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彩虹1V4】重生后我从万人嫌变成了万人迷
上一辈子我被三个渣攻轮流玩弄,最终落得一个家毁人亡的下场。
心灰意冷之下,我从楼顶一跃而下,死得悄无声息。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十七岁。
我深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即使重来一次,我也玩不过那些精于算计的玉城太子爷。
所以我从不奢求报仇,只希望这一辈子不再和他们产生一点联系。
然而那些人却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上辈子最恨我的人,眼角垂落一个卑微的弧度,低声恳求道:"阿免,不要离开我。"
1.
五年前,我是海城新贵宋家的小少爷,家财万贯。
五年后,在几个太子爷的有意操作下,宋家早已经破产负债,一无所有。
我的父亲被送进了牢......
上一辈子我被三个渣攻轮流玩弄,最终落得一个家毁人亡的下场。
心灰意冷之下,我从楼顶一跃而下,死得悄无声息。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十七岁。
我深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即使重来一次,我也玩不过那些精于算计的玉城太子爷。
所以我从不奢求报仇,只希望这一辈子不再和他们产生一点联系。
然而那些人却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上辈子最恨我的人,眼角垂落一个卑微的弧度,低声恳求道:"阿免,不要离开我。"
1.
五年前,我是海城新贵宋家的小少爷,家财万贯。
五年后,在几个太子爷的有意操作下,宋家早已经破产负债,一无所有。
我的父亲被送进了牢狱,被活活虐杀而死,我的母亲不堪受辱,在家里自裁,仅剩的妹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夏季,干燥炎热,玉城的风燎在人的脸上,带来火辣辣的疼感。
我擦掉额头滑到下巴尖的汗珠,拖着那条瘸了的腿在加油站忙活。
一辆红色的迈凯伦停泊在了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英俊而又风流的脸,对方揭下墨镜,“宋少爷。”
他喊这三个字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一句一顿,带着不明显的嘲讽之意。
毕竟没有什么方式比这种称呼更能提醒我,我以前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又是何种凄惨,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沦落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瘸子。
过去的折磨和阴影接踵而来,很久之前,顾述就是这样,一般讥讽我为小少爷,一边拿出皮鞭将我抽得满身都是血,后来玩腻了才愿意放过我。
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喊出了一个称呼,就让我不禁浑身发抖,我微微颤着手去扳开汽车的油箱,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唇角微调起一个弧度,轻声道:“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告诉宋少爷一个好消息。”
明明是酷暑的夏,我却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冷意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将我全部覆盖,让我有一瞬间甚至喘不过气来。
我哑着声道:“什么?”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掀了掀眼皮,带着点高傲和睥睨的味道:“你妹妹死了。”
我闭了一下眼,“不可能。周寒答应过我,只要我不离开玉城,就不会让我妹妹有事。”
他冷哼一声:“周寒?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相信他的话。”
他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地难听:“先前他为了欣赏你的狼狈样子不让你离开玉城,而现在他对你已经完全没了兴趣,自然也不会再给你的妹妹提供医药费。”
冷锐的视线扫过来,语气恶意满满,“宋免,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脑子,从高中起到现在,没有长进哪怕那么一点。哪怕你有用那么一点,你妹妹的命也不会握在别人手里。”
我木木地望着自己充满细小伤口的手,什么情绪也没有。
将车的油箱加满后,我把计费器递到了他的面前,他眉头轻皱了一下,猝然扼住了我的手腕,“手上怎么弄的?”
“当个加油工,都能把手搞成这样,真是蠢死了。”
他将我的手甩开,似乎很厌烦,“腿瘸了就算了,连手也不想要了吗?”
2.
顾述离开得很利落,似乎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更加惨一点,更加痛苦一点。
我拨打了电话去医院,最终真的得到了我妹妹死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苦吃得实在太多了,这一刻我竟然不觉得有多痛苦。
人如果在短时间内尝试过从天堂跌到地狱,是会对痛苦麻木的。
我感知不到自己有任何的情绪。
夜深,我站在了摩天大楼顶端,准备结束这可笑的一生。
为了防止砸到无辜人,我选了一个偏僻的,已经废弃的大楼。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风光幸福的前十七年,和转到玉城后因为得罪了三个太子爷的白月光,而被三个太子爷轮番玩弄欺负,害得自家公司被针对,最终破产的煎熬几年。
新贵在世家面前什么也算不上,四大世家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让宋家永远无法翻身。
而我这个蠢人,竟然把四大家族都得罪透了。
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如果不是我,他们根本不会受到连累,下场如此凄惨。
最应该死的人本来就是我,之前我还有妹妹,她像是一个隔绝死亡的垫子,用微弱的力量拉住我。
如今垫子没了,我可以坠下去了。
3.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我从书桌上支起了脑袋,面前是高一时候的课本。
高一的时候,我还没有转学去玉城。
我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支撑着书桌桌角站了起来,我几乎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向了窗台边,窗帘拉开,外面是一棵漂亮的茂盛的梧桐树,枝叶密集,风吹过的时候,掀起一阵海浪似的涟漪。
阳光洒在了梧桐树叶上,仿佛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
这种安宁平静的感觉已经太久没有感觉过了,久到我不知道自己在窗边愣了多久。
海城又被称作梧桐城,记忆如影韵悠长,枝叶摇曳韵无穷,海城和玉城的纸醉金迷不同,它是一个很简单安静的小城。
明明才离开四五年,却好像一切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间的门,放慢脚步,担心惊醒这来之不易的美梦。
客厅里,妹妹正抱着一只大胖猫揉来揉去,懂事的梨花猫大概实在是对小孩下不去手,于是选择忍辱负重。
妈妈在厨房忙活,还回头跟妹妹说:“小丫头,动作轻点哩。”
妹妹扯着嗓子应道:“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哭。
鼻子一酸,眼泪就没有预兆地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砸在了自己手上和木栏杆上。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活了的时候却哭得不能自已。
4.
过了几天后,我才有了重生的实感。
我知道自己上辈子是被玉城的几大世家给毁掉的,我无意复仇,只希望这辈子能离那些人远远的,有了上辈子的经历,我深知我们这些人在权贵面前什么也不是,以他们的谋算程度,我只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我只想保我的家人平平安安。
顾述有句话说得没错,我是个很笨的人,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远离他们,已经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
像上辈子一样,父亲说起自己的事业小有起色,想要去玉城发展,只是这一次,我拒绝了转学的提议。
母亲不想一家人分离,但是我承受不起再遇到四大世家的人要付出的代价。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玉城一步。
得知我没有转学,第一个提出强烈抗议的却是一个外人。
周寒外婆家在海城这边,每年秋天,梧桐叶落的日子,他都会来这边住上一段时间。
他敲响了我家的门,询问为什么不转学去玉城。
我只说我不喜欢。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他仍旧是少年身影,肩膀宽阔,隐隐可见以后爆发力十足的身材,如今只穿了一件衬衣,衬衣的袖口往上扎了几分,露出了小臂上薄薄的肌肉线条。
他挡在门口望我,大概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瞳孔很深,深得有点可怕,说话时也像是在生生压抑住什么东西:“宋免。”
我不敢得罪他,即使内心已经无比抵抗了,面上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深深看了我好久,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道:“就是想见见你。”
“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按照这辈子的时间线,昨天我和他就打过照面,一起去了梧桐园看梧桐树叶。
那是一条很长的梧桐路,秋天的时候,梧桐树金黄的树叶落了满地,非常的浪漫,我很喜欢去那,所以被邀请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就去了。
以前的时候,我还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喜欢交朋友。
我觉得他有点奇怪,又想不通怎么回事,最终还是抛到了脑后。
我淡淡地望着,没什么情绪地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撑着门的边缘,手指紧绷着攥紧,我能清楚地看见他因为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而绷起的青筋。
但是他最终只是扬起了一个爽朗的笑,“没事,既然你不转学去玉城来,那么我就转来海城。”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有点惊讶蝴蝶效应竟然会掀起这么大的翅膀,不过我对这些没有探究的兴趣,客气而疏离道:“那是你的自由。”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周寒,我们好像不熟。”
“不熟……”周寒低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苦笑了一声。
我庆幸上辈子我和他这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熟悉起来,远没有后面那些错杂的充满恨意的纠葛。
他是我第一个恋人,也是将我拉入地狱的人。
曾经我们有过一段很纯粹的朋友关系,我和他都是很喜欢梧桐树的人,后来我和他被下药滚在了一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要让一个直男承认自己和另一个男人滚在了一起,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我和他一样难受。
整整吐了三天,发了三天的高烧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笑的是后面几年辗转在几人榻上,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件事。
4.
深秋的时候,海城一中开学了。
只是这个假期里,周寒变得有些奇怪,他每天都会来找我。
上辈子这个时候明明我和他都保持着一种不太熟的关系。
大多数时候他会带上一束花,然后送给我。
我不收,他性格里面阴暗强势的一面就会表露出来,会把花强硬地塞进我的手里,逼迫我接受。
我不懂他在执着些什么。
我会默默把花给收下,然后转头扔进垃圾桶里。
有一次,我去扔掉攒了一袋子的花的时候,正好被他给撞见了。
他问我:“是不喜欢吗?”
里面全是漂亮的玫瑰。
其实我以前是喜欢玫瑰的。
我和周寒有过一段似是而非的恋爱,那个时候,我或许也曾期盼过我的恋人能够给我带上一束花。
只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时候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现在也不想得到了。
我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牵扯,也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愿得罪他,只是说:“拿花出来晒晒。”
他看了我一会,直接把我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某一刻,我好像在十八岁的周寒身上看到了二十四岁的他,那个残暴冷漠的上位者,那个害得我爹入狱,又将我转卖到别的权贵手里的周寒。
那个全身心保护着自己竹马,觉得我伤害了他竹马就发疯要我一辈子痛苦的周寒。
生理性的害怕让我忍不住开始发抖,连带着眼睫都在细细打着颤,我的手指篡在了一起,握紧了花枝:“我……没有要丢掉。”
被顾述揍了半年后,我的胆子开始变得很小。
周寒眼眸动了一下,我不确定里面闪烁的是什么情绪,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此时的周寒心情绝对不是很好,他一把将我扯进了怀里,很温柔很轻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宋免,你可以丢掉的。”
良久我听见他说:“宋免,对不起。”
5.
开学那天,我遇到了此生最害怕的人。
周寒的竹马,顾述和贺深山的白月光——李辰清。
能让三大世家的人都为自己痴狂,能够迷倒所有男人的李辰清,无缘无故厌恶我,一步步针对我陷害我的李辰清。
他的身材瘦削高挑,脸上常年带着一些病容,脸蛋生得极好看,一颦一笑似乎带着一层假面,每一次每一次只要遇到李辰清,就没有什么好事,他会一边说着“你看,再也没有人会爱你,你什么也没有了”,一边喝下自己准备的药最后指认是我给他投毒。
他站在海城一中的梧桐树下,穿着一身合身的校服,脸色看着有些苍白,偏头咳嗽了一声,在看到我的瞬间,他的脊背直了起来,抬脚朝我走过来。
或许是我的错觉,某个角度看过去的时候,他眼里似乎一片红,有什么浓厚的情绪烧了过来。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出现这种情绪,就像完美的假面因为什么而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僵硬在原地,因为恐惧,根本无法动弹。
李辰清走到了我的面前,带来一阵清新的桂花树的香气,他脚步似乎有些匆忙,到了我面前后,直接上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喊我的名字:“……宋免。”
良久短短两个字似乎有千言万语蜿蜒其中,叫人生出一点微妙的感觉来。
他低头看我,按住我肩膀的手顺着脖颈一路摸索向上,动作有些不稳,似乎急着确认什么,他轻轻抚向我的脸颊,低声说:“热的。宋免。”
短短四个字叫我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出来,还没想清楚其中关窍就被他一把搂住。
两辈子,我从未和李辰清有过什么肢体接触,偶有接触,他也总是迅速地抽身离开,一看就不适应和我发生肢体接触。
我一直以为他厌恶我到这种程度,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被李辰清以这种堪称强势的姿势按在怀里。
我被他半挟持到了角落,试图挣扎却是徒劳,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擦过我脸上的皮肤,堪称痴迷道:“宋免,你的脸好软。”
“呃啊——”我吃痛叫了一声,几乎瞬间腿软跌在了李辰清怀里,只有支撑着他才能勉强站住。
他朝着我的脸狠狠咬了下去,我恐慌地挣扎着,却被他一只手就轻松桎梏住,只能像一只被猎人拎着的猎物那样无力。
他凑到我耳边,猝然恶狠狠地说:“宋免,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死活。我不准你死,你凭什么死?”
代替逃婚的嫡姐嫁入东宫后,我和病娇太子每日斗智斗勇
我代替嫡姐入宫,却不想大婚之夜被当场戳穿。
那晚之后,我成为东宫的笑柄。
于是我凑到议论纷纷的众人中间,幽幽开口:「你们知道吗?太子,不举。」
太子那厮也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屏退下人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来让太子妃看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1
朝露是我的嫡姐,她让我嫁入东宫,是因为她要跟羽林军的小侍卫私奔。
小侍卫我是见过的,白净秀气,一身正气,又惯会说些俏皮话,的确能把官家小姐们迷得忘乎所以。
我劝嫡姐,「皮相是次要的,他待你好,终究还是看中了你相府嫡女的身份。」
「夕颜,他不是那种人。」...
我代替嫡姐入宫,却不想大婚之夜被当场戳穿。
那晚之后,我成为东宫的笑柄。
于是我凑到议论纷纷的众人中间,幽幽开口:「你们知道吗?太子,不举。」
太子那厮也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屏退下人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来让太子妃看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1
朝露是我的嫡姐,她让我嫁入东宫,是因为她要跟羽林军的小侍卫私奔。
小侍卫我是见过的,白净秀气,一身正气,又惯会说些俏皮话,的确能把官家小姐们迷得忘乎所以。
我劝嫡姐,「皮相是次要的,他待你好,终究还是看中了你相府嫡女的身份。」
「夕颜,他不是那种人。」
他要不是那种人,又怎么会知道我是相府庶女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明明我们长得很是相像。
这句话我咽回去没说,反正说了她也不会听。
嫡姐话本子看多了,生了一个恋爱脑,当晚就收拾细软跟小侍卫跑路了。我没得选,只能顶替嫡姐嫁入东宫。
谁叫我容貌与她有九分相似,还是个地位卑微的庶女,能嫁入东宫当太子妃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哪怕世人皆传,太子是个壮硕如猪的草包。
2
大婚夜,我做好了白菜被猪拱的准备。
盖头被掀开后,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张惊为天人的帅气面庞,他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身姿也比寻常人挺拔健壮。
此刻我觉得,那小侍卫给他提鞋都不配,嫡姐这次亏了。
不,是我赚大发了。
我喜上眉梢,只见太子朱唇轻启道:「似此星辰非昨夜。」
「哈?」
没想到太子还有大婚夜对诗的雅兴,我因太过激动,一时没答上来。
太子瞬间变了脸,扼住我的手腕,那张帅脸离我那么近,却阴冷得吓人。
「你不是朝露,你是谁?」
大脑飞速运转,朝露是否与太子相识的答案来回反转,最终我确信朝露肯定不认识太子。明珠在手,谁还会去追逐烛火。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我就是朝露啊。」
「哼。」
太子拂袖而去,世间仅此一次的绝美笑颜都停在念诗的那一刻。
夕颜怎可与朝露争光辉,这一切终究不属于我。
那晚之后,我成为东宫的笑柄。
他们都说,太子只待了一刻钟就黑着脸从婚房里出来,扭头就去了徐良娣房中彻夜欢愉。
拿这种事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东宫的下人们还真是没规矩。
我凑到他们中间,不顾众人一脸惶恐,幽幽开口:「你们知道吗?太子,不举。」
3
小花园一战大获全胜,我连晚膳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酒足饭饱后,丫鬟宝渊忍不住出言敲打:「老爷先前说过,让小姐在东宫要谨言慎行。」
「哦?我何时不谨言慎行了?」
「今日在小花园,小姐与下人们说太子……委实丢我们相府颜面。」
宝渊是嫡姐的丫鬟,自小跟着嫡姐长大,学过的规矩怕比我这个庶女还要多。
我的行为看在她眼里,恐怕日日都是离经叛道。
「我且问你,这东宫除了太子谁最大。」
「那自然是小姐,小姐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既是如此,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又有何惧?」
宝渊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小姐,你这样会树敌的,我听其他下人说,你的话传到徐良娣耳朵里,徐良娣气得砸碎了好几个上等的瓷器。」
嘶,徐良娣真是个败家的。
「我说的是太子,她气恼什么?」
「你说太子不……那徐良娣不就是自导自演叫了一整夜?」
「我只是那么一说,他们若是彻夜欢愉,也不必……」
我声量渐小,后半句几乎弱不可闻。
太子和徐良娣可真是两个大宝贝。
茅塞顿开后,我笑得花枝乱颤,也顾不得宝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反正,自打嫡姐离家出走后,宝渊也没太把我放在心上。
「太子妃今日好生欢喜。」
说曹操曹操到,我努力憋住不笑,站起身向他行礼。
太子那厮也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屏退下人一步步朝我逼近。
好好一张帅脸,偏偏没有表情。
他抓我手腕,比大婚夜还疼。
「你做什么?」
「我来让太子妃看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说话间,他带我行至榻前,一把压在身下,只是那张脸还是阴翳至极。
我别过头,「你不知羞。」
「我不知羞,难道是我与下人在小花园聊了床笫之事?」
说到这事,我倒来了精神。
「我嫁与你,你却夜宿徐良娣,让我堂堂太子妃饱受下人的弃妇议论,是你不礼在先,这事便怨不得我。」
而且你顶天立地男子汉,被说几句又怎么了?
「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也别忘了你是顶替了谁,才成为了太子妃。你虽像她,却不是她。」
太子此言让我一阵心虚,想到欺君是抄家之罪我又不能示弱。
「你我婚约,乃陛下钦赐,殿下若觉得娶错了人,大可去求陛下让我俩和离,相府虽不敌皇室尊贵,也断不会强行攀龙附凤,何必非要扣朝露一个欺君之罪?」
「我既留你,便是不想伤她。」
太子这话弯弯绕绕,但我还是懂了他的意思,他没有向世人戳穿我,便是免了我相府一门的欺君之罪。
为了朝露,宽恕了我们。
爱情真真伟大。
但我还是想不通太子是怎么识得朝露,朝露又为何好像并不知晓太子,这一切都透着一丝奇怪。
出神的时候,感觉有水滴滴在我脸上,再看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红着一张脸,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温热的气流离我越来越近。
他这是喝了药?
