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族阅读体【楚路】(47)
欢迎捉虫。
第十一章,格陵兰阴影。
“格陵兰?”听到这个标题,曼施坦因惊呼一声,下意识看向施耐德,“是格陵兰事件吗?”
“……很有可能。”施耐德眼神逐渐犀利起来。这本书揭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格陵兰事件的真相也会在此揭晓。
期待吗?
当然!施耐德的双手有些颤抖。追寻多年的真相很有可能在今天揭晓,怎么可能不期待?!
心脏在疯狂跳动,浑身的血液好像在逆流。
格陵兰啊。路明非向后仰了仰,靠在椅子上思考状。
迄今为止,发生了许...
欢迎捉虫。
第十一章,格陵兰阴影。
“格陵兰?”听到这个标题,曼施坦因惊呼一声,下意识看向施耐德,“是格陵兰事件吗?”
“……很有可能。”施耐德眼神逐渐犀利起来。这本书揭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格陵兰事件的真相也会在此揭晓。
期待吗?
当然!施耐德的双手有些颤抖。追寻多年的真相很有可能在今天揭晓,怎么可能不期待?!
心脏在疯狂跳动,浑身的血液好像在逆流。
格陵兰啊。路明非向后仰了仰,靠在椅子上思考状。
迄今为止,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
很多线索都在表明它们与格陵兰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格陵兰岛,到底发生了什么?
恺撒揭开蒸锅的盖子,全身橘红的帝王蟹出锅。他抄起狄克推多拆蟹,把雪白的蟹肉码在冰上,旁边有调好的山葵泥和海鲜酱油。他跳上渔船买这只蟹就是为了今夜的宵夜,虽然任务即将开启但他还是要抽空享受一下人生,除了帝王蟹他还买了一条银红色的野生真鲷,就在摩尼亚赫号的船头架起蒸锅炖鱼汤,用方笋和青梅除去真鲷的海腥味,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炖出雪白的鱼汤。这一路上恺撒就迎着风坐在船头,一边翻看那本厚厚的操作手册,一边照顾他炖鱼的蒸锅。
“不是格陵兰吗?满心期待的古德里安听到书里的内容不由有些凌乱,“为什么是恺撒在做饭?”
“应该是中间的过度章。”曼施坦因说。
相较于教授组,学生组就很快乐了。
“你还会做饭?”芬格尔听的直流口水,诧异道。毕竟恺撒这种大少爷光是服侍的人都数不过来,怎么看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有操作手册在,做起来也不是怎么困难。”恺撒一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恺撒老大做的菜味道真是一绝。”回忆起味道的路明非狠狠点头。
“那是当然。”恺撒自豪道,“意大利人是天生的厨师。”
他没来由地想到路鸣泽。小魔鬼装神弄鬼地跟他在冰海之上白月之下见面,似乎有着某种暗示,结果他确实被派到海上来执行任务,但现在乌云压顶船在风浪中颠簸,跟静悄悄的冰海白月差别巨大。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可说不出来。
“路鸣泽还会预言?”曼施坦因瞬间严肃起来。
“大概吧。”路明非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解剖你弟弟一下。”曼施坦因对路明非说。
“啊……”路明非干笑,背脊发凉。
你想解剖路鸣泽我不反对,可是你不要对我用那副狂热的表情好吗?!我和路鸣泽真的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恺撒打开一瓶贵腐酒,把金黄如蜂蜜的酒液倾入四只玻璃杯中。
“伊甘堡的贵腐酒,配龙虾和蟹是首选。”恺撒举杯,“这次我们的团队复杂,有些人立场不一致,但希望我们在任务结束前不要内讧。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们大可以在自由一日打打杀杀,不遗余力地置对方于死地,有的是机会。用这杯酒预祝我们共同的任务圆满成功。”
“防住了楚子航,结果没防住源君。”恺撒叹气。
“看源稚生那张脸,就不像是背后捅刀子的类型。”路明非悲伤叹气,“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不定背后有隐情呢?”诺诺的直觉感觉源稚生不像是那种类型的人。
“本来就该防源君。”楚子航不冷不淡道,“就算我和你有冲突,我们也是一个队的。”
言下之意,虽然我们是死敌,但是我愿意暂时放下恩怨把任务放在首位。
但有些话说出来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果。
对恺撒而言,楚子航的意思就是,我本来就打算和你合作,结果你还提防我,不仅如此还对一个外人掏心掏肺。
活脱脱的一个傻逼。
“楚子航!”恺撒低声咆哮。
楚子航选择无视。
“至于我们所在的这个平台就是山组,山组由我亲自负责,全部组员都是岩流研究所的精英。山组的工作是直接给深潜器提供支持,在你们下潜的全过程中山组都会浮在这个位置,无论风是八级还是十二级,浪高是两米还是二十米,随时准备救援你们,也随时准备迎接你们的回来。这就是山组的含义,不动如山。”源稚生说,“家族出动了千人团队为诸位的下潜护航,除了操纵深潜器,其他的工作就请放心地交给我们吧!”
“屁嘞。”路明非愤愤不平,“他整这么多不就是要让我们在水下呆着永远上不来呗。”
“我现在才发现,他只说了下潜护航,完全没说上潜护航的事。”恺撒幽幽的说。
“那他上头说的救援和迎接肯定也是在我们没有接近神葬所的前提下进行。”路明非越想越气愤。
亏他当时还觉得日本分部的人真好,他好有安全感。
他拿出手机拨号:“施耐德教授,这是日本分部源稚生在报告。下潜小组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我们在等待本部的指令。”
电话那头传来可怕的呼吸声,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一具破烂的风箱被强行拉开。那个人的肺早已千疮百孔,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形容他的呼吸声“就像听见一具干枯的尸体复苏”。
“要到你的主场了。”古德里安兴奋的对施耐德说。
施耐德没说话,实际上从他听到这一章的标题开始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
要开始揭晓了吗?格陵兰事件的真相?
在那座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塞尔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
今天这里清场,施耐德独自坐在大厅中央。他从口袋里摸出小铁盒,里面是金黄色的烟丝。对施耐德来说烟草等于毒药,学院里人人都知道,因为某种怪病施耐德的呼吸器官严重衰竭,必须依靠助力设备来维持呼吸。所以他走到哪里都得拖着氧气罐车。可现在施耐德居然搓出了一支漂亮的手卷烟,动作麻利流畅,是正牌老烟鬼的手法。但他刚刚深吸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你在试着自杀么?”有人在背后说。
施耐德一怔:“今天没轮到你值班啊,曼施坦因教授。”
“真是……没想到。”路明非喃喃道。毕竟怎么看施耐德这种严谨的人居然是一个老烟鬼。
“我也是有过那种肆无忌惮的时期的。”施耐德沙哑的说。
路明非尴尬的挠挠头,略带歉意的冲施耐德笑了笑。
他这么说……好像戳到施耐德的痛点了。
要是施耐德教授没有负责格陵兰事件,他现在应该快乐的叼着烟坐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聊天。
不过……路明非想象了一下施耐德教授用一种大佬坐姿坐在他面前,叼着烟,眼神睥睨的看着他,不由恶寒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应该脑补的。路明非捂脸忏悔。
“你做不到,”曼施坦因把一张黑色的卡片扔在桌上,“持有这张加图索家的黑卡我的权限和校长相同。我可以对诺玛下令强行终止龙渊计划,没有诺玛的帮助你无能为力。”
“看不出你会效忠加图索家,”施耐德挑眉,“你的变态老爹可是最喜欢跟加图索家对着干的。”
曼施坦因的老爹……是副校长。
当着儿子的面这么说爹真的大丈夫吗?!
恺撒感兴趣的挑了挑眉,转念一想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你用格陵兰事件作为借口说服了曼施坦因好让任务继续执行?”他问道。
“是的。”施耐德点头承认。
“我可以立刻叫停龙渊计划,也可以站在你们这边,但你得说出理由,为什么你们这么着急地要开启龙渊计划?”
