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松田绑定马甲系统(59)
*可能ooc
“我并没有收到他的假条。”鬼冢教官看着百川佟冷淡的脸,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简单,他严肃起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百川佟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可怕的地步:“昨天阵平没有回来。”
“只是这样?”鬼冢教官并不清楚松田阵平那吸引偏执人群的体质,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外面玩的太嗨了忘记要上课了吧,...
*可能ooc
“我并没有收到他的假条。”鬼冢教官看着百川佟冷淡的脸,隐约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简单,他严肃起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百川佟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可怕的地步:“昨天阵平没有回来。”
“只是这样?”鬼冢教官并不清楚松田阵平那吸引偏执人群的体质,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外面玩的太嗨了忘记要上课了吧,等那小子回来我得好好教育他。”
百川佟神色淡淡:“教官可以给阵平打个电话吗?”
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学生迟到也理应打个电话问下,鬼冢教官随口就答应了。
萩原研二下意识提起一颗心,他莫名有些紧张。
他开始坐立不安,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翻盖手机。
这通电话……能打通吗?
小阵平会没事的,对吧?
电话铃响了很久,而对面完全没有接通的迹象。
萩原研二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小阵平真的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
但冲上去又能做什么呢?
他能做什么?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割裂成两半。
一半尖叫着:我的幼驯染遇到危险了!快去!快去找他!
另一半却嘲讽道:你能做什么?你是个连幼驯染失踪都是别人先做出举措的废物啊!
两半灵魂吵起来,吵的萩原研二头一阵阵的痛。
他该去找小阵平的。
萩原研二这么对自己说。
发热的头脑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小阵平——
萩原研二无声地念着这熟悉的音节。
“滴——”
没等冷静下来的萩原研二做出什么举措,那通本来已经不报希望被接通的电话突兀地被接通了。
萩原研二像是本来以为落入了绝境却突然看到了希望的可怜人,他瞪圆那双紫罗兰色的下垂眼,本能地一个健步冲上去夺过那个小小的翻盖手机:“小阵平!”
电话那头却不是幼驯染熟悉的音色。
“你好啊,萩原先生。”甜美活泼的女音道,“阵平哥哥的手机被我没收了,你想说什么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是月见的声音。
萩原研二的大脑自动帮他下了判决。
那种浓浓的不安感萦绕心间,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欸?小阵平竟然会被没收手机,月见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边传来传来一声轻笑:“因为我……把阵平哥哥关起来了哦。”
“这种感觉超棒的!”少女的声音激动起来,“啊啊啊阵平哥哥现在只注视我,他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了。”
萩原研二脑中紧绷的那根弦轰然崩断了。
啊,小阵平被关起来了。
萩原研二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这是非法囚禁吧。
像是打开了思路的闸门,无数思绪蜂拥而至。
小阵平被月见……不……是犯罪分子囚禁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沉下来,带着冰冷的意味:“……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月见音笑了起来,萩原研二清晰地听见由那边传来的笑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月见音声音带着浓厚的笑意。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猜你或许在想明明父母都是警察,我怎么偏偏就长成了这样?”
“很可惜,我大部分成长都是在组织里哦,我是黑衣组织培养的瑞贝丝,而非警察培养的月见音。”月见音,不,瑞贝丝笑着说。
她的声音带着种诡异的欢快:“没办法啊,毕竟没有人教我所谓的真善美啊。”
“所以‘喜欢的东西要抢过’这种理念来对我来说是很正常的。”瑞贝丝笑意吟吟道,“预备警官先生应该很想杀了我吧?
她微顿,语气很微妙:“呀抱歉,你们警察想的应该是把我绳之以法。”
“真虚伪呢。”
瑞贝丝自顾自道:“那么试着来找到我们吧——算了,萩原先生还是报警吧。我的建议是找公安,一般警察可管不了我们。”
“那么再见了萩原先生,我先挂了哦!”
电话那头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独留萩原研二一个人望着那早退出通话页面的手机。
“鬼冢教官。”他忽然开口,“你知道黑衣组织吗?”
而鬼冢教官已经从开了免提的通话中知晓了一切,此刻肃容道:“萩原,我知道你很担心松田,但现在的情况很复杂。”
黑衣组织……
他好歹也是警察,这种无法无天的组织他没听说过只能说明要么是假的要么这个组织比他们想象中更庞大,已经不是普通警察能接触到的。
被这种组织的成员盯上,松田恐怕凶多吉少。
————
彩蛋是萩松,松性转。
来点痛经到下不了床的松
穿进名柯后我决定半路跳反34
34.听说竹叶青深藏不露
诸伏景光正在看着楼下发呆。
前两天,他先后看见了不普通的金发女人、灰发男人,以及一个颈椎不太好的病人。
前两个人显然是官方成员,走路带风,行事老练,反倒让他看出了眼熟的雷厉风行的味道——依据之一是,后头那个颈椎不太好的病人已经光速出院了。
诸伏景光不觉得这两位是自己的同僚,行事风格迥异不说,还一会儿落落大方一会儿藏头露尾,稍一思考,他就得到了怀疑对象。
无非是那几家情报机构,要么是FBI,要么是CIA——也只有他们会这样行事了。
公安的警惕心从来都不是摆设,诸伏景光忍不住皱眉,意识到这家医院情况不妙,恐怕正是...
34.听说竹叶青深藏不露
诸伏景光正在看着楼下发呆。
前两天,他先后看见了不普通的金发女人、灰发男人,以及一个颈椎不太好的病人。
前两个人显然是官方成员,走路带风,行事老练,反倒让他看出了眼熟的雷厉风行的味道——依据之一是,后头那个颈椎不太好的病人已经光速出院了。
诸伏景光不觉得这两位是自己的同僚,行事风格迥异不说,还一会儿落落大方一会儿藏头露尾,稍一思考,他就得到了怀疑对象。
无非是那几家情报机构,要么是FBI,要么是CIA——也只有他们会这样行事了。
公安的警惕心从来都不是摆设,诸伏景光忍不住皱眉,意识到这家医院情况不妙,恐怕正是暗流涌动之时。
他甚至因此犹豫要不要出院——久贺池垣可是竹叶青亲自上心的人,无论他是知道了重要的消息,还是本人身份不俗,都值得在意和保护。哪怕他什么都不是,单因为他值得竹叶青使用一个承诺,红方也会天然对他产生重视。
但这个念头最终还是打消了。原因无他,在什么时间来到什么医院,这是竹叶青事先定好的行程,既然他觉得呆在这里不会出问题,诸伏景光也只好舍命陪君子,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普通病人,努力跟久贺池垣处好关系,探索他可能存在的秘密。
原本他以为这就够麻烦了,可现在——看看他发现了什么?
虽然这人剪了短发,但无论是那顶毫无变化的针织帽、还是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墨绿色眼睛、又或者是那一身从未变化的气质,都在无声宣告一个事实——
诸星大?!
你不是BFI搜查官赤井秀一吗?你不是两年前身份暴露跑路了吗?你不是被琴酒和竹叶青一明一暗追杀多年了吗?
你居然还没死?
你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待在这种地方?
你居然还在悠哉悠哉地耍酷扮帅、单手开咖啡?!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拉了黑衣组织多少仇恨?
竹叶青都把我送到这来了,你以为你的位置藏的很好吗?!
诸伏景光握紧没有动静的手机,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当场瞎了。
刚刚发现FBI的时候,他还指望能借助乱局找到公安的踪迹,刚刚发现赤井秀一的一瞬间,他也想过,破釜沉舟之际,把消息交给赤井秀一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摄像头平稳运行,手机却缄默无声,竹叶青没有对赤井秀一的出现做出任何警告,已经充分说明这个人在他的计划之中——甚至就是递给诸伏景光的诱饵。
斗智斗勇这么多年,这可是竹叶青的老套路了。把路标双手奉上,诱使穷困潦倒的人赌上最后的力量往前走,等到力气竭尽、疲惫不堪,才发现这条看似可行的道路从来没有尽头,只有带着嘲讽的四个方形拐角。
他见识过太多次,听到过太多次,也经历过太多次,以至于几乎预见了这个选项的下场。
附近的的公安不见人影,赤井秀一则已经身在局中,哪怕自己舍近求远、抛弃隔阂,把消息给他,多半也会落入陷阱,其他FBI成员更是想都不用想——且不提彼此的信任程度,赤井秀一可是FBI的精英,连他都做不到的事,难道要指望那个伏特加一样的大块头来做吗?
诸伏景光对赤井秀一有不少好感度,多半来自“死亡”那天。在卧底们习惯于互相出卖以博取高位的时候,赤井秀一为了救自己而把身份和盘托出,可谓诚意十足。但这不意味着他想在这种混乱的局势里替对方糟心。
他想做的是找到可信之人,送出自己的消息,不是发现可信之人,然后考虑如何帮对方收尸。
这家医院这么多奇怪的人和事,要是跟组织没关系,要是跟竹叶青的计划没关系——他明天就改姓赤井!
当然,绝境之中的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如果和赤井秀一合作,对方优秀的大脑和敏锐的洞察力或许能帮上忙,FBI再不济,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扰乱竹叶青的判断。
但还是太冒险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正当他推翻计划,打算翻盘重来的时候,远处的人群突然喧嚣起来,身后也传来了敲门声。
“蓝川~我进来了?”
久贺池垣敲门进门,跟进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在看什么?”
“看外面的病人,怎么会这么多?”诸伏景光回过头来,没看见床头那一袋水果,先看见了他手里的一袋松仁饼干,话也拐了个弯,“你吃饭了吗?还吃这个?”
“吃了吃了,”久贺池垣已经撕开了包装,冲他晃晃袋子,“都是附近的受害人,有食物中毒的,还有火灾现场的,好像有点巧……你要来一点吗?”
几天下来,诸伏景光对他的爱好印象深刻。他无奈地指指病床:“医生说注意饮食,还是算了吧,”无论竹叶青让他接受外面的治疗是有恃无恐、不怕看穿,还是略施恩惠,他都打算谨遵医嘱,“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吗?”
久贺池垣摇头:“病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这样无差别犯罪?凶手是同一个人吗?会来这里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恐怖袭击之流,凶手可能只是单纯报社,但如果是组织,恐怕只能是这家医院里有值得他们图谋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表现出别样的心思,但这不影响诸伏景光内心叹息:引起竹叶青重视的人果然不普通。
房门再次被敲响,快递员来提醒他们签收慰问品。诸伏景光看似不悦地皱眉:“我可没什么朋友……”
内心却在思索:这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久贺池垣接过东西,表情果然不对。诸伏景光看了一眼匆匆离开的快递员,疑惑地走上前去:“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两个人心中都这么想到。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果篮,新鲜的苹果和甜瓜互相堆叠,看起来价格不菲,格外有探病的诚意。但两人都起了戒心,房门又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于是一点细微的咔哒声便显得格外动人心弦。
久贺池垣小心地挪开甜瓜,看见了不走心的遮掩下的计时屏幕,就拆除而言,时间尚且充裕,这才松了一口气:“你……”
诸伏景光和他同时抬头,不太坚定地给他排除错误选项:“我应该没有什么仇家会狠辣到这种地步。”
久贺池垣被这拿捏不住的语气噎了一下:“应该?”
诸伏景光理直气壮地回视。
他怎么知道竹叶青给这个身份留了什么麻烦?
只是事不宜迟,既然这炸弹不是个人恩怨,自然跟那几起凑巧的“意外”有关。原因确定,久贺池垣也就不纠结朋友的小小隐瞒,转而开始寻找拆弹工具。
〖就知道把新人物放进这里是搞事前兆!这蓝川彻有问题吧?〗
〖连这种程度的仇家有没有都不确定,妥妥的有问题啊。〗
〖我记得竹叶青三选一还在进行中?〗
〖看见炸弹这么淡定,快给他发一个爱的候选人号码牌!〗
久贺池垣扫过热闹起来的弹幕,嘴角向上一扬,随即隐没。
为了诸伏景光的新形象,他可谓用心良苦。因为眼睛的细节不好调整,他放弃了容貌上的差距,转而使用植入式变声器,又把那张脸做成了跟原型三五分相似的模样。
如果降谷零或任何一个警校组成员在此,恐怕都会有所察觉。可惜漫画抽象,弹幕对着新的帅哥评头论足,从池面脸念叨到竹叶青,愣是没人提起诸伏景光这个挂了八百年的白月光。
久贺池垣看着弹幕上的进度,不紧不慢地找剪刀,刚找到剪刀,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毫无意外,正是发现了问题、及时前来回收炸弹的FBI。久贺池垣淡定地把剪刀放下,递出炸弹,反倒是那个FBI吓了一跳:“你怎么能自己拆炸弹呢?!”
“哎呀,这是炸弹吗?!”久贺池垣不怎么走心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呢!”
那个FBI可能没见过这么缺心眼儿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好,就这一两秒之内,病房里的电视突然画面一变,从正经的社会新闻变成了穿着病服的水无怜奈。
“现在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电视里的人笑容甜美,电视外的人神色各异,久贺池垣只是茫然,对面的FBI却手一抖,差点把炸弹丢出去,至于旁边的诸伏景光,他只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却也不由得握紧了手机。
怪不得组织会对医院感兴趣,还搞出了这样大的声势,原来是为了水无怜奈……或者说基尔。
既然是代号成员,那就解释得通了。基尔在这家医院,FBI发现了她,组织则要将其带走——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是被带来还是被发现,总之,基尔是这场乱局的重要一环。
陷入惊吓的FBI也不再考虑久贺池垣的大心脏,他拔腿就跑,想来是去确认基尔的情况了。久贺池垣看看电视里的女主持,又看看诸伏景光,压低声音理清思路:“这是对方的目的……还是手段?”
“不清楚,”诸伏景光收敛思绪,努力回归普通人的思路,“看起来像是这家医院?”
久贺池垣就比他大胆多了:“我好像看过这种套路?告诉大家我在什么地方,实则声东击西……”他冥思苦想似的愣了一下,“水无怜奈不是告假了吗?我记得她的节目换人了啊?”
两个心里门清的人精对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和疑惑万分,然后一起恍然大悟。
“她不会被绑架了吧?!”
“她不会去杀人了吧?!”
前者是诸伏景光,后者是久贺池垣。蓝川彻皮下,诸伏景光一脸呆滞。
“你怎么会这么想?”
*池垣:我怎么会这么想?一周见一次凶杀案,你也会遇事不决杀人凶手的。
脑补出了赤井秀一跳坑剧情的景光:不得不背负起一些奇怪的男妈妈重担
以及一些对红与黑篇剧情发展的预测:
景光:赤井秀一死定了(竹叶青恐怖如斯!
池垣:赤井秀一死定了(剧本,嘿嘿,我有剧本
柯导&赤井:赤井秀一死定了(导演和主演的自信微笑,jpg
池垣:深藏不露啊,景光你也是剧本组?
景光:。
我特喵以为你是编剧啊?!
【雀室全员】溯光(10)
#果咩纳塞上一章可能因为高考假补课补得有点精神状态异常了好多虫我抓一下,原文已改,问题不大不重刷也可……一个是那个家族叫亚尔弗列德(下跪)另一个是提了一嘴这个家族的小孩是王牌病毒异能博士嗯嗯嗯(滑轨)
#本章素cc和x主场,揭晓cc能力(。)本来以为下一章才能到cc异能的,没想到字数又控差了果咩那塞吊了各位好久的胃口(。)
#角色三观不上升蒸煮!!!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这篇cc的善恶观很抽象不喜速退!
————
“您认为自己百分百可信吗?”
“……自然。”
理智慢慢回笼。眼前的青年慢慢地擦拭着他的黑框眼镜,没戴,神情是一种带着狡黠的无辜。警长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在那一...
#果咩纳塞上一章可能因为高考假补课补得有点精神状态异常了好多虫我抓一下,原文已改,问题不大不重刷也可……一个是那个家族叫亚尔弗列德(下跪)另一个是提了一嘴这个家族的小孩是王牌病毒异能博士嗯嗯嗯(滑轨)
#本章素cc和x主场,揭晓cc能力(。)本来以为下一章才能到cc异能的,没想到字数又控差了果咩那塞吊了各位好久的胃口(。)
#角色三观不上升蒸煮!!!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这篇cc的善恶观很抽象不喜速退!
————
“您认为自己百分百可信吗?”
“……自然。”
理智慢慢回笼。眼前的青年慢慢地擦拭着他的黑框眼镜,没戴,神情是一种带着狡黠的无辜。警长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在那一瞬间恐惧居然压过了恼怒。这次小李的精神控制几乎是不加掩饰的,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不管从零队听说过多少次都忍不住惶惑。
小李慢吞吞地拎过椅子来,乖巧地伸手示意警长别再撑着他那软了的双腿。警长的情绪诡异地平静下来,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是莫名其妙遭受了一顿审讯:“怎么问这个?警局有……”
“这是雀巢的推理结果……以及需要你们配合的东西。”小李将手机递了过去,“一个之前没有犯案经验的人这么久都没有被挖出马脚不是警局差劲就可以解释的……”警长幽怨地抬头看了小李一眼,小李一哽,迅速补道:“何况纽约警局不可能差劲。我们刚到纽约就遭受了袭击,他本身又牵涉着对警局不公平裁决的报复意味,警局内部是肯定有问题的捏。”这些是小李自己的分析,有些东西不适合雀巢写在报告里给警长观瞻。最后那个口癖听得警长心惊胆战,小李轻轻地笑了笑,语调的落尾黏黏糊糊的:“不要怕呀,我也不是一直都在用异能的。”
“知道你们今天坐车到的人不多。”警长将话题扯回来试图让小李忽略刚刚的防备和隔阂,“逐一排查……还是你要再这么一个一个问过去?”
小李摇了摇头,手里捏着的眼镜腿发出喀啦一声轻响:“我的异能不是百分百可信的……您跟零队申请帮助,也是因为怀疑案件可能有异能者参与吧——毕竟亚尔弗列德家有个异能者。会这么来试探您也只是做个验证。”事实上警长要是有问题那早就玩完了。
如果背后真的牵扯了其他的异能组织的话——毕竟雀巢现在只推理到主谋这一部分,关于主谋的同伙和亚尔弗列德这个家族本身出了个金牌病毒博士的特殊性可是半点都没有涉及。小李见过这架势,现在去问雀巢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他只会回一句答案是3……好吧他们的老板在某种程度上的确算得上一声独断专行。
警长拿着雀巢的推理结果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又认命地拉回开头一目十字地看了一遍,又拉回开头十目一字地看了一遍,脸色逐渐由白变黑到赤橙黄绿青蓝紫最后定格在一片灰败上,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去天涯论坛发个帖子说尸体硬硬的应该是死了。默然半晌,他颤巍巍地开口:“……你是说炸弹犯下一步应该要炸的是……”
“中心商务区。”小李欣赏了一下这波川剧变脸,“不是我说的捏,是雀巢推测的捏。”
警长眼前一黑差点真的死过去。
动机牵扯到几年前的豪门丑闻官匪勾结炸中心商务区造成的损失再加上警局内部被犯罪分子渗透,相比之下三十多天破不出的案子给个侦探花三十分钟解决都是小意思,就算因为零队公关在少了公众舆论压力,给上头的报告工作量也足够让他头发掉光铺满纽约三十个来回带拐弯。
不。
那时候处理这些工作的还是不是他都难说。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外露得有点不合常理,但他现在的确是在惊慌。警长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干笑两声:“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小李慢慢地眯起眼睛,眼底一直翻转的流光倏然熄灭。警长一片恍惚,从刚才起就迷迷蒙蒙的头脑终于只剩下了面前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照我说的做捏。”
于是他只能点头。
“chunchun先生。”有人叫他。
chunchun低头漫不经心地将合作草案翻过一页:“嗯——”
“警长离开后加入你们工作室了,对吗?”
chunchun手中的纸页喀啦一声音调一百八十度转弯:“——嗯?”
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个来起草合作书的警员。年纪比碎月小些,典型纽约口音,面相看着干净,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chunchun微微眯起眼睛,轻飘飘地冷嗤一声:“如果你指那个快把自己包成粽子的医生的话,是他……想叙旧没必要找我。”
“您是警长的心理医生。”料到chunchun的回答,警员快速地应道,“我……我很担心他。”
听着是蛮担心的,chunchun漫不经心地想。
“哟——”一个音节被chunchun拖得老长,尖细的嗓音配着戏谑的语调用一秒钟的时间完成了“嘲讽”这个动作的全过程。他将草案翻到最后一页又慢条斯理地合上,纸页噼里啪啦落下的时候警员又感受到了这人近乎于恶意的情绪。他抬起眼睛,阴鸷的三白眼里全是笑意:“你怎么知道的?当初他被上头通缉的时候调查的?”
警员一哽,他知道他无法反驳。而chunchun又装作惊异地用手指抵住了唇:“啊……那看来纽约警局也不过如此嘛,有一个做心理咨询师的朋友和有一个心理医生这种简单的概念都分不清楚。不过你也如愿了,”他悠悠地扯了扯嘴角,“他现在天天吃不下睡不好每天得给自己灌三升褪黑素,整晚整晚地做噩梦来的路上还陷在纽约警局的梦魇里,听到枪声就应激也不太听得下侦探的推理,每天除了在雀巢的命令下用他的异能其他的什么也不干,一旦做什么事情就发呆走神没来由地哭……”
“不,不会的……”警员脱口而出,chunchun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人身侧捏紧的拳头:“警长他——”
“他不是你的警长了。”chunchun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而我是他的心理咨询师。”
警员颤抖着后退一步,哑然无言,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有点悲哀有点遗憾有点关心也有点chunchun看不出来的情绪,但不妨碍chunchun大笑出声。
“——你真信了啊?”
警员猛地抬头。chunchun是在笑,而警员终于意识到他大概是被这混账耍了。这厮似乎有信口开河胡搅蛮缠看到他人震惊又隐约相信便兴奋的癖好,见他震颤的样子更来劲了:“怎么……你宁愿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信口开河,也不愿意相信你那能一手主导黑白合作平衡四方的警长的心理健康超过工作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他玩味地歪了歪头:“还是说你也觉得,警局干的事情,太过分了?”
警员兀地沉默下去,chunchun没管他,兀自给雀巢发消息通知人过来签合同。所以那声轻飘飘的“已经平反了”响起来的时候chunchun甚至没意识到那厢说了什么,半晌才震撼转头。那厢咬着下嘴唇沉默着,良久方道:“医生。你相信警局能带给世界公平正义吗?”
chunchun捏了捏鼻梁:“我不是心理医生,心理咨询师跟心理医生是两个物种。还有——你如果来找我只是为了在警局内部探讨如此不符合美/国政/治/正/确的话题,还不如去跟你前警长,”他给“前”字加了重音,“聊聊他是怎么被公平正义的警局追杀得差点死在黑心小诊所的故事。”
警员沉默片刻,这次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平静了情绪,冷静地答道:“您不必这么警惕,我没有恶意。”
“我有。”chunchun“啪”地将合约往桌子上一扔,径自出了房间一个眼神都没留下,从背影都能看得出他这句话简直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警员的脑电波隔了十分钟与他的现任警长诡异地重合。
到底是谁特么放这个刻薄家伙来搞外交的啊!
出了门,chunchun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漆黑一片的瞳孔里全是凉意,并不久违的刚刚才体验过的烦躁感又漫了上来。他觉得自个儿可能有点官方地界过敏呼吸都觉得恶心,干脆以抽烟为借口利落地出了门。烟是点了,没抽,工作室只有鲸尾有烟瘾。他只是拿着烟看它一点一点地烧,猩红的火星子一闪一闪。
他将烟头摁灭在墙上,打开了鲸尾发给他的文档。犯人平平凡凡一张脸,故事也不是多新的,甚至算得上一声乏善可陈——起码对chunchun来说的确如此。他轻飘飘地掠过这些文字,转而打开另一个文档,写着知道他们到达警局行动的名单。这次他看得认真,滑到了底也没看见刚刚来找他聊人生的警察的脸。
雀巢出来就看见chunchun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的一幕,肉眼看着就知道这货心情极差。雀巢丝毫不怵:“怎么,在想这货这么符合你的心理诊疗标准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对啊。”chunchun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太过相似的故事……看多少次也不爽啊。”
雀巢静静地看着他。
chunchun:“……”
chunchun抹了把脸:“刚刚跟你签草案的那个警员有问题。想验证的话……一会儿鲸尾要个保镖不是?把碎月留下。”
雀巢抬眸,看过来的眼神堪称冷厉。chunchun不是会被别人的眼神吓到的家伙,悠哉悠哉地靠在墙上用眼尾睨他:“——我也不是只会信口开河的啊。”
————
人好多。
雀巢靠在窗边朝商场里边看了半个小时,这是唯一的印象。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撑着窗沿身子正对着视线尽头的电子屏,上面的广告五分钟换一次,五花八门的灯光晃得他有点眼晕。
不止是眼睛,雀巢面无表情地想。
快餐店的味道总是浓厚,他已经隐隐有点后悔为了让成员们吃好点允许他们挑家店而不是拿蛋水饿的研发新品往成员嘴里灌。煎炸过的食品油腻腻的气味让他有点反胃,他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又被扑面而来的热量惊得一把关上。
“所以……我们到这来拆弹,警局派一队人去炸弹犯家里搜查,鲸尾碎月留技侦待命。”炎辰抱着一个全家桶扒拉着里面的肉,“这就是你的计划?”