「太子殿下,徐良娣今日很是气恼,你不如去瞧瞧她?」
我一开口,太子又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翻身躺到最里面,把枕头横在他与我中间。
太子喘着粗气道:「我若是去找了徐良娣,明日皇祖母不知道又要给我喝什么?」
原来是被下药。
「可这药若是不解,伤……」
「闭嘴,还不是你到处乱说。」
闻言,我不敢再与他争论,只借着月光看他。太子双目紧闭,鼻梁高挺,侧颜也好看的很。
朝露真是有福气。
怕自己半夜翻身惊扰他,我愣是睁眼到天明,给太子穿衣时看他眼袋也重的很,怕也是一夜无眠。
进来服侍的小丫鬟,看我俩这副尊容都抿着嘴偷笑。
她们定是误会了什么。
但我不会告诉她们,这一夜有多难熬。
午后小憩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太子能这么坐怀不乱,原因无非有三个。
要么他是正人君子,要么就是他恨极了我。
还有就是——
太子殿下,真的不举,吃药都不举。
4
太子留宿之后,下人们对我恭敬了许多。
看他们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定是想听我说说太子是否真的不举,又或者觉得我是用这样的方式换来太子留宿。
想到我的口舌之快害太子无辜喝药,我觉得如今还是谨言慎行一些比较好。
只是不曾想,太子当晚又来我房中,还与我一同用膳。
我只要看上哪道菜,他的筷子必然在哪里出现,末了说我眼光甚好,要我为他布菜,还要我亲自喂到他口中。
一顿饭吃得我憋出内伤,也不比春花楼的牡丹强到哪里去。
夜阑人静,唯一的薄被还被抢走,我气不过坐起身与他理论:「太子今日不曾喝药,怎的还赖在这不走了?」
那厮翻了个身,背对于我,咬牙切齿道:「做戏要做全套。」
两日、三日、四日……太子皆夜宿于此。
每日变着花样戏弄我,我想了法子在吃食上反击,他总能一眼瞧破,最后倒霉的还是我。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来东宫后日渐消瘦,下人们竟还觉得我是夜夜欢愉过于劳累。
宝渊日日熬补汤给我,盼我早日诞下子嗣,我都不忍告诉她,我与太子殿下就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单纯的睡觉,连被子都没有盖同一条。
他盖被子,我抱紧自己。
忍一下就好了,我告诉自己,比起丞相府那些势利眼,太子正派多了。
虽则日日恶言相向,却也是我欺瞒在先,最严重无非是掐脖子,倒也不会真的想要弄死我。
只是我的委曲求全,没有等来太子对我乏味,倒是把徐良娣的毒糕等来了。
「一直想来拜会姐姐,又恐失了礼数,今日亲手做了桂花糕,特来带给姐姐尝尝鲜,希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徐良娣一口一个姐姐叫着,但其实她比我大了足足三岁。
宝渊曾同我说过,徐良娣是太子太傅独女,自小便与太子亲厚。
太傅病逝时把徐良娣托与太子照顾,论家世,徐良娣做太子妃也无可指摘,但太子坚称自己心有所系,要为徐良娣寻一门好亲事。
徐良娣却一心扑在太子身上,哪怕委身做妾,也绝不离开太子半步。
皇太后念她情痴,便做主封她为太子良娣。
我看她圆脸杏目,讲话温温柔柔,倒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可惜眼睛不好,偏偏瞧上太子这个毒舌疯批。
徐良娣做糕的手艺也好得很,闻着比丞相府的还要香甜。
我一口一个吃了两三块,只觉得腹痛难忍,出恭好几次,喝了太医开的药才算消停下来。
宝渊过来说:「小姐,徐良娣现下就跪在外边。」
我本欲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是我识人不清,以为徐良娣是个心善的,才吃下了桂花糕。
况且徐良娣坦坦荡荡,一来便说糕点是亲手制作,我就算降罪于她,外人怕也会觉得是我存心刁难。
害人哪会害得这么蠢?
宝渊却不是吃素的,她自幼陪着嫡姐学习治家之道,见识过嫡母的手段,故而在我捏着鼻子喝下苦药的时候,她便差人把徐良娣带了过来。
我被丫鬟搀着来到前厅,还未坐下徐良娣便开口为自己澄清:「我只是好心送了桂花糕,姐姐这么大阵仗是何意?」
不关心我安康与否,倒先想着撇清关系。两句话点明要害,我若怪她便是刁难她。
徐良娣到底不是个善茬,却也是个蠢的。
又或者她觉得自己再蠢,都有人为她兜底。可是怎么办呢,太子现下并不在东宫,这里我最大。
「良娣若觉得委屈,不如便自己尝尝吧。」
我指了指面前剩下的糕点,宝渊端着它走到徐良娣身前,对方如临大敌,一个抬手就把桂花糕连同盘子一起打落在地。
果真是个蠢的。
我心戚戚然,连笑的力气都使不出。
「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
太子今日回得比平日都要早,他扶起徐良娣时,对方顺势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只想带糕点给姐姐尝一尝,姐姐却不知拿了什么糕点非要我吃下,还说我下药要害她。」
徐良娣这么一说,地下的糕点便成了我拿来陷害她的。
先前还觉得她蠢,如今倒是我蠢了。
再看太子一脸阴翳,我终究才是那个被排除在外的阴险小人。
「太子妃可有话说?」
太子同我讲话,却并不看我,一只手轻抚徐良娣的后背,眼神里的温柔,我在大婚夜也不曾见过。
见此情形,我只觉多说无益,他已经做好了取舍。
「没话说,但我现下累了,也没力气起身行礼,太子不如先带徐良娣离开,改日我再登门致歉。」
「登门致歉」四个字我咬得极重,或许还幻想着太子能良心发现,但也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宝渊不着痕迹刮我一眼,大抵是觉得我太不争气。
她自小跟着嫡姐养尊处优,看旁人都是用鼻孔,哪里又懂得无依无靠之人的苦。
这点小事,拉肚子而已,我忍忍就过去了。
先前在相府差点被毒哑,我也忍得好好的。
只是太子,他怎么能在我面前抱起徐良娣走出去呢?明明徐良娣跌倒的样子很假,站不稳也是装的。
太子跨出前厅的时候,徐良娣还在对着我笑。
一股凉意袭上心头,如果今日坐在这里的是朝露,太子怕是不会这么无情吧。
5
晚膳只喝了一点清粥,我便早早入睡。
半梦半醒间,只觉得床边有异动,我睁开眼,就看到太子鬼鬼祟祟在爬床,下意识地握紧了身上的薄被。
「太子殿下不哄徐良娣,又来我这里做什么?」
太子见我醒了,动作也不再拘谨,一个飞身上了床,没好气道:「皇祖母让我夜夜与你同寝。」
说罢,又伸手取我薄被。
「放手。」
「不放。」
「你放手。」
「你放。」
白日里刚被毒糕折腾了一遭,我更加不是太子的对手,他也就跟我拉扯了两下,就把薄被取走盖在自己身上。
我气不过,恶向胆边生,翻起身便坐在太子身上。
四目相对,太子愣了,我也愣了。
「下去。」
「不下,除非你把薄被还我。」
纵然我身体有些底子在,现下却也受不得凉,否则小命非要交待在这。
先前做庶女时被各种刁难都生龙活虎,如今做了太子妃反倒小命不保,委实冤枉。
「我劝你,别玩火。」
「我偏要玩,你能怎样?」
俯下身,我在太子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先前在春花楼吃茶时见过牡丹如此啄人,那些恩客们不论高矮胖瘦,皆陶醉得很。
但太子如此瞧不上我,势必只会更加恨我。
果不其然,还未等我思考出下一步动作,他便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单手掐住我的喉咙,比以往还要用力,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腾腾杀气。
我咳也咳不出,双眼冒金星,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太子终于松了手。
他恶狠狠一字一顿道:「不要以为有着和她一样的脸,便可以为所欲为,更不要用这张脸做些下等事,我留你只是不想伤她。」
又是一句「我留你只是不想伤她」,太子殿下对我有多残忍,便对朝露有多忠贞。
只是这替身,也非我所愿。
如果有的选,我宁愿独自游走在天地间,也不愿被困在东宫。
太子最终分了一小半薄被给我,可能是不想我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皇祖母不过是个幌子,你日日睡在这里,便是料定徐良娣会上门找麻烦,她闹你护,二人联手,算盘打得精。」
太子翻了个身,道:「你倒不傻。」
6
我被太子禁了足,每日只有送膳食的下人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寝宫。
宝渊觉得我太不争气,明明错的是徐良娣,最终受罚的却是我。
我心里却欢喜的很,因为这样,我便不用昧着良心去徐良娣那里登门致歉。
用膳的时候,宝渊瞥了一眼我的脖子,想来昨夜被掐的淤痕还未消干净。
本以为宝渊会宽慰我几句,却不想她一句话让我差点把羹汤喷出来。
「下人们都在传,太子和太子妃房事激烈。」
我摸了摸脖子道:「也就还好。」
「那个,宝渊啊,你记不记得我出阁的时候带了几身男装,你帮我找出来。」
宝渊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小姐要出宫?」
「有些烦闷,想去街上转转。」
「小姐,你可记得,相府阖家上下的命都握在你手上。」
「你放心,太子上午要上朝,下午也不在东宫,我只要先他一步回东宫,便不会被发现。」
宝渊知道我是野惯了的,她怕我一去不回便也想跟着,但她不会武功也翻不得墙,最后还是被我劝说着留下了。
我出门时,她又拉了我的衣袖。
「放心吧,为了相府,我也会安安稳稳地回来。」
其实我骗了她,相府怎么样我才不在乎,但是相府不好朝露便会难过,我是为了朝露才把相府安危放在心上。
东宫的守卫并不严,我选了一个僻静处,靠着三脚猫的轻功翻墙而出。
扑鼻而来的,全是自由的味道。
我的这点功夫,师从我阿娘。
阿娘是隐雾山山匪的女儿,一次偶遇识得了我的丞相阿爹。
一见钟情却也是一眼误终身,平白从江湖儿女变成了官家小妾,整日困在宅子里郁郁寡欢,我还未及豆蔻,她便撒手人寰。
故而我的功夫只学到了些许皮毛,轻功虽然也是三脚猫,但已是其中最拿的出手的一项。
我有时会想,阿爹应是爱过阿娘的,故而我才被生得极漂亮,阿爹应当也是爱嫡母的,如此我才跟嫡姐有九分相像,二姐姐就比我俩逊色许多。
只是,人的爱真的可以被一分为二吗?
太子殿下也是,他爱朝露到痴狂,却也可以对徐良娣温柔缱绻。
男子对这些不以为意,女子却不同。
徐良娣因此毒害于我,嫡母也把我和阿娘视作肉中刺,倘若朝露在这里,她应该也容不下徐良娣吧。
「叶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
张阿公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知不觉我已经溜达到了城东,他的这碗云吞我已经垂涎许久。
「老规矩,两碗。」
「好嘞。」
张阿公年轻时是镖行的镖师,出任务断了一只手臂才做起了云吞的营生,皮薄馅大、童叟无欺,生意也还不错。
我和他相识,是有次他帮我一起打小混混,那之后我便常常照顾他的生意。
今日来此吃饭,倒也不全是因为嘴馋。
我先前同朝露讲过,若是有事寻我,又不方便通过相府,便可以到这里来找张阿公。
如今我两碗云吞下肚,张阿公也只是跟我闲话了几句家常,想来朝露不曾来过。
辞别张阿公,我又来到春花楼,刚从后门翻墙进去,就被小厮一把拦下,刘妈妈出现得也很蹊跷。
「哎呦,叶公子,芍药有客今日不行。」
「青天白日的,芍药怎会有客,你这春花楼改了行当?」
「真的有客,点名就要芍药,你看我都候在院子里。」
刘妈妈这话说得到不假,若是平日里,她早猫在屋子里睡觉去了,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溜进了春花楼。
可芍药是艺伎,便是晚上也只接些雅客,白日里除了我,怎还会有其他人到访。
我趁小厮和刘妈妈不备,轻松溜到前院又跃上二楼,推门而入,就看到芍药坐在房中抚琴,一旁坐着的正是我那疯批夫君太子殿下。
「太……」
「你。」
太子挑眉,脸上带着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了然。
「刘妈妈同我讲,牡丹现下闲着,如此我便去找牡丹了。」
「站住。」
太子一声令下,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抵住了门。
出门带暗卫,真真讲究。
「一时不察,惊扰了贵客,我这就让小厮带他出去。」
刘妈妈和小厮气喘吁吁赶到,扯着嗓子喊话,却也没能救我于水火,那暗卫一把拎起我,拎到太子跟前。
「无妨。」
太子使了个眼色,芍药起身行礼,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外人离开后,太子阴恻恻开口道:「太子妃好雅兴。」
我憨憨一笑:「彼此彼此。」
此刻我心中白眼翻得飞起,日日装痴情种,结果还不是逛青楼,找谁不行,偏偏祸害我的好姐妹芍药。
「太子妃不打算解释一下,是如何出的东宫,又为何来此吗?」
「翻……墙,芍药是我的好姐妹,多日不见甚是思念。」
其实我是来诉苦的。
世间之大,唯有芍药可以宽慰我。
我先前与张阿公一起打小混混,救的就是芍药和刘妈妈,女儿家心细,芍药从一开始就知晓我是女儿身,一来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刘妈妈应也是知道的,只要不影响生意,便鲜少拦我,但对外还是称我为叶公子。
春花楼的其他姐姐们,只当我是芍药养下的小白脸,便是喝花酒的钱都要芍药自己出,故而一个个对我避而远之。
「相府嫡女,名门闺秀,会功夫,还与风尘女子姐妹相称,太子妃倒真是有许多秘密。」
听他这么刻薄,我又恨又气,却还是不能承认我不是朝露。
「事有两面,人有多面,有人表面装的好像痴情种,背地里不也在喝花酒。」
两碗云吞撑胆量,眼下也顾不得后果。况且太子不止一次说过,为了朝露也会留我。
顶多,也就是再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我还承受得起。
太子却好似并不生气,还饶有兴致地对我解释道:「我来此,为查案。」
太子查案查到春花楼,路边的小儿恐也不会相信。灵光一闪,我只怕他这案子是查到了我的头上。
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可能。
朝露跑路后,阿爹和嫡母便下令让相府上上下下对三小姐的存在三缄其口,我在外用的素来都是叶公子的名号。
芍药虽知我身世,但为人仗义,定不会轻易说与旁人听。
何况,太子纵再有神通,也不能凭空查到芍药这里。
他定是见我来此,想要框我。
「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天不早了,我先回,我先回。」
太子并不拦我,只叫暗卫跟着我。
暗卫戴着面罩,不发一言,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一路行至我翻墙而出的地方,本就学艺不精,再加上有暗卫在侧,我试了两次都未能成功。
暗卫许是看不过眼,拎起我翻墙而入。
「谢谢,我本是可以自己进来的。」
暗卫并不理我,飞身越墙离开,我站在原地捂脸跺脚。
还好无人看到。
7
入夜,太子又不请自来。
兴许是我的错觉,竟觉得太子今日格外和善,虽则依旧冷着一张脸,却又比平时温顺许多。
没有一来便同我恶言相向,就连薄被都分了我一半。
「我听人说,你学艺不精,试了两次都没成功,活像一只以为自己会飞的金禽。」
太子说的那人,便是护送我回东宫的暗卫无疑,我原以为他不说话只是不好相与,没想到毒舌起来倒也不输他的主子。
说我像金禽,他可还像黑乌鸦呢,而且是不会叫的那种。
见我不答话,太子又道:「后日是祈婚节,往年是父皇主持,今年我成了婚,父皇便把这差事交于你我二人。」
祈婚节是洛州的大节,每年都会有无数善男信女选在这一天共修秦晋之好,而这一天里最大的彩头,便是帝后携手从承天门扔下的绣球。
皇后薨逝一十三年,皇上便独自抛绣球一十三年,如今太子成婚,把这事交于太子来做,也算顺理成章。
「我只怕我做不好。」
「倒也没什么难的,只需随着花车一起穿过永安街,接受百姓观瞻,再一起登上承天门,将绣球抛下。明日典仪也会同你沟通细节,无需犯愁。」
太子这是在宽慰我?
又或许是因为祈婚节是洛州的大节,不想因我失了体面。
太子虽厌我,但也是极看重体面的,先前一同回相府归宁,他也装出一副乘龙快婿的姿态,待人很是谦和,便是嫡母见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嫡母落泪虽则更多是在痛惜嫡姐错失良缘,但她心中对太子也是极满意的。
朝露若是知晓太子并非传闻中那般丑陋不堪,是否也会后悔呢?
「如此便好。」
今日思绪良多,我觉得甚是疲累,太子却好似并不困倦,他翻身向我,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道:「那片墙垣的拐角处,有一狗洞,你今日怕不是从那洞中爬出去的吧?」
「你……你才爬狗洞,我不过是一时慌乱,施展不开。」
太子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腰牌,在我眼前摇晃。
「想出东宫倒也不必翻墙那么繁琐,拿着它随时可以自由出入,想不想要?」
我盯着太子看了半晌,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但他绝非如此好心之人。
让我自由出入,怕是偶遇我后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想要跟着我查探。如此,我便更不能轻易出宫,以免节外生枝。
「不必了,我靠自己完全可以。太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太子嗤笑一声,还是把腰牌放到了我的枕下。
8
节日流程远比我想象中更加繁琐,典仪从服饰穿戴讲到走路姿势,把各项细节一一嘱咐。
听得我头昏脑涨。
以往在相府时,都是嫡母带着嫡姐操持家中大小事务,我甚至都不用露面。
嫁入东宫时已然觉得规矩繁琐,如今又领了这么个差事,我只觉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祈婚节当日,下人们早早便来房中侍奉。
宫服厚重繁琐,折腾了个把时辰才算穿戴妥当。太子的服饰比我稍简单些,穿好后便坐在一旁盯着我看。见我准备妥当,他又缓步上前,拿起桌上的眉笔。
「眉毛稍淡了些。」
太子俯身为我细细描眉,下人们都顺势退到一旁。鼻尖萦绕着好闻的龙涎香,不知怎的,我竟有些心动。
曾几何时,太子定是想过为朝露这般描眉画眼,可惜造化弄人,只能日日与我横眉冷对。
一起出寝殿行至花车,东宫的下人们皆分列两侧,垂头迎送,这阵仗倒不输大婚那日。
徐良娣也在行列之中,我且瞧着,她比几日前拜见我时清瘦了许多。
踏上花车时我不慎踩空,太子眼疾手快将我一把扶住,只是上了花车以后,他也没有放手。
太子今日有些不对劲,又或许是我自己被不知名的情愫乱了神智,毕竟太子最擅长的就是「做戏做全套」。
「太子真真丰神俊逸。」
「太子妃也美若天仙。」
「珠联璧合,真是我洛州之幸,洛州之幸。」
永安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花车从出宫门到抵达承天门也耗费了半个时辰。一路上百姓皆是溢美之词,大概他们也未曾想到,太子非但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不堪,反倒是难得的俊秀少年。
经此一日,太子的美名定会传遍洛州的角角落落,朝露定然也会知晓这个消息。
我想着朝露或许会因此回头,救我于水火,可心中又生起一丝不舍,掌心传来的温暖真真切切。
这份温暖,有朝一日是否也可以完完全全属于我?
