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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糖文学

【567】斐斐

*根据投票结果写的第三篇 新型三角尝试

*预警:非闭合三角 翟雯性转 主潇姚游

*分两个视角 其余两条线铺得较为隐晦 

*祝快意纵情


[零]

惊喜常常需要倒数,一个示范性流程通常是:三,二,一,砰!在最后一声赫然炸响拉炮和礼花。

而许愿不需要,你随时可以在闭紧眼睛后双手合十,你说:“我希望——”


[一]

“我希望我哥别回来了。”

她边玩王者荣耀边和姚琛讲,其严肃程度无法当成玩笑一笔带过,所以只有他好脾气地在劝:“可能他堵在路上了嘛……”

“放屁。”翟雯乒乒乓乓一顿操作,还是无法阻止己方水晶被推,泄愤样将手...

*根据投票结果写的第三篇 新型三角尝试

*预警:非闭合三角 翟雯性转 主潇姚游

*分两个视角 其余两条线铺得较为隐晦 

*祝快意纵情


[零]

惊喜常常需要倒数,一个示范性流程通常是:三,二,一,砰!在最后一声赫然炸响拉炮和礼花。

而许愿不需要,你随时可以在闭紧眼睛后双手合十,你说:“我希望——”

 

[一]

“我希望我哥别回来了。”

她边玩王者荣耀边和姚琛讲,其严肃程度无法当成玩笑一笔带过,所以只有他好脾气地在劝:“可能他堵在路上了嘛……”

“放屁。”翟雯乒乒乓乓一顿操作,还是无法阻止己方水晶被推,泄愤样将手机摔到坐垫上,其落地点发出无力的一响。

她今年高二,高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任何思想感情都很脆弱:如果课堂小测错两道数学大题,就基本可以下定论只有职高读了。同理可证,如果亲哥在妹妹十七岁生日当天还不到场,那这个哥哥索性也可以不用当了。

姚琛对她的暴躁源泉善良地表示理解,所以借着上厕所的契机在焦急按张齐电话。但这位人士的手机向来命途多舛,可能落到裤缝里消失,可能由于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损坏,总之越是紧急越是联络不上,在当下场面完全属于火上浇油。

他继续拨了两个电话没人接,外头已经在气势汹汹擂门:“小琛哥!你千万别给我哥通风报信,不然我十八岁生日他又会再犯的——你忍心吗——”

拖着长音的破折号骤然将控诉内容衬托得好委屈,姚琛只得无奈地停手,拉开门安抚性质地碰一碰她的发旋:“应该快回来了。”

料不到翟雯瞪大眼睛立时弹开:“你上厕所怎么不洗手!”

姚琛尴尬地愣住,气势也跟着微弱地熄灭一截,轻声辩解道:“其实刚刚我没在上……”

“哈!”翟雯即刻露出一副“被我逮住了吧”的骄傲神情,“你果然是在给我哥通风报信!”

他莫名其妙被绕进个陷阱里,此时只得困窘地搔搔后脑勺——不管怎么做,好像都落得里外不是人。

 

[二]

翟雯从小就有这股机灵劲,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懂得声东击西一石二鸟。

姚琛和张齐当了很久的同桌,越玩越黏糊,上厕所都是前后脚,一起回家做作业当然是家常便饭。只是在第一次回家前,姚琛不知道家里还有其他的人。

她是张齐的表妹,父母由于工作性质,常年在飞国际航班,于是多数时间都在张齐家寄住。姚琛算题算到一半去客厅倒水,正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翻花绳,手指漂亮,垂眼时睫毛轻轻扇动,貌似很乖巧。

但也只是貌似而已,她在姚琛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间隙中忽然抬眼看过来,五官灵动有余,目光温度却冷,似乎含有无来由的敌意。

他被那视线猛然刺中,犹豫地扬起手权当初次见面的招呼,但翟雯当即把目光收回,又盯住掌间那几股纠缠的红绳。

姚琛只得灰溜溜地握着杯子进房间,落座前跟张齐试探性提起来:“我刚看到——”

张齐默唐诗默得头也不抬:“翟雯吧,我表妹。”

往后他再来张齐家做作业,就通常没那么风平浪静,十有八九翟雯会在外头喊:“哥!”背景音是乒乒乓乓的一通怪声。

张齐每每搁笔去看了,又实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情况,完全够不到“紧急”的程度;即便完美解决了,也无法阻止翟雯喊到下一声。他头大如斗,经常是匆匆划拉两下又得起身,屁股还没坐热就得开门处理新状况,一来二去人都跟着很悲愤。

“又怎么了?”张齐拉开门哀嚎。

重复次数一旦多起来,姚琛便渐渐明白这约等于某种暗示,笑笑没吱声,只是将作业本合起,连带铺开的辅导书一同往包里塞。张齐慌里慌张地扑过来挽留:“就走了?”

“对啊,写完了嘛。”他答得很坦然,任由后者起身无辜地跟上来送他出门,穿过客厅时稍停一秒,果不其然见到翟雯穿着校服斜倚在沙发上,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屏幕看。张齐好无奈:“你是不是又偷偷改校裙!”她闻声象征性地把盖到腿面的裙角扯一扯,目光扫过姚琛,露出的笑也分明含有恶作剧得逞的意味。

姚琛挎着书包迈出张齐家的楼道,正巧有麻雀从电线杆上跃起。他在那尖锐的一声啁啾中抬眼捕捉到它的尾羽,也正像翟雯的注视轻轻扫过,因此不经意在想:小女生对哥哥怀有本能的占有欲嘛,可以理解的。

 

[三]

后来与其说对她不理解,不如说是对自己不理解——只是当下这些想法不重要,因为张齐好歹赶在翟雯怒气值积满的前一秒闯进门来,气喘吁吁,手上拎着个被压扁的蛋糕盒。姚琛胆战心惊接过来,无需揭开已经知晓里头的内容物死状凄惨,转眼见翟雯绷着的嘴角将要往下垮,立刻反身过来赔笑脸:“小雯,先给你看生日礼物好不好哇?”

只有张齐状况之外地在头顶冒出个问号:“哪有不吃蛋糕就拆礼物的道理喔,你又惯她。”

这句式听来就稍显诡异,仿佛他们正临时担任起父母的角色在唱红白脸。早前姚琛甚至会为此稍稍错神,但如今已经能坦然自若地露出笑脸来,在翟雯即将爆发的前一秒把张齐往门里拉。

他们是多年来友好而默契的搭档,从初中开始,一同升学,又上高中,分到相邻的两个班。成绩半斤八两,于是理所应当地又填报相似的志愿,最终录在同一所大学。

而翟雯在故事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存在感强烈:张齐初三时为她的数学成绩头疼,高一时就要在家门口好言规劝那些对她死缠烂打的男生,高考前夕甚至拨来一通深夜急电:“雯雯离家出走了!是去你那了咩?”

想也知道不可能,但姚琛依旧睡眼惺忪地从床上披衣起身,匆忙洗把脸就出门去找。自行车车头安了改装过的夜灯,在路面映出雪亮的一长条白光,四处逡巡,踏板的转轴在脚下吱嘎作响。

那时翟雯于他而言依然是个恃宠而骄的小女生,正因为足够漂亮足够惹眼,被许诺的爱都来得既快又轻松,所以非要藉此找出个渠道来消耗,不管是否会因此折损到什么。

当下她虽然是在气哼哼地拆解包装盒上的缎带,却已经和从前那个会一声不响离家出走的女孩不同;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量变产生质变,姚琛说不清楚。

蛋糕自然已经不成形状,奶油松松垮垮从表层滑落,已经倾斜成一座比萨斜塔。翟雯捏着赠送的蜡烛老半天没能找出合理的安放位置,张齐还要在一旁好心劝告:“算了噻——就直接切嘛。”

此行径无异于另一种火上浇油,翟雯当即委屈地撇开声音:“哪有生日不许愿的!”忽然伸手挽过姚琛的臂弯义愤填膺:“小琛哥你说是不是!”

他毫无心理准备,此时被猛然扯进个新阵营,条件反射般频频点头,注意力却仍然停留在翟雯尚未松开的手。

他们到底是在哪天达成正式和解的,姚琛忽然想不起来。

 

[四]

从前两人之间隔着泾渭分明的一条线,翟雯的敌意熊熊燃烧,从不隐藏,也只有张齐会天真到看不出。

甚至还兴致勃勃撺掇着他们一起爬山。翟雯当天非要穿新买的高跟鞋,爬到半山腰果不其然扭了脚,一筹莫展之际姚琛率先蹲下身将脊背朝向她:“上来吧。”像在擂台上无奈扔出示意投降的白手绢。

但翟雯依旧是翟雯,即便处在那样的境况之下,她也能原封不动地将手绢抛回来,梗起脖子宣布:“我要我哥背!”