“你看过我的脸么?”施耐德问。
“你的脸?”曼施坦因一愣。
闻言,施耐德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不知多了多少道视线。
“你们不想看的。”施耐德淡定的说。
“就是好奇一下。”路明非摸摸鼻子。
“不用着急。”曼施坦因作为经历过的人对下文很熟悉,“后面会有描述的。”
施耐德摘下氧气面具,把脸挪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即便在抽烟时他也一直在吸氧,移开氧气面具的时候他会小心地把脸隐藏在阴影中,所以这是曼施坦因第一次看见施耐德的脸,那是一张恐怖片爱好者看了都会做噩梦的脸,双眼以下的血肉完全干枯,只剩一层干枯的皮贴着骨头,嘴唇和鼻子都萎缩了,门齿直接暴露于外。
“很丑陋吧?其实我今年只有三十七岁,却长了半张百年干尸的脸。学生们听见我的咳嗽声都以为我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可我甚至比你还年轻些。”施耐德自嘲。
曼施坦因缓缓地打了个寒战:“怎么会这样?”
……
不是吧,施耐德当时居然只有三十七岁?!以为施耐德年纪很大的路明非此刻有些心虚。
当然还有些难受。
“我不需要同情。”感受到四周气氛的变化,施耐德冷酷的说,“这是我的选择,我自己选择的结果。”
“这不是同情,是尊重。”诺诺最先反应过来,有模有样的对施耐德行了一个军礼。
其余人也紧接着照做。
“那是2001年的秋天,有个ID叫‘太子’的人在网上发布消息,说他的拖船在格陵兰海深处捕捞到奇怪的青铜碎片。他公布了照片,从照片看来碎片上有复杂的古代文字,跟学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铜柱表’完全吻合。
“冰海铜柱表被认为是罕见的从龙族纪元流传到如今的古物,它曾经矗立在龙类建造的城市中,龙族习惯于用柱子来记录历史,城市的中央就是一根顶天立地的巨柱。但冰海铜柱表只是一根柱子断裂后的一部分,据推测不到原来长度的1/3。它是今天人类能找到的最详细的龙文资料,记载着龙族的战争史,但我们至今无法解读,因为没有用来对比的文本,那些文字对我们来说只是无意义的花纹。我当时还只是一名年轻的助理教授,热衷于解读龙文。我想如果格陵兰海深处还有另外一根铜柱,那么对比上面的文字也许就能解读出龙类的真实历史。所以我匿名联系‘太子’,说我们是一家古文字研究所,希望购买这些碎片。
“当时有人开出了惊人的天价,但太子表示他愿意把那些碎片捐给研究机构而不是卖给商人。他不取分文把碎片寄给了我们,并且附了他捕捞到那些碎片的坐标。我们立刻派出精英团队赶赴那片海域,用声纳扫描海底。我们原本希望的是发现海底的巨型柱状物,但我们却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心跳信号,就在海床上。
“我怎么感觉这个太子很可疑的样子?”路明非说。
“是不是能抵抗过天价的诱惑的人对你来说都很可疑?”芬格尔揶揄道。
“少给我泼脏水。”路明非冲芬格尔龇牙。
“诶呀,有人要咬我,我好怕啊!”芬格尔立刻哇哇大叫,完全不怕丢人。
“初步判定,太子是我们潜在的盟友。”施耐德在芬格尔的搞怪声中淡定的说,“这次的日本下潜也有他提供的消息。”
“当然,也是无偿的。”
“是的,这就是校董会不愿意回头去调查格陵兰事件的原因。”施耐德说,“正如你看到的,校董会清楚接近古龙胚胎的风险。秘党一直都知道龙类即使在胚胎阶段都是有进攻性的,那些血统暴戾的混血种都可以生生撕裂母体来到这个世界上,何况真正的古龙呢?但他们太想获得那枚胚胎了,所以不介意用人命去冒险,结果果然出了事故。他们急于掩盖事情的真相,更换了多数校务管理人员,原本的校务管理人员都被派往世界各地的分部。他们也向校长妥协,把更大的管理权交给校长,在那之前校长还不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
“校董会根本没有资格发来公文要求我终止龙渊计划,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他们十一年前所作所为的翻版。只是因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也在下潜小组里,所以加图索家惊慌失措。他们可以不惜别人的命却太过看重自己的命,连装备部那帮神经病都没他们恶心。”施耐德说。
“我现在迫切的想改成母姓。”恺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认真的?路明非不由多看了恺撒几眼。
“很吃惊?”对于路明非的反应,恺撒笑了笑,“我一直都有这个意图。”
“是吗……”路明非低声说道,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既然你一点也不喜欢校董会和秘党,还那么讨厌加图索家族,那你为什么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来……追杀我?
在你眼里……
我比他们还不如吗?
路明非的心一点点沉到了看不见的深渊。
“既然这么讨厌,那就努力去改变。”楚子航以为路明非是因为校董会的原因才这么低落,安慰道。
“嗯,知道了。”路明非努力咧嘴笑了笑,眼底微微流露出几丝疯狂。
让校董会和秘党不存在于世怎么样?
“对别人残酷的人,先得学会对自己残酷,否则只是懦夫。”施耐德缓缓地说,“很多人都以为格陵兰事件之后我会永远不再执行任务,只是缩起来做研究,因为在那次事件中我失去了六名学生,自己也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他们觉得从地狱里捡回一条命的人应该好好珍惜生命,但我选择出任执行部部长。我是格陵兰团队的最后一人,那些生命如花一样正在盛放的年轻人都死了,而我活了下来,如果我是个懦弱的蠢货,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施耐德是格陵兰团队的最后一人?!
那芬格尔是怎么回事?
也是,施耐德完全没有认出芬格尔……
废材师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啊……路明非无声的哀嚎。
说好了作对方一辈子的废柴师兄弟,你怎么偷偷的就变强了呢?
“是啊,我回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开着一辆1963年产的二手旅行车从这里搬到那里,连个安居的地方都没有,为了能有份工作赚钱养活我,母亲还得忍受一些男人的调戏。因为经常搬家,我没有朋友,经常被当地的坏小子们欺负,他们甚至把我逼到小巷里一起对我撒||尿。那时候本该有个父亲帮我去教训那帮烂仔,但我强忍着没跟母亲说,因为母亲已经很累了,我想让她下班后好好睡一觉。但那时副校长正在某个小母牛的床上翻来滚去。我他妈的期待了他三十年期待他为我出一口气,这个混账却说什么在这种场合认识你真该喝一杯。”曼施坦因说,“我不仅泼了他酒还推搡他,最后是校长把我们拉开了,那是迎新酒会上的大笑话。”
“对于这种渣爹就应该狠狠打一顿。”路明非义愤填膺。
“下次下手重一点。”恺撒深有体会,感同身受道。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替你出气!”路明非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示威。
曼施坦因教授这么好,副校长算个什么东西?!
居然让曼施坦因这么难过,该打!
曼施坦因:“……”
这个发展是怎么回事?
“但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个儿子之后,忽然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他说他在意我的喜怒,小心地观察我,为了我可以低声下气,还说他终于明白了,无论多么强大的父亲,为了逗儿子开心都能趴在地上给孩子当马,一边爬一边嘴里还发出滴答滴答的马蹄声。在信的最后,他说,我这一生中第一次觉得被束缚住了,不是被某种规则,而是被我的儿子。我居然像个正常人类那样拥有了家庭,虽然家里只有一个秃顶儿子,这么多年来我的恐惧忽然就消散了,我觉得满心欢喜。”
“因为被束缚住了而满心欢喜么?”沉思了很久,施耐德说。
“额……祝你们幸福?”路明非瞬间安分下来。
“副校长居然还有这么人性的一面。”芬格尔咂嘴。
“他的话可信吗?”诺诺对此表示怀疑。
“副校长有过可信度这种东西吗?”芬格尔像小学生一样举手问道。
“他有过吗?”
“不是早就被他吃了吗?”
“不是早就为负了吗?”