简陋得有点不太符合雀巢一贯的作风。
雀巢耸了耸肩,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一个全是炸弹的商场,一个炸弹犯的家,选哪个都会打草惊蛇……不如把商场捏在我们手里,人命重要。警局那边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扯开犯罪嫌疑人的注意力,别打扰我们拆弹。”
chunchun抱着个汉堡含含糊糊地回道:“真的假的多少年没听你说过人命重要这种鬼话了。”
雀巢:“一颗炸弹一万刀。”
炎辰正在嘬巧克力奶昔,闻言差点喷出来:“这特么哪个奸商开的价啊。”
chunchun自得地将包装袋团成个球投篮进垃圾桶里:“这就是老异能者的实力!”
小李:“串台了啊喂!”
雀巢翻着他的案件报告,眼神似乎有焦距又似乎没有。他伸手推了推眼镜:“他们派出去的人理论上都是不知道我们来纽约时行动的,也即理论上没有卧底。按照前几次犯案的仪式感来看,炸弹定时还没开,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不用太紧张。”
“哇哦,简单粗暴但有效。”chunchun咏叹调一般地念叨着,雀巢回头瞥他一眼:“你又发什么神经,闲的没事干就去跟商场那群领导层扯皮。”
“扯皮是警长的义务老板你稍微动用一下你那价值千金的脑子看一眼合作案吧。”chunchun抹了把脸扯开话题,“倒是这人来人往的二十四小时商场,你怎么拆?驱散人群会造成恐慌的吧?”
小李:“……”
小李:“不是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雀巢往他那个哆啦A梦的神奇小口袋里翻出一把胶囊:“这个是蛋水饿做的能暂时将异能效果扩大三倍的药这个扩大五倍这个扩大十倍,副作用同比放大你要哪一个?”
小李:“……”
小李谨慎地问道:“他的异能是食品研发对吧?”
雀巢:“哦,这个是蒙〇土豆饼味的这个是〇瓦特煎蛋……”
小李:“……”
小李紧急止损:“土豆饼捏。”
应该说这是个蛮震撼的景象,起码炎辰这么觉得。
外观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异能者感应到的东西足以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以小李为圆心延伸出了无数可以称作丝线也可以称作波纹的东西将商业楼从上到下地笼罩,隔了几米的距离炎辰都能感知到他人身上那不容置疑的指令。而圆心只是坐在一间快餐店里托着下巴发着呆,精神力波动之大放平面直角坐标系里都不好求函数解析式。那厢做着徒手控上百人的壮举,眼神还干净得令人心惊胆战:“这样就行了吧?给所有人下了一道对拆弹视而不见的指令,加上鲸尾那边的监控……”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了。
“小李……?”炎辰试探地唤他。
那人茫茫然地转头,眼底是清澈的愚蠢。炎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厢的视线也就跟着他的手指摇啊摇,眼神连个焦距都没有。chunchun干净利落地上去给小李来了一巴掌,那人仍然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副作用是这样啊。”chunchun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另一边雀巢终于看完了他的合作草案眼也没抬:“带他回警局安置一下吧。”
“得令。”chunchun打了个响指,拖着人就走。
雀巢将地图拍在炎辰面前,圈圈画画了几个点:“这几处是承重,应该会有布置。先拆这里,其他地方慢慢排查。你——”
“雀巢。”耳机里,忽然传出chunchun的声音,“我应该没办法带小李回警局了。
“我看见嫌疑人了,追他出了商场,不会影响到你们拆弹。”
没等雀巢的命令,向来我行我素的外勤成员抬手将通讯掐断,伸手抓住小李的腕子拔足狂奔。尚且懵懵懂懂的人只知道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步调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的脚步相当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两个人但只有一个思维略有些不怎么符合常态的大脑正在运转,所以事情不可避免地滑向了一个危险的步调。他只顿了那么一下,旋即仿若未觉地继续他那越来越蹩脚的跟踪直直地冲进一条窄巷里。
面前空无一人,chunchun慢慢慢慢地回头。
挡在巷子口的是一个炸弹,以及对面拿着遥控器的人。
双方都认为自己掌控着局势——所以现在,他们有能够交谈的前提了。
“你不是警察。”对面先开的口。
chunchun微微向前一步将小李拦在身后,开口还不忘踩官方一脚:“官方那帮废物,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第一步拉近战线,chunchun做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炸弹犯警惕地看着他:“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chunchun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炸弹:“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命在你手里。你可以将接下来的对话当作一场谈判,当然……其实这属于我的私心,毕竟通常来讲我不会选择效率这么低的做法。我想问……”他凉飕飕地抬眼,“谁教唆你,在复仇后依然报复社会的?”
“没有人教唆我。”尽管现在明面上占据上风的是他,但炸弹犯仍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是我自己想的。哈哈……你怎么能懂呢?”
“懂什么?亲人全部死于一场无妄之灾?法律和政府无法给予你正义的审判?”chunchun冷笑一声,“那不好意思,我十八岁那年全家被一个二世祖屠了满门,当时的警长不仅没惩罚他们反而敛了我家所有的钱……”见对面的表情逐渐松动,chunchun大笑一声:“所以他们现在全都死了,因此我问你,谁教唆你……对无辜者下手,以此将你的痛苦传达给他人的?”
“没有人教唆我!”炸弹犯突然吼道,“遭遇这些的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其他任何人,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你不这样想吗?”
“废物。”chunchun慢慢地吐出这个单词,然后突然笑了一下。笑意很浅,却凉得让炸弹犯心里一惊:“反社会这种事情,居然是报复跟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更弱小的家伙,不就是废物吗?报复社会的美学难道不应该是……”他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彩:“把曾经高高在上者的性命捏在手里,身份逆转让他们恐慌让他们成为被欺凌的弱者,才有意思吗?”
炸弹犯彻底变了脸色,他从没想过一个与官方合作的工作室成员会跟他讲这些:“你是谁?”
“你问这个无非只是想以我的身份判别我的立场以此来决定我的话可不可信,而并非认同或反对我的观点。”chunchun毫不犹豫地答道,“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因为我现在与你的对话仅限于两个经历过同样事件的反社会者报复的方法。”
“所以呢?”他突然大吼起来,“你能做得到吗?!你会去做吗!!!”
他的话音突然哽住了,因为他看到了chunchun的眼神。
chunchun歪了歪头,讥讽的味道能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里漫出来:“你知道我当年的通缉令,在警局挂了多久吗?”
那人愕然怔在原地。
chunchun拔出了腰侧的枪,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我当然做过啊,你尽可以去问问纽约的黑色地带,去问问那几个挑唆你去报复平民的废物,记不记得两年多前活跃在纽约的杀人犯?”
炸弹犯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直到出了巷子直到外面的灯光能毫无遮掩地映在他身上。chunchun抬手,枪口正对着他的眉心:“有本事你现在按下你手中遥控器的开关,炸死我啊?!”
“砰——!”
子弹射穿了那人的手掌,遥控器的电路板残骸在地上“啪嗒”一声。那人吃痛地跪倒在地上,看他的眼神终于染上了恐慌。
“现在自首。”chunchun说,“还饶你一命哦。”
烟雾弹在瞬间炸开,chunchun的视野一片朦胧。再恢复时眼前早已没有了人影,只有血液在地上淌出一片轨迹。chunchun看了一眼身后还没有高光的小李,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啊。”
巷子里光线昏暗,一道灯光将他的脸正正好劈成了两半,半边身子笼在阴影里半边身子亮得带着弧光。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来形容天使和恶魔都不像他,他像天堂和地狱中接驳的那一部分,光影交错着——而后倏然碎裂。
他抬手,匕首割破了左手的手腕。很浅的一道口子,血慢慢慢慢地渗了出来而后在半空中消散。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掠夺了他的鲜血,而他只是将手垂下来,在心底快速地过了一遍嫌犯的生平讯息。
哪年生哪年进了大学又是哪年进了工厂,哪年妻儿全部死于一场爆炸又是哪年哪月哪日他捡起了抛弃已久的化学知识研发出了第一枚炸药。他杀了什么无辜者做了什么报复又将他曾经受的痛苦加诸于谁的身上,无数的字符从他脑中掠过。
而后血液连成线,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审判……”他喃喃开口,“开始。”
“砰——!”
炸弹爆炸了,接驳人做出了他的判决。
逃亡的犯人位于火光的正中央。
硝烟味裹挟着乱石向他劈头盖脸地砸来,他反身一把抓住小李的手腕就要跑。
纷飞的火光中,他看到了小李的眼睛。
明亮得有些锐利。
——tbc
求助:求俩npc名字一个给警察一个给炸弹犯,作者是个不会编名字的飞舞
二编:求评论。
三编:评论来,评论从四面八方来
【all钟】谁才是你最疼爱的小可爱?(上)
*群里小伙伴说恨不得把先生掰成两半用,我疯狂点赞
*双子方舟计划执行者设定
*对不起,情人节糖没能写完,今晚继续肝
*看之前,先看着标题在心里给一个答案,猜猜谁才是真股
*这一章包含风岩,魈离,空钟和霸道秘书俏总裁
1
“钟离先生!”空手拿话筒,将一腔深情唱出来,“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钟离的身体因为空的凑近而微微后仰,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达达利亚警惕地伸出一只手隔在两人中间,让空无法贴在钟离身上。
空表情转为悲愤,幽怨地唱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呜呜呜呜……为什么啊呜呜呜呜……”
2
罪恶的源头得从空那只能容纳四人组队的队伍容量说起,其导火索则是这个憨...
*群里小伙伴说恨不得把先生掰成两半用,我疯狂点赞
*双子方舟计划执行者设定
*对不起,情人节糖没能写完,今晚继续肝
*看之前,先看着标题在心里给一个答案,猜猜谁才是真股
*这一章包含风岩,魈离,空钟和霸道秘书俏总裁
1
“钟离先生!”空手拿话筒,将一腔深情唱出来,“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钟离的身体因为空的凑近而微微后仰,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达达利亚警惕地伸出一只手隔在两人中间,让空无法贴在钟离身上。
空表情转为悲愤,幽怨地唱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呜呜呜呜……为什么啊呜呜呜呜……”
2
罪恶的源头得从空那只能容纳四人组队的队伍容量说起,其导火索则是这个憨批打算组两个队伍下深渊。
下深渊,自然得合理分配队伍。
先下手为强,感应了岩元素的空抢先发言:“还有比我的大招更能配合钟离先生共鸣的技能吗?我们合作可以七个创造物,还有谁能做到!我看没有!而且我和钟离先生还能组双岩!”
同为岩系的凝光冷笑一声,拍出毕业爆伤流星套:“就凭你那小小的单手剑?我的屏障还能给我和钟离加岩伤buff,怎么看钟离都该跟我一队,你还是乖乖在深渊外面等着吧。”
处于绝对中立而被推出来分配队伍的派蒙,低头沉思:“凝光说的有道理。”
“不行!”甘雨走上前,她依然如平常那样细声细语,但说话速度却比平时快,“我蓄力的时候需要帝君的护盾,不然很容易被打断。”
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钟离身后,他淡淡地说道:“我也需要盾。”
甘雨微微皱眉:“降魔大圣您可以用七七来辅助。”
魈的态度难得强硬起来:“我可以吃满钟离大人的盾buff,而且不用担心元素反应。”
蒙德的摸鱼之王小鸡点头,也站在了钟离身边:“就是就是,你是远程狙击手,吃不到老爷子的盾buff。”
魈:“……你怎么在这?”
温迪无辜地眨眨眼:“我可以帮你们聚怪呀,你想想看,我聚完乖老爷子天星石化,多完美的配合啊!”
“太荒唐了!”空面色铁青,"你们两个辅助怎么可以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跟老爷子几千年的交情,就算当场结婚都很正常啊。”温迪委屈地大喊,一把抱住钟离的手臂,“而且老爷子打输出就好了!”
深受其害的迪卢克仰头望天:“别祸害岩神了,跳起来都打不到你聚的怪。”
“温迪,元素队需要你,你就别来凑热闹了。”派蒙说道。
“但我需要老爷子啊!你看!”温迪扒开自己的圣遗物,只见五个紫色的圣遗物个个都是+0,顶多凑出四件风套,“我这身板被碰就死了啊!你就只是馋风套的效果!”
空无情无义,极其冷血地把迪奥娜扔给温迪:“给你盾,下一个。”
温迪死死扒住钟离:“老爷子!”
钟离不紧不慢地把风神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好了,元素队不能失去你。”
空嚣张地叉腰:“双岩才是永远的朋友!”
“那个……”达达利亚举起手,“我……”
众人齐齐望去,短暂的沉默后同时震惊道:“你不是没入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达达利亚挠挠头:“我是黄金屋的那个。”
空满眼惊诧:“难道周boss出现在这就很正常吗?”
派蒙给出红牌:“boss没人权,不许发言!”
其余人点头附和。
达达利亚耸耸肩,望向钟离,钟离和他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3
“反正我们也争不出什么来,不如问问钟离先生的意见吧。”空提议道。
魈点了点头:“听钟离大人的吩咐。”
温迪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钟离:“老爷子,你不会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小身板被牛头丘丘人砍死吧?”
琴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有钟离先生在队伍里,会觉得十分安心呢。”
甘雨什么都没说,只是啵一下变回麒麟的身体。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麒麟只有巴掌大,她坐在地上,仰着头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钟离。
钟离犹豫了一下,弯下腰把小麒麟抱入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小麒麟的角。
空一脸震惊:还有这种操作?
魈咬牙道:“你作弊。”
迪卢克悄悄站在了钟离身边,闷闷地开口:“我要打融化。”
绝对中立的裁判派蒙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等一等,我才是拍板决定队伍配置的人吧?”
这一屋子绕着钟离争宠宫妃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4
“我跟钟离先生可是一起筹备送仙典仪,而且还一起吃过饭的交情!”
空自豪地开始吹嘘自己和钟离的亲密关系。
他走过屏风,钟离端着热茶微微抬眼,石珀色的眸子深深印入他和执行官的影子,一眼万年。茶水的氤氲水汽缭绕,宛如仙气般朦胧了钟离的容颜,却掩盖不住那份令他心动不已从容安定。
一路上他陪着钟离挑选矿石,制作香膏,寻找琉璃百合。听钟离谈论起璃月历史时,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感慨与欣慰。走过璃月的大街小巷,似乎处处都有着引人入胜的故事,每一步都能踏在时间的印记上。钟离的嗓音温柔又富有磁性,将他慢慢引入这个国度五光十色的记忆中。他偶尔会悄悄望着钟离那双漂亮的眼睛,红霞中沉淀着无情的时光,却又有着新生的光辉。
他喜欢钟离的眼睛,里面蕴藏了太多的故事,而他,恰巧能从中读出这些没有言明的故事。
走过时间洪流的神祗,究竟为什么要假死后又在璃月驻足?
这样的矛盾体让他对钟离有些依恋,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那已经望不见的故土,是否也能像璃月这般在战友的庇佑下茁壮成长?
在岩王帝君选完香膏后,他一边想着璃月经典泥塑文学一边带着一丝调侃问钟离,岩王帝君的人身会是位成熟的大姐姐吗?
钟离有一瞬间怔愣,然后回过神来跟他打哈哈,说什么帝君化形千千万万,说不定真有哪个化身是女子的模样。
他在心底暗笑,盯着钟离开始想象成熟大姐姐版本的钟离。
孤独的生命大概有那么一丝相似,在璃月迈入新时代的那天,他邀请钟离加入他的旅途。
一起去见证璃月崭新的未来,一起去探索新土地的故事。钟离笑着答应了他的邀请,递出的契约上清晰的写着钟离的名字。
5
然而派蒙的注意力集中在霓裳花香膏上,震怒道:“你、你、你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魈的拳头也硬邦邦的,在心里默念三遍这人救过璃月,忍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不对。”
乖巧的麒麟口吐人言,平日里迷糊的秘书此刻的思维却异常清晰,让空不由得想起她严肃质问商贩漏税时的样子。
“你的陈述里完全听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帝君选择你。”甘雨一针见血道,“请这位选手不要用自己的感情去混淆裁判的决断。”
派蒙恍然大悟,对空说道:“对哦,比起你是钟离的小可爱,我觉得反而是钟离才是你的小可爱。”
达达利亚缩在一旁,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手却带着几分坏心思摸到钟离的腰窝处,像是拨弦似的在腰窝上轻轻挑拨。
钟离瞥了他一眼,本来摸在甘雨头上的手悄悄背到身后,抓住了达达利亚捣乱的手。
达达利亚在钟离充满着警告的一瞥中露出满足的笑容,手指又在钟离的手心处搔了搔。
甘雨没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她仰起头注视着钟离,缓缓开口道:“帝君,您以前可喜欢摸我的角了,我也最喜欢被您摸角。”
她的父亲是个凡人,母亲是瑞兽麒麟,却在诞下她的时候因为虚弱被魔神所害,身为凡人的父亲自然也没逃过这一劫。
刚出生的她是那么的弱小,血脉中却流淌着一半来自地脉的纯粹力量,是魔神眼中的餐点。她在咸涩的雨水里瑟瑟发抖,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到头顶那蓝色的魔神越凑越近,海水腥臭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忽然天边传来悠远的龙吟声,紧接着有金色的光温柔地笼罩住了她。被雨水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如雨的岩枪落下,狠戾地将蓝色魔神钉入地下,却又温柔的绕开了她所在的位置。阴沉的天空下,金色的光是如此的耀眼,她傻愣愣地睁着眼,看着金光化成人形。然后她被纳入坚硬的怀抱,如同岩石的手臂闪烁着金色的神纹,冰冷但又充盈着令她安心的力量。霓裳花的香味萦绕着她,一道低沉且威严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说自己的名字是摩拉克斯,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她出生的那一刻父母便死于魔神之手,她看到世界的第一眼是灰暗沉闷的,唯有摩拉克斯在散发着微光,她依恋着这份光,于是她蹭了蹭摩拉克斯的手,作为追随者的应答。
彼时的璃月刚刚建立,集市稍有雏形。她被摩拉克斯抱在怀里,走进人来人往的集市里。她有些瑟缩,摩拉克斯不动声色地轻抚着她的角,让她一点点平静下来。
人们惊喜地唤了声岩王帝君。
摩拉克斯颔首应道,然后问有没有适合婴孩吃菜糊。
由于魔神之争,附近的水源被海水污染,暂时没有露水能让她吸食。
璃月人点着头说,有的有的。然后端出一碗菜糊。摩拉克斯小心地拿着勺子一口口喂给她。
摩拉克斯特地吩咐过不要有任何荤腥,所幸璃月人十分擅长烹饪各种菜肴,她很喜欢这个味道。
吃饱喝足后,摩拉克斯抱着她在璃月漫步,向她介绍这座他精心呵护的海港。她好奇的四处张望,看到老人带着孙儿在海边玩乐,看到青年拿着武器面容严肃地巡逻,也看到一些不同于常人的生灵在海港里穿梭。
摩拉克斯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自豪,他说,这里会成为众多生灵的家园,也可以成为你的家。
那时候的璃月,仙神与人同行。摩拉克斯唤来了他的弟子,让她和他们互相认识一下。她喜欢跟着鹿仙修习仙术,喜欢跟着鹤仙游览群山,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趴在摩拉克斯的胸膛上,听着磐石般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在听大地的心跳声。
摩拉克斯对年幼的她没什么办法,基本放任她在自己身上扑腾,实在是被闹得慌了,就摸摸她的双角,她就会静下来,安静地待在摩拉克斯的臂弯里,嗅着霓裳花的香味睡着。
等后来摩拉克斯登上神位,众仙也离开璃月港,隐居在山间。
她却选择留在璃月港。
她与帝君签订契约,立誓守护此地。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来到璃月港,帝君说的那些话,让她忍不住想要看着璃月港未来会走向何方。
于她而言,一切的开端大约就是为了岩王帝君。
6
“甘雨小姐竟然枕着钟离睡觉,太让人羡慕了。”派蒙感叹道。
空脸色铁青:“没记错的话,摩拉克斯的衣服……”
达达利亚也黑了脸,显然也想到璃月四处都有的岩王帝君像。当初他就是无法把穿得严严实实的钟离和袒胸露乳的帝君像联系到一起。反而是空,振振有词说自己爬过帝君像,看到斗篷之下的发型与钟离很像,所以直接莽一波猜钟离就是岩王帝君。
魈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如此。”
派蒙飞快地飞到魈面前:“请说出你的故事!”
魈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说完,他拿出两把长枪,一把是玉石所制的和璞鸢,一把是钟离平日里使用的贯虹。
言意之下,钟离大人给了我两把武器,你们有吗?
其实魈未说出口的故事很简单,摩拉克斯以破竹之势扫平夜叉之主时,他正在接受夜叉之主的责罚。
粘稠的血池淹没了他的口鼻,无法呼吸,无法挣扎。汇聚了无数恶念的血池,每一滴血都如同刀片一样切割着他的灵魂。
欲念在鲜血中膨胀。
渴望杀戮的念头在血脉中四处流窜。
也许自己很快就会走向毁灭,想到这,他竟然感到一丝轻松。
忽然,一只手伸入血池,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将他从血池中拽出来。
混浊的空气伴随着久违的光线重新包裹住他。他能感觉到将他拽出来的人的存在,他被搂在那人的怀里,满是血污的脸颊贴着那人玉石般温润光滑胸膛。
他知道自己在谁的怀里。
曾经在战场上惊鸿一瞥,有着无边杀伐之相的摩拉克斯便被他烙印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是个小孩子,那人似乎在对着其他人说话。
先将他带回璃月吧,那人说道。
从那天起,他开始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他追随着摩拉克斯荡尽妖魔,能拿出来细说的故事自然不止这么一件,但他舍不得将故事分享出来。
那是他的神明,他永远无法从容地喊出钟离的名字,更无法平淡地讲述出自己与摩拉克斯的故事。
那是他心底绝不容许被冒犯的领地。
7
“有枪了不起吗?”空含泪怒斥道,“我现在就去学枪法!”
温迪幽幽叹息道:“我认输,我肯定不是老爷子最疼爱的人。”
其他人纷纷点赞,并表示这个假冒帝君签名,带着帝君聚众喝酒,甚至还被帝君一指头送回蒙德的风神,怎么看都无法构成竞争关系。
温迪感到眼睛有些酸涩。
从旧蒙德建立,他成为七神开始,一直到现在,他的旧友似乎也只剩下摩拉克斯了。
与其他七神不同,他因为信奉自由的国度,导致神力弱于其他神,在使用神力后总会不由自主陷入沉睡。
每一次醒来都是新的世界,每一次醒来,都会失去过往的一部分。
过去的同伴建立的旧蒙德崩毁,温妮莎去往天空岛,最初的七神一个个被替代,最终只剩下摩拉克斯,他每次醒来依然能听到风带来他的声音。
身为七神之一的他当然知道摩拉克斯并未死去,但在帝君被刺身亡的消息传到蒙德时,他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也许他从未想过如同磐石的摩拉克斯也会有改变的一天。
所幸老爷子只是想放权给人类,不是真的魂归天际。
既然是退休,那就好办了。
还有比风神更懂退休摸鱼的人吗,那肯定没有!
tbc
人上人种子选手正在热身
虹蓝丨大婚后发现性转了肿么办?
*补充的元旦小甜饼转为正文,虹蓝已婚背景,性转警告!
*是软萌的猫猫x霸气侧漏的兔兔啊!
一一
“蓝……蓝兔……”
一点温热,酥痒的气息轻轻撩绕蓝兔耳侧,少年的语气带着羞涩,是一点不属于少年音的软萌调,温吞吞的,满是初醒的惊慌。
蓝兔翻了个身,手指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抱怨似的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声音却哑的出奇,是少年人独属的温吐磁性音。
……?嗯?
同样愕然的少女晃了晃身后绵软,纤长的橘色猫尾,脸颊泛染开异样的红晕,那双晕开水雾的漂亮眼眸忽眨不眨,清晰倒映出对方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总之,醒来后我就发现变成这副模...
*补充的元旦小甜饼转为正文,虹蓝已婚背景,性转警告!
*是软萌的猫猫x霸气侧漏的兔兔啊!
一一
“蓝……蓝兔……”
一点温热,酥痒的气息轻轻撩绕蓝兔耳侧,少年的语气带着羞涩,是一点不属于少年音的软萌调,温吞吞的,满是初醒的惊慌。
蓝兔翻了个身,手指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抱怨似的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声音却哑的出奇,是少年人独属的温吐磁性音。
……?嗯?