当然会如她的愿。事后便伏在张齐的背上,趾高气扬地回头冲他做鬼脸。

那时姚琛几乎以为,他们注定要为这场无声的战役赔上长久的时间,没料到接下来竟会产生转机。总之翟雯忽然就在某天自愿放弃做他水火不容的宿敌,迈过原先划分的楚河汉界,一声声叫他“小琛哥”,笑脸愈来愈多,反倒叫姚琛无所适从。

那时他和张齐在读大学,由于就读的是本地的学校,所以没有申请住宿,日子和从前相比并无太多不同。正因为是大学生,忽然得了很多空闲,恰好又赶上与翟雯关系缓解,便去张齐家去得更勤。

那时翟雯似乎已经安然告别她的青春叛逆期,头发蓄到腰间,没再夹杂几络莫名其妙的挑染;眉目素净,很少带妆,在家中常戴一副平光镜。但脸庞线条已经消退了孩童的稚嫩,逐渐塑出少女的清丽轮廓,笑时鼻尖挤出一点幼态的纹路。与记忆里坐在沙发上翻花绳的女孩很像,只是那目光间的刀刃忽然收回鞘中。

她数学还是不好,若在客厅算题必定会一直烦躁地挠后脑勺。有次实在乱七八糟抓得过分,以至于耳边炸起毛躁的一团。姚琛恰好经过客厅,受直觉指引绕到翟雯身边,伸手想要抚平;却又顿觉动作格外亲昵,不得不尴尬地偏离既定方向,拿起果盘里剩下的一只梨。

如果是张齐,应该会理所当然地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吧。他咬下第一口时这么想。

 

[五]

翟雯离经叛道的事做得多,倒是没听说过有早恋。虽然情书一直都是历史遗留问题,连教科书里都被夹上几封,但翟雯从来不拆,索性就把它们当书签用。她从入学那天起开始抽条,愈发亭亭玉立,想让同龄男生注意不到简直是假命题。

张齐从前还能拨出点时间做护花使者,大一当了学生会主席后便分身乏术,没空再去盯人;时常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幽幽叹气:我们雯雯没问题吧?姚琛失笑之余,忽然注意到话语间的“我们”。

你和我,我们;那自己负有责任吗,好像也是可以的。

他当晚骑了单车去等翟雯下晚自习,其实不知道正确的时间点,也没有翟雯的联系方式,就倚着校门呵着哈欠等。星幕逐渐垂落,汇成一条闪闪烁烁的河,反射出一点温柔的水光——也就是在此时,他看到了翟雯。

校裙显然又是改过,与其余人相比短上一截,露出漂亮膝盖与竖直小腿;马尾绑得高高的,随她紧促步伐在脑后活跃地跳起。也的确有个男生,半个身子都扭向翟雯,显然是在试图与她沟通,但翟雯毫无笑容,不像有在着意倾听。

姚琛忽觉这场面很像被无故纠缠,心就此往下一沉,急匆匆低头去解自行车前轮的锁。再起身时,并行的两人已经经过他,径直走向校门口的斑马线。他加紧步伐推着车子走出两步,正犹豫要不要喊翟雯的名,却见她已目不斜视地走向路边停着的出租车,迅速落座哐一声合上车门,就此将那男生甩在原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姚琛哑然失笑,心知那男生势必也和自己一样目瞪口呆,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和张齐的担心都应当算作多余。

只是这件事,他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

 

[六]

然后是夏天,又是个新的夏天,蝉鸣声磨得人心底一阵阵地发慌。

柏油路面几乎将轮胎黏住,他们顶着曝晒和高温角力,骑得满头是汗。下车落锁时见楼下摆了西瓜摊,就一人揣了一个抱上楼。张齐早前拍胸脯说要切出完美的九等份,实际操练起来西瓜反倒像是活物,骨碌碌满桌在滚,他慌张地拎着刀无法下手。

这类狼狈场面不可多得,自然要喊翟雯来开个眼。姚琛抱着此类想法转身朝她的房间走,门扉虚掩着,听不出响动声,他因此试探性轻轻推门。

原本已经想好要喊“小雯”,和张齐的称呼有所区别,也不会显得过于生疏——不料这一声就腻在嗓子眼,像无心吞吃糖块入喉,意外地哑了声。

翟雯正背对他,双手交叉揪住衣服的下摆,慢慢悠悠往上卷,显然是预备换衣;动作间露出一段雪白的后腰,中间凹出浅浅的脊柱形状,像是柔软屈伸的月牙。

此画面就完全超出预想,刺得人神经乱跳,姚琛脑内轰然炸出一声巨响,背身夺路而逃。

张齐与西瓜的战役恰巧告终,摆出来的已经不是块而是片,显然在九等份的基础上又切分了无数回,满桌皆是汁水淋漓。他正在水池边洗手,此时扬起声音问:“雯雯呢?不出来吃西瓜?”姚琛尚未从冲击中回神,含糊应了两声,却见张齐已擦了手往房间里去。

等一下,她刚刚在——

他原本想出言提醒,上下嘴唇却像被日光熔住,闭紧了不敢吱声。

在干嘛?你怎么知道她在换衣?也就是说,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姚琛在浑浑噩噩的自我质问中焦躁不已,起身复而坐下,不安地重复数次,忽觉从门厅通往房间的道路尤为漫长。远远听得张齐“嚯”了一声,心内愈发惴惴:怎么了,难道——

不想竟是翟雯率先冲出来,迎头撞上他,神情格外明媚。就此反身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荡出层层叠叠的裙角。

“好看吗?”她问。

姚琛张口结舌,此时才注意到校服换了配色,上衣材质是薄薄的棉——原来是新版的夏季校服。眼前人不见有任何异状,显然没注意到门被推开的事实,姚琛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此时如释重负地笑出来一点,语气相当诚恳。

“特别好看。”他说。

 

[七]

翟雯的十七岁最终还是留有缺憾,其罪魁祸首自然是那个不成形状的蛋糕。但张齐冤枉地声称自己是以完整形态拿出蛋糕店的,没想到会在路边系鞋带的时候,被广场里翻跟头的小孩一屁股坐扁。

无论从哪个角度听都像是信口胡诌,翟雯义愤填膺:“撒谎!不要以为你是三辩就可以骗人!”张齐飞快澄清:“我是四辩!”

眼看这场幼稚的驳辩不知遏止,姚琛又照例打圆场,借口说饮料没买,意欲拖着张齐下楼谈心,不料翟雯板着脸堵在门口。“哪有让寿星一个人在楼上等的道理!”她余怒未消,落到姚琛眼中简直像鼓鼓囊囊的一只气球,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心想好吧,这也算种迂回的解决方式,就此拧开门把,默许她跟上。

已经踩着春天的尾巴,空气暖热,氛围却沉闷。姚琛只觉她不开心,因此挖空心思找话题,想来想去也只记起一个:“生日礼物喜欢吗?”翟雯的眼神短暂地亮一瞬,答话时难得乖巧地点头:“喜欢。”整个人简直像盏声控灯,又随话音落地安静地灭掉。

主语指的其实是他送的生日礼物,日牌CREATEION的卷发棒,白金配色,精致得不像话,令姚琛顺利联想到她。但显然喜悦情绪不能与当下的悲郁相互抵消,他们又沉默地走了一阵,姚琛忽而顿住脚步,转身朝向翟雯。

“怎么了?”当事人反倒不明所以。

他从裤袋里摸出枚打火机,嗤地滑亮。由于是双焰机芯,因此窜出并排两束明亮的火苗,烘得空气微微发烫。

“许愿吧。”姚琛轻声说。

但翟雯并未如他所愿阖上眼皮,甚至连预想中的惊喜、笑容、诧异——这类情绪都并未产生;唯独露出一点困惑,忽然伸手去摸他的另一个裤兜。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蹙起眉头问,显然是摸出袋里的烟盒形状。

此问题刺得姚琛脊背骤然一寒,火机的阀门由此弹开来,啪地合拢。

“没多久。”他良久后才答,其间或许困难地吞咽数次,好在最终呈现的语气很平和,“……我也不记得了。”

 

[八]

接着过去数月,翟雯正式升到高三,整日在题海中挣扎,上学时的表情分外沉痛。

唯一的指望就在于明年的生日礼物,从国庆起就在掰着手指倒数天数。张齐想着好歹快高考了,偶尔带着姚琛回房间也是尽量轻手轻脚,想不到她从斜刺里杀出来:“哥!”给胆子都不怎么样的两个人吓得够呛。

一来二去其意图被张齐看穿,就很知趣地选择冷处理,咬死也不肯应下任何一个既定承诺,最常讲的一句是:“先看下次月考排名嘛。”

翟雯在他这碰壁就转而去闹姚琛,显然是清楚后者向来不擅长应付自己的撒娇耍横。比如某天他俩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玩Overcooked2,翟雯就自行搬来椅子在姚琛身边落座,像是在观摩游戏画面,实则状似无意在问:“欸,小琛哥,你说我算不算美少女啊?”

姚琛的手腕闻言一颤,没能顺利地操纵人物把滴滴报警的锅端下来,至此立刻燃起一簇火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往四周。代表张齐的小人忙得团团转,此时好慌张去寻找灭火器,一个不慎就落到坑洞里。姚琛拇指还在左右滑动手柄,动作是却肉眼可见的迟疑:“我觉得,应该……”

于是只有张齐着急上火,眼睁睁看着火苗将所有锅都烧成一团焦黑,此时凄切在喊:“姚琛!”

他像是听不到,仍然在掂量措词:“如果说美少女的话,你当然——”

此时右下角的时间限制敲响最后一声,张齐面对狼藉的厨房画面叹口气,脊背忧愁地往后一瘫:“你可别说她是美少女。”

姚琛稍稍错愕:“啊?”

“‘美少女可是要配Gucci的。’我上次回答了她就这么说。”张齐又拨动滑杆开了新的一局,目不斜视,语气沉痛,“有时候觉得我妹以后适合当诈骗犯。”

 

[九]

至于出国这个念头是如何发酵的,应当要追溯到大二的团建活动。

他和张齐自然是同个社团,啤酒开了好几箱,气氛热烈而不知遏止;哪怕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仍然没能阻拦进行真心话大冒险的热情。

那时张齐是社长,还要操心把其他人都安全送回宿舍,酒量又极其一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凭理智在直挺挺地硬撑。从平日最正经的人嘴里挖出秘密基本是大家的共同目标,于是一半的人都在和他玩十五二十,输了直接真心话,没有大冒险的余地。

其中有个问题就是:“如果这里的所有男生,都邀请你妹妹单独出去玩,你最不希望是谁?”

