为什么,手抬到半空中停住,他的眉心拧起一条线,沉默地揉了揉手臂。
是……手臂酸吗?
因为……
你昨晚,好像,大概,可能……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晚上。
你的脸刷的涨红。
许墨摇摇头,转身拿下书,递给女生。
女生走了出来,正好撞上你,有点惊讶地开口:“Queen?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好红。”
许墨也看见了你,微微笑了起来。
你干咳几声,抬手扇了几下风:“天气热。”
女生讶然:“可这是秋天……”
你瞪了这个没眼色的新人一眼:“忙你的去。”
怎么办?
你好像还未出师就先败下阵来了。
许墨体贴地关上你身后的门,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昨晚睡的好么?”
你如惊弓之鸟,抬头飞快地看了看他,又低下脑袋。
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弹幕。
一不小心和前夫同床共枕了一晚,怎么装作你很淡定?
怎么装作你是个老司机,这点小事你压根没放在心上?
怎么……
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又咳嗽了声,闷闷的说:“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许墨挑了挑眉,突然凑近,俯身看着你。
你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不自觉的乱了。
“本来就没有。”他凝视强装镇定的你,轻轻笑了笑,直起腰:“不然,你想发生点什么?”
你深呼吸了三次,心底暗暗骂了他一句,岔开话题:“关于实验体#107——许墨,你去哪里?”
许墨转身走到一边,拿起一个鞋盒,又回到你跟前,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看你:“以后不要穿这种高跟鞋。”他柔声劝你:“容易扭伤脚。”
你不说话,攥紧了手。
手心冒出冷汗。
他替你换鞋,一举一动都那么温柔。
就像……就像很多年前,他单膝跪地,拿出戒指盒,向你求婚。
心口猛地刺痛。
你穿着刚换好的鞋子,连退几步,苍白着脸:“别对我这么好。”你的声音有些发颤,死死捏住手:“我讨厌你对我好!”
你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开。
你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世界又重回单调的黑白两色。
良久,许墨终于站了起来,他的眼底又弥漫开深沉的暗影,将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紫眸,染成深夜的颜色。
他低下头,握紧手,又松开。
他痛恨失去的感觉,那总会激起他内心最深处的阴暗面。
可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记忆里可供查询的资料,无法给出答案。
你是他渴求的,无法掌控的蝴蝶。
——也是他正在失去的唯一色彩。
*
接下来的几天,你有意避开许墨,除了每天例行一封邮件催他麻溜的把你的实验体弄回来,其余时间都绕开他走。
晚上,他来敲门,你假装不在。
终于到了年会当天。
李泽言的私人酒庄送来一批红酒,据说酒精浓度不高,不易喝醉,但是味道上佳,他邀请你一同品尝。
酒量不怎么好的你,连喝两杯也能保持清醒。
该不会是假酒?
你又多喝了一杯,直到李泽言劝阻你。
……幸亏他阻止了你。
虽然一时半会的不觉得醉,可到了晚上,你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头脑还算清醒,可酒意一阵一阵的往上涌。
糟了,年会上还要发言。
你后悔莫及。
“说了叫你别喝太多,白痴。”
李泽言送你到酒店,你道了谢,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夜晚的冷风一吹,你清醒了点。
你曾经也有过疑问,为什么堂堂黑暗组织需要办年会?
得到的答案是:废话,征服世界难道不需要分阶段性进展和成就吗?
你本来已经牢牢记住发言稿,可以流畅的背诵下来,可搞成现在这样,你在台上发言的时候,还是有点磕磕绊绊,但好歹中心意思没有太大问题,忘记的几句词,也凭借急中生智蒙混过去了。
直到说完最后一句,台下响起掌声,你刚松了口气,却看见很久不见的许墨站了起来。
这不要紧。
问题是,他走了两步路,突然停住,然后直直地倒在地上。
你惊住了。
好吧……你是暗搓搓的在稿子里diss了他两句,埋怨某位同事没有合作精神,擅自拖累你的实验项目。
可也不至于气到心脏病发作的地步。
你脑子里划过无数的念头,身体却比头脑快一步。
在台上暗搓搓diss他的是你,周围的人还未反应过来,第一个冲到他身边的,还是你。
“许墨!”
他的额头磕在地上,肿起一块。
嘴唇破了,猩红的血丝沁了出来,许是倒下时牙齿碰伤。
你摸摸他的额头,很烫。
旁边有人说:“是不是发烧了?这两天他好像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昨晚还在你家门口站了半天。
你心里又气又疼,分不清是对他,还是对你自己。
他是你的邻居,负责送他回家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你肩膀上。
你喂他喝水,喂他吃药,在他床边呆呆坐了半小时。
夜深人静,酒意又涌了上来。
你没发酒疯,不吵不闹,过了会儿,脸上温热,抬手摸了摸,全是眼泪。
“……总是不拿自己当回事。”
“不知道怎么养成的毛病,就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嘀咕了几句,你忽然愣住。
他这个人,看似温和亲切,实则比谁都冷清。
从过去到现在,他的朋友圈里只有你,虽然离婚后,你几乎不搭理他。
他的世界……只有你留下过印记。
可你把他关在门外,可你总躲着他。
……不,不对。
是他骗身骗心在先,是他怀着目的接近你,是他先戴上假面具骗取你的信任。
但是,他也没伤害你啊。
你霍地起身。
你是酒喝上头了,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正要离开,手被拉住。
你回头,对上许墨狭长迷离的眼,他的脸因生病不自然的发红,嘴唇淡的失去颜色,只有那一点血渍过于醒目。
“别哭。”他哑着嗓子说。
你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你说了一个字,又冷硬起来:“我给你倒了水,放在这里,你渴了就喝,退烧药在旁边,你先睡一觉,醒来记得吃药。不早了,我还有事,该回去了。”
许墨微微皱眉:“不要走。”他叹了口气,疲倦地闭了闭眼:“陪陪我……好久没看见你了。”
声音还是那么虚弱,带点沙哑,带点央求。
他的手心发烫。
你被他握着,手却越来越冷。
最后,你安静的问他:“许墨,你喜欢我吗?”他蓦地抬眸,定定地看住你,于是你又问:“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他静默一会,自嘲的笑了下,叹息:“我说喜欢,你信么?”
你无言以对。
许墨便坐了起来,皱着眉,似乎有些眩晕,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站起身,打开抽屉。
里面有一把切水果用的小刀。
你一下子清醒了:“你冷静点——”
许墨又笑笑,扯开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露出胸膛。
刀尖翻转,抵住左边胸口的某一处,虚划了几笔。
“这里……”他微笑的看着你,一字一字缓缓道:“心脏的位置。”
你屏住呼吸:“你……你把刀放下说话。”
他不听,偏过头,眼神带着些许茫然,些许空洞:“不用电影的桥段,不学书里的主人公……怎么表达,你才会相信?”他轻轻一笑,声音柔和:“我喜欢你,切开心脏,里面也一定都是你,可你不信。”
你觉得心跳已经停止了。
许墨低眸,又是一声轻叹:“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
他看着你,就像看着他的整个世界。
“你……教教我。”
*
“你要死啦?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凌晨五点三十分!你年会喝太多发酒疯,别人不要睡觉的啊——”
你衣衫有些凌乱,上衣的两粒扣子扣错了,越过揉着惺忪睡眼的女人,冲进了屋里:“对不起,安娜姐对不起,我、我实在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你已经很久没这么惊慌失措了。
安娜愣了愣,清醒了大半:“别急,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B.S.年会,许墨发烧昏倒了,我送他回家……”
你眼神散乱,七零八落的说了一堆没用的,终于说到许墨拿着刀威胁你,不对,拿着刀威胁要切他自己。
安娜拍拍你的背脊:“然后你就逃到我这里了?”
你脸色一白:“然后……”你支吾了一会,自暴自弃的闭上眼,心一横:“然后我亲了他。”
……
安娜:“你亲他干什么?”
你心神大乱:“他那样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我我……李泽言给我喝了假酒,我头一热就……就亲了。”
安娜无奈地长叹:“算了,亲就亲了,都是成年人了,亲一下没什么。”
你的脸色就更惨淡了:“不止……不止亲了下。”
安娜愕然:“他不是发烧呢吗?你不至于趁他病要他命……呸,趁他病占他便宜吧?”
你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心中愧疚,可又想喊冤。
你是亲了他一下。
可加深这个吻的不是你,脱衣服的不是你,抱着你滚到床上的……也是他啊。
天知道他病成那样,怎么有力气做完全套的。
安娜递给你一杯水,你仰头全喝光了,稍微镇定了点:“半夜,我醒了,我……我给他量了体温,应该没事。”
“然后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瑟缩了下:“我、我……他那时也醒了,我就觉得都是成年人了,这种突发事件,我们可以很专业的处理。我对他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天亮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他答应了。”
安娜打了个呵欠,对你恨铁不成钢:“你真是……我早就劝你快点搬走,你偏不听。”
你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安娜摇了摇头:“好了,事情都发生了,那就这样吧,你尽早搬家,以后离他远点。”
你心虚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安娜头顶冒出三条黑线:“你还干了什么?!”
你咽了口水:“他说好啊,我就松懈了一秒钟,真的只有一秒钟!”
安娜斜睨着你:“然后呢?”
“然后……”你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手心:“他把我拉回床上,又、又睡了一次。完事我逃出来了。”
安娜刚喝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大小姐,你确定他真的病了?”
你点头,羞愧欲死:“真病了,额头那么烫,可他……可他身体素质和常人不太一样。不能完全算我占他便宜吧,好歹……好歹是他先……反正各大五十大板行不行?”
安娜:“……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了,你自己处理。”
*
你在安娜家里借住了好多天。
B.S.放假,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不见他。
期间,许墨发过两条短信,你都没回。
——对不起。
——你生气了吗?