秃顶儿子:“……”
“他是学院中很罕见的那种自己找到学院的混血种,而不是学院找到了他。我决定亲自去芝加哥面试他,但我对他还抱着怀疑,所以我约他在一座铁道桥下见面,那里来往的人很少,如果他的表现可疑,我可以不被人知地制服甚至杀了他,我在大衣里裹了一柄伯莱塔手枪。那时漫天大雨,我看见那个男孩站在红绿灯下,提着他唯一的行李。我们隔着一条街对视,他清楚地知道我是谁但他并不靠近,我们就像两只独狼相遇,绝不会凑在一起闻来闻去,而是隔着安全距离彼此审视。红绿灯变化了三个循环,我们之间没有说任何话。他的眼神倔强而孤独,我看得出他想走到我身边来,因为我就是他找了多年要找的人,但我只要不露出邀请的意思他就一步都不会迈出。”施耐德轻轻地叹了口气,“最后是我对他招手,我被一个男孩只用眼神逼到无路可退,那时给我的感觉是,我要么杀了他,要么邀请他,别无选择。”
“那么你邀请他是邀请一柄剑还是邀请一个男孩呢?”
施耐德沉默了很久:“说什么蠢话?我还真能把一个人看作没有生命的武器么?有时候我也想过,希望他作为普通人长大……但我跟他相逢在战场上,我只能教会他使用武器。”
“独狼,还是死小孩?”明明不好笑,路明非却忍不住笑了。
“你想怎么叫都行。”楚子航扬扬嘴角。
龙族阅读体【楚路】(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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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迷宫。
酒德麻衣轻轻鼓掌:“好极了,我们的小白兔一号进入了尼伯龙根。信号很清晰,小白兔很惊恐。”
噪点很明显的监控画面上,路明非正摸着墙壁猫着腰伸着脑袋向前摸索。这厮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怪异空间之后的反应和赵孟华完全不同,他连跑都不跑……因为腿肚子抽筋了。日光灯管在他头顶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他也不被干扰。他正好随身带了楚子航送他的耳塞,干脆把耳朵塞起来了。在鬼故事里一般都是被吓死的多,排在第二位的就是跟女鬼睡了一觉后病死的,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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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迷宫。
酒德麻衣轻轻鼓掌:“好极了,我们的小白兔一号进入了尼伯龙根。信号很清晰,小白兔很惊恐。”
噪点很明显的监控画面上,路明非正摸着墙壁猫着腰伸着脑袋向前摸索。这厮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怪异空间之后的反应和赵孟华完全不同,他连跑都不跑……因为腿肚子抽筋了。日光灯管在他头顶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他也不被干扰。他正好随身带了楚子航送他的耳塞,干脆把耳朵塞起来了。在鬼故事里一般都是被吓死的多,排在第二位的就是跟女鬼睡了一觉后病死的,真正被鬼剁成八块的你听都没听说过。所以干脆别听,要不是为了找路他会把眼罩也戴上。
“和女鬼睡了一觉?”芬格尔惊喜,“居然有这种好事?”
“兄弟你想死吗?”路明非震惊了,“女鬼诶!”
“你们中国的女鬼不都是美若天仙的吗?”芬格尔侃侃而谈,语气激动,“我看过古代的奇谈,一个个美的不得了。而且我们会病死吗?当然不会了,我们只会器官衰竭而死!有什么不敢的?!”
“……”路明非瘫着脸,“我真为女鬼们担忧。”
芬狗?这种东西还是让他自赏自灭吧!
“只有一只小白兔能从狼窝里活着出来对么?”薯片妞问。
“是的,又帅又乖又礼貌但是有点冷血的小白兔会给又怂又烂又无能的小白兔铺好屠龙的道路然后死去,这个情节虽然有点俗倒也不失戏剧性嘛。”酒德麻衣懒洋洋地说,“反正一切都取决于编剧的意思,编剧的人是个后妈,只有他选中的人能活下来,剩下的就只有感慨运气不好啰。”
“有点可惜啊,是个不错的大男孩。”
什么意思?!路明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楚子航能找到尼伯龙根是因为酒德麻衣暗中给他传递了资料,而酒德麻衣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楚子航给他铺路!
然后呢?师兄差点就死了。
要是他没用“不要死”,要是他当时真的坐车离开了……
……
路明非慢慢低下头,用力握了握拳。
“他误解了,地铁列车其实是保护进入尼伯龙根的人的。”酒德麻衣没有理睬这个笑话,“否则人类怎么能在龙的国度中行动?那是遍地死亡的地方啊!”
刚想夸路明非谨慎的众人:“……”
“别看我。”路明非冷着脸回应。
真丢人。
隆隆巨响惊破了镰鼬们的笑声,聚光笼罩在路明非身上,烈风压得镰鼬们逆飞。毫无疑问,那是一辆地铁列车以惊人的高速正冲向这里。镰鼬们似乎极其畏惧,瞬间从路明非身边散开,急速地避入黑暗中。镰鼬女皇却因为太过巨大,来不及解开自己骨骼织成的牢笼,只能惊恐地尖叫着,裹在路明非身上玩命地挣扎。
光和强风逼近,把它冲散为灰尘,就像是太阳升起扫除黑暗中一切的魑魅魍魉。
路明非死死地闭着眼睛,感觉着钢铁机械迎面冲来的雄伟力量,聚光灯亮得好像能把他的眼皮都烧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被列车撞飞死得比较像正常人。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他好像没死,车灯的强光仍在面前,而“轰隆隆”的声音消失了。
路明非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惊得退了一步。那果真是一列地铁,炽烈的蒸汽射灯就在他鼻子前亮着,但是却静静地停在他面前。它刚才以极速逼近,可巨大的动能在接近路明非的一瞬间消失了。锈蚀的折页铁门缓缓打开,还是漆黑的车厢,等待着这个迷路的乘客。路明非扭头看向周围,古铜色岩石里死而复生的枯骨都不见了,散落在地的只是一片红砖粉末。
“真幸运。”曼施坦因说。
“真的那么幸运吗?”恺撒提出质疑,“这列车来的太巧了吧。”
“就算酒德麻衣他们再强,也不能完全控制尼伯龙根。”曼施坦因反驳,“而且你也知道酒德麻衣她们看见镰鼬女王也无计可施。”
“你们是不是忘了夏弥了?”古德里安插话,“酒德麻衣不可以,那么龙王就可以吧。毕竟她那个时候是夏弥不是耶梦加得。”
“少有的恻隐之心?”曼施坦因反问。
“可能吧。”古德里安说,“你觉得呢?明非?”
“是酒德麻衣她们。”路明非无情推翻了众人的猜测,说,“别忘了她们的老板。”
“真的?”曼施坦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
那他们的敌人……该多么强大?
此刻列车从一个车站高速通过,月台上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对面的三张脸,同样的消瘦,同样的惨白,看起来都像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但路明非不相信死鬼会手里捏着扑克牌。三个人各捏着一把牌,大概是打到一半忽然有人闯入但是不愿意放下……这要真是鬼,生前得多爱赌啊?
“见鬼的!打牌?”曼施坦因已经不想去数他的认知被颠覆了多少次,他现在只觉无尽的心塞和无语。
果然这本书就和路明非一个德行。曼施坦因暗自腹诽。
“习惯了就好,那就是荷官。”高幂轻声说。
路明非抬起头,看见白炽灯下,坐着一个披着暗褐色麻布的人形。荷官缓缓抬起脸来,路明非惊得几乎背过气去。
就是刚才在隧道里不知道是要亲吻他还是要把他吸成干尸的镰鼬女王,它的九个头正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九条蛇的脊骨。
“你觉得它当时是要亲你还是要绑你去打牌?”芬格尔表示很感兴趣。
“它是要亲我吗?”路明非悲愤,“它明明是要把我吸成干尸!”
路鸣泽摇摇头,“这么说吧,这是个‘伥鬼游戏’。有人说被老虎吃了的人不会变成一般的鬼,而是伥鬼,伥鬼无法解脱,就会引诱别人被老虎吃。新的伥鬼会取代旧的伥鬼,旧的伥鬼就自由了,新的伥鬼继续为老虎引诱人来。高幂其实是要赢你、赵孟华和荷官三家,攒够足够的筹码带他的女朋友走,你来这里他其实很高兴的,你能够把他替换出去。”
“我靠!”路明非怒了。
“但是别怕,有我啊。”路鸣泽轻笑,“有我在,哥哥你天下无敌。现在Show hand吧!”