意图当然是单纯的挑事,周围嘘声顿起。张齐醉醺醺,下垂的眼皮还在艰难和地心引力对抗,肢体倒无半点犹豫,抬起胳膊笔直指向自己的对面:“他。”

一片意料之外的疑惑语气词中混入两声尖锐的口哨,姚琛原本也酒意酽酽,此时赫然惊醒,犹如被当头浇上一盆冷水,湿淋淋回不过神。

之后他陪着张齐把其余人都送回宿舍,两个人难得相视无言,一路走回校门口的公交站。姚琛盯住眼前人沉默的脊背,忽觉胸腔被塞住一块厚重乌云,即将奏响隆隆雷声。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最不希望是我?”

张齐扭过身来,眼眸间依然氤氲着一场大雾,口齿却格外清晰,没给他留出误听的余地。

“别人我不担心,因为出去玩也不会有后续;但如果是你的话……”血液里的酒精浓度蒸红他的脸,所以其实从侧面应证这句仅是酒后的胡言,“雯雯可能真的会喜欢你吧。”

一个惊雷猛然刺穿他的耳,紧接着有真实的雨珠噼啪砸下——姚琛被冻得一激灵才醒觉:原来是真的落了雨。他急忙把张齐拉进车站的雨棚,肩头却迎来霍然沉下的重量,这人显然是支撑不住,如今昏昏沉沉倒向了自己的肩窝。

姚琛勉力维持着受力姿势,空出一只手来迅速在打车软件上发送订单,脑内却如一团乱麻,各类记忆都在闪回,忽然联想起张齐转学来到班上的第一天。

他那时好兴奋,顶着毛刺头四处转悠,最终在自己桌前的空位上落座。大课间热情地转过来向姚琛自我介绍:“你好啊,我叫张齐,齐是齐天大圣的那个齐。”他懵懵懂懂点头,刚要礼尚往来地说名字,张齐却神神秘秘地附耳过来:“我听说这个班上有重庆人。”

姚琛失笑:当然会有。也跟着诚实交代:“我就是啊。”

对方一蹦三尺高,没有辜负名字里的齐字,很快兴奋起来:“真的吗!我听说还有一个叫‘姚琛’,是哪个人来着?”

他愣神半天,终于明白是闹了桩乌龙,原本想面无表情地吓他一次,到底还是在嘴边泄露笑音:“……就是我啊。”

人和人的一生,其实开始得很容易;同样地,消失时也完全不留痕迹。

而如今姚琛望着瓢泼雨幕,茫然在等一辆疾驰而来的空车,却在这段回忆中忽然惆怅在想:

早知如此,当初没有答应去他家里做作业,就好了。

 

[十]

去韩国这件事,他先告诉的人是翟雯。

原本是想再去校门口等,但记起那个问题的答案,就退而求其次,给她发了条微博私信。微博他其实不常用,只是大数据给他日日推送内容,其中就包括翟雯的账号,出现在“可能认识的人”那一栏里。

之后再通知张齐,对方反而很意外:“怎么这么突然?”姚琛笑笑,只说想出去散心。

他正式申请了休学,临行前在家整理行李,边查韩国的气温湿度边清点衣物,料不到家门突然哐哐被擂响。其力度听起来很耳熟,他略显困惑地拧开门把,门外竟赫然露出翟雯的脸。

姚琛在心底默默掐算时间,顿时有些无奈:“你逃课了?”

她眼睛瞪得滴溜圆,语气反倒比他更像质问:“为什么要去韩国?”

坦白说来,此前他的人生几乎没有遭遇什么困难,翟雯算石破天惊的第一个。压根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天生理直气壮,不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一套,所以对他来说才觉得异常棘手。

“就去玩玩。”半晌后他答,目光低低落向翟雯的颅顶:从前她很爱编几束细细的麻花辫绑在此处,自从升到高三,就没再时间继续维持这些小心思。“你不是很喜欢看韩国女团的舞台吗?我去学点编舞,回来教你跳。”

哪怕已经把语气放得尽量从容,到底还是没能说服她,翟雯倔强又顽固地盯住他的脸,像是在拼命忍泪。

“我不信。”她的目光犹如针尖,企图挑开粉饰太平的假象背后的一点线头,锐利得叫姚琛几乎招架不住。

他这时才体悟到会面的残忍,当下也开始后悔向她发送了那条通知;但形势已经容不得后悔。姚琛只得仍旧动用到安抚的语气,避重就轻地在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到时候给你带回来,什么都可以。”

翟雯安静了一瞬,或许是在缓慢理解眼前的事实。再开口时,却又是个直愣愣的问句,兀自扎穿他的喉咙。

“我想要你在我今年生日前回来,这个行不行?”她提问时语气难得不那么明朗,就此泛起一点潮气。

却注定是无法回答的一问。就像他不敢告诉张齐,他去韩国是想找个契机冷静;也像那天翟雯蹙着眉头逼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他又怎么可能向她坦白:从不慎推开门的那一天起,一旦想到你,就要用抽烟的方式分散注意力。

最后是怎样结结巴巴搪塞过去的,姚琛就不大记得。他只记得翟雯走前,自己曾急切地将双手拢成喇叭靠在嘴边喊:“你来找过我这件事,别告诉你哥——!”

但她噔噔噔下楼,背影就像跃进丛林的麋鹿,飞快地一闪便消失。

 

[十一]

翟雯一直都喜欢哥哥。

原本不觉得住到张齐家有什么好,甚至先前还很抗拒,心想哥哥怎么一点都不懂女孩,竟然试图在奥特曼的问题上与自己营造共鸣。

但之后渐渐成为了张齐的尾巴,像划分领地的猫一样充满占有欲,对于任何风吹草动都警惕地竖起背颈毛发;反倒是被划进防守区域的当事人浑然不觉,以为此年龄段的女生都处于青春时节的敏感期。

然后出现了姚琛。他和张齐不属于同一类人,但看得出来无论是性格还是习惯都很契合,不然也不会每天放学后都勾肩搭背地进房间。翟雯其实早在翻花绳的几天前就知道有这号人物,张齐在饭桌上滔滔不绝陈述他的事迹,其中也自然包括初见时闹出的那场乌龙会面。

她安静扒饭,至此开始默默积攒旷日持久的敌意。

其实姚琛远比她想象中长得更善良,笑起来眼角微眯,气场和煦,眼下甚至也有颗泪痣,乍看之下与她也像兄妹。脾气自然很好,永远耐心在听张齐侃侃而谈。甚至也很会穿衣,周末不必穿校服的时段,私服上会动用到T恤叠穿或是衬衫半扎的小技巧——照理来说,也可以把氛围权衡得很和平。

但她就不。有意无意将软刺露出来招惹姚琛,企图以此证实他也有气急败坏的一面,尽管那效果至今令她不满;又或者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她觉得他看向张齐时,其实怀揣的是和自己同样的目的。

翟雯一直都喜欢哥哥。

虽然她后来喜欢上的,是另一个哥哥。

 

[十二]

她离家出走之前,曾与自己的父母见过一面。

实在是分别太久,在放学路上被喊住时还愣神,险些将他们当成前来问路的一双陌生人。然后就被领去了西餐厅,工艺精细的碗碟里盛着分量少少的一点,翟雯安静地动着刀叉品尝昂贵的一片布丁,忽然很想念张齐和姚琛常去的那家烟气缭绕的火锅店。

她不痛不痒地答了关于学习成绩和身体的几个问题,想不到立刻迎来措不及防的提案——“我们这次回来,其实是想带你一起移民。”

可能接下来还说了诸如“麻烦别人太久不好”之类的场面话,翟雯没有听。

她其实很缺乏离家出走的经验,但也通过青春小说了解到一些皮毛:走前大吵一架,从抽屉里偷钱,以及在桌角压一封告别信似乎都是既定流程;只是翟雯光是收拾行李已经觉得麻烦,所以并未依言履行。

当晚她轻手轻脚地摸出门,双肩包夹层里还塞着六七瓶不同颜色的指甲油,随动作叮呤哐啷发出细响。街道上没有车,没有人,翟雯在车站等了老半天,才意识到公交车早已停运。

其实不能就此认定他们是错的,毕竟移民未必是坏事。就好比他们尽管多年来都在父母这个角色上失职,也并不意味着万事都像颗偏移轨道的保龄球,注定无法打出个漂亮的大满贯。所有权衡过的利与弊,都自然有它们的用意。

可是翟雯有颗顽固的好胜心,比起保龄球更倾向于拔河:就是轮番尝试企图在张齐的所有权问题上占到风头,多数时候她更有利些;如今赫然叫她弃权,自然很不甘心。

雨像要洗刷什么似的,哗啦啦下落。

 

[十三]

姚琛找到她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被淋成狼狈一团。翟雯失望之余,甚至还偏头往他身后的雨幕瞅了两眼,期望张齐会从中现身。

“他没来。”姚琛显然读懂她的想法,将湿漉漉的自行车搬到屋檐下,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亮给她看,“我刚给他打了好多次,都联系不上。”