他不需要道歉,你也不想要他道歉。
你不生气。
你只是……只是心里很乱,需要一点时间。
闲下来的时候,你总会想起那晚他的眼神,空洞,茫然,万千灯火照不亮的暗沉深渊。他的身体发烫,他的眼睛却比谁都冰冷。
那不是许墨。
那是会让组织成员畏惧的Ares。
可你怕他吗?
不,你……心疼他。
*
清早,恋语市开始下雨。
你今天没有工作,带上一把黑色的雨伞,坐上一辆公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悠,享受了下小文青格调的生活。
公车在大学附近停下。
这是最后一站。
你跟着下来。
大学还没放假,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成群。
你看着他们,想起了经年以前的学生生涯,不禁带上了微笑,悠闲地逛了两圈,在教学楼第二层的某间教室外,一眼看见了讲台前的男人。
时光纷纷倒退。
第一次见面,莽莽撞撞的你遇见英俊的年轻教授,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碎成斑驳的光影,那一刻,心动而不自知。
命中注定的相遇,注定的沦陷。
你爱他。
五年的光阴,足够埋葬很多东西,却不能抹灭对他的感情。
其实有什么要紧呢?
五年前,一无所知却对他深信不疑的自己,比起现在,快乐多了。
岁月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你爱他,你想和他在一起。
这就……足够了。
你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许墨看见了你,怔了怔,眉峰轻挑,似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只是笑了笑,如释重负。
你的心情便也轻松起来。
他又开始讲课。
你从前听不懂他的讲座,现在还是听的一知半解,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一堂课结束,学生走光了,你慢慢走到讲台边,叫他:“许教授。”
许墨一笑,问你:“有何指教?”
你笑了出声,挽住他的手臂:“下午还有事吗?一起走啊,我带了伞。”
他看着你,目光有些复杂,点头:“好。”
虽然只是小雨,路上的学生和老师都撑起了伞,像升起的朵朵云彩。
你的黑伞一定是其中最无趣的一朵。
因为身高差问题,撑伞的肯定是许墨。
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你低头看着自己的平底鞋,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尺码的鞋子?”
许墨斟酌了会,回答:“你的尺寸,基本上我都清楚。”
你耳朵红了红:“……嘴上占便宜很开心吗?”
他轻笑了声。
回到家里,他站在家门口,迟疑片刻,掏出钥匙开门。
你跟着他走进去。
客厅里有点乱,几个箱子堆叠在门边。
他……在整理东西。
“你要搬家了?”
许墨放下钥匙,回头看你:“……我希望你开心。”
你僵住,沉默。
他抚摸你柔软的头发,低下声音:“如果我的存在,真的让你很困扰,我会学着放手。”你蓦地睁大眼睛,他苦笑了下,摇头叹息:“虽然暂时办不到,但我可以学——”
“我不要。”
他无声地与你对视,似乎有些疑惑。
你鼓起勇气,直直看住他:“我不要你搬走,不要你放手,实验体#107回不回来无所谓,我不在乎了,他喜欢中东的太阳,一辈子待在那里都行。”
他微微错愕:“你——”
你踏前一步,站定在他面前,大声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吃闭门羹了,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你饿了我做饭给你吃,虽然我的厨艺不怎么样,但我也可以学……我们在一起吧。”你的视线被水雾冲散,朦胧起来:“我还是喜欢你,你骗不骗我,我也不在乎了,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为了表明你的决心,你心一横,又吻住了他。
这次总算是你先开始脱的衣服。
可事到临头……大白天的,不是深夜,你也没喝酒,到底脸皮挂不住,脱完上衣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知所措间,他的手按在你后脑勺上,双唇贴上你。
你听见他低笑一声:“这种事情,还是我来。”
原来不喝酒,只是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也能令你意乱情迷。
他抱住你,湿润的嘴唇移到你耳畔,声音喑哑:“以后……不准不回我信息,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又有多么畏惧。
你真的会一去不回。
不曾拥有过也就罢了,曾经见过斑斓的色彩,又怎能忍心放手,回到一成不变单调的黑白世界。
你说:“再也不会了。”
许墨俯身,鼻尖擦过你的,低声问:“为什么改变主意?”
“……想通了。”
“嗯?”
你勾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唇角却上扬:“……想通了,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你紧紧搂住他,又笑又哭:“……Ares是我的,许墨也是我的……”
他吻去你脸上的泪珠,温柔如旧:“好,都是你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
很久以后,你想起许墨曾说过的画家和蝴蝶的故事。
你想,如果这个故事有后续,大概就是……
画家打开了瓶盖,蝴蝶飞了出来,重见天日,窗户是开着的,它却没有飞走,只在画家身边停留。
你一直都有选择的余地。
你可以搬走,你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真正的摆脱他。
可你没有。
原谅他,不甘心,离开他,不舍得。
就这么蹉跎了五年。
所幸,回头还不算太迟。
画家和蝴蝶,囚禁与被囚禁。
从始至终,彼此都是心甘情愿的。
*
半年后,中东某豪华酒店。
“……喂?我是#107,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快了。”
“老大,你上个月就跟我说快了,一月又一月,快半年了老大,太阳晒多了也会想家的啊!”
“快了,Ares和Queen复婚了。”
“那不就行了嘛?我可以买机票回去了吗?”
“不行。”
“为什么!!!”
“再等等吧。”
“等到几时啊?”
“等到他们孩子出生,就差不多了。”
“……”
“我敲你老母啊……”
——END——
我发誓这本来是个逗比小甜文,可最近被新活动闹的心情很不美丽,就变成糖刀掺半的产物了。
总之……食用愉快XD
【JOJO乙女】抓根宝的奇妙冒险01
异世界满级玩家救世主vs黄金之风JO5众来回穿越的故事(融了上古卷轴5的游戏剧情,看起来觉得难懂的直接放弃就好,是根据个人爱好写着玩的坑)
女主:混邪黑泥,道德观薄弱,对正义有自己的理解,是救世主但也会滥杀无辜,Bking,龙傲天
其他雷自己排,感觉不行就关闭页面,不要告诉我,谢谢
“喂,新人,你去把虫箭偷来,啊就是那个什么……黄金虫箭。”
盗贼公会的老前辈就这样随手甩了个任务给她。
具体信息啥也没有,只交代了去那不勒斯的PASSIONE,那里有个人,叫乔鲁诺.乔巴纳,虫箭是他的东西,偷回来就完事了。
盗贼嘛,说白了就是小偷,任务无非是扒窃,不能杀死...
异世界满级玩家救世主vs黄金之风JO5众来回穿越的故事(融了上古卷轴5的游戏剧情,看起来觉得难懂的直接放弃就好,是根据个人爱好写着玩的坑)
女主:混邪黑泥,道德观薄弱,对正义有自己的理解,是救世主但也会滥杀无辜,Bking,龙傲天
其他雷自己排,感觉不行就关闭页面,不要告诉我,谢谢
“喂,新人,你去把虫箭偷来,啊就是那个什么……黄金虫箭。”
盗贼公会的老前辈就这样随手甩了个任务给她。
具体信息啥也没有,只交代了去那不勒斯的PASSIONE,那里有个人,叫乔鲁诺.乔巴纳,虫箭是他的东西,偷回来就完事了。
盗贼嘛,说白了就是小偷,任务无非是扒窃,不能杀死任务目标,不能威逼利诱,不能金钱收买,更不能被发现。
若能成功偷回箭完成任务,就奖励500金币,凶巴巴的老前辈态度也会随之和蔼那么两三天。
接手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才加入公会,会被排挤是她的命运她了解,毕竟新人菜鸟总会被压榨做一些没人干的烂活,权当是为了博取暗恋对象的青睐也顺带为了振兴一下几乎没落的组织,她还是任劳任怨照着地图跑了一天一夜来到了这个名为那不勒斯的鬼地方。
另一边,PASSIONE的普通成员们在看到一个奇装异服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就这样正大光明以遛弯般的姿态踏入组织内部时,也理所当然警觉了起来。
其中一名尽职的成员A即刻上前阻拦: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宅邸,外人禁止入内!”
“乔鲁诺.乔巴纳在这里吗?”
“……?你找教父?有什么事吗?”
——教父?
她愣一下,开始思索:
教父是个什么玩意儿?
听上去类似于‘城主’一类有地位的身份,她必然不能坦白自己是来偷东西的,按照天际省的规矩,要面见尊贵如城主的人,那就只有一个正当理由……
她回答:“我想找份工作。”
成员A松一口气,放松警惕的同时鄙夷起面前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来:
PASSIONE如今也算是南意大利数一数二的知名黑.帮,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街头混混、杀手或各类人才想要加入组织,可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随随便便直接会见教父的。
于是成员A按照规矩,把这名古怪的造访者安置在了会客厅稍作等待,便转身去负责招人的同事了。
……
…………
………………???
教父呢?乔鲁诺.乔巴纳呢?
在耐心等待半个钟点也未被搭理后,她愤怒起来。
这个名叫那不勒斯的穷乡僻壤和她以往造访过的城市都不同,在过去她可以随便踏入任何一座宫殿,直接走到城主面前提出要求,从没有人敢阻拦她。而这里的人们对她防备又冷漠,提出的需求也没有被满足。
能怎么办呢?