同样愕然的少女晃了晃身后绵软,纤长的橘色猫尾,脸颊泛染开异样的红晕,那双晕开水雾的漂亮眼眸忽眨不眨,清晰倒映出对方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总之,醒来后我就发现变成这副模样了。”少女尾音带着软软的调儿,眸里迅闪过一丝异色,难以置信的摊着手。
那时杯筹交错,他们在剑友的起哄声下喝下了那杯交杯酒,对面的人儿脸上晕染开微醺的酒色,大红的床纱散开薄薄几层,带着朦胧的欣喜感,仅是四目相对便惹的双方彼此红透了脸颊,气氛微微浮动,腾升起几分异样的燥热。
“喜欢你。”少年这样俯在对方耳侧,那双黑眸里溢满了柔色,一瞬被点的极亮,几个字也装不下他满目的爱意。
同当年伞坊上的告白那般,少年也是这样挽住了她的手腕,力度不大不小,带着少年音的振振有词,
“蓝兔,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
她那时只看到少年满眸子被点亮的爱意,忽略了他余光撇向黑小虎时的那几分得意,占有欲望。
少女颤了颤顶上的那对毛绒猫耳,她微微勾着指尖,似是察觉到什么,意味深长的浅笑一下,晃着阴森森的韵味。
“瞧,我们神医大清早的站在房门口不进,可是做了什么虚心事?”
门囗虚侧开的一条缝里,一点黑影颇为鬼祟的晃了两下,那位穿着灰色道袍的少年脑袋挤了进来,带着讨好的笑,“虹猫蓝兔,你们醒了啊?”
“所以……”少女双手环绕抱胸,微微挑着眉,“神医这又是把我们俩当成小白鼠啦 ”
“蓝兔……”少年虚的后晃几步,带着求饶的眼神望向床上歪着脑袋看好戏的少年,又迅被不依不饶的少女掩了视线。
“神医,你看我这躺久了,有些想与你切磋切磋一下功夫啊~”
“唉唉唉……虹猫,我们现在可是好男不跟女斗啊!”
(于是,某位鼻青脸肿的神医和一对扭捏牵手的新夫妇一起快快乐乐的去吃早餐了。)
(神医:我是不会放过你们这些逼我吃狗粮的狗男女的!)
“蓝兔。”虹猫搅着清粥,习惯性的夹着莱往少年碗里送。
“唉……等等”少年弯弯眉意蕴深长的笑着,顺着对方筷子将菜递回少女嘴边,指尖轻勾了勾对方嘴角残留的饭粒,“现在我们可是这等处境,那我俩的关系不得,互换一下?”
感受到指腹磨挲过肌肤的温凉,少女微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脑袋,乖乖将菜嚼进嘴里,鼓着腮帮嘟囔不清道,“都听你的,蓝兔。”
旁边某位默默疯狂搅拌着白粥的神医:……
“逗逗,你怎么不夹菜呀,这里还有你最爱的鸡腿呢。”
(神医:你看我像是想吃的样子吗?g男女!放下你们手中的狗粮!)
“虹猫蓝兔!”一位壮汉豪爽的声音透着内力,大摇大摆的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里,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位“姨母笑”的剑友。
神医彻底无力的将头埋进碗里。
“唉,虹猫,蓝兔,这一觉醒来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跳跳摇着纸扇,眉眼也弯弯下来,不顾神医连连哀叫夹抢走他筷子上的鸡腿。
明知故问。
“你问逗逗。”虹猫喝着白粥,还是难解气的盯了哀嚎神医一眼。
(少年也尬笑着去抚炸毛的猫咪)
“逗逗啊~”跳跳利索的将鸡腿肉剃完,落下根很干净的骨头丢回神医碗里,拍着手得意的向神医挑挑眉,“你可真是会啊,下次多做点哈。”
“跳跳!你抢了我多少个鸡腿啦!小心我这药下你碗里!”
一一卧房内一一
“还好……逗逗说这药只定了一日的期效”少女微微叹气,白皙的指尖一搭一搭的,聊赖着去解睡袍上的衣扣。
“少侠不考虑考虑今天难得好日子……”少年站在床边双手抱胸,带着深深意蕴的挑了挑眉,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少女原来惯穿的白衣。
“干嘛?”少女裹着衣服往里蜷缩成一个球,漂亮的眼睛泛着亮莹莹的水雾忽闪不闪,透着警惕。
像是早准备好的,少年手上一抖,摸出一袭华丽宫裙。
“蓝兔,别了吧……”少女眨巴眨巴眼睛,软着嗓音求饶似的撒娇,却对上少年坚定摇头的脑袋。
“我真严重怀疑你们是一伙的……”
那件宫裙是少年半逼迫半讨好的给少女穿上的。
“不错,不错。”少年上下扫视了一眼,满意的拍着掌,“我眼光确实不错。”
少女脸上泛着红晕,那袭纤长的宫裙拖在身下,华丽的边幅勾勒其间,倒是给少女衬的愈加白皙,精致。
“来来来,出去给大伙看看。”
“别啊,蓝兔……”
出来后,神医率先没绷住,喷了一嘴的饭。
“哈哈哈……”
“虹猫……”跳跳笑意在眉间漫开,手上还不忘去夺神医最后一个鸡腿,指尖再一勾摁下逗逗不断夺食抬起的脑袋,挑眉不住调侃道,“你这穿出去,可不知又会勾起多少青年男子的悦心哦……”
“跳跳。”少女微软的语气过分平静,却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等着,我改天是得去找你请教请教剑法了……”
“我闭嘴总行了吧……”
(早饭后)
“蓝兔……”少女被拉回了房中,那双眼眸忽闪忽闪,气氛一下紧张到极致。
少年轻笑声,指尖勾了勾对方白皙的侧脸,带着压倒性的气息,少女已然被扑在床上。
耳畔闪过少年诱惑性的磁音。
“少侠别忘了,本宫主可一直都是攻哦……”
一一完一一
*祝大家吃粮愉快。
【钟离中心向】全员性转篇8
书接上回,为了让不放心的胡堂主放心,钟离先生变回来了。
--------------------------------------------------------------------
继续有生之年系列。彩蛋是一不小心被我忘画了的温迪的反应······
ps:兽耳提瓦特的余量有上线了,具体可看置顶。
【钟离中心向】全员性转篇8
书接上回,为了让不放心的胡堂主放心,钟离先生变回来了。
--------------------------------------------------------------------
继续有生之年系列。彩蛋是一不小心被我忘画了的温迪的反应······
ps:兽耳提瓦特的余量有上线了,具体可看置顶。
【卡卡西中心】晴雪02
仔卡+七班
为六代目大扫除的时候鸣人又一次闯祸了,三个人回到了过去,居然还变成了三只汪。。。
不过还好还好,仔卡作为一名爱狗人士收留了他们
遇见仔卡的时间点是水门班成立前,三代口中他和成人组队的那段时间
三个人都成了普通的汪,不会说话不会忍术,不过对于一个孤单的孩子来说,最缺的是陪伴
二、人群外的...
仔卡+七班
为六代目大扫除的时候鸣人又一次闯祸了,三个人回到了过去,居然还变成了三只汪。。。
不过还好还好,仔卡作为一名爱狗人士收留了他们
遇见仔卡的时间点是水门班成立前,三代口中他和成人组队的那段时间
三个人都成了普通的汪,不会说话不会忍术,不过对于一个孤单的孩子来说,最缺的是陪伴
二、人群外的生活
“还是很干净的吗,看来你们没有走失太久啊,真的不记得自己的主人是谁了吗?”孩子纤细洁白的手指抓着花洒,认认真真地把三条狗全都塞进了浴缸里,然后细细的在他们的毛皮上打上香波,细腻的手指抓着狗毛搓揉着,打出香喷喷的泡沫。
鸣人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泡沫进到眼睛里,旁边的小樱将头深深地埋了下来,居然和两个男生共浴,真的,好不好意思啊。
卡卡西抓起佐助的前爪,认真地看着指甲的长度,孩子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将花洒的水关掉,一只手握着佐助的前爪,另一只手轻轻地舒展开脚爪,认真的刷着脚掌。
佐助感觉自己好痒,像是过了电流一样的酥麻,他想抽回脚掌,但是想到自己的脚掌那么脏的话,他自己都会嫌弃,于是他只好别过头去,等着卡卡西给自己刷脚掌。
“话说,原来卡卡西老师小时候话蛮多的嘛。”鸣人趁着白毛小鬼出去拿肉垫清洁剂的时候说道,听说老师小时候是个像佐助一样不理人的讨厌小鬼,怎么感觉他还是很能说的。
自打把他们三个领进门之后,他就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像是和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小鬼挠着一头棉花糖一样洁白柔软的头发,忙里忙外倒是相当的有条不紊,屋子打理得很是整洁,一尘不染的样子。
然后他们三个悻悻地跟进来的时候,在地板上踩了一堆梅花印。
“所以你们的主人是,”孩子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这个残忍的世道,人和畜生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朝生暮死,每天钻进火堆旁的睡袋的时候,都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回来。
有父母的孩子会到门口去等着休假的忍者回来,然而有些人能等到,有些人却永远都等不到了。
卡卡西也曾经站在那里等过,不过他已经不参加那项活动很久了。
那个他管他叫爸爸的男人,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死在他的面前了,就在这间宅子的那间房间,他的血淌了一地,直到染红了他的脚。
忍者从拿到下忍护额时,就已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他将护额摘了下来,叠了几叠,放在榻榻米上,三只洗得干干净净的狗乖巧地跟在他的后面,不叫也不闹,拿漆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翕动着湿漉漉的鼻子,跟着他刷完碗,跟着他收拾房间,跟着他把任务中血污了的衣服扔进温水里洗干净。
大概真的是没有地方去了,卡卡西蹲了下来,三只狗跟着乖乖地坐下了,他拖着下巴,挨个看着他们,“虽然我很想说以后你们由我来养活了,但是作为一个中忍来说,我经常要出任务的,你们自己留在这里会饿会寂寞的,所以,”他拿着手指点着脸颊,“嗯,”他想了想,“不知道琳喜不喜欢狗,我记得她还是很喜欢养小动物的,嗯,忍者学校里的同学除了她之外喜欢动物的,带土那家伙基本上只能在口头上喜欢了,他能养好自己已经是个奇迹了,凯的话,算了算了,如果他把所有的狗都刷上绿漆的话,天呐,我觉得自己大概会被他搞瞎的,”他自言自语着,却不知道三个人听见这些熟悉的名字心里是什么滋味。
年少不谙离别苦,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命运的方向。
“阿斯玛的话,三代目那么严格,根本就不许他弄这些东西回去,只有琳了。”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拍拍手示意他们靠过来一些,“嗯,明天我把你们送到一个小姐姐那里好不好。她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他一下子顿住了,半张着嘴,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才好。
因为那只金毛狐狸犬已经扑了上来,用力用舌头舔他的脸,用牙拉扯他的面罩,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表现了亲昵又没有丝毫弄伤他,那只粉红色的小狗也跑了过来,用湿漉漉的舌头试探着舔他的手心,细细软软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连那只看上去就来者不善的黑色猎犬也凑过来轻轻地蹭着他的腿,殷勤得令人心疼。
大概是被人抛弃怕了,“唉,别动我的面罩。”孩子身量还小,感觉那只狐狸犬真是重的一塌糊涂,他往后仰躺在地上,细细的两截白嫩的手臂高高地将鸣人举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他,“不要咬我的面罩啊。”
“唉,就差一点了。”鸣人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你浪费了,白痴鸣人。”小樱幽怨地说,然而还是跑到孩子的身边,用脚掌的肉垫轻轻地揉着孩子身上的那件深色的衣服,挠着背带,发出沙沙的声音。
绝对不能让他把自己送走,佐助自认为做出最大牺牲地低头蹭着孩子白皙柔软的脸颊,自己几时这么献过殷勤了,如果可以回去的话,一定要在那个老混蛋身上讨回来。
“即使明天要把我们送走,我们也绝不能放弃,一定要记住他家在哪里,然后跑回来。”樱女王斗志昂扬地说,然后暗黑抖S气场顿时开启,“尤其是鸣人。”
“我又怎么了。”狐狸犬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然后在内心却拼命地呐喊,我又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是我,我冤枉啊。
“那个小姐姐如果很漂亮呢。”小樱充满威胁意味地看了一眼鸣人,等着他表忠心,对天发誓。
这个自来也的弟子,曾经密谋偷看自己泡温泉的家伙,不得不防。
鸣人灿烂的笑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樱酱,樱酱,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鸣人明白得很,在他那个不受欢迎的童年,他也是攒了一肚子话,对着河边的小花小草,森林里的小动物,都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很久。
即使现在的卡卡西碎气又毫无逻辑地滔滔不绝,一副倾诉欲十足的样子,但是鸣人知道,如果他是个人形的话,大概他又会变成那个冷漠而锋利的孩子,一言不发,脸色素淡得如冬日飘雪的山林。
或者是像日后的那个样子,总是搪塞着关于自己的问题,用笑容掩埋过往,孤独而柔软地游离在人群的外围。
他不是一个愿意表达自己的人。
三个人好奇的他的内心,也许只有在他们不是人的时候,才能窥见其中一二。
真是个好机会啊,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所以诸位啊,殷勤献得卖力一点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几百个小姐姐也不能换啊。
“安心吧,”孩子摸着狗狗的头,“琳一定会对你们好的,肯定会比我好的。”他低下眉眼,看着放在榻榻米上的护额,“中忍是没有时间养活宠物的啊。”
这个稚嫩幼小的孩子,已经是中忍了吗。
用这么瘦小的身体和那些成人出一样的任务,居然还能活下来,还能成长成一个稳定温柔的光源。
怎么说都是不亚于十二岁当上上忍的奇迹。
鸣人耷拉了眉眼,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开始呜呜地趴在孩子的胸口上撒娇,鼻子抽啊抽啊的,一副你要是送我走,我就用我的眼泪再给你洗一遍澡的架势。
小樱用毛茸茸的头顶蹭着孩子柔软的掌心,这还不是她记忆中那只会摸她的头的手,那只手瘦削带着薄茧,和细碎的伤痕,但是温暖而干燥,令人极有安全感。
而现在这只手,细腻得柔若无骨,软乎乎的,给人一种肉嘟嘟的感觉,还是一只孩子的手。
大概上面还没有沾染太多血腥。
鸣人像是不小心踩到了腰侧的软肉,竟惹得卡卡西咯咯地笑了起来,“别踩那里了,”他胡乱用一只手擦了一把眼泪,“过分了过分了。”他抓着鸣人的后颈,想把他提起来,然后却笑软了手,抓不动,只得抱着他打了个滚,“好过分啊。”白毛小鬼居高临下地压着一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狗狗,一副欺压弱小的样子,然而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他捏着狗狗的肉垫,报复性地掐了一下,然而笑容却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终于有谁陪他玩了,卡卡西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愉快地,无牵无挂地玩耍,滚作一团。
然而这却不属于他,最迟任务后的假期结束,他就要把他们送走了。
他的眼睛恢复了冰凉的苍青色。
他慢慢地支起身子,躺倒在一边,用一条胳膊挡住了眼睛。
他感到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正在蹭着他的胸口,他放下了胳膊,看见那条黑色的猎犬正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咬住他的袖子,想把他拽起来。
“怎么了?”他摸了摸狗狗的头,黑色的猎狗自顾自转过头去,示意他跟过来。
狗狗熟练地竖起上半身,拧开了门把手,然后一跃跳上灶台,打开了柜子。
然后不可思议的,打开了一个罐头。
猎狗用鼻子推着完完整整打开的罐头,让它停在他的面前,然后抬起头,几分恃才傲物一样的神情,似乎在说,愚蠢的人类,吓到了吧。
卡卡西伸手捡起落在旁边的螺丝刀,看了看佐助。
黑得发亮的毛皮,结实的肌肉在光亮的毛皮之下显现出流畅的线条,相当漂亮的一条猎狗。
但是能打开罐头,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你们已经流浪了很久了吗,这些东西都学会了,”卡卡西蹲了下来,怜惜地摸了摸佐助的头,“所以,你们应该过更好的生活啊。”
佐助摇了摇头,叼住罐头放在了灶台上,转过头,用纯黑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你抛弃我们,那我们可以回去接着流浪。黑狗傲气地看了白毛小鬼一样,然后默不作声地向门口走去,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两个人马上会意了。
金毛狐狸犬站了起来,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跑到卡卡西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粉红色的小狗也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副委屈又不舍的样子。
然后三条狗居然准备出门走进那无边夜色之中。
“你们。”砰地一声,白毛小鬼居然发动了瞬身术,一下子挡在了门前,他靠着门,看着三条狗狗,然后蹲了下来,“你们想留下来吗?”
三条狗仿佛瞬间换了一条狗一样开始摇尾巴转圈圈,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然后扑上来热情地用口水给这个犹犹豫豫口是心非的家伙洗脸。
“看能不能顺便把面罩给舔下来。”鸣人开心地嚷嚷着,卖力地舔着那黑色的面罩,然后用尖锐的犬齿往下撕。
“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小樱疑惑地问。
“什么传闻啊?”鸣人问道。
“老师的面罩后面有贴双面胶。”小樱挥了挥爪,“佐助君大概不知道,是那个角都临死前说的。”
(未完待续)
【七班】一个编瞎话的老师(END)
*无cp
*闲着没事干心疼心疼老师,结果并没有
“我瞒不下去了。”
鸣人撑着脑袋坐在他老师的办公桌对面,小樱第三次把他堵在墙角逼问了。
卡卡西遮着嘴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抽空分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给他未来的接班人。
“我说了你今天有整下午的会议,小樱说现在才刚刚上午,她的检查可以快到只花你二十分钟,我说那是新来的小忍者被鹿丸的烟呛到在咳嗽,小樱说她不是傻掉了,那个声音绝对有四十岁——”
我才三十岁,卡卡西默默地反驳。
“我说你真的有乖乖按工作八小时,睡觉八小时,休闲娱乐八小时分配时间,小樱说她不是傻掉了,我绝对是傻掉了。”
“你学的不到位,”卡卡西使劲清了清嗓子,但是不太有用,“...
*无cp
*闲着没事干心疼心疼老师,结果并没有
“我瞒不下去了。”
鸣人撑着脑袋坐在他老师的办公桌对面,小樱第三次把他堵在墙角逼问了。
卡卡西遮着嘴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抽空分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给他未来的接班人。
“我说了你今天有整下午的会议,小樱说现在才刚刚上午,她的检查可以快到只花你二十分钟,我说那是新来的小忍者被鹿丸的烟呛到在咳嗽,小樱说她不是傻掉了,那个声音绝对有四十岁——”
我才三十岁,卡卡西默默地反驳。
“我说你真的有乖乖按工作八小时,睡觉八小时,休闲娱乐八小时分配时间,小樱说她不是傻掉了,我绝对是傻掉了。”
“你学的不到位,”卡卡西使劲清了清嗓子,但是不太有用,“要说我已经答应了马上要去。”
鸣人愤愤地看着他:“老师怎么能这样呢?撒谎要有原则的。”
——瞒一瞒以前的事也就算了,不能瞎编以后的事。
我给忘了,不能现在教他这个。
卡卡西转移了话题:“所以呢?你最后是怎么咳、解决的咳咳。”他不能再说话了,再说话下午别人会觉得火影被人毒哑了。
“我说:佐助你怎么这个样子?然后趁她回头把影分身解除了。”
卡卡西难得惊讶地看着这个学生。
“老师你就去看看吧,不耽误时间的。”再拖下去鸣人第一个要逼死自己了。
卡卡西摇摇头:“我一进医院大门三五天她不会放我出来的。”
“因为医院的针头都能闻见你身上欠住院的气味。”小樱站在门口。
卡卡西噤声地比兔子还快。
我超脱了,鸣人想。
“佐助你怎么这个样子?”卡卡西配合他高超的演技说道,但是他这不是影分身。
“我看看用不用过来扛你。”小樱背后真的又闪出一个人影,佐助拎着他的披风,衣服上沾满不明血液。
“佐助?”鸣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太好了还是太糟了。
卡卡西只能说太糟了。
“我忘了讲,小樱最后说她有空问我不如直接来捉你。”鸣人挠挠头发。
“三五天?三十五天你也不要想出来。”小樱看了一眼他的状态,提前宣判。
卡卡西举举手表示投降。
“稍等一下……”卡卡西撑着桌子站起来。
小樱以为他要带什么文件,鸣人表示自己可以随后帮他拿,佐助觉得应该直接扛上他。
卡卡西晃了晃脑袋,这也不能加快血流上来,让学生们等太久就不好解释了。
听不清看不清,但是他感觉最先叛变的嗓子还能说话,还没考虑好再说点什么,下一秒他倒了下去。
大事不妙,下午别人要以为火影已经被暗杀了。
结果佐助只能直接扛上了他。
“你看看烧成这个样子。”小樱换了第三个吊瓶。
“老师之前真的没有这么糟。”鸣人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你就跟他一起作吧。”小樱狠狠瞪他一眼。
不能说是鸣人的问题,但是这个人硬撑的时间绝对不短了。
佐助推了推鸣人,让他去旁边躺一会儿。
鸣人摇摇头,佐助说:“你还要替他去开会。”
“鹿丸……”鸣人问。
“鹿丸不可以。”佐助耐心说。
鸣人委屈巴巴的,他知道不可以,但是他好难啊,他想陪陪他老师。
卡卡西醒来看见的是佐助,由此他得出他应该没有睡过去太久,起码不会过夜。
他弯着眼睛笑了笑想说话,但是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安慰的。
佐助摸了摸他的额头。
手太凉了,会不准的,卡卡西想抗议。
“你这次真的太过了。”佐助说:“起码给自己搞点药来吧?”
卡卡西摇摇头,包括鹿丸、鸣人在内都被小樱列入了禁止名单。
“我不会再去樱那帮你要止疼药了,她上次就准备给我也来个全面检查了。”佐助说。
卡卡西诚恳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要是樱没过去,就晕在五影会谈上了知道不知道。”佐助看了一眼这个人死不悔改的样子,觉得应该早点向樱出卖他。
应该不会吧?
卡卡西刚准备说点什么,小樱推开门,他迅速闭上眼,佐助换上严肃的表情。
“醒了吗?”小樱问。
“没有。”佐助熟练地回答。
“还烧吗?”小樱担心道。
佐助点点头,小樱叹了口气,出去准备再拿一瓶点滴。
“走了。”佐助冲床上的人说:“还没编好吗?”
卡卡西睁开沉重的眼皮惆怅地想,这次说什么可能都不好用了。
佐助走后鸣人来了,卡卡西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鸣人看了一会儿,趴在床边想离老师近一点。
“鸣人。”卡卡西醒来摸了摸床边的毛绒脑袋,嗓子好了很多。
鸣人也摸摸他的额头,还是这孩子手暖和。
“去开会了?”卡卡西问。
鸣人点点头。
“记录我慢慢看。”卡卡西说。
鸣人摇摇头。
“没有了,小樱说进病房不准有带字的。”
果然这次过分了,卡卡西叹了口气,又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
“老师身体怎么比从前还差?”鸣人看着他老师苍白的手指。
“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卡卡西拍拍鸣人。
“你还骗我?小樱都骂了我好几轮了。”
“小樱是怕你下次还敢瞒她。”
鸣人眨眨眼,卡卡西老谋深算地看看他。
鸣人不理解他的老师为什么开始教他类似欺骗的技巧。
“学一点这些事。”一点点,能不让你学会的都不让你学。卡卡西想,你这样的孩子,做不到伤害别人的时候,总会用的到的。
鸣人委屈地趴在他老师床边:“下一次再也不帮你了。”
鸣人一出门,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就变成一声接一声。
卡卡西靠在床头坐着,小樱还不来么?脑子烧糊涂了,编好的瞎话快忘光了。
不看文件看看书也行啊,冷暴力很可怕的,他想着想着就又困了,再睡一觉真的就只剩随机应变了。
晚上小樱终于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人还在睡觉。
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小樱摸摸他的额头,终于好起来点了。
小樱坐在床边说:“真是的,我又不会真把你关上三十五天。”
卡卡西心虚地睁开一只眼。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比鸣人还好骗?”小樱看着他问。
卡卡西只好一边摇头一边拿出万金油的微笑来。
“很晚了,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小樱也弯起眼睛说:“在等你把编好的话忘光呢。”
*****END*****
最强觉得这个他看不懂的咒术界要完
在老福特瞎逛得来的灵感啦~
看了一堆病弱悟和有虐身情节的小玩意儿后有个有那么点儿变态又有病的想法就在我脑海里形成了:
要是同人文或者是狗血剧情中的伤痕出现在原作悟身上,又或者说是出现在我笔下的悟身上,还去不掉。
在同人中伤害过悟的人的记忆又会出现在原作中或者说是我笔下的人身上,但悟对那些记忆又毫不知情,果断的又会被人误会是不想再回忆伤心往事……
那么,在一系列误会和巧合之下,事件能乱成怎么样的一团糟呢?