翟雯盯住那诚实的十几条拨出记录没有作声,只是将双肩包警戒地护得更紧。

那天他们机缘巧合地迎来一次短暂的独处时间,滚滚雨水将两人拦在狭窄的一小条空隙里,信号和时间都不像平日那样灵敏,无形的触角就尽可能伸得更长。

但姚琛率先有了动作。“抱歉,你可以闭一下眼睛吗?”他忽然这么问,话音落地前已迅速将外套拉链扯到底,脱下来挂到手臂上。身上仅剩一件短袖,又毫无迟疑地卷起下摆继续脱。

她难得被吓到六神无主,慌神之下甚至想往雨里逃:“……你干嘛!变态!不要脸!”扭过头不敢看,左手手腕却被攥住了往回拖。

在翟雯脑内一百八十个恶劣的想象成真前,是一件宽大的衣服从头顶罩下来,由于彼此的角力歪斜了些,降落时堪堪蒙住她的眼。拉扯她的力量也跟着赫然消失,又是拉链的刷拉一响,姚琛的声音远远响起:“吓到你了吗?因为外面的衣服太湿了,所以我想里面的会好一点——不好意思,可能太突然了。”

她终于找准衣服的领口钻出来,不解地发现正是姚琛刚脱下来的短袖,甚至还留有些微体温。

他此时已经重新将外套穿好,转过脸时,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善良口吻:“下次出来前记得查下天气预报,如果有雨,记得多穿点衣服。”

这话听起来就很古怪:因为已经到初夏,即便有雨也弥漫着一股燥热,不如说防风挡尘更实在些——等一下,衣服?翟雯后知后觉,此时扯开领口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着,竟然是条连身白裙,此时由于浸泡了雨水微微透明,可以借着路灯看清内衣的轮廓。

似乎是为了缓解她的窘迫,姚琛又重拨了一次张齐的电话,那头仍是嘟嘟忙音,没有人接。

她以余光小心窥伺他的动作,心情也受梅雨季影响被无故泡软,忽听得姚琛无奈挂掉电话,扭过头来低声说:“下次如果要离家出走,要记得在这里等。”

翟雯诧异地挑眉,却听他宽容又平和地说下去:“你哥一定会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

如果这也勉强算种安慰——她闻言甚至鼻头一酸,但她倔犟地抿紧了唇,只是将目光静静放远。

正是在那时翟雯才真正认清:其实在这场感情迷局中,他们都毫无优势可言。

就好比当下的决定权不在路灯,不在单车,只取决于眼前的这场雨何时而停。

 

[十四]

后来她也兴致勃勃地问过张齐,姚琛喜欢什么样的人。

翟雯就懒得旁敲侧击,直白地问出来后反倒是张齐吓得一哆嗦:“啊?你同学想追他吗?”她懒得管他奇妙的脑回路是如何形成,只是怂恿着他往下说,张齐磕磕巴巴好一阵,才终于憋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没明确说过吧……好像只要是他喜欢的,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是吗?那如果喜欢的人是你呢?这也没问题?

她为张齐的钝性神经重重叹气,转而又在翻漂亮的手机壳式样,却听得张齐“啊”一声又想起来什么:“不过之前有聊生小孩的问题,他好像希望能有三个小孩。”

翟雯瞪大眼停住手指,顿时错觉自己小腹隐约刺痛,当下立刻任性地在想:谁爱生谁去生,我谈个恋爱就走人行不行?

那时她对他的喜欢就止步于这一层,很有些孩子心性,像是从一个玩具到另一个玩具的移情。再后来就复杂些,复杂的成分起源于在换衣时无故敞开的门,发酵于从姚琛袋里摸出来的烟。

她自小不喜欢关门,总觉得会透不过气,张齐也清楚这习惯,进来前势必会敲三下门提醒。当天换完衣服门已经向外敞开,很是奇怪,翟雯反复确认里外的窗都已关好,不至于产生吹开门的对流,正赶上张齐过来提醒她吃西瓜。

“姚琛刚没来喊你吗?”他催促时顺口询问一句,边问边在甩手腕上虚无的水珠。

翟雯甚至为此稍稍欣喜过,仿佛那落跑可以证实某种心绪的跌宕,藉此衍生出一点松动的可能。但无论是那天她抓到姚琛抽烟的事实,还是自己任性跑去见他最后一面,对方都只记得紧张地反复叮嘱她:“别告诉你哥。”

仿若一句简短的咒语,在之后长长久久的回溯中缚住心口,偶尔迟钝地疼一下。

翟雯悄悄想:原来你还是,最喜欢他。

 

[十五]

十八岁生日时,姚琛没有回国。据说是由于某些公事耽误了,又延长了签证时间,索性一次性弄完再回来。

当天特地打来视频电话道歉,张齐将前置镜头转向她,翟雯却拿手背揩去嘴角奶油,径直起身进了房间,任凭画面里的人被尴尬地晾在空气里。

她生气,她当然生气,她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简直是逃兵的行径;哪怕逃避的大部分原因应该都是由于张齐,也无法不让她对此嗤之以鼻。

而自己最看重的,此生只有一次的成年礼,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草率作结。

翟雯回屋翻开数学高考题集锦,赌气般继续做题,某道填空题恰好涉及到数列举例:1,1,2,3,5,8,13,21,34…如果规律表示为F(1)=1,F(2)=1, 那么F(n)=F(n-1)+F(n-2)(n ≥3,n∈ N*),也把它称之为——

其实她的数学已经没有那么糟糕,基本上能拿个及格分,运气好能蹭到三位数的边缘。张齐把这归功于自己课余时间对于她数学的指导,其实他明明更热爱指导古诗文,耐心耐烦教她解数学题的功臣只有姚琛。

翟雯演算的笔尖微妙地在草稿纸上顿一下,无故回忆起他当时微微欠身进行作业指导,手指点在题干的最上面一行:“你看这个‘wén波那契数列’……”读音稍显古怪,立刻使她听出其中的纰漏:“不念‘wén’啦,是念‘fěi’吧?我们老师上课说过的。”

姚琛抱歉笑笑:“看到下面有‘文’字,还以为跟你的名字发一样的音呢。”

那在当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如今再度在脑内浮现,竟忽然使人无法落笔。翟雯盯住纸上那行“也把它称之为‘斐波那契数列’”的印刷体,只眨了下眼,泪就簌地落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乌黑的墨迹。

 

[十六]

她高考志愿没报本地的学校,临走前微信上收到几条来自父母的语音,都是些平淡叮嘱,也暗示她考研可以继续报考国外的学校,学费不用担心。寒暑假照例回张齐家住,房间陈设也原样保留着,反倒没再听说过姚琛。

寒假刚开始那几天正在化雪,冻得人发抖,连买菜出门都是轮流值班,无人愿意连任。张齐有天正在滑手机,忽然风风火火冲进房里披外套,翟雯难得见到他如此急切,直觉事情不简单,因此在客厅敞开了声音问:“哥!你去干嘛?”

张齐拿围巾草草在脖子上系上两圈:“去机场!姚琛回来了!”

他肩膀宽了些,打扮相当韩范,只是显然高估了国内温度,在接机口已经冷得竖起大衣领口。见到翟雯倒没多惊讶,甚至玩笑样碰了碰她帽子上毛绒绒的球,很有些时隔已久的亲昵在。停车位置狭窄,两人立在风中等着张齐倒车,翟雯悄悄在口袋里活动冻僵的手指,旁边忽然递来一个小小的企鹅挂件。

她反应两秒接下来,惊喜地发现它竟在发热:原来是个微型暖手宝。姚琛动动眉尖,像是很乐于见到她的喜欢,转过脸来问:“你们大学还发冬季校服吗?”翟雯没能理解其中意义,见他抬手指了指她在膝盖以上的裙角:“还以为你和那时候一样,又偷偷去改了校裙呢。”

这回彻底把翟雯逗笑,偷偷将暖手宝塞进口袋深处:“原创笑话吗?有被冷到。”

姚琛上了副驾驶,从包里翻出毛毯递给她遮大腿,是完全的韩国作派。张齐就此找到倾诉口,边操纵方向盘边迭声控诉:“你是不晓得她出门恁个慢,我等了半小时说是才热好卷发棒,再等半小时还没开始选衣,出门前给人催烦了换的还是短裙,我说你是要姚琛在风中冻成雪人哦——”

翟雯攥着暖手宝没出声,只是悄悄借余光在看他笑起来的侧脸。哥哥们都是笨蛋,她想,怎么就不明白,能让女孩子愿意在雪天也穿短裙去见的人,到底是有多喜欢。

 

[十七]

他们过年期间一起看了很多场春节档,玩了无数局扑克牌,像是在报复性补偿这段时间缺失的娱乐活动,熬夜熬得都没了精神。

作息错乱加过度疲惫引发了翟雯的感冒,她半夜咳醒去倒水,却见姚琛在厨房门口站着,几乎要疑心是自己做梦。反应两秒钟才想起:几个小时前他们一起玩UNO玩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还是张齐妈妈在张齐房间里搭了张沙发床,主动邀请他留宿。

姚琛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此时转头看过来,神色也稍感意外。“睡不着?”他关切地问。

翟雯摇摇头,按亮一盏小夜灯找出家里的医药箱:“好像感冒了。”

氛围间有几分释然几分介怀同时存在,彼此掺杂,糅合出一团黏稠的胶质,令空气凝滞不动。在此类别有深意的对峙时刻,妥协的人通常是姚琛:“十八岁生日怎么样?”