她起身,决定挨个儿搜查四周的房间,自己寻找任务目标。
第二个房间是空的,第三个房间是杂物间,第四个房间宽敞明亮,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戴条纹毛线帽,穿条纹短毛衣,穿斑马皮裤的年轻男人。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十分,盖多.米斯达像每个把慵懒刻到骨子里的意大利人那般,悠闲舒适地坐在PASSIONE休息室的圆桌边,准备慢慢享用完早茶和甜点,再愉快开启一天的工作。热气腾腾的红茶才刚倒入茶杯,一旁的餐盘中放着一整个切成了八块的草莓蛋糕,他精通三位数内的加减法,已经计算好了,如果这个完美的早晨没有任何人打扰,他就可以安心享用整整三块草莓蛋糕,余下五块,完美避开那个令他厌恶的数字。
就在这时,有人闯入了休息室。
那是一个身穿中世纪皮甲、戴兜帽和面具、背着弓箭与……战斧?……的古怪家伙。
“你、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米斯达震惊了:
“那是……是Cosplay吗?”
只见这个浑身包裹得几乎密不透风的Cosplayer一言不发径直朝他走来,对方也不同他搭话,停在了桌前,安静的几秒过去后……
桌上的蛋糕只剩下了七块。
米斯达:?……???
米斯达再一眨眼……
桌上的蛋糕只剩下了六块。
米斯达恼怒: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蛋糕……呜我的草莓蛋糕!是你这混蛋偷的吧——”
桌上的蛋糕又少了一块。
现在只有五块蛋糕了。
米斯达惊恐:
“等、等一下……”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只剩下五块蛋糕的餐盘,连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冷汗缓缓顺着额角一点点向下滑,房间里一时静到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和心跳声。
怎会如此呢?
南意枪手只觉得自己可怜。
这明明就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宁静美丽清晨(十点对意大利人来说就是清晨!),他人在自己的组织里,阳光明媚地透过玻璃窗还照在他一小片胳膊上,带来再真实不过的温暖,可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恐怖电影里恶鬼吃人的前一秒镜头,浑身冰冷且有一股不知名的恐惧正在悄然将他一点点吞噬——
这一次他确信自己没有眨眼,没有走神,没有可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桌上的蛋糕,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中……
又少了一块。
一、二、三、——
四!块!蛋!糕!
☆☆☆
她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乔鲁诺.乔巴纳。
但事情的发展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她不过是四周转了转,拿了四块蛋糕——她需要食物作为战斗的补给——过去她也总是进入居民家中随意拿取食物。
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呜……呜呜呜呜乔鲁诺!这家伙偷我草莓蛋糕!还偷了四块!剩了四块!”
戴毛线帽的奇装异服男在她偷了四块蛋糕后突然暴怒将她一顿胖揍(hp-1),然后把她押去见了另一堆奇装异服男。
其中最古怪的一个头顶三个甜饼的金发少年,就是她的任务对象——乔鲁诺.乔巴纳。
教父和其余亲卫队成员也都一头雾水,看着米斯达抓着一个奇异cosplay打扮的陌生人站在那里,全都不知所措起来。
……偷草莓蛋糕,也算不上多大点事……但这人是谁?
“我没有偷,”
被抓的蛋糕贼一边解释一边轻松挣脱了南意枪手的制服,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还上前翻了翻教父的口袋,然后才继续说:
“我查看过那些蛋糕,它们并没有属于谁,我就拿了,这不算偷窃。”
——就算偷,以她的扒窃技巧,也不可能被抓到才对。
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她一边来来回回翻找着教父的衣服口袋一边困惑着。
……还有,乔鲁诺.乔巴纳身上怎么没有虫箭!?
梳头发用的发圈,两颗巧克力,一张购买冰淇淋的收据,外加一个钱包(顺手偷了过来),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悟了,虫箭一定是被放在别的地方了。
“那个……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
年轻的小教父黑着脸看着对方正大光明地搜完他的口袋,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
她愣一下,回过神来发现整个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怀疑且警惕地落在她身上,不得已只好正式自我介绍道:
——“我是龙裔,Dragonborn。你们可以叫我抓根宝。”
☆☆☆
盗贼公会要她偷乔鲁诺.乔巴纳的虫箭,可虫箭不在乔鲁诺.乔巴纳身上,偷窃计划只得暂缓,得和面前的这帮奇装异服男搞好关系,放松对方的警惕,然后打听到虫箭的位置再伺机出手——
“Dragonborn?那是你的名字吗?听起来好古怪……”
奇装异服男中名叫纳兰迦的黑发男孩提问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回过神来,正色严肃解释道:
“不是名字,我没有名字。龙裔是……是一种身份。你们没听过传说吗?龙裔是阻止巨龙奥杜因归来吞噬世界危机的唯一希望,我就是,仅剩的末代龙裔。”
她骄傲地说完后再一看,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
抓根宝顿时烦躁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穷乡僻壤……这群乡巴佬竟然连龙裔都没听说过?!
另一边的PASSIONE众人包括草莓蛋糕被偷的米斯达都忍不住换上了一副同情慈祥的表情看向了抓根宝,现在大家都明白了,这可怜的cosplayer要么是个重度中二病患者,要么就是真的精神错乱产生了幻想癔症。
没人会和傻子计较,教父也不会,乔鲁诺现在只想把这个疯女人赶走,他客气道:
“那么龙裔小姐,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到你的吗?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可以请人送你回去——”
“工作。”
龙裔打断他,语气仍旧是信心十足:
“你有什么无法解决的烦恼吗?我很强,无论什么棘手的工作你都可以交给我。”
“你需要工作?那么你会做些什么呢?”
“我什么都会,通常一些城主会让我帮忙杀死巨人,或者驱赶摧毁强盗团体。”
“……我们没有巨人,也没有强盗……龙裔小姐,我想我并不能给你提供工作机会。”
“没关系,等有了再告诉我也可以。”
乔鲁诺只觉得头疼,面前这个自称龙裔的女疯子像是要赖着不走了,他正打算找人把对方轰出去了事,米斯达突然凑上来压低嗓音劝说道:
“乔鲁诺,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我觉得她……她说不定有两把刷子。”
“?”
“她摸进休息室时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眨眼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而且她偷草莓蛋糕时的身手也很古怪……你明白吗?我一直盯着她,却连她出手都没看到,蛋糕就唰地一下没了!”
乔鲁诺:这都行?
……行就行吧,教父才16岁,教父好累。
于是教父应允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米斯达,那就让她跟着你完成这次的任务好了。”
米斯达:操!?
这都行!?
☆☆☆
乔鲁诺仔细思考考了一下,其实真没什么不行的。
米斯达的任务是前往那不勒斯郊区的旧堡垒销毁一窝匪帮藏在那里的毒...品,堡垒的地理位置易守易攻难以正面突破,狡猾的匪帮又把珍贵的货物和大批面粉混在一起存放,导致布加拉提的【钢链手指】带不出货物,为了省下支付给暗杀组劳力的高昂(?)工资,最适合暗杀的米斯达惨兮兮地被派去潜入堡垒,试图从内部逐步瓦解匪帮的战斗力。
只让南意枪手独自前往的不可控风险实在太大,但无奈也实在找不到更适合的人手。
至于突然出现的抓根宝,乔鲁诺虽然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她真是个名不见经传有着cosplay怪癖的绝世杀手那就让她冲,如果她只是个精神错乱的中二病,那见血见肉的厮杀也足够把她吓跑。
反正PASSIONE只赚不亏!
事情一敲定,当晚趁着月黑风高,痛失四块草莓蛋糕的米斯达就被迫带上了新队友出发了,他们窝在壁垒外的草丛里,一边查看着不远处负责守卫的敌人,南意枪手还在一边观察着身旁的抓根宝。
她没有像乔鲁诺预料中那样事到临头惊慌失措的逃跑,仍安静地伏在一旁,片刻后回头认真地询问他:
“现在要怎么做呢?你是想偷偷潜入,还是直接开打?”
——直接开打?!
米斯达有点绝望了,他觉得眼前的人大概率是真的疯,她难道没看到敌人手里那一把把擦拭得崭新光亮的勃朗宁轻机枪吗?这些家伙在二战中甚至被用来射击飞机!
他们只有两个人,米斯达尚且还是替身使者拿着一把手枪,再看看穿cosplay服自称龙裔的家伙,她有什么?她难道要用背上背着的斧头和弓箭对付敌人的机枪?
米斯达泄气了,他都做好无功而返的打算了,于是随口道:
“要冲你自己冲,我才不会——”
“那我冲了。”
“!?等一下——”
来不及了,米斯达的话没说完,抓根宝就从背上取下了那柄看上去无比沉重的漆黑巨斧,起身跳出草丛,直接朝着聚集的匪帮跑去。
根本来不及阻拦,见到陌生闯入者的匪帮毫不犹豫地提起了他们手中的机枪,数发响亮的枪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砰!砰!砰砰!砰!……
一切都太快了。
好几颗子弹眨眼间穿透了那个身影,其中至少三枚正中胸膛,血迹无声地在空中喷溅迸发。
举着巨斧的人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原地,片刻后,重重倒在了稀疏的草地上。
深红色的血液缓缓从她身下蔓延铺张开来,一点点浸染湿润了原本干涸的土地,她离草丛才不过数米远,血液的味道清楚地传达过来。
两名匪帮扛着枪靠近,其中一人警惕地又朝地上那具一动不动的躯体补上了一枪。
随后米斯达听见了他们简短的对话:
“死了吗?”
“嗤,当然,死透了。”
……
…………死了?
龙裔就这样死了。
【jojo乙女】狐狸修仙但是那不勒斯69
晚上我回到家布加拉提还没有回来,他最近很忙
可是等了他好久都不见他回来,桌子上的饭都冷了——我做的烩饭,布加拉提教我做的,他夸我很有做饭的天赋
“嗯哼哼~啦啦啦啦”我哼着歌去找他,这条去热情的路我很熟悉,每天早上我都会和布加拉提走在这条路上
以往这条路上会有猫,会有老鼠,还会有蝙蝠在路灯底下飞,可是今天却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布加拉提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抽烟,地上的烟头有好几个,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布加拉提!”我跑向他:“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做......