“哇!”芬格尔给力鼓掌,“快快快,让我们看看路先生的精彩表演。”
“有路鸣泽在你还输了的话,那真是太难看了。”诺诺也调侃了一下。
“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路明非信誓旦旦。
“如果喜欢什么人,就要去找她,别在原地等哦。”万博倩轻声说,转过身走向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楚子航内心一动。
路明非……他在心中默默念道,这个词仿佛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他不惧一切强敌肆意又强大,又可以让他的心“碰碰”跳动,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楚子航抬起自己的手,白皙又有力量。就是这只手,刚刚牵住了路明非,却又被路明非拿开。
路明非……到底是怎么想的?楚子航有些茫然。
但是不管之后如何,他都有能力有信心去面对。
荷官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暗牌,似乎不能接受这种大逆转的失败,直到被路明非踹了个趔趄,它才猛地清醒过来,发出癫狂嘶哑的声音,“我就不应该来这儿……你现在后悔太晚了……留只手行吗……不行!要留,留下你的命!”
“一个台词控总要说完台词才会死。”荷官仆倒在筹码堆里,化为一摊古铜色的尘埃。
白炽灯“嘶”地灭了。
“真好。”芬格尔羡慕,“真要是在赌场,我下辈子已经不愁吃穿了。”
“就像一个幸运男神。”古德里安接腔。
“话说这个荷官的台词很中二诶!”芬格尔说。
“是赌王里的台词。”楚子航淡淡道。
“镰鼬还会看电视吗?”芬格尔被冲击到了,“它听的懂吗?我和它说你好它会回我吗?”
“……”
楚子航不说话。
龙神养成计划(╹◡╹)♡-34
大神圈建立后雨浩与麟月换位,从零开始的龙神养成生活!
*cp遵循原著
*大部分时间偏日常,轻松吐槽风
*关于永恒之眼有私设
*又名“关于姑父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如果逻辑上有什么漏洞,欢迎大家来一起扯皮(=゚ω゚)ノ
————————
34.关于暂别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啪嗒——”
——是自己的汗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蓝轩宇一动不动、浑身紧绷地凝视着双手前方拳头大小的黄色小球,在极致入微的精神感知状态下,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蕴藏在小球之中,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的恐怖压力,以及足以比肩小型魂导炮弹的强悍能量。
即使没有现实依据,蓝轩宇依然有把握...
大神圈建立后雨浩与麟月换位,从零开始的龙神养成生活!
*cp遵循原著
*大部分时间偏日常,轻松吐槽风
*关于永恒之眼有私设
*又名“关于姑父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如果逻辑上有什么漏洞,欢迎大家来一起扯皮(=゚ω゚)ノ
————————
34.关于暂别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啪嗒——”
——是自己的汗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蓝轩宇一动不动、浑身紧绷地凝视着双手前方拳头大小的黄色小球,在极致入微的精神感知状态下,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蕴藏在小球之中,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的恐怖压力,以及足以比肩小型魂导炮弹的强悍能量。
即使没有现实依据,蓝轩宇依然有把握相信这玩意儿要是真的炸了,恐怕遭殃的就不只是自家兄长大人的宿舍了。
思绪堪堪及此,小球之中,夹在高速旋转的水火元素间骤然弱势的风元素又是让他的心尖狠狠颤了颤,蓝轩宇不敢耽搁,精神力输出进一步激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即将开始紊乱的水元素与火元素给拽回正轨,不过这么做的后果显然就是剩下不到一半的精神力再次狂降一截,瞬间袭来的强大冲击感压迫得蓝轩宇眼前阵阵发黑。
但也就在下一刻,蓝轩宇忽然感觉浑身一轻,暖洋洋的感觉自识海中心漫溯而开,仿佛自身一叶孤舟一般的精神力被一片深邃的汪洋温柔地承载起来,土元素包裹着的三元素漩涡倏然就毫无预兆地静止了下来,紧接着,四种元素由外及里地松散开来,小球顷刻之间解体完毕,四色光流自然而然地没入到空气之中。
威胁解除,蓝轩宇大松了一口气,顿时很没形象地仰倒在了修炼室的地上喘着粗气,心里却有点纳闷——即便今天是临行前的最后一天,凭借着以前自己对兄长的了解,在自己最后一滴精神力被压榨干净之前,训练没道理结束啊?
耳边响起脚步声——霍雨浩走到蓝轩宇的身前,轻巧地打了个响指,一道下落的水纱就帮忙清洗掉了蓝轩宇身上的汗渍,就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霍雨浩微笑道:
“现在对两种元素理解到这种程度就没问题了,回去以后,你的那位季老师应该会系统地帮你进行训练的。”
蓝轩宇闻言却是轻轻皱了皱眉,绵绵软软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脑袋抵在胳膊上,趴在地板上撒娇似的抱怨道:
“可我还是想让哥哥负责后面的训练……哥哥你干脆辞掉这边的工作到我们那边当老师算了,胖子和疯子肯定会超级欢迎的。”
霍雨浩蹲下身子,“不留情面”地给小朋友赏了个爆栗,看着小朋友吃痛的小表情调侃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千秋听到,下次我可不会帮忙劝架。”
听到冻千秋的名字,小少年表情一苦,不得不说,在他和冻千秋正面硬刚的那一天,小姑娘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把他冻起来后拖到宿舍楼下就帮忙解冻了,但在此之前几乎是一面倒的惨烈战况还是让蓝轩宇有些不忍去回忆。
蓝轩宇双手掩面慨叹人生不易,忽而心念一动,仰起头问道:
“那如果是冻千秋的话,考上史莱克学院有多大把握呢?”
他在心底可一直惦记着下学期的考核呢,但如果强如冻千秋都没什么机会,他估计可以直接洗洗睡了,这不是自卑,这叫有自知之明。
霍雨浩闻言露出一丝笑意:“千秋的话,肯定没问题,轩宇你努力努力也不是没有机会。啊,不过,现在的你还不是她的对手就是了。”
蓝轩宇撇撇嘴,双手向地面一撑,坐起身,小声道:“如果是哥哥你一直在教我,结果还不一定呢。”
霍雨浩无奈地点了点小朋友的额头,道:“你这么说季老师真的会伤心哦,而且你们现在的成长空间都很充裕,未来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准呢。”
蓝轩宇却是沉默下来,忽而抱住了霍雨浩的一条手臂,委屈巴交道:
“哥哥,这边的工作结束后,你会回来吗?”
霍雨浩微愣了一下,空下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捋起小朋友的发顶,注视着小少年那满载着期待,明亮而清澈的双眸,心头却是忽而没来由地生出一道感慨——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有某种奇异的感觉缭绕心间,仿佛与以往体验过的任何一种情感都不尽相同——霍雨浩眨了眨双眼,轻轻压下一瞬间掠过心底的,灼痛一般的错觉,会心一笑:
“加油吧,轩宇,我在史莱克学院等你。”
-
那个讨厌的家伙,现在应该已经走了吧。
冻千秋站在窗前,夕阳温软的光泽映着小少女青涩的面部轮廓,显得分外柔和。
书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冻千秋转过身,看着走进书房的自家导师,问道:
“他们走了?”
“是啊,”霍雨浩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略微坏笑道,“轩宇想让我帮忙说一句抱歉。”
冻千秋撅了撅嘴,赌气似的玩起了一绺发丝,道:“那我也不喜欢他,明明是老师的弟弟,怎么就这么坏!”
教科书级别的傲娇——霍雨浩微妙地想道,却十分友善地没有说破,“好吧,那就不聊他。不过话说回来,轩宇可是有很大可能考上史莱克学院的,到时候你们可就是同学了,所以你们还是尽早和好会比较好。”
冻千秋绕着发丝的手指一顿,眼神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小少女鲜活的面部表情收敛起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霍雨浩倒是有些讶异——他原本以为冻千秋会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如此看来,那天的野餐到底还是让两位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冻千秋放下缠在指尖的深蓝色发丝,突然道:“雨浩老师,如果我前往史莱克学院了,您还能跟着我吗?您要不去史莱克学院学员做老师啊?”