太子放开我的手,示意要拿起绣球抛下城楼,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我刚刚肖想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许是因为受过太多冷落和欺凌,才会因一点温暖便方寸大乱。
礼毕,我如释重负,。
一旁举着长杆仪仗的小童许是体力不支,那长杆眼看就要砸向太子,我下意识护住太子,长杆却并未如我想的那般砸到我身上。
再一回头,只见暗卫站在我身后挡下了长杆。
「太子太子妃饶命。」
小童哆哆嗦嗦,话都有些讲不利索,我走过去扶起他安抚道:「无妨。」
衣袖里藏着几颗腌好的梅子,原是我打算回宫的时候自己吃的,现下正好可以拿来安慰他。
太子却凑上前来,抢了一颗,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太子倒不算平白抢了一颗梅子,我听到他临走时嘱咐负责仪仗的官员,大意是要其不要刁难这个孩子,并且以后不要安排小孩子做如此繁重的事情。
太子其实心善的很。
9
祈婚节后,太子一连几日都不曾出现。
我整日吃吃喝喝,觉得日子十分清净,只是偶尔,也会觉得无聊乏味。
我日日对着腰牌摩挲,想着还是要去见见芍药。上次忙着溜号,我一肚子苦水都未曾来得及倒。我又担心自己已经被太子盯上,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憋闷了三日,我终于壮起胆子换了男装出宫。为了防止被追踪,我并没有用太子给我的腰牌,而是悄悄跑到上次越墙的地方。
起身飞跳过墙,我不禁为我的一套动作拍手叫绝,金禽哪里能有我这般身轻如燕。
一路直奔城东,我尚未点单张阿公便神神秘秘将一块帕子塞到我手上,那针脚我是识得的,确是出自嫡姐之手无疑。
上面绣着要我三日后城隍庙一见,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她何时来的?」
「昨日,也是这个时辰,还坐在这等了你许久。我瞧她像是有什么急事。」
「谢过张阿公。」
「小公子跟我客气什么,若是有需要,可以叫上阿公一起。」
张阿公锤锤胸口,向我展示自己是多么健壮硬朗,热心肠的样子一如几年前的初见。
我忽而想到,若是朝露做回太子妃,我只怕不会继续留在洛州城,张阿公这碗云吞怕是很难再吃到了。
强撑着肚皮吃了三碗,张阿公都笑我是饿死鬼投胎,他哪里想得到,我这是在与人间美味诀别。
翻墙进到春花楼,这次无人拦我。
我推门而入时,芍药亦未眠,见我到访神情甚是关切。
「那日来春花楼的便是你的夫君?」
「姑且算是,他原本要娶的并不是我。」
「那日看你俩神情诡异,我便猜到了七八分,不过太子生得如此俊秀,行事又坦坦荡荡,你这嫡姐真真是亏了。瞧我,原该为你贺喜才是。」
「无妨,你且跟我说说,他那日找你所为何事。」
虽则与芍药情同姐妹,但眼下我也摸不清朝露此行的目的,不想过多生事,便打算把之后的安排先瞒下来。
况且,太子已然知晓这里,今后的事情,芍药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他只道洛州城出现了专门奸杀艺伎的采花贼,故而询问我雅客中有无行为异常的。那日你来过之后,他也只问了我与你相识的琐事,放心,我并未道出你家世几何,也没有表现出我知晓他的太子身份。」
「如此便好,还好你机灵。」
芍药笑道:「我同他讲完你救我的经过,他嘴角都噙着笑意,太子待你也是有些不同的。民间故事里有上错花轿嫁对郎,你们这个叫替嫁成良缘。」
「良缘不曾见着,孽缘倒是近在眼前。」
「瞧你说的,祈婚节我虽不曾出门,却也听小厮们说了,太子和太子妃携手穿过永安街,天作之合羡煞旁人,如今你倒跟我害起羞了?」
芍药一边说着一边挠我痒痒,让我无法开口否认。我正笑得花枝乱颤,芍药复又一脸凝重道:「我知你向往广阔天地、一生一世一双人,最不喜宫门深宅、妻妾成群,可世道就是如此,我瞧着太子也是个正派的,若是有缘,你也莫拘着自己。」
「安心,我有分寸的。」
我知晓芍药是为我好,可她不知太子已然对嫡姐情根深种,在先前更是对我百般凌辱,我与太子,断然成不了良缘。
今日听芍药一席话,我倒是猜到了太子态度转变的缘由,许是觉得我为人正义,对我生起一丝愧疚。
太子到底还是个良善之人。
只是这份良善,最开始并未分给我分毫。
我回到东宫后,远远瞧着徐良娣正往太子寝殿去,只是她被下人搀扶着,看起来很是虚弱。
我同宝渊问起徐良娣,她看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自作孽,我听人说她害了病。」
「何病?」
「相思病。」
听宝渊这么说,我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太子殿下日日都在东宫,她去哪里害的相思病?」
「那日毒糕一事后,太子送她回去便离开了,之后再没去过她的清雅轩,她先前在太子寝殿外跪了一下午,太子也不曾露面,许是那时落下了病根。」
「我竟不知这些。」
「你日日想着出宫,哪里会关心这些。」
我讪讪一笑,道:「我的确不喜这些杂事。」
宝渊并不理会我,又开始绣一些小娃娃的物什,我心想着,若是嫡姐回来宝渊应也会开心,到时这些小物件也能真正派上用场。
消失几日后,太子又来我房中安寝,我同他讲起徐良娣,他却要我莫管莫问。
徐良娣的确不是善类,可太子那日明明对徐良娣百般纵容,怎的转眼就像换了个人。
不过,太子冷着徐良娣倒也是件好事,若朝露真的回来,见此情形,必然也是开心的。
我思绪翩翩昏昏欲睡,忽觉身边人异动,我的手被一只大手握入怀中。
「殿下?」
「嗯。」
10
我早早来到城隍庙的偏房,却未见嫡姐身影,手中握着太子先前赠我的腰牌来回摩挲,想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百无聊赖之际,有一黑衣人推门而入,她取下斗笠,正是我苦苦等候的嫡姐朝露无疑,只是她眉眼间带着七八分倦意,想来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舒适。
「阿姐。」
我扑到她怀中,一如先前那般,朝露的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也把我紧紧抱住。
「好些时日不见,我瞧着你倒是比之前圆润了。」
朝露对着我打趣,她说的倒一点没错,太子不发疯后,我日子过得越发舒心,自然也就圆润了许多。此刻再瞧她,也就更觉担忧。
「倒是你,憔悴了不少,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夕颜,我若是想同你换回来,你可愿意?」
我向他走了99步,他却始终没向我走一步,所以商源,我不要你了。
我和商源在一起四年了,从高中到大学。然后,我跟他提分手了。
“商源,我不要你了。”
-
1
商源是名副其实的校草,长的帅,学习好,性格也不错。
他们都说我捡了大便宜,找了这么个绝世好男友。
我只笑笑,没说话。
我在他们班级门口等他下课。
这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他在里面上课,教室外多了些等对象的情侣,还有几个女同学围起来在讨论些什么。
“商源是哪个啊?”
我的视线撇过去,看清是其中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孩问旁边的短发女生,说话的声音并不小。
短发女生给她指了指。
“他就是商源啊。长的好帅,怎么都没见过他。”
“人家喜欢泡在教室或图书馆啦...
我和商源在一起四年了,从高中到大学。然后,我跟他提分手了。
“商源,我不要你了。”
-
1
商源是名副其实的校草,长的帅,学习好,性格也不错。
他们都说我捡了大便宜,找了这么个绝世好男友。
我只笑笑,没说话。
我在他们班级门口等他下课。
这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他在里面上课,教室外多了些等对象的情侣,还有几个女同学围起来在讨论些什么。
“商源是哪个啊?”
我的视线撇过去,看清是其中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孩问旁边的短发女生,说话的声音并不小。
短发女生给她指了指。
“他就是商源啊。长的好帅,怎么都没见过他。”
“人家喜欢泡在教室或图书馆啦。”
“他有女朋友吧?”
“你不知道吗?桑榆,经济学的。说罢,那个短发女生往旁边偷瞥了眼。
我听到我的名字,也知道那女生看见了我了,我顺着视线也看了过去,两个人对视。
紧跟着一阵沉默。
短发女生赶紧拉着那个女孩走了。
即使走远了,我还是能清楚听到一些。
有人小声地说:“长的一般般啊,商源怎么看上她的?”
“不知道,听说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耸耸肩,这种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我和商源高二在一起,现在大二了,已经有四年之载。也不怪他们会那么说,商源是真的帅,从高中就有数不尽的人喜欢,而我,其实长相也不差,至少在高中的时候在班里也算中上的美女,可这是大学,好看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只能在边缘游走。
我叹了口气,把插在口袋的手伸出来,往教室里面张望,商源坐在中间几排,手里拿着笔,低着头计算着公式。
而他旁边,正坐着一个女孩子。
两个人靠的很近,落日余晖的薄光刚刚巧打在他们的脸上,像是小说里的男女主角。
而我,就像是个可有可无的第三人称。
下课了,他们还是没走。
我走进他没动静教室,商源抬头看到了我,但也只是一眼,他就低下头继续和那女生讨论着。
两个人讨论题目的声音挺低的,和窃窃私语没什么区别,我本身就听不懂他们物理学这种深奥的问题。
反正站着也不是,我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在那,回头看着他们。
商源垂着眼,俯身写题,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被影响。
晚霞烧裹着半边的残阳,天边的橘鳞云层层叠加。
我看着他和那个女生,心里已经打上了一个大红叉。
我看的出,那女生也喜欢商源。
2
喜欢商源的女孩子变多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终于讨论完了问题,我起身走去,拉住商源的手,像在是在宣誓主权。
我看那女生很眼熟,仔细想了想,哦,以前就看过她,总是找商源问问题。
而商源也从来不会拒绝,准确来说,只要有人来问他问题,他都会耐着性子给他们解答。
他问我要吃什么。
我说食堂。
在去食堂的路上,他走在我旁边,一声不吭。
也是,他话一向少。
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即使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也丝毫没感受到商源对我的特殊。
也没什么,毕竟是我向他表白的。
他拒绝过很多女生,可那时的我年少轻狂,没肯放弃这么优秀的他,每天换着法子的给他送早餐送水,让他成功记住我。
表白是当时的姐妹怂恿我的,就在一节体育课上。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答应。
我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走狗屎运了,可后来,我听到他们说,商源有喜欢的人,是高他一个年级的学姐。他向学姐表白过,可学姐没答应他,而正巧那段时间我又向他表白了,我想,他可能是气学姐,又或者是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后来学姐出国了,我也不知道他还喜不喜欢。
结果第二天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女生。
当时我和商源正在食堂吃饭,那女生忽然出现,甜美的嗓音响起:“商哥,你在这呀。”
我不喜欢这个女生。
我专门打听了她,叫庄雪,和商源是一个系的,没有男朋友。
这让我更加肯定了她对商源有意思。
果不其然,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卷子,做了美甲的手指在一道题目上划了一圈,继续说道:“商哥,这题问了好多人都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她从始至终就没看过我,像是无视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而商源,他本来是没抬头的,可看到庄雪把试卷拿出来的那一刻,他眼神有些动容,然后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看他的。
我其实一点都不怕商源被抢走,虽然他的追求者很多,可我才是他的女朋友,而且,我看的出来,他对那些女的都没兴趣。沉闷而寡淡,是商源的作风。
可能在他心里,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哦,还有那个不确定还喜不喜欢的学姐。
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排第几。
可看着他和庄雪坐的那么近,也没拒绝,甚至那双眼睛都在乞求着我的同意,我不知道是吃饱的还是气的,擦了擦嘴,端着餐盘起身。
我咬着牙:“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和你的试卷还有庄雪好好讨论吧!
商源没追上来,我只听到他喊了声我的名字。
“桑榆。”
我没去看他。
等我走出食堂,回头看去时,他和庄雪已经讨论起来了。
庄雪到没看着试卷,时不时瞥他几眼,然后点点头,一看就是装模作样来问的。
商源则是从头到尾低头计算着题目,然后给她讲解。
果然在他心里,学习最重要。
正是放学之际,我一个人来到了操场。
日暮之际,远处天边划着大片的火红色橘鳞云,夕阳的余晖也被晕染成一幅温柔的画卷。
篮球碰入框中,塑胶跑道上有人在跑步,也有几对情侣说说笑笑漫步在操场。
我蹭了蹭眼角,忍不住还是落下了几滴眼泪。
即使在心里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商源是不会看上她的,可生理上的泪水还是滚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在乎过我的感受。
手机里没有任何信息,我打开置顶商源的聊天框,翻看了一遍我们的聊天记录。
大多都是我在一个人唱独角戏,我一个人给他发消息,发生活日常,每天固定地发早安晚安,今天吃什么,今天上什么课。
商源不会秒回我,总是过了一个小时才回。
和我的长篇大论比起,他的回复就很简短。
“嗯。”
“知道了。”
“好。”
偶尔会给我回一两句晚安,但更多的都是看到了索性不回。
我知道,闺蜜也对我说过,在这段感情里,我卑微的要死。
可我喜欢他啊,喜欢了四年。没人知道他同意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没有人知道和他站在一起,一起吃饭,少数的约会时我有多么激动。
3
以前有人说,单从名字上来说,我和他就很配。
桑榆,商源。
但也有人会说读起来很顺,像兄妹。
很多时候我都是笑笑,但已经在心里窃喜了好久,是啊,我们从名字上就很配,都四年了,他肯定是喜欢我的吧。
即使没那么喜欢,也是有心动的吧。
我又是也在想,是不是我太笨了,他才不喜欢我。
是不是只要和庄雪一样,有可问的题目,有会的公式,才会和他有共同话题。
高三那年,我问过他想考哪所大学。
商源说:“C大。”
我为了他,开始日夜苦学,耗费了所有脑细胞,不知道熬掉了多少根头发,才勉强够上C大的线。
为了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能和他并肩,我付出了这么多。
可当我把录取通知书发给他时,过了一会他才回。
“你也考上了?”
“恭喜。”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看到我。
我坐在石椅上,头埋在手臂里,回想着我和商源的一件件事。
正在这时,一颗篮球滚了过来,砸到我的小腿。
我抬头,把篮球捡起来。
“同学!”一道声音响起,我看过去。
篮球场周围的灯很明亮,向我走来的少年挥着手,穿着鲜艳的火红球衣,身形长而挺拔,耀眼又夺目。
我见过他,周航,哲学系的系草。
我把篮球递给他,抹了把眼泪,他接过后憨憨一笑:“谢谢啊,刚才砸到你了,你没事吧?”
然后他就看见我那张哭的有些花的脸,他愣了下,赶紧说道:“你怎么哭了,很疼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意识到他可能想错了。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我从包里拿出纸,把快要流出的鼻涕吸出来。
周航没走,我强调过不是因为他,但他似乎对我抱有愧意,还是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我摆摆手说明没事,磨了好一会儿他才肯走。
夕阳彻底地沉入地平线,橘色晚霞没入暮色,天边繁星点点。
我一个人就在操场石椅上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得坐在这,晚秋的风吹的我有点冷了,灯一个个亮起,操场也变成情侣约会的圣地。
情侣逐渐多了起来,我看着成群结队的情侣,心里不免一阵发酸。
商源到现在都没回我。
他大概就是别人口中那些很无趣的男朋友,直男癌晚期。不会关心我,不会在乎我,我们一点都不像情侣。
终于,冷风吹够了的我起身,一步步往宿舍走去。
我尽量不去想他现在在干嘛,他是不是和庄雪还在讨论题目,待在一起,或者已经回去了。
我深情恍惚的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然后,就看了一个让我心情大打折扣的画面。
商源和庄雪站在不远处,两个人似乎是刚到,庄雪好像特地补了妆,嘴唇看上去红红的,她甜美地笑着,不知道在和商源说着什么。
商源则是在一边听着,他的鼻梁很高,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眺,冷漠又多情的眼形。
不知道庄雪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
在加微信。
我看着那两人,刺眼的画面让我鼻头一酸。
我不知道商源在想什么,他从来不加女生微信的。
庄雪加完后朝他露出甜甜一笑,说了句:“商哥,明天见。
商源点头,算是回应。
等他看着庄雪上楼后,转身就要离开。
抬眸的那一瞬,他便看见了我,脸上只闪过了一丝的错愕。
我盯着他,缓缓走上前,发出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叫着他的名字:“商源。”
商源低着头,安静地看着我,路灯碎散的光在他的眼睛里流淌。
“你们加微信了?你为什么要加她?”我忍了忍,没忍住。
“嗯,她说方便问问题。”
他回的那两几字还真是又漫不经心又真诚。
呵,问什么问题,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他自然地牵过我的手,看出我的眼睛红红的,有些肿。
“你怎么了?”
果然是冰凉的,紧贴的骨节都能感受到寒意。
“她叫庄雪,”我摇了摇他的手,说:“她喜欢你,是不是?”
商源看我,眉头皱了下。
“不然她干嘛三番五次来找你?”
“即使不喜欢,那也对你有意思吧?”
“你为什么不决绝她?”