她把胶囊含着水吞下去,喉咙“咕咚”一响:“……还行。”

姚琛微微点头,扭身走向客厅的衣帽架取下自己外套,从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物什,递到翟雯眼前:“生日快乐。”她闻言困惑地拧紧眉头:“还没到时间呢。”

“去年就想送你这个,没赶上,不好意思。”他轻描淡写笑笑,“吃了感冒药就睡吧,明天晚点喊你。”

谈话就此匆匆告终,他贴心地留下厨房的顶灯,径直走回房。

翟雯等到门扉合拢的轻微一响,才在暖黄光下安静拆开礼盒的包装:形状方方正正,配色沉稳,经典花纹——他欠她的成年礼物,是一只Gucci的女式钱包。

 

[十八]

之后的日子就相对说来很平淡,姚琛在补落下的课时,张齐在寻找合适的实习单位,翟雯回家不再简单到是打辆出租车就能解决的问题,于是逐步都将生活的轨道错开。

能让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的唯有翟雯的下一个生日,按日期算其实是个工作日,但两人为此兴师动众地请了假,特意转车到她大学所在的城市去庆祝。

其实她已经不像小时候,每年都指望着那唯一的许愿,毕竟渐渐也认识到,愿望解决不了现实中的大多数问题——但还是很开心。

他们在饭店切完蛋糕,便晃晃悠悠地护送翟雯回宿舍,期间在小卖部逗留了一会,买了些零食让翟雯带上去给室友分。翟雯临时想起要买水果,就叫他们在外头拎着袋子等,自己选了水果去称。小卖部老板和水果摊老板是同一个,在她结账时顺手塞了枚打火机给她,翟雯抬头时莫名奇妙:“我不抽烟。”

“之前那个男生付钱时落下来的,你跟他们是一起的吧?”老板做事麻利,嘴皮子也同样不闲着,“哪个是你男朋友?”

这一问就显得尤为讽刺,翟雯扭头看向店外正热络攀谈的两个人,目光安安静静下落,化作一片沉默的星天。

“男朋友吗?”打火机在手心里悄悄攥紧,金属的坚固材质轻易硌痛她,“都不是。”

用力间忽然发觉正反面的触感有微妙的不同,翟雯借着头顶的灯光忽然看清,原来背面还拿激光镌刻了一串花体的小字。似乎是个复杂的单词:Fi开头,ci结尾,中间的形状被磨坏一截,无法推断出正确的拼写。

 

[十九]

从前她和姚琛张齐玩游戏,因为年纪小以及没学会游戏规则,通常输得很惨烈。由于凭借王者荣耀吊打他的时代还远未到来,当时的翟雯只能鼓着腮帮输掉一局又一局,任由张齐想出千奇百怪的惩罚方式。

到最后反而是姚琛看不下去,主动提出建议说:要不下次你输了,就——就在我这许个愿?

当时张齐似乎还大呼这是什么新型放水方式,自己其实还没听清利害关系,就已经本能地一口回绝。

那时分明还怀有与他水火不容的天真,不知命运的弯道何其吊诡,会将彼此送往难以回头的两条岔路。

她一路在口袋里捏着这枚打火机,沉默地踢着石子走,直至走回宿舍楼底下,才在接好几袋零食的间隙中,隐秘地将其塞回姚琛的口袋。那突然落进口袋的重量使得他眼皮赫然一跳,显然也醒悟过来是什么,由此流露出一点讶异。

十八岁时她曾面对生日蛋糕上跃动的烛火,因为他的缺席,忿忿许下过自私的愿望:我希望姚琛不再是我哥哥的朋友。

希望他是可能会在任何场合遇到的普通男生,脾气温柔,身材很好,懂一点穿衣之道。有没有护送过她上下学都无所谓,会不会因为她穿短裙记得带毛毯也无所谓;至于知道父母劝她出国,会不会以自己的经历开解她说:出国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更是无所谓。

只要允许他们以普通的方式遇到,而不是以天生敌对的立场开局,再耗尽许许多多的时日去瓦解壁垒——不要是张齐最好的朋友,抑或是对他怀有超出友情以外的感情,只要这样都可以。

可当下她尽力笑起来,在唇间竖起食指,仿佛承诺封锁住一个秘密。口型放得很轻:我不会告诉哥哥的。

果不其然看到姚琛在回以笑容后,如释重负地冲她挥挥手。

 

[二十]

她与他的缘分,其实简单到像一次误读。

斐这个字,有一声调和三声调的两种读法,却偏偏没有和她名字重叠的那个读音;拆开上下结构看,是非文非文,像是与文毫无关系。可做单字释义时,却又指代着“文采”的含义。

就好像看清过你,也其实没有那么分明。

翟雯许下十九岁的愿望时,姚琛和张齐就坐在她的对面,温暖火光映亮三人的脸。她虔诚地合拢手掌,默默在心中完成她有史以来最郑重的许愿:

不好意思,虽然很麻烦,但请取消我去年的愿望。

这么说其实很不甘心,但想来想去,没有比这更想要实现的愿望了。

因为相比有一天能和你在一起——

我更希望可以永远在下个生日见到你。

 

 

End

*斐波那契数列(Fibonacci sequence),又称为黄金分割数列,因数学家列昂纳多·斐波那契(Leonardoda Fibonacci)以兔子繁殖为例子而引入,故又称为“兔子数列”。

小草的原耽记事本

priest《山河表里》读后感

一天半时间看了priest的《山河表里》,喜好度四星半。

这种只需要35万字就把故事讲清楚的文多好呀!现在对很多长文都怕了……

很多姐妹跟我说这文不是很看得懂结局。那这个异世界的故事主要讲什么呢?p大通过番外里褚桓对小女孩讲童话的方式已经阐述清楚了——

“从前有一颗种子,它想长大,长成一个世界那么大,其中所有的规则比如地球自传,万有引力,草是绿色的,糖是甜的等等,都是它制定的规则……要过好这一秒,不要胡乱猜忌。但如果某一秒,你知道自己在一颗坏种子里,那就不要欺骗自己,想方设法逃出去……最后,我们烧掉了那颗种子。”

剧情是一个对坏种子的探索与破坏的故事,但这文内核非常“射手座/黄道第九宫...

一天半时间看了priest的《山河表里》,喜好度四星半。

这种只需要35万字就把故事讲清楚的文多好呀!现在对很多长文都怕了……

很多姐妹跟我说这文不是很看得懂结局。那这个异世界的故事主要讲什么呢?p大通过番外里褚桓对小女孩讲童话的方式已经阐述清楚了——

“从前有一颗种子,它想长大,长成一个世界那么大,其中所有的规则比如地球自传,万有引力,草是绿色的,糖是甜的等等,都是它制定的规则……要过好这一秒,不要胡乱猜忌。但如果某一秒,你知道自己在一颗坏种子里,那就不要欺骗自己,想方设法逃出去……最后,我们烧掉了那颗种子。”

剧情是一个对坏种子的探索与破坏的故事,但这文内核非常“射手座/黄道第九宫”(占星术语乱入),就是把这个领域代表的宗教、异国文化、长途旅行、语言、哲学、修行……都融入其中了,恰好都是我向来非常感兴趣的点!构造的这个世界与我们寻常风俗的文化差异带来的冲突戏非常有意思,从而把本文攻君那种淳朴天真的性情写得十分可人了。在人生长途旅行途中,我们也会像主角那样“遇见了很多怪物,多次体会到了身而为人的渺小无助”,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见过千奇百怪的景色和动物,最大的感受就是:人类在这个世界面前是多么渺小,何苦花太多精力为凡尘琐事烦恼?



而这文给我很大的感受也是接近这个主题,引申至“寻找生命的真谛”。当自己阅历增加、见识更多更广了,心境自然也就开阔了。

于是我们的小受就在一个非常克系的世外桃源里开始了大冒险之旅。

攻受的互动宛如一场我非常喜欢的文化交流体验,通过与攻君族长的交流,读者跟着受君视角从最初的震惊、不可思议,到之后的尊重、理解,再到认同彼此的作为,一切发展合情合理,自然而然。有不少有趣的文化差异梗,看了引人发笑,也引人思考:我们是否该学会打破封闭式思维、更开放地看待万事万物。

虽然p对此类涉及的宗教哲学点都是浅尝即止,仍不妨碍增加此文的趣味性——

“……某种宗教的视角,假装自己是在高一层的位面上,假装在这个世界遇到的一切都是帮助修行的虚幻磨难。”

“是我们走进了这个姑娘的意识,还是她被困在这里……到底我们是真实的,还是她那边是真实的?”