晚上我回到家布加拉提还没有回来,他最近很忙
可是等了他好久都不见他回来,桌子上的饭都冷了——我做的烩饭,布加拉提教我做的,他夸我很有做饭的天赋
“嗯哼哼~啦啦啦啦”我哼着歌去找他,这条去热情的路我很熟悉,每天早上我都会和布加拉提走在这条路上
以往这条路上会有猫,会有老鼠,还会有蝙蝠在路灯底下飞,可是今天却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布加拉提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抽烟,地上的烟头有好几个,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布加拉提!”我跑向他:“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做好了饭!”
“曼蒂,你怎么来了?”他掐灭了烟看我:“做了什么饭?”
“嗨呀!少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狐狸已经学的很聪明了!
“只是有些烦心事”
“你可以讲给我听”
“我在想……”他突然俯下身吻了我一下,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
烟味混合着布加拉提的味道,好闻的不得了,说来也奇怪,我在别的地方也闻过烟味,可是都不及布加拉提这样好闻
“回家吧”
“嗯!”
我又忘记了问他的烦心事
————————————————
“福葛,福葛,潘尼”我窝在福葛的书架旁看故事书:“这个单词我不认识啦!”
“你当我是早教老师吗?!”
他虽然抱怨我事多,可还是走到我身边教我:“火柴,这个单词是火柴”
“谢谢潘尼!”
我总算可以继续往下读,可是过不了三分钟我又遇到了不会的单词
“潘尼!这个单词我不会!”
他第二次走过来,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破旧”
“谢谢!”
第三次不会的时候我已经不敢叫他,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会先揍我一遍再教给我单词的意思
“唉…哪个单词?”他从成堆的文件里抬头看我:“过来”
福葛真好!我摇着尾巴欢天喜地的跑过去
“壁炉”
“哦!”
“你在读什么?”
“《卖火柴的小女孩》”
福葛愣了一下继而拿走我手上的书:“看个别的吧,我觉得丑小鸭就很好”
“为什么?我就是想看小女孩卖火柴!”
“不行就是不行”
“你!讨厌!”我嘴里嘟囔着脏话,可是一句都不敢大声说
他好像看破了我的胆怯,眼角眉梢颇有点嘲讽的意思:“怎么?不敢说?”
嘿!这能忍?
“福葛是没用的老男人!”
————————————————
福葛很无奈,说她笨,但是她骂人学的很快,而且运用的都还算不错;说她聪明……倒也不是那么聪明
“我是没用的老男人?那是谁教你认字?”
“是你”
“是谁给你讲故事?”
“…是你”
“又是谁……”
“福葛,我错啦”她急急忙忙的伸手来捂他的嘴:“别说了,是我错了,福葛是最好的男人!很有用!”
狐狸的手上有一股饼干的味道,福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巧克力曲奇
“唔啊!你干什么?!”
她反应有些大,明明一开始她还会堪称色情的去舔流到手上的冰激凌
“怎么了?”
“不可以!”
福葛很想听听她有什么大道理要说
“因为这很……色”如果不是房间里很安静,他几乎要错过这句话
“这很色吗?”
“嗯”曼蒂的脸有些红,可是眼睛亮的惊人
福葛觉得这比文件有意思多了
………
微博:刘太姥姥鸭呀丫
——————————————————
下一章就完结啦!
如何假装不认识以前的伙伴??(上)
.在线等,挺急的
.设定:在与天理一战之后,荧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十分不得了的世界。
牧歌之城的蒙德人每日除了向风神祈祷外,也不忘感谢四风守护里唯一存活至今的风魔龙特瓦林。感念它讨伐毒龙时的勇敢,感恩它当初的牺牲。如果发现城市上空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也不必担心,那是被风祝福过的守护之龙;
而璃月,在尘之魔神和若陀龙王的威望下,与人民同行三千多年的岩王帝君终于卸下了重担。他们与众仙家时不时会在绝云间聚聚,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四处斩杀妖邪的仙众夜叉;
稻妻的雷神温和爱民,治下的人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所有因善意而诞生的愿望都不应当被剥夺,人民的声音不应该淹...
.在线等,挺急的
.设定:在与天理一战之后,荧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十分不得了的世界。
牧歌之城的蒙德人每日除了向风神祈祷外,也不忘感谢四风守护里唯一存活至今的风魔龙特瓦林。感念它讨伐毒龙时的勇敢,感恩它当初的牺牲。如果发现城市上空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掠过也不必担心,那是被风祝福过的守护之龙;
而璃月,在尘之魔神和若陀龙王的威望下,与人民同行三千多年的岩王帝君终于卸下了重担。他们与众仙家时不时会在绝云间聚聚,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四处斩杀妖邪的仙众夜叉;
稻妻的雷神温和爱民,治下的人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所有因善意而诞生的愿望都不应当被剥夺,人民的声音不应该淹没于「神明」的意志之下。……你说,你看到镇守之森的狸猫雕像忽然活了?它还和好几个妖怪似的人物一起喝酒?……啊哈哈,那大概是你看错了吧;
须弥人渴求新的知识,甚至希冀做梦。「虚空终端」只是工具,和书差不多的接触知识的媒介罢了。那些抽象的、用常规方法无法想到的答案,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窥其一角。发现、探索、追寻、突破,这是每一个学者都会经历的过程。“「生命」才是目的,「智慧」只是手段。”这是来自小吉祥草王的回复。
至冬的冰鲜和特产深受好评,这些新奇的东西统一交给愚人众进行外销,由于他们大方慷慨的热心肠性格,很快便在其他国家里传开了名声,大家都很欢迎他们的到来。
荧:……?
派蒙:?????
这个世界绝对有哪里不对吧。
.↑大概是上面这样的世界观。人物对旅行者没有印象却本能想和她亲近。一方面理智告诫自己这绝对不正常应当提高警惕一方面又在想“去你妈的,那家伙都能牵她手凭什么老子不行?”——嗯,非常矛盾的故事
.能接受的请
1.
蒙德城中央大道的喷泉前,吟游诗人拨弄琴弦轻轻歌唱着。少年的声线轻快悦耳,故事内容也跌宕起伏,生趣不断。周围越来越多驻足认真聆听的人们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在这样的状况下,那个站在凯瑟琳前领取报酬不为所动的金发旅者便显得格外不同。
‘哪怕是她身侧同行的旅伴都偏头看了好几眼呢。’
用渐低的琴声作为结尾,温迪一边想着一边捡起放在地上的帽子,里面已经盛满了满满的摩拉。
好可惜。明明难得勤奋一次提前排好故事……现实和想象果然还是有差距的。
‘难道是我技术退步了?’
吟游诗人收起竖琴,朝人们挥了挥手:
“谢谢大家的热情支持~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喜欢的话欢迎下次再来捧场啊。”
人群这才恋恋不舍地散开。温迪将钱收好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奔酒馆,反而像肚子饿了似的走到猎鹿人餐馆前。
“你好,欢迎光临猎鹿人餐馆。请问需要吃些什么?”
“一份沙拉和苹果汁。麻烦你了,莎拉小姐。”
吟游诗人的语气轻松,帽檐上别着的塞西莉亚花娇嫩欲滴,仿佛才从山崖上摘下来不久。现在不是晚餐时间,空着的桌子还有不少,可他偏偏挑了个有人的坐下。
“欸?!”
小漂浮物看上去有些慌张,都顾不上往嘴里继续塞食物。少女的反应则要更为冷淡些,她掀了掀眼皮,无声地表达着询问。
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的身影。身上还沾有星海气息的旅人在这一刻只看着他——也只能看见他。这个想法莫名令温迪有些心情愉悦。
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出气氛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有些怪异,只是笑着说:“你们好啊,远道而来的旅人。最近经常能听见你们的名字呢。”
“正如你们所见,我是名随处可见的吟游诗人,依靠诗歌谋生。可惜最近的灵感不够,好久都没有创作出有趣的题材了。我听说,冒险家见多识广,二位又是来自异乡的客人。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冒险经历吗?我会给报酬的哦~”
“对了,你们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愧是你,温迪。
这一番话哪怕是粗脑筋的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先不说你才刚结束一场精彩的表演,谈何所谓的“灵感不够”?光是那句“随处可见的吟游诗人”就够知道他身份的派蒙好好吐槽了。
尘世七执政之一、风神「巴巴托斯」普普通通?
白发小精灵的神情一言难尽。
温迪笑眯眯的。“怎么了?小家伙。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认同啊。”
“!没没没没有!是你看错了!!”派蒙急忙反驳,说完话后又立刻捂住嘴,生怕暴露出什么。
吟游诗人却不肯轻易罢休:“哦?真——的——没——有——吗——?”
“呜哇呜哇、旅行者救命!”
来自风神的追问吓得派蒙一下躲到了荧的身后,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少女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视线方才看了过来,声音平静。
“请不要再逗我的伙伴了。”
“派蒙的胆子很小。”
“欸?你生气了吗?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吟游诗人能屈能伸,见势不妙立马道歉。他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歉意,苍青的眸色如同广袤的天空。
“作为赔礼,今天这顿我请!……怎么样?”
派蒙探了探头,十分怀疑:“你有钱吗?”
“嗯……这话要是放在半小时前还不能肯定,不过我现在的确有。”说着他晃了晃钱袋子:“只要还可以歌唱,一名优秀的吟游诗人是不会缺钱的。”
那可不一定。
派蒙幽幽地盯着他。假设这家伙说的是真话,那迪卢克老爷还用得着那么头疼?