你明明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活生生的就站在你面前。
他以一种不理解的眼神望着我。
“她只是问我问题,你想多了。”
“她问的问题很有讨论性,你知道的,我喜欢研究这种题目。”
我知道啊,我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你爱这烧脑复杂的物理题,因为她和你有共同爱好,共同话题,所以你才打破先例。
“你因为这个哭?”他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没有,沙子进眼睛里去了。”我努了努嘴,别过头。
我就知道,他会是这副表情,一定会觉得我矫情,大题小做。
商源在这时把我的头掰过来,我看见他张了张嘴,往我的眼里吹气。
“早就没啦。”我赌气的说道。
商源也退了回来,没说话。
看着他那张脸,我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会离开我吗?”
我显然没话找话,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小儿科。
他说:“你在想什么?”
我握紧了他的手,像是想要融化他手上的冰,让彼此的温度一样。
让我进入他的心。
“商源,你喜欢我吗?”
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问他了。我们之间很少吵架,我们不像那些热恋的情侣,四年了没有吵过几回,即使吵完冷战之后,也是我去找他和好。
每次和好时,我都会问一句。
商源,你喜欢我吗。
他的回答都是喜欢。
四下寂寥无声的秋夜里,我们谁都不愿先说话。
他的轮廓很清晰,唇型偏薄,眼睛是淡墨色,我看见他犹豫了几秒。
“喜欢。”
我也没想到,庄雪就住在我隔壁。
她倒是很喜欢串寝,我们宿舍有人认识她,她自然今晚就在这扎根。
我和她没说过一句话,我们只靠眼神交流。
她往我身上看过好几眼。
终于,她憋不住了,转过椅子。抬头看向坐在上铺玩手机的我,笑容依旧甜甜的:“那个,桑榆……”
“嗯?”我看向她。
她晃了晃手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我加了商源,你应该不介意吧?“
都加了好几天了过来问我?
真能装啊。
“他加谁那是他的权利,和我没关系。”我冷冷的瞥了眼她。
庄雪开心地笑着,转头继续和我宿舍的那个朋友聊,似乎是在宣告她的胜利。
而我,只能冷笑,在心里咒骂着她。
也是在隔天,我和商源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吃到一半去上趟厕所,手机没带。
正好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屏幕亮起。
我本来没想看的,可还是抵不住诱惑,伸手把手机拿起。
然后就看见庄雪的名字。
【商哥,有时间吗,晚上我请你吃饭?】
这条是最新的,上面还有。
【商哥,这道题不会,明天可以去问你吗?】
【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你啦。】
【商哥,今天天气预报有雨,记得带伞哦。】
……
商源正好回来,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擦手。
“商哥,晚上一起吃饭?”
我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看我,脸上带着疑惑:“你干吗?”
我把他的手机抛给他。
他看了一眼。
“我没答应她。”
商源的声音平平静静,把手机递回给我。
【没空。】
我们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庄雪给他发的信息。
没错,商源确实没答应她,庄雪和我一样,会给他发好多条消息,问他问题,给他报备天气,甚至也会说早安,商源的回复一向高冷,他对谁都是这样,不管是我,还是庄雪。
“商源,把她删掉好吗?”
我们走在街边,我牵着他的手,说。
“她的行为就像绿茶一样,每天给你发那么多消息,连在干什么都要发。”
“到底她是你女朋友还是我是你女朋友?她都比我尽责了。”
“你真的不要随便加这种莫名其妙的女生,好吗?”
我不止气愤,但更多的是慌乱和迷茫。我很害怕,很害怕商源被抢走,有一个庄雪的出现,就会有好多庄雪。
我没办法笼络住他的心,他本来就不是我的。
深秋的季节,风吹过是冷的。我很能说,一直在讲,我实在是太恐慌了,我害怕失去商源。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眸子黑沉沉的,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有说限制你的交友,但你也不能和这种女生……”
他突然搂过我的腰,我整个人被带入他的怀里。
而后,他摁过我的脑袋,在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们交往了这么久,当然也亲过。
但次数不多。
我是个话痨,每次和他讲大道理时,商源总是会这样,想办法把我的嘴堵上。
我很认真地想要告诉他,给他分析,可他却不听。
他想让我闭嘴。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不耐烦了。
4
可有些事我总是阻止不了,商源还是会有异性朋友,身边还是会有人喜欢他,他的烂桃花很多,我也阻止不了他和庄雪越来越好。
我是在庄雪的朋友圈里发现的,她之前特地加了我,不过我们没聊过。
朋友圈是新发的,里面的她穿着白色纱地裙,坐在聚会场地的正中间,开心的比着剪刀手。而商源坐在她隔了两个位置。平静地望着摄像头。
他们俩去参加同一个聚会,谁都没有告诉我。
而那天,我还问过商源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商源给我的回复是,他要做学术研究,没空陪我。
我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忙,所以没起疑。
可却在晚上看见了庄雪发的这条朋友圈。
什么意思?
骗我?然后和她去参加聚会?
我的手悬在了与商源聊天的对话框,删删改改,到底没打出质问他的话来。
其实往回翻我和商源的聊天记录,大多都是我发一大段一大段的话,问他每天琐碎平凡的小事,提醒他忘了的事,而他只有寥寥几语,更多时候看到了也不会。
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习惯这样的聊天方式了,总是握着手机巴巴地等他回复,却又一次次失望。
我的那些朋友有次意外看到我和他的聊天界面,瞪大眼睛问我。
哪有这样做男朋友的。
他们都在为我打抱不平。
“你给他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他就只回你一句‘嗯’‘知道了’?“
“他觉得我很烦吧。”
我当时耸耸肩,很无所谓地说。
“可是我也不想啊,但即使一有好事就想分享给他,想听到他的回答,想看看他的看法。”
“……”
其中我的闺蜜反应最激烈,她和我不在一个城市,我们很多时间都是靠网上聊天,她知道商源,知道我喜欢了他很久,她什么事都依我,唯独我和商源在一起这件事。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是没错,可他什么态度?他有哪次关心过你吗?”
她每次都说,和商源在一起时,我太卑微了。
可我也不想,我也想和商源像正常的情侣那样,我发消息他会回,我受伤了他会第一时间过来安慰我,我和他约会他不会推脱,可这一切都不可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商源这么执着,也不知道,商源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
这种东西解释不清,我就是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就是有好事坏事就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照顾他,理解他,小心翼翼地爱着。
高一那年,那个雨夜,狂风暴雨,是他丢给我一把伞,然后自己闯进雨中。
我承认,我心动的太早,我们在一起四年,我喜欢了他五年。
一开始在一起时,还是会有很多女生不死心地来找他要联系方式告白,那个时候我会站出来正大光明的说“商源有女朋友啦”,后面发现不管我站不站,商源都会字正腔圆拒绝的干干净净。
我逐渐放松警惕,我坚信,即使商源没那么喜欢我,也不会去喜欢别人。
至少,现在拥有他的是我。
我以为他会一直属于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想错了,
商源迟早会被别人抢走。
我的食指蹭过手机的边,最后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聊天框叩出晚安两个字。
发给他后,他没回。
满天的星,颗颗说是永远的春花。东墙上海棠花影,簇簇说是永远的秋月。
黑夜无边地缠绻着秋凉,我的心被漫无目的失落拽下。
其实早已经习惯了,他有可能在忙,有可能已经睡了。即使看到,他也不会回我。我发给他的晚安在聊天框孤零零地躺着,那两个字格外刺眼,我像是被他抛弃在那片深谙的黑夜里。
就连我自己都明白,不用商源等,我摔倒了也会自己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然后笑着跟上他。
商源知道,我会一直喜欢他。
5
我打电话给商源,打到第三通,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那边好像有些人声,他应该是到了走廊。
“什么事?”
我听到他淡漠的口吻。
“你知道今天几号吗?”
“16号。”他说。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我隔着话筒听不真切,像挠在我心上一样。
“你人呢?”
“在实验室。”
……
“所以你就不陪我了吗?”
那头沉默,没有说话。
“商源……”
我喊他的名字,渴望在听到什么。
“今天没空,物理实验有个比赛,我等会就要上场了。”
“晚上呢?”
“…要和教授分析实验报告。”
现在是下午三点,我站在蛋糕店里,窗外车水马龙,橱窗里是一排排蛋糕。
“那我的生日怎么办?”
我看着蛋糕,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战,我又自己把给憋了下去。
今天是16号,我的生日。
商源知道,可他没空陪我。
那头似乎有人在和他说话,他应了两声。
“我明天补给你,好吗?”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委屈像灌了水的铅,沉沉地落在心上。
“商源,哪有你这样做男朋友的。”我还是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总是觉得,我能一直等商源的。
就像以前这样,他把我晾在一边,我也可以一个人自娱自乐。
我其实很想和他说,你可不可以把手上的事放下,陪我过个生日。
一年只有一次的生日。他每年都没给我惊喜,生日蛋糕是我订的,聚会是我布置的,他只负责人来,陪我吹蜡烛切蛋糕,然后说句生日快乐就没了。
今年甚至都不会来了。
“你从来就没在乎过我的感受。”
你永远不会拉我一把,你只会站着,看我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找你。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你会不会回头找我呢?
你会不会....茫然失措一下?
“商源,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
没等商源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
十月份,没完全入秋。带着仲夏气息的黄昏拥抱着薄荷味的黎明,街上贩卖着让人怦然心动的气息。
我提着蛋糕,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天空像偷喝了屋顶上的果酒,缠绵悱恻间羞红了云,然后晕染成了一幅精美的图画,火红色的流云拖着绵长的尾巴,淡淡的蔚蓝有迹可循,色彩交融中透露着浪漫的气息。
楼道的台阶上趴着一只橘猫,被阳光勾勒的边闪闪的发光,古玩店屋檐下的风铃清脆的响,在傍晚显的如此悠长。
不知道多少个傍晚,我也是一个人这么走的。
风夹杂着些许清凉,裹挟着我走到街上,街旁的路人也正享受着晚风的愉快。奶奶们打扮精致地穿街过巷,旗袍下藏着一颗不老的心灵,老爷爷们摇着蒲扇,穿着背心,在茂密的梧桐树下对弈,一群少年骑着自行车飞快的从我身旁经过留下叮当作响的铃铛声和肆意的青春韶华。
穿过了悠长的青石巷,便被路边的小吃摊的香味吸引了,双腿不由自主地迈进店里,老板热情的招呼我,我看了眼手里的蛋糕,便点了一份酸辣粉和一瓶气泡水,看着瓶子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清凉的气息氤氲在凉爽的空气中。
不一会儿,店老板端上了酸辣粉,我吃了一口,辣椒和醋的香弥漫于全身,心里本就不在滋味,自然被咳的泪流满面。没想到这一次偶然的外出,却吃到了这么满意的酸辣粉。
大概是我哭的太狠,餐厅里的客人纷纷看着我都把老板找来了。
一开始问我,我不肯说。
老板看到那包装精美的蛋糕,好像懂了。
“和男朋友吵架啦?”
这是第二次在别人面前出尽洋相,原因都是商源。
最后我的生日是在店里过的,老板和那些客人都陪着我。
一点光亮燃气,火苗染上蛋糕上的蜡烛。
老板把蛋糕推到我面前:“许愿吧。”
这句话太耳熟了。
去年的今天,商源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许愿吧,桑榆。”
『我想要明年也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那橙红的火苗,回想着他藏于晦涩之中的眼,把我的愿望说给他听。
吹灭的蜡烛带来无边的黑,周围是他们给我的祝福,记忆力的商源好像在湮灭的光景里轻轻哼笑了一声。
太阳的轮廓渐渐被远方的青山吞没,蛋糕最后分给了每一位客人,我拿着没喝完的气泡水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打开聊天框,商源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
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在他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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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
威廉*你【Echo回音】Fourty-four.
我写完了写完了写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终于不会鸽了好耶好耶好耶(激动到胡言乱语)
从上一个期末写到这一个期末,终于写完了,给出了这个结局,虽然努力在写但其实还是词不达意,水平问题心里有数,也希望自己努力进化吧
非常感谢陪我梦到这里的小伙伴,你们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天使!
如果还有下次,我要尝试路易斯
完结撒伊可~
Chapter Fourty-four.
这是个突破了科学范畴的故事,但不科学的事已经在面前发生了这么多,两人倒也惊讶不到哪里去。
这个永葆青春行事诡秘的女人真名叫李莫忧,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旅行...
我写完了写完了写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终于不会鸽了好耶好耶好耶(激动到胡言乱语)
从上一个期末写到这一个期末,终于写完了,给出了这个结局,虽然努力在写但其实还是词不达意,水平问题心里有数,也希望自己努力进化吧
非常感谢陪我梦到这里的小伙伴,你们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天使!
如果还有下次,我要尝试路易斯
完结撒伊可~
Chapter Fourty-four.
这是个突破了科学范畴的故事,但不科学的事已经在面前发生了这么多,两人倒也惊讶不到哪里去。
这个永葆青春行事诡秘的女人真名叫李莫忧,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旅行者。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偶然进入到了这里,经过一番探索,这个女人便发现自己似乎拥有掌控这个世界的极大权限,她能随心所欲地增加自身的能力值,能随意调动这个世界的其他力量为己所用,甚至能看到每一个人的未来。总之,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进入这个世界的李莫忧仿佛一个开挂玩家进了一个高自由度的游戏。她骄傲,自由,放诞不羁地游荡在这片土地,遇到有趣的人会逗弄,遇到有趣的事就驻足。她会在人群里留下些微足迹,却并不与人产生过多交集。如同无所不能的神明游戏人间,却不会与凡人为伍。
天性热爱自由的李莫忧仅仅将这当作一场游戏,一次旅行,丝毫没有思考过来这里的意义,更没有想过自己拥有世界掌控权的原因。
后来她在一艘客轮上,遇到了个当商人的小胖子。那小胖子长得不咋样,人也不聪明。身为一个商人,笨嘴拙舌资质平凡,完全不是商场上那些老油子的对手。实在是个过于平平无奇的人。
一看见她,就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本来就嘴笨,跟她说话时话都捋不清了,就只是涨红了一张小胖脸,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憨厚可爱。
他那时候磕磕巴巴地告诉她说:“小姐,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这个人不会说谎话,你要是愿意嫁给我,我一定拼命赚钱让你天天享福,一辈子都听你的话,有好东西先给你,有刀剑来先砍我......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她其实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世界上多的是见色起意,一见面就求婚的更是轻浮可笑。可小胖子傻乎乎的,话都哆嗦不清楚,只知道一股脑跟她表明心迹。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许是真的有被他那股坦率劲打动到,这人真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她就等同于神明,不高兴就一走了之嘛,又没人能把她怎样。
婚后的小胖子就如他承诺的那样,一心一意地呵护着她。他没问过她的姓名,来历,只知道哄她高兴,对她好而已。有人对自己好,李莫忧当然也要对他好。她利用了自己对这世界的掌控权,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商场上的动向和信息,从而让对方的生意风生水起,一夜发迹,琼斯家由此崛起。
后来她又生了大聪明和小傻子,家庭美满。丈夫怜爱,儿女双全,家财万贯,该有的都有了,她的人生不可谓不得意。
如果不是小傻子六岁那年她看到了对方的未来,故事真的可以划上圆满的句号了。
从前看见的别人的未来都只有一条线,她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看见不同的未来。
前面的都一模一样没啥好说的,她的小傻子会在遥远的未来和一个金发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命运的分路口在伦敦塔桥。
第一个未来,若未能阻止威廉跳河死亡,小傻子自杀殉情,郁郁而终。
第二个未来,抢在威廉之前跳河死亡,自杀殉情,若威廉在此之后自杀殉情,二人双双死亡郁郁而终。
第三个未来,抢在威廉之前跳河死亡,自杀殉情,并以死亡赋予其活下去的勇气。确认威廉不会自杀殉情后,可酌情复活其他人。
就像小说一样,只要主角活下来了,其他配角的结局也是可以适当妥协修改的。但很不幸,主角是威廉,而她的女儿只是这个世界为了阻止主角死亡而诞生的配角,更通俗点,工具人。
威廉死了,小傻子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利用价值,必死无疑;只有威廉活了下来,她才有机会死而复生。
看上去有三个未来,但其实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是其他人,李莫忧还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小傻子不是其他人,不能视而不见。
而三个选项,命运分路口之前一模一样的恋爱剧情,也是这个世界在变相告诉她:你无法改变他们相爱的事实,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从后面三选一。
李莫忧也明白了:同样的道理,她来到这个世界,和小胖子相恋,不过是这个世界为了诞生小傻子这个工具人的手段而已。
她不是什么神明,她只是神明手里的提线木偶。看到的未来并不是因为身为神明的权利,而是神明下达的命令。
明白了一切的李莫忧在那一年和丈夫提出离婚,她当然爱他,她也知道对方同样深爱她,就连离婚的理由,他也没有开口问。
他在意她的感受,尊重她所有的选择,甚至接受她为自己举荐另一个女人。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但李莫忧那时对他说:“等到你死了之后,我们会再见一面,但那之前,我不会再见你。”
等到十多年后,小胖子变成了老琼斯,忧也顺应未来的走向开始介入事件。
“哈?你的目标不是要我在教授面前跳河身亡吗?那你为什么跑去警告教授,还眼睁睁看着他阴我,让我被关在家里?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对方笑而不语,倒是威廉眼里沉了沉,缓缓道:“因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吧。”
忧欢快地鼓掌:“你虽然是个疯子,但是很聪明呢,不愧是我的好女婿。”
琼斯小姐,老执拗逆反心理了。她既然和教授彼此相爱,那威廉越是要想办法推开她,周围的人越是想拆散两人,她就越是要迎难而上。她反抗对方一厢情愿为她选的路反抗得越激烈,就越能证明她对他的情意之深,威廉就越是忘不了她。
而威廉三年间不断看到的幻象,既是为了阻止他中途自杀,也是在时刻提醒他不要忘了真正的恋人已经为他而死。
虽然是被这个世界逼着选择了这条路,但真正铺设出这条路的还是李莫忧本人。也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很会把握人心。
“我布置幻象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忧眨眨眼睛,笑着斜睨威廉,目中隐隐有冰凉的寒光一闪而过,“那就是单纯想折磨折磨你啦。”
“我很讨厌你哦,小傻子有多喜欢你,我就有多讨厌你,我日日夜夜都盼着你死呢。”
“还有小傻子,虽然是我把你复活了,但其实中间很多次,我是真的想亲手杀掉你的。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就是恨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他。”
如果不是要留下威廉的命,这个世界不会设计让她生下小女儿,如果不是要救小女儿的命,她就不用被这个世界威胁着牺牲小女儿去救威廉。
“遭到控制的命运,真是可怜啊。我是,你是,他也不例外。”忧望着威廉,甜美的笑里有着深沉的讽意,“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意志,它需要有人来推动它进步,所以集天时地利人和创造出了你这样一个天才,当然不会轻易让你死掉。”
“对了好女婿,我也要告诉你,在我所知的范围里,有关你那个‘乌托邦’的理想是没有实现的哦,至少在我原来的世界,我所处的未来还没有完全实现。”
“该尽的责任,我尽到这里了;该说的呢,也说完了。我看到的未来到这里就结束了,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继续在地狱深渊里爬行吧,年轻人们。”
至于别的事,伊可也问了她。像收养阿芙,指引邦德,结仇米尔沃顿之类,对她而言,那不过如同游戏打主线无聊时,随手打的一些支线而已,除了对主线有些微助益,纯粹就是闲得发慌,没什么特别原因。
还有威廉和阿尔伯特看到的死亡芭比粉炸药包,不要怀疑,就是她放的。一个是为了炸醒伊可,一个是给阿尔伯特解除软禁制造借口。为了达到目的真是太硬核了。
伊可又问对方要不要去见见老琼斯,被对方斩钉截铁一口回绝。她只是在临走之前收回了原本属于她的珍珠耳环,说了一句:“你有空就多陪一陪那个老家伙吧。”
“我走了。”
忧的身影在空气中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伊可叫了一声“妈妈”,想拉住她的手,终究也只触到一片虚无。
不出意外的话,李莫忧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令她讨厌的世界,伊可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对方。
“......谢谢你。”
同一时间,琼斯家领地的另一间房间内,桌前的老琼斯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放下的手帕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米娅从门外进来,见了这一幕没说什么,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了药喂他喝下。
“姑娘跑去见她丈夫了,‘那个人’也在。”米娅替他顺着气,语意平静,“你不去见见她吗?”