霍雨浩的表情更加微妙了,该说不愧是未来的夫妻吗,问的问题都差不了太多,虽说挖墙脚最后挖到了两个星球……
最悲哀的应该是这边的校长同志吧——人民教师暗叹一声,轻笑道:“关于那个,原本我就打算等你考进史莱克学院后就把这边的工作辞了。”
冻千秋眸光大亮,轻快地揽过导师的一条胳膊,笑道:“雨浩老师,你真好。”
霍雨浩严谨遵循流程,同样是伸出另一只手顺了顺小少女的毛,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哦,差点儿忘了,千秋,这个给你。”
小少女娇憨地抬起小脑袋,好奇地望向出现在霍雨浩手中通体呈现出纯净的淡蓝色、雕花细腻而古朴的手镯,惊喜道:“储物魂导器?”
“嗯,样式和梦琴那个应该是一对,不过材质不同。”
原本霍雨浩是想送储物戒指的,毕竟那个不仅款式小巧,携带起来也要简明的多,不过想想当初他让王冬帮忙保管星光蓝宝石戒指时发生的幺蛾子事……
霍雨浩轻咳一声,回归正题:“考核的时候尽情发挥吧,千秋。”
冻千秋珍重地戴好储物手镯,用力地点了点头,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在夕阳的照耀下焕发着纤细而强韧的瑰色光辉:
“我会努力的,雨浩老师!”
————————
没错,是大家并不期待的过渡章节╮( ̄▽ ̄””)╭说真的每次遇到这种章节都想把章节名取成《关于我想不出合适的章节名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关于梦琴的储物魂导器,斗四第二百六十九章说有,第四百一十三章变成了没有……嗯,三少的常规操作,不慌,不慌(´-ω-`)
【泽非】Switch II | 交换
S级学员路鸣泽x魔鬼路明非
文/金鱼
这是第二章!第二章!阅读顺序与合集里文章标题的罗马序号是一致的,所以第一章走这里 —>【泽非】Switch I
梗来自太太 AMocharley的身份互换
@AMocharley ,我一直想写结果后来太忙就忘了。现在补上。
食用预警
1、独来独往高冷S级学员·路鸣泽x当爹当妈魔鬼·路明非
2、背景龙一,相较之前更改了部分设定:
*更改了路鸣泽的童年,原为昂热校长从战场上捡回,更改后为寄宿在婶婶家,并因为成绩优异而被卡...
S级学员路鸣泽x魔鬼路明非
文/金鱼
这是第二章!第二章!阅读顺序与合集里文章标题的罗马序号是一致的,所以第一章走这里 —>【泽非】Switch I
梗来自太太 AMocharley的身份互换
@AMocharley ,我一直想写结果后来太忙就忘了。现在补上。
食用预警
1、独来独往高冷S级学员·路鸣泽x当爹当妈魔鬼·路明非
2、背景龙一,相较之前更改了部分设定:
*更改了路鸣泽的童年,原为昂热校长从战场上捡回,更改后为寄宿在婶婶家,并因为成绩优异而被卡塞尔预科班录取,具体见合集,阅读顺序请参考标题。
*更改了由上述设定引发的BUG。
3、两者身份互换肯定会引起性格和行为作风的些微改变,但我尽量不OOC!qwq如果有请小天使们指出,我立马就改。
If all the above is acceptable to you, enjoy reading ♪(^∀^ )ノ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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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电闪雷鸣,惊涛骇浪,舰船如一叶扁舟,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摇摇欲坠。
“救援为什么还没到?!”
冲耳麦嘶吼的男人绝望地跪在甲板上,死死撑着言灵.无尘之地——怒涛再一次席卷而来,被无尘之地隔绝在外,倒向两侧,与下一波融为一体。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回收海螺状的炼金工具’、一个连A级都算不上的任务,怎么会遇上这样强悍的龙侍。
船身猛地震动,钢筋断裂的声音夹杂在银蛇咆哮里。
“萨丁!萨丁……第一到三水密舱全数进水,船锚被击碎!人手紧缺——现在算上你我,只剩四个人还活着……”略微嘶哑的女声从耳机里传来,强装镇定却难掩心冷:“引擎已经开到最大,接近阈值——再这么下去,波米利亚号会在下一轮攻击到达前就瓦解掉!”
“声呐发射机还能用吗?”
“能,它一直跟着我们,就在船下四五百米的样子,30-50节不等……完全取决于我们的速度。”
这畜生、是把人当猴耍!萨丁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他唇角溢出一丝血,闭眼自嘲地想:就算自己能撑住言灵,波米利亚号也撑不住下一轮进攻,一旦船身瓦解,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几道水柱从不远处冲天而起,数百吨水在空中拧成一股,闪电撕裂夜空,将破水而出的硕大龙翼印出金属光泽,水流霎时爆裂,化作锋利的箭刺向四面八方——龙侍缓缓睁开它冰冷的瞳孔,接近两层楼高的海浪像羽毛那样落在它身上,它如神明降临,挡在波米利亚号逃离的方向,用震耳欲聋的嘶吼宣判死亡通知书。
所有还活着的人,无一不面色惨白地聆听审判。
“萨丁、我们——”
“滋滋……滋……”
突如其来的电磁干扰隔绝未完之语,随后,所有人耳麦里传来一个淡漠、如刀锋般冰冷的声音。
“通讯信道切换,现在,由我全权接管。”
还没等萨丁那句‘你是谁’问出口,便听到声音的主人毫不留情地下达第一个指令:“下放逃生舱,全速后撤。”
听上去像在开玩笑,这强到诡异的龙侍有控制海洋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所有救生舱埋葬海下,等待他们的只有龙刺毫不留情的贯穿。
随即,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迅速接入通讯,机械音在这种情况下令人倍感亲切——来自卡塞尔的AI管家EVA:“救援先遣部队已全部抵达,授予首席执行人员黑卡权限,从此刻起全面接管本次B级回收任务。”
“总算来了!”萨丁抹去额头的血迹,“先遣部队来了几个人?这龙侍情况特殊,请务必……”
“一人。”EVA言简意赅地说。
这回答不啻惊雷,劈得所有人哑口无言,萨丁倒吸一口凉气,第一反应就是卡塞尔那边的人全疯了,中央控制室那边的人是认真的?老子的任务报告都特么拿去喂鱼了吗?他不顾被晃下船的危险,撑着船栏回头,凭借混血种优良的视力,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落入眼中。
有且仅有一人的先遣部队不知何时接近了船尾。
那群疯子,萨丁双眸瞪圆,嘴唇无声呢喃着上帝,指尖因愤怒而发抖——这他妈还是个孩子!那群疯子在想什么?把一个未成年扔到格陵兰岛来?嫌四个尸体不好看非要凑整吗?
但很快,萨丁就发现了一个迥异之处:那孩子、竟然是徒步走在海面上的。
男孩手执一剑在海面上健步如飞,长剑有一人之高,通体黢黑有如深渊,细细看去,难以辨识的字符在表面流动,艳红而妖异,夹杂着洪钟般震撼人心的力量——无法言明、不可抗拒的威慑感扑面而来,叫数百丈高的龙侍也不由侧目,一时间竟分不清这种血脉压制究竟是来自剑还是来自那蝼蚁——总之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龙侍凌空而起爆发出阵阵怒吼,像在恐吓,鸟对蛇就是这般嘶鸣的,声音尖锐刺耳,龙翼刮起飓风,将大海搅得动荡不堪。
船上残余的执行人员捂耳跪地,强忍住一阵阵麻痹大脑的眩晕。
男孩燃着黄金瞳,神情漠然,似乎完全不把这个二代种放在眼里,他将暗海踩在脚下,狂风在他面前乖得像个孩子,数米高的巨浪被某种绝对的规则从中间劈开倒向两侧,一层接一层,硬生生铺出一条平路,直通巨轮。
龙侍指使大海凝聚出几支水枪,如炮弹般从上空、带着千钧之力向男孩和船只砸来,尽管这是无差别攻击,但对波米利亚号而言,只消一支就可以沉底。
男孩加快了速度、百米冲刺般迎着水枪而去,踏水凌空,他抬起手里诡异的刀,与枪尖针锋相对——
‘轰!——’
能量相冲形成爆炸中心,气流卷着海浪,掀起万丈狂澜,波米利亚号前行的动量刹那间被抵消,巨大冲击力将船身刹那间击碎,海水涌来,无论光还是声,都湮灭其中。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爆炸留下的轰鸣在空气中噼啪作响,水雾与暗云渐渐散去,月光悄然落在龙侍的枯骨上,巨大的骨架七零八落地散落于海面,随海水起伏,有的沉入海底,零零碎碎地形成‘鲸落’那般瑰丽壮景。
男孩几步跳到胸骨上,拔出那柄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剑,远远看去有种诡异的滑稽感,他甩去剑上的水珠,头也不回地轻声道:“10倍加速?”