“不必了。”荧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很快又抚平。
“况且,我们的故事谈不上什么惊心动魄。或许你该去找那些拥有神之眼的冒险家。我想,他们的经历会更曲折离奇些。”就差直说“拒绝”了。
——真的好冷淡噢。
温迪想。
明明有问题的人是她,这下倒显得他这位“受害者”咄咄逼人了。
「来自异世的旅者」
「奇妙的吸引力」
「控制不住的情绪」
「连神明都无法抵住这份渴望」
全身上下简直写满了“可疑”这两个字。但、
——着实是过于冷淡了些。
“……好吧好吧,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吟游诗人叹了口气,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苹果。
“望风山地摘的。这可是里面最大、最红的一个,就当是我给小派蒙的赔礼。”
他将苹果放在桌上,冲两人眨了眨眼睛。
“那我们下次再见。”
“……所以说,明明我都表现得那么无害了,结果她看起来还是很警惕的样子……
莫非是我的演技太差了?不应该啊。”
他征询意见似的询问着对方。风神眷属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用那张龙脸表达出生无可恋的情绪的。
“演技退没退步我不清楚,但你能不能干点正事。”
“嘿欸——?这也是很重要的事好不好,特瓦林真是一点浪漫都不懂呢。”抱怨
东风守护已经想将背上的风神大人甩下去了。反正那家伙又不会有事(冷漠)
不过话说回来,
“确实……总觉得有股熟悉感。”青色巨龙呢喃道。
“是我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哎呀。
听到眷属下意识的自语,躺在龙背上的吟游诗人闭了闭眼,睁开眼睛后看到的是再谙习不过的星空。
“连特瓦林都这么说了……”
他自言自语着。
“再自欺欺人下去,对谁也不好。你说是吧?”
“旅行者。”
2.
蒙德人也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
事先说明,首先他不是痴汉,绝不可能因为某个人长得太可爱就好感大增甚至偷偷调整商品价格什么的……但是该说不说,旅行者的长相的确很符合大众审美,当然他确实不是痴汉,旅行者好看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这只是实话实说,不过他不是痴汉,毕竟欣赏美是人类的天性,也不是说就好那一口,所以他肯定不是痴汉。
——————来自被某老板逮到低价卖酒给旅行者的酒保の狡辩。
迪卢克:……
他建议查尔斯先去看看脑子,要不要听听他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天使的馈赠拒绝向未成年人提供酒水饮品。”
青年惯例冷着一张脸,酒保制服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英俊不凡。挽起半截袖子露出线条明显的小臂,酒馆老板亲自动手为她调了一杯特供。
“这杯算我请。”
在成年人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下,哪怕是性格跳脱的派蒙也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的饮料不敢吱声。毕竟最开始是她好奇负有盛名的蒲公英酒会是什么味道,央求着荧来这里。想着迪卢克老爷现在又不认识她们,也没有给查尔斯下明令禁止旅行者买酒的规定……说不定能如愿呢?
结果就被逮了个正着。
‘派蒙不是故意的,旅行者(ᗒᗣᗕ)՞’
小漂浮物眼神委委屈屈。而接过那杯饮料的荧没有说话,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
红茶、牛奶、焦糖酱……
微微摩挲了下杯壁,荧开始回忆当初迪卢克教给她的材料清单。
‘哦,是「情诗」啊。’
似是觉得味道还不错,金发金瞳的少女稍稍仰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在此期间,对方没有走开也没有去忙其他事,只是沉默地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少女和男性,一坐一站,彼此都没有说话,在顶部有些昏黄的灯光倾洒下,却仿佛镀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意味。
“很好喝。”
“谢谢。”
寡言的旅者轻声向他道了谢,随后便带着她的同伴离开了,就像其他任何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那样。红发青年持续缄默着,一言不发。
……或许他才该是去看看脑子的那个人。
迪卢克垂下眼,耳尖泛着不明显的红。
3.
骑士团和旅行者认识的起因是好不容易结束禁闭的火花骑士。
上午,可莉高高兴兴地出去了;下午回来就一口一个“旅行者姐姐”。
“姐姐好厉害的!可莉还没来得及帮忙,咻咻两下就把那些丘丘人全都打倒了!”
“旅行者姐姐还会做很好吃的饭菜!不过,就是因为太好吃了,可莉才会一不小心吃太多……但是,姐姐后来还帮可莉揉了揉肚子!和阿贝多哥哥一样厉害,可莉没难受一会儿就觉得不疼了。”
“派蒙也很有趣!她有很多可莉以前没想过的想法。如果把炸弹的威力减小,再在里面塞上各种礼物……这样送给别人,其他人就会很高兴,可莉也不会被琴团长关禁闭了。”
“而且,旅行者姐姐和派蒙都喜欢吃我炸的鱼,她们还答应帮我保守秘密不告诉骑士团的大家……啊!可莉怎么自己说出来了。”
后知后觉的小家伙懊恼地叫出声,在代理团长无可奈何地扶额动作下,焉头巴脑地往禁闭室的方向走。
旁观的图书管理员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要不是知道可莉不会靠近那些心思不纯的人,我都要以为那位旅行者给她下了迷魂剂了。”
琴很清楚真正的问题所在。
尽管从目前的观察结果来看,名字是「荧」的旅者不仅没有问题,恰恰相反,她强大、正直、善良、慷慨,获得旁人喜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是,以上这些都应该是相处过后才能得出的结论。……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初次见面时…就萌生出这种想法?
连丽莎都无法避免吗……
琴不会允许自己犹豫太久,因为除了蒲公英以外,她同样有着“狮牙骑士”的称号。
站在风神像下,神色坚韧隐忍的女性轻轻闭眼,右手握拳放于胸前。
“巴巴托斯大人……”
“或许,这将是条我从未走过的路,”
“请指引我们前进吧。”
骑士低声诉说着,而风也温柔地回应了她。
4.
阿贝多常年在雪山进行研究,第一次听见“旅行者”的字眼还是从砂糖那里知道的。
垂着兽耳的女性炼金术师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很耀眼的人……尽管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只要有她在,好像一切阻碍都不存在了似的,非常令人安心呢。”
“怎、怎么了吗?您忽然问起这个……”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砂糖离开后,阿贝多继续进行实验,思绪却渐渐飘到可莉给他寄过来的信上。
小家伙虽然天性活泼开朗,但只是因为“「旅行是旅行者的意义」……唔,凯亚哥哥说的话好难懂啊……可莉不想和旅行者姐姐分开那么久!阿贝多哥哥,你能帮可莉想想办法吗?”——这样的话就产生「离开蒙德」的想法还是头一回。
「旅行者」到底是谁?
久未对人燃起兴趣的白垩之子当机立断搜集了所有有关她的资料。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在临时营地里就着风雪的声音逐字逐句的看。
很好。
阅读完全部情报后,阿贝多下了结论。
不仅没有消除原有的问题,他对她的兴趣反而更大了。
“旅行者,派蒙想吃稠汁蔬菜炖肉~”
白色的小家伙搓了搓手掌,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伙伴。
荧收起风之翼,木底长靴轻点落地。蓝边白底的裙摆遇风时会像花苞绽放那样,颈上的飘带一直垂到腿。
像是轻盈的飞鸟,又像脆弱的蝴蝶。
她偏头看了看,像是在观察附近的地形。“嗯,我知道了。先找个地方避避雪吧。”“好耶!”
派蒙欢呼出声,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荧一边找有没有冒险家留下来的帐篷,一边还得看好她,以免被风吹走真的变成应急食品。
呼呼的风雪声中,传来了属于第二人的脚步声。
“打扰了。如果是想找个休息的地方的话,我这里有个营地。”
阿贝多从暗处走出来,视线径直对上少女那双灿金色的眼瞳。
……!
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师不动声色地放松刚才倏地绷紧的肌肉,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要是不嫌弃,还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他的面容俊秀,气质彬彬有礼,在这种情形下也能瓦解大多数人的警惕意识。
荧看着他,似是被对方的气度所折服,沉吟一会儿便答应了下来。
“那请随我过来吧。”
连阿贝多自己都没发觉,他今天笑的次数有些多了。
“请不要动,旅行者。”
临时营地内,白垩之子与星海之外的旅者四目相对,现场一时看起来有点奇怪。
但这是阿贝多主动提出的实验。
“看见你的时候,我的身体似乎会出现某种从未有过的变化……我想探明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原因,方便的话,你可以配合我的实验吗?”
吃了人家+住了人家的局面令荧没有多踟躇,颔首应了下来。再接着,就是现在这样了。
阿贝多比荧高一点,因此能毫不费力的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少女视线专注,近耳处的羽毛挂饰乖乖巧巧地垂下。她很少说话,也没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安静的、听话的凝视着他。
但仅仅只是这样,却让阿贝多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如果说画画还需要能令他感兴趣的东西,那旅行者完全就是他兴趣的来源。
好奇怪。
炼金术师的手掌轻抚上胸口,目光仍旧放在实验对象的身上,舍不得移开一秒。
我的心脏……人造人的心脏,也会跳得这么快吗?
荧的视线在他的手上轻轻一点,迟疑着:“……阿贝多?你还好吗?”
“不必担心。”他几乎是立刻就放下手,像是怕她会担心似的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的感觉从没像现在这样好过。……或许,我们需要一些新的实验方式。”
炼金术师的测试无非就那几样。这位似乎格外心大,将那些珍贵的实验器材摆在桌上任由旅行者摆弄。
万幸的是,少女看上去对这些并不陌生,在阿贝多的指导下顺利地完成了实验。
“你对这些器材的作用和手法都很熟悉。”
冷不丁的,白垩之子用陈述的口吻说出上面这句话。
…………
荧的动作顿了顿,派蒙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他们。
而阿贝多还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
“…嗯,我认识一个人。”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荧爽快应下。
少女的语气不自觉放的轻了些,带上点不易察觉的自豪:
“在我看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炼金术师。”
“……”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他。
“是吗?那那位先生可真是太棒了。”阿贝多不冷不热的给出自己的评价,眉眼一如往常平静。
人造人低头继续记录实验反应,笔尖在纸面上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所以,他为什么没在你身边?不是说“最厉害”吗,这种找人的小事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嗨呀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派蒙跺跺脚,刚想安慰荧却听到她说:“厉害并不意味着做这些事是他的责任。我去找到他就好了。”
————!