老琼斯看她一眼,眉眼间颇为疲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米娅淡淡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帮姑娘逃走的时候,还是下葬的时候?”
“......我说你怎么有了那么大的胆子,原来是顺应她的意思做事。”米娅“哼”了一声,“不过算了,如果是她要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现在一切都平定下来了,儿子由着他去闯,两个姑娘不会再受磋磨,等到婚礼结束,家里的事就算完了。生意上的事我已经安排了可信的人,遗嘱我也按你的意思立好了。你什么也不用操心,就跟着我去乡下好好养病吧。”
爱德华又咳了咳,皱皱眉:“终于可以不用再为那群混账烦心了。”
“你说,我死了之后,真的能见到她吗?”
米娅拍拍他的肩,难得柔和了语气宽慰道:“是,肯定能见一面的。”
“那就好。”爱德华顿了顿,沉默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谢谢你,米娅。”
“不说这些了,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这对夫妻互相检查了下彼此的着装,再三确定不会有一丝破绽后,又恢复成往日的样子,共同向灼眼的阳光下走去。
婚礼上,他牵着穿着洁白婚纱的小女儿走过长长的红毯,偏过头看她时,竟然有些恍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在遥远的许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牵着某个人的手,发誓要同她携手走过一生。
她们真是相似啊,但爱德华很快就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他年华已老,而她青春正盛,长路的尽头还有人在等着她。
他将她的手交到了另一个男人手里,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那个男人:“你是否愿意永远爱她,一生心甘情愿乐此不疲地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死亡将一切变为永恒?”
威廉握紧了小姑娘的手,郑重而肯定地回答:“是。”
按说都是新郎亲吻新娘,但伊可当时心里像有烟花炸开一样,她等不及了,当即“吧唧”一口,吻上了教授的唇。
周围卢西恩等人在起哄,泰特捂住了眼睛,路易斯不忍直视地低垂眼帘。威廉放开她时,捧着她的脸颊道:“伊可也认为,我们的恋情,是无形之中受到操纵的结果吗?”
伊可又轻啄了下他的唇:“才不是呢!与其叫操纵,叫控制,不如叫命中注定。”
“我为你而生,注定要和你捆绑在一起。”
闻言,威廉怔了一下,眸光沉沉,眼里的疯狂与爱慕像要向她倾溢出来:“是的,我们受彼此牵制,又因对方而存在。未来不论是光明还是黑暗,我们都将一同见证。”
又到了鸡飞狗跳的扔花球环节,泰特急切又期待地看着她:“我还没有女朋友,待会儿扔给我,扔给我!”
“......”
竟然单身了三年之久,伊可也觉得这个人真的好惨哇。因为婚礼没有对外公开,今天在场的单身男士非常少,机率还是很大的。
伊可点点头,结果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正要扔的当口打了个喷嚏,捧花脱离控制,导弹一样射了出去,和泰特擦肩而过,最终错过。
命运的捧花滑行了一段距离,稳稳地落在了一个人脚边。
泰特望着一脸迷茫拿起捧花的路易斯,又双叒叕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一家人绝对作弊了!绝对!”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抢捧花三连败。
卢西恩夫妇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大概意思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伊可拍拍路易斯的肩,有点震惊:“这算什么,你居然能找到老婆吗?”
路易斯将捧花扔回给她,一口咬定:“我不需要。”
这人尴尬了那么多次还能坚定地单身到底,他不单身谁单身。
伊可和威廉面面相觑,望着这傻弟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小夫妻达成一致:单身就单身吧,跟着他俩过算了。多个弟弟,就当多个儿子养,没啥大不了。
故事至此,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伊可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是喜是悲,连无所不知的忧也无法预知。但一想到身边有个人牵着她的手,好像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惧也不算什么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二人的未来里,都有对方。
[忧莫乙女]莫里亚蒂小姐(3)
时间线接诺亚迪克号事件,纯粹就是要看海上芭蕾的艺术狂魔莫里亚蒂小姐和夏洛克的首次交锋。
“你”:伊莲娜•莫里亚蒂,阿尔伯特的亲妹妹,有点疯魔的艺术天才,死兄控(貌似只控长兄?),每日任务是和莫兰吵架(?)
备注:窝里对妹的宠溺是建立在他们有共同的理想和妹的高智商上的,妹虽然性格古怪唯爱艺术,但也是有值得人钦佩的优点的,因此她的无理取闹会受到一些纵容
以及,这个圈为什么这么冷……我的逆反心理被激发出来了!我决定暂时就混这个圈了!欢迎各位勾搭!顺便厚脸皮希望如果有联文什么的,可以参与……
提起你的名字,大家首先想起的是你堪称神赐一般的音乐天赋,然后是...
时间线接诺亚迪克号事件,纯粹就是要看海上芭蕾的艺术狂魔莫里亚蒂小姐和夏洛克的首次交锋。
“你”:伊莲娜•莫里亚蒂,阿尔伯特的亲妹妹,有点疯魔的艺术天才,死兄控(貌似只控长兄?),每日任务是和莫兰吵架(?)
备注:窝里对妹的宠溺是建立在他们有共同的理想和妹的高智商上的,妹虽然性格古怪唯爱艺术,但也是有值得人钦佩的优点的,因此她的无理取闹会受到一些纵容
以及,这个圈为什么这么冷……我的逆反心理被激发出来了!我决定暂时就混这个圈了!欢迎各位勾搭!顺便厚脸皮希望如果有联文什么的,可以参与……
提起你的名字,大家首先想起的是你堪称神赐一般的音乐天赋,然后是你惊人的美貌,最后是你的姓氏和三个出色的兄长。贵族们以能邀请你指点子女的演奏技巧为荣,你的演奏会的入场券一票难求,与此相对的,是无数上门提亲、无数次被阿尔伯特微笑婉拒的贵族青年。
不过你的音乐不仅仅属于上流社会,有关你“过于亲近平民”的流言在贵族圈里悄悄蔓延,大小姐们大多视你为怪人,而各路少爷也对你这点颇有微词。
“澄清一下,这不是流言,”面对莫兰的调侃,你端起茶杯优雅地啜饮一口,同时拉长声音用歌咏一般的声音回答,“这是事实。那些贵族的音乐素养真是离谱,真正的天才隐藏在民间。”
你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放下茶杯,手扶桌子站起身。阿尔伯特切割牛排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致地抬眼看着你。威廉和路易斯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前者耸耸肩,继续看报,后者则颇为头痛地捏捏眉心,心想今天又要把桌布重新洗一遍了。弗雷德目不转睛地看着你,面瘫脸上写满了认真,显然在用心听着你的即兴演讲。
“什么是音乐?什么是艺术?清晨街道上的钟声,阴暗狭窄的街巷里冷冷的风声,玫瑰窗外的孩子就着牧师的布道狼吞虎咽吃着捡来的面包,面包房里的香气,马车碾过街道上被遗失的玫瑰……这才是艺术!这才是音乐!”
你越说越激动,瘦弱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睛里闪着的狂热的光足以燃烧整个世界,“而那些所谓的、傲慢的、自以为是的贵族?哼!他们懂什么?”
“天啊,她又发什么疯!”待你冷静下来,被路易斯半强迫带离餐厅后,莫兰啪地一下把餐巾甩在桌面上,痛苦地捂住脸,“我说真的,威廉,我觉得伊莲娜今天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出门,我们真的要带着她去……”
“对于莫里亚蒂小姐来说,如果不去看这场海上芭蕾首秀,除非她死了。”威廉放下报纸,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如果她不去,太不正常了,一定会引人注意。”
“而且,如果莉莲错过了这场演出,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们可谁也无法预料啊。”
“就不要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了好吗……”莫兰试图想象了一下,立刻打了个哆嗦,“也是,让路易斯和伊莲娜共处一室,可怜的路易斯会疯掉吧。”
疯掉吗……威廉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叩击桌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阿尔伯特。莫里亚蒂伯爵擦擦嘴,迎着威廉探寻的目光一挑眉,无声地动动嘴唇,作为他询问的回答:
I won't.
“哎呀,这不是莫里亚蒂伯爵吗!您也是为海上芭蕾而来?太巧了,我也是!”
“伯爵大人您好,久闻您的大名……”
“莫里亚蒂伯爵,这是小女,她可是仰慕您好久了哈哈哈……”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你站在不远处,目光越过一群对你献殷勤的贵族男子,落在被脂粉气团团围住的阿尔伯特身上,面上维持着甜美的笑容,内心早已把那群庸俗水粉千刀万剐无数次。你不动声色,从使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红酒,举起高脚杯在灯光下晃了晃,偏过头对最为热情的一个俊俏男孩柔和一笑:
“您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和您聊天很愉快。”
男孩看着你明媚的脸颊,瞬间红了脸,手忙脚乱和你碰杯,一饮而尽。你也把酒杯放到唇边,余光扫到表情突然一滞的阿尔伯特,心情颇好地弯起嘴角,稍稍抿了一口,就被几乎是瞬移到你身边的长兄夺取酒杯。
“你身体不好,少喝一点。”身姿挺拔的伯爵一手夺过酒杯,一手揽过你的腰肢,对男孩礼貌地颔首。和阿尔伯特身上成熟稳重的男性魅力相比,这个男孩子实在是太稚嫩了,你看着和阿尔伯特客套的男孩,暗自撇嘴。似乎感受到了你的不满,阿尔伯特俯身捏了捏你的鼻子,脸上带着标准的宠溺笑容:“感觉无聊了吗?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啊,如果不嫌弃,我可以作为莫里亚蒂小姐的向导。”男孩连忙毛遂自荐。
“不用了,蒙特罗斯少爷,我的弟弟对这艘船同样十分感兴趣,相信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旅伴。”
老实说,在威廉和蒙特罗斯少爷相比,你宁愿选择威廉——至少威廉可以提出一些建设性的观点,而不是只会点头附和。
你吐吐舌头,行了一个屈膝礼,离开大厅。
说实话,诺亚迪克号本身就是极美的艺术品,从装潢设计到墙上的绘画,值得你欣赏的元素实在太多,你走走停停,心满意足地来到螺旋楼梯前,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正好看到威廉和一个陌生人在谈话。
啊呀呀,路易斯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呢。
距离太远,你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样子两人聊的挺投机。你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金色的灯光洒在你深蓝色的礼服和深褐色的长发上,给你全身笼罩一层耀眼的光。听到你的脚步声,威廉抬头,正好对上你漫不经心的翠绿色眼眸。
你的眼神里经常带着这种冷漠的漫不经心,他想。明明这么幸运,却对这个世界如此不屑一顾,为什么呢。
“威尔哥哥!”你快步走下楼梯,裙摆扬起快活的弧度,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同时好奇地看着对面突然愣怔的青年:“这位是……威尔哥哥的朋友吗?”
“您好,莫里亚蒂小姐!”扎着小辫、头上有一根长长的呆毛的英俊青年朝你行礼,他眼中的饶有兴致看得你内心一惊。夏洛克上前一步,露出和刚才的游刃有余十分不同的好奇和惊喜的神色,语速快的惊人:
“您不认识我,可我的确认识您。我叫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您的忠实乐迷。我曾有幸在公爵夫人的晚会上听到您的演奏,上帝,您简直是个天才!”
威廉不动声色地把你挡在身后。
然而夏洛克的兴致被彻底点燃,他上前一步,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您全家都是有趣的人!我刚才和您的兄长进行了非常有趣的对话,我们很合得来,是吧,威廉!”
他求证一样看向威廉,后者无辜地歪头向你解释:“我们刚认识。”
“一见如故!”夏洛克俯下身对你自来熟地眨眨眼,笑容明媚而骄傲。
奇怪的人。你这么想着,还是面带笑容地对这位刚认识的青年友好地回礼:“您好,福尔摩斯先生,感谢您的喜爱。”
夏洛克·福尔摩斯真的很喜欢你的音乐,不过见到你之后,他反而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了。
数学也好,音乐也罢,世界上所有可以称作艺术的东西,都需要天赋。你和威廉都是天赋异禀的人,同样也是谜团缠身的人。
比如,明明你并不喜欢威廉,为什么还要和他这么亲密,而面对威廉这样一个贵公子,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呢?
比如,你看向长兄的目光,真的只是出于幼妹的依恋吗?
再比如……
你和威廉,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可公开的情报:
虽然不说,但弗雷德算是你的小粉丝,甚至算对你最包容的人(阿尔伯特:?!)
夏洛克真的是你的乐迷,是会掏钱买票的那种。不过自称是理智粉,不干涉你私生活——至于为什么记得你演奏会的所有曲目,本人表示只是因为自己记忆力太强
【忧莫乙女】论我只想赚钱但被迫吃瓜
ooc,我流预警
第二人称
没想到有那么多评论,于是再写一点
——————————————
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太容易了。
时间,环境,人物,社会。
有可能只是走在路上被人瞪一下,一直克己守礼的绅士都会突然心生恶意。
更何况你和威廉路易斯这对兄弟的成长轨迹太过于魔幻,写到小说里都不会有人信,会被读者扔板砖。
威廉和路易斯——不对,应该说是这个莫里亚蒂家对你手上可能的资源有所图谋,但你怎么可能会轻易说出口,你又不是那种一看到儿时玩伴就自动降智,以为你们还是共分一块面包的交情,并因此掏心掏肺的人。
在贫民窟待了那么长时间,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见过。
那里教会你父母都不...
ooc,我流预警
第二人称
没想到有那么多评论,于是再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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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太容易了。
时间,环境,人物,社会。
有可能只是走在路上被人瞪一下,一直克己守礼的绅士都会突然心生恶意。
更何况你和威廉路易斯这对兄弟的成长轨迹太过于魔幻,写到小说里都不会有人信,会被读者扔板砖。
威廉和路易斯——不对,应该说是这个莫里亚蒂家对你手上可能的资源有所图谋,但你怎么可能会轻易说出口,你又不是那种一看到儿时玩伴就自动降智,以为你们还是共分一块面包的交情,并因此掏心掏肺的人。
在贫民窟待了那么长时间,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见过。
那里教会你父母都不能信任,更何况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可是摇身一变,从流浪儿变成了贵族。
你从以前就知道威廉聪明,但他现在给你的震撼根本就不是语言能表述出来的。
他竟然跨过了那条线,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那条线,不仅是他,还有路易斯一起。
和他们一比,你开个商号真的就是小儿科了。
不过被带到大本营你也不是特别慌就是了。
既然变成了伯爵次子,那现在出现在那位还未谋面的莫里亚蒂伯爵只有两种选择。
一:他是傀儡,被威廉这个操心师控制。
二:他是共犯。
——莫里亚蒂家的大火。
大概路易斯脸上的烫伤也是因为这个。
你敛下眼睑看着面前汉白玉的喷泉雕塑,手依旧搭在威廉的胳膊上。
“之前人多眼杂,一直没向您道谢呢。”你停下脚步,威廉转头看向你时,你冲他露出一个被精心琢磨过弧度,不断练习的笑容,“多亏了您我才能识字,如果不识字,没有听那些故事,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
戒备肯定是戒备,但说几句好话又不花钱,如果能让对方也放下些戒备,给你透一点口风,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的话你不想和威廉的关系搞得很僵,敌人或者朋友,更何况他现在是贵族,手里有钱,你作为一个逐利的商人,实在是无法割舍。
那双锈红色的眼睛望着你,你似乎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你的笑容上滑过,但等你为了求证真的去看时,威廉已经收回了视线。
“哪里,能帮助到你真的太好了。”他闭上眼睛一样露出一个清爽柔和的笑容。
如果你不清楚面前男人的本性,你一定也会因为笑容产生一些绮思,比如“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或者“他是不是仗着脸好想压价”。
但是,好吧,该死的“您”“你”。
刚刚还说“您”,转头就说了“你”。
你胸口一阵气闷,甚至想用力打一下现在还横在你身边,充当人形栏杆的那只胳膊。
怎么回事,存心和你搞不一样?
无语,太无语了!谁能告诉你这个男人到底想些什么!