除了文化交流与宗教哲学,本文的氛围也带点轻微的克苏鲁系,俗称“千奇百怪,充满未知,会有莫名的好奇和恐惧感”,故事发展猎奇向,疑团重重,非常吸引我一直读下去。

关于情感戏的描写很细腻有趣,非常能共情:

【他胸中妒火中烧,然而又自认烧得毫无道理,人一没了道理就会显得很丑恶,南山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一边烧着,一边又惭愧得要命。】

【他毕竟已经不是不顾一切,可以青春肆意的年纪了……自己身无长物,所能给对方最大的不辜负,就是从一开始就审慎以对。】

【他这么说着,心里涌起一股近乎幼稚的委屈……在爱人胸口捅一刀,有时候就像中二期惨绿少年偷偷用小刀自残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说起感情戏,虽然p写的人物内心戏和进展很棒,我却在看文太多的前提下无法对p的任何主角留有深刻印象。为何呢?我觉得这文就可以看出来,攻受依旧是太过于完美无缺的人设,心系“大家的愿望”,最后才是“自己的私欲”。这确实伟光正值得歌颂,但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接地气的形象——老实说我更愿意看到一个在凡尘俗世里被逼得堕落黑化的人,进入世外桃源后被洗涤心灵、救赎的故事,这样感情会更有味道,人物也更有张力,深刻。p却往往放过这种会更带感的设定,错过了让读者更深爱主角的机会。本文明明开头都花了这么多篇幅写主角对活着的迷茫企图放弃生命了,差临门一脚黑化,未免可惜。​​​


说回来,作者构造了一个奇幻世界,最后又让主角把它破坏了。异世界文化之旅实在引人入胜,感觉自己误入了一个克苏鲁式的世外桃源。从前期与族人的文化交流到后期去寻找这个世界的真谛,都非常有意思。

看这文时候想起了自己15年前看卫斯理小说时的情绪,真的是抓心挠肝,一咏三叹,流连忘返。何况本文还带着神仙爱情与友情💑。

口嚼蘑菇

当乔家爷孙收到……时的反应:

二乔:这是真正的双杀!

阿强:嗯。(躺)

脑洞是看到p4这个吊坠来的。

当乔家爷孙收到……时的反应:

二乔:这是真正的双杀!

阿强:嗯。(躺)

脑洞是看到p4这个吊坠来的。

Bxw🌈🌈

关于告白的勇气


很长很长,画了很久,如果可以看完那我就已经真的万分感谢🙏


画质被压缩的很惨,如果觉得不太清晰,请移步微博@jo言jo语,也欢迎来提问箱找我玩

告白的勇气 

关于告白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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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的勇气 

Jelly凍凍魜

如果遭遇阿帕茶的是Dio化茸茸


p2有小开车环节,动作有参考漫画鸣鸟不飞(因为自己没啥经验hh)

p3是一脸疑惑的猫猫DIO

第一次搞涩图有点紧张

如果遭遇阿帕茶的是Dio化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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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TAR

是群里的活动《jojo的奇妙组合》,抽到了打屌爷孙。。



画了蛮久的果咩那塞!



二乔太郎视角



大量原作画面出现注意*



最后徐伦出场其实不是我的想法,这得感谢当初在空间转发我草稿的魔鬼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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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家不要再在底下评论了,每天都有消息提醒真的有些打扰,望谅解!

是群里的活动《jojo的奇妙组合》,抽到了打屌爷孙。。




画了蛮久的果咩那塞!




二乔太郎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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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徐伦出场其实不是我的想法,这得感谢当初在空间转发我草稿的魔鬼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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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家不要再在底下评论了,每天都有消息提醒真的有些打扰,望谅解!

四楓院宇凈

猜猜我是谁~

注意,请您们一定要看到最后,一定一定一定要看到最后!猜不到结局的!

看完了之后可以红心推荐关注,别打我就行

猜猜我是谁~

注意,请您们一定要看到最后,一定一定一定要看到最后!猜不到结局的!

看完了之后可以红心推荐关注,别打我就行

方木

【死亡万花筒】番外分析

       吃下了朋友的安利之后,用了将近一周时间废寝忘食的看完了西子绪的《死亡万花筒》,为此也承受了由于昼伏夜出导致的母亲大人的怒火,第一次有了写读书笔记记录一下的感觉。仅以此篇,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松藏 。以下内容涉及大量剧透以及个人见解,仅供参考交流。 


       首先,这部小说的标签是灵异恐怖无限流。在门的剧情里,根据每一层门的线索层层推进,推理不突兀,感情线也很欢脱,精...

       吃下了朋友的安利之后,用了将近一周时间废寝忘食的看完了西子绪的《死亡万花筒》,为此也承受了由于昼伏夜出导致的母亲大人的怒火,第一次有了写读书笔记记录一下的感觉。仅以此篇,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松藏 。以下内容涉及大量剧透以及个人见解,仅供参考交流。 

   

       首先,这部小说的标签是灵异恐怖无限流。在门的剧情里,根据每一层门的线索层层推进,推理不突兀,感情线也很欢脱,精分大佬和小可爱的故事,一切顺理成章,突然一个番外把我浇了个透心凉。但这不代表失望,而是一种出乎意料。   

  

       我在凌晨三点看到阮南烛是门神的时候,甚至抑制不住要给姬友打电话的冲动,就像是许仙突然看见自己媳妇变成大蟒蛇的感觉,又好像是中原武林比武招亲的时候天降一个金丹期剑修,阮南烛的真实身份有一种突破设定的感觉。这种突兀感我个人认为来源于铺垫不够,而作者在处理这种突兀时采用的理由是我们林秋石小可爱不在乎他的爱人是什么。阿拉丁的神灯能化成人形是因为他原本就是被封印的神,大蟒蛇变成白娘子也只有许仙不知道,然而阮南烛的这种变化把读者也给骗过去了。    


       因为我个人不怎么会写结尾,所以看过的所有文结尾我都会反复的看。我看过的很多结局中,有单纯意义上的he和be,也有意难平和心满意足,但这篇文的结尾产生了一种推翻一切的效果,与此同时被推翻的还有林秋石的人设,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西子绪大大的个人行文习惯,还需以后看看其他文总结一下,但这其实算是一种细思恐极的结尾。在这篇小说中西子绪是这个世界的造物者,所以我也没有去评价这个究竟算不算是烂尾,只是趁着记忆还热乎的时候,我来具体分析一下。     


       文章最后林秋石从第十二扇门出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黑曜石的老大,不怒自威成了他的习惯,这里出现了第一个不舒服的地方,全世界把阮南烛遗忘了,这种感觉很像是江南的《龙族》里,因为某种强大的能量强行抹杀一个人的痕迹,在那里是龙族言灵,在这里是门。此时的林秋石也如读者所想上天入地的找阮南烛,直到一年以后阮南烛回归,所有人记忆恢复原位,剧情进行到这里我认为就很完美了,但作者给吃饱了的我们又盛了一碗饭,这碗饭就是番外。     


       这种感觉从番外出现,因为我是整体看下来的,还是姬友提醒阮南烛身份的解释是在番外中出现的,我一直以为阮南烛说自己就是林秋石的第十二扇门是一种修辞手法,毕竟他俩的第十一扇门也确实是相互支撑的,第十二扇门更像是一种爱情的考验,但这种修辞手法成为现实的时候,真的产生的一种灵异的效果。 


       全文的一切,从林秋石进的第一扇门开始就是阮南烛这个门神的考验,这里产生了很多问题,阮南烛可以制造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这里比第十一扇门还要真实,那么林秋石究竟出没出来?当阮南烛成为这个高于一切的法则——门神之后,一切开始显得不可控了。但我个人的结论,他们还是出来了的。     


       林秋石如果只是身份地位发生变化还好,但他的性格也发生了转变。原本和林秋石很亲近的叶鸟开始变得毕恭毕敬小心翼翼,林秋石拥有了强大的气场,甚至不怒自威。这和全文中塑造的林秋石的形象不符,所以这里从另一个地方验证了全文中林秋石的温暖善良其实是他门内的状态。如果阮南烛是在林秋石成为大佬的过程中爱上他,甚至第十二扇门亲自下水去测试他,这里也可以理解为门内,也就是撒娇嘤嘤怪,其实才是阮南烛真实的性格,毕竟他在最后当明星那阵也确实是这样的性格。     


       所以简短的总结一下,林秋石抽烟导致肝癌晚期,然后开始反复进入门内,经历了太多生死开始变得麻木冷酷,只有门内依旧善良温柔聪明勇敢,此时林秋石打开了自己的最后一扇门,门神化身阮南烛开始守护他陪他过门。全文一直在强调林秋石不太受门的影响,其他人门内门外都有很大差别只有林秋石门内门外都差不多,这也证明林秋石一直没有出门,同样也可以作为林秋石最后性格大变是出门的表现。还有一个小细节,俩人出了第十二扇门之后,阮南烛开始做饭了......     


       以上分析针对番外部分,如果是萌新入坑,正文内容是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完美的合家欢结局。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我没有看过番外,这样也不会被喝了雄黄酒的大蟒蛇吓到现在,甚至写了一篇分析贴。    

      

       感谢收看,如果还想看我写其他文的分析,欢迎留言。








-R06-
接番外五论骆老大家的三只猫咪家...

接番外五
论骆老大家的三只猫咪
家庭成员增加了,可喜可贺😂

接番外五
论骆老大家的三只猫咪
家庭成员增加了,可喜可贺😂

我只是路人ABC_阿路

是完全无法招架的王道长Y Y


借鉴了最近挺没下限的一部日剧:下辈子我再好好过里的一个梗,感觉非常适合花花公子青(他太会了),改了改画成了青也V V

是完全无法招架的王道长Y Y


借鉴了最近挺没下限的一部日剧:下辈子我再好好过里的一个梗,感觉非常适合花花公子青(他太会了),改了改画成了青也V V

傲来老神仙

(忘记把狐狸萍萍给放进去了,就当时提前2020的开端吧~)

眠狼:

整理了今年的合集,一共9张,图有点大~
所有的回忆都在这里啦!
今年感谢大伙的留言和小红心小蓝手,再见2019! 

(忘记把狐狸萍萍给放进去了,就当时提前2020的开端吧~)

眠狼:

整理了今年的合集,一共9张,图有点大~
所有的回忆都在这里啦!
今年感谢大伙的留言和小红心小蓝手,再见2019! 