笔尖失误的在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划痕,阿贝多仍旧背对着他们。这实在是一个好位置,确保没人能看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黑土诞生白垩,用这无垢之土作为原初之人质料而诞生的白垩之子理所当然是除开莱茵多特以外的、最伟大的炼金术师。
可他现在也只能站在这里,听着荧向另一个人作出承诺。
“渡过河流,穿越平原,踏过森林,跨过雪山……我终会与你重逢。”
印象中,如风一般的旅者用坚定的语气说着。
哦。
人造人垂下眼,极力克制住自己不把笔身捏断。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家伙……
那个她认为「最厉害」的炼金术师,
究竟是、谁?’
5.
“…………这种方法,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友才思敏捷,正好也快到晌午时间了,不妨随我去新月轩,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他似乎很少被人拒绝,连商量的语气都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青年低头看了过来,眼尾的橘红冲淡了那双眼瞳带给人的压迫感,犹如神佛怜悯垂下的一瞥。
——无论从外貌还是从气度上来说,确实是很难令人拒绝的人物。
“抱歉。今天的行程是早就定下了的,不好违约。”
一身异域服饰格外显眼的少女一口回绝,毫不拖泥带水。
钟离的声音微不可察的一顿:“如此……我知晓了。”
“既有约定在身,自然不能轻易毁约。”
金发少女最后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带着她的旅伴走得干脆利落。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临走前的神色难辨,那张不露出笑容便觉得威严的脸上表情平淡,仿佛他根本没有被拒绝一样。
如果要内敛含蓄的璃月人来评价旅行者的话,那他们大多会给出和蒙德人一样的评价。
强大、寡言、善良、……以及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冷淡。
无论面对的是谁——是地位高贵的天权星还是只存在于古籍中的仙人,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既不主动也不在乎。
要说例外的话……那也有。
“今天想吃仙跳墙!难得一次挣了这么多摩拉。答应派蒙嘛答应嘛~好不好,旅行者?”
少女瞥了她一眼。
“不好。”
“欸——怎么这样。”小漂浮物失望地叫出声,在空中不满地跺了跺脚。
荧叉着腰看她。“因为派蒙之前贪吃不小心把伙食费全吃光了。所以是惩罚。”
“那、那是不小心的嘛!派蒙也不想的,可是那些菜真的很好吃……求求你啦求求你啦!荧——”派蒙一开始还有些心虚,惦记着吃的又开始哀求起来。
会答应下来的吧。
旁观者想道。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唉……’
果然。少女无声地叹了口气,叉在腰上的手也放下来。
她重新迈步向前,话语随着风声落入耳中:“知道啦。再吵今晚就吃派蒙跳墙。”
“好耶!……不对,要说几次啊!派蒙不是吃的!!”
小精灵震怒.jpg
虽然轮不到他去评价——但是说真的,旅行者也太惯着那个小家伙了。
离她们不远处,浪人武士一边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一边克制地往金发少女的方向看。
此时是人来人往的港口。荧从不在外人面前掩饰对旅伴的偏爱,向来少语的性格也会在这种时候多说些话。
偏心的明目张胆,旁若无人。
……这太不公平了。
枫原万叶至今都记得第一眼看见她时情绪的颤动,以往冷静的心跳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失守,一直都极好的自制力甚至险些破功。
与之相反的是,少女的反应太平淡了。
「“你好。我名枫原万叶,游历四方的浪人。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荧。”」
简洁利落的话语,连多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好像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份感情里患得患失、紧张不安;而她不为所动,冷眼旁观似的。
……这太不公平了。
未经历过家道中落、实际是来璃月进修的枫原家少主垂下眼,任由风带走手里的树叶。
他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不该是这样的啊。
——比起现在这种冷漠的关系,他们之间难道不该是更加紧密、更加深刻的联系吗?
明明从风声中感觉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啊。
6.
在璃月各处不分昼夜辛勤祓除妖魔邪祟的夜叉有时候也会被人们目击到。
虽然他们大多来无影去无踪,对凡人连一句话都不愿说——但那可是仙众夜叉啊!自魔神战争时期就跟着岩王爷的夜叉仙人!光是看一眼就赚到了好吗!!?
璃月人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夜叉间的聚首还是很少见的,却也是大家能难得放松些的场合。
每一次,性子寡言的少年仙人都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同伴们互相打趣聊天,眉眼清冷昳丽。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冷不丁的,他忽然听到一句令他有些在意的话。
“说起来,之前我在荻花洲有遇见一名少女。虽然没有神之眼,却连魔神残念都奈何不了她。”五位夜叉中的大哥摸了摸下巴,神情回忆。
“多亏她的福,那段时间我轻松了许多。不过人类接触那么多次魔神残渣终归不太好,可她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受到业障的影响……”
应达从旁边探了探头,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是那位旅行者吧?我在天遒谷也有见过她哦~和听闻中一样,确实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我的话,是在孤云阁见到她的,当时她们好像正在捡星螺。……帮完我以后还叮嘱我叫我注意休息。”温柔的水夜叉举起手遮了遮脸颊,似乎有点害羞。
弥怒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嗯?所以就只有去了翘英庄的我没见过咯?”
浮舍冲他挤眉弄眼:“那可不一定,毕竟还有金鹏嘛。”
“金鹏?你走神了?”
场上年纪最小的兄弟这才回过神来,掩饰性地低咳几声:“……无事。”
“真少见啊。很少看你反应这么迟钝的,在想什么特别的事吗?”
确实挺特别的。
比如他不仅见过那位旅行者,初次见面对方还送了他一束清心;
再比如他和她见面不止一两次,也不止在晚上,有时候白天也能碰到;
还比如……他总是很想见她。
魈很清楚这样的自己不正常。
千年岁月中,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凡人产生如此别样的心绪,哪怕是同僚也未曾有过。……而如今,只是见了她一面后就滋生出的欲念显然令这位降魔大圣十分手足无措。
主动靠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向来孤傲伫立在俗事外的夜叉仙人却暗搓搓的关注起了旅行者的事迹与行踪。
越在意,他就越能发现一些事情。
例如:她并不排斥与他的见面,同时也并不热衷和他建立「联系」。
除了第一次破格送出的那束花,少女没有再对他表露出更多的例外,就像陌生人一样。
……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她好像有在刻意的帮我们清除邪祟?一般人也不会天天大晚上的跑出去吧。”
“哈哈~说不定是和那些想要寻仙缘的人一样呢?——开玩笑啦。不过她每次都不说话帮完忙就走,我还差点以为是之前除魔手段太粗暴吓到人家了。”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笑)但是,她有跟我说过话哦。”
“啊啊啊啊!伐难,不要再在我面前炫耀这一点了嘛!”
7.
尽管旅行者的态度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但勇士也不是没有。
“不可以再靠近了!离旅行者远一点啦——”
“欸?(委屈)可我这次明明什么都没做,派蒙好无情啊。”
“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的账我们还没跟你算呢!死心吧,这次我绝对不会放你靠近她的!”
“真的不能再通融一下吗?(可怜巴巴的语气)……唉,可惜我刚订的菜了,听说那可是琉璃亭一年限量售卖的极品佳肴,错过的话天晓得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最后会落进谁的肚子里。”惋惜
“!?极、极品佳肴??!…咳咳!鉴于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让旅行者和你一起吃饭也不是不可以……”“派蒙。”
就在达达利亚即将露出得逞的笑容时,少女终于看不下去地唤了声旅伴的名字。
小漂浮物浑身一震,侧过头小心翼翼的征询着意见,表情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心虚;荧抱胸看着她,摇了摇头。
唉……
好吧。
哪怕派蒙再嘴馋也只能忍耐住,无精打采地飘在旅行者身后。又变回双方对立的局面,青年眯了眯眼,明白自己这次不论如何也无法得手了。
将贪吃的向导拉回自己身边,旅行者这才抬眼看向他。
“抱歉。”
她的眉眼冷淡,那双有点像太阳、又有点像黄金的琥珀色眼瞳清透干净,哪怕再热烈的情感都无法在其中驻留一样。
“邀请恕不奉陪。我们今天接的委托还没做完,先走一步。”
…又是这样。
达达利亚今天也不理解。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为什么对人就表现得这么抗拒呢?
他应该没有得罪过她
……吧?
“小姐……就算你要敷衍我,好歹也多想想、编编理由吧?”外表异国特征明显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哪怕是故意做出的可怜表情在那张脸上都不会显得突兀,反而还添了几分可爱气质。
“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用这个借口来推掉我的邀请了。我也是会伤心的哦?”
确实。印象里好像是用过很多次了。
金发少女歪了歪头,和派蒙对视。
——不过你达达利亚伤心,关我旅行者什么事?
认为自己思路没有问题的少女果断无视掉了对方的控诉,装没听见似的离开了。
…………
确认她们越走越远,青年这才收起脸上有意为之的委屈神情,唇线也一点一点放平。
垂在身侧,戴着黑色指套的手动了动,指节徒劳地虚握几下,像是想抓住什么。
他的眼神晦涩难辨,声音凐灭在唇齿间。
“…还真是、……”
“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啊。”
身为乙女游戏里的NPC,我手撕了那个穿来的恋爱脑女主
乙女游戏中,我只是一个NPC。
所有人都喜欢我那天真率性的庶妹,我也是。
当她抛弃尊严整日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时,我对她失望透顶。
女配的剧本里只有六个字:得不到,就毁掉。
就让我,杀死那个恋爱脑!