想想就兴奋|・ω・`)
————————————————
五条悟觉得,仅仅只是过了一夜而已,这世界就变成他看不懂的样子了。
对,哪怕是他的六眼,都看不懂这是什么发展...
在老福特瞎逛得来的灵感啦~
看了一堆病弱悟和有虐身情节的小玩意儿后有个有那么点儿变态又有病的想法就在我脑海里形成了:
要是同人文或者是狗血剧情中的伤痕出现在原作悟身上,又或者说是出现在我笔下的悟身上,还去不掉。
在同人中伤害过悟的人的记忆又会出现在原作中或者说是我笔下的人身上,但悟对那些记忆又毫不知情,果断的又会被人误会是不想再回忆伤心往事……
那么,在一系列误会和巧合之下,事件能乱成怎么样的一团糟呢?
想想就兴奋|・ω・`)
————————————————
五条悟觉得,仅仅只是过了一夜而已,这世界就变成他看不懂的样子了。
对,哪怕是他的六眼,都看不懂这是什么发展。
五条悟觉得他现在可能还在梦里。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007的生活难得有了一天假期,放纵自己睡了个昏天暗地的五条悟起床时还感觉头晕晕的,他是真的睡了个迷糊。
不得不说,挺爽的。
良心促使他让他去关心一下自己许久未见的养子,而事情,似乎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那个,小惠?要不我们先进去?津美纪还等着呢。"才一开门就被人扑了个满怀的五条悟还没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死死抱住他的正是他那性格别扭的养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正在发抖害怕的小动物。
老实说,凭五条悟现在的实力,六眼不仅能一眼看透别人的咒力信息和技能信息,对情绪的感知也是异常敏感的。
所以,他才一开始都没敢认那个扑进他怀里的养子。
拍背安抚着正在自己怀里不断颤抖的男孩,五条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记得这孩子以前还是挺抗拒他的亲密接触的来着……
还有,这个臭小子,明明跟他生活了这么久,当真不知道他的腰真的超级敏感吗?还抱那么紧,真的很痒很难受诶。
糟糕,想笑,还忍不住想抖,好尴尬。
在心里悄悄吐槽,但五条悟的担心是真的,据他所知,伏黑惠作为那个男人的儿子,在小学时就有了不亚于成人的成熟心思,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和与其他咒术师同伴的碰撞,丰富的经验也让他愈加沉稳,怎么想都不会是在这个将要成人的年纪扑进他怀里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到发抖的小孩模样啊。
"……"伏黑惠没回话,只是静静的把自己抱住这人的双手更加用力收紧了一些,感受着手中的身躯明显一颤,却仍是任由他的动作,不由在心底深深叹气。
在那么多次的轮回中,被不知感恩的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却仍旧愿意这样接近我们并保留要救我们的记忆,真不知是该说您是太过天真,还是对我们太过放心了。
"那个,津美纪,过来帮我照顾一下惠好吗?我需要接个电话。"伏黑惠没有选择回应那句话后气氛显得更加尴尬,刚好这时五条悟的电话铃声响起,于是他顺势脱身,并叫了一直在客厅乖乖站着看着他们的津美纪帮忙安抚一下情绪明显不对劲的伏黑惠。
五条悟不知道,在他逃也似地下楼接电话后,刚刚情绪不对劲的伏黑惠和看起来乖巧的津美纪进行过一段对话。
"惠,你吓到五条先生了。"津美纪自从五条悟推门之时就一直在旁边看到现在,依旧是那副五条悟熟悉的笑意盈盈的温柔样子,而现在五条悟下去接电话后,她却笑意不再,显得有些严肃。
"抱歉,姐姐,我只是,有些太过于激动了。"伏黑惠总算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他的双手依旧在颤抖,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心脏能这么恐慌过。
现在五条先生不在,惠的状态还是完全不对,长大成人已经参加了工作的津美纪叹了口气,还是把身周不断冒出黑气的弟弟抱在了怀里,像从前一样温言细语地安慰。
"那些循环的记忆我也有,被五条先生救了那么多次却因为无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感觉我也明白,那很难受。"津美纪看过了那么多次循环的记忆,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家两个亲人不同凡响的身份和能力,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人都是自己难得的亲人,她现在也只是伏黑惠的姐姐,五条悟的养女罢了。
"但是,我们现如今的生活是五条先生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完美生活,被蛇咬过的兔子一辈子都会怕井绳,我们不应该再让五条先生回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了。"津美纪说着说着,眼中就要落下泪来。
在那些循环中,她很容易就会成为射向亲人的靶子,还因为太过弱小而只能是被保护的角色,只能目睹着亲人吵架,关系崩裂,最后陷入痛苦……
那般痛苦的决裂,不能再让他们的恩人再承受一次了。
"……但是我不甘心!姐姐,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但回头来我们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那些伤可是伴随着灵魂一起转世的!一辈子都无法治愈!而我们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吗?"伏黑惠咬紧牙,他这辈子没哭过多少次,仅有的几次都关乎自己亲近的人,还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伏黑惠做了个噩梦。
在昨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在乎的家人在自己面前一次次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有几次,他看见那个杀人凶手操纵着自己的身体,把他在乎的人一个个抹消掉,他的姐姐,同期,甚至是前辈,老师……没有一个能逃得掉,最后那个杀人凶手狂妄的大笑道这世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而他却只能在意识深处嘶吼,却竭尽全力也逃不出冲不破这囚笼。
有几次,他察觉自己是清醒的,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看见自己对尊敬的老师口出狂言,甚至是仗着那人对他的不防备而痛下杀手,他看见自己被三言两语挑拨离间了本应浓厚的情谊,最终在那人惊讶的蓝眼睛反映的倒影中果断出手,背恩忘义……
有个声音告诉了他五条老师所付出的一切,然后问他,要不要去扭转这一切,去拯救这一切,伏黑惠在梦中泪流满面,答应的毫不犹豫,最后在今天早上带着记忆惊醒,才发觉他重启了一个新的轮回,一个他的家人,老师,朋友,前辈全部都完好无损的世界。
"惠!"津美纪毫不犹豫的一巴掌重重拍在了伏黑惠的后脑勺上,把他从某个快要疯魔的癫狂状态拍醒过来,"你知道吗?五条先生在这次轮回中救了我,所以他应该是带着记忆的,不然动作不可能会那么麻利!"津美纪拍完那一巴掌之后又摸着人的后脑勺顺气,轻轻地讲起了自己的发现。
"所以,惠,小声一点,不要让他再回想那些痛苦,乖乖听他的话,幸福的生活下去,把五条先生当成你的心脏,眼球,大脑,甚至是所重视的一切,细心呵护起来吧,即使他说不需要,但那是他应得的。"津美纪用手擦干净两人的眼泪,她已下好决心,坚决不会再让五条先生触及那段痛苦的回忆了。
"……我明白了,姐姐。"伏黑惠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心里对自己狠狠地下了个暗示,又变回了平时冷静的酷哥。
楼上的姐弟进行了一波信息量超大的对话,楼下刻意离自己不太对劲的养子远了点的五条悟并没能注意到,拿出手机接了硝子打过来的电话。
"喂喂~硝子~找无敌的五条老师有什么事吗?"无良的大人尾音飘扬得非常欠揍,是歌姬听见绝对会发火的程度。
接到硝子的电话在五条悟意料之外,不过他也感谢这位女同期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尴尬的气氛,左右不过是又有紧急任务了吧?只不过让硝子来通知自己还是真的很意外呢,是怕他不答应吗?
看来,那群老不死的上层,得再好好警告一下了。
"……没事,我只是来提醒一下你,五条,规定的检查时间快到了,记得赶紧来。"意外的,硝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声音在电话里听着有点失真,又抽烟了吗?
"什么时候规定的检查啊,我怎么不知道?"又是意料之外的状况,五条悟除疑惑之外还有点懵,他不至于一觉睡了一周半个月的吧,他觉得自己记忆力还蛮好的诶,怎么这么特殊的规定他都不知道啊。
"昨晚临时规定的,你跑得那么快根本没人追得上你嘛。"硝子这次的应答很快,而五条悟也毫无防备的信了。
左右不过又是那群烂橘子想出的什么特殊借口吧,毕竟硝子可是不会害他的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和惠一起去哦,他今天状态很不对劲,麻烦硝子给好好看看吧~"别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五条悟毫不犹豫的就打算给同期再找点事做,没有丝毫麻烦别人的不好意思。
"……知道了,赶紧来吧,就差你了。"另一头的硝子呼出一口气,答应下来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硝子果断又点上了一根烟,而脚边的地板上几乎已经落满了烟头,新规定什么的是她临时瞎扯的,她只是想看看那人活着的样子,那会让她感到安心。
抽着抽着,硝子突然有点想哭,却又自嘲的笑出声。
你啊你,明明是天底下最特殊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却救不了自己的挚友,甚至还会亲手伤害他,那个笨蛋也是,被骗了那么多次却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她,信息什么的又不是不能用手机补发,居然就这么信了她的口头转述……
果然是个大笨蛋。
哇哦,好生气的样子呢,看起来又熬了好几夜吧,回头给她带点好吃的慰劳一下好了。
五条悟也察觉了同期不太对劲的样子,但他深知硝子这样特殊的术士很容易就会被人压榨熬夜工作,心情不好应该也是正常的,毕竟他在熬了很久之后,脾气也会非常暴躁嘛。
给她挑个什么好呢?甜品,虽然很好吃,但是好像很容易被嫌弃,难得见硝子那么生气呢,要不还是选个她喜欢的吧,记得她之前有个特别想要的裙子来着……
五条悟正翻着手机浏览着要送的礼品,观察范围极广的六眼却察觉出了自己手上的一点不对劲。
把拿着手机的右手举到眼前,五条悟拉下高专制服的衣袖,手臂内侧一道极长的贯穿伤疤就这么狰狞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从手腕到手肘,几乎纵贯他的整个右小臂。
五条悟懵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受过这么重的伤啊?他自认记性很好没错来着,这个长度,这个深度,绝对连手筋都一起挑断了,就算有反转术式应该还是会很疼的吧?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了呢?
视线不断延伸,印象中完好无瑕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印上了不起眼的伤痕,仔细看去密密麻麻的,还有点吓人。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常年开着无下限的五条悟身体极度敏感,感官也同样。
那些不显眼的倒不怎么样,五条悟也不在乎,但小臂上这个,看起来绝对很严重啊。
他怕疼,但他也足够强,前半辈子能给他留下深厚印象的伤绝对只有伏黑甚尔在他脖子,胸口和脑袋上捅的那几刀,而这一同样看着就很疼的伤疤,他却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不应该啊,难道他还受过什么不疼但是看起来很严重的伤吗?而且还是在手臂内侧,绝对是亲近的人才能接触到的领域,但就算是他那个险些叛逃的挚友都没能伤到这有些隐蔽的地方,还有哪个人能碰到这里啊?
或者说是什么幻觉吗?
五条悟甚至拉下眼罩仔细观察了下,但六眼也完全没能看出有什么破绽,他只能认下这个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伤口。
要不趁硝子检查前给它划一刀再治好算了。
五条悟并不太想让别人发现明明有无下限却还能留下这么恐怖的伤疤的丢脸事迹,而且这东西让别人看见绝对会被吓到的,还是赶紧治好比较稳妥。
想到做到,五条悟当即就观察了下周围,确认环境较为安静后在左手食指上凝聚了一小团苍,把它捏成比较尖的尖锥模样,然后毫不犹豫的划上了自己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见血之后又马上发动反转术式治愈,血滴甚至都没能落到地上。
但出乎五条悟的意料,那道伤疤并没能被治愈,它依旧狰狞地显现在白皙有力的小臂上,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划歪了吗?不可能啊,难道反转术式不好用了吗?
脑子更加晕了的五条悟选择再划一次,但被人制止了。
"五条悟老师,您在干什么呢。"整理好情绪,打算跟老师吃完饭一起回高专的伏黑惠才下楼就看到五条悟疑似自残一般的行为,刚下好的心理暗示当即就要碎裂得彻底,那道眼熟的疤痕也让他头疼欲裂,愤怒和懊悔组成了一句明明是疑问句的陈述句。
不知是不是五条悟的错觉,他总觉得伏黑惠的这句话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异常阴沉。
"没什么没什么,硝子叫我们赶紧回去哦,我们的动作得快点了惠~"被喊了全名的五条悟在察觉到来人的一瞬间就手脚麻利的散去了自己手中的力量,把手臂上残留的血液在背后尽数抹在漆黑的高专制服上,他此刻如此庆幸自己选择了一件颜色超深的衣服。
五条悟暗骂自己大意,居然能被人毫无声息的悄然接近,但同时又在心底欣慰,小惠的成长可是与日俱增啊,现在都能让他差点都发现不了了。
不知道被他看到了多少,希望小惠不要被吓坏吧,但是手臂上会留这么丑的疤真的很逊耶,要知道他可是有无下限的六眼神子诶。
"不用了,我和津美纪说过了,现在就回去,我相信硝子医生会看好您的。"伏黑惠脸色更加阴沉,虽然刚刚才答应过姐姐不会刺激到五条先生,但自己都发现了他自残的行为,就怨不得他了吧。
一边想,伏黑惠一边带着满身的阴沉气势靠近自己的老师。
"哎呀是吗?那就回去吧。"一脸尴尬的五条悟只想想尽快远离,他根本没在听面前的学生在说什么,应答的话语也异常僵硬,甚至算得上是捧读。
抱着先心虚就先输了的想法,五条悟愣是克制住自己尴尬到想溜的想法,站在原地没动,随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学生气势冲冲地过来就要拉他的手。
"请您不要躲开。"察觉到手中的目标颤抖一下便想要使力挣脱,伏黑惠气急反而恢复冷静,他神色淡淡,虽然是在请求,但从气势上来看却是在警告。
"看这种东西,小惠还不到年龄哦,所以还是放弃吧。"嘴上耍着宝,五条悟手上用力,按住自己的衣袖拒绝伏黑惠的探看,甚至想着自己要不要开一下无下限。
他是真的不想让养子看见他那道狰狞的疤痕,就算小惠再成熟也绝对会被吓到的,而且他高大的最强形象没准会在面前人心中碎个彻底,真的会很丢面子诶。
"欸,请您不要再任性了。"眼看着面前人一副实在是抗拒甚至打算开无下限推开他的样子,伏黑惠也打消了现在刺激他的想法,不在尝试探看那道伤疤,而是拽着那人的手腕打算向学校赶去。
"哎,我哪有任性嘛,明明是小惠在耍小性子~"五条悟见秘密守住,立马就又活泼了起来,然后就被养子用指尖轻触了一下手腕露出的伤口部分,刹那间整个人僵硬了一下。
五条悟欲哭无泪,是他演技不够好吗?怎么还是暴露了呢?他那一去不复返的高大形象啊。
伏黑惠觉得好笑,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道伤疤呢?那些个日日夜夜的轮回他全都记得,当然也记得这伤疤是出自他的手……他记得,那次他被高专内部的叛徒洗脑策反,疏远了他的恩人五条悟,甚至在后来那人毫无防备的靠近他时,被他非常果断的一刀废了右手。
……他怎么可能,会记不得呢?
不如说,在看到那道疤痕时,伏黑惠才真正确认那些记忆并不是梦一场,而是真切发生过的。
因为不好的回忆而条件反射性握紧的手察觉到了那人不自然的僵硬,伏黑惠惊醒过来,放松了力道,最后用自己温热的手心贴近那道疤痕,像是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那块冰凉的皮肤。
等五条悟好不容易克服内心尴尬情绪的打斗,两人都已经走到了高专校门口,在正午的大太阳照耀下,五条悟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阴冷,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像是……刚刚的尴尬场面还会在经历无数次一样。
出于预感实在强烈,随后,五条悟就条件反射性的打开了无下限,把朝自己扑来的人影乃至自己手中刚刚还牵着的人,都隔绝在了无下限之外。
缓了一下差点想攻击的念头,五条悟才看清扑上来的不明黑影,那是他的学生,一年级的虎杖和野蔷薇,身后似乎还跟着二年级的学生。
气氛有些凝固,至少五条悟是感觉面前被他阻挡在无下限之外的虎杖仿佛一秒就成了被主人拒绝抚摸的丧气大狗狗,而旁边被他甩开手的伏黑惠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跟看见了杀父仇人一样盯着自己的手,被他亲自认定坚强的野蔷薇眼角一秒湿润,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委屈的很。
虽然看不到身后二年级们的脸,但五条悟感觉他们周围的空气阴沉得能滴出水,不是,他就在家睡了一天休了一天假,他的学生们怎么都变的这么丧气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隔着眼罩跟学生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五条悟终究还是不忍看见学生这幅超难得一见的委屈模样,忽略心底的不详预感解开了无下限,任由学生们扑进了自己的怀里,挂在身上。
饶是如此没有距离感的五条悟都察觉了不对劲,虽然平常他没架子喜欢亲近人,但这群学生什么时候这么亲他了他怎么不知道啊,甚至连女生都抱上来了,他可不记得他把这群小家伙教的这么没距离感啊。
"大家今天很热情啊,发生了什么吗?"五条悟在一片不对劲的气氛中发声询问,却只得来了身上越收越紧的手臂,和越来越多的拥抱。
等等悠仁,老师的脖颈也很敏感,你不要往那里拱啊,也不要呼气,很痒的,野蔷薇你就不要再用手抠老师的腰了,真的很难受的,还有小惠你就不要再摸那道伤疤了,老师真的很尴尬的。
努力克制住因为敏感部位被人拿捏而引起的颤抖,五条悟看着接着围上来的二年级学生,忽然觉得自己解开无下限是个错误的选择。
"明天忧太会回来,悟要做好准备哦。"熊猫仗着自己体格大就把所有人一起紧紧圈在了怀里,并且还说着让五条悟摸不着头脑的话。
忧太这个他最优秀的学生回来他是没什么意见啦,但是他要做好什么准备啊?忧太难道终于要用和自己的挑战来证明实力了吗?不过他也很欢迎就是哦。
"好好~老师知道了,那么你们先放开好不好?硝子要等急了哦。"五条悟是真的搞不懂状况了,他打算回头就问问自家女同期这段他不在的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优秀的学生们这么崩溃。
……患得患失的像是他已经死了一次一样。
"阿悟是大笨蛋。"真希听到回应后突然很生气,但五条悟并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脑袋更晕了,今天一天已经发生了太多他反应不过来的事。
"要……不痛。"有些陌生的声音传进五条悟耳中,还伴随着熟悉的咒力,缓解了他的头痛症状,他反映了一下,然后发觉这是狗卷棘的声音,但是他平常不是都只用饭团语沟通的吗?怎么突然强撑着会被反噬的风险也要说话呢?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高专校门口一群人加一个大号熊猫簇拥着一个人的扎堆场面异常显眼,还好这附近人不多。
"喂悟!硝子在叫你。"夜蛾的声音把五条悟从诡异的尴尬场景中捞了出来。
"我明白了夜蛾校长!"像是得了什么赦令一样,五条悟果断打开无下限给自己腾出空间,接着一个瞬移来到了自家老师面前,心里是满满的感恩。
果然,他家的亲亲夜蛾老师永远都会和他站在同一面。
"别耍滑头,就剩你了。"罕见的没有一个铁拳砸上头疼学生的脑袋,夜蛾早就与硝子通过了消息,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让他赶紧过去。
夜蛾原本也以为他会和自己的学生永远站在同一立场,但这令人头疼的学生肩膀处的衣服下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他在某一次轮回的针对某人的大剿杀中给他留下的。
信任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毫无价值。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五条悟不太适应地抖了下肩膀,他还以为夜蛾老师绝对会再赏他一拳的来着。
索性今天看不懂想不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所以五条悟放弃思考,直接瞬移奔向硝子的医务室,也非常顺理成章的没有听到背后的对话。
"你们会刺激到他的。"夜蛾叹了口气,年轻人啊,就是容易沉不住气。
"抱歉,校长,我们只是……有点害怕。"乖巧的虎杖最先认错,但是他是真的害怕,害怕老师会疏远他们。
"他还是没有拒绝我们,但我们抱住他的时候……虽然很轻微,但老师他……在发抖。"野蔷薇答非所问,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却是再次引起一片沉默。
"而且一开始你们扑上来的时候,他开了无下限。"无意识搓了下自己手指上沾到的已经发黑的血,伏黑惠有点不想回想他被甩开手的一瞬间心里所迸发出来的恐慌。
"他这个反应是正常的,毕竟,那可是几百次的死亡啊。"真希借着扶眼镜的动作遮掩了下自己落寞的神情。
明明下意识就想要远离了,却还是任由他们靠近,明明就很不舒服,却也不会说出口,阿悟果然就是个大笨蛋。
"不,才不正常!刚刚我在我家楼下看见他自残了!他想把整块伤疤都切掉,是我给他留的那道疤的位置……"伏黑惠当即反驳,攥紧自己的拳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咬牙切齿。
在场众人一时间愣怔,最后真希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眼镜腿掰折了,发出的声音才让众人有些缓过神来。
"自残?!悟的心理看来已经出问题了啊,难怪听到忧太要回来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硝子姐能不能治。"熊猫被震惊到了,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也是,经历那么多次死亡,心理不出问题才是不正常的。
"明太子……"狗卷棘明白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了,但随即又有些激动地拍了拍身边的人,向他们展示了下自己嘴上的咒纹。
"不行的,狗卷前辈,你的咒力量跟五条老师相比还是太少了,太过危险,而且很容易刺激到他。"伏黑惠立马了解了狗卷的想法,是想用他的咒言力量来帮助五条悟放松。
出发点是好的,但实现起来非常不容易,若是那人不反抗还好,一旦反抗,这位前辈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而且……在之前的轮回剿杀中,狗卷前辈的咒言术在拖延那人的动作上,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恐怕是长期战斗了,绝对不能心急。"夜蛾皱着眉头下了最后结论,随后叹了口气,让众人去忙自己的,尽量把自己放自然点,就是越这样在乎,那笨蛋学生才会越不舒服啊,毕竟,那相当于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一次次的死亡啊。
这头的对话告一段落,那头瞬移到硝子医务室门口的五条悟一头雾水。
他今天本来准备干什么来着?好像忘了。
不是,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怎么他那群学生的反应都这么奇怪呢,难道是之前被他逗急了所以想联合起来整他吗?但这也太明显了吧,反而会整不到哦。
出于关爱学生的心理,五条悟想着自己要不要配合一下之后的整蛊。
一心二用的想事,五条悟推开了门,医务室里不仅有他的女同期硝子,还有个特别显眼的家伙。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没钱了?"五条悟一眼看过去还是挺惊奇的,被他拐进高专当免费体术老师的伏黑甚尔明明一天到晚都找不着人,这会儿居然会乖乖在医务室呆着真是奇迹……
那个家伙居然也会乖乖配合体检吗?
"说什么呢小少爷,这不是怕你害怕针头吗?所以我来给你当保镖。"伏黑甚尔把门口被漆黑的高专制服给遮的严严实实的身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个痞笑,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街头混混模样,穿着黑色紧身上衣搭配练功服,优秀的身材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什么呢?你喝多了吧?"五条悟不屑一顾,也习惯了伏黑甚尔这欠揍的死样子,有这家伙在这,他想问的事恐怕得往后稍稍了,要不然,绝对,会很麻烦的。
还有,开玩笑!他会怕针头?家族里的那些抗性训练可也不是白搭的啊,要让那些老头知道自己还有弱点,绝对又会把自己往死里训。
"别耍嘴了五条,过来吧。"硝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把推门进来的活泼同期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番,才打断两人的吵架,就算要开始工作,她也没把伏黑甚尔赶出去。
五条悟感到奇怪,硝子跟那混蛋有这么熟吗?在工作期间居然还能把人留在这里,总不能是信了那家伙的话吧……
"哦对了,夏油那家伙说他明天会回来,让你等着他。"硝子一边做准备一边说消息,动作不见丝毫停滞。
"好好我知道了~他们怎么和约好了一样一起回来了。"出差的挚友回归,五条悟心里还挺高兴的。
他回头肯定要拉杰出来和以前的同学们再聚个会,想想就好玩。
"坐下,把衣服拉开,得先来一针。"硝子已经拿好了针管和酒精棉球,透明的针管里不知放了什么不明药物,但五条悟根本没想管,反正硝子又不会害他。
"好好,记得轻一点,硝子你打针超狠的~"五条悟嘴上依旧不着调,但乖乖听话,甚至是配合的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只穿着白色的衬衫,把伤疤没那么明显的左手露了出来。
"好好,真是有够麻烦。"硝子没看同期的手,眼神一直贴在他因为脱掉了高领外套而露出的脖子上,那里有个特殊的梅花印针孔。
在左侧颈,有点靠近锁骨,差点就扎穿了大动脉,是一个有点粗的特殊针管,用的还是精神控制类的药物,硝子不会不记得,毕竟……那是她的手笔。
因为是非战斗人员,术式也只能对外人作用,硝子很容易会被人盯上,用强大的咒灵或是精神控制类药物制住,然后成功被洗脑,最后,趁着挚友对自己毫无防备的间隙,把同样,却更加强力的药物,扎进了脆弱的脖颈中。
五条悟趁着空隙又看了下自己的左手臂,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伤疤,但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手上什么时候有那么多小划痕了,难道超高速瞬移也会受伤的吗?这是后遗症?要不待会儿咨询一下硝子算了。
五条悟倒是真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他都乖乖把手臂露出来了,结果硝子居然非常果断的一针朝他脖子上扎了下去。
糟了糟了,他脖子超敏感的诶,而且硝子打针超狠,好疼!就这么生气嘛?