你紧盯那个笑容,想找出一点答题思路。
那个笑容依旧维持,仿佛一张精致的假面。
路易斯的清咳打破这一僵局,你转头去看弟弟,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阿尔伯特哥哥已经在会客厅了,请跟我来。”
哎呀。
这幅表现倒是和从前一点没变。
你冲威廉礼貌一笑,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抬起,转而提起裙子去追路易斯的脚步。
在过去也是这样,当你和威廉靠的太近时,路易斯就会挤进来,那个时候是你最眼馋的时候。
两兄弟亲密无间,你是个外人。
你没有能够相依为命的家人,你没有依靠,如果不是有幸和这两兄弟一起度过童年,你可能都活不到走出贫民窟的那天。
淑女会顾及自己的脚步和形象,但你不是淑女,你的羊皮小高跟发出一连串“哒哒哒”的响声,很快就追到了路易斯身后。
你用了中国生产的香料来熏衣服,安神醒脑的香料也是不错的加分点,你面对那些难缠的顾客时总会点上一支。
路易斯大概也闻到了这股熏香,他依旧走在前面给你带路,只不过他的脚步慢了半拍,你看到他转头,从那个角度看不到你,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依旧维持着那个有些别扭的姿势。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路易斯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但同时,他又会细心的提醒你注意脚下,注意台阶,看到你一直看着走廊上的展画,甚至走过了还频频扭头去看时,他还会给你讲解。
好像管家。
“你还是老样子啊。”
躲在哥哥身后的弟弟,细心又细致,平时哥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弟弟被掩盖住,但当面前只站着这一个人时,他就变得不容人忽视了。
路易斯听到这句话,这一路上再也没有扭头和你说过一句话。
好吧,可能说错话了。
你扭头去看尾随其后亦步亦趋的威廉,后者朝你露出微笑。
于是你也不再做动作,而是机械的重复着步行这一动作。
现在的感觉很微妙,好像什么都没变,你与威廉和路易斯还像是过去那样,但又切切实实的变了。
这个长廊,这个庄园,这个身份。
好难啊。
你叹息着,被领到了会客室。
“到了。”
门被打开,你提起裙摆,低头行礼。
“十分感谢您的邀请,伯爵大人。”
不需要说很多,也不要做多余的事,只要就事论事的表达你作为一个商人被贵族邀请的感激就行了,主人叫你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只需要看碟下菜。
再说了,还不清楚伯爵是一还是二。
你看着面前的影子一下子拉长,成年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你依照对方说的那样抬起头,与那双绿色眼睛对上视线。
没由来的,你认为面前的伯爵是二。
他是共犯。
这位伯爵大人看起来像是一柄安稳的收入鞘中的剑,看起来温和无害,只有等到出鞘的那一刻,直面刀刃锋芒的那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才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也可能是你想太多。
你依言落座,面前茶具是一套描金的骨瓷,或许是为了讨好你这位女客,这套茶具使用的碟子上都压着一层金边花纹,你端起茶杯喝茶时用指腹摩挲着杯子底部的纹路,通过瓷器判断制造商,并从售卖人群里进行判断。
莫里亚蒂伯爵家,是哪一种类型的贵族呢?
你维持着面上的端庄,不死心的摸着杯底的浮雕,最终泄气的将杯子放回原地。
“看到您喜欢这个杯子,我就放心了。”
坐在你对面的莫里亚蒂伯爵——为了省劲,在内心称呼他为阿尔伯特应该也没有问题。
与你绷紧后背的坐姿不同,阿尔伯特与威廉的坐姿都是随性而自在的,带着一股支配者独有的矜持,反衬着你的样子更加局促。
再次为你杯中添满红茶以后,路易斯绕过沙发,坐到了离你最远,离威廉最近的单人沙发上。
划重点,单人。
你撇了一眼身边的空位,坐三个人绰绰有余,路易斯划清界限未免划清的过于明显。
你再一次为你那已经逝去的友谊鞠了一把鳄鱼的眼泪,转头看着正凝神注视着你的阿尔伯特:
“不知道伯爵大人召见是有什么要紧事……如果是想要谈供货源的话,我的商号有一套还算完善的供货流程——”
你没有说完,阿尔伯特微笑着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他看起来有些忍俊不禁,目光先是在威廉和路易斯脸上扫过,最后才落到你身上。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看着威廉和路易斯的表情有些揶揄。
“您不必这么拘谨,威廉已经将他所知道的您的童年时提前告知了我。”
这个男人,或许不止是共犯这么简单。
他没有说话之前你还没有感觉,但现在,坐在你对面的,不就是一直道行极深的狐狸吗?
这一家……三条狐狸?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迅速打消掉那种不正经的想法,并强迫自己将心力压到阿尔伯特正在说的事情上。
之前顾左右而言他,是因为你不清楚马车上威廉说的事情阿尔伯特清不清楚,在你想法里,或许威廉都没有说过你们以前认识这件事。
但现在,这个人话里话外的稀释你的戒备,想让你放松警惕。
你该高兴吗,三个男人对你严阵以待。
但这种严阵以待还是算了吧,总归,他们想要知道的还是你手上,从几年前开始出现在伦敦的神秘组织,你自然是清楚的,但——
“我又该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呢?”你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微微低下头,“这种事情……实在不是能和您这样的贵族倾诉的事情啊。”
你想要他们的诚意,或者一个保命的玩意。
聪明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所以也不用过多的浪费口舌。
阿尔伯特看向威廉,威廉将身体向前探去,手臂压到膝盖上。
“哎,我明白了。”他笑眯眯的对着你,双手交叉压在鼻尖。
“那么作为诚意,就让我用莫里亚蒂家的那场大火作为交换吧。”
你笑容一僵,原本维持极好的假面几乎绷不住。
谁要听这个!
你差一点就站起来指着威廉的鼻子尖叫了。
谁要听这个!?
与其告诉你一场已经过去多年的大火,还不如用莫里亚蒂伯爵究竟是如何砍价买下这座庄园以及附带土地的秘诀告诉你!
“这太沉重了,威廉大人,我们还是——”换一个轻快一点的吧。
威廉笑眯眯的将饼干推到你面前,表情依旧。
“不,你想听。”
END?
慢慢摸索人物性格吧==
【忧莫乙女】情人节是不可能赶上的
情人节快乐(迟到的,对不起我今天只想吃糖。
前文续篇,总集之后走IF线,在后面,OOC慎。
女主的真爱其实是猫(误
围在眼睛上的纱布被一层一层摘下来,朦胧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抵达你一度视为废物的眼球。
“亲爱的,睁开眼睛看看。”阿尔伯特温柔的唤你,大手鼓励般的握住你攥成拳头的柔软小手,“不要怕。”
纤长细密的睫毛不安的颤了几下,你顺从的睁开了眼睛。
最初的混沌之后,率先映在你眸中的是男人陌生的脸,在你惊叫之前,形状好看的薄唇中发出的熟悉声音却将你安抚下来:“乖,是我。”
“哥、哥哥……?”你有些迟疑的叫他,伸手想去摸他的脸颊。
阿尔伯特对你无礼的动作十足纵容,任由你...
情人节快乐(迟到的,对不起我今天只想吃糖。
前文续篇,总集之后走IF线,在后面,OOC慎。
女主的真爱其实是猫(误
围在眼睛上的纱布被一层一层摘下来,朦胧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抵达你一度视为废物的眼球。
“亲爱的,睁开眼睛看看。”阿尔伯特温柔的唤你,大手鼓励般的握住你攥成拳头的柔软小手,“不要怕。”
纤长细密的睫毛不安的颤了几下,你顺从的睁开了眼睛。
最初的混沌之后,率先映在你眸中的是男人陌生的脸,在你惊叫之前,形状好看的薄唇中发出的熟悉声音却将你安抚下来:“乖,是我。”
“哥、哥哥……?”你有些迟疑的叫他,伸手想去摸他的脸颊。
阿尔伯特对你无礼的动作十足纵容,任由你泛着粉色的白嫩指尖落在他眼角——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和你如出一辙。
“我能看见了……”你喃喃道,嘴唇抿起,眼眶中迅速汪起了泪,眼看着就要往下落。
“亲爱的,”阿尔伯特将你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你濡湿的眼角,语气温和,“听话,不要哭。”
你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泪,发抖的手用力握住了阿尔伯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
此时的你还完全沉浸在重见光明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暂时将兄长曾经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忘记了。
指尖上好的柔软布料耐心的一点一点蘸去挂在你睫毛上的泪珠,阿尔伯特柔和低沉的声音甚至让你生出了他很宠爱你的错觉:“亲爱的,恭喜你重获光明。”
“谢、谢谢哥哥……”你手足无措的任由他温柔的在你脸颊边落下一个清浅的亲吻。
在你的记忆中,阿尔伯特俊朗脸上的笑容从来不是属于你和你的家人的,你渴望已久的温暖笑容属于威廉,属于路易斯,属于兄长大人在街道上碰到的每一位一般人,唯独身上流着和他相同血脉的你没有资格奢求。
而在长久的失明时光中,沉浸在黑暗中的你对阿尔伯特那张令人发寒的脸记忆早已模糊掉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兄长大人脸上的笑容让你受宠若惊。
阿尔伯特早已是个挺拔高大的成年男性了,看似随意的坐在你床边,却也脊背挺直一派优雅,天生的贵族正冲你微笑,翡翠色的眼睛像是映射着阳光的深邃绿潭一般,引得你不自觉想要陷入沉沦。
而这场和谐的兄友妹恭的场景并没能维持多久,当金发血眸的威廉哥哥冲你笑着说恭喜的时候,几乎是在那个瞬间,迟钝了数十年的大脑强迫唤醒了你,封禁在记忆中的那个天真又残忍却待你极好的、真正的“威廉”带着血泪出现在你眼前。
不能忘记……
不能原谅……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僵硬的手终于恢复了知觉,你猛地将手中攥着的杯子向来人扔了过去,毫无仪态的冲他叫道:“你滚——滚出去——”
“啪。”从古老神秘的国度远渡重洋而来的细腻瓷杯在威廉脚下摔成不规则的碎片。
金发的青年微微垂着眼,似乎是有些可惜那只精美的瓷杯,半晌抬起头来,无奈的视线投向你,语气温和:“亲爱的,你怎么了?”
“看起来刚醒来情绪还不稳定,”阿尔伯特的手搂在你的后腰,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双腿随意交叠起,问道,“威尔,没有受伤吧。”
你挣脱阿尔伯特的手往床边缩去,像只惊慌的小兽般看着面色如常的兄长,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你他现在心情并不算好。
“没有的,阿尔哥哥。”威廉自然一笑,一旁的路易斯沉默上前,无声的蹲下将地上的瓷片小心的处理干净了。
“亲爱的,这种做法未免太粗鲁失礼了。”阿尔伯特垂着眼睛看着你,唇边笑意不变,并没有强迫的意思,“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呢?”
道歉什么的怎么可能……该道歉的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才对吧,明明以死谢罪都不为过的……
你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墙边,双手环绕着抱住双腿,指尖绞紧了柔软的睡裙,倔强的不吭声了。
“……哥哥,”路易斯看不下去这僵持的局面开了口,“她才刚醒过来,让她休息吧。”
“路易说的没错。”威廉顺着弟弟的话接了下来,“阿尔哥哥,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阿尔伯特点点头,冲做出防御抵触姿态的你温声道:“好好休息,哥哥晚点过来。”
一阵稳重的脚步声后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你明明知道亲自动手毁了一切的是阿尔伯特,不肯将罪孽归到自己仅剩的亲人身上、甚至还依赖他爱戴他的你也是同罪。
就算明白自己与犯罪卿同处一个屋檐下,你也无法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了,因为你的软弱和心中隐秘的期待,凶手现在依然是自恃正义活跃着的教唆者。
你无法去恨阿尔伯特,所以不怨恨威廉就活不下去。
……那,选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吗?明明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啊。
眼睛周围传来的刺痛不断发出警告,你用力咬着嘴唇扬起小脸,慢慢的将眼泪晕开了。
“喵。”一旁响起带着颤音儿的猫叫让你猛然回神儿,扭过头去,你的小猫一路小跑着蹦上了床头,“喵呜~”
Louis慢慢爬上你的膝头,小猫果然如同路易斯描述的,金色的毛发厚重柔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充满灵气,此时小家伙扒着你的肩头在你脸颊上蹭了蹭,奶兮兮的叫声让你浮躁挣扎着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Louis,刚刚有没有吓到你?”你轻声问道,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小猫的后背,对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耳尖抖了两下,蹭了蹭你的手心,眼睛里全是依赖。
就算这只猫是路易斯送给你的,她也很奇怪的只黏你一个人,其他人在你房间的时候她会躲得远远的盯着观察,甚至还抓伤过一次和你亲昵的阿尔伯特——索性那次阿尔哥哥并不生气,还笑着说Louis是只很棒的小猫。
就算为了Louis,你也要活下来,所以像今天这样可能会激怒他们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对不起。”你小声道,最终没忍住的泪珠漫过刺痛的眼眶落下来,砸在小猫柔软的毛发中,深深的陷进去不见了踪影,“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那么想了,你别怕。”
……原来真的只有她会毫无保留的爱你啊。
If)阿尔伯特·詹姆士·莫里亚蒂
从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你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也能和三位兄长……以及他们的犯罪团队和谐相处了。
其实他们并不常在这个宅子里,就算在也是在避开你的地方商讨事情,与你互不干扰,你也乐的窝在自己的安全区域抱着猫不闻窗外事。
Louis比起你好动的多,偶尔她高兴起来,花园里的蝴蝶比你的膝头更有吸引力些。
碍于她往外跑的兴趣太高涨,怕她会跑丢的你每天将窗户关严实,不能将爪子伸出去的Louis不满的喵喵叫也没能让你仁慈一次。
然而就算你每天都记得查看窗户和门,狡黠的小猫还是趁着你不注意消失在了房间里。
慌张的你匆忙提着裙边跑下楼梯,不慎撞见了正
上楼的阿尔伯特。
他像是刚处理完工作回到家里的样子,穿着正式到一丝不苟,见到你并不惊讶,露出了个得体的微笑道:“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慌张呢?”
“阿尔哥哥……”你抿了抿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将手背在身后,偷偷的整理了下凌乱褶皱的裙子,解释道,“我的猫跑出去了,我正要去找……”
“啊……”阿尔伯特沉吟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那只对他并不怎么友好的奶猫,不在意的摇头笑笑,“需要哥哥帮忙吗?”
“诶、诶?”你下意识摇摇头,“没、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找……”
而站在楼梯下方的阿尔伯特已经向你伸出了手,优雅的绅士露出了让你拒绝不了的温柔笑容:“过来吧。”
你眼神躲闪了一下,犹豫着慢慢将手搭在了他掌心上,旋即被对方轻柔握住,引着你往楼下走去。
“她叫什么名字?”他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着,并不在意身上那套昂贵的礼服在花园蹭上了土,竟是在很认真的帮你找猫。
“L、Louis……”你小声道,因为这只猫是路易斯送你的,当时你随口就叫她Louis,结果小猫还应了。
……现在当着兄长的面叫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Louis?”阿尔伯特难得挑挑眉,慢慢的念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一边,看过来的眼神莫名让你有点发毛了,“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你连忙摇头:“没有的,因为猫咪是路易哥哥送的,所以才……”
“这样啊。”阿尔伯特轻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你的头发,没再说什么了。
最终你们在一颗树上找到了连嗓子都叫哑了的猫,她正瑟瑟发抖的团成一团蹲在树枝上,见到你和阿尔伯特发出迫不及待的喵喵声,圆圆的脚丫不安的抓着树皮,似乎想跳下来又不敢。
“你怎么跑那么高!”你急的冲树上的小猫直摆手,“Louis你不要动哦——听话不要动——”
Louis喵了一声,乖巧的在树上不动了。
身边的阿尔伯特估计了一下距离,将手杖放在一边,举高手臂伸向树上的小猫,沉稳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比,淡定的叫出了那个有点让人误会的名字:“Louis,到我这里来,这个距离可以做到的吧?”
“哥哥不行的,还是太高了。”你伸手抱住阿尔伯特的手臂,将他的手拉了下来,“还是找工具来——”
阿尔伯特单手绕过你身侧扶在你后背上拍了拍,温声道:“亲爱的,你太紧张了,对Louis来说这并不算高。”
你慢慢放开搂着他手臂的双手,小声嗫嚅道:“但是……之前Louis抓过哥哥一次……”
阿尔伯特若有所思,半蹲下身来,一手勾住你的腿弯,另一手扶在你后腰上,稳稳当当的将你抱起来坐在了他手臂上举了起来。
“阿尔哥哥?!”吓了一跳的你下意识的想抓他的头发,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安的将手虚虚的搭在了他肩膀上。
“哥哥不会让你摔下来的。”阿尔伯特温和道,“去把Louis接过来吧。”
过近的距离让你微微红了脸,却也没发出声音,只慢慢松开手去接树上等着急了的小猫,对方果断的跳进了你怀里,疯狂的在你脖子边蹭啊蹭。
阿尔伯特单膝蹲下,你从他怀里跳出来后他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笑着低头看你,伸手作势去摸Louis的头。
毫不领情的小猫咪一扭头就将小脸埋在你脖颈边,傲娇的咪呜了两声,不理人了。
你多少有些尴尬,抬头正想对兄长道歉,温暖宽大的手掌就连贯自然的落在了你头顶,轻柔的抚摸了两把,低沉的笑音传入你耳中。
见你低着头不说话,阿尔伯特跳过了有关猫咪的话题,语气平淡道:“哥哥等等还要赴宴,先上去换衣服,晚上就不陪你了,好吗?”
“好。”你下意识回应了之后抬头去看阿尔伯特,对方也正低着头看你,碧色的眼睛中倒映着你的身影,神色不明,于是你硬着头皮问道,“哥哥……?晚上就不回来了吗?”
“啊……”阿尔伯特轻轻笑了笑,居然解释了一句,“需要将女伴送回去,可能会回来晚一点。”
你顿了一下,见他脸上笑意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一时抱着猫咪呆在原地愣住了。
“阿尔哥哥。”路易斯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他问候了你之后冲阿尔伯特道,“礼服取回来了,您现在要去换吗?”