“实际上是100倍,在‘贪婪’击中它时达到128倍,我加快了细胞腐烂速度,”突兀地,另一个声音从男孩背后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中国有句话叫‘杀鸡焉用牛刀’,这把刀虽然是我提前拿给你练手用的,但区区一条龙侍根本不值得你拔出‘贪婪’,何况——”
“路鸣泽,现在是晚上凌晨一点,作为一名合格的预科生,你应该喝完牛奶后窝进被子里睡觉,第二天再活力满满地去上课,而不是和爬虫类在格陵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过家家!”
男孩执剑立于枯骨,微微侧头瞥向身后的青年。对方行踪飘渺,不知何时到来,此刻正盘腿坐在波米利亚号残骸上,眼里明晃晃透着一句话:‘我很不爽’。
“啰嗦,路明非你管不着。”
预料之中的反应,但未免也太过于烦人了,路鸣泽知道对方一直反对自己与龙族过早接触,要么在作战会议上暂停时间进行一番说教,要么在行程途中暂停时间百般劝说,甚至于一气之下把所有饮品都换成他最讨厌的红枣味——幼稚,比小孩子还幼稚,像大人为了哄小孩特地扮幼似的,路鸣泽不明白自己在路明非眼中为什么永远停留在那个夏日,哪怕他已经从虚无踏进了真实,哪怕他是卡塞尔万众瞩目的S级预科生、校方手里的人型杀器。
一句话惹得路明非肝火上涨,他一板一眼地道:“叫哥哥。”
“哥哥。”路鸣泽从善如流,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他不再搭理身后气急败坏的青年,转身用剑将龙侍胸骨内漂浮的炼金工具挑出来,它似乎被‘贪婪’似乎破除了什么封印,光晕褪去,露出本来的面目——婴儿巴掌大、珍珠质地,一眼看过去与寻常的海螺无疑,不过寻常二字或许需要打一个双引号,路鸣泽心底微微冷笑,毕竟‘寻常’海螺不可能让海床震动、龙侍暴怒并以命相护。
毋庸置疑,路明非肯定知道什么。
“别问我,问就是海的女儿,你要想听,我就把睡前故事从《哪吒闹海》换成《小美人鱼》……反正这东西很重要,你好好拿着,”作为路鸣泽的贴心老妈子,不需要对方开口路明非就知道男孩在想什么,他走到男孩身边,闷声道:“不过,比起冷冰冰的炼金工具,你是不是该担心下在海里泡澡的几位生死未卜的前辈?”
闻言,路鸣泽勾唇,那张本就精致的脸看上去多了几分耀眼的美,他捏起路明非的双颊,耍玩具般摆成一个鬼脸:“哥哥,我有让他们提前撤离啊——抗令不从,不听话的孩子就算死了又能怪谁呢?”男孩笑的美丽,让人想到罂粟那种妖异而危险的花。
可惜,路鸣泽可以不在意,路明非却不能,他神情复杂地打量那颗粉红色的海螺,密党只是混血种势力的冰山一角,对比之下,卡塞尔更适合作为男孩的《龙族入门》教学,问题在于,路明非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当年提前接近路鸣泽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深呼吸,后退一步离开那双魔爪:“算了,我也不是一天当你的免费全职保姆,包一条龙服务的那种,回头记得给我五星好评。”
路明非摆了摆手,水面顿时不安分地涌出大量泡沫:救生舱最先冒头,然后是四个陷入昏迷的人,像有一只无形之手牵着人偶线,肆意摆布方圆万里的战场,他揉出一个合适的‘真相’,只等后续部队前来提取自以为是的讯息——会发现吗?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心思关注这些了吧……路明非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金色,他收回所有思绪,对路鸣泽恨铁不成钢:“这次我用催眠更改了他们的记忆,但言灵.审判也不是这样给你随便用的,这玩意儿就是核爆啊!藏拙你懂不……”
“知道啦,知道啦,”路鸣泽歪头,显得无辜又可怜:“明明是你要求我‘不要熬夜、速战速决、好好睡觉、努力长高’的,我只是听命行事哦?”就在路明非晃神的瞬间,男孩一手把海螺摁在对方耳边。
间距被无限次缩小,呼吸过热,鼻翼间充斥着熟悉的气息,莫名醉人。影子纠纠缠缠,姿势像个久期而至的拥抱,可实际上他们谁都没有触碰到对方。在这平息未久的战场上,所有未完的话语与沉默一同揉碎在波光淋漓之中。
直到微不可察的光芒在远处亮起,静静提醒无关人员即将抵达。
“你能听到什么?古老的低吟,遥远的呼唤,来自血脉的共鸣,还是天边的战歌,指引回家的方向?”路鸣泽轻声问道。
可路明非根本不打算接招,他讪讪一笑,指向远处渐进的救援船:“我听到昂热校长喊你回家吃饭。”
路鸣泽:……
路鸣泽:滚。
02.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会议厅。
调查团组长安德鲁把眉毛皱成毛线团,双眼瞪着面前缴械而来堆积如山的装备——从荧光棒、横幅、喇叭到礼炮、激光,甚至是带着弗丽嘉子弹的枪械——实在让人禁不住质问:“他们为什么能把每一天都活得像自由一日?谁开的批准条?这群人是来呐喊助威还是打算直接向理事会开战?更何况楚子航和恺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团结了?”
见面必怼,自由一日枪械互刚的两大拥趸社团在会场里左右开弓,各据一方,制服色彩一黑一红,虽然二者泾渭分明,但却有共同特征——他们手里都拿着黑色鸢尾花,用戏谑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对所有路过的调查人员行注目礼,态度之随意,端足了看猴戏的姿态。
那些目光令安德鲁脑瓜子嗡嗡作响。
“这算什么团结,拉拢手段而已。”知晓内情的人在安德鲁耳旁悄声道,他指指两大龙头——狮心会会长楚子航以及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前者面无表情地盯着站在会议厅中央的男孩,二把手兰斯洛特和绯闻女友苏茜分别占据左右席,颇有副左青龙右白虎的霸气之姿,而桌上摆着的几束鸢尾花堪称铁汉柔情;后者戴着防噪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红发巫女坐他身边,百般无趣地拨弄头发,露出银闪闪的四叶草耳钉,身后学生会成员统一黑色制服,比起学校精英他们更像管理森严的黑帮成员。
平稳海面下波涛汹涌,仔细看去,那一丝不同寻常便越发明显。
“明着打Call,暗中抢人?实际上最倒霉的还是调查组,嘿嘿,我喜欢这剧情,”副校长在观众席后方,冲木栏内的男孩努努嘴,“自由一日都过去这么久了,路鸣泽一个社团都没加?”
“老大,你不知道论坛上这话题都红到被置顶了吗?自从路鸣泽一举拿下两大会长人头之后,整个论坛就没消停过,天天都有下注等他敲板的——”新闻负责人芬格尔搓搓手,目露精光,“狮心会一赔三十五,我要赢了就是暴利,还债不是问题!”