敏感部位突然炸裂的疼痛和痒度让五条悟没忍住歪头想躲,但随后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就搭上他的肩制住了他的动作,甚至非常得寸进尺地用了双手把他箍在了自己怀里。
伏黑甚尔那个混蛋!明明知道这次检查的特殊性却什么都不跟他说,虽然胸肌触感很软很不错但是你别太用力了!老子都快窒息了!耍流氓吗要!
也不知道硝子针管里装的什么药,五条悟很快感到疼痛炸上头脑,然后就是一阵无法抵挡的睡意,反转术式也没有发挥效用,应该是检查所需要的吧……
昏睡过去的五条悟没听到医务室里后续的发展。
"果然还是会抗拒啊……"硝子伸手抚上那个特殊的针孔印,心下了然的喃喃自语,刚刚五条悟躲闪的一瞬间,她是真的心脏停跳了一下,仿佛回到了那个不停被人操控然后一针针扎上挚友脖子的循环中。
"那是当然的吧,虽然我一般会死的很早,但是你们那些灭绝人性的实验我可都看到了哦,也难怪小少爷会怕针头嘛。"伏黑甚尔扶好怀里昏过去的五条悟,舔了下嘴角的疤,笑容依旧像个街头的混混,但手中护卫的动作用力到青筋暴起。
虽然这天真的小少爷身上还有自己给他留下的刀疤,但比起他来说,那群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才是真的是不做人啊。
硝子没回应,她当然清楚伏黑甚尔说的是什么,那些人体实验有太多是她亲自操刀的,清醒的意识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机械般解剖挚友的身体,她和他没疯就算好的了。
"话说你给他用的什么药啊?睡得这么快,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伏黑甚尔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摆平,退到一边继续当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那是疫苗,之前循环中给他留下的精神控制药物的,毕竟针孔还在,我不放心,为了解彻底把药效加猛了点,顺便还加了点安眠药。"硝子脱掉手套,解开了床上人的衬衫,凝视着那些个狰狞的疤痕把原本完美的躯体侵占得看不清面目。
她想再试试,那些碍眼的伤疤,真的不能治愈吗?
"不愧是你,还真是了解他的身体。"伏黑甚尔说话依旧吊儿郎当,但其中的反讽意味,只要看过循环记忆的人就都能听得出来,非常刺耳。
"不想了解也没办法。"硝子手中已经运起反转术式,温和的白光倾倒到五条悟的身体上,却如同泥龙入海掉进了黑洞一般毫无反应,那些碍眼的伤疤依旧存在,没有丝毫动摇。
"……还是不行。"疯狂的咒力消耗没多时便已经停止,硝子体内的咒力已经亏空,但那些疤痕并没能被撼动一丝一毫。
"净做些无用功,干脆跟着他一起在这个完美的世界好好活着不好吗?偏偏还要他一遍又一遍回想那些记忆。"伏黑甚尔感到无语,他家那傻儿子是这样,高专的这群人也是这样,干嘛非得在一个死胡同里干站着啊?就不能自己开条路嘛?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甘心啊,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硝子依旧冷静,也或许早就疯了,所以才对这种话视而不见,若是换了其他人听了伏黑甚尔的话,怕是这会儿拳头都已经送上去了。
"真是难搞……"伏黑甚尔感到无趣,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干脆出了医务室去抽烟了。
硝子在医务室安静之后也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她静静地用手指描摹着同期熟悉的漂亮面容,挑开黑色眼罩,柔软的白发轻飘飘的落下,挡住了额头的一道刀疤,也令眼角一道不起眼的白色疤痕变得若隐若现。
拨开挡住耳朵的碎发,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小缺口,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但硝子明白,这是她的手笔。
非战斗人士居然会拿起手术刀和咒术界的最强肉搏,很搞笑吧?但偏偏,那笨蛋对她没有丝毫防心,第一次是胸口,第二次是眼角,第三次是额头,第四次是耳朵……
不长心的大笨蛋,明明只要一个无下限就没问题了。
五条悟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控诉硝子打针太疼,还不跟他提前说明,被伏黑甚尔果断嘲笑,然后两人出去肉搏,拳拳到肉打的乱七八糟。
硝子站在旁边看着,从始至终冷静异常的和五条悟互怼,她知道伏黑甚尔是在帮她打圆场,毕竟,只是检查身体的话,断然是不可能用那么猛的药的,只是那人实在是太没防心罢了。
闹到傍晚,五条悟才想起来,他本来是还要带伏黑惠来找硝子看下心理的来着,还有些事要问,结果被高专的一群人给闹忘了。
急匆匆先去教室找被他放了鸽子的伏黑惠,结果只看到了满教室满溢的黑气,散发黑气的一年级加上二年级学生正坐的乱七八糟并在暗自沉思。
这场景在五条悟眼中看来简直丧气得很,年轻人的青春里怎么能有这么重的黑气呢?好歹也是他教的学生啊,怎么变得这么像老头啊?
咒术界要完啊。
哪怕是六眼都看不清这身周满溢着黑气的年轻人的前途,五条悟只觉得这个咒术界的未来一片黑暗。
[七海,晚上一起喝酒吧。]
也不打算干自己要干的事了,五条悟掏出手机打算约酒,他受到打击的小心灵需要被抚慰。
[……呆着别动,我去找你。]
七海难得回五条悟消息回得很快,并且立马推了工作拉上灰原就要主动去找他口中烦人的学长。
难得正经喊了学弟名字的五条悟没察觉七海建人的不对劲,也没能想起来今天还有什么忘了的事,他现在只找个同事一醉方休来抒发一下他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自己想用来改革的好苗子全都蔫掉了的心痛。
最强觉得他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他觉得这冒着黑气的咒术界要完。
————————————————
写的有点奇奇怪怪的
没事,能看
如果你觉得逻辑不通那就是因为我有病,OK~
【all钟|观影体】未归的天星 中下
全员cb向帝君吹,掉马+战损+病弱帝君,纯纯个人杏啤大集合了属于是
虽虐但he✓
萌新入坑时间还不太久,如果有哪里设定不大对劲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
太久没码字属实生疏,极有可能出现码着码着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狂吹帝君的情况
抱歉这更没完结,怨我废话太多,字数都破万了还没写完,担心文章过长审核也有难度,就拆开了,下一更一定完结!
----
09
“消失了,这是结束了吗?”
“帝君他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正在庆云顶?”
“哎呀,快,快,得赶紧把帝君带回来啊,现在魔物正在猖獗,帝君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全员cb向帝君吹,掉马+战损+病弱帝君,纯纯个人杏啤大集合了属于是
虽虐但he✓
萌新入坑时间还不太久,如果有哪里设定不大对劲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
太久没码字属实生疏,极有可能出现码着码着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狂吹帝君的情况
抱歉这更没完结,怨我废话太多,字数都破万了还没写完,担心文章过长审核也有难度,就拆开了,下一更一定完结!
----
09
“消失了,这是结束了吗?”
“帝君他老人家现在是不是正在庆云顶?”
“哎呀,快,快,得赶紧把帝君带回来啊,现在魔物正在猖獗,帝君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在民众骚动的时候,魈已经起身,急切地想要赶过去。
刚要发动元素力,就觉得手腕被拽住了。
“谁!”下意识地召唤出了和璞鸢,一枪刺了过去。
翠色的枪尖在少女脆弱的脖颈处堪堪停下。
“你?”
胡桃点点头:“是我,降魔大圣,我知道你可以速移,带我去!”
魈心下急切,粗暴地甩开胡桃的手:“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他老板!他与我有契约,带我去!”胡桃提高了音量。
魈扭头看过去,少女的脸庞还是稚嫩的,一双梅花眼晶晶亮着,仿佛火焰跳动。
“……抓紧我,途中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
胡桃大喜,毫不客气地抱上了魈的腰。
魈抬头跟也准备赶去的留云等人示意,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仙人间热闹,璃月港热闹,月海亭更热闹。
“凝光大人!帝君正在庆云顶,你赶紧下令把帝君迎回来啊!”
千岩军们也已急不可耐。
“派你们去?你可知从这里到庆云顶有多远?庆云顶又有多高?普通人的脚程到达那里什么都晚了!”凝光厉声道。
“可,总不能这样留帝君在那里不管啊!”
“放心吧,仙家们赶去了,”凝光看着几位仙人瞬间消失在了上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维持好璃月港的秩序,等待帝君归来。”
“这……”
“记住你们是帝君所信任千岩军!难道你想让帝君归来时看到这一片混乱的璃月港吗?”
“是!属下失职!”
“百晓!不卜庐那边怎么样了?”凝光转头问道。
“是,已经准备好了,白大夫已在往生堂待命,护卫的千岩君也已经安排好了。”
凝光点了点头。
百晓看着七星严阵以待的模样,犹豫了下,问道:“凝光大人,属下斗胆问一句,帝君……真的会回来吗?”
刻晴皱眉:“此话何意?”
“去迎接帝君的是众仙家,按理说他们应该会把帝君带去仙家洞府吧……”
一片沉默。
凝光抬头,往庆云顶的方向看去。
刻晴转身走开,去安排千岩军清扫璃月港附近的魔物。
“帝君会回来的。”她说。
10
魈按着影像中的指示落到了相应的地点,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钟离。
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魔物。
重伤之人和鲜血对魔物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只是碍于钟离特殊的体质,它们有些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在周围徘徊着,爪子时不时试探着伸过去。
“你们敢碰他!”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自下而上直冲头顶,业障终于压制不住爆起,周围的魔物转瞬间灰飞烟灭。
可那业障也不受控制地袭向了钟离。
几乎瞬间,钟离的周身升起一圈烈焰,吞噬掉了部分不详的煞气。
胡桃正站在一旁,手持朱红长枪。
“大圣,你冷静点,会伤到帝君的!”
魈猛然怔住。
但业障已经不受控制,正在他的身体中横冲直撞。
自从被帝君救回以来,魈还从未有过这么猛烈的发作,即使在层岩巨渊直面浮舍时也没有过。
毕竟那是帝君,曾将他从无尽的杀戮与噩梦中解救出来,赐予了他名字,为他亲手铸了武器,从吃饭睡觉,到降妖除魔,手把手地将他引入了正轨。
一路上尽管失去了很多,但是得到的更多。
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自己的信仰,有了终其一生追随的神明。
而他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神明受伤,坠落,甚至差点被这般宵小魔物侵犯。
他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帝君,却一动都动不了。
胡桃此时也难以近身,她内心焦急万分,不得不再次催动自己的火元素想要驱散业障。
凡人一己之力终难以抵抗仙神。
胡桃急的要哭了:“大圣!你醒醒啊!”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魈手腕。
“收力,静心。”
温润如水的声音,似清风拂过,瞬间吹散了魈的心魔。
胡桃把武器都扔了,连滚带爬冲向了钟离。
留云等人也终于到了。
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帝君,属下该死……”
胡桃不管这些,只是努力扶起钟离,看着他周身惨不忍睹的模样,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钟离!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请个长假!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什么契约之神,都是放屁!”
留云下意识反驳:“大胆!怎能如此不敬帝君!”
理水道:“好了,赶紧把帝君带走疗伤,留云,你的洞府是备着药材的,我们把帝君带去那里!”
留云和削月点点头,准备小心翼翼地扶起钟离。
“不要,他是我往生堂的客卿……”
“什么往生堂!帝君现在最需静养,璃月港人多嘈杂的……”
“魈……”钟离虚弱地开口。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向了钟离。
“帝君,您怎么样?再坚持下,我们……”
钟离摇摇头:“魈,带我回璃月港吧。”
众人都愣住了。
削月道:“帝君,您的身体,还是去我等洞府中……”
钟离似乎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魈立刻起身。
“帝君,我带您回去。”
这是魈第一次抱起钟离,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帝君比自己想象的要轻太多了。
他印象中的帝君永远是磐石般坚韧,高山般厚重可靠,永远屹立不倒。
如今抱在怀里只觉得实在是太轻了,像一片羽毛似的,似乎一缕微风就能吹走。
魈施展风元素力,飞到了空中,准备一路速移回去。
钟离轻轻拽了拽魈的衣领。
“慢些……”
“是,属下思虑不周……”
魈以为是行进速度太快,现在钟离的身体受不了,连忙放慢了速度。
记得当初把自己从梦之魔神手中救出来,帝君也曾把自己抱在怀中。
那时的自己还被梦魇缠绕,神志不清,本能的寻找可以令人安心的地方,便死死抓着帝君的衣服不放。
帝君就这样抱了自己两天两夜。
几千年了,魈永远忘不了那个怀抱,仿佛暮春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
可是给予自己这般温暖的人,正浑身冰冷地躺在自己怀里,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地渗着鲜血。
“帝君,您还好吗?我们马上就……”
本来徒劳的想要安抚一下钟离,却看到那人歪着头,静静地看向下方。
魈也低头看去。
他看到了溪流、山川,翠绿的竹林、褐红的萃华、黄金的却砂,错落有致的房屋、整齐的农田、还有小的像星点的人。
魈突然明白,帝君让自己放慢速度,只是想看一看他拼命护下的璃月。
11
到底是急着找人疗伤,不太想让太多的人打扰帝君,魈思考着怎么能避开人群回到往生堂。
思来想去觉得很难,现在整个璃月港的人怕是都盯着那里。
没想到什么好办法,魈有些丧气,一路抱着钟离回来,站在璃月港东的大桥前,却是被惊呆了。
之前聚集的民众早已不见,街上一如往常那样商铺林立,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和商人们三三两两走在街上,千家万户,一片日常的祥和。
刻晴走了过来:“大圣,等您和……和帝君很久了。”
魈听出了刻晴压抑在喉咙里的颤抖,他看了看街上的人,虽然努力装作平常的模样,但那一道道炙热的目光藏也藏不住。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七星和千岩军就这么飞速疏散了群众,让大家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让璃月港恢复了往昔的景象。
他们都知道,帝君希望看到的便是这样。
魈看着怀里面色平静的钟离,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刻晴说,“我们能做的太少了。”
胡桃随后也被留云等人带了回来,璃月港一半的大夫都已经在往生堂待命。
仙人和七星都在,但是为了不打扰大夫们工作,只留了略通医术的留云和萍姥姥,其余人都退到了会客大堂。
往生堂的仪倌们端茶倒水,从来没这么忙过,毕竟他们这门生意……永远不可能有“兴隆”的那天。
但如今人虽然多,却一点都没有热闹的气氛,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最终还是理水打破了僵局。
“璃月港外面那样子……是你们安排的?”
“我只是劝说大家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罢了,”凝光道,“帝君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普通人过好普通的生活吗?”
“嗯……”削月道,“到底还是有点本事,帝君没看错人。”
“感谢仙家肯定。”
几句话毕,屋子里又陷入了沉寂。
此时此刻,大家确实没心思再没话找话。
不知熬过了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白术、留云和萍姥姥几人终于出来了。
众人按耐不住围了上去。
“怎么样?”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萍姥姥开了口:“帝君散去了自己全部的元素力,削月,你们懂,一个魔神彻底失去了力量会是什么后果……”
看着几位仙人瞬间黯淡下去的神色,刻晴着急问道:“会怎样?总不能……总不能……不会的,锅巴不还活得好好的?”
“马科修斯的体内还残留着些许火元素力,而且他用沉睡和智力对抗了力量的缺失,可是帝君……”萍姥姥说道,“他把自己的力量散的丁点不剩,是真的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胡桃受不了大家这么打哑谜,一把抓住白术问道:“白大夫,你给我句准话,钟离究竟怎么样?”
白术叹口气:“胡堂主,我等凡人的医术,再加二位仙家……实在无能为力。”
胡桃愣在了那里。
既然开了口,白术干脆继续说了明白:“帝君身上细碎的伤口很多,但都不致命,主要是胸口那道伤,残留着天理的力量,一直在侵蚀帝君的身体,而且如萍姥姥所言,失去了元素力的帝君,比肉体凡胎还要脆弱,现在他的脏腑都在衰竭,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夜兰抢道:“其余六神都还在,我们去问问他们呢?总会有办法的吧?”
长久的沉默。
大家心里都懂,别说其余六神都也已几乎耗尽了气力,自顾不暇,就算是仙人的速度,几日内想要从诸神那里找到破解之法,怕也很难赶上。
凝光鼓起勇气问道:“那……还有多久?”
白术回道:“大概……就这几日吧……”
12
从被带回璃月港开始,钟离就陷入了沉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堪堪苏醒过来。
待到目光好不容易聚了焦,他知道自己回到了往生堂自己的房间中。
他想要坐起来,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伤员别随意乱动。”
是胡桃的声音。
一直在门外的魈也嗖一下闪了进来。
二人合力把钟离扶起来,让他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然后架起了一个小桌板。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该吃点东西了吧。”
胡桃安排人端来了些吃的。
珍珠翡翠白玉汤,腌笃鲜,还有几样农家菜。
“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香菱特意做了这些送来的。”
钟离看了看这些菜食,用料都极为新鲜,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在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醒的情况下,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
啪一下,胡桃把筷子拍在了桌板上。
魈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钟离有些好笑:“堂主,您好像在生气。”
“没有,我哪儿敢跟您这么一尊真神生气啊。”
话是这么说,嘴已经撅的老高了。
都说胡堂主少年老成,行事荒诞不经,也只有在钟离面前依旧是这副孩子的模样。
钟离看着眼前精致的饭菜,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碗筷。
哗啦一下,筷子跌落了下去。
胡桃佯装生气的脸立刻垮了下去,魈也担心的眉头紧皱。
现在的钟离竟然连拿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离的额上浮出了虚汗,细密喘息着。
他垂下了眼皮:“……抱歉。”
魈连忙去捡筷子,胡桃咬牙狠吞一下,缓解发紧的喉咙,伸手盛了小半碗汤。
“让老板伺候员工,你也是头一个了,”胡桃说,“以后得从你工资里扣!”
最终一顿饭也没吃下去多少。
“代我向香菱道个谢,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钟离说。
看着人一直惨淡的脸色,魈担心道:“帝君,要不要休息一下?”
“一顿饭的时间而已,我都睡了一整日了,”钟离轻声道,“现在应该不少人想要见我吧。”
“不,帝君,您的身体最重要!”
“魈。”
“是!”
“连理镇心散的药方白术大夫那里一直都有,如果你担心自己去会影响旁人,可让甘雨代取。”
魈:“……”
“不过天理已逝,今后魔物会逐渐消失,你的业障想是不会有太大影响了……不过最终没能彻底替你拔除,算是个遗憾。”
“帝君!您……”
“钟离,”胡桃突然道,“你这算什么?交代后事?”
“堂主,生死无常之事,你该是最清楚……”
“生死无常,也是建立在命数该绝的基础上,但是钟离你……就是自己找死,如果你不硬接天理那一招,如果你没散尽元素力,一切或许还能挽回。”
话音最后,明显带着颤抖。
钟离抬起头,看着胡桃,她的眼眶已经泛出了一圈红。
他缓缓抬起手,抚上了少女柔软的头顶。
胡桃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个动作,自从自己的爷爷去世后,便再也没有过了。
从自己记事起,钟离就在往生堂了,他曾手把手教自己识字,读书,还有事无巨细的送往礼仪。
她记得,在那些晦涩难解的文字中,有那么一句让她印象深刻。
天地立心,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样的语句还是有些大了。
当时的钟离就这样摸着胡桃的小脑袋,她抬起头,对上那好看的石珀色眼睛,看着他目光沉沉。
最后,小胡桃什么都没问。
钟离或许能有更好的选择,但是他永远会选择最大程度保璃月无恙。
“钟离,”胡桃说,“往生堂会代代传承下去,永远守着阴阳两界平衡。”
13
后来,凝光也来了一次。
她郑重地向钟离行了一礼,“帝君,您的决断总是这么惊世骇俗。”
钟离笑笑:“璃月七星也不遑多让。”
一句话说的凝光心口有些发热,这是帝君再次承认了七星的作为。
她知道钟离现在身体极其虚弱,有关政务之类也无需废话,便找了个其他话题:“曾经很长时间我都在想,从在瑶光滩赤脚叫卖,到如今成为天权星,帝君您究竟是何时开始注意到我的。”
钟离道:“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想必自己也有了答案。”
凝光点点头:“是的,您从没有刻意注意过我,您的目光在璃月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百姓身上都停留过吧。”
“所以,你今日之成就,皆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终究是这片土地的繁荣给了我机会,帝君,您对璃月的恩情无人能报之万一,无论我是否成为天权,我都以自己能生在璃月为荣。”
钟离掩唇咳了两声,道:“其实我是幸运的,有足够的时间看着璃月成长,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更多的人记住我,而更多的人则是一直在默默付出,最终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凝光知道钟离说的是逝去的那些仙人、开拓的前辈,还有无数的千岩军。
“这片土地永远会留有他们的痕迹,”凝光说,“但无论如何,没有您,提瓦特这片大陆上便不会有璃月。”
钟离看着满脸真挚的凝光,轻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您看起来也累了,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凝光起了身,再次深深行了一礼。
“帝君,您多保重,我们所有人都希望您看着我们一路走下去……”
话的尾音已经带了颤抖。
钟离如今的身体的确太过虚弱,之后又跟魈简单聊了两句,便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月上中天,万籁俱夙,唯独月海亭中热闹的很。
七星、魈、甘雨,还有白术等人都聚集在这里。
“胡桃确定不来了吗?”刻晴问。
“她说要守着帝君。”魈说道。
凝光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目前几位仙家正火速赶往其他各国,尝试询问诸位神明是否有救帝君之法,但即便是仙家的速度,也还是太紧张了,白大夫……”
“凝光大人,你们之前提出的方案我有考虑过,想办法暂且压制帝君体力天理的侵蚀,但是能够对抗的天理之力的,目前看只有元素力可以,那么想要拔除或者压制,目前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借助元素力。”
“那么,是需要曾拥有过神之眼的人帮忙吗?”
白术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情况我的确是第一次遇到,老实说,外人的元素力能否奏效姑且不论,帝君如今的身体怕是根本撑不住力量的冲撞。”
“那么说到底,还是没办法?”夜兰问道。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甘雨轻轻开口:“帝君他……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怕是就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太离谱了!这么大一个璃月,居然救不了一个人!”
这是刻晴难得不理智的一次发言,大家也没有纠正她“帝君不是个普通人”。
他们的神明在几千年中拯救过万万千千的人,如今众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伤痛折磨,生命凋零,毫无办法。
这一夜,有太多人难以安寝。
第二天晨光熹微时,钟离醒了过来,精神看起来比昨日好了些,早饭也吃的多了些。
白术过来换过了药,恰巧云堇过来了。
“辛焱也想来的,还有行秋,重云他们好多人,但是都知道您现在身体不适,于是就只让我一人来了。”
“这日头初升,想必云老板是开了嗓就马不停蹄地来了吧。”
“是啊,迫不及待想见您,最近云翰社在筹备新戏,想来通知您一声。”
“哦?什么新戏?”
“详的还没准备好,大体就是蕴天地灵气而生的巨龙,蒙仙神赐予神识,与之成为挚友征战四方,后虽遭邪祟侵蚀一时失了本心,但神力仍旧在护佑自己的国家。”
钟离笑了笑,想必是知道了若陀的真相,便要这般写进戏文中,令后世知晓其功德吧。
想想旅行者一厢情愿把自己的秘密全抖落出来的举动,唯独这点是最值得的。
“先生,”云堇说,“我知您见识甚广,博学多才,这戏文写好了,想着拿给您看看,看哪里需要润色修改。”
钟离愣了一下。
云堇忙说:“您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票送来,请您第一个去听,可好?”