手心里的太阳

[庆余年][全员]开心抽抽乐

全 员 崩 坏

全 程 降 智

没 有 C   P

只 有 弱 智

老样子,可以不爱不要伤害,骂我我就拉黑你!

剧情上没啥关联的同类型弱智文学:文坛巨匠

与大宋少年志联动的弱智文学:娱乐圈论坛体


开心抽抽乐


0.


前略。为了增进感情,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大家决定一起做个游戏。


参加这场游戏的成员有:范闲,范若若,范思辙,李承泽,李承乾,林婉儿,叶灵儿,郭保坤,五竹,滕...

全 员 崩 坏

全 程 降 智

没 有 C   P

只 有 弱 智

老样子,可以不爱不要伤害,骂我我就拉黑你!

剧情上没啥关联的同类型弱智文学:文坛巨匠

与大宋少年志联动的弱智文学:娱乐圈论坛体



开心抽抽乐

 


 

0.

 

前略。为了增进感情,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大家决定一起做个游戏。

 

参加这场游戏的成员有:范闲,范若若,范思辙,李承泽,李承乾,林婉儿,叶灵儿,郭保坤,五竹,滕梓荆。

 

滕梓荆看着圆桌上八位官二代和一位裙带关系者,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来自年龄和社会地位的双重压力。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人在一张纸条上写一个问题或者一个任务,写完后混在一起随机抽取,抽到自己的纸条要放回去重抽。

 

弃权者要去和李云……鉴于婉儿也在场,范闲建议,弃权者要去和李阿姨深情告白。

 

李承乾拍着桌子愤而起身:“范闲你到底对我姑姑有什么意见!”

 

李承泽蹲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书嘴上也不闲着:“舍弟还是有点男儿血性的,初恋再不堪也由不得别人指摘。”

 

李承乾开始撸袖子准备动手,范闲等人赶紧把他们拉开。不是怕他们真打出什么事儿,而是菜鸡互啄实在没啥看头,纯属浪费时间。

 

范闲见缝插针继续提议:问题或任务可以新颖一些,刁钻一些,但也不要过于难为人。

 

言下之意是也不能真把人逼的去横刀夺爱。范闲没有明说,但觉得大家应该心里都懂,他看着头点成小鸡啄米的范思辙,确定大家的确都懂。

 

写完了纸条,范闲要来一个盒子,把纸条放进去摇匀,游戏正式开始。

 


 

1.

 

第一轮从李承乾开始。

 

李承乾不愧是李家传人,出手干脆一点儿都不墨迹,颇有大家风范。

 

李承乾自信地展开纸条,朗声念:“请抽到这张纸条的朋友吃十只鸡腿。”李承乾停顿了一下合上纸条,等了五秒钟再次打开确认,“……确实是十只。”

 

李承泽快活地笑出了声。

 

李承乾其人,矫情得很。饮食习惯堪比怀胎十月的贵妃,生鲜讲究时令,腥荤讲究烹调,西瓜必须吃无籽的,生怕今年吃进一粒西瓜籽来年就能生出一个西瓜精。范闲第一次见他在食堂吃蒜蓉西兰花时,以为食堂大妈终于找到了天山雪莲批发市场。

 

现在,他要吃十只鸡腿。

 

林婉儿见李承乾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是不是十个有点多了……?”

 

李承乾皮笑肉不笑地说:“无碍的,小鸡腿的话连你二表哥都能一口一个。”

 

林婉儿指正:“三表哥,你说的那是鸡翅根,鸡腿大概这么大。”

 

林婉儿伸出她纤细洁白的手比划了一下,李承乾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一个色号。

 

“我一顿最多只能吃五个。”

 

叶灵儿纠正:“你上次吃了七个。”

 

林婉儿回味了一下,绽放出幸福的笑容:“真香。”

 

李承泽已经叫来了服务员:“来十个鸡腿,越大越好。”

 

“十二个。”林婉儿对李承乾说,“三表哥,我陪你。”

 

李承乾绝望地捂住了嘴。

 

范闲觉得此情此景拍下来,不用任何PS就能直接贴到淘宝店里:这一次,他真的感动了!十只大鸡腿,收到礼物的男孩都感动哭了!

 


 


 

2.

 

等待鸡腿出锅的时间里,盒子还要继续往下传,抽第二签的是李三公子左边的郭保坤。

 

已然见识到战争的残酷性,郭保坤不敢再轻举妄动,他猥琐地左挑右拣,终于拿出一张比较满意的纸条。写这张纸条的人笔迹刚劲有力,力透纸背,郭宝坤甚至都摸出大约有几个字。能写出这种字的人一定是个像李承乾李三公子一样的正人君子。

 

“抽到的人和叶灵儿掰手腕。”读完,郭保坤陷入了对人生的思考。

 

叶灵儿爽快地撸起袖子:“真男人就来掰手腕,谁输了谁是孙子!”

 

滕梓荆用肉眼比较了一下二人的臂围后感慨:“叶家有后了。”

 


 

三分钟后,五连败的郭保坤放弃了思考。

 


 

3.

 

纸盒传到了滕梓荆手中。

 

滕梓荆是个真正的硬汉,他自信地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五竹还没人能真正难得倒他。

 

滕梓荆抽出一张纸看了一遍,冷笑一声,扭头问左边的范思辙:“这是你写的吧。”

 

范思辙:“我又没透视眼,我哪知道去。”

 

“给在场最小的玩家发一个微信红包。”滕梓荆点评,“字儿居然写的还行。”

 

范思辙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那是,我小时候可没少挨我爹的板子。”

 

滕梓荆的表情里突然掺杂了些许悲天悯人,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给范思辙发了个红包。

 

范思辙美滋滋地拿起手机。

 

红包名:二百块。

 

范思辙喜上眉梢,又赚二百!

 

点开一看,两块。

 

范思辙怒道:“滕梓荆你要不要脸啊!一个大学老师怎么还骗我一个高中生!”

 

滕梓荆面不改色,振振有辞:“你衣服什么牌子的?”

 

“范思哲的啊,怎么了?”

 

“我穿的是杰克琼斯。你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果10pro,你到底嘛意思啊?”

 

“我用的还是8。你看,你一件卫衣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一部手机比我一个月的房租还贵。你现在的行为就像黄世仁强迫喜——”说到一半滕梓荆突然觉得这个例子举得不太对,但谢天谢地,范思辙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他放下心,“你明白吗?”

 

范思辙被他说懵了,向范若若投以求救的目光。

 

范若若说:“是白毛女,听说过白毛女吗?”

 

范思辙摇头。

 

滕梓荆说:“这是阶级压迫。一个有良心有责任感的官二代是不应该如此剥削中产阶级的。所以不是我给你钱,而应该是你给我钱。不过我既然是个成年人,也不会和小孩子计较,两块钱不用还给我了。”

 

范思辙感激地点了点头。

 


 

鸡腿端上来了,李承乾痛苦地闭上了眼。

 


 

4.

 

范思辙还没回过神来,盒子就被塞进了他手中。他浑浑噩噩抽一张纸:“如果你旁边的人怀了你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嗯??????”

 

李承乾一口鸡腿肉卡嗓子眼里,然后一阵猛烈的咳嗽,郭保坤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李承乾觉得杯口的白烟和他脑袋顶上飘着的简直遥相呼应。

 

范思辙看了看右边,是两块钱的债主;又看了看左边,是康纳,不是,是五竹。

 

五竹说:“我是男人,生不了孩子。”

 

滕梓荆说:“好巧我也是。”

 

范闲加上一句:“但是你怀了我弟弟的亲骨肉,叔。这简直是人伦悲剧!”

 

五竹点头:“那就依范闲说的为准。”

 

滕梓荆难以置信地瞪着范闲,似乎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险恶之人,居然亲手把自己的弟弟往火坑里推!

 

范闲说:“好巧你也怀了。”

 

林婉儿放下鸡腿擦了擦手,激动地同范若若紧紧握在了一起。

 

范思辙绝望地问:“谁有李阿姨电话?”

 

滕梓荆觉得范思辙还是个孩子,再这么折腾下去搞不好会产生心理阴影。他给了一个台阶,说:“给我二百块钱,我去打了,以后你我分道扬镳。”

 

五竹说:“我也一样。”

 

范思辙咬着后槽牙,眼含热泪,给滕梓荆和五竹一人发了一个二百块钱的微信红包。

 

他两眼通红,宛如一只被骗了感情的小狗,抽着鼻子不死心地问:“到底谁提的这么缺德的问题啊……”

 

滕梓荆确认收款后,心满意足地说:“我。”

 

范思辙:??????

 

范思辙:“姐,你别拦着我。”

 

范思辙:“滕梓荆我操你大爷!!!”

 


 

滕梓荆表示:净赚198,大爷被操一顿,无关痛痒。

 


 

5.

 

残酷的游戏仍旧继续,下一棒是五竹。作为在场所有中唯一一位残疾人,很多人觉得五竹坏的其实不是眼睛而是脑子。这个人就像新出厂的RK800一样,不温柔,不体贴,指望他善解人意如同白日做梦,要不是因为现在还没来得及全面步入小康社会,说他是个人工智能都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五竹抽出纸条,隔着黑布读道,等一等,他在蒙着眼做阅读。在场其余九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指出来。

 

五竹的声音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Siri,他读道:“李承乾和李承泽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个一个。”

 

范闲笃定地说:“这是太子写的。”

 

若若崇拜地问:“哥,你怎么知道的呀?”