“屁!要是狮心会漂亮妹子多一点,你绝对赔得倾家荡产、内裤都只剩边角料!”副校长一巴掌糊上芬格尔的后脑勺,满脸嫌弃:“路鸣泽那个‘向任何女生求交往三月内不会被拒绝’的特权还没用吧?身为芭蕾舞女团背后的男人,恺撒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揉揉脑袋发疼的地方,芬格尔把嘴边快要蹦出来的‘屁’咽回肚子,转头小声嘟囔:“禽兽,人家S级还是个小朋友,美人计哪有这么管用……”
现在,全校唯一的S级小朋友静静地站在会议厅中央的方形木栏内,身后所有议论以及左侧陆续到来的审判团成员都未能分担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与楚子航如出一辙的黄金瞳看着面前手握木槌的审判官所罗门王,淡淡地、如同看着株会说话的白菜。
“肃静,”白菜说,“第二场听证会现在开始。在第一场中校董会调查组和校方负责人都提供了证据以支撑各自的观点。调查组严厉谴责校方在血统评定里出现重大失误,将未知来源的危险血统引入校园,违背了我们古老而神圣的典籍《亚伯拉罕血统契》;反之校方认为这种谴责是胡扯、一根直肠通大脑的胡说八道——原话来自副校长的书面陈词。校方强调S级学员路鸣泽并非是来路不明的危险血统,相反,对方是执行部优秀的两位S级执行人员路麟城与乔薇妮留下的孩子,更是学校千挑万选的预科生和屠龙预备役。路鸣泽是优秀基因的延续,校董会质疑他的血统就和怀疑鱼的眼睛是珍珠没什么两样。”
“那叫鱼目混珠,意思是用假的冒充真的。”副校长谦虚地开口:“中文成语,我最近很喜欢修辞学。”
所罗门王给了个称赞的眼色。
反观安德鲁被这些胡搅蛮缠的理论气得脸色涨红,他起身,直接扔出一个重磅消息:“我们调查了路麟城和乔薇妮所有的现存资料,资料表明他们从未有过孩子!众所周知,龙血比例过高会导致严重的暴力倾向!S级学员路鸣泽入校不到半年参与了3起外配协助任务,共计摧毁了一座大厦和两条地铁线,并引起一次当地武装部队火拼,造成经济损失过亿。不止如此,他在最近的格陵兰海B级炼金工具回收任务中,未经允许布下S级屏蔽力场并摧毁一艘战舰。”
“要知道,丹麦国会已经暗中对我们发出了警告,”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这还是个屁的秘密屠龙行动!”
“优雅,要优雅,”副校长捏着嗓子提醒。
任凭他说的如何慷慨激昂,下面两大社团却完全不给面子,他们完全无视墙上的噤声警告,丝毫不顾调查团面子地窃窃私语着,甚至有不少人频频摇头,对调查组的劣质演出深表遗憾。
“一座大厦、两条地铁线,”楚子航沉吟片刻,转头看向苏茜,“是上次在温哥华对我的支援任务吗?”闻言,苏茜点头道:“是的,最后被加拿大政府归结于恐怖分子武装抢劫,没有引起公众的过度恐慌。”
“才一座大厦、两条地铁线而已,”副校长掏掏耳朵,“大惊小怪,曼施坦因都没说什么,他们调查团怎么激动成这样?”
‘恐怖分子’群聚社团对此番发言深以为然,新闻联播才挂了三天算得了什么大事!他们以热烈掌声对副校长表示支持,搞得对面的安德鲁一头雾水:“总而言之,学院的重点培养对象、S级预科生路鸣泽呈现出明显暴力倾向,可认为是危险血统的征兆!校董会据此,建议将其隔离观察!”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嘘声,商量好那般故意落调查组的面子。
“隔离观察,他们就这么想把S级关进实验室?”芬格尔皱着眉头道,没有记错的话,路鸣泽作为难得一见的S级血统,即便是预科生也需要提前一年到卡塞尔接受学前教育,而这一年来,校董会从未熄灭过将对方收纳旗下的想法。
副校长跟着为老不尊的咬耳朵:“谁让上一个吞枪自尽了,校董会……”
“肃静!”所罗门王一敲木槌,他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安德鲁,“关于档案,校方给出了明确解释,路麟城与乔薇妮在执行部的存档记录曾有过隔断,档案可信度不足,以及,经基因生物学系数据库Blast比对后,可证明路鸣泽与二者的亲缘关系成立,所以这项证据也驳回。”他看向审判席,基因生物学系的主任站起来向全场致意,所罗门王礼貌地点了点头。
没等安德鲁说话,一只手从观众席上举了起来,活似课堂上回答问题的乖宝宝——楚子航在所罗门王同意下站了起来:“关于大厦和地铁线,我是罪魁祸首,”说到‘罪魁祸首’这个词时,当事人面不改色,毫无悔改,正大光明地仿佛他不是炸了一座大厦,而是去非洲做慈善了,“路……学弟作为后续部队来支援我的行动,所有直接损失与他无关。”
一句话把路鸣泽摘得干干净净,还用上了‘路学弟’这种及其不符合杀胚的称呼。
该死,这家伙哪儿来的底气说这种话?他怎么不看看自己档案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搁这儿装什么五好青年!安德鲁听到自己脑袋里名为理智的弦在崩坏,这些学生动不动就拿出‘炸一两栋楼放烟花也不算什么’的无所谓态度,昂热到底是在培养学生还是在培养毁灭人类的杀器?
“至于当地武装火拼,”等杀胚开完第一波大之后,金发帝王取下耳机,理了理衣领,优雅地起身向审判团微微躬身,紧接着开启第二波进攻:“女士们、先生们、我恺撒·加图索,以家族姓氏为誓,保证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有效的。”
此话一出口,调查团就禁不住皱眉,毕竟这位加图索出了名的不在乎他尊贵的姓氏,而接下来的事态走向毋庸置疑地证实了这一点——
“故意引起当地武装火拼?简直可笑,鸣泽只是本着同学之间友好互助的美德前来支援我而已。面对暴徒的拒不配合,他忍痛抬起手中的刀刃,与歹徒正面作战,保护我方顺利撤退,个人却陷入危险之中,要知道,鸣泽作为我校一名预科生,这样的牺牲精神何等可歌可泣!请相信,他一直是位可爱、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的同志,在学校里也与同学们相亲相爱……”
寂静一秒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几乎能要把屋顶都掀翻,恺撒.加图索从路鸣泽向学长学姐虚心请教讲到任务中解衣给兄弟取暖,让人不禁感叹句好一个现世雷锋!其动容程度足以让隔壁装备部的疯子们都潸然泪下。
事实上,比这名S级预科生优秀程度更加出名的是他的办事效率和行事作风,一言以蔽之即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标杆模范,连解剖课都懒得与人合作,一人操刀,精准的堪比教科书——‘比起混血种,那个预科生更像人工智能’,由于太过出名,守夜人讨论区甚至有不少关于他的帖子。
安德鲁只觉得满场掌声一下下甩在脸上,比锣鼓还响,这两社团合伙对外,威力之强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等等,”他深呼吸,咬牙切齿,颇有种不成功则成仁的壮烈:“我们有绝对证据!在本次B级任务中,路鸣泽未经允许擅自开启S级屏蔽力场,即便如此我们仍检测到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数值,经对比,与莱茵事件中的能量数值相似度高达85%。试问,一个B级任务,如何需要用到S级屏蔽立场?能力数值怎么会在路鸣泽加入后突然爆发?甚至于和莱茵相似度如此之高?我们质疑路鸣泽隐瞒并使用了高危言灵!就他的血统而言,这并非不可能!”
高危言灵,这事听上去荒唐,但格陵兰海发生的一切现在成了最高机密,谁都不知道在格陵兰海里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竟无人反驳。
直到一个声音淡淡响起,带着几分稚嫩,却莫名地令人信服:“所以呢?现在能安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么?”