“云老板的戏,定是极好的,上新戏那日,云翰社定会座无虚席。”
“先生……”
云堇最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她还是没要到钟离的承诺,哪怕是敷衍的。
契约之神,永远不可能应承他办不到的事。
云堇走后,钟离气色尚好,又喊了香菱和行秋进来,几人聊了聊家常。看着这几个明媚活泼的孩子,钟离的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
看着钟离这样明显的好过昨日,有人甚至觉得白术当初的诊断可能有些言重了,毕竟是岩王帝君,活了六千年之久的古神,到底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
到了中午,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钟离看着药碗面露些许难色。
“钟离,你不会是怕吃药吧?”胡桃笑道,“你可是六千多岁的人了,这可有点丢人啊。”
“……堂主莫要取笑了。”
钟离迟疑张开了嘴,只喝了一小口,突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钟离!你怎么了?”胡桃吓了一跳。
钟离扒在床边,咳的停不下来,胡桃赶忙把药碗放一边过去扶着他,怕这人一不小心栽下床去。
没想到咳了几下后,紧接着就把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最后竟呕出了大口的血。
胡桃急得不停问钟离究竟怎么了,一边喊着去叫大夫。
终于停止了呕吐,钟离满头虚汗,浑身发抖,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
他用仅剩的一丝力气看向胡桃
“……抱歉……”
然后便陷入了昏迷。
——
我在评论区开了一层放屁股的楼,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善用红心蓝手和订阅合集功能,订阅后有更新的话系统也会通知的。
主要是每次看到评论兴奋的打开发现都是屁股还是会有点点失落(′へ`、 )
[脑洞]假如范闲是文科好的舞蹈艺术生
不敢想象如果范闲是艺术生那打斗有多好看,翩翩起舞的小狐狸🦊。天呐!太美好了(⑅˃◡˂⑅),别说默写红楼开书局了,开个剧场直接演绎各大be美学舞剧!范思辙:“哥!你真是我活哥啊!大把的银子,嘿嘿嘿嘿🤤”。且看喜爱舞蹈、热爱舞蹈的安之公主如何搅乱大局💗,文学与舞蹈在小范大人身上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有谁写吗,我双手递笔✍🏻
不敢想象如果范闲是艺术生那打斗有多好看,翩翩起舞的小狐狸🦊。天呐!太美好了(⑅˃◡˂⑅),别说默写红楼开书局了,开个剧场直接演绎各大be美学舞剧!范思辙:“哥!你真是我活哥啊!大把的银子,嘿嘿嘿嘿🤤”。且看喜爱舞蹈、热爱舞蹈的安之公主如何搅乱大局💗,文学与舞蹈在小范大人身上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有谁写吗,我双手递笔✍🏻
影山中心向(无cp或右向)的晋江推文
一.王者静静诞生
无cp,可以算if线?高中读的是白鸟泽。看了这本更喜欢甜筒了。
[图片]
二.郁郁苍苍映山影
也是偏无cp,但是all影cb向的感觉。
[图片]
三."球场王者"不干啦
很有意思的设定,all日世界的kgym重生了,高中去了白鸟泽,北一和白鸟泽的日常都很有意思,很喜欢影山和五色的相处哈哈哈哈,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all影向。可惜的是更新断断续续,最近一次更新是在九月十七。不过98章也很耐看啦。
[图片]
四.[排球少年]飞雄的后宫
我要哭了,月影及影双宫影赤影牛影国影金影all影应有尽有,可以淹死在这份饭里。
[图片]
五.[排球少...
一.王者静静诞生
无cp,可以算if线?高中读的是白鸟泽。看了这本更喜欢甜筒了。
二.郁郁苍苍映山影
也是偏无cp,但是all影cb向的感觉。
三."球场王者"不干啦
很有意思的设定,all日世界的kgym重生了,高中去了白鸟泽,北一和白鸟泽的日常都很有意思,很喜欢影山和五色的相处哈哈哈哈,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all影向。可惜的是更新断断续续,最近一次更新是在九月十七。不过98章也很耐看啦。
四.[排球少年]飞雄的后宫
我要哭了,月影及影双宫影赤影牛影国影金影all影应有尽有,可以淹死在这份饭里。
五.[排球少年]及影-回到之前
牛和影的穿越?不过后面好像回去了,本质及影,有牛影出没。
想在晋江一众kgym梦女文和影日文里面淘出这些还真不容易,如果有其他也分享给我吃一口吧😍😍
【夏五】全世界都被夏五刀了①
故事背景:
你是个夏五人,在圈里是图文双修的著名太太。
你发了新文,原作向的三年青春+十年分离的点点滴滴,还配有图片。
而你不知道,你的夏五新文传到咒回世界去了,并且火遍全网。
咒回世界的所有人都被刀到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在愉快的发刀。
你在咒回世界传播了夏五人的自律。
——
预警:
①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个传播夏五的工具人。你的图文,被加持了各种buff,反正就是很能影响到人。
②开局即你的夏五新文在咒回世界火遍全网,上了热搜。
③分两个世界视角来写,主要视角都在夏五,看简介懂的吧。...
故事背景:
你是个夏五人,在圈里是图文双修的著名太太。
你发了新文,原作向的三年青春+十年分离的点点滴滴,还配有图片。
而你不知道,你的夏五新文传到咒回世界去了,并且火遍全网。
咒回世界的所有人都被刀到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在愉快的发刀。
你在咒回世界传播了夏五人的自律。
——
预警:
①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个传播夏五的工具人。你的图文,被加持了各种buff,反正就是很能影响到人。
②开局即你的夏五新文在咒回世界火遍全网,上了热搜。
③分两个世界视角来写,主要视角都在夏五,看简介懂的吧。
④我尝试沙雕文,我对你们不发刀。(大声)
——
DK夏五的世界——
晚上,家入硝子难得可以早一点回到宿舍睡觉,躺在床上闭眼一会,又睁开眼睛,绝望发现自己习惯熬夜了现在根本睡不着。
那么干脆刷一下手机吧。家入硝子想。
她也有很久没有上网了,想了想点开热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然后差点手机砸脸。
热搜第一的标题——《【夏五】三年青春和十年分离的点点滴滴》
往下一排都是:
《夏油杰:悟,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夏油杰:临死前倒是说一些诅咒我的话啊》
《只需要一分钟,五条悟却给你了三年》
《夏油杰插自己脖子》
《五条悟:我会睡的,但你也该醒来了,杰!》
……
发现同班同学上热搜了怎么办?
家入硝子抱着问号先点开热搜第三,因为标题中出现的“临死”让她很在意。
谁能杀死和五条悟并称最强的夏油杰?
然后家入硝子看见几张图片。
图一:【夏油杰背靠墙壁,唇角还挂着笑的弧度,可血液已经从嘴唇溢出流到了下颔,胸囗也破了个血淋淋的洞。
“临死前倒是说一些诅咒我的话啊。”
站在他身前的凶手沉默不语。】
图二:【凶手摘下了眼罩,宛如天空延伸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夏油杰死去。
夏油杰永远不会知道凶手的心声:
‘不去想……’
‘我不能……不能这么自私……去诅咒杰……’】
图三:【苍蓝之眼的边缘坐了一个年轻时的夏油杰,宛如一滴黑色的泪。】
仅仅三张图片,就让家入硝子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心脏被捏紧了一样。
图片的俩个人复杂的感情捕面而来,悲伤的浪潮几乎卷她坠入大海。
家入硝子不敢再看下去了,手指匆匆一划就来到了底下的评论区——
[图片太神了,谁能想到这是画的呢]
[夏五,我的BE美学颠峰]
[救救我,谁来给我递救心丸]
[请问我第一次嗑楠桐就栽到夏五坑里,是不是上辈子杀人放火太多了才这辈子要流尽了眼泪]
有很多评论提到了“夏五”,家入硝子想起来热搜第一的标题不就有这两个字吗,于是马上去点开热搜第一。
她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
家入硝子的心里历程:
没点开热搜第三时,猜想是五条悟不干人事,砸钱上热搜,虽然离谱,但不是没可能。
点开热搜第三后,意识到有问题,不过她分得清现在夏油杰还活着,五条悟也不会杀了他,不粘人一天都不错了。
点开热搜第一后,嗯?同人文??原来现实比猜想还要离谱???
……
家入硝子看着作者[自律的夏五人]写道——
【肩负重托,为大家来整理一下入坑指南:
①夏五,即夏油杰X五条悟,也称油条。
②我们嗑夏五的,即夏五人,也称甜豆浆。
(油条和豆浆就是最配的早餐组合)
③夏五He必预警。
(这条是黄金定律哦,笑)
……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关系。
咒高时是最强组合。
成年后是各自为王。
五条悟在善的阵营做最强咒术师。
夏油杰在恶的阵营做最恶诅咒师。
对立吗?阵营对立。
统一吗?Yes,都是各个阵营的最强。
以下是为了照顾新粉写的《【夏五】三年青春和十年分离的点点滴滴》,原作向,最后附有图片,以及各个设定的解释。
(设定解释有:善恶指针,My one αnd only……)
大刀请注意!!!全文30w+
欢迎入坑夏五!】
家入硝子还是懂得俩个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所以五条是被压的那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知道这是同人文后心情放松了不少,不是什么未来直播就好。
然后拍的一声,很快的点开文,家入硝子决定要看一看这篇以她那傻Ⅹ男同学为主角的同人文。
家入硝子一开始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看文的,她也注意到了作者提醒大刀,但这是那俩傻X的同人文诶,她想象不到他们谈恋爱的样子,沉浸感估计是没有了。
……
然后,一篇同人文,一宿的熬夜。
家入硝子终于看到了结尾,当看完最后一个字,她通红着眼睛,边狂抽纸擦眼泪,边压制快吼起来的声音的喃喃自语:
“我操啊,我杀脑花——!”
“我他妈,利用夏油杰,把五条悟关猫箱是吧,我手术刀呢?!看我不把你切成片!!!”
……
评论区——
点赞最多:[请备好纸巾,以及预定一份脑花套餐。]
【莫雷蒂家】《塞维亚菊今年的花季》最终版试阅
※cp28会丢在add摊子上的本子,个人觉得不会有很多人喜欢,2w1,很薄
我知道我很烂!出本子是因为我自己快乐!我是无料,不要骂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摊位在T13,add没有把摊宣放lof,我就放放她的主页吧(。)
可以去这个链接里面看看印调群,其他妈咪的本子比我好多了!!!
※文,有些被我大改了,有些没改很多,我看我黑历史看到自闭了otz
※请不要代入现实世界中的园艺观念,关于塞维亚菊,可以理解为,小克给了它们一个祝福。
第一章:露丝与斯林太太的蛋糕
Chapter1.
贝克兰德...
※cp28会丢在add摊子上的本子,个人觉得不会有很多人喜欢,2w1,很薄
我知道我很烂!出本子是因为我自己快乐!我是无料,不要骂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摊位在T13,add没有把摊宣放lof,我就放放她的主页吧(。)
可以去这个链接里面看看印调群,其他妈咪的本子比我好多了!!!
※文,有些被我大改了,有些没改很多,我看我黑历史看到自闭了otz
※请不要代入现实世界中的园艺观念,关于塞维亚菊,可以理解为,小克给了它们一个祝福。
第一章:露丝与斯林太太的蛋糕
Chapter1.
贝克兰德,某家以南大陆风味为主题的餐厅。
在“希望之地”贝克兰德,有不少中产阶级选择在没有工作的周末庆祝最近发生的愉快事情,比如自己家里儿童的生日,热恋中的情侣庆祝某个特殊的纪念日,也有从南大陆漂泊来的旅人过来怀念家乡的美食。
梅丽莎安静地坐在窗边,一向节俭的她并不是很想来这个餐厅。不过班森去餐厅的想法很强烈,说是要给她看一个惊喜。
她喝着点来的甜冰茶,柠檬融合了薄荷叶那种清新的香味,跳动在每一滴苦涩的红茶上,让人感到神清气爽。这是纯正的南方风味,和克莱恩之前在温蒂太太那里买的改良版很不一样。
梅丽莎有点好奇班森到底准备了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她记得有一段时间,班森总是很晚回来,沉迷于阅读《家庭》杂志,甚至开始关心起一位女士会喜欢什么东西,甚至带着梅丽莎去花店挑选花束,就因为自己对于花朵一窍不通。
是的,他已经糊涂到连梅丽莎也不懂园艺都忘了,还经常在色彩缤纷的菊花和玫瑰中间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购买,如何搭配。
梅丽莎看见过班森最终选好的那束花。那天他回来的较晚,穿的很精神,手上抱着由金色的塞尔维亚雏菊和鲜红的卡罗拉玫瑰编织成的花束,在淡黄和鲜红的色块后,他露出了一个很幸福的微笑,隐约冒着一点傻气。
那是一个不由自主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再描述地具体一点,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梅丽莎被班森那时候的滑稽感逗笑了,她发出“噗”的一声,刚刚还含在口中的吸管从她的嘴角滑落,舌根处甜冰茶还未散去的清香似乎多了一层甜蜜。
她想起了之前他们一家在廷根拍的合照。
那个时候的克莱恩才刚刚找到工作,班森要求去拍照纪念一下,不过在照相机前克莱恩和梅丽莎自己都显得很是拘谨,毕竟他们之前都没怎么拍过合照。试了很多次都无法表现出那种温馨的感觉,但是这点小问题怎么可能难倒班森呢?
一个奇妙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张开双臂,左右两双手抓住了他的弟弟妹妹,把他们拉向了自己。
班森闭着眼睛,笑得很开心。不过因为发际线太高,看起来较为年老。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什么,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这个拥抱太过于仓促,抱着面包的梅丽莎自己还没来得及把面包放下,也没有控制好表情,使得整张照片充斥着一种欢乐的滑稽感。
梅丽莎想起了克莱恩有些吃惊的笑容,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种不可多得的滑稽感在她眼里逐渐模糊。
这是定格于几个月前的时光,在1349年那个才刚刚开始的秋天,它还残留着些许夏日的热情,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麻雀落在了克莱恩身后翠绿的枝丫上,在一个弹跳间激起了碧海千层的浪花。
……
在餐厅朦胧的灯光中,班森带来了一位小姐。
那是为年轻的女士,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岁,穿着不是很华丽,有种朴素的美感。
班森笑着把那位小姐推向了梅丽莎,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棕色的瞳孔中露出了一些诧异。
“梅丽莎!恭喜你,你的愿望成真了!”
“介绍一下,这是露丝·布鲁斯小姐,你可以叫她露丝,先别急着问!她也是女神信徒。”
梅丽莎毫无理由地,想起之前自己看过的《家庭》杂志,上面写了很多关于中产阶级婚配的建议,这还是克莱恩当时“介绍”给她的。作为一个还在懵懂青春期的少女,多想点东西很正常的,她甚至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的哥哥和伊丽莎白小姐很般配,就那样思考了很久以后的未来该怎么办,当时班森忍不住提了一嘴,让他们误以为他自己有了心仪的女士。
他那时候还会急急忙忙地解释自己没有心仪的女士,引得克莱恩和梅丽莎两个发笑。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吧,现在的班森对于梅丽莎早有准备,他仿佛能够读心一般,打断了梅丽莎的想法。
“等等,我还没说完,
再介绍一遍,这是露丝,也是我在财政部的同事。
不用担心,她的父母都是文法学校的教员,她自己的年薪也超过了200镑……”班森说着看向露丝,笑容有些腼腆,露丝也同样看着他,班森仿佛突然来了劲似的,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个关于他们相遇和爱恋的故事,说的很流利没有一点停顿,也许是因为在他们忙碌的生活中,甜蜜的一笔总是特别突出的缘故吧。
黄昏退至地平线,橘红的光线如同一块幕布一样铺在街上,街道上流动的人群在不断地交错变换中拖下了一道道长长的黑影,大大小小的商店中煤气灯光芒断断续续地亮起,晚风吹起轻薄的窗帘,绯红的月光降落在洁白的桌布上,宣告着夜晚的来临。
梅丽莎想起了之前无数个在半夜醒来的夜晚,绯红的月光静静淌在书桌的一角,窗外白日喧闹的街头如同没有生机一般,散发出夜晚独有的寂静。
越是寂静的深夜,人内心的空虚感总是特别强烈,梅丽莎想起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隐隐约约是一个有些美好的下午,梦境停留在记忆里的时间总是过于短暂,使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梦里好像有一架钢琴,一位小姐正坐在钢琴前,她纤细的手在琴键上飞快地舞动着,弹奏出流利的乐曲。一位绅士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不大的房间里,只有钢琴在用它那轻快的节奏演唱出一首明亮的乐曲。
这是克莱恩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梅丽莎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说着很温暖的故事,但是他说出来的每一个音节中,每一个音调,都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悲伤。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没有做过多的动作,就这样麻木地让泪水沾湿了一片枕巾。
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感受到,找到那片笼罩在他头顶的危险。
孤独和空虚啊……
……
三月初的风还有点寒冷,中午和晚上的温度差距很大。幸运的是店里面的空气总是比外面温暖,梅丽莎靠在窗边,安静地听着露丝和班森的谈话。
周末来餐厅的人总是很多,人们的喧闹声,物体的碰撞声,孩童的嬉笑声混合在一起,十分杂乱,完全听不清楚谁说了什么。
某个较高的音调突兀地出现在梅丽莎的耳旁,那是蛋糕被砸到人脸上的碰撞声,奶油和水果不算太重,制造出来的声音也很轻,一下子就被周围人的欢笑声掩盖了。
那纷杂又模糊的声音中,喜悦和幸福在不停地涌动。
欢乐纷乱的喧闹声总是能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
或许是幸福总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鸣,那种喷薄而出的幸福感如同海面上汹涌的潮水一般,不断拍打着梅丽莎的内心,激起了那股伴随了她许久的酸痛感。
梅丽莎的鼻尖泛起一股酸味,她总觉得应该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应该呆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说笑,一起谈论露丝小姐,问些不伤大雅的问题。
他这个时候应该会搂着班森的肩膀和他说着那些关于卷毛狒狒的笑话,对梅丽莎自己说一点大学里面的注意事项。也许会和露丝小姐说一点班森的黑历史,他会举起装在杯子里的牡蛎清汤,就像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一样,笑着与他们干杯。
班森这时停止了他的叙述,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凑到梅丽莎和露丝面前
“来,让我们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三个杯子凑到了一起,在杯子与杯子的碰撞间,乳白色的清汤底下隐隐有黑色的牡蛎在调料的香气中滚动。
就和当时克莱恩找到工作,他们三人在一起庆祝不远未来的美好生活一样。
……
班森拉起了露丝的手,有些迟疑和生疏,他握住那双白净的手,脸颊泛起一阵红晕,像是吃了南大陆特色辣椒一样。
“梅丽莎,我知道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可能也表现得很明显,不过请允许我再说一遍,露丝·布鲁斯小姐,我心仪的女士。”
立在餐桌上的花瓶伸出了一束金色的雏菊,遮挡了一片人影。
他的声音很轻,被餐厅的噪声掩盖了一部分,但是在梅丽莎耳里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又想起了克莱恩,他的离开所造成的空虚感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但是班森的笑容,露丝小姐的幸福感就像是一缕火光,温暖了她的内心,在那块空洞洞的土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没有什么地方是光填不满的,包括亲人死去所带来的那股空虚感。
它就像山间潺潺的细水一般,一遍一遍地冲刷着梅丽莎的胸口,传递着温暖和希望。
Chapter2
战争过后的贝克兰德,人们开始恢复起经济和生产,路边草丛中零零散散绽放的小花无声宣告着春天的来临。
露丝拉着梅丽莎陪她去看婚纱,露丝和班森的婚礼就在下周,不得不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梅丽莎看着露丝小姐,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藏在手套底下,微笑着看梅丽莎自己。
她有些愣神,虽然自己曾经畅想过婚礼的场面,不过因为实在是不了解,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很美很漂亮,但是梅丽莎完全没有想到它会是如此……如此美丽,可能是露丝小姐本来就很漂亮,圣洁的婚纱衬着她白净的脸,裙袂在她华丽的转身中旋转飞舞。
露丝小姐笑得很开心,她有些期待地看着梅丽莎,梅丽莎看着她那甜美的笑容,不知不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笑得很傻,用班森的话来说就是“笑得像一只卷毛狒狒。”
“梅丽莎,发呆了吗?”露丝笑眯眯地说,她递给了梅丽莎一个蛋糕。
梅丽莎接过了那个白色的蛋糕,十足的奶香味扑面而来,一个甜蜜的香草蛋糕,斯林太太送来的礼物,是他们在廷根时最喜欢的一家面包店。
梅丽莎咬了一口蛋糕上的糖霜,甜蜜的蔗糖在口中蔓延。
露丝小姐又换了一套婚纱,这件比之前那个更朴素,更符合她的气质。
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穿过了裙角并不厚实的轻纱,同她的眼睛一样闪着荧光,有一种神圣的,独特的美感。
这是露丝·布鲁斯小姐,班森的未婚妻,这个家庭的新成员。
“新成员”啊……梅丽莎咀嚼着这个词语,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大概是时间真的太有魅力了吧,她记起了曾经那些大大小小的繁琐日常,“通识者”的记忆能力让她可以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那些温暖,幸福,快乐的日常就像是一场排练了无数次的话剧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上演。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梅丽莎想,大概就是在风雨交加的海面上航行了许久,早已习惯了寒冷的海风和飞溅的浪花,也习惯了永远阴沉的天空。
但是他们不会放弃阳光。
风雨后的黎明,是平淡且充满希望的,在风浪里迷失的人,会因为什么回到海岸上呢?
因为岸上有着美好的未来吗?
……
梅丽莎看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香草蛋糕,她想。
可能对克莱恩最好的怀念就是向往美好的生活吧。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或许它会抚平这一切,会淡化那片悲痛,但是毫无疑问,他们始终会怀念他,会在一个熟悉的瞬间想起那张有着书卷气的脸,然后苦笑着为他的离去感到悲伤。毕竟,就算是贝克兰德最天才的魔术师也无法创造死而复生的奇迹,不是吗?
但是不可否定的,他们不会忘记他,那份悲伤就像落在湖面的石子一样,在时间的长河中不可逆转地向河底沉去。
梅丽莎又咬了一口香草蛋糕,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在口中爆炸的奶油香味。
克莱恩的面容清清楚楚地浮现于她的脑海之上,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笑的很温馨,定格在冰冷的石制墓碑上。
她又想起了廷根那个明亮的白天,当时他们准备去看《伯爵归来》,这还是克莱恩亲自提出来的建议,说着什么“中产阶级至少要去看一次话剧。”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克莱恩,那个邀请家人去看话剧,斯林太太面包店的常客,刚刚毕业的年轻同事,喜欢和班森说笑的克莱恩,和危险毫不沾边的他,会在一个美好的时间陷入沉眠。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1349年漫长的冬天早就包裹着秋日金黄的落叶,向着绿草如茵,鲜花满地的春天奔去,两年来冬天开始消退的雾霾让她意识到阳光明媚的温暖“春天”,就在眼前。
梅丽莎自己和班森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班森甚至成为了第五司的副处长,年薪达到了惊人的300镑,加上露丝小姐的,他们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中产阶级家庭。
那些参加过克莱恩葬礼的,她所熟识的人大多留在廷根。
贝克兰德充满希望的新生活又何尝不是“春天”呢?
……
她还记得刚开始听到“克莱恩离开了”这个消息后的感受,当时,她还保持着对于《伯爵归来》里面那个机械师的期待与喜悦,不过转瞬间就被茫然和悲伤冲昏了头脑。
《伯爵归来》——这是一向节俭的她好不容易决定去看的话剧。那三张难得的票同她本人一样无力地滑落在地上,正面映出戏剧的名称,在纸张一隅的天才机械师,笑得很是幸福快乐。
其实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之后,梅丽莎觉得很不可置信,她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场诡异的梦境。但是那位墨发碧瞳的同事,他帅气的脸上那满溢出来的悲伤,他开口说出的带着沙哑声音都在告诉她,包括她自己本身的无力感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梅丽莎感觉,那时候自己就像是被海量的信息填满,被无尽的悲伤淹没一样。水仙花街2号,所有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在嘶吼着告诉她,克莱恩曾经是一个鲜活的能给他们带来幸福和希望的人,伯爵归的门票还在等待着被使用,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总是微笑着的青年再也回不来了。
那股庞大又复杂的情感反复冲击着她的头脑,内心积攒的苦楚,满溢在心底的痛苦,对于新生活的喜悦和期待,此时此刻都在嘶吼着一句话:
“不,这不可能。”
庞大而又复杂的感情压着梅丽莎的神经,使她无法哭出来。
……
后来班森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克莱恩,他在那位绿眼睛警官的带领下,拉着那个时候压抑的自己,向着克莱恩的公司驶去,还记得班森一言不发地跟在墨发碧瞳的警官后面,如同失去了齿轮的机械木偶一般沉默。
他们见到了克莱恩的尸体。
他仍然保持着那种独特的书卷气,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在一个温暖明媚的下午,慵懒地睡了一个午觉,只是再也不会醒来。
已经两年多了啊……
梅丽莎在心里感叹着,看向了眼前的露丝小姐,她吃着另一个草莓蛋糕,询问起梅丽莎斯林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直很想见见。
斯林太太……梅丽莎回想起了拉斐尔墓园的一角,那个穿着黑色长裙的老太太。她没有像平常一样保持着那种温和的笑容,只是沉默地看着永远沉睡在地底的克莱恩,她那个再也醒不来的哥哥。
梅丽莎看见了她自己。
就站在黑色的墓碑面前,身旁是逐渐离开的人群,不一会墓园里就回到了一如既往的寂静。空旷的土地像死去的潭水一般安静,那种在寂静之地才会产生的强烈孤独感愈演愈烈,轰炸着她的心灵,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绝对真实的,克莱恩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有一双大手拼命地拽着她,把她从茫然失措的不可置信中拖出来,从看不清虚实的幻梦中推回现实,这个过程痛苦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几天以来积攒的彷徨,痛苦与悲伤,在这一刻压着她的喉咙,堵着她的心口,这是完全无法言语的苦楚。
她难受地低头,开始痛哭,眼泪无声的从脸颊滑落,难以遏制地就这样打在墓碑前的白色鲜花上。
她突然骂了一声,如同呢喃般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笨蛋。”
梅丽莎摆摆头,把那段记忆放回心底。可能只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对方吧,她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当时的悲伤和彷徨,不过,比起现在。
不管是忙碌生活使他们无法停留在过去,还是时间长河在期间抚平了内心,她始终都不会忘记克莱恩,她放下的永远只有那股悲伤,她可能会在特点的时候怀念过去。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只需要带着幸福和快乐,去拥抱新生活的曙光,那是一个绝对美好的未来。
她轻轻笑着,对着露丝讲起了斯林太太的甜冰茶,说起了她永远柔和的微笑。天边,阳光灿烂的和两年前那个普通的下午一样,如钻石般璀璨,它曾经期待过在剧院门口,静候着刚刚看完一出戏剧的兄妹三人,用刺眼的光芒扫为他们去剧院里长久的昏暗。
这种温暖的感觉,
就像是经过漫长的冬天,看到了台阶上新生的绿芽,在灰白的早晨里闪烁着它生命的光辉。
————大概是一个班森带娃的故事。
第二章:新年旅行和感冒总是如影随形
Chapter1
《婴儿用品指南》是一本在贝克兰德十分流行的母婴类工具书,它的各项指南都很全面,即使你之前对母婴没有一点了解,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父亲或者母亲。
班森是在一个秋日的傍晚遇见它的。对于一个新生的父亲来说,简直如获至宝,尤其是他还未平复自己的激动心情。
“我要有一个孩子了!”那是他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后,唯一的念头。
……
“接近30岁的父亲,对于鲁恩这个国家来说,还过于年轻,但他们也总是充满对于未来的憧憬。”——《婴儿用品指南》
“梅丽莎,你觉得她以后会长得像她的叔叔克莱恩吗?嗯……女性化的克莱恩?