 

“李承乾的名字在前面,肯定是他写的。”

 

李承乾隔着五层餐巾纸捏着鸡腿说:“的确是我写的,范兄果然才学过人。”

 

李承泽嗤笑:“幼稚。”

 

五竹说:“范闲让我救谁我就救谁。”

 

范闲赶紧推脱:“别把责任推给我,咱们是两个独立的自然人,户口本上都不是一家。是在问你想救哪个。”

 

五竹:“那我一个都不救。”

 

五竹旁边的范思辙咽了咽口水,拘谨地提醒:“不救可就死了。”

 

“那就死了吧。”

 

还年轻力壮至少再活五十年的李承乾和李承泽,一个低头吃鸡腿,一个低头读红楼,偌大的包间里一时间无人言语。

 


 

6.

 

游戏逐渐进入了一个高潮,大家感情上的裂缝又往里走了两公分,可喜可贺。

 

李承泽蹲在椅子上,没有直接抽签,他先在心里快速地过了一下进度。现在已经抽走了五个签,还剩一半,其中有一张是自己的,也就是说他要范闲,五竹,范若若和郭保坤四个人的纸条中抽出一张。

 

郭保坤简单,他能想到的无非是捧捧自己,拍拍李家马屁,再不济就是找范闲的茬儿,哪个都没有任何威胁。

 

范若若这个小姑娘貌似天真无邪,但从小跟着范闲长大,心里免不了有些他猜不到的弯弯绕,不过问题也不大。

 

五竹……没人了解五竹这个人,五竹本身就是个谜。

 

所以范闲才是眼下最大的难题,这个人城府极深,说话喜欢打太极,永远给自己留三分余地,三两句就能把常人的思路带偏,而且他还有一个无条件服从他的生化武器,五竹。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上,抽到了范闲,几乎等同于抽到死牌。

 

李承泽慢慢把屁股落到椅子上,玉足放回拖鞋里,小心谨慎地,像一只潜伏的豹,在空荡荡的纸盒里选择自己的命运。

 

李承泽抽出一张纸,打开。

 

这熟悉的狗爬字体,是范闲。

 

李承泽:……让我死吧!

 

范闲:“怎么了二皇子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李承泽的眼神仿佛一条毒蛇,没错,他变身了,超神的。

 

李承泽:“我抽的是你的。”

 

范闲:“哦我的啊,我写的是和你对面的人亲一下。”

 

范闲沉默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李承泽的对面,下一秒,全场人展现出了军事训练级别的统一和整齐,集体搬着椅子迅速朝两边移动,留下李承泽和李承乾隔着一张桌子遥遥相望。

 

李承泽:……

 

李承乾:……

 

李承泽:“弟弟!哥哥求你了!去和李云睿表白去吧!!我支持你们的爱情!!”

 

李承乾举着鸡腿:“你傻逼吧!要弃权也得是你弃权你去和姑姑表白!!!”

 

李承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这种声音大家只在动物世界之非洲特别篇里听到过,非常生动,活灵活现。

 

早就吃完了两个鸡腿的林婉儿就像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手轻轻搭在范若若的手上,她说:“嗑到了。”

 

进有李承乾,退有李云睿,李承泽想选择自杀。

 

李承乾手里还有半个没啃完的鸡腿,他眼睁睁留着半边斜刘海的哥哥,就像一只即将奔赴刑场的羊驼,视死如归地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李承乾:“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做完这个游戏我就回老家自杀。”李承泽两手搭在李承乾的椅子扶手上,声音沙哑地说,“我先杀了你,再自杀。”

 

李承乾的鸡腿早就掉到了地上,他惊恐地缩在椅子上,无助得像一个迪亚波罗。

 

“哥,我是你亲弟弟啊……”

 

“咱俩不是一个妈生的。”

 

“那我可以骂你妈吗?”

 

“不可以!”

 

李承泽在李承乾冒着油光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下一秒他紧紧捂住嘴,好像身中剧毒,痛苦地弯起腰。

 

李承乾也没好到哪去,他已经吃了七个大鸡腿,油腻的感觉已经顶到嗓子眼,但他依然忍住强烈的吐意骂了一句:“李承泽我操你妈!”

 

然后两个人争先恐后冲向包间的厕所,一个抱着洗手池一个撑在马桶上,声音不堪入耳。

 


 

包间里的人连连摇头,连五竹都难得皱起了眉。

 

范闲说:“我只是说亲一下,又没说亲嘴。”

 

林婉儿看着孤零零的三只鸡腿,惋惜地说:“太浪费了。”

 

范若若安慰道:“没关系的,等太子回来还得吃掉这三个,否则就要去和李阿姨告白了。”

 


 

7.

 

终于轮到了范若若,她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用甜美的声音念出抽到的纸条:“说出范闲的五个缺点。好呀,这个简单。”

 

作为资深闲吹,范若若开始报菜名:“首先呢,我哥这个人太聪明了,大学四年年年拿的都是国奖;其次呢,我哥太帅气了,情书收到过这——么多!还有啊,我哥太温柔了,他跟谁都几乎从来不发火,哪怕范思辙从小学五年级以后语文就再也没及过格,我哥都没动过怒。”

 

范思辙:“那是温柔吗?我怎么觉得他是放弃我了。”

 

范若若:“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说到哪儿了?哦对太温柔了。第四点就是我哥太勇敢了,老奶奶在马路上摔倒了,谁都不愿意扶她,只有我哥去扶她——啊,这个扶她不是那个扶她——”

 

林婉儿说:“若若,我们知道你哥有多勇敢了,然后呢?”

 

“最后一点就是我哥太完美了!这么完美的人存在本身就是罪过!这就叫过犹不及!哎……什么样的嫂子才配得上我这么好的哥哥啊……”范若若突然真情实感地发起愁来。

 

郭保坤的表情惨不忍睹,范闲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8.

 

趁着范若若发愁的功夫,林婉儿从最后三张纸条里选择出一个,她慢条斯理地念:“如果要泥塑在场的一位男生,你选择哪一个。嗯……”

 

林婉儿开始全场扫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郭保坤问:“林小姐,何为泥塑?做手工的意思吗?”

 

林婉儿耐心解释:“所谓泥塑呢,就是正苏的反义词。一般来说苏粉会放大爱豆身上的男性特质,而泥塑粉则倾向于观察男人身上的女性特质。”

 

叶灵儿用眼神示意她点到为止,然而林婉儿俨然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的世界里。

 

“比如会把男性爱豆当作一朵娇花爱护,会把他当作妹妹,或者女朋友喜欢。”

 

“噗嘶噗嘶!”叶灵儿开始用拟音词提醒她。

 

“一般来说人们对女朋友这个形象都会存在一些刻板印象,像娇小啦,甜美啦,爱撒娇这种……泥塑粉就是把这些印象放在喜欢的爱豆身上。这不是一种歧视,反而是一种对性别的解放,让女性不再处于两性中更为弱势的地位,而是可以像男人一样,用性的眼光来审视异性。综上所述,我觉得泥塑是合理的!”

 

郭保坤:……

 

滕梓荆:……

 

范闲:……

 

叶灵儿:……

 

范若若热烈鼓掌:“婉儿姐,说得太好了!那么你想泥塑谁呢?”

 

“范闲。”

 

范闲:“……我把你当未婚妻,你把我当姐妹。”

 


 

9.

 

如此血腥惨烈,甚至可能会波及性命和爱情的游戏如火如荼地进入到了第九轮。第九位上场的选手是范闲,也就是在场唯一一位完成双杀的MVP。

 

他气定神闲地抽出一张纸,展开朗读:“Mua是什么。”

 

范闲:……

 

范闲:??????

 

这个方正楷体他可太眼熟了,他低头看了看纸条,又抬头看了看五竹。

 

五竹点头:“我写的。”

 

此刻的五竹俨然是一个免费了的康纳和马库斯的结合体,兼具康纳的天然和马库斯的威严,杀伤力是两个人的平方。

 

范闲:“叔?你是我叔吗??”

 

五竹点头:“五竹是我,我是五竹。”

 

范闲沉思了很久,哪怕五竹问他宇宙的起源是什么他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哑口无言。

 

终于清理好了自己的李家兄弟又人模狗样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范闲抬起头,灵光乍现。

 

范闲说:“他俩刚才那个就是Mua。”

 

五竹震惊了,我的天哪五竹震惊了!

 

范闲也震惊了,在座的全场人都震惊于五竹居然震惊了!

 

五竹摇着头,几乎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小姐难道是恨我的……”

 

他猛地站起身:“我要一个人静静。”

 

说完摔门而去。

 

范闲:……

 

范闲:“我是不是把他欺负哭了?”

 


 

10.

 

万万没有想到,叶灵儿成为了压轴的最后一人。根据排除法可知,她手上的这张纸条来自李承泽。

 

李家的两位少爷已然恢复了贵公子的做派,一个蹲椅子上捧红楼,一个叠五层餐巾纸吃鸡腿,该死的鸡腿居然还没有吃完!

 

叶灵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说:“我读了啊……咳咳。李承泽和李承乾同时遇到火灾,你会先救哪一个——有毛病吧!!!!”

 

范闲:“你看我说什么,这个是哥哥写的,因为哥哥的名字在前面。”

 

滕梓荆:“你俩果然是亲兄弟。”

 

李承乾扔下鸡腿,指着李承泽的鼻子质问:“说我幼稚,你这个问题和我的有什么区别!”

 

叶灵儿把纸撕成粉碎,她像一个真正的女侠高声宣布:“我选择救火!”

 


 

11.

 

前略。

 

通过这场游戏大家发现,玩游戏根本不能增进感情,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议一起玩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