那孩子穿着身熨烫整齐的黑西装,蕾丝花边领带搭配银质胸针,方口皮鞋程亮,他不属于身后红黑任何一方,又与审判团和审判官相隔甚远,整个人看上去孤苦伶仃,可耐不住气势如虹,耀眼得难以挪开目光。
“首先,之前舰船搞出的阵容已经够大了,打开S级屏蔽力场是为了为确保龙族的秘密不被公开——然而非常可惜呢,我有给EVA递交申请留底,日志记录随时可查,不知道尊敬的调查组所谓的‘未经允许’从何而来?”路鸣泽笑着,眼睛弯成月牙,台下有不少女学员捂住心脏、一副被暴击的模样,然而这副模样落在安德鲁眼里却只剩满满挑衅,男孩继续道:“至于能量数值——萨丁前辈的报告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么?B级任务出现这样强力的龙侍,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调查组的前期调研工作失误?”
这锅甩得、妙啊!调查组吃瘪、爽啊!
一句话把会场氛围推到高潮,审判团窃窃私语、深以为然,而观众席更是商量好似的把手里的花统统扔到台上,震耳欲聋的掌声随之而来,伴随着对调查组嘘声一片。
安德鲁面色铁青,他把脑袋上那朵黑色鸢尾花抓下来,狠狠扔在地上,转头对身后同样菜色的同事咬牙切齿地问道:“他什么时候留的底?为什么我们没收到消息?萨丁的报告我也看过,分明半个路鸣泽都没提到啊!”
那边,副校长也对芬格尔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不是我做的,”芬格尔如同在交换什么重大情报:“估计是路鸣泽昨晚趁EVA数据清理的时候黑了系统自己改的,啧啧,学弟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他挖过来帮我还债……不对,是和我快乐工作!”
“虽然破格录取的预科生等同于正式学生,享受一切校园服务和福利,但你居然连预科生都不放过?”副校长翻了个白眼,萨丁这事儿他知道,对方从重症监护室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探寻路鸣泽的情况,言语之间把中央控制室那帮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开什么玩笑!未成年人!要不是我们的风暴雨雷在船身肢解前命中了龙侍,这孩子就没了!’
所有证据全部报废,调查组败势已定。
“大获全胜?”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连抛出的鸢尾花也安安静静地停在空中,光晕落在青年发梢,柔和了轮廓,他站在路鸣泽面前,手里正翻阅安德鲁准备的资料:“什么玩意儿,这都敢起诉你?脑子被龙族下火锅了?”
“校园生活太无趣,偶尔这样也挺好玩的。”路鸣泽手里捻着一朵鸢尾花,把它放在路明非耳边,“反正整件事我都没出力,权当看戏了呀。”他似乎满不在乎,但实际上,就算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路鸣泽也有办法让调查组血本无归。
路明非:……合成我昨晚垂死梦中惊坐起、让苏恩曦黑掉卡塞尔中央系统改资料就是博你一笑用的,搁这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呢?
“所以,楚子航和恺撒.加图索这么保你,又是背锅又是捧的,结果他们都不知道你昨晚就答应做新生联谊会头子了?”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玩的吧?路明非突然意识到儿童教育是头号问题,好苗子可不能歪掉,这个话题必须加红加粗置顶,他得让薯片妞赶紧订几套育儿杂志,再找几个幼师。
“有什么问题吗?”路鸣泽笑的相当甜:“这出戏多精彩啊。”言下之意,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拿他路鸣泽做赌注,就得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脑壳痛,路明非想到对自家弟弟相当殷勤的那位德国学长,不得不为对方默哀:“可是去狮心会或者学生会不好么?楚子航这边暂且不说,凯撒那边可是美女云集*,整整一个芭蕾舞女团接机!多排面啊!”
“……哥哥,我能马上做老大,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当小弟?*”路鸣泽没好气地回应他,之前在格陵兰海路明非那一堆烂话又涌上心头,他抬脚,穿过木栏间隙揣在路明非身上:“现在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快滚。”
当爹当妈还不讨好的路明非只觉心塞,死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让人省心,他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听哥哥的走平民路线不好吗?何必万事都冲在最前线,就算屠了龙王又怎么样?有句话叫树大招……”
“是你莫名其妙跳出来,用命运论和真实论蛊惑我来卡塞尔的哦,怎么,现在开始后悔了?”路鸣泽笑了,语气不明地说道。
路明非立马消停,原本只是逞一时嘴快,但仔细一想,他心中的确是有些后悔的,简直奇怪,明明很早之前就确立了目标——只要让路鸣泽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就好,这种突如其来的哽塞感是什么情况?
突然,路鸣泽伸出手扒拉路明非的脖颈,后者被吓了一跳,连忙抱住自己的弟弟:“干什么,摔了怎么办?!”
于是某个白切黑的小孩子得逞,树濑熊般勾着路明非的脖子,以一种极度依恋的姿态窝在对方怀里。
“路明非。”
声音低低的,像从云端传来,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路鸣泽凑近路明非的耳朵,故意将那里染得通红:
“平淡?壮烈?我不在乎。龙族、人类全死绝了都无所谓。”
“我只想知道真相。”
父母一走就是十年,平淡的生活时常让他觉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更何况,每次进行身体例行检查的时候,路鸣泽就会做一个奇怪的梦——他在隔离监控室内醒来,身边全是各式各样的医疗装置和药物,梦里一切都是纯白的,唯有玻璃窗外那株鸢尾花是黑色,白衣的研究人员和医护人员用温和的笑容掩盖恐惧,就像剥开玫瑰柔软的花瓣后,下方全是尖刺。
我是谁?我来自哪?为什么我和其他人不同?
路鸣泽至今也不明白,倘若曾经的空虚是因为血之哀,那现在呢?为什么即便身处卡塞尔,我也无法融入混血种之中?
无数声音回答:你是所有混血种瞩目、仰望的S级,你有永不熄灭的黄金瞳,这是优秀血统的象征。
可有谁一直在否定,说,假的,都是镜花水月。
16岁,路鸣泽孤身一人从中国来到美国,卡塞尔成了他第二个住所,昂热在新生入学那天拍着他的肩膀,说,从现在开始享受自己的人生吧。
自由一日,他用从路上捡来的枪械,两枪崩了最后屹立于战场上的楚子航和恺撒,此时第一缕阳光落下,厚重钟声响彻云霄,有人披着枫糖色的暖阳、在这钟声里呼唤他的名字,熟悉与陌生交织,他回头,看见那位褐发青年慢慢向自己走来,白衬衫、牛仔裤,过往重现眼前,那时他们还在高楼大厦上交换了一个轻飘飘的吻,背景是漫天烟花。
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冷眼看着子弹穿过对方的身体,后者毫发无损。
蜂鸣声响起,医疗人员介入,参与成员们群情激愤地讨论最后的胜利者,当那些目光聚集时,他才知道,原来能看到路明非的只有自己。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只是快步走近,伸手把他拥在怀里,霎时,传遍全身的温暖吹散了冷风,如冬日噼里啪啦响着的壁炉,上方挂着亮闪闪的榭寄生。
“路明非,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不,我是、也只是你的哥哥。”
他捏紧手里的枪:“……我没有亲人,凡是抛弃我的都不算亲人。”
抱住他的双臂却更加用力。
“是的,他们不算。一直以来,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也只有哥哥……永远不会抛弃你。”
但路明非就值得相信吗?当然不,就像这一次,他对那个诡异的海螺含糊其辞——这并不是个例,每当涉及到龙族的辛秘时,路明非就会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路鸣泽相当清楚,尽管路明非目前所作所为没有一项对他不利,但绝对有所隐瞒。
‘平平淡淡不好吗’神出鬼没的家伙总这样说,似乎恨不得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些连龙为何物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你在隐瞒什么呢?路鸣泽想,你所隐瞒的、是我想要知道的真相吗?
路明非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从海螺里听到了什么——
‘ 汝必以痛,偿还僭越!
汝必以眼,偿还狂妄!
汝必以血,偿还背叛!’
如洪钟,不可违背的箴言,从苍穹落下,每一个字都形成天地规则,诉说着既定的事实,毫无感情波动,仿佛他是地上爬行的渣滓,如剑将他千刀万剐。
而这声音,与路明非如出一辙。
TBC.
*出自AMocharley太太的原话。
伊,原本是打算写沙雕风的,_(:зゝ∠)_太久没看龙族了,写之前把龙一稍微复习了一遍,希望小天使们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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