首先要给她想个名字,噗……开个玩笑,我早就想好了。”
当然了,我当初可是翻了很久历史资料和文献……克莱恩那家伙,以前做笔记可真认真啊。
他笑了笑,坐在了那个刚出生的女孩旁边,她半张脸掩藏在绸布下,酣睡着。
也许是想到了几个月前,天天在半夜三更翻资料的自己。不过,翻资料也不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名字,更多的是触碰属于克莱恩的回忆,那些曾经因为浓郁的悲伤而不愿咀嚼的东西。
至少在克莱恩的笔记上,他看见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画在地图一角的菊花,一只带着金边眼镜的卷毛狒狒。
他摇了摇头,把混乱的思绪甩清,只留下了那个名字,那是一个困扰了他很久,未来可能会打扰他更久的,可爱迷人的名字。
“现在才开始想名字那我岂不是和卷毛狒狒一样了?”他仿佛含着新酿的蜜,又似乎因为想要表达的太多,或是太过激动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来,梅丽莎,露丝,看看我们的小崔丝塔!至于含义,我一会再解释。”他对着梅丽莎和露丝,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那我也会去好好翻翻那些历史典籍,崔斯塔……这在鲁恩语里有‘希望’的意思。”露丝凝视着身上的被子,若有所思地继续说到,“当然了,我很相信它绝对不止这一种含义,还记得你说过想要认真为她思考一个名字,既然如此,来打个赌吧!你觉得我会在你公布答案前找到它的特殊之处吗?”
“当然了,我很乐意。如果我输了,我们就带我们全家就去海边玩。”他边说,边看着小崔斯塔在壁炉热气中泛着晕红的脸,“明年的新年,她也要一岁了吧……迪西海湾可是个好地方,之前的房东太太经常和我们谈起那片温暖湿润的土地。”
梅丽莎在一旁轻轻补充到:“还有斯林太太,她很喜欢还原南方的美食……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带露丝小姐去廷根品尝一下特色的廷根饼。”
“廷根饼,我之前说过,它的甜腻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据说经过因蒂斯人之手,它们更甜了……”
露丝后背倚着枕头,静静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人消耗活力,如果她身边有日记本,她一定会在开头写一段:
1353年,冬
有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在女神的祝福下,诞生了。
她不知道以前克莱恩和他们一起生活的细节,但从他们对廷根生活的怀念程度来看,他一定是个温柔博学的人。
但她此时此刻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发自内心的欢喜,想要拥抱世界的那份悸动,不论是自己,还是梅丽莎,或是班森。
也许过往漫长苦涩,不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在庆祝莫雷蒂家这个小小生命的诞生。
……
在小崔斯塔的出生宴上,到场的来宾都给了小崔斯塔或多或少的赞美和祝福,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有班森工作岗位上的朋友,有梅丽莎的同学,还有露丝的父母亲戚。
穿着正装的鲁恩绅士与身着华美衣裙的小姐夫人一起与班森交谈,刚成为父亲的他显然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那些夫人们。
她们七嘴八舌地给他普及带孩子的知识,就像是那些只出现在书上的名词突然出现在你的身边一样,充满了茫然无措之感,让人恨不得去买一大份《合格父亲考核》的试卷回来做,当然了,前提是有这种考核。
那一堆夫人小姐或许觉得班森太过无聊,逐渐把话题转向了露丝,让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梅丽莎看着与邻居攀谈的班森露丝,她站在金色的阳光下,纯白的日光被无形的手注入她的头发,她显得很美,很端庄。
多年前那个下午,在这一瞬间又轻轻走入她的视线。
那时他们一家才搬到水仙花街二号没多久,克莱恩刚刚拿到他工作获得的额外报酬——五磅,那时候的五磅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大数字……
要说这五镑到底为他们一家做了什么改变,大概就是晚饭多放了点香料吧。班森当时和克莱恩还能互相打趣,吐槽题目。文法知识的学习能够帮助他争取找到更好的工作,这是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家庭的开始,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很快走到终点。
回味着从前那些洋溢着暖色的光阴,金色的阳光一缕一缕落入她手中的气泡冰茶,她突然举起了酒杯,杯壁上的气泡随着透明汽水的晃动一个接着一个逸出。
通识者的记忆能力让梅丽莎清清楚楚得记得这句话,班森曾经在美好未来的蓝图前说过的一句话
“让我们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那时候他们也同现在一样期待着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属于莫雷蒂家的平凡,但不平庸的中产阶级的未来。
穿着深色衣裙的少女的眼角毫无征兆地凝成了一滴泪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梅丽莎闭上了眼睛,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她举着装有气泡冰茶的酒杯,略显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Chapter2
贝克兰德,一栋具有鲁恩王国1300年左右风格的房屋内。
地板上铺满了机械齿轮,扳手螺丝杂乱的堆放在地上,松软的棉花挂在工具箱的一角。看起来像在研究机械造物,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儿童玩具的制作“工地”。
班森抱着一堆婴儿用品,瞟了一眼身陷研究而无法自拔的梅丽莎,略显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转过头望向手中大大小小的母婴用品。
“我亲爱的露丝,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下子买了太多了?”
“不,我不觉得。”露丝靠在沙发上,看着班森无意识地抓起头发,似乎在片刻之间,当年那个笨拙可爱的青年模样于他现在的身影重叠。
他当时紧握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嘴里吐着不流利的告白,她笑到“梅丽莎正在为小崔斯塔做玩具,似乎是一个乌龟模样的人偶,到时候去海边,可以放在沙滩上玩。
对了,母婴用品可不是生活的全部,有的时候,你也需要为自己的头发多做考虑,比如……”
她故意延长了最后一个音节,期待着班森能自行补充下去。
“露丝,我买了多宁斯曼树汁……”班森对着她,无奈地说道。
他放下那对物品,又望向了一旁的梅丽莎,她正捣鼓着那些班森看不太懂的齿轮与机械构造,似乎正在尝试让“乌龟”动起来。
梅丽莎一旁的小崔斯塔正安分地看着,眼里流露出来了对于她手中那只“乌龟”的渴望,那也是她这个年龄阶段掩盖不住的好奇。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着都像乌龟,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人偶,相信我,我很了解她的手工技术。”
班森扭过头对着露丝,继续问到“你说,我们的小崔斯塔以后会不会也和梅丽莎一样喜欢机械齿轮?
当然了,我不会像之前那场话剧中的教授一样。我应该会抱着她,对她说‘去做你任何想做的吧,孩子。’”
“噗,我承认你学到了滑稽演员的精髓。”
Chapter3
贝克兰德的冬天,是寒冷而又湿润的,只是雨水换了一种形态,变成轻盈的白色雪花一片又一片飞舞而下。
伴随着逐渐降低的温度,新年终于来临了,在协会几年间不断地宣传和保护下,大雾霾再次发生的概率被降低了很多。
作为第五司的副处长,班森终于迎来了一个从繁忙工作中挣脱出来的机会,他就像话剧里描绘的一样,高高举起了他可爱的女儿,仿佛举起了整个世界的重量。
“我亲爱的小崔斯塔已经两岁了,仔细看还真是,她长得越来越像克莱恩了……”他凝视着小崔斯塔那张可爱,圆润的脸,语气无法控制地沉重下来。
他们面容的相似,让他回想起来了很多东西。
三四年前的一个冬天,兄妹三人曾经也幻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拥有一场驶向南方的旅行。他轻轻笑了下,继续开口道:
“刚好到了年末,你想不想要我们去南方玩?南方的迪西海湾,即使在冬天,也会很温暖,就从童话书中走出来的一样。”
“你把写着注释的羊皮纸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我当然可以找到了。”
班森没有理会露丝的话,他蹲下身,把小崔斯塔缓缓放在地上。
仿佛为了证明之前对于童话书的比喻是真的,他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张火车票,以及四张前往南方的船票。
……
新年前夕的贝克兰德火车站,人群来来往往,很是拥挤,好不容易拥有了假期的中产阶级家庭们,或多或少会选择去南方游玩,逃避贝克兰德寒冷湿润的天气。
新年是旧的结束,也是新的开始。在那片温暖长春的土地上,也有一些渴望得到发展的人选择来贝克兰德,这座被冠以“希望之地”之名的城市,去寻找属于他们各自的“希望”。
因此,贝克兰德的火车站,变得比以往更为拥挤。
露丝拉着梅丽莎,穿过身边来去匆匆的人群,路边的叫卖声,行李的碰撞声,汽笛断断续续的鸣叫声,大大小小的噪音交织在一起。有些文学作品喜欢把这称为“来自贝克兰德火车站的独特祝福”。
如同报纸中所描述的一样,喧嚣扰攘的贝克兰德火车站会这样一直吵闹到夜晚。
……
去往迪西海湾的航线有很多条,白玛瑙号所运行的航道,是期中路程最短的一条。
梅丽莎她们因为晕船的缘故还没有起床。班森忍受不住胃部的饥饿,在船上自带的餐厅里吃着海洋特色美食。他随意地听着船上其他游人谈论的故事,虽然声音断断续续,故事的情节经常出现断裂,但是大体上可以听得出,每一个故事的中心都围绕着一位疯狂的海上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
班森听着这位貌似对海盗很凶残的冒险家先生,内心冷汗直流,他的经历可以称得上过于离奇,包括但不限于:
“与三位女性海盗将军的恋爱故事”
“格尔曼到底是不是大海的眷者”
“他是所有海盗的恶梦”
……如果是克莱恩听到他的事迹,他一定会告诉我们要快点交给官方组织处理。
对,一会得告诉露丝她们,以后听到格尔曼这个名字就快点去通知警察!要是那位先生对于普通人也很冷漠就不好了!!!
……
鲁恩王国南方的帕耶拉,以其在迪西海湾附近的温暖气候,而闻名整个鲁恩,甚至包括费内波特,是每个家庭公认的,新年旅行的最好去处。
“现在这个时候,贝克兰德还是深冬,我们应该在家里面烤着火炉,窗外飘着白茫茫的大雪。”班森伸出手,遮住了一部分脸上的阳光,不远处沙滩与海洋交界的地方,一朵又一朵雪白的浪花被冲上海岸,随后化为泡沫,弥散在空气里。
“来迪西海湾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不是吗?”
露丝没有回答班森,她静静地看着小崔斯塔拿着她梅丽莎姑姑给她做的“人偶”,它的四肢在海滩上左摇右摆,过了几分钟才前进了一点点距离。
不论它的运动方式还是外形看起来有多么像乌龟,但是梅丽莎拒绝承认,她坚持她做出来的是人偶。
班森绕过了正缓慢移动的“乌龟”,牵起了小崔斯塔的有些迷茫的小手,顺势蹲下。
被太阳烘烤得温热的沙滩陷入他的脚心,有几粒沙子在不经意间落入他的指间,太阳远不如夏天般炙热,海浪卷起温柔的阳光,吹来一阵阵暖风。
内陆地区的孩子是不是天生就对于流动的液体有一种畏惧之感?
“崔丝塔……你克莱恩叔叔之前很喜欢水,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在洗澡时,会把全身都埋在水里,只留下半个脑袋。”年轻的父亲笑着,抱起他一岁大的女儿。
她似乎对于脚底时起时落的浪花有些畏惧,紧紧抓住了她父亲的双臂。
这位小姑娘的脚尖才触碰到冰凉的海水,海浪顺着风将一朵又一朵浪花送向她的脚边,但没有任何一朵沾染上了她的衣裙。
绵软的海水从她的脚下划过,惹得她细嫩的脚底发痒,她对这奇妙的感受有些茫然。
班森得意地冲后方伞下的梅丽莎和露丝说到:“看吧,只要尝试过,她一定会喜欢这种感受。”
他转回头, 将视线投向了无尽的汪洋,细密的水波中蹦出无数浪花,每一朵都反射着太阳的微光,浅海的水草之间隐隐有鱼虾身影晃动,这些流动的光芒刺激着人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海面的虚实。
大海啊……他因为太阳的光点过于耀眼而闭上了眼睛,一幕幕回忆在他的视野中缓缓浮现。
那是笔记上记录的航线图,很多次攀谈中许下的期望,也是孩童时期用粗糙石子描绘的一个梦想。
去领略一番大海真正的美妙。班森睁开双眼,低下头喃喃到:“克莱恩,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大海。”
正当他沉醉于过去的时候,一只螃蟹被拍打上了海岸,它挥舞着两只硕大的钳子,对大海发出强烈的控诉。
它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对上了小女孩深棕色的眼睛,然后沙滩上响起了一阵属于幼儿的啼哭声。
Chapter4
贝克兰德,一间老房子内。
假期总是短暂的,尤其是旅途中的假期。有时候你觉得只过了几分钟,但事实上你已经在沙滩上慵懒地躺了一个下午。
或许是生活总喜欢制造意外。
刚刚结束旅行的班森,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将头深深埋在被窝里。
南方虽然温暖,但经不住北方的严寒,他感冒了,烧得厉害,用小崔斯塔的话来说就是:
“爸爸可以烧水了!”
他很想回一句:“爸爸本来就会烧水,这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但无奈于四肢乏力。
……希望露丝可以给我们带回来8磅白面包和一些牛肉,突然想喝克莱恩做的豌豆浓汤了,以前……我感冒都是硬撑着,撑到他自己好的那一刻。
克莱恩也是的,偷偷和韦尔奇学做饭……不过他真的很有做饭的天赋。
人病了思维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一点跳脱。班森乱想着,将滚烫的头埋得更深。
崔斯塔不敢一个人呆在客厅,但班森害怕感冒传染,只好让她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
小姑娘正摆弄着她梅丽莎姑姑给她做的“人偶”,傻傻笑着,很是可爱。
班森把手伸出来,他的指尖在床头胡乱地碰着,握住了一个还散发着热量的茶杯,光是触摸杯沿就能感受到内里的温暖。
听露丝说,这是近几年在报纸上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多喝热水治感冒”。因此“多喝热水”也逐渐成为了一种在朋友生病时常用的流行语。
他任凭属于热水的那份温暖顺着他的喉腔流淌进胃里,似乎真如天使的拥抱般净化着他体内残存的感冒病毒,让他稍微感觉好了一点。
班森沿着指尖的方向向上望去,两岁的小崔斯塔笑得很灿烂,她的手里托着一个缓缓升起寥寥白烟的白瓷杯,那是属于她的热巧克力。
真想向克莱恩炫耀我可爱乖巧又懂事的小崔斯塔啊……如果这是在廷根,不需要我提醒,只要我抱着她路过斯林面包房,斯林太太一定会催促克莱恩,早点找到心仪的女性……
那样,我就会像一个中了一千镑的成功人士,看着克莱恩尴尬地回答斯林太太。
……等小崔斯塔长大了,我一定要告诉她,她曾经有一个和她一样温柔的叔叔,她不需要去追随小说和话剧中的超级英雄,那位拯救了廷根的英雄是她的亲人,他会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班森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热巧克力,并不是为了拒绝这份来自小女孩的好意。
也许是因为视线的模糊,他没有叫小崔斯塔快点离开,反而举起了自己的水杯,想要展示自己并不缺水。
他看着那双软乎乎的手,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廷根,那个充满美好幻想与热切期望的夜晚。他,梅丽莎,克莱恩做在桌旁,姜啤的杯子,空荡荡的餐盘。
那是为了庆祝克莱恩找到工作的一餐。
他微笑着示意小女孩离开自己,继而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喃喃到:
“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只是这次,他已经找到了生活的方向,找到了新的“希望”,未来美好已经肉眼可寻,流水般的时间会消磨沉痛的过去。
第二章:论一个父亲为什么不会换尿布
贝克兰德一个普通的冬天,距离上次新年的海湾旅行已经过去了两年。
一位年轻的父亲正抱着他的女儿,这位小姑娘的脸颊并没有被贝克兰德寒冷的冬天所影响,依旧保持着婴儿独有的红润。
“露丝,你看看,都说了我是个多么称职的父亲。我亲爱的小崔斯塔在我怀里睡着了。”
这位年轻的父亲是班森,他正抱着自己熟睡的女儿,他的声音显得很轻柔,就像含着甜蜜的糖果般,每一个音节都透露出了数不尽的浓烈爱意。
那是微风吹过落叶的细碎沙沙声。
“她可真像一位天使。”
露丝被班森这副害怕惊到小女儿的滑稽模样逗笑了,手中的报纸也随着微微震动。
“噗。”
“班森……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梅丽莎放下那封已经看了一半的信件,它来自于廷根的“斯林面包房”,是斯林太太送来的新年祝福。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怀里睡着……”班森看着他的女儿,没有改变语气。小女孩传到他手臂上的温热体温,她均匀柔和的呼吸声,这是班森第一次离它们这么近。
之前她比较粘露丝,也更熟悉露丝的怀抱,那温暖的感觉已经完全充斥了她整个心灵。
班森半感叹似的问到,如同梦呓一般:
“小婴儿睡着了一直这么软乎乎的吗?露丝,她真可爱啊。”
毕竟是只有三岁大的幼儿,她那双小巧软绵的双手就这样搭在班森的手臂上,传递着温暖的触感,有软又暖,仿佛透过那时间的长河,化为涓涓的溪流涌入了他内心。
他就这样看着熟睡的小女儿,在寒冷的冬夜里面感受着属于他一个人的幸福。
……
第二天,贝克兰德,白皑皑的清晨,房屋的烟囱处飘着袅袅炊烟。
“梅丽莎,相信我,你真的很有做面包的天赋。”
班森咀嚼着梅丽莎刚刚烤好的白面包,口腔里净是小麦与奶油相混合的香甜气息,这一片片面包的香气也这样弥漫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班森吃着带有焦化层的面包,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所做的那个关于面食的尝试。
当时小崔斯塔还不大,大概在一岁左右,他那时候只是想要亲手给她做点甜面包,不过因为实在不具有厨艺的天赋,那团“面包”最后拿出来已经变得又坚硬又黑了,就像是一块刚刚烧好的煤,烤面包的烤箱已然成为了锅炉。
他看着眼前的面包,叹了口气,有些许感慨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能一次就烤好面包的人……
这真是一个奇迹!看来温蒂太太写的信给了你很大的帮助,我能有幸听听她说了什么吗?你知道的,分享经验。”
班森嘴上的忙碌让他无法自己观看那封信,当然了,他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现在就知道面包的烹饪方法,他只是希望梅丽莎能够主动分享一下她的心得。
梅丽莎凝视着班森,望向了那封还未被整理好的信,附有密密麻麻单词的信纸平整地铺在桌面上,她似乎很认真地看了看信纸上的文字,缓缓开口道:
“斯林太太说她很好奇执着于带孩子,但是却总是让孩子尿裤子的父亲,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父亲?”
班森听到了这句话,愣了愣神……烹饪经验的分享书信上会有这种疑问吗?
碍于问题的刁难,他只好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梅丽莎接下来正经的叙述,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梅丽莎,相信我,那是个意外……至少我完全按照《婴儿用品指南》上面的指示做了!”
“是啊,一个意外,这就像你即将去考试,但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教材,结果考试范围和你复习的地方完全不一致一样。”
她引用了一下克莱恩之前经常说的比喻,并没有过多地搭理班森。
“斯林太太最近研究出来了奶姜糖的配方。她说那是一种很适合冬天的食物,比热巧克力更刺激,且方便携带,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很便宜。
以及,她还邀请我们在新年假期回去廷根看看,虽然晚了一些,她还是想要亲自恭喜小崔斯塔三周岁生日快乐。”
梅丽莎放下信纸,看着窗外的街道。那条街道因为现在是周末而显得十分拥挤,人群在马路之间穿行,偶尔有一辆马车匆匆略过,路旁玩耍的孩童也经常使得皮球跑到马路上。
已经成为“通识者”的梅丽莎想起了信纸上,斯林太太所描绘的廷根,铁十字街的摊位时不时在变,水仙花街的住户来来去去,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邻居有没有搬去新的地方。
廷根啊……梅丽莎凝视着落地窗上方还未散去的寒霜,那一瞬间,她似乎穿过了时间空间,回到了那片曾经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故土。
还记得小时候父母健在时整个家庭的温馨快乐,母亲唱的歌谣,父亲开过的玩笑,以及长大后,班森不得不独自撑起一个家庭的困难和艰苦。虽然一周只能吃上一次肉,不能每天坐公共马车去学校,也没有厨师和女仆。但是因为克莱恩的关系,那段艰难的时间充满了星星点点的曙光,即便任由很多宏大的梦想没有实现,也足够幸福了。
她合上了信封,她很清楚回忆的重量,无论过了多久她仍旧会怀念廷根,那承载了她无数甜蜜回忆的地方。
梅丽莎又想到了当时过于担心金钱的自己。那时候会因为买不买新衣服而犹豫,之后似乎在朋友的陪伴下,挑挑拣拣选出了最简洁便宜的那一款,甚至去一次餐馆都要说一大堆来劝克莱恩不要浪费。
她咀嚼着一段又一段的回忆,仿佛有笔墨在她无数的回忆中,勾勒出了一个共同的,显眼的名字,她顺着那张带有浓厚书卷气的脸,吐出来了一个永远停留在7年前的名字。
“克莱恩……”
她望着眼前这座他们在贝克兰德的明亮房屋,它和水仙花街二号的那间房屋很相像,除了日常生活之外,这里也记录了露丝小姐和班森相爱的点点滴滴。
那段时光是在忙碌和幸福中度过的。班森经常很晚回来,他有时候会注重自己的形象,甚至有段时间显得很焦虑,甚至购买了一堆多宁斯曼树汁。
虽然新环境还需要时间融入,但当他们开始走进新家,走进新生活的这一刻,无论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洋溢着一种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的幸福感。
她转头对向正在读报的班森,他显得很成熟很稳重,只要忽略他手中的儿童特供版报纸,梅丽莎轻轻笑了一声,开口道:
“斯林太太觉得克莱恩也肯定会喜欢这种新式糖果,她还说克莱恩很喜欢去她那里买甜冰茶。”
克莱恩啊……
她又想起了那个提起频率越来越少的的名字,神色显得有些感慨。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正在慢慢变得冷漠无情吗?克莱恩……他会消失在我的回忆里吗?