1
西院里那位废柴,自醒来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但口齿伶俐许多,通身气度也与往常大不相同,走路时昂首挺胸,对待下人大方和善,再不像从前那副唯唯诺诺的呆傻模样。
前日我故意指使香禾绊了她一跤,谁知她不哭不闹,反而面露怜悯,拍了拍香禾的肩膀,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理解,打工人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今日这废柴更是奇怪,大清早便在亭子里伸胳膊蹬腿,嘴上喃喃,像是在念什么咒......
乙女游戏中,我只是一个NPC。
所有人都喜欢我那天真率性的庶妹,我也是。
当她抛弃尊严整日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时,我对她失望透顶。
女配的剧本里只有六个字:得不到,就毁掉。
就让我,杀死那个恋爱脑!
1
西院里那位废柴,自醒来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但口齿伶俐许多,通身气度也与往常大不相同,走路时昂首挺胸,对待下人大方和善,再不像从前那副唯唯诺诺的呆傻模样。
前日我故意指使香禾绊了她一跤,谁知她不哭不闹,反而面露怜悯,拍了拍香禾的肩膀,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理解,打工人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今日这废柴更是奇怪,大清早便在亭子里伸胳膊蹬腿,嘴上喃喃,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如果华佗在世,崇洋都被医治,外邦来学汉字,激发我民族意识,马钱子决明子苍耳子还有莲子……”
什么嘛,这家伙何时又对医药感兴趣了。
“姑娘,你瞧她那副丑态,也不嫌丢人?”
香禾憋不住,在身后笑出声。
的确,沈家虽是武将之后,但沈思渡自幼身材肥腻,平日里外头的集会宴请能推则推,极少出门,也从不舞枪弄棒。
眼下她突然拖着沉重身躯,在院子里比比划划,犹如狗熊跳舞一般,实在不雅观。
我叮嘱香禾莫要笑得太明显,便扯着嘴角上去问好:“三妹妹这是练的哪家的把式,我竟从未见过。”
沈思渡闻声回过头,上下打量我一番,神情扫兴地停下动作:
“刘畊宏,”她挥了挥袖子,落座为自己倒了杯茶,“嗐,说了你也不懂。”
从前我若多同沈思渡说一句,她便感恩戴德,如今性情大变,厌恶便直接写在了脸上。
我被一语噎住,心中不爽畅,便朝香禾使了个眼色。
“三姑娘身子康健不少,性子倒越发傲慢了,不知道的竟要以为您才是沈府嫡女呢!”
“香禾!我与三妹妹虽然嫡庶有别,但仍是骨肉至亲,休要挑拨我们……”
“噗——”
我坐到沈思渡跟前,刚想拉起她的手腕佯装亲近,便被她结结实实喷了满脸茶水。
“不好意思啊!”她嘿嘿笑了两声,伸手用帕子将我嘴上的胭脂抹了整脸。
“三姑娘,你竟敢对我家姑娘这般无礼!”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们主仆非要大清早来我跟前唱戏,我这才没憋住……”
“算了。”
我攥着拳头将怒火压制,十分大度地原谅了这位庶妹。
毕竟,正事儿还没办。
“三妹妹身子虚寒,需要大补,我特意命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刚出锅,趁热吃了吧。”
“真的?就知道二姐姐最疼我!”
沈思渡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赘肉横生的面颊笑得皮开肉绽,我正得逞地瞧过去,却见她忽然面色一沉,冷不丁转头用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
她斜着嘴角,狡猾笑道,“原本我还以为是个bug,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人设,为什么身材会生得这么胖,敢情是有人大鱼大肉往我嘴里送,沈廷熹,你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精神,真是令人钦佩啊!”
该死,为何对上这丫头的眼神,我竟生出惧怕,连说话也不自觉发抖:“三妹妹,这是……何意?”
“姐姐莫要装傻啦,你和主母从小故意把我喂这么胖,不就是怕我将来压你一头,又整天假装跟我天下第一好,不就是还想博一个温婉贤良的名声?”
“你……你怎可诋毁姑娘的好意!”
“闭嘴吧你,你家姑娘又不是哑巴,”沈思渡白了香禾一眼,转头笑着又和我说,“今后二姐姐大可与我开诚布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好,”我拧了拧衣角,也笑了,“其实我今日来是告知妹妹,左丞家陆夫人送来拜帖,下月初六要举办赏樱诗会,特邀你我姊妹二人同行。”
若这废柴不来,怎能彰显本姑娘的风姿卓越。
“左丞陆府,下月初六,”沈思渡若有所思捻了捻手指,自言自语道,“应该赶得上。”
“三妹妹这是答应了?”
“有乐子,为何不去?”
说罢,她又立刻起身笨手笨脚操练起来,动作越发疯魔。
“如果华佗在世,崇洋都被医治,马钱子决明子苍耳子还有莲子……”
2
上月我见沈思渡满嘴胡话,举止疯癫,只当她是落湖惊恐未愈。
时隔多日,她终于肯从别院出来露面,直接来了一招大变活人。
身形窈窕有致,眉目深邃有神,眼睫弯弯,薄唇轻抿,天生的风流媚骨。
旁人认不出,我却认得出。
这本就是沈思渡原本的模样,一如她那早早过世的生母。
看来多年前,阿母叮嘱我一碗一碗往她院里送肘子是对的,可如今谁都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月,她竟消瘦了这么多。
原本的衣衫陈旧且宽大,此时像是一块抹布包裹着璞玉,但她并不计较这些,仔细描了眉眼,满意地盯着众人吃惊的神色。
“三丫头因何清瘦如此啊?倒不如从前看着有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阿母不悦,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没想到三丫头接话倒是快。
“别把嫉妒演得这么明显,若你们夸我几句,我一开心,说不定就把哥本哈根食谱传授给你们哦!”
香禾偷偷问我:“姑娘,哥……哥本哈根是什么?”
“想必是个洋人,在背后指点她,”我心中有气,出门前叮嘱香禾:“定要查出刘畊宏、哥本哈根两人的身份,我倒要看看出自何门何派!”
未等香禾应声,沈思渡捏着一沓油纸,心急上前追问:“为何还不启程?”
我装作关切地问道:“三妹妹拿这么多油纸做甚?”
“吃席去啊,你们这儿没有一次性打包盒,只能用这个,想必丞相家的饭食不错,一个月了,我可就等着这一顿呢!”
见她这番没见过世面的作为,阿母与我才敢松口气,天生丽质又如何,举止粗鲁照样招人嘲讽。
姊姊妹妹站在一起,高低立见,我怕什么。
“昨日夫子叫你背的诗,可背熟了?”临行前,阿母不放心地叮嘱我。
我自信点头:“放心吧,一字不差!”
陆夫人宅子里新建了樱花园,如今春日正盛,便以诗会之名向京都所有贵家子女下了拜帖,说是赏花斗诗,其实也不过是为适婚男女相看创造机会。
我虽出身武将世家,但自幼阿父阿母便格外重视小辈的学业,说是不能让外人笑话我们全家都没文化,阿兄念书念了八开六九还是从了军,阿母便把希望都寄托在我头上。
可惜,我一读仁义礼智便头疼,翻阅风花雪月更觉无趣,所以多年来只大抵识几个字,每回参加诗会之类,全凭前一夜熟背夫子为我押下的题目。
夫子说,赏樱必是要对有关于花的诗句,我一夜未眠,从迎春背到冬梅。
可等赶到陆宅时,却发现这樱园一朵花都没有,全是光秃秃的树杈。
陆夫人尴尬解释,定下诗会日期时,她未曾料到新栽的樱花要次年才会盛开,但又不愿驳了大家的雅兴,这才没有取消。
只是,不知对诗要从何处起头了。
我背了那么多好对子,全白搭了,心中惴惴不安时,却见沈思渡轻松自在,端着茶水左顾右盼。
她凑过来,认真问我:“啥时候开席?”
我忽然觉得带这样的妹妹出门,也给自己丢了不少人。
“没出息的人,才只关注吃食!”
沈思渡没料到我这句,但也没反驳,反而换了个话头:“那我问点有用的,今天刑部那位陆大人会来吗?”
她说这话时眨着圆圆的眼睛,桃酥渣子粘了满嘴,明艳的五官上流露几分少女的灵动可爱。
阿母说得没错,她与我年龄相仿,迟早会与我抢男人的。
“你问他作甚?”
“系统说了,他是我的攻略对象。”
什么玩意儿,听都听不懂。
3
陆夫人向来热衷成人之美落得好名声,为了此番集会花费了好些心思,专门请来江南的点心师傅做了好些花样儿的糕点,好吃又好看。
陆府的庭院中有一条活水,席面被安排在溪流的两侧,男女相对。
今日来了许多名门贵族,轮到我们时,座位已经被安排到下流位置,若想看上座那些小公爷,须得仰头。
“二姐姐,脖子不酸吗?”
沈思渡倒是没心没肺,往我嘴里塞了一口糯米圆子,黏腻干噎得很,我正慌张找茶喝,忽地觉察不远处有人看过来。
我赶紧整装端坐,把嘴里的东西整个吞进去,镇定抬头看清了炙热目光的主人。
祁不凡坐在比我们稍稍靠上的位置,正毫不掩饰地盯过来,眼神中透着疑惑。
视线相对时,他又急忙避开了。
作为大楚最年轻的上品将军,他此前曾领命与父亲一同镇压西戎兵乱,前几日前方传来捷报,班师回朝指日可待,只是没想到,他竟回来得这么快。
如此说来,父亲也该回城了,想到这里,我心头竟多了几分压抑。
但眼下,似乎有更为难的事。
三月风飞絮,清泉石上流,昨夜一场春雨,庭院中多了几分绿意。
席面上有人提议以眼前情景为题作诗,曲水流觞,表露宴饮之乐。
好消息是,我曾背过。
坏消息是,我全忘了。
一旁的沈思渡却意志满满,把手上吃了一半的点心都扔了:“这要是不拿下魁首,都对不起我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
九年?