“路易,辛苦你了。”阿尔伯特对路易一笑,对你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有些疏离的礼,“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你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摇摇头试图将脑中有些奇怪的感觉甩出去,在路易斯的注视下抱着猫有些浑噩的拖拉着步子回房间了。
其实你也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前一阵子对兄长过度的亲密怕到不行,现在他瞬间拉开了合适的距离却让你感到从未有过的不适。
一个突兀的认知让你久违的害怕起来——阿尔伯特不要你了,但你却只有兄长大人一人可以去爱。
路易斯看着少女有些摇晃的背影,又看看长兄一如既往高深莫测的小脸,最终默不作声的与阿尔伯特并肩离开了。
用过晚餐你早早回屋休息了。
今日空荡荡的宅邸本应只有你一人,漆黑的走廊中却传来了皮鞋和地板撞击摩擦的闷沉声音,离你的房间越来越近。
“!?”你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在你身边卧着的小猫却放松自得的在你肩头踩奶,小爪子一按一按的,柔软的肉垫隔着一层布料踩在你身上。
“咔哒——”房门被打开了。
你背对着房门缩在被子里,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假装已经熟睡,Louis却喵喵叫出了声,你不由得身子紧绷起来。
“亲爱的,已经睡了吗?”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你一僵,慢慢转过身坐起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中出现穿着正式的阿尔伯特。
他穿着比往日更繁琐精致的礼服,双排扣在身前系得一丝不苟,此时优雅的贵族正面带笑容的注视着你:“啊,原来还醒着。”
“阿尔哥哥……您回来了。”在你的目光中,他自然的在你身边坐下,身子靠近的时候,你敏锐的嗅觉注意到了一股并不属于阿尔伯特的女士香水味儿,“……”
是和哥哥共同赴宴的那位小姐用的香水吗?
也是,阿尔伯特是位年轻有势的陆军伯爵,想嫁给他的大家族小姐比比皆是,今晚那位……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心上人呢。
你低下头默默想着,手指不知不觉的揪住了盖住腿部的白色被子。
“亲爱的,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阿尔伯特仔细的用手掌托起你的下巴,细细端详着你的脸,然后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沉吟道,“唔……难道是情绪不好吗?”
知道在他面前从来瞒不过自己的情绪,你抿了抿嘴唇,伸手拉住了兄长的衣袖,小猫似的把下颚乖巧的放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小声道:“阿尔哥哥……会和今晚的那位小姐……结婚吗?”
阿尔伯特似乎并不意外你会这么问,曲起手指轻轻挠了挠你的下巴,温和道:“这种事也不是哥哥能完全决定的,亲爱的。”
你清楚阿尔伯特没在骗你,有的时候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是连自己都可以利用牺牲的人,更不用说逢场作戏或是相敬如宾的区区婚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他妹妹。
这么想着,似乎是想表达自己的决心一般,你用力点了点头,想违心的送给兄长一句什么祝福:“那、那我会为哥哥的幸福祈祷的……”
阿尔伯特却凑近了些,额头抵在你额头上,两双相似的翡色眼睛对上了:“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亲爱的,哥哥想听实话。”
过近的距离唤醒了某些暧昧晦暗的记忆,心跳加速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你摇摇头嘴硬道:“我、我说的是真的……”
阿尔伯特静静的看着你的眼睛,片刻后他直起上身,风轻云淡的一笑:“我知道了。”
“亲爱的,祝你好梦。”说罢,阿尔伯特冲你点点头,作势起身准备离开。
童年时他决绝的背影再次出现在你眼前,和那次一样,如果不抓住他的话、如果不抓住他的话!
“等等——”慌乱中你身子前倾,跪在床上用尽全力从背后搂住了兄长的腰,将小脸贴在他后背上,小声呢喃道,“……不要走。”
“亲爱的可以说的明白些吗?”阿尔伯特沉着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冷酷,“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你心一横,用力握住拳头,他名贵的礼服衣襟被你用力揪到发皱:“我只有阿尔哥哥了,我……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就算我结婚了,我的妻子也会如亲妹妹一般待你。”阿尔伯特语气平淡,似乎无视了你想隐晦表达的意义,“这是无用的担心。”
“阿尔伯特!”你用力推开他,同时扔掉的还有伪装了近十年的乖孩子保护壳,现在这个赤脚站在床面上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的人根本就不像伯爵家教养出众的小姐,“你骗人——你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
背对着你的男人发出一阵轻笑声,转过身来,却并未将视线放在你身上,反而注视着你脚边那只炸了毛的猫咪,半晌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亲爱的,看看你们多像。”
他平静的样子越发衬托的你像个小丑,年少而阅历尚浅的你忍不住红了眼眶,别开脸低下头来任由他将你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着啜泣声愈发明显的你:“先冷静下来。”
“我……我喜——”你咬着嘴唇,“您明明知道的……”
在你看不见的位置,抚摸着你发丝的长兄露出个掌控一切的笑容,温润的嗓音像是诱哄:“亲爱的不好好说出来的话,哥哥是不会知道的。”
有些自暴自弃的你变本加厉的揉皱了他昂贵的礼服,红着脸被他逼到像Louis一般炸了毛:“我——”
耳边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终于看不下去的兄长捂住了你的嘴。
他翡翠色的眼睛在黑暗的映衬下浓稠成一团晕染开的深色的墨,似是要拽着你将你拖入无尽的深潭。
阿尔伯特唇边的弧度微笑而温和,手掌隔着冰凉的白色布料贴在你脸颊上,嘴唇贴在你耳边柔声低语,温柔又残酷——
“你没有机会了。”
“亲爱的,和我一起来地狱吧。”
【达成结局·沉沦与共】
2)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
“哥哥?”你背靠着栏杆站在阳台边缘,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穿着整洁的青年,露出一个与过激举动不符的乖巧笑容,“你回来了?”
“……”威廉微微叹了口气,冲你张开了双手,“过来,到我这里来。”
当然,最后你没能跳下去——锁在你脚踝处的长锁链并不是第一次派上用场了。
这已经是威廉三个月来第四次缩短镣铐的长度,从此你再也不会有机会走到窗边。
三个月前。
你强迫自己做到了,对让你恨到想杀了他的威廉虚与委蛇,只是为了等一个彻底逃出这个牢笼的机会。
这次……终于要成功了吗?
而当你满心欢喜的抱着Louis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这个属于犯罪卿的城堡时,现实给了你当头一棒。
站在道路尽头的高瘦青年悠闲的点燃一支香烟,修长的手指娴熟的夹着细细的烟卷,缓慢的吐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
你抱着猫咪僵硬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希望在对方发现你之前能转身逃掉。
而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你——不,准确的说,习惯于把一切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威廉根本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
身材颀长的青年扭过头来冲你一笑,绅士的将还在燃着的香烟扔在脚下踩灭,不紧不慢的弯下腰来捡起了那个被毫不留情碾灭的烟头,长腿迈开向你走过来。
“亲爱的怎么会在这里呢?”威廉对你露出个无害的笑容,细长的红色眼睛弯起,“你身子还未大好,贪玩乱跑的话,阿尔哥哥和我们都会担心的。”
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搂住怀里的猫咪,企图为冰冷的身子汲取一点温度,用力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你毫无障碍的离开莫里亚蒂宅最远的一次——明明只差一点!
你看着威廉的眼神充满恼意,连表面兄妹都懒得伪装,抱着小猫慢慢后退,企图找时机逃跑:“冒牌货——我不用你管!”
威廉并不将你的恼羞成怒放在眼里,却也听话的站在原地没动,纤长的手指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支香烟,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抿着嘴唇警惕的看着他,对方蝶翼一般的长睫规律的一下一下颤着,遮住了他那双颜色血一般浓郁、能轻易将你看穿的眼睛。
半晌,威廉顺从般的叹了口气:“是想离开我们吧,但是亲爱的,离开我们你真的能活下去吗?”
“……总比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好的多。”你坚定道,“让开。”
威廉抬起一只手扶在额头上,微微仰起头,以一种少见的傲慢姿态俯视着你,清朗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嘲讽:“亲爱的,不会有人比我更纵容你这样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了。”
“你——”你握紧拳头,心中除了愤恨还涌上一股莫名的苦涩感,压得你喘不上气来,你强忍着哽咽道,“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装模作样的骗子。”
“憎恨你血脉的大有人在。”威廉半眯着眼睛,血红的眼珠一半掩在眼皮下,露出的半月形瞳仁和微微吊起的唇角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蔑视,他将一支新的香烟点燃捏在手指间,优雅道,“乖乖跟我回去是你唯一能活下来的选择。”
面前的威廉让你感到陌生,对方这幅不加掩饰的表情鲜少出现,面对你时他大多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像这般居高临下的睥睨让你心中发寒。
事到如今你一心认定被他抓回去才是死路一条,果断转身往巷子后面跑去了,慌不择路的你在狭窄的暗巷中跌跌撞撞的穿行,做工考究的昂贵衣服在这样的地方太过显眼,一路招致了不少厌恶仇恨的目光,被人恶意的推推搡搡和阴阳怪气的咒骂让你不由分神,随即被人绊倒在地上。
怀中抱着的小猫早就对这一路漫长的颠簸感到不满,落地的瞬间就本性使然的灵活的逃跑了。
“Louis——!”你连忙站起来,顾不上膝盖和手掌的疼痛,更不用说拍掉身上的泥土了,就这样狼狈的唤着猫咪的名字追了过去。
“对不起,请让一下——”
“多谢,劳烦让我过一下——”
你艰难的穿过并不友善的人群跟着小猫一路东拐西拐,早就把不知道在哪里的威廉忘在了脑后——只有这只猫是唯一毫无保留爱着你的,毕竟对于你来说,亲手杀掉亲长的大哥、身为教唆犯的二哥和帮凶的三哥根本不能算你的亲人,顶多只是仇人。
“Louis——不要再跑了——”长久的运动你一向是吃不消的,此时已经喉咙火辣辣发痛,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你撑着膝盖无助的半蹲在原地大口喘息,污浊的空气侵蚀着你的喉管和肺部,干涩的口腔逐渐尝到了血腥味儿,再开口时嗓音也沙哑微弱的带着颤音儿:“Louis——”
不要离开你啊……
不要像他们一样都离你越来越远啊——!
你用力捂住嘴堵住即将溢出的呜咽声,却阻止不了失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在土地上,慢慢的渗进黑色的泥泞中不见了踪影。
明明你只是希望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罢了,尽管童年的时候偶尔也会嫉妒威廉和路易斯能得到兄长的偏爱,却也从来没有生过害人的心思甚至把他们也当成兄长来尊敬——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得到了这个世界带着最大恶意的惩罚。
失去了视若珍宝的亲人,失去了双眼,失去了被人疼爱的权利,成为了一个过着矜贵生活的阶下囚。
你明明知道凶手就在你身边,却总是狠不下心报复曾经被你爱着尊敬着的“哥哥”,唯一的反抗就是带着你的猫逃走,却还一次次的失败。
你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一双擦得纤尘不染的棕色皮鞋。
“喵呜——”细弱的叫声从你头顶传来,你仰头看见正被威廉提着后颈用力扑腾的小猫,手舞足蹈扭动挣扎的样子颇为好笑。
威廉在你面前单膝蹲下将小猫放在你腿上,然后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柔软手绢。
他轻轻擦了擦你脸颊上蹭到的泥土,见你有些抗拒的垂下眼睛偏开头躲避他的触碰,并不生气,好脾气的将帕子塞进你的手心,温声道:“擦擦吧。”
你捏着手中的帕子发呆,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威廉白皙的手上,那上面三条并列的抓痕还渗着血丝,看起来被猫挠的很深。
你眼神飘忽了一下,盯着他手背上的伤,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你手上……”
“啊……没什么。”威廉并不在意,伸手将手背上的浮血擦了,拇指与食指捻了捻,血液在指腹上晕开一片。
“给你。”你将他的手帕还回去,罩在他还在渗血的伤口上,很快洁白的布料慢慢变红又开始发黑。
威廉从善如流的将手帕叠好按在伤口上,见你情绪稳定下来开始抚摸着猫咪后背上厚软的毛发,才温柔开口道:“亲爱的,跟我回去吧?”
“我……”经过在你心里无比漫长、堪比跋山涉水的出逃奔波,你想拒绝的底气终于软弱下来,反驳的话竟是说不出口来,只能沉默的低着头不肯认输。
“呵……”威廉似乎看穿了你的心思,他将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搭在你手背上,温声重复道,“亲爱的,跟我回去吧。”
见他手上有伤,你忍着没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曲解你的意思当你默认了,起身将你抱了起来:“很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之后的事情我们慢慢来,好吗?”
你在他怀里侧过头,蕴含着恨意和复杂爱意的眼泪慢慢洇湿了他的衣服。
你清楚的知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如你所料,你被剥夺了出门的权利,锁链越收越短,能见到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只剩下威廉一个人。
偶尔你想看那张总是带着游刃有余笑意的脸上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便一次一次的站在窗边试图像鸟儿那样张开翅膀,而对方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他笑着将你的羽翼折了。
“亲爱的,”金发教授血红的眼睛中倒映出惊慌失措的你,他温和的抚摸着你的脸,“你不会想再来一次的。”
“所以,请乖一点。”
【达成结局·囚笼鸟雀】
3)路易斯·詹姆士·莫里亚蒂
“路易哥哥,放我走吧。”你大着胆子抱住你最小兄长的手臂,用力摇着头,一双含着泪意的朦胧翠色眼睛看着他,“我会死的——继续在那里我会死的——”
“……小姐,您独自一人是无法生存的。”路易斯板着一张脸,被镜片挡住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难道被关在家里我就能活下去了吗?!”你情绪激动的冲他喊着。
……当然给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笑面虎阿尔伯特或者白切黑威廉如此失态的嚷,但是路易斯对你来说是不同的,所以你敢在他面前情绪失控对他哭闹,但对阿尔和威廉绝对不可以。
“你有钥匙的吧……路易哥哥——”你哀求道,示意他看你的脚踝,那里被缠绕着铁链久了,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圈明显的淤痕,“真的很疼……我很疼的……”
路易斯眼神躲闪了一下,平静道:“小姐,我去拿药来。”
“路易斯——”见他要走,情急之下你大声叫他的名字,等他回头不情愿的退步道,“至少、至少让我见见Louis吧,我很想她,拜托了。”
路易斯沉默的点了点头。
半晌他拿着托盘进来了,手臂上爬着一只乖巧无比的金色猫咪。
“Louis——”你小声叫猫咪的名字不想吓到她,小猫耳朵抖动了两下,激动的发出“喵呜喵呜”的颤音跳进了你怀里。
“小姐,”路易斯从托盘上拿了个小镣铐,冲你伸出手,垂着眼睛平淡解释道,“按照威尔哥哥的吩咐,请您先戴上这个,我再为您上药。”
“你——”被堵得语塞的你不得不伸出双手,任由铁面无情的路易斯在你纤细的腕上扣上一对手铐。
行动不方便的你只能用手臂搂着猫咪,小猫不满足的在你怀里蹭来蹭去。离开你的三个多月,你一摸就摸出来了,Louis也瘦了不少,皮毛也远不如之前有光泽。
路易斯半跪在你床边,戴着手套的左手轻柔的托起你光洁的脚踝,垂着眼睛随意借牙齿的力道褪了另一只手的手套放在一边,夹起蘸了药水的棉团缓慢的擦在淤痕上。
你被冰凉的药水弄得忍不住往后缩脚,被路易斯不容置疑的环住了,他低声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小姐。”
青年认真严肃的样子感染的你也安静下来,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晒着太阳的猫咪不时发出享受的呼噜声。
“路易哥哥。”你主动叫他,没有再提“放你走”之类的不可能要求,小声问道,“这只猫……Louis她可以留给我吗?”
路易斯半跪在床边,沉默着观察着你脚上药水干燥的程度,半晌才开口道:“小姐可以自己去和威尔哥哥说。”
“他不会同意的!”你打断他,“Louis对我来说绝不仅仅是一只猫,路易斯,你明明知道的。”
他一声不吭的将脚上的铁链再次给你戴上了,还从你怀里将冲他哈气的小猫抱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小姐说的事情我会去请示阿尔哥哥和威尔哥哥,请您好好休息。”
——木头!
气的你想在他身后摔了一个杯子——但其实你房间里并没有这种可以炸成碎片的瓷杯,不然他们第二天一定见不到安然无恙的你。
在你气的睡不着的第二日,路易斯抱着猫来了。
他将猫递到你怀里,也不主动和还在闹脾气的你搭话,一丝不苟近乎刻板的重复着昨天的上药步骤。
等苦涩的药汁干透了,他从托盘上拿了折叠整齐的一叠棉布展开,将提前裁成长条的棉布松松的围在你脚踝上,把铁质的圆环换成了皮质的,接头依旧拴在了铁链的接头上。
你并不在意路易斯的举动,但这样的操作确实让你轻松了很多,走动的时候脚踝也不会被磨或者磕碰的生疼了。
见路易斯站起来准备离开,你有些不舍的将猫咪举起来递给他:“……不能多呆一会儿吗?”
路易斯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道:“……猫,您可以留下。”
“真、真的吗?”你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路易斯,对方俊逸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被略长的金发和镜片遮挡的眼睛半合着。
“……谢谢你,路易哥哥。”你咬咬嘴唇,嗫嚅着吐出这么一句分量不重的感谢,果然,对方冲你弯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如果你们不是这样复杂又畸形的关系就好了,你一定会很珍惜很珍惜、很喜欢很喜欢这个温柔照顾着你而毫无所求的男孩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借助他的弱点来欺骗他利用他。
“Louis,我只有你了。”你将额头抵在猫咪头顶蹭了蹭,“……对不起呀。”
小猫有些不安的喵了一声,圆溜溜的翠色眼睛慢慢收缩成一条凌厉的竖线,踩在你手臂上的爪子缝隙中尖锐的指尖不慎露了出来。
路易斯当然知道这么纵着你不是一件好事,都不用威廉来提醒,这点事情他聪明的脑子很简单就想明白了。
把猫还给你,将铁换成了束缚性更弱的皮质链条,怕你一个人孤独常来看你——你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家里,对你最心软最有耐心的就是路易斯,他也是最会对你有求必应的一个。
……当然,也是最容易心甘情愿被你骗过的一个。
他不愿意看到你脸上因为欺瞒而不小心露出的愧疚表情——那孩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因为他们而受到这样的惩罚,这不公平。
路易斯这么想着,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你和猫咪缩在毯子上晒太阳午睡,阳光打在你棕色的头发上,看起来鎏金闪烁,漂亮极了。
他想过放你走或者带你走,但是遗憾的是,他一样都做不到。
“路易斯……”睡梦中的你喃喃出声。
路易斯的眼神落在你身上,而在你身边同样睡着的小猫也反射性的动了动尾巴尖示意自己听到了。
“我可不是你的猫,”路易斯轻声道,唇边少见的勾起了个极小的弧度,看起来有些无奈,他声音轻轻软软,怕扰了你好梦似的,独自呢喃起来,“……亲爱的。”
“对不起。”你闭着眼睛吐出一句梦话,将脸埋进小猫的肚皮。
被沾湿了皮毛的猫咪咕噜了两声,却好脾气的没挣脱你,前爪抱住你的头用肉垫踩了踩你的头发,发出奶音:“喵呜~”
“……不用道歉,亲爱的。”路易斯合上了眼,将手轻轻放在你的发顶,压住了不明显的颤抖,“无论你做了什么,永远都不用对我道歉。”
三天后。
路易斯抱着深深将爪子嵌进他手臂的猫咪,血色的眼睛中倒映着漫天的火光,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从忘记关好的铁门里跃了出来。
跌落的速度让她柔黄色的裙摆灌风展开,像极了逃出生天的那双翅膀。
青年抱紧了猫,用力咬紧了后槽牙将喉头的呜咽压了下去。
“明明……是我不配爱你。”
【达成结局·死与自由】
【对8起,俺以为能一晚上搞完的没想到晚了一丢丢,我知道写崩了但是可以的话还请直接拉黑不要骂我,谢谢谢谢】
【谨言】《红玫瑰》
失踪人口诈尸,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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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言记得他三十岁的那个除夕夜,上天给了他一份礼物,一个葡萄眼的小姑娘。
那天晚上的关北城下着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回大帅府的路上,李谨言在一个雪包旁边捡了一个孩子。小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小手紧紧抓了他的马褂一路,一刻也没松过。
三十的晚上,就着窗外漫天的烟火,李谨言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头,睡梦中的孩子怂了怂鼻子,一歪头,吧唧一口亲上了李谨言的手指,顺...