她内心有一瞬为这些肆意冒出的问题感到惶恐,所幸的是周末拥有充足的时间让她思考这个问题。
通识者强大的记忆能力让她对于以前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她记得克莱恩刚刚找到工作,邀请她去餐馆吃饭的欣喜,也记得他们庆祝克莱恩找到工作的那个夜晚,他和班森那些关于卷毛狒狒的玩笑话。美好的未来就展现在眼前,广阔壮丽的蓝图就平铺在他们眼前,仿佛往前轻轻一碰就能碰到曾经留存在幻想中的彼岸。
水仙花街二号的房子,克莱恩经常去买甜冰茶的“斯林面包房”,所有的存在于记忆长河中的东西,已经成为“通识者”的她,绝对不可能忘记,这是魔药带来的绝对客观效果。
后来发生了什么……离开廷根,为了考上大学/公务员而在学习中度过的忙碌生活,到自己完全成为一个贝克兰德技术学院的大学生,再然后呢,战争悄然来袭了。
在普通民众眼中突如其来的战争,为他们既普通又忙碌的生活添上了混乱的一笔。不过因为女神的保护,他们在这混乱的战火中可以说是相当幸运的。至少比那些失去手脚,失去家人的底层居民好多了,至少大家都完完整整的活着。
就算是在那个时候,梅丽莎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克莱恩,为溺在汹涌人潮中的自己感到无力。但是不得不承认,路走得越远,留给他们怀念过去的时间越少,毕竟生活总是不断地推着人前进。
甚至最后有了新家庭成员的加入,那一刻的欢乐与幸福就算没有魔药能力她也忘不掉。穿着洁白婚纱的露丝小姐,挽着班森的手,在女神的注视下,成为了家庭的新成员。这是她一直想看到的,也是曾经尝试过催促的,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参与就是了。
“人不能总是沉迷于过去,时代的潮流也没有给予他们停滞不前的能力。”《贝克兰德日报》上对于大雾霾后东区生活的报道曾经这样描述过。
至少,现在的生活足够美好与温馨。
梅丽莎的鼻尖突然有点发酸,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顺着她的眼眶上涌而来。
班森看着梅丽莎,他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只是安静地看着报纸,但无论报纸上那些关于孩童的游乐有多吸引人,他也没有看进去任何一个单词,以这种安静的方式细细感叹回不去的曾经。
他合上报纸,扭头看向了身旁正在摇篮里熟睡的崔斯塔。小女孩红润的脸颊上方,两条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她胖乎乎的嘴角不知怎的扬起了细微的弧度。
熟睡的小姑娘在睡梦中露出来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足够温馨,足够幸福,她似乎做了一个充满甜蜜色彩的美梦。
Chapter2
转眼间,又是一年新年。
班森放下厚重的大衣,他较高的发际线上粘上了一点微薄的雾气,外面寒冷的天气完全没有影响到点着壁炉的房间,房间内保持着合适的温度,令人感到温暖。
“梅丽莎,你想回去廷根看看吗?露丝一直对温蒂太太的面包很感兴趣。
我想我们也需要回去看看克莱恩了,他会喜欢小崔斯塔的。”
他想起了过往在廷根漫长的岁月,有些感慨地说道,
“我还记得他的照片,那时候的他才刚刚上大学,和你当时一样,就站在校门口前,噗,笑的可真像一只卷毛狒狒。”
班森起了牵着身旁小女孩的手,已经两岁多的小姑娘仍旧保持着属于幼儿的稚气,显得很是可爱。
她紧紧拉着班森的手,褐色的眼睛里因为捕捉到了“斯林太太”这个词语而充满了期待,在她眼里,后缀有太太的女士,在她看过听过的故事中,无一例外是甜点与甜面包的象征。
甜食对小孩子总是有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她笑着,张开嘴,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个充满稚气的单词。
“面包”
小崔斯塔眯起眼睛,她抱住了班森的大腿,抬头看着他,孩童天真的笑容充满了班森整个视线。
他被这无忧无虑的笑容夺走了全部的视线,轻轻地摸了摸小崔斯塔的头。不知道是壁炉带来的暖气,还是女儿甜蜜的笑容,他身上停留着的,属于贝克兰德寒冷傍晚的空气,早已消失殆尽,没有任何踪影。
他看着那个因为面包和甜点而露出的纯洁笑容,那张十分相似的脸庞,笑得愈发温柔。
如同看着自己弟弟小时候,每次听到要去集市,就对着母亲撒娇,请求她带自己出去一般,又好笑又可爱。
……
冬季的鲁恩总是过于寒冷,多亏了王国大气污染调查委员会,鲁恩冬天的雾霾少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出现几年前的大雾霾事件。
去掉雾霾的冬天,和北大陆其他地区的冬天没什么区别。大街上的树木几乎全部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那些散落的叶子积攒在树干的根部,等待着来年的春天。
墓园外的街道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走着,他们无一不用厚厚的围巾包裹住自己的脖子,好不让冷风从衣领的空隙中溜进来,吸走身体的热量。
班森对着身前的黑色墓碑,缓缓吐出一口热气,那团白色的烟雾逐渐消散于冬天阴沉的天空中。
他看了眼克莱恩的墓碑,书卷气很浓的黑白照片有些泛黄,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凝视着那三行简短的墓志铭。
“最好的哥哥”
“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同事”
班森轻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因为当年墓志铭的简洁直白感到好笑,还是因为看多了类似于“我还想再活五百年”这种奇怪的墓志铭,显得克莱恩的太普通了而感到好笑。
也许,他在笑那些汹涌而来的暖色回忆,和他一起生活过的各个瞬间。
像是叹息一般,那近乎没有的笑声混着口中漂浮的白雾,消散于寒冷的风中。
“他是我的弟弟,一位拯救了廷根的英雄。”班森不知道对谁介绍了一句。
他身边的梅丽莎,露丝都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是小崔斯塔,她还太小,对于英雄的理解可能还停留在故事书上描绘的那些片段。
或许,他只是想发泄一下那些埋藏于心底的苦闷。那种无法言语的叹息和迷茫,那些复杂的感情此时此刻完全找不到宣泄口,美好的回忆出现的越多,越压得他喘不过气,仿佛溺在一个巨大的蜜罐里。
忙碌又普通的生活让他无暇顾及过去。尤其是后面提升职位,准备婚礼,照顾孩子,每一件事情都耗费了他太多的心思,让他难以喘过气来。
也是,生活只会推着你不断前进,未来的疆土总要有人去开辟。
班森想着,没有再向下介绍,他身旁的露丝见他没有动静,便在墓碑上放下了一朵金色的菊花。
关于这多金色的菊花,买花的先生只是说,它是一种被神灵祝福过的菊花,能在任何时节盛开。
露丝不太了解园艺,但根据她自己的经验来说,所有人内心苦闷的时候总会想要做点无意义的事情,找到一个情感的宣泄口。
天上下起了白色的小雪,一点接着一点,隐隐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满头的雪花底下,一行四人就这样缓缓走出了墓园,迎来了漫长的沉默。
……
亲子之间的故地重游,至少熟悉的友人会对新成员感到好奇,这里是班森廷根铁十字街街道上的集市。
买鱼肉的呦呵声,马戏团的宣传声,甚至还有顾客与小摊小贩的砍价声。他们彼此混杂在一起,为这冷清的冬日编制出了一副热闹的画卷。
喧闹声的幕后,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面包房。
淡奶油和小麦的香气从面包房的窗口飘了出来,极大地吸引了爱吃甜食的小姑娘,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面包的香味吸引走了。
她拉着自己父亲的手,扯着他,一蹦一跳地走向了那迷人香味的源头——斯林面包房。
面包店门口坐着的斯林太太有些惊讶地看着来客,那张熟悉但又有些许变化的脸让他很容易想到之前的常客。
她似乎也同孩童一样掩饰不住惊喜,脸上洋溢出温和的笑容,继而笑着问到:
“这是班森的女儿吗?哦,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可真漂亮。嗯,又漂亮又可爱!”
作为一位从南方来到廷根的异乡人,她正拿着一杯刚刚调配好的甜冰茶,虽然这种特色饮品的名字里带了个冰字,但它的实体正缓慢冒出白色的雾气。
头发灰白的老太太温和地看着小崔斯塔充满稚气的脸庞,轻轻笑道:
“她长得可真像小克莱恩,嗯……我能有幸知道这位甜心的名字吗?请原谅老年人的记忆力,要知道我们上次写可信是在好几个月前了。”她又眨了眨眼睛,俯下身,摇晃起手中的杯子,
“我的小可爱,你想不想来一点甜冰茶?”
她边说着,边把手中那杯甜冰茶凑到了小女孩的脸前,那杯温热的深棕色液体随着她手腕的晃动而作用摆动,内里薄荷的碎叶与柠檬的果粒在它棕红色的液体里面不断上下跳跃着,与红色的茶水交织在一起,难掩热情的老太太略微想了想,继续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还是你想要这个奶姜糖呢?”
她另一只手中突然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颗小巧的糖,那颗糖被彩色的糖纸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不妨碍别人看出,这是一颗淡黄色的奶糖。
小崔斯塔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她呆呆地凝视着那颗糖果,闻着那若有若无的奶香味,脑海中公主与巨龙,女巫与天鹅等等故事来回翻动,她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
是谁说过的一句话,“没有小姑娘可以抗拒糖果是芳香” ,如果没有找到答案的话,就选择罗塞尔.古斯塔夫吧。
“想!”
她那种专属于幼童的声音在温蒂太太的耳畔响起,这种声色还未褪去母乳的气息,尤其是最后还加了一个重音,显得非常滑稽可爱。
温蒂太太微笑得更厉害了,仿佛很满意她的回答一般,笑眯眯地剥去糖果的外衣,将淡黄的糖果放在小女孩的舌尖。
浓郁的奶香混着点点属于姜的微辣,甜蜜的蔗糖在小姑娘的舌尖融化,姜的微辣带着甜蜜的奶糖香味,顺着她的咽喉向下,仿佛在她的胃里升起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炉,而这座火炉所使用的燃料是源于姜的微辣。
那片火光这样在她的心里发出热量,驱散了鲁恩冬季的严寒,令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感到温暖。
这确实如斯林太太在信里所说的那样,
“很适合鲁恩的冬天。”
爱吃甜食的小姑娘面对着斯林太太,她感受着身体里由内而外的热量,脸颊愈发的红润。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在幼儿的眼里,笑容是用来表达感谢与快乐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仿佛都吃到了奶姜糖一般,不论之前如何,抱有什么样的心情,他们每个人露出了同样甜蜜且幸福的笑容。
而温暖的笑容是会传染的。
班森看着自己女儿红润的脸颊,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有酸楚,有高兴,有爱,还有很多很多。
只是,这些强烈的情感融合在一起,让站着面包房前的他他只感受到了幸福,充满他整个心灵的浓郁幸福。
他发自内心地咧开了嘴,看着小崔斯塔略微鼓起的脸颊,看着她甜蜜的笑容。
班森回味过去每一次她脸上挂着的微笑,他总觉得,小崔斯塔的笑容总能给他带来一种浓郁的幸福感,浓郁到可以冲破悲伤牢笼,冲破黎明前的灰暗,冲破归属于迷失的雾霭。
他主动介绍起自己亲爱的女儿,胸腔中翻滚着细数不尽的爱意:
“崔斯塔,她叫崔斯塔。”
这在鲁恩语里面是希望的意思,但是在遥远的第一纪以前,在那片藏于书中的便签上,它还被记载了一个不同的解释:
“以微笑化解忧伤的女孩”
第四章:塞维亚菊今年的花季
——“回忆录,献给长眠在大学毕业的那个克莱恩。”
——————————————
“献给克莱恩。
我不清楚你现在怎么样,我也不清楚这样有什么意义,也许你什么都不记得……关于过往的记忆全都模糊淡忘了,不过你姑且可以把这当做是献给你的回忆。”
“我记得许多年前的夏天,暖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无数个白色的斑点随着微风摆动,它们有的印在土壤里,有点落在台阶上,我经常问母亲,‘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天真,不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士兵,我只是觉得父亲很忙,很忙,忙到管不上家庭……
不过,他对我们很好,每次新年他都会给我们带回一些东西。他在南方工作,当然带回来的全部都是南方的特产,比如有特色酱汁的烤肉,
虽然他总是打着会坏掉的名义在回来的路上吃掉一大部分。再比如不容易坏的土豆面包,还有特尼特树莓,它比市场上卖的任何东西都要甜,据说还有一种用这种树莓做的蛋糕,我记得你曾经信誓旦旦说想要在将来去试试看。
父亲,他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当他发现铁十字街的斯林太太是从南方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有聊不完的话题,我想也是,他对南大陆的熟悉和他风趣的性格,他和同样从南方过来的斯林太太的关系特别好,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斯林太太,以前你和班森喜欢拿着两条长棍面包相互碰撞,比谁的先断,斯林太太的面包为了照顾鲁恩人,于是融合了南大陆和鲁恩的风味,比起那些和木棍没有区别的面包来说,它们可太容易折断了。
正因为如此,和蔼可亲,做面包又美味的斯林太太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我不知道她到底停留了多久才会对鲁恩人的口味特别熟悉,据她所说,是在殖民冲突还没有如今剧烈的时候来到的鲁恩。
不管怎么样,我始终喜欢斯林面包房里的面包……”
“关于旅游,我们曾经有过无数种设想。想要去南大陆看看雨林里食人花,去费内波特看看大海,甚至还有可能喝到费内波特的咖啡,听说那是一种很浓郁的味道。那些旅行家们写的游记总是把原始森林描绘的很幽深秀丽,仿佛每走一步都能看见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还有伦堡辽阔的大草原,极境那一望无际,白茫茫的冰川。要知道,在新年出去旅游一向是最受欢迎的,伊丽莎白她就很喜欢和我分享她在旅程中看见的景物。
不过,就算我们有能力去这么多的地方旅行,母亲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那个时候的我也抱着同样的,对未知事物的憧憬,就像你对待古物和历史一样。你那时候真的展现出来了对于古物无与伦比的热爱,父亲和母亲希望你考上大学,然后顺利成为一个研究历史的大学讲师,这样,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但是经济情况却让他们感到忧心忡忡,碰巧,南大陆的殖民冲突又一次爆发了,他们只能被迫打断这个想法。
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注定好了一样,父亲没有在那一年的新年回来,母亲只等到了他的上司,和他带来的抚恤金……
梅丽莎很明白,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只有通过不间断的学习,当时,还没有《初等教育法》,想要成功考上大学,只能去私立文法学校。
“在你成功考上了霍伊大学的历史系后不久,母亲离开了,她睡在了一个满是金色树叶的秋天。
很难以相信那个一直勤勤恳恳,温柔博爱的母亲离开了。也许是看见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明天,也许是因为父亲在女神神国日日夜夜的呼唤,也可能是因为愈发严重的疾病的折磨。
她就像是一片落叶,在微风的轻抚下,飘回了她来的地方。她什么都没有带走,但是留给了我们一个温馨的童年。
我觉得,我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去描述这种感觉,当然了,那是在你还记得的前提下。说起这个,我曾经也想过,没有人可以死而复生……”
梅丽莎停下了笔,她想起了之前自己也站立在克莱恩的墓碑前,墓碑旁的微草轻轻晃荡在她的脚踝周围,那时候碑上的字迹还没有严重磨损,字迹清晰可见:
“最好的哥哥
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同事”
最上面的照片上,那位大学生有着十足的书卷气,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他都不会再改变,而风会缓缓吹过草地,带去一轮又一轮枯草。
“祝你有个好梦。”梅丽莎继续写到,她顿了顿,空了一行。
“我觉得,我可以猜得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和韦尔奇他们出去的那次吗?从那之后,你经常展现出奇怪的地方……”
“抱歉,这么多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无法一件件叙述,不过不用担心,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近了我们的生活,他会和班森开玩笑,会教导我,关心我的未来,他好像接替了一切你未完成的梦想,甚至可以说是实现了。
比如获得一份不错的工作,换一个好一点的住所,去剧院看一场热剧,甚至是还在计划的旅游……
一切的一切都在像好的方向运转。”
“克莱恩,要知道,你可是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去了公立文法学校,去了廷根技术学院,看着父亲和母亲的离开,看着班森去了进出口公司当文员,我很明白,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你。
也许是因为之前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们三个人一直像现在这样就足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你要去廷根大学面试的样子,整个人充满了紧张感。
明明才离开校园没有多久,就开始为通不过的事情担心……
你真的很优秀,克莱恩。如果忽视你紧张地穿错袜子,打翻墨水,想要出门却换上了正装这一系列问题的话。
我甚至准备好了恭喜你的措辞,当然了,现在这些句子可以换个地方使用了。”
“恭喜你,克莱恩,你有侄女了,她叫崔斯塔,这是班森取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听,和它的读音一样,是希望的意思。”
“再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太多了,要是让我一件件讲的话,至少需要三天三夜吧。我可以举几个例子。
像是班森糟糕的手工,他甚至不能给婴儿换尿布,再到小崔斯塔所种的赛维亚雏菊,她对花很感兴趣,那些花它们真的很漂亮,单层金色的花瓣,朴素但又不失美感,如同日出般灿烂……”
“我很高兴还能看见你,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动的了,我也很感慨我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当然了,我也很高兴我足够幸运,能遇见一个很好的人,甚至可以给你办一场简单的“葬礼”。
我希望,你们都能做个好梦。”
梅丽莎想起了班森当初一个人在进出口公司工作的时候,那段贫穷,但又安稳的日子。班森一周拿着一磅多一点的工钱,却要负责家里的全部开销,克莱恩顶着很大的压力在筹备面试,如果可以成功,整个家庭的生活水平会变得很好,夜间的虫鸣却让人睡得很不安稳,那种状态。
似乎命运的转折点就在那一个炎热还未褪去的夏天。
她回想起了刚刚知道所有真相时的恐惧。那种没有来由的害怕,虽然亲身踏入了非凡者的范畴,但面对这种事情,她只能感到无比的无力,自己无法告诉任何人,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办法…
有时候,梅丽莎会想,至少克莱恩不像父亲母亲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视野。也许,她和班森会像接受露丝一样接受“克莱恩”作为自己的亲人,但是,这件事情早在差不多十年前就已经成功了……
在更深层次的事情面前,自己果然就像一只妄图翻越大山的蝼蚁,她想。
“至少我们足够幸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梅丽莎对着信封喃喃自语道。
的确,确实足够幸运,她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问题的答案,还有机会去见见本来再也见不到的人,还有很长的时间,长到小崔斯塔可以长大成人,墓碑前面能长满金色的雏菊,甚至可以到下一个时代的来临。
“我想你应该也希望我和班森能继续走下去,像在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克莱恩一样,希望我们怀揣着希望,向一个足够光明的未来走去,不论前路如何漫长。
我想说的还有很多……不过这些应该足够了,最后再说一句,我还会再来向你讲述你没能看见的未来,我也会尽力唤醒我的家人。我应该算是在种花吧?播下了一颗种子,等待着它发芽那天的璀璨与温暖,属于生命的蓬勃朝气。”
……
10月,是今年塞维亚雏菊的花季。
廷根的墓园内,一处黑色的墓碑前,有几朵花苞开出了金黄的花,它们簇拥着一封小小的信。这封信看起来并没有在这里放很久,但又因为裸露在室外而显得十分破旧,黑色的墨水在湿润的土壤里化开了大半,在一堆混乱的字母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被晨间的露水浸透,它在盛开的金色雏菊中安静地像一粒种子。
“我珍重过去,远望未来。”
书名:塞维亚菊今年的花季
作者:翟子卿
校对:鲸落/沈倾辞
主催:依依
字数:2w1
类型:《诡秘之主》莫雷蒂家中心
尺寸:A5
特别鸣谢:岚墨月
————————
仅用于同好交流
【终极】君与臣15 你完啦你陷进去了
Start.15
九五虚拟招待所内.
灸舞坐在盟主椅上微微低垂的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眸,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在静谧的空间里异常有迫感。
夏流阿公进入虚拟招待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他站在少年盟主的面前一改往日耍宝的模样,“小的夏兰荇德·流,简称夏流参见盟主。”
“阿公啊,我们这么熟就不必多礼啦。”灸舞抬眸望向身前的前辈,嘴角扬起笑意对人眨了眨眼。
起身上前一步走到夏流的面前语气平淡无常的开口:“阿公,我老爸之前是不是派你去银时空执行任务啊。”
虽说是询问,但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少年盟主笑眯眯的继续说着,“当年的银时空有没有什么异常。”...
Start.15
九五虚拟招待所内.
灸舞坐在盟主椅上微微低垂的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眸,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在静谧的空间里异常有迫感。
夏流阿公进入虚拟招待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他站在少年盟主的面前一改往日耍宝的模样,“小的夏兰荇德·流,简称夏流参见盟主。”
“阿公啊,我们这么熟就不必多礼啦。”灸舞抬眸望向身前的前辈,嘴角扬起笑意对人眨了眨眼。
起身上前一步走到夏流的面前语气平淡无常的开口:“阿公,我老爸之前是不是派你去银时空执行任务啊。”
虽说是询问,但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少年盟主笑眯眯的继续说着,“当年的银时空有没有什么异常。”
夏流的额角陡然滴下一滴大大的蓝色汗滴,“启禀盟主,十七年前老盟主是觉得银时空有魔的存在,还有...忘忘忘记了。”
灸舞挑着眉梢弯眼瞧着这位老前辈。
“抱歉吼盟主,老人家有健忘症。”夏流面露尴尬的笑容对人说着。
“那好吧。”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坐回到盟主椅上,“夏流前辈,我打算让夏宇进入铁克合众联盟,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我家夏宇脑子确实是可以的啦,进入铁克合众联盟也能帮助盟主。”
灸舞歪了歪头,“我还以为夏流前辈你会不同意,来劝我不然夏宇进入这暗流涌动的联盟大楼。”
夏流摆了摆手,“我们夏兰荇德家族好歹也是异能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啦,我的两个金孙都可以为异能界效力我这个当阿公的很开心的吼!”
夏兰荇德家族在联盟中有很大的权位,阿公老了,需要后继有人。夏天那单纯的性子不适合,夏宇是最好的人选了。
灸舞勾唇悄然笑了笑。
不过,关于银时空...夏流前辈不说,他得找找其他办法了。
目送夏流阿公离开,跨时空手机恰巧震动按下按键接听,是在金时空的东城卫。
刘备醒了。
这么多事,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
“目前刘备的情况怎么样?”
“盟主,刘备醒是醒了不过....”在金时空的戒一眼难尽的看着这个被包扎成木乃伊的人,“伤势还是没有什么好转,恐怕是无法转移到铁时空进行治疗。”
灸舞抬手按了按眉心,“那就让他待在金时空治疗吧,东城卫去银时空支援修,至于刘备....就让汪大东他们来照顾。”
他淡淡的说了一声,“他们闯出来的祸自己善后。”
戒从对方的话语中敏锐的意识到,自家盟主是还没有彻底消气,他开口道:“是,盟主。”
“戒,盟主怎么说?”冥询问。
“盟主让我们去支援修,刘备让汪大东他们照顾。”
“看来盟主对于他们把修留在银时空还是没有消气啊。”镫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笑着的说道。
时间正值芭乐高中放学三人组来看望刘备,东城卫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们盟主的话语,汪大东想起了灸舞给他们送雄氏料理这件事,他捂了捂肚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放心吧,刘备就交给我照顾好了!”他看了一眼只有眼睛能动的刘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等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会亲自把他送到铁时空。”
丁小雨和王亚瑟也对东城卫点了点头,“祸是我们闯的,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那就拜托你们了。”东城卫向他们告别。
银时空,经历了董卓的灵魂与狗互换,东汉书院的人接二连三的莫名奇妙消失,在孙尚香大兵气凝的作用下看到了从灭里出来的五只小鬼。
银时空不懂魔修也无法出手,在和董卓见面时还被一只小鬼打伤了,在被华佗治疗过后他静默的坐在一旁。
【修。】
【戒?你们从金时空回来了?】
【盟主让我们来支援你。】
修抬眼看了看在一旁的关羽和孙尚香,“二弟,我出去一趟。”
“好的大哥!”
兴许是语气冷淡了几分两人也没询问太多,只是目送着他离开。
修来到东城卫所在的一个山洞处,戒目光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修,那只小鬼伤你伤的严重吗?”
“哥,我没事。”他动了动肩膀冷峻的脸庞上扬起一抹笑容,“我还有盟主给的能量水,那只小鬼伤的不严重。”
“对了,现在银时空的走向....”修微微皱了皱眉将目前的事情说出来,寻求东城卫的建议。
东城卫三人彼此看了看,结合银时空现状只给了个中肯的建议。
暂时向董卓求和。
“求和?”修垂眸思考一番。
“没错修,你也知道银时空现在的状况非常复杂,为了防止时空秩序的破裂,只能先求稳了。”
修点了点头,“我明白。”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眸再度开口:“盟主..身体怎么样了?”
冥和镫同时挑了挑眉,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修吞吞吐吐的样子。
戒盯着自家弟弟看了一会儿,扬起了浅浅笑容,“盟主没事,不过对于汪大东他们把你扔在银时空还没有消气哦。”
修脑补出灸舞整汪大东他们的样子不禁摇头笑了笑。
汪大东:?喂修!
“对了,刘备醒了。”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修,“以人小鬼大医院的速度来看,修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不,刘备归位的话,我们东城卫会来执行银时空的任务。”他的眼眸微亮,好似已经摸透了灸舞。
戒无奈扶额。
弟弟好像陷进去了。
—
东城卫:kdlkdl!
悄悄。放个后期盟主魔化梗(?),盟主魔化超帅的诶!我就喜欢看战损(bushi)
好像剧里也没说盟主身上的魔气彻底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