这丫头分明连九天的书都没读过。
陆夫人作为东家,首先开席作了一首五言,我听着平平无奇,席面上的姑娘却是夸成了花儿似的。
我赶紧跟上两句:“好诗好诗!”
“一群马屁精。”
沈思渡又说胡话,我好心提醒她:“陆夫人可是盛京最有头有脸的媒人,谁要是讨了她的欢心,不愁寻不到好夫婿。”
沈思渡闻言若有所思,猛地起身堆笑:“哎呀呀,此诗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以前我生生没发现,这丫头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曲水流觞的第一杯酒停在怀宁县主跟前,只见她优雅举杯,目眺不远处刚抽枝的柳树,流利地作了一首早春绝句,席间一片叫好,有几位少爷的眼睛都快盯直了。
第二杯酒落在皇家书院最年轻的夫子萧云起面前,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做了一首七言,虽然也是写园林风光,但又有国泰民安的深意,引得在场掌声雷动。
怪不得城中人都说,怀宁县主和萧夫子才子佳人,是盛京中最为般配的一对。
只有阿母天天拜佛,偷偷祈祷我和萧夫子能凑成一对,到时候再也不怕外头叫我沈家文盲。
可我真的不会作诗啊,眼看着那酒壶已经飘得越来越近,我只能寻个由头先离开,刚起身,便听见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我一介武夫哪懂得什么作诗,你们只管自己取乐就是,不凡只为同陆夫人讨杯美酒,别扫了大家的雅兴。”
祁不凡这番话,倒是坦诚。
一个刚冲锋陷阵争回荣誉的少将军,在宴会中自然是被人捧着的,众人都夸他英勇无畏,国之栋梁,只有陆夫人看穿他的心思,揶揄了一句:
“祁将军马不停蹄,哪是为了我这口酒啊,怕是急着相看我们席上哪位姑娘吧?”
祁不凡没否认,笑着举杯,再次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这令我吃了一惊。
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虽说他年少有为,长相也端正,但阿母曾叮嘱我万不可嫁武将为妻,否则是要守活寡的。
只分神了这一刻,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酒杯竟已经飘到我们跟前,我正犯愁不知如何应付,却见沈思渡大手一挥,直接将酒杯捞了过去。
“不知陆夫人能否将这湖的名字告知?”
“碎心湖。”
“好,那我便作一首《碎心湖春行》吧。”
沈思渡虽衣着朴素,但笑意浅浅,端着酒杯在湖边踱步,一会儿仰头远眺,一会儿垂眸沉思,虽然样子略微做作,但作出的七言,是真的不错。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这二句对仗工整,栩栩如生,妙啊!”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可不正是早春之景,实在贴切。”
沈思渡得意洋洋,捂着嘴假谦虚:“一般一般啦。”
“恕云起眼拙,”一向矜贵的萧夫子都主动询问,“这是哪家千金,师从哪位先生?”
陆夫人笑着说明:“与不凡一同出征的沈将军,这是他家的三姑娘,从前总是不爱露面的,谁知今日竟能一鸣惊人呐!”
我百思不得其解,沈思渡哪来的头脑做出这样精妙的诗句。
阿母说得果然没错,她与她小娘一样,都是爱抢风头的狐狸精。
如今真的随了她的意了,满座的青年男子都对她瞩目,没有一个能看见我。
“沈家二姑娘,你也来一首?”
陆夫人却看见我了。
救命。
4
沈思渡,她,倒也没有那么惹人厌。
如果席上不是她偷偷塞给我一首诗,只怕我在京中贵女间永远都抬不起头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虽然短短四句,但正好应了前两日雨过初晴的景儿,让我世代武将之家因为作诗出了回名,再也不怕被人嘲讽无知。
不过当日最惊为天人的,还是沈思渡,那天她饮下许多酒,也作了很多诗,有七言七律,有小词,有大赋,甚至还念了几句祖上失传已久的楚辞。
身侧记录的小厮笔都跟不上了,她仍不停嘴。
酒席结束之后更是忙碌,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先后见了很多男人,其中包括祁不凡和萧云起。
敢情祁小将军在席面上热烈盯着的人,不是我。
沈思渡春风得意,临走前还遇上了刑部侍郎陆斯年,趁着酒劲儿上去就要扒人家的面具。不过此人倒是不惯着旁人的脾气,直接一脚把她踹飞了。
当然,这样壮观的场面我是没看见的,只是在为她涂抹跌打药酒时听她念叨了那么一句。
“你为何要惹这位阎王爷?大楚十大酷刑中有一半都是他立下的,没人知道他的脸长什么样子,旁人躲都躲不及,你倒有胆子自找苦吃。”
“沈廷熹,你这是在关心我?”沈思渡冲我眨眼睛。
我手上加了几分力度,听她吃痛出声才答:“我是怕你连累整个沈家!”
“我也没办法嘛,”沈思渡委屈地揉了揉后腰,趴在床榻上,“谁让他是我的男主角呢。”
我皱着眉头道:“三丫头,自从上个月你就总是胡言乱语,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沈思渡扭头,冲我笑:“那要多亏姐姐啊,自从被你推进湖里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整个人宛若新生!”
我心中一惊,手上的药瓶滚落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是……香禾同你说的?”
“那倒不是,是我穿进来之前看了游戏背景,我偶然间撞破了你与男子私会,你担心我告状,争执中将我推进湖中,不过你也不用怕,”沈思渡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都是NPC设定,并非发自本心,能理解。”
我越发觉得奇怪,这么大的事,为何她说理解就理解。
“你为何突然变了这么多,学会了梳妆打扮,还变得这么通文采,三丫头,你……究竟是不是三丫头?”
“是啊,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沈思渡顿了顿,想了想才说,“这么和你说吧,坠湖之后我做了一个有关于未来的梦,在那个世界里不论男女老少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更不可能像前几日坐席那样,直接给人划分三六九等,大家都是凭劳动获取报酬,连吃饭都是AA制,每个人都会到学堂读书……”
那一日,沈思渡同我说了很多梦中的事物,虽然听着不切实际,但却让我头一次对她心生羡慕。
人人平等,要是我也能做一回这样的美梦该多好啊。
5
阿父和圣旨,几乎是一前一后到府上的。
陛下嘉奖阿父平乱有功,封了抚远侯,赐了宅院,还特意叫皇后在宫中安排了接风宴,邀沈家老小一同进宫,这是莫大的荣耀。
全家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中,可我却隐隐不安,此战分明是祁不凡居头功,陛下此番作为倒有些喧宾夺主之嫌。
除非,这个“主”自个乐意。
“上次诗会结束,祁不凡同你说什么了?”
沈思渡换上宫中送来的新衣裳,金银钗子全往头上插,在铜镜跟前转了好些圈才应我:
“无非就是夸我变漂亮了,说我诗作得好,哦对了,”她顿了顿,微微皱眉,“他还说什么途州一战,多亏了我为他献计,救了全城人的性命。”
我试探着问:“你献了何计?”
“脑子进水,全忘了。”
“你是忘了还是傻了?”我嫌弃摇头,“沈家嫡女尚且在此,皇后为何单单送了身蜀锦衣裳给你一个庶女。”
她耸耸肩膀:“凭我比你好看呗。”
我懒得再兜圈子:“祁不凡看上你了,他无父无母自幼在坤宁宫长大,看今日这阵仗,是想求皇后赐婚。”
“真的?”沈思渡满脸惊喜,“我初来乍到,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已经攻下男二了?”
“什么男二?”我将她头顶发钗一把全薅下来,“这门亲事你应还是不应,最好提前想清楚,别连累阿父阿母替你操心!”
“放心,”沈思渡又是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冲我挑了个眉头,“我心里有数。”
她心里是有数了,可君心难测,沈家马车刚到皇宫正门,就见祁不凡步履慌张赶过来,已经顾不得礼数。
三言两句,将我的猜测全推翻了。
“沈大人,沈夫人,今日宴会上,陛下有意将三小姐纳入后宫……”
“什么?”
沈思渡立刻吓得腿软,堂皇地跌进我臂弯中,祁不凡想过来搀扶一把,被我一个眼神剜了回去。
“此地人多眼杂,祁小将军自重。”
“是,”他后退两步,看向沈思渡,“你放心,我一定拼命护你,就算被卸职流放,下诏狱砍头,我也会……”
“那是什么?”
那一头祁不凡正说着海誓山盟,这一头沈思渡却被几个拿着长板子路过的太监分了神。
她煞有其事地追上去,一问才知,原来陆斯年昨日行审犯人时动了大刑,还未逼问出什么,人就没了。
偏偏死的这位,是后宫中正得宠的淑妃的兄嫂家的四妹妹的夫婿的胞弟。
陛下因此事发怒,叫陆斯年来正阳殿前领板子,慎刑司的奴才们这才慌慌张张往那边赶。
如今皇家式微,左丞一派权势滔天,陛下哪是可怜人命,分明是巴不得借着这个由头,敲打陆家一番。
“沈大人,皇后娘娘可等着诸位呢。”
内廷有人传唤,沈思渡却疯魔了一般,跟着慎刑司的人往正阳殿上跑,阿父阿母阻拦她也不听。
嘴上冲我高喊:“沈廷熹你们先走,这有个任务线,我去蹭一蹭男主光环!”
未完结,点击下方【赠礼】,“奶茶”以上即可解锁“隐藏”大结局~
还请喜欢的小仙女多多支持哟!✧ෆ◞◟˃̶̤⌄˂̶̤⋆biubiu~么么么么么~
小点会奉上更多大家喜欢的作品!
作者:会唱歌的猫宁
原标题:《我搅黄了庶妹的逆袭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