失踪人口诈尸,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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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言记得他三十岁的那个除夕夜,上天给了他一份礼物,一个葡萄眼的小姑娘。
那天晚上的关北城下着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回大帅府的路上,李谨言在一个雪包旁边捡了一个孩子。小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小手紧紧抓了他的马褂一路,一刻也没松过。
三十的晚上,就着窗外漫天的烟火,李谨言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头,睡梦中的孩子怂了怂鼻子,一歪头,吧唧一口亲上了李谨言的手指,顺带糊了他一手的口水。
也许是有口水的标记,这个特殊的小姑娘就在他这里住下了,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小姑娘牙牙学语时学会了她的名字“李慎夕”,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李三少爷是真的把除夕夜捡的小姑娘当闺女,还给她起了一个“慎”字辈的名字。
在外人面前懂事听话了十多年的楼家二公子楼睿终于被窥到了一点叛逆的影子,在自己大哥冷脸下,笑眯眯的对李慎夕说:“来,叫小舅舅。”话还说不利索的小姑娘眼睛一弯,冲着楼睿一伸手,脆生生的回答:“小舅舅!抱!”颇有一点狼狈为奸的感觉。
小姑娘管楼大帅和楼夫人叫爷爷奶奶,管二夫人叫姥姥,其他人的的称呼和关系都清楚又明白,但是就是偏偏管楼睿叫舅舅,弄的老家们笑的不行,就是连李谨言都暗里的拿这个事情调侃过少帅,但是以后被少帅在床上扳回一城,我们就暂且不提了。
李谨言本以为因为小时候称呼的事情,少帅对小姑娘的情感总会有点疙瘩,但是在她可以仗着她的小腿儿满地乱跑的时候,少帅就像是当年送楼小豹子一样,带着她去马场挑马驹。小姑娘从小就展现出自己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独特审美和胆量,没要枣色,没要白色,看见了一匹纯黑色的就闹着要从少帅的脖子上下去,至于她是怎么争取到楼老虎脖子的使用权的,这个没人知道,可能是小的撒娇,大的惯着,顺水推舟的事情,你情我愿。
小姑娘站起来甚至还没那个小马驹大,副官们看着心惊肉跳,她自己却一点没在意,笑呵呵的举着手掌心的方糖,眼睛里映着那个小马驹,闪着特别兴奋的光。李谨言听到少帅把一个四岁的小姑娘一生不吭的带到马场的时候,心里还一跳,心说着:姑娘家家到底不比楼睿那个小伙子。赶到马场的时候,就看到小马驹打了个响,亲昵的蹭了一下小姑娘,还没腰高的小人失了重心,向后倒去,还没等小屁股落地,一双大手就给她捞了起来放到了手臂上,视角突然变高,小人儿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不知道害怕是何方神圣,浑身上下挂满了胆。
少帅冲着李谨言扬了扬下巴,生活久了,李谨言从他的动作中读出了一句:我家的小姑娘就是这么厉害。行了,甭担心了,他心里乐呵着呢。
小姑娘年年抽条,变成了大姑娘。李慎夕小小年纪就偏离了父辈们希望她走的平平安安的道路,和当年的少帅一样,上了军校。到了年纪,甚至吵着要像楼睿一样去留学,家里人虽然支持她的一切决定,但是不代表李谨言和楼逍会同意她独身一人去国外留学。
在暑期的一次家庭会议上,李慎夕将录取的offer拍在了桌子上,就差削发明志了,李谨言头痛的说:“打住,你又不是花木兰,又不用替父从军,你换位想想,我们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去国外上学,国外不比国内......”可惜李慎夕是个抓重点的鬼才,她没听出来李谨言话中的不同意,倒是听到了“一个人”,于是在暑期快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她和楼睿达成了什么协议,她的小舅舅偷偷的带着她上了出国的汽轮,成功不是“一个人”的留学去了。
木已成舟,李谨言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看着她留在房内的书信,气的手都发抖。楼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特意从京城赶回了关北,以小住的名义,回到了大帅府。她老神犹在的安慰李谨言:“儿孙自有儿孙福。”然后气定神闲的给她的小儿子打了一通电话:“明年暑假,慎夕要是不回来,你也就永远不用回来了。”楼小豹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楼夫人用这种平淡的声音说话,于是李慎夕的小舅舅,就顺利的“叛变”了。
楼家的孩子都用一股子韧劲,他们想要做的事情,谁都阻挡不了,他们想做好的事情,也没有做不好的。李谨言从来就不担心李慎夕的功课学业成绩等等,他心里也明白慎夕是个大姑娘了,生活学习都不需要他担心,也许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态,让他像个“空巢老人”一样盼着他家姑娘的归期。
李慎夕回来的那一天,抱着必死之心迈入家门,看着自己的两位父亲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李谨言手上沏了杯茶,拿着茶杯,偏着头看了一眼她,坦然道:“哟,姑娘回来了。”而楼逍翘着腿,双手交叉搭在大腿上,冲她点了头,沉声问:“嗯,楼睿呢?”李慎夕感觉自己就差扑通一声跪在两位父亲面前,再隆重的磕一个。这时候从二楼下来的楼夫人犹如天降神兵一样,她甜甜的喊了一生:“奶奶~”就拎着行李飞快的跑上了二楼。
李慎夕闯过了李谨言和楼逍的这一关,但是楼睿就难了,等他回到家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三堂会审,他温柔的言哥这次没有向着他说话,他大哥周围的气氛从沉默黑化到窒息,甚至是几乎没有和他红过脸的亲娘,此时变得暴跳如雷。楼睿怕了,楼睿下次再也不干着亏本的买卖了。
李慎夕的青春可能是致力于使她的父亲们操心而存在,等到她留学归来的时候,李谨言和楼逍才得知她和丁肇家的小子处了三、四年的对象,也不是不同意他们的感情,就是突然得知自己精心养了二十年多年的红玫瑰花就这样被被人摘了,心情都不会怎么美妙。而深知内情的楼睿返回来安慰两位家长,“她当然是一朵红玫瑰,热烈、耀眼,但是玫瑰到底还是带刺的,丁云祁一点便宜都没占着,以前没少被扎到头破血流。就算是被扎成这样,也是精神护着的。”李谨言和楼逍被安慰到了,担心放下后,把屠刀从自己的准女婿头上拿开,对准了自己的弟弟,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楼睿心里苦,借口开溜了。
从冰雪和祝福中生长的红玫瑰,就这样磕磕绊绊但是骄傲的绽放了一生。
【原创风清】二十四节气之冬至(完结)
冬至
球形李谨言今天一天都觉得怪怪的。当然不是因为他被裹得像球而觉得怪,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天一冷,出门他就是个球。
主要是他觉得一整天在外面忙,都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他看一样,看得他毛骨悚然的。而且每每回头去找,总是什么也没能发现。
李谨言郁闷极了,原本的计划只走了一半,就匆匆回了家,毕竟大帅府是没有人敢跟着他进去的。回到家,意外的看见楼少帅正在接待客人,可这两个客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一男一女,男的在和少帅聊天,他注意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在说国际局势什么的,可那女的却是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抬过一下头。
即使觉得奇怪,李谨言也并没有很在意,看见楼逍,他一整天被人...
冬至
球形李谨言今天一天都觉得怪怪的。当然不是因为他被裹得像球而觉得怪,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天一冷,出门他就是个球。
主要是他觉得一整天在外面忙,都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他看一样,看得他毛骨悚然的。而且每每回头去找,总是什么也没能发现。
李谨言郁闷极了,原本的计划只走了一半,就匆匆回了家,毕竟大帅府是没有人敢跟着他进去的。回到家,意外的看见楼少帅正在接待客人,可这两个客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一男一女,男的在和少帅聊天,他注意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在说国际局势什么的,可那女的却是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抬过一下头。
即使觉得奇怪,李谨言也并没有很在意,看见楼逍,他一整天被人盯着的感觉早就不见了,心里安定了许多。紧走了几步,喊了一声少帅。
楼少帅站起身,一边坐着的男人也站起身,楼少帅似是要为他两做介绍,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的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暴起,直直的冲向了李谨言。
楼逍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向自己,扣住他的腰,身子转了半圈,将人牢牢护在身后。而之前那个男人也反应极快的反手一抓,似乎像是凭空抓住了些什么。
他这一抓,之前扑向他们的女子扑通一声脸朝下扑倒在地,李谨言心说这看着就挺疼的。他还在心里吐槽,地上的女人又抬起脸,恨恨的盯着他们。
“能否解释一下。”楼逍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只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李谨言这才想起来去看对方,只见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至多算得上清秀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顶多20出头的样子。
那人朝他抱歉的笑了一下,无奈道:“我今次来,也是为了这事。”男人又走了两步靠近地上的女人,李谨言注意到他的右手紧攥着,有什么金属的光芒一闪而过。
男人又叹了口气,才缓缓道:“她……也是‘李谨言’……”李谨言有些懵,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楼逍,又看看对面的男人,又看看地上的人,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楼逍眉头紧蹙,语气冷然:“她不是!”对面站着的男人又笑了,却似乎是有些放心,便将事情始末一一讲述。
这个女人确实是‘李谨言’,却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李谨言,或者说‘李谨言’其实是原本已经死掉的那个身体的原主人,而平行时空较多,这一个,是难得活下来并且和李谨言一样嫁给了楼逍。
只不过他生活的没有李谨言那样幸福,就像楼夫人曾经想的那样,他只是被供起来的,没什么人在乎,也没有地位,最后郁郁而终。可这样的‘李谨言’终究还是爱上了楼逍。如果不是因为某个多管闲事的人又乱动那个罗盘,正好出现在‘李谨言’死亡的那一刻,还答应替他完成心愿,他也不会需要带着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亡魂来见他们。
李谨言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两人,即便他和楼少帅坦白了,可看见原本的正主,他还是觉得怪怪的。他看见女人又在看着他,那种被人盯着的毛毛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楼逍身形微动,挡住了女人的视线,让李谨言好受了许多。
突然,从未开过口了女人沙哑的问道:“为什么?”听不出来是男是女,可语调中浓浓的哀怨却是不难听出。楼逍只淡淡瞥她一眼,继而转向身后的李谨言,语气平缓道:“没有原因。”
李谨言哑然失笑,这个男人还是这样的霸道,认准的事情只要他不肯改,那就绝不更改。“他就是他,我从不是看中皮囊之人,清行是我的妻,永远都是。我不在乎他是男是女,只要他是我的清行,那便足够了。”
李谨言控制着自己嘴角别咧到耳根去,却还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确实是看脸没错,可他也绝不否认,即便是换了张脸,美也好,丑也好,他确实都不在乎,只要这个人,还是他的楼长风,那他也已经满足了。
相貌平平的男人再次攥紧了右手,轻声道:“已经够了吧,原本只是答应你来看看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奢望了吧,心愿已了,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女人像是了无生气的木偶,跟在男人身后。
李谨言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那个,我实在是很好奇,你的右手,还有他……她……额,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男人看看自己的右手,淡淡道:“这是牵魂丝木偶,只有今天,木偶才能出来表演,今天过后便会烧成灰烬,等待下一个冬至……可她等的人……早已不存在了。”
送走了这两个奇怪的客人,李谨言始终不能明白男人走之前说的那番话,琢磨不透,便不再想了。
可看向面无表情的楼少帅他又觉得有点害羞,而且,他总觉得面无表情的少帅在问他要奖励……李谨言打了个冷战,他可能是多想了……
所以当晚上某老虎要求兔子自己动的时候,兔子觉得报应,不是,老虎要的奖励原来是这个……今晚又别想睡了TAT……
PS:这里解释一下,这里借用了歌曲牵丝戏的剧情中的设定和玄色大大的哑舍的一些人物,那个女人其实并不是真的人,而是木偶,每年冬至会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晚上就会开始一边舞蹈一边燃烧,早晨才会烧成灰烬,而木偶里的其实是别的平行世界的真正的李谨言灵魂,这个灵魂没有早死,而是顺利的嫁给了楼逍,但楼逍并不爱他,楼家对他也是供着,并没有另眼相看,所以他郁郁而终,临死前被请求医生(哑舍中的人物),所以老板(哑舍中的人物)才帮他,让他的灵魂暂时进入木偶里,来见见相爱的李谨言和楼逍。
PPS:其实本文到这里就全部完结了,因为有一些就没什么灵感,所以不知道从哪里写下去,所以就到这里END了,谢谢喜欢这篇文的亲亲们,谢谢!(鞠躬)
不良少女又怎样(4)
未来篇 乙女向
ooc有
可能会有一点点🔪
Mikey x你
“我又该如何跟一个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呢。”
武道说,他是一个穿越者。
本来这种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可是看到他一次次拼了命的阻止一些事的发生,好吧,你还是信了。
——
12年后,武道第N次回到现代。
“小姐,有一个自称是花垣武道的人要见您。”看门的守卫说。
“哦?让他进来吧。”
这是你现代的家,装修风格全是偏黑色调。
而你,现在是...
未来篇 乙女向
ooc有
可能会有一点点🔪
Mikey x你
“我又该如何跟一个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呢。”
武道说,他是一个穿越者。
本来这种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可是看到他一次次拼了命的阻止一些事的发生,好吧,你还是信了。
——
12年后,武道第N次回到现代。
“小姐,有一个自称是花垣武道的人要见您。”看门的守卫说。
“哦?让他进来吧。”
这是你现代的家,装修风格全是偏黑色调。
而你,现在是墨西哥黑手党的干部。
“桜子小姐。”
“武道啊,刚刚从过去回来吧。”“哭什么,还是一点没变啊?”你看着在你面前哭鼻子的武道说。
“对不起,桜子小姐。这次来,我是想跟你问问Mikey现在怎么样。”
你从腰带旁拿起了枪。
指向了武道。
“你知道,Mikey现在是极恶吧?”
“我根本不想见你的。”
“因为我怕失手杀了你。”
“可是如果对Mikey不利的话。”
“就算杀人也没关系。”
“即便是武道也没关系。”
你近乎颠狂的说。
“武道君快走!”橘直人拉着武道跑了。
卧室里只剩下你一人。
你打了个电话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给我捉拿橘直人和花垣武道!”
“一看见他们请立即击毙!绝对不能留活口!”
——
另一边,武道和直人。
“武道君,你没事吧?!”
“为什么,为什么Mikey杀了所有人,而桜子小姐也变成这样?!”武道哭着说。
“据我了解,三浦桜子现在也是警察那边的重点通缉对象。她现在正为墨西哥黑手党工作。”
“而且她一直在寻找佐野万次郎,可是万次郎始终不肯见她。”
Mikey杀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杀桜子吗?
“直人,我要回去了,我必须拯救mikey君和桜子小姐!”
——
诺大的别墅里,你看着镜子。
镜子里的你是短发。穿着黑色西装制服。
你拿起了安眠药。
“心头之患解决了,我也该走了。对不起啊万次郎,是你先不肯见我的。”
这一刻,静静的,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人出现过。
——
又一次,武小道回到了未来。
这次武道要和日向结婚了。
可是婚礼现场又是没有Mikey和桜子。
这是武道要举行婚礼的前三天的夜晚。
羽宫一虎:“武小道,你马上要结婚了,这事过去了再说吧。我可不想害了你。”
“欸?一虎君?”武道看着一虎离开的身影吼道。
“什么天梵?我们可不想跟天梵扯上关系!快滚!”
……
武道呆坐在巷子里。
有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经过。
“桜子小姐!是你吗?”
听到有人叫你,你停下了脚步。
回头。“武小道?”
你们找了一个咖啡店坐下。
“请给我两杯冰美式。”
“好的,小姐。”
武道:“桜子小姐,你和Mikey如今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们现在很幸福。”你笑着说。
“骗人!”
你怔住了。
“武道,现在这个结局,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没有你和mikey!”
“我知道,天梵现在无恶不作。”
“而你为了mikey君,不得不舍弃一切也要加入天梵。”
“你们其实根本不喜欢这样吧!?”
武道激动的站了起来。
“武小道,我不想这么自私。”
“现在这个结局是最好的了。”
“我和万次郎...是我们罪有应得。”
你起身离开咖啡店。武道起身想要追。
你停了停脚步。
“武道,千万不要去打听Mikey了。更别去见他。”
“也不要回到过去了。结局,终究改变不了。”
咖啡店门口,只剩花垣武道一个人站着。
你回到天梵。
“哟,大小姐回来了。”说话的是九井一。
“闭嘴。除了Mikey,你们这些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都加入了犯罪集团了,还装什么高傲?你犯的罪也不少啊?三浦小姐!”九井一还说个没完了。
“再多说一句,杀了你哦?”你手中挥舞的小刀,瞬间飞向了花瓶。
哗啦啦——花瓶碎了。
——
我们早就不是彼此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你的爱是极端的。
爱就要付出一切,生命没有爱重要。
【昨天在补番,忘记更新了😭😭😭斯密马赛 现在有点刀,不过结